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翎独自一人半在荷花池边的石头上,欣赏火树银花。
午膳时,赵婶拎了一个食篮,偷偷摸摸地来到霁梅阁,打开篮盖,里面放了一碗冰糖炖燕窝,据赵婶说,这燕窝可不同平常吃的,此乃皇上所赐,外邦进献的贡品――进罗金丝燕,由国丈特地从京城带回来的的极品燕窝。
国舅爷自己舍不得吃,吩咐赵婶拿给项翎吃,但赵婶考虑国舅府中人多嘴杂,怕这事传到国丈耳中,会引起国丈不悦,所以偷偷摸摸的带来。
项翎听了心头流过一股暖流,她有一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但因赵婶和喜儿在场,她怕她们看出她的心情,因此努力地克制住这股冲动,不让自己失态。
在她的坚持下,一碗分成二小碗,将这人间美味分给赵婶和喜儿一起品尝。
闲聊中,赵婶面带忧色,说起国丈和国舅爷不和的种种,又说到国舅爷没用午膳,怒气冲冲地骑马出府,八成又去亡母的坟前,喝得醉醺醺的。
国舅爷和国丈为何而吵呢?项翎?此烦心不已,想问国舅爷原因,但今晚他没来,她也睡不着,于是跑到池边吹吹风......灯火通明的夜晚,隐约见到几个人影忙进忙出的,府里忙乱的程度简直像蚂蚁搬家,离皇后回府的时间越近,总管要求的越加严格,做不好的仆婢晚上不能睡觉,一定要做到好?止。
此时,花媚娘朝着项翎走过来,虽然她失去了国舅爷的宠爱,但她仍不死心,处心积虑地想再度赢回国舅爷的欢心,不仅时时注意国舅爷的动态,也注意项翎的一举一动,她决定以挑拨离间令两人失和,不过因?她不敢从国舅爷身上下手,故将目标锁定项翎。
媚姐姐,好久不见,你好吗?项翎起身相迎。
拜你之赐,我一点也不好。
花媚娘的目光如淬了毒液的箭。
我......项翎心有亏欠,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花媚娘才好。
你别得意,你的好日子也没剩几天了。
花媚娘已知国丈替国舅爷许了亲。
过去如果我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项翎诚恳地福了福身。
道歉?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赔偿我的损失。
花媚娘两手插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凶狠样。
你要我怎么赔?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尽力而?。
把国舅爷还给我。
花媚娘眼神闪着狡诘。
这......项翎脸色霎时变得极为不自在。
我就知道,你尝到国舅爷的好,舍不得分点残羹冷肴给我,对吧,不是的,国舅爷喜欢跟谁好,不是我能左右的。
项翎无辜地耸耸肩。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分明是想一个人霸占他。
花媚娘看穿项翎的意图。
项翎心一窒,发现自己竟找不到有力的词句反驳花媚娘。
是的,花媚娘说的没错,她的确不愿意将她的爱割让,即使让出一小块,她都做不到,直到这时她才完全明白,爱已深人骨髓......花媚娘嗤鼻的说:怎样!你说不出话,是不是表示你默认了。
时候不早了,我想回房休息了,媚姐姐晚安。
项翎狼狈地想逃走。
站住!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下场快跟我一样的原因吗?花媚娘?手拦阻。
什么下场?项翎虽一掌就可以推开她的拦阻,但歉意使她下不了手。
国舅爷就要迎娶相国千金为妻了。
花媚娘言语中透着些微的失落。
我不信。
项翎脸色霍地刷白,感觉到脚下地中翻身,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信你可去问国舅爷。
花媚娘如此煽动,无异是想陷害项翎去捋老虎胡须。
她亲眼目睹国舅爷怒气冲冲地从书斋奔出,显而易见他定是因?听到国丈?他许亲而生气,此时项翎这笨女人,若前去质问,肯定是自讨苦吃。
她算准了项翎这次不敢再出卖她,所以才会将这天大的秘密透露。
不过,她的消息来源不是靠偷听的,国舅爷武功高强,谁也不敢偷听他与任何人的谈话,她是由这次随同国丈一起回府的贴身奴仆那儿得知的,光是要获悉这个消息,就花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心疼不已。
但直到项翎一副心比她更痛的模样,她的心痛就不药而愈了。
他要娶妻......他真的要娶妻......项翎宛如得了失心疯,不停喃喃自语。
我劝你要看清事实,别妄想坐上一品夫人的大位,你没那个命,相国千金金枝玉叶的身分和教养远在我们之上,她才有资格成为国舅爷的正室。
花媚娘言辞咄咄逼人,她原以为羞辱项翎会带给她快乐,结果不然。
她的心又隐隐作痛了,这时她才明白她羞辱的不仅是项翎,还包括她自己。
当初为夫弃子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了一品夫人这个荣耀......但她不愿在项翎面前表现出她的痛楚。
他不会娶相国千金?妻......项翎还是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别以为你胸前有了两个包子,国舅爷就会对你爱不释手,他总有一天会吃腻包子的。
花媚娘心中苦涩的想,就像吃腻了她的大馒头一样。
项翎的喉咙彷佛被数百柢鱼刺刺穿,痛得说不出话。
对了,你当初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牡丹宝典’让你能有胸部,现在你的胸部已经长出来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你还留在国舅府?你难道不想你爹娘吗?花媚娘说尽一切好话、狠话,只为了打倒项翎方愿善罢干休。
他不让我走。
项翎嚅嗫道。
你又没被了铐脚镣绑住......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有武功的,而且还是擂台赛的剑术冠军,整个国舅府,除了国舅爷之外,其它人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要走,趁着国舅爷不在,脚一蹬,墙一翻,谁也拦不住你,除非......除非什么?项翎无力地?起下垂的睫毛,茫然地看着花媚娘。
你爱上国舅爷了。
花媚娘脸色严竣地戳破她的心意。
没有,我没有。
项翎矢口否认,但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她的秘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
花姐娘了然于心。
我......项翎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
国舅爷对任何女人都不会认真的,就算你现在得宠,又怎样?我也曾跟你一样备受宠爱,结果你看我现在,终日以泪洗面,我的好妹妹,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可不要步上我的后尘,还是快快离开国舅府吧。
花媚娘装出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神情。
天下之大,除了国舅府,根本无我容身之处。
项翎沈吟。
国舅爷只是在玩弄你,等他成亲之后,搞不好把香阁全拆了。
花媚娘恐吓。
那你呢?你要走吗?项翎幽幽地反问。
我......你这个贱女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懒得跟你说了。
花媚娘见说破嘴皮也赶不走头号情敌,气得拂袖而去。
你骗我!项翎的粉拳拼命槌打着国舅爷的胸膛。
你又发什么疯!国舅爷单手箝住不断朝他袭来的小手。
你还我清白!项翎气呼呼地大叫。
我不但不还,我还要继续占有。
说话的同时国舅爷用另一只手强行扯开她的衣襟。
不要!项翎扭动着身体,反而使乳房晃来晃去,让人眼花撩乱,更激起他早巳亢奋的欲望。
你每次说不要都是骗人的。
国舅爷抓住弹跳的乳房挤压搓揉。
我这次是真的不要......项翎气若游丝地拒绝。
此时国舅爷突然恶意地捏住乳房的下方,玫瑰色的孔头倏地凸起,像在期待他的亲吻安抚,而显得蠢蠢欲动,这令国舅爷相当得意:口是心非,你有多喜欢我摸你,你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
项翎痛苦地啜了一声,如火燎原般灼热的蓓蕾,使她意乱情迷,她不想显露出淫荡的表情,但炽烧的欲火将她完全笼罩,使她措手不及,使她无力抗拒,整个人已如飞蛾扑火,化成灰烬......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还敢说你不要!国舅爷吸吮着早已坚挺的蓓蕾。
啊......啊......项翎不禁失声呻吟,快感一阵阵涌上心头。
叫得真好听,我的小心肝。
国舅爷将手滑进裙襦里。
指头从亵裤一角钻进去,项翎不经意地将大腿敞开,方便他探触秘境。
这时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原以为她会为他要娶妻而恨他、怨他,不再让他享用她的身体,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当她打开双腿迎接他时,她自我蒙蔽的感情也同时打开,她还是爱他的,而且深爱着他,好深、好深。
他的手指让她疯狂,强而有力,带着粗野的意外,使她体内漫出蜜汁。
嗯......嗯......随着小核不断被旋弄,项翎发出野猫般的吟哦声。
舒不舒服啊?国舅爷一手撩拨,一手褪去自己的裤子。
求你......项翎双手放在自己的亵裤上,扭动着臀将它慢慢脱去。
求我什么?国舅爷抵着花门,不肯深入,只是来回滑动。
在激情的冲击之下,她的唇下意识地攫住他的唇,舌头试探性地卷起他的舌,他几乎用全身热烈地反应她,吸吮着她的下手,抚摸她的身躯,撩拨她的花心,将她推向爆炸的边缘。
项翎弓起身子,娇嗔地呼唤:国舅爷......叫我子歆!国舅爷将她双腿提到肩上,做出蓄势待发的姿势。
子歆......子歆......项翎感到花口门户大开,花瓣绽放开来。
心肝,我来了。
国舅爷猛力地撞进她桃花源的核心。
整间香阁里,充斥着吟声、喘声、和床脚摇动的声响......抽送数百回之后,他的身体一阵颤栗,激狂的洪水冲进她的体内,将她淹没,两人一起到达山之巅,云之端,快乐的至高点......在一次云雨后国舅爷仍将男性象征留在花心里,小心翼翼地翻转身子,换他在下,她在上。
昨晚,国丈的话惹他心烦,原本就不胜酒力的他,喝得醉醺醺地在亡母面前呼呼大睡,睡到午后才醒来,一回到府中,又忙着皇后妹妹明天要回来的事,一直到子夜才抱到软香柔玉,说什么今晚都要玩个三五次才足够。
然而在他身上的项翎,却若有所思,心想这样的夜晚已经不多了,以后他恐怕不会常来探望她了,他的身体,他的威猛,都将离她远去,心头一阵悲伤涌起,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他厚实的胸膛上......你怎么哭了?是谁让你心烦?国舅爷轻?她的下颚。
你。
项翎吸了吸鼻,却吸不掉眼中盈满的悲光。
我怎为了?刚才不够努力,没让你满足是不是?国舅爷捉弄的调侃。
你要娶相国千金为妻,这事是不是真的?项翎向他求证。
是谁告诉你的?国舅爷拉长了脸,神情回复了冷酷。
你打死我,我都不会透露半点口风。
项翎嘟抿着嘴。
我猜是花媚娘,兴风作浪一向是她拿手的本领。
国舅爷一口咬定。
他太了解花媚娘了,以前对她疼爱有加,所以对她在府中收买奴仆做眼线、设计害人等事,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之前霁梅阁的霜妾就是因?中了花媚娘毒计,在花园散步时,巧遇被安排到府中?花媚娘做画,青梅竹马的情郎,两人才会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虽知道是花媚娘搞的鬼,但霜妾还是把持不住自己,才会落入陷阱,他理所当然的惩罚霜妾,所以将她送给莽夫,把她的情郎打残双腿。
不过。
花媚娘歪脑筋动到项翎身上,简直是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看着他眼中迸射出的杀气,项翎壮着胆子,不关她的事,是我偷听你和国丈谈话。
你的武功有好到让我察觉不到吗?国舅爷质疑。
你当时在盛怒中,耳力退步了。
项翎面不改色地辩道。
算了,我不追究就是了。
与其听她狡辩,还不如直接找花媚娘算帐!你为什么要娶相国千金?项翎真以为国舅爷爷变得宽宏大量了。
我娶相国千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国舅爷冷声道。
你爱她吗?项翎极小心谨慎的问,仿佛答案会要了她的命。
不爱,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国舅爷手指轻旋柔嫩的山峰。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项翎放心似的松了口气。
国丈要请皇上做主赐婚,我不能拒绝。
国舅爷扯捻着变硬的乳晕。
万一她长得很丑,你怎么办?项翎强忍着他在她身体所制造的欢愉感,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让她做一辈子的处子寡妇。
国舅爷又弹又拉,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软香温玉上。
万一她长得很漂亮,你会怎么待她?项翎神情紧绷。
白天玩你,晚上玩她。
像相国千金这类家教甚严的名门淑女,从小在儒学的熏染下,视白天办事有违礼教,晚上办事也得像哑妇般不能应答。
这种不解风情的淑女,国舅爷只要一想到,心就凉了半截。
还是白天办事好,项翎肌白肤娇,搂在怀中,一面看一面做,胯下之物自然又坚又硬,又粗又大,再加上每每到紧要关头,她星眸半张半闭、舌尖欲收微吐、吟声甜美好听,皆能助长他的雄威,如鱼得水。
想着想着,潜藏在花心里的巨物如听到春雷般乍醒,蠢蠢欲动了起来。
项翎感到体内一阵骚动,心里正不高兴国舅爷脚踏两条船,一个退缩,两性象征分了开来......过来,我要进去。
国舅爷以?她是不小心移开身。
我好烦,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了。
项翎翻过身,佯装困了。
你放心,就算我娶了相国千金,你仍然是我的侍妾。
国舅爷了然的安抚。
我才不做你的侍妾。
项翎的声音充满顽强的叛意。
那你想做什么?一品夫人?国舅爷从后握住她的双峰。
我没有,我自知我的身分高攀不上皇亲国戚。
项翎赌气的说。
你能有这种认知最好,我是国舅爷,你是一般民女,能做我的侍妾已是你祖上烧了好香,你才能有此福分。
国舅爷以雄壮的男根摩挲着她浑圆的臀瓣。
这句话终于迫使她看清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心情,她不愿做他的侍妾,是因?她害怕像其它侍妾那样,被他冷落,被他?弃,她想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她想要个名分,也想要孩子......她希望自己与国舅爷能如诗经所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她配吗?一品夫人的头衔,罪犯之女能觊觎的吗?她承认这种心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要燕好。
国舅爷贪婪地上下其手。
我没心情做。
项翎膝盖弯曲夹紧双腿,像只虾子般瑟缩着身体。
你搞清楚,想做我的侍妾,不管白天黑夜、不管生病健康,你都得有随时满足我的心理准备。
国舅爷硬是将手火在项翎的腰际,一个拉扭,她臀部高高地翘起来,双腿则被大大地拉开。
项翎坚决着放开我,我不做侍妾,我想回家照顾父母一辈子。
你舍得过没有我的日了吗?国舅爷粗犷地搓揉花心。
舍得。
项翎的幽口像氧气不足而浮上岸的鱼嘴,不停地开开阖阖。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国舅府。
国舅爷猛地进入洞内。
你无权限制我的行动!项翎顺势向前一倒,臀部翘得更高。
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你已经是我的禁臀了。
我不是......项翎用颤抖的声音否认。
你是,从你踏进国舅府的第一步,就注定了你的命运。
随着国舅爷如野兽般的骑骋,项翎的头发、乳房和身体也如波浪般摆动,他毫不温柔地抓住摇摆中的乳房,驱使她迎合他杆奔的节奏,他似要发泄怒气,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强,几乎撞痛了她的花心......心不仅是花心,连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她想要的是爱,他却给她性,两者的差距犹如天壤!昨夜的疲累,使得项翎双腿发软,连路都走不稳。
近午,一对红衣太监缓缓骑马而至,到了门口,下了马将马交给小厮接去喂水饲草,然后站在门口两列静待,陆陆续续接连来了十数对太监,情形都一样,府中之人,除了国丈和国舅爷外,其余早已跪在路旁等候。
大家都垂着头,不敢东张西望,恭敬地等候凤舆的到来。
忽闻丝竹罄乐传来,一对对高举龙旌凤霎、雉羽夔头的太监引路而来,后面跟着的是提着镶金玉炉、雕凤花篮的宫女,再来是八个强壮的太监?着凤舆缓缓行来,后面接着的是乐队和御林军,场面浩大。
这时已是太阳下山,人家都没吃没喝,跪趴在日头下,个个早已头晕目眩,但幸好皇后只召见国丈和国舅爷,所以其它闲杂人等都必须待在房内,以免惊扰到皇后圣驾,这可是会使脑袋搬家的大罪!第二天天微露曙光,项翎起了个大早,想去摘取饮了朝露的百合,插入房中水瓶内。
远远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项翎兴高采烈地人叫:薇主子!你在叫我吗?身影优雅地转过来,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项翎直觉以为她是宫女。
此女子实际上乃是当今皇后,国舅爷的妹妹,平易近人、气质清新,宫服之外,喜穿朴素绸衣,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个好善乐施人家的姑娘,因早晨天凉露重,皇后在衣服外披了件昭君套,遮住了傲人的乳波,所以项翎一时没将她和皇后联想在一起。
皇后好奇问道:无妨,听你口气,这个像我的人也住在国舅府里是不是?是住在湘竹阁的萧咏薇,不过她年纪比你大很多。
项翎老实的说。
她有多大年纪?皇后蹙着眉,一副想不透的模样。
四十几岁。
项翎透露,倒不是她多嘴,而是薇主子不在乎公开年龄。
国舅爷怎么会有年纪大的可以做他娘的侍妾?皇后颇不以?然。
国舅爷向来是来者不拒,青菜萝卜他都收。
项翎开玩笑的说。
说的也是,男人一向不拣食,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皇后微微一叹。
你眼睛红红的,为什么在这儿哭?项翎看了不禁出言询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爱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
皇后眼神眺向天空,不让泪落下来。
我也是,这真是一个令人伤心的俗世。
项翎感同身受。
跟你聊了数句,还没问你是――皇后问道。
我是住在霁梅阁的项翎,这里的人都叫我翎主子,不过我家乡的人都叫我比目鱼。
项翎越看越喜欢眼前的宫女,连自己的糗事都拿出来讲。
你喜欢吃比目鱼,所以才有这个外号对不对?皇后像在猜灯谜。
不是,在来此以前,我没有胸部。
项翎俏皮地吐了吐舌。
我懂了,你现在有胸部,想必是‘牡丹宝典’的功劳,国舅爷居然肯把‘牡丹宝典’用在外人身上,可见你对他一定很重要。
皇后的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笑容十分暖昧。
可是他就要娶相国千金了,我真担心他有了新欢,会忘了旧爱。
天底下的乌鸦,没有一只是白的。
皇后忿忿不平的说。
我现在只求菩萨保佑,相国千金别长得太漂亮......项翎双手合十祈求。
菩萨恐怕没办法保佑你,相国千金长得非常美丽、知书达理、温柔婉约。
那我惨了!我恐怕要回家做一辈子的孝女了!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广州城,所有同情藏龙镳局际遇的街坊邻居,取了个新外号――败家女。
我也是,我的夫君恐怕会休了我!皇后叹气。
夫君!你结了婚还能做宫女......项翎杏眼圆睁。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宫女,我是国舅爷的妹妹。
皇后!请恕民女造次,跟你胡言乱语。
听完她的澄清,项翎立刻跪地请罪。
皇后亲切地拉起项翎的身子:平身,不知者无罪。
知道皇后的身份之后,项翎无法再像先前那样畅所欲言,本想告退,但皇后不许,她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寂寞的女人,身边有那?多人环伺,却无一人可说心事,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传至皇上耳中,伴君如伴虎,不得不谨言慎行。
然而她越看越喜欢项翎,看得出她几乎毫无心眼,唯一的心眼大概就是国舅爷,那是因为爱,毕竟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她完全可以谅解,她此刻的心情和项翎一样,都是担心情人――移情别恋。
两人既是同病相怜,皇后决定放下身段,将心事向项翎娓娓诉出......一声哀叹,皇后将满腹的委屈化做一缕轻烟,幽然吐出。
皇后,恕民女大胆,你怎么一脸忧愁?项翎关心的问道。
最近高丽国进贡一名公主给皇上,她身上有股香味,皇上唤她温柔乡,此后皇上鲜少来昭阳宫,夜夜都宠幸着高丽公主......说到伤心处,皇后哽咽地不能言语。
皇后,恕民女大胆,她有体香,你有波霸,你并不输她。
你有所不知,我以五蕴七香汤浸身三夜,皮肤自然也散发了香气,差宫女请皇上移驾昭阳宫,睡到一半,皇上忽说,她虽波不如我,美不如我,聪慧不如我,但她在床第之间比我知情趣,是以皇上最后还是离我而去。
皇后,我了解了,恕民女直言,皇上是希望你在床上放浪一点。
我乃一国之后,母仪王下,我怎能像寻常女子淫声荡叫!皇后面露难色。
话是没错,而皇后你毕竟是个女人,而皇上是个男人,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世人皆知,杨贵妃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完全是因为她够浪,如果皇后连在床上都讲究端庄,昭阳宫势必会成为冷宫。
项翎一口气说完。
皇后听得很仔细,频频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回宫之后我必会加以改进。
皇后你何不将‘牡丹宝典’带回宫中助兴?项翎提出建议。
这......皇后的脸庞飞上一朵红云。
宝典乃皇后娘家传家之宝,民女有缘窥看,实属祖上积德。
项翎深知跟皇后说话必须注重文字修饰,故咬文嚼字的说:宝典分上下二部,上部乃养身之道,下部则是闺房之趣,此宝典乃女性书籍,皇后娘家并无其它姐妹,所以民女大胆建议,这本宝典理当早日收藏。
皇后排斥道:春宫册子,是不祥之物,会玷辱昭阳宫。
皇后你有此想法就不对了,宝典开章明义:女人最大的幸福是婚姻幸福,色衰性池乃女人之大忌,故创此宝典。
项翎如数家珍的背诵,此外下部有言,要让夫君弁行房时威猛无比,妻户需放开矜持,与夫君做到一起看春意、读淫书、听骚声,夫妻生活必可幸福美满。
你和国舅爷有照着‘牡丹宝典’行房吗?是的。
项翎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效果可好?皇后明知这一问有失身份,但她克制不住便脱口而出。
国舅爷每回抽送可达千次。
项翎羞红了脸,心头涌上一阵甜蜜。
这么厉害!皇后清亮的黑瞳闪了闪,芳心蠢蠢欲动。
为了赢回皇上,皇后你就试试看。
项翎鼓励的说。
若真能挽回皇上的心,他日我必会重赏你。
皇后颔首。
民女不求任何赏赐,民女只愿上苍保佑皇后快乐。
项翎诚恳的说。
你真是个好女孩,国舅爷一定非常爱你。
皇后语带祝福之意。
项翎没有出声,他不知道,她怀疑国舅爷对她有非常爱吗?她只感觉到,一点点而已......皇后只在国舅府停留了两日,便归心似箭的起驾回京。
国丈则留在府邸,广发武林帖,表面上是邀请江湖各派掌门前来国舅府食宴,其实是要从他们之中,找出适合做征西将军的人才,带回朝廷,交差了事。
不过,来参加者寥寥可数,而且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门派,像是少林、丐帮和武当等掌门,自知领兵作战并非易事,惟恐误国误民,皆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出席,为此国丈气急败坏,亲自上各门派兴师问罪去。
就这样匆匆又过了半个月,因为国丈住在府中,国舅爷经常故意外出,两人生相避不见面,国舅府显得冷清许多。
这日,项翎和薇主子在后园凉亭下围棋,下到一半,项翎感到一阵哝恶涌上喉咙,起身冲向一旁的草茵呕了起来。
你怎为了?萧咏薇尾随她身后,以手心轻顺着她的背。
大概是吃坏肚子。
项翎叹了口气,从衣襟裨取出预备的手绢。
翎主子,你的经期最近可有来?萧咏薇心中却有别的想法。
没有,算算日子,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项翎一边拭嘴一边说。
国舅爷可有在你体内播种?萧咏薇柚丝剥茧。
什么叫播种?项翎睁大明眸,里面满是天真和无邪。
就是国舅爷身子一软,在你体内射入热热的液体,那种液体会让女人怀孕。
萧咏薇以平常的口吻说,在一般家庭,这种知识,做娘的绝对不会在女儿未出嫁以前传授,难怪项翎什么都不懂。
不懂保护自己,不懂巫山云雨,不懂落红破瓜,不懂怀孕生子......原本只是―个单纯的愿望,为了长胸而来到国舅府,却因不懂而落入陷阱,等到弄懂时,生米已煮成熟饭,她成了国舅爷的禁脔,但萧咏薇不解,国舅爷大费周章地骗夺她的身体,跟他过去霸王硬上弓的记录,大相径庭的原因何在?他在占有她身体时,为什么还想要她的心,她的情?这么做的原因,萧咏薇左思右想,只想到一个答案,那就是――爱。
唯有爱,才能让国舅爷从粗暴变温柔,从蛮横变多情......项翎摸着肚子,她什?感觉都没有,不太相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翎主子你至多仅怀孕一个多月,当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真的吗?项翎怔怔然,她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心理准备。
为求慎重起见,我看得请大夫来把把脉。
萧咏薇拉着项翎的手走回凉亭。
不,这件事暂时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项翎阻止道。
可是你的肚子会一天一天隆起,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你怎?办?我想先试探国舅爷对侍妾怀孕有什么看法?然后再做定夺。
怀孕是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反而满面愁容?项翎不安的问:我当然高兴,我担心的是别人的反应,薇主子,你在国舅府待了两年,对国舅爷比较了解,依你的推算,你觉得他对我怀孕之事会作何种反应?他......我不知道。
半晌,萧咏薇泄气的说。
不管国舅爷怎么想,但相国千金能够容忍这件事吗?想到此,项翎更愁了。
这个问题,让萧咏薇的脸上出现悲戚之色,她泣然道:世上没有一个做妻子的会喜欢妾生的孩子,就算妻子不能生育,她也不会把妾生的孩子视如己出,她只会怨恨上天对她不公,并把这股怨气发泄在小孩身上。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谁要敢伤害他,我就跟谁拼命,不管他是相国千金,还是国舅爷......一想到这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将有可能不受欢迎,项翎的心不由自主就痛了起来。
萧咏薇打气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薇主子你人真好,跟皇后一样,跟你们说话可以减低我的忧闷。
你见到了皇后?萧咏薇眼底闪过一抹母爱的光辉。
嗯,她跟你长得有七分相似。
项翎以?是自己眼花看错。
皇后都跟你聊了些什么?萧咏薇打探。
情字......项翎将聊天的内容从头到尾说一遍。
天底下最苦的事,莫过于为情所苦!萧咏薇感触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牡丹宝典有没有效?只要皇后肯放下身段,配合宝典,绝对没有问题。
薇主子,听你口气,好像你对宝典了若指掌!项翎起了疑心。
我是听说的,传说宝典能让丑妇变美,冷妇变热,连弱夫都会变勇。
萧咏薇这么轻描淡写几句,倒教项翎不再疑窦,心服口服。
因为她是过来人,知道宝典的好,宝典不仅让她胸部长出来,虽然形状不伟大,但像山鸡肚里破出来的嫩蛋,彷佛轻轻一压就会坏掉那般,令国舅爷爱不释手,再加上宝典下部的春宫图,也的确让她和国舅爷办起事来飘飘欲仙......真可惜,当时我应改接受皇后要赏赐我的事。
你可以主动向皇后要求赏赐,求她让你教养这个孩子长大。
对呀,这真是个好主意。
项翎总算开怀了,她有办法进到国舅府,自然也会想到办法潜入后宫,跟皇后再见一面,当面请求。
萧咏薇织梦的说:皇后会许你留下孩了,并给你很多金银珠宝,到时候就算国舅府容不下你,你也可以抱着孩子回家跟父母团聚。
我爹爹他......项翎的烦恼,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他怎为了?萧咏薇焦急的问。
他受我拖累,现在在边疆以带罪之身充军。
糟――他是个罪犯!萧咏薇脸上的血色顿时流失,如鬼惨白。
薇主子你别吓我,我爹是罪犯会怎么样吗?项翎徨惶惊叫。
总之,你爹和怀孕的事,千万不能给第二个人知道。
萧咏薇低声说道。
但她们谁也没料到,项翎那声惊叫,恰巧被路过的萍儿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