元里神色淡淡, 转过身对郭林吩咐了两句话后,就平静地去安抚新兵了。
楚贺潮一看元里这副模样就有些心痒,看着就有些出神。
杨忠发在他旁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元里,杨忠发心里忽然生出些怪异, 他轻声喊道:将军?楚贺潮收回了眼睛,冷淡地瞥了杨忠发一眼,在问:何事?杨忠发心头的那丝怪异感还没捕捉到便已消失,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怕是被晒晕了,咱们也该走了。
闯到最后一关的士兵们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 元里便让亲兵们骑马带着他们回程,言语间很是关怀,让新兵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此时, 他们看到吴泽被砍头时的惧怕全都转变为了敬畏, 一棒子一甜枣,让这些新兵们打从心底佩服刺史大人。
上马前,元里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楚贺潮的身影。
楚贺潮似有所觉,也朝他看了过来。
两个人目光相撞,刚刚还凌厉威严的青年犹如寒冰化开, 嘴角微微扯起, 还朝着楚贺潮快速地眨了眨眼。
楚贺潮胸膛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看着元里的嘴唇张了张,不由自主大步抬脚走过来,走到元里面前才停下, 你说什么?元里没想到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就过来了,有惊讶一闪而过。
顾忌着其他人在场, 他含糊地道:我没说什么。
你过来干什么?你冲我眨眼了,楚贺潮嘴角一掀,目光上下看过元里,压低声音道,嫂嫂,光天化日之下朝着小叔子眨眼,这不好吧。
元里嘴角抽抽,……他瞪了楚贺潮一眼。
这一眼差点儿把楚贺潮给看得心都软了,楚贺潮生怕自己表现得太露骨,硬是压住嘴角,面色一沉,冷硬地道: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元里默默看了楚贺潮一眼,也不说话,直接驾马走了。
楚贺潮看着他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等和部下一同上马离开时,他才脸色一变,转头跟杨忠发说道:我说这话时凶不凶?他用相同的表情和语气跟杨忠发说了一遍同元里说过的话。
杨忠发连连点头,凶得很。
楚贺潮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他抹把脸道:坏了。
杨忠发奇怪,什么坏了?你平时会凶你婆娘吗?楚贺潮忽然换了话问道。
杨忠发道:那得看什么时候了。
岁数大了后我也不怎么凶她,我年轻那会脾气暴躁,时不时凶她一回,一凶她她就会哭,我的娘嘞,那哭得黄河水都没她眼泪多。
他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摆摆手道:三两次之后就不敢凶了。
何琅哈哈笑道:将军莫非是想要娶妻了?楚贺潮不说话,只沉着张脸。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回来了。
元里深知荣誉的力量。
他也给了新兵前五十名足够的荣誉,不止让他的亲兵亲自将这些人送到军营中,还分别给这些人送了更好的衣服、靴子以及锃亮崭新的玄甲。
而前三名应得的金子,元里也给了他们。
这些金子元里本来是打算自己出的,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尤其是蔡集之前为了赔罪,赔给了他们八大箱的黄金。
之后蔡集逃跑得太过匆忙,落下了几乎六成的家财,这些意外之财中就有许多黄金。
但郭茂听闻之后却制止了元里的打算,他自己跑去南方商人那里隐晦地暗示了一番,这些商人便懂了,主动奉上了黄金,说是仰慕幽州兵的威猛,献上黄金以充军资。
郭茂假意推拒三次后便收下了,将之作为前三名的赏赐之用。
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营帐后,看着其他士卒难以掩饰的艳羡嫉妒的模样,这五十个人不由升起了一股飘飘然之感。
好像喝多了酒似的,整个人的大脑都有些晕厥,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笑容怎么收也收不起来。
他们跟营帐中的其他士卒们讲明了一日的经过,在欢呼惊叹声中感觉到分外的满足。
等终于躺在床上之后,疲惫感才深深袭来。
这五十人几乎一瞬间就陷入了昏睡,但他们太担心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个梦了,因此就连晚上睡觉时,他们都紧紧抱着元里给他们衣服靴子。
热闹的一日逐渐安静下来。
晚上,楚贺潮照旧想要去找元里,却发现元里的门窗都关紧了,推也推不动。
他揉揉额角,头疼,低声道:元里。
房里没声音。
楚贺潮耐心地再次叫道:元乐君。
元里躺在屋里床上,悠闲地晃着腿,当没听见。
好几声过去后,外头的男人没声了。
元里不信他就这么走了,耐心地等了一会,就听窗户那边啪嗒一声脆响,一个黑影忽然翻了进来。
窗户可是关上了的!惊讶之下,元里蹭地一下坐起身。
黑影就迅速逼近了他,一手捂着他的嘴,将他逼在了床榻角落之中。
刺史大人,男人故意粗着声音,冷笑,你可最好不要乱动。
元里闻到了楚贺潮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完了,更像是偷情了。
他唔唔了几声,楚贺潮就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哼笑着上了床,说说,为什么把我关在外头。
睡觉关紧门窗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元里不冷不热地道,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
这话还是白天楚贺潮说给他听的话,一听这话楚贺潮就知道,元里这果然生气了。
他啧了一声,哭笑不得,脾气这么大呢?元里似真似假地呵呵笑了两声。
楚贺潮立刻开始低声下气地哄着人,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凶你。
元里背过身闭上眼睛睡觉,不理他。
楚贺潮从背后抱着他,深深反省了自己一顿,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我真的错了。
元里幽幽地道:我们在一起之前,你道歉的诚意没有哪一次能比得过这次。
胡说,楚贺潮把他转过来,我每次都是诚心认错。
然后下次再犯?元里道。
楚贺潮咳了两声,别瞎说。
元里道:那你那会为什么要突然凶我?因为太喜欢你了,楚贺潮捏了把元里脸上的肉,力度没用好,一下子把俊秀的青年给捏得嘴巴撅起,模样滑稽,为了不让人看出点什么,我就板着脸了。
元里用力拍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哟,楚贺潮乐了,眯着眼睛打趣道,行啊,碰都不让碰了?元里嗯了一声。
行,不碰,你说什么时候碰再碰,楚贺潮躺下,脑袋枕着手臂,闭上眼睛道,乐君,什么时候再光着腿穿次外袍?元里额角一突一突,我从没光过腿穿过外袍过。
我上次就说了,我那里头穿了裤子!楚贺潮道:就你那小短裤?元里:那叫四角平裤。
楚贺潮上次给他亲的时候就发现元里穿着一个小裤子了,他没见过那东西,感觉很是怪异,就像是幼童才会穿的东西一样。
但在元里身上看着却尤其可爱,还有些让他心里生痒。
那东西穿着能舒服?他边说,边把手往元里伸去,想要掀开衣服正经地看一看元里穿的舒不舒服。
元里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你老实点。
楚贺潮叹了口气,怎么有了媳妇也活得跟个鳏夫似的。
元里乐了,忍着也没忍住笑声。
楚贺潮凑过来亲他一口,元里这次总算是没有拒绝。
亲着亲着,元里又被咬了一口,他皱眉,你别总是咬我。
楚贺潮说好好好,下次一定不咬。
元里不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楚贺潮:……他面上一红,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白日的时候做得很好,军令如山,犯错之人必须严惩,那等小人留着也是祸害,你没有杀错。
元里任由他转了话,跟他闲聊了两句之后,叹了口气。
楚贺潮轻轻打了他一下,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元里忽略男人不老实的手,说道:咱们爹娘怎么还没来到幽州?他们所带的东西太多,楚贺潮摸着他的头发,道,光你爹娘要带来的东西能有多少,你心里也知道。
元里点点头。
他们家留在汝阳县的资产太多,如果要走,田地庄园是一定要卖了的。
铺子农庄的帐也要收上来,家中的资产光是整理就要用掉许久时间,更不要说带到幽州了。
想也知道这会是多么浩浩汤汤的队伍。
因为人多,东西也多,幽州又远,在路上耗费半年时间也有可能。
元里又想叹气了,我就是担心他们。
楚贺潮安抚地拍了拍元里的背部。
元里道:等爹娘和王爷夫人来了之后,你不要再晚上跑过来了,如果被发现……楚贺潮皱起了眉,很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道:我会说服爹娘的。
元里静静地看着他。
楚贺潮低声,英俊的面容显出几分刚毅成熟,他耐心地再一次道:即使爹娘不同意,也不会令我有所动摇,你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
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元里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贺潮忽然有些心慌,皱眉低呵:元里,说话!你不是怕了吧?他抓着元里的手一瞬间青筋绷起,慌张怒火从眼底交错升起。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元里回过神,笑了,没有。
楚贺潮死死盯着他,真的没有?元里笃定地道:我说话算数。
楚贺潮的心猛地安稳了下来,他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你差点吓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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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俞泽:呵,你确定当年是约战?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