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凛青望不愿让她看到咒印满身的样子, 可黎杳还是挣开他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青筋暴起毕露。
她心跳得快急,但却不怕他这般模样, 只是担忧:王爷、王爷……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死不了。
他轻描淡写, 甚至还抚上了她的脸,指腹在那细腻皮肤上摩挲而过,最后停留在她殷红的唇上。
他不受控的, 指上加重力道, 一下一下在柔软的唇瓣上碾磨, 直将她那点胭脂都彻底晕染开。
他喘着粗气笑起来,眸光贪恋又眷念, 像是藏着无穷无尽未能吐露的心声。
让黎杳觉得陌生, 又心跳加速。
终于, 那咒印消退散尽, 又恢复了原样, 好像刚才可怖的画面都是幻觉。
黎杳轻轻眨了眨眼, 还攥着凛青望的手腕,低头仔细看了会儿:没事了吗?嗯。
刚才那是什么, 你生病了吗?无妨。
他永远是这般,他抬手搭在黎杳后背,稍一用力就将她拥进自己怀中, 随即翻身覆去。
黎杳呜呜几声。
从来没人教她新婚之夜该做如何。
凛青望含着她唇瓣,温柔到了极致, 一边解开她红裳, 一边温声在她耳边说些哄诱的话。
黎杳紧紧闭住眼, 权当将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后来也不知凛青望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绣着鸳鸯的喜被下手指一拨一弄, 黎杳呜咽着躬起身,像只被拎住了后颈的小奶猫。
她满脸都红透了,唇瓣被是被唇齿咬得鲜艳欲滴,磕磕绊绊道:你、你无耻!凛青望笑起来,浑身都卸了劲儿的压在她身上,黎杳喊重他也不管,直折磨得人跟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
他眉眼也倦怠舒展开来,已经数不清有多久没这般放松放纵了。
哦?本王哪儿无耻了?黎杳本是还想骂的,但听到他口中本王二字又闭了嘴。
她可不敢忤逆王爷。
只是这镇北王在外界中是那样的仙人模样,世间男子都比不上他分毫,黎杳常听人说镇北王是如何如何刚毅正直、骁勇善战、智而不暴。
怎么到闺房之中却是这样的。
黎杳一次次被折磨得蜷缩起来,又一次次被强硬得展开。
这一夜过得实在是折磨,到后来她倒头便睡着,连身子都是王爷替她擦拭,哪里还有闲心记着问他方才的咒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翌日一早,太阳高照。
黎杳是被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触及身边的温度才骤然清醒过来。
身侧镇北王慵懒散漫出声:醒了?她喉咙空咽了下,往旁边撤了撤:嗯。
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凛青望翻身下床,劲瘦的背上好几道红色抓痕,暧昧不堪。
黎杳羞耻得迅速捂住双眼,凛青望则披上外袍,又折身卸下床侧纱缦,过去开了门:一大早何事这么吵?他脊背宽阔,将门外侍从都挡得严严实实。
黎杳只能听到声音。
王爷恕罪,只是皇上回城了,听闻昨夜王爷娶亲,特召王爷同王妃一道去宫中用膳呢。
这场婚事突然,还快马加鞭。
皇上还在外微服私访,他这就已经办好了婚事。
这召令凛青望早就猜到会来,不过是迟是早的问题。
他淡声:知道了。
他阖上门,重新回了屋,发现黎杳已经将内衬穿上了,乌亮的长发披肩,衬得一双狐狸眼愈发清纯。
像是修炼不久的小狐狸,对人世间还充满了好奇。
皇上?嗯,你想去吗?黎杳愣了愣,见皇上这样的事她从前压根都没有想过,犹豫了会儿,她摇头:我可以不去吗?可以。
凛青望笑了声,你想怎样都可以。
那皇上会不会怪罪你?凛青望没多作回答,只是捏了把她的脸,拎起外衣套上,准备出门时又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过头:对了,想吃什么糖找下人要,家里都有。
黎杳一愣,随即笑起来,嗯了声。
她停顿片刻,披上衣服便也踩着鞋子追了出去,凛青望已经到了王府外,翻身利落上马。
王妃。
丫鬟很快拿了锦裘来,披到黎杳肩头,别着凉了。
路上行人人来人往,纷纷投来目光。
凛青望坐在马上,垂眸看她,温声问:怎么了?没事。
黎杳不知怎么羞赧起来,轻声道,那王爷晚膳回来吗?回。
那我等着王爷。
好。
凛青望朗声笑起来,而后摆手让丫鬟带王妃回府歇着,这才扯一把缰绳,驾马朝皇宫行去。
*皇宫内。
皇上微服私访回宫不多时,那些个妃嫔们许久不见皇帝,纷纷前来求见,都傍晚才得以清闲些。
皇上喝了盏茶,继续低头看奏折,这是一封弹劾镇北王的奏折。
奏折中写道,这些年镇北王驻守边疆,笼络民心,现在几乎已经到了见镇北王便俯首称臣的地步,想请皇上收缴兵权虎符,压制镇北王。
写这份奏折的是前朝最鼎盛的老将军了,如今他儿子子承父业,刚封了少将军。
皇上心里自然也清楚,这封奏折实则也是出于私心,有镇北王在,他儿子就永远封不了将神。
可如今这样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太多,风吹得多了,再一听到耳根子就会疼。
镇北王的地位被百姓们实在捧得太高,简直如天神一般,仿佛只要有他在,国家就永远不会受到侵犯,永远能够国泰民安。
一个王爷,却成了国家的定海神针。
没有一个皇帝能忍下这样的事。
陛下,镇北王已经到宫门了,不如移步用膳吧。
一旁太监说。
皇上起身,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淡声问道:他那王妃是什么身份,可查清楚了?镇北王妃是南下时庆坊村一户人家的小女儿,如今十六岁,镇北王就是在前几日在庆坊村遇到她后直接带回了王府,转眼就成了婚。
皇上:没有其他身份?没有,很干净。
皇上拧起剑眉,低语道:莫不是还真是一见钟情的缘分?可他同镇北王从前一起长大,知道他习性,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就将一陌生女子带进府邸,还这么快便成婚了。
一旁太监附和道:不过听闻镇北王妃的确是天人之姿、黛眉秀目,百姓之间都相传纷纷。
那今日朕便瞧瞧,到底怎样的女子才能够让镇北王一见倾心。
太监停顿了下,迟疑道:只是皇上……方才听人回禀,镇北王进宫时似乎是独身驾马前来,身边并无王妃。
皇上面色倏的一沉,没说话,低眸看着太监。
他虽长得比凛青望要稚嫩白净一些,但到底九五之尊,脸变即天变,当即把太监吓得跪地磕头,连声讨饶。
与此同时,外头齐齐一道声音:叩见镇北王。
皇帝抬眸,摆手让太监下去。
镇北王推开门走进来,步伐生风,不卑不亢:皇上。
皇弟来了。
皇上立马变了副脸色,怎么不见你那镇北王妃?昨日操劳得很,今早身体微恙,便没舍得让她再奔波。
皇上食指指腹在玉佩上用力碾磨,口中笑道:我瞧皇弟是打算金屋藏娇,不打算给外人看呢,朕还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美人才能动了你这颗凡心。
凛青望轻笑,不多作他语。
很快入了座,酒过三巡。
下月萧胥国将派使臣前来,到时皇弟可不能再如此推脱了,定也要让朕好好瞧瞧镇北王妃。
皇帝说。
凛青望这次未在推脱,应声称是,只眼下微露戏谑。
当初新皇刚刚登基不久,萧胥国就曾想乘乱侵伐,多亏了镇北王亲自出征才打赢了新朝这第一仗,士气得以大振。
萧胥国是北境蛮夷之国,马背上的国度,人也是豪爽粗放。
皇帝镇不住他们,偏要镇北王在席才能够让他们有所忌惮。
*另一边黎杳被婢女带去用完早膳,又丢了一块麦芽糖进嘴里,便回房去了。
想起昨晚的事她不由又红了脸,只不过昨晚迷迷糊糊睡着前还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今早醒来却又一身轻松了,难不成还真是因为王府的床铺更软一些?黎杳睡了个回笼觉,出去时正好碰上几个丫鬟正在聊天。
王爷刚才差人回来说晚膳要多准备些糕点甜食,说王妃特别喜欢吃甜呢。
这还是头一回见王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是啊,不过王妃生得那样好看,换作谁都会上心。
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好看的,黎杳听到这些话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只不过紧接着就听那些丫鬟继续道。
原先我看那画中女子就觉得跟仙子一般,没想到现在真见到了比那画中还好看千百倍。
画中女子?黎杳愣了下。
她何时还被画在画上过了?她走上前,丫鬟见了她也不怵,一来镇北王在府上虽不喜言笑但也对下人极好,二来这镇北王妃看着也是个和善的女子。
丫鬟们笑着同她作揖:王妃起来了,可要吃点莲子羹?小厨房里正炖着呢。
黎杳问:你们方才说画中女子?是啊。
其中一个丫鬟说,王妃不知道?从前王爷就差画师画了一副像,到处找您呢。
那幅画现在还在府内吗?在的,王妃要瞧瞧吗,奴婢去拿来。
好。
不多时,丫鬟便从书房里拿出一卷画轴,摊开一看,饶是黎杳也愣了下,这画中的女子同她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这是谁?黎杳问。
丫鬟笑起来:王妃这是怎么了,还认不出自己吗?可我和王爷从前从来没见过呀?从前她哪里有那个本事见到堂堂镇北王。
这奴婢也不知道,王爷也是突然请来画师画了这幅画,想来应该是偶然从别处见到王妃,一见倾心了吧。
是么。
黎杳托着腮,垂眼继续看向那幅画。
画中女子的容貌五官的确跟她一模一样出不了错,但从细节上看却又让黎杳觉得这并不是她。
画中女人梳着精致漂亮的发髻,插了一支珍珠发钗,黛眉秀目,一袭水粉裙,裙摆微微漾起。
虽然也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可黎杳依旧能看出自己与之相比还要稚嫩许多。
王爷若是根据眼前所见让画师画的这幅画,那他当初看见的女子肯定不会是她,难不成……是认错人了?可王爷那样聪明,在战场上都以谋略取胜,怎么会认错人呢?何况他们这婚成得实在是太快了些,黎杳都还懵着就已经成婚,倒像是赶时间似的。
莫不是……只是因为她容貌长得像他心中爱慕着的那个女子?黎杳想到这里,趴在桌上鼓了鼓嘴,不太高兴。
丫鬟已经盛了莲子羹过来,黎杳让她将画收起来,不想再看。
凛青望在皇宫内多留了会儿,同皇上用过午膳后又被太后请去问成婚的事。
镇北王不是太后亲生,本就没什么母子情分,太后多问几句也不过是顾忌着他这大将军的权势,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没有家室地位的王妃,于他们而言是好事。
等镇北王回府,外头天色已经暗了。
他利落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下人让牵进马厩,问:王妃呢。
用过晚膳后已经回屋休息了。
丫鬟说,要去将王妃请来吗?竟都不等他回来一起吃,今早他去宫中时小丫头可还说要等他的呢。
凛青望轻笑一声:罢了。
他脱起披风,跨进门槛,一走进便见到院子里的梅花已经结了花骨朵,他瞧了会儿,想起从前在冥界曾做梅花酒的事儿。
等梅花开了让人制成梅花酒,王妃爱喝。
凛青望吩咐道。
是。
另外再折一支花苞多些的梅枝,给王妃送去。
丫鬟笑起来,又应声:是。
凛青望独自去用过晚膳,随便吃了些便回房,一推开门就看见黎杳正躺在床上,背对着她,见他进来也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
他走上前,坐到床边抚了下黎杳的脸:这是怎么了?谁知啪一声,黎杳二话不说就拍开他的手,不让碰。
凛青望先是愣了下,转而笑起来:你倒是永远那么胆儿肥。
他是魔尊时便是这样,天下人都怕他,唯独黎杳不怕,若不是他总对她有一种熟悉感,早不知道已经死了几回了。
只不过这话听到黎杳耳中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才认识不久。
凛青望口中却是永远那么胆儿肥!!!永远!!!!!摆明是已经认识许久的口吻!!!!!黎杳绝望地想,完了,镇北王真的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心仪女子才同她成婚的。
黎杳愤愤瞪他一眼,生硬道:我要休息了。
怎么,昨晚累着了?凛青望俯身隔着被子将她搂在怀里,模样格外亲昵又自然,亲了亲她嘴唇,又亲了亲她耳朵,呼出的气儿都是灼热臊人的。
黎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伸长身子想从他怀中抽身。
好不容易才往上抽出来些,却又忽然被他死死禁锢住腰,黎杳又用力蹬了蹬腿,在他怀里仍纹丝不动。
凛青望低笑一声,模样懒痞,又顺势压了下去,下巴正好抵在她胸口位置。
黎杳瞬间睁大眼:你……她你了好半天,实在难以接受大名鼎鼎的镇北王竟是这样的人,偏偏他还自得得很,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有什么过分的。
黎杳快要哭了,拼命想逃:你你你快放开我。
那你先说说在闹什么脾气。
……黎杳说不出口。
凛青望也就等了她三秒时间,见她不说便低下颈,隔着那轻薄的布料张唇含了下那布料下的软肉。
黎杳:!!!!!!你无耻!她浑身都烧起来。
凛青望欣然接受:本王就无耻了,那你说不说?这会儿的黎杳年仅十六,脸皮薄得很,哪里是活了三千多年的凛青望的对手,真是要被他弄哭了,脸颊红透,眼眸也被热气熏得泪朦朦。
凛青望没料到自己这混蛋举动能把小丫头惹哭,一抬头看到她眼睛还十足地愣了下,声音不由放软了些:怎么了这是?被他这一问,黎杳两行眼泪唰得下来了,委屈又可怜,换作谁看了都是要心生怜惜的。
你、你放开。
凛青望松开她。
黎杳立马从她怀里逃走,带着被子一卷,滚到了床里侧,背对他侧躺着,还抽抽噎噎的。
两人之前可是神交的关系,神魂都已交融,凛青望实在难以理解现在怎么还把小丫头给惹哭了,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别的委屈。
怎么,可是王府里谁给你气受了?凛青望问,说出来,本王杀了他给你出气。
黎杳被这话弄得更恼火了。
扭过头瞪他一眼:可不就是王爷自己。
凛青望扬眉,笑道:你我是夫妻,这有什么的。
反正、反正就是不可以!黎杳将被子牢牢裹住自己,你不能这样子!行。
他笑起来,本王错了。
黎杳哼一声,又想起那画中女子,忍不住撇了下嘴。
还生气啊?她声音闷闷的,心口不一:没有。
凛青望一时也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两人从前神魂交融过,而且凛青望进入幻境后这身躯并非凡人之躯,他其实是可以试图进入到黎杳神魂中去探知她如今在想什么的。
他便也这么做了。
然后他就在黎杳的脑海中探知了那幅画卷。
凛青望一顿,片刻后便反应过来了,从前他作为魔尊时得知镇北王这个名号也曾因此窝火过。
没想到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了。
凛青望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在幻境中他是无法说出幻境外的真相的。
凛青望也一并躺进了被子,一手揽过她的腰,在她发丝上盖了个吻,低声:杳儿,我只有你一人。
黎杳稍怔,转了个身,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惹人心跳加速。
真的?她有些不确信。
嗯,你永远都是唯一的镇北王妃。
那你会纳妾吗?不会。
黎杳想,难不成画卷中那个女子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她也不知怎么,就是跟画中那个女子杠上了。
想了想,黎杳又道:王爷如今二十四岁,还身为将军,怎么从前从未娶妻?没有心仪女子,自然就没有娶妻。
凛青望轻抚她头发,低声道,只要我在一天,往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嗯,你就自由开心的长大就好。
凛青望闭了闭眼。
脑海中浮现出前两世的黎杳。
第一世,她深陷囹圄,就在这镇北王府内,火光与暗沉的天相接,她被弓箭手包围,孤立无援,最终被一支淬了毒的弓箭射中,倒在冰天雪地中。
第二世,她孤身前往火仙阵,天际翻涌出一片接着一片的血红云霞,被囚禁于阵心中央,最终以血肉祭阵,换得黎民苍生。
她也被众人奉作英雄,牌位供于衍月门中,人人称道。
可这都不是凛青望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只想要她能彻底忘记从前的悲伤伤痛,哪怕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也没关系,他想要她作为一个凡人,幸福平凡地过完这一生。
黎杳忍不住嘟囔:什么长大,我不过小你八岁,你倒将我当孩子似的。
凛青望轻笑,也不多解释什么。
黎杳很快就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凛青望指尖轻轻一点,熄了烛火,散开床缦。
一道咒印又再次从他手臂蔓延开来,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体内仿佛被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疼痛难忍。
可他就是一声没吭,不愿吵醒黎杳。
这咒法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记自己身处幻境中的事,以免沉溺于此,再也出不去。
如今他终于找到黎杳,并且成婚,更容易一次次沉溺其中,于是咒印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对于此只有一种办法,便是尽快从幻境中脱身出来,咒印自然就能解除。
可贪心却是最难以抵挡的人性之一。
他不确定能否真的改变未来的结局,也贪恋现在和黎杳所经历着的日子,哪怕屡屡受咒印折磨,却也甘之如饴。
这咒印一直折磨他许久,等到褪去时他浑身都已经被汗浸湿,五脏六腑都还在隐隐作疼。
凛青望沉默着起身,掀开被子放轻步子下床,打算去外面吹吹风。
刚要起身却被黎杳忽然攥住了手腕。
凛青望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她眼睛还闭着,含混着带着哑音嘟囔:怎么了?没什么。
凛青望眸光温柔,轻声说,杳儿,你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