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2025-03-28 14:25:07

在办公室里,又是另一次的引颈期待。

对书妤来说,这并非第一次,但却可能是最后一次。

杨英哲和何小彤的事今天应该会有决定了吧。

大卫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比手画脚地说著笑话,书妤只觉一只苍蝇在耳旁嗡嗡叫,根本无心听他讲的内容。

十点了,杨英哲怎么还没来上班?你有没在听啊?大卫双手下停地在她面前挥动。

啊——有啊,我耳朵又没塞起来。

书妤象徵性的干笑两声,你看我不是在笑了。

虚伪的笑!大卫,昨天你不是和杨总去见何东升,他们谈什么?她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应该是谈合并的事,有讲到何小彤吗?我不知道,我不在场,那么想知道的话,他来,你再问他嘛!他怎么会不在场?可是好消息应该是由杨英哲亲口告诉她,不需他鸡婆。

可爱的乔秘书……她太专注于自己的情绪,以致没注意到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他的头不用做足球了!昨天杨英哲明白地婉拒何东升提的条件。

他佩服杨英哲。

毕竟,很少男人会为了爱情舍弃上百亿的财富。

尤其,那个家伙,还一向视爱情为幼稚、虚无缥渺的女人的把戏。

你不在场……那他出来的时候,你感觉他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我的感应器向来不灵光,何况他脸上就只有一种表情。

大卫耸耸肩。

看乔秘书面容惨淡,有如快被心魔给打败。

大卫有点想笑。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价有多高……超过百亿!这世上没有多少女人有这个价码。

或许应该说是爱情无价吧!那么大的案子,到底有没有成?不会一点都没说吧?他不需要对你保密防谍呀。

她不觉拉开嗓门大声说。

他一点也不介意。

成了,我没说没成。

成……成了?她的心凉了一半。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嘿,你有点秀逗喔,刚才你问我的是何小彤,又不是合并案,我确实不知道杨总有没有答应要娶何小彤,他没跟我说。

有时捉弄一下人,也满好玩的。

那还用说。

杨英哲一定是表示愿意娶何小彤了,所以生意才会做成。

为了不让大卫看见她伤心落泪,书妤勉勉强强地敷衍几句,心却禁不住一截一截地往下沉,一时一寸地变冰凉。

泪几乎就要不争气的流出来……她藉口补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进厕所,关上门,她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真是惊天动地的哭声!在门外就听见了,大卫吐了吐舌头,自觉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

大卫在女厕外来回踱步,几度想冲进去告诉书妤实情。

但,不行,那是杨英哲的权利,他不能越俎代庖。

还是离开犯罪现场好了,反正杨英哲也快回来了,他会善后的。

走到电梯口,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杨英哲走了出来,大卫同时走了进去。

快去安慰你女朋友吧。

大卫在电梯门阖上前,不好意思的说:我弄哭她了。

就会给他找麻烦。

杨英哲轻叩厕所的门。

大卫是说了什么让书妤哭得那么伤心?哭得他心都拧在一起。

有人。

谁那么讨厌,人家在这里哭,还来敲门,不会去楼下上啊!是我,你哭完了,就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怎么是他!书妤停止哭泣,用手抹去泪痕。

他来了也好,干脆现在出去向他辞职好了,反正她也待不下去了。

情况特殊,相信书媛会原谅她的。

看著镜中的自己,红肿的眼皮,还有鼻头。

女为悦已者容,但她可以不用在乎美丑了,已经没有可供取悦的对象了。

书妤深吸一口气,断然地走进杨英哲的办公室。

他正低头伏案批阅公文,总经理。

她怯生生喊了一声。

啊——杨英哲抬头看她一眼,随意的说,你坐一下,我马上好。

一见到他,她便开始怀疑自己要多久才能忘掉他,光是看他一眼,她就可以感觉到身心激荡不已的反应,不过,她得努力让外表保持镇定。

所谓的马上,事实上是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仍无动静。

书好愈来愈不耐烦了。

她不情愿地再次翻看手上的杂志,而她已经看完一篇短线操作的文章。

不过,她确定看完后也不会投入股市,她没那个闲钱。

然后,她又回到手上的杂志,但她的目光不停地飘动,所以当杨英哲又拿起另外一份文件时,她确实从眼角看到了。

很明显的,他忘了她的存在。

书好委屈地把杂志丢在一边,看了一下表,开始咳嗽。

杨英哲抬起头,冷气太冷了是不是?你把温度调低一点。

不是……我有事情禀报。

不管了,豁出去了。

他没接腔,等著她报告。

我要辞职,而且是马上,明天就不来了。

她一口气说完。

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吗?他错愕不已。

他指的是哪方面……书妤脸红起来。

不为什么。

她简单明了地说。

要怎样,你才不会走?他站起身,坐到她旁边。

他的腿太长了,碰到她了。

书妤往旁边移了一下,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他的嘴掩了上来,不许走!轻柔而且极具说服力……所有的理智一下子灰飞烟灭。

不……她不能被魔鬼诱惑。

她使劲推开他,视线还停留在他唇上,你要娶何小彤了,我们不可以……谁告诉你我要娶她?他怔忡地说。

大卫说你和何东升的生意谈成了。

她喃喃地说。

他没骗你,生意是成了,但不会有婚事,合并对双方都有利,他不会笨到非要我娶他女儿。

他再度吻上她的双唇,小傻瓜,你以为我会忘得了你吗……我也忘不了……这是书妤沉溺前所想的。

***************桌上的传声器亮了,书妤按下闪灯的按钮,传出杨英哲的声音,书妤,鹿谷开发案合约书找给我好不好?全部吗?她声音甜美而温柔。

是的。

好的。

她故意学他的语调,然后轻轻将话筒挂上。

刚刚,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听起来好像……被什么电到,书妤的毛细孔全开,她又拿起话筒,你刚刚叫我什么?书妤。

说了后,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本来想等她告诉他,不过既然说出来了,也不能再佯装不知。

你知道了!她惊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一直出纰漏,我就猜到你是个冒牌货。

他挪抡地说,从上千名应徵者中脱颖而出的乔书媛小姐,应该不可能只有你的水准吧。

我姊是比我强过万倍,不过,什么叫一直出纰漏,我也有功劳的,你敢说这次鹿谷的事是你一个人的丰功伟业吗?她的嘴翘得老高。

不敢,没有你,哪有今天的我。

他吃了蜂蜜了,嘴怎么那么甜啊。

这还差不多。

她听得心花怒放。

当初怎么会冒名顶替进来,不会是为了接近我吧?他自嘲地说。

臭美!他们已经是自己人了,告诉他也无妨。

你去过鹿谷,也知道我被乡人喊做瘟神小姐,再加上我待的公司老是倒闭,我也觉得自己很秽气,刚好姊通过了你公司的招考,所以叫我来代,我和她一致认为你的公司绝不会倒,可以帮我改运。

你根本就不是瘟神小姐,是王万福他们父子俩陷害你的。

他有点气愤地说,何况没有你,鹿谷的事怎么会那么顺利呢,所以你要改名为幸运小姐。

幸运小姐……你是不是把我在公司所犯的错都给忘了?这样的美名她可不敢当。

那只是小错,你带给我的幸运早已盖过了它们,也让我找回了生命的春天。

杨英哲心中想著,以前认为女人是压榨男人的动物,而现在书妤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刻板印象,他对自己肤浅的认知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有点粗心大意,但却勇敢率性、善良真实、活泼俏皮,那种纯净素朴的特质,完全攻陷了他的意识,掌控了他的情感世界。

他的话使她感到窝心。

你也是我的春天。

她小小声的说。

好肉麻喔!她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男女在陷入热恋时,有时候讲的真是蠢话。

鹿谷休闲区动工时,你和我一起去,我们去重温旧梦,不对,应该说是美梦!他现在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猪,只要想到她坐在外面,大脑叶就自动回到鹿谷的那一晚,他渴望即刻能抚触她那细腻柔滑如丝缎般的肌肤。

要死了!王经理、张律师不是都在里面,你还敢讲得这么露骨——她低呼,我还要名节呢——让他们听到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全公司都会看到我们出双入对。

听到他这么说,书妤像是吃下一个定心丸。

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下子是真的定下来了。

不跟你鬼扯了,你不是要合约书吗,我这就去找给你。

她挂上电话后,走进右手边的资料室。

几乎过了一小时,书妤慌慌张张地冲到杨英哲办公室,合约书不见了!她已经把资料室都翻遏了,就是没看到那份合约书。

怎么会不见呢?杨英哲自椅上跳起。

书妤惨白著一张睑,颤抖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乱放了?照她以前的纪录,合约书极有可能被她放错地方。

那么重要的文件,我怎么可能乱放。

她寒著脸生气,他把她看得这么差劲。

我已经把整个柜子都找过了,可是……它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薄弱,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这又不是X档案,东西会不翼而飞,你该知道合约书不见,违约金还是小事,但公司名誉会蒙受很大的损失。

他脸色一变,你仔细想想,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我真的放在柜子里……书妤嘤嘤哭了起来。

不要光会哭,再去找找看!杨英哲忽然进出了低吼,听起来很厌烦似的。

哭又不能解决事情,东西也不会变出来。

她茫然地望著他,仿佛她根本不认识他,然后她咬著唇,一语不发落寞地离开办公室。

门掩上后,王经理欲言又止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现在烦得很,没精神猜谜。

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乔秘书到你办公室来东翻西翻。

杨英哲的心抽了一下,有这种事……昨天回来的时候,他是觉得桌上的东西被动过,抽屉也被翻过。

我一进来,她好像很惊惶,但我想她是你的私人秘书,也不好质问她什么,就先退去。

王经理煞有其事的说。

他脸色阴郁地想了一下,王经理、张律师,这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做什么,还是先看台约书找不找得到再说。

万一找不到呢?王经理突然跳了起来,乔秘书会不会是商业间谍。

赫连那边的人?如果是的话,那她根本不可能拿出来了。

杨英哲惊悸的望著王经理,海浪一波波打过心房。

书妤的行径,确实有教人起疑的地方,比如她没先对他说出真实身分,反而是他先说出来,她才坦承,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谎言还是真的?再说能进入资料室的只有他和她……不要随便臆测,王经理,你把昨天值班的警卫找来,记住,不要惊动公司任何人。

杨英哲的心中非常不安。

希望不要被王经理说中——***************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两侧百页窗全打开来,杨英哲的眼前有一个排骨便当,虽然他挥动著筷子,不过完全没有半点食欲。

合约书没找到,教他怎么吃得下饭。

杨英哲放下筷子,心里却搞不清楚是合约书的事比较烦心,还是书妤。

他很想相信她不是商业间谍,可是一些下利于她的事实摆在眼前,教他很难不去怀疑她。

资料室的钥匙她有,通常她下班,而他没加班时,这层楼就会关闭,没有人进得来,所以能窃取合约书的时间,就只有上班的这一段,她的位子正对电梯,谁进来,她不会看不到,除非作案的人就是她!杨英哲恼怒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想要藉著重重的步伐发泄心中的愤懑。

那她和自己的那一夜又算什么?美人计吗?赫连集团给了她多大的好处,让她肯牺牲自己的第一次……他忆起那一晚的激情,书妤一点也没放不开,很快就和他琴瑟合鸣,不像是没经验……不过,他是有遭到阻碍,而她也有落红……听说处女膜可以修补……即使知道她是怎样的女人,但一想起和她做那事,他的腰间仍然有一股骚动的欲望。

他对自己的欲望感到羞愧、沮丧、愤怒和侩恶。

他怎么可以如此渴望一个女骗子?他气书妤,但更气自己。

他按下对讲机,书妤,你进来。

书妤依言进入,一睑愧色地看著杨英哲。

合约书不见,尽管不是她弄丢的,但她是保管人,难辞其咎。

书妤,昨天下午你进来我办公室在找什么?杨英哲的质疑令书妤感到异常的愤怒。

你怀疑我——王经理说他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而我的桌面上,抽屉里都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他双手抱胸,皱著眉头。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演戏。

你怎么不先间间王经理上来这干嘛?他可以看我不在外面,就进来你的办公室吗?书妤感觉热血街上了她脸庞。

他竟然把她当贼看!他不是我们要讨论的人,因为除了我,你是唯一能进去资料室的人,书妤,我这是在帮你。

他希望她能自首,如果这样,他会既往不究,帮她掩盖,他不希望等到证据确凿,她才俯首认罪,那样她会难逃坐牢的噩运。

帮我?你何不直说你下信任我,认定合约书的不见跟我有关。

她苦涩地说,眼角已有些湿润。

不过,她告诉自己,不准哭!我……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他的眼中闪著难过,合约书,昨天上午我才交给你,在你上班的这段时间,有谁从你这拿钥匙进去资料室?我问过你,你说没有,下午下班,这里就关闭,你说谁进得来?昨天我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我想你还会回来,所以没通知警卫关门,小偷可能就是趁这个空档进来的——早上你没看到我放在你桌上的假条吗?没有。

那你相信我说的吗?相信我是清白的吗?他的嘴抿成一直线,没有回答她。

她还不肯说实话,今天公司发生这样大的事,他已问过昨天的值班警卫,警卫说她是下班时走的,清洁人员也说在打扫时,看到她进去资料室里。

唉,千手所指,她还跟他睁眼说瞎话。

杨英哲的态度,令书妤失望透顶。

她睑上一阵红一阵白地转变著,睁大双眼瞪著他好一会儿,才幸幸地指著他的鼻子说,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认为我在说谎,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好了。

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手,但被她挥开。

不要碰我!赫连出多少,我出双倍价钱。

我不认识什么赫连——她气得跳脚。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暗哑地说,难道我们的那一夜,对你都不算什么吗……杨英哲尚未说完,书妤便气得抢著接下去,不要再提那件事,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下贱,我把我的感情、贞洁毫无保留地都给了你,结果换来的是什么?羞辱、不信任……我们的感情……到此结束!说完,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是不是该拍手,她的演技可以拿下一座金马奖。

合约书,你是不拿出来了——没这份台约书,杨氏集团会面临很大的信誉危机。

书妤瞪大了泪水婆娑的双眼,赌气地说,对!杨英哲,你下地狱吧——她扭头就走,狠狠地甩上门。

看著书妤崩溃似的大哭,杨英哲的心似乎跟著抽痛了一下,但也只是痛了那么一秒。

愤怒很快地取代了感觉。

她承认了——***************真蠢!找了一堆麻烦,就为了气杨英哲——谁要他没长大脑,这样冤枉她。

书妤用力咬了抱枕角一口,当做是杨英哲的肉咬。

什么商业奇才,东方索罗斯,只会赚钱,其他一无是处,连把初夜献给他的女人都不相信,反而去相信那个王经理……真是呕啊,她已几次进出警局,接受侦讯,连姊这里,也被彻底的搜过一次,还查看了她的存招本,那个看存摺本的警员还叫她去申请甲级贫民,简直是欺负人嘛!由于她现在还是嫌疑犯,公司也不用去了,只能赋闲在家,书妤叹了口很长的气,几乎可以列入金氏纪录。

唉,以后又要靠姊姊养了。

跟杨英哲之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小彤的事,才落幕,现在又惹上一身腥,她有理由相信,瘟神还是没离她远去。

去警局时,有看到他,那眼神教人不敢亲近,好像恨她入骨。

有没有搞错?应该是她恨他才对,合约书她又没拿,还被他报警,名誉严重受损——怎么办?如果合约书一天不重现江湖,他们就没有复合的机会,书妤想著想著,忽然有了绝望之感。

她觉得万般无奈,上帝总是见不得她好,她已经预见到——合约书不会出现了。

怪上帝吗,不,怪她自己。

他会不信任自己,也是因为在他们有了关系后,她没告诉他她不是乔书媛,唉,是她蒙骗在先,也难怪他不信任在后……蜷起身子,紧紧的将双腿抱住,她突然觉得好悲哀,好想哭。

她是来还情债的吗?不然,为何认识杨英哲以后,终日哭倒在露湿台阶?泪水潸然流下,她明白也许他们就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就当成是梦一场吧!我不要!书妤呐喊出心中的幽闷,发泄似的朝门口扔了一只抱枕,仿佛把所有的怨都放在这一掷上,气发了,心里也觉得舒服些,她缓缓合上眼睛,歪坐在沙发上,脑中—片空白。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书妤吓得跌坐在地。

会是杨英哲找上门来吗?不太可能,她边想边走到大门边,透过门上的小孔探看来人。

是姊夫!门一打开,迎向她的是一张带著微笑的脸,左手捧著一大东鲜花。

心情好点没?好漂亮的花,姊一定很高兴。

她满是羡慕的口吻。

姊和小杰结婚了,本来已搬去小杰那住,但她发生这种事,所以今晚姊会回来陪她住几天。

是给你的。

小杰摸了摸她的头,语带玄机地说: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你放心。

你都知道了——她有点想笑。

小杰虽然是姊夫,但他比姊小三岁,等于也比她小,可是他却把她当成小妹妹看。

你姊都告诉我了。

他忿忿不平地说,我对你那个上司男朋友杨英哲很不谅解,他怎么可以报警抓你呢,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

合约书在我手上弄丢的,他有理由这样对我。

书妤呐呐地说。

女人就是这样,不管心爱的男人怎么对她,她还是会护著他。

我说你哟,太委屈自己了,应该叫书媛教教你御男术,她可是把我管得乖乖的,只有她对我凶的份,我是一句都不敢回嘴。

书妤噗哧一笑,哦——我要跟姊密告,说你把她说戍是恶婆娘,她可能快到家了,我去买便当。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你想吃什么?l都好,只求你不要告御状,否则我今晚可有得罪受了。

小杰双手合十地拜托。

偏要,谁要你刚才说我男朋友的坏话。

书妤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门后。

杨英哲从楼梯间走出来,结结实实把她的笑声给吓回喉咙深处。

英哲……你今天很快乐嘛!杨英哲阴沉沉地说。

杨英哲意外的出现,令书妤感到十分雀跃,但他脸上的乌云却又令她不安,尤其他语调中的阴冷,更加深了她的恐惧。

你怎么会来?惊讶吧——他抓住她的手拉她进电梯。

你弄痛我了。

她挣扎地企图甩掉他的手,却反而被他拉著走出电梯。

你要拉我去哪里?杨英哲没有回答,只是无情地紧紧嵌著书妤的手臂,拉著她走了十几公尺,在一辆宾士车前停住。

你的车……她看到车身凹了进去,你的额头……她这才看到他额头上有缝针,还没拆线。

车祸。

他面无表情地说,进去。

她听话的坐进前座,关心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哪里受伤?你看不到的地方。

他指的是心。

他把车子开进一家汽车旅馆。

书妤站在床边,看著杨英哲逼近,血管里的血顿时凝住。

你要做什么?声音还带著些许的颤抖。

她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事心跳加速。

他想做什么很明显,但她不太肯定他的意思是什么?合约书的事还没解决,他也不像是已经相信她了。

来这里能做什么?不就是做爱。

他邪恶地说。

我不觉得现在时间合宜——她往门边跑,但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跑什么呢,在我玺则还需要装成圣女贞德吗?你的底细我已经很清楚了。

他拿出一叠照片甩在她脸上,你还敢说你不认识姓赫连的——书妤蹲下身。

是姊和小杰在家门外吻别的照片。

我一直在想你不像是会被金钱收买的女人,原来你是赫连杰的女朋友,难怪……你肯做这么大的牺牲……车祸就是拜这些照片所赐。

当他看到这些照片时,像得了失心疯,疯狂地在马路上超速、超车。

他是如此深爱著她,看她对他做了什么?公司面临空前的危机,他的命还差点因此送掉。

你误会了……书妤急切地说。

误会?我刚才还看到他带鲜花去你那,哼,他现在还在你的香闺等你回去吧,不过,今晚你必须还我一个公道。

杨英哲说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摔在床上,然后压在她身上,很快地掀起她的裙摆,扯下内裤。

书妤惊惧的瞪著杨英哲,奋力挣扎,嘴里叫著,住手!杨英哲!我不要——你忘了我可以带给你快乐吗?他讥讽地说,还是赫连杰比我强,你比较喜欢他那根——他粗暴地进入她的体内。

你会后悔!她咬著牙承受他的抽动。

她感觉到羞辱淹没她的全身,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在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可恶!给我一点反应啊!杨英哲在心中命令。

他抬高她的臀部,一阵强烈的肉欲刺激,使她放松了牙关,他的舌立刻滑进她嘴里。

她嘴里的甜蜜,熄灭了杨英哲胸中的妒火,然而书妤只是全身僵硬地任他予取予求。

突然,他尝到一丝泪水的咸味,一阵羞耻弥漫他全身,他翻身而起,比起你对我做的,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书妤顾不得泪如雨下,用颤抖的双手掩住脸,彷佛要把一切关在自己的视线以外。

她再也不想看到他!杨英哲看著她,心里没有惩罚后的快感,却感到心被撕裂戍两半。

他在干什么?接著,他转身退出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书妤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