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很痛苦。
可能是衣服太紧了,我帮她脱。
不要碰我!蓝采玉的手在半空中乱挥。
夫人担忧地看着她。
真可怜,她作噩梦了。
洛依柔声说:妈,你早点休息,我来照顾她。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蓝采玉,几乎要将她吞噬。
欧布莱院长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对他有感激不尽的记忆。
公爵曾经企图轻薄她,她不从,被掴了一巴掌,所以她对他有恐惧的记忆。
薛格太太和翠西一直都很照顾她,公爵夫人是个深闺怨妇,少爷整年没回过卡维侬一趟。
她还记得,在卡维依的这一年里,她很少说话,只要是眼睛睁开的时间,她的双手就没停过地工作,手心结满了厚茧……在她未来的记忆中,她曾经不明原因地手心冒出厚茧。
过去和未来,似乎有着某种程度的关联,到底哪个世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潮水从她的脚躁迅速地涨了起来,淹过她的膝盖、淹过她的腰、流过她的喉咙,一直淹到她鼻子下,她大口大口地吸人空气,确定肺中有足够的氧气,但来不及了,潮水淹过她的头顶,额头上仿佛被海草纠缠……她拚命挣扎,想要浮出海面,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她越来越往下沉的身体。
幸好她抓到了,一根强而有力的树干救了她一命,她疲惫地把头靠着树干,看着潮水渐渐退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树干沉沉入睡,太阳出来了,柔和的阳光像她小时候,妈妈呼唤她起床上学的声音。
妈――蓝采玉睁开眼,一对碧绿的眼眸注视着她。
你梦到你妈了!温煦的笑容如清晨的凉风。
蓝采玉呐呐地问:少爷,你怎么在这儿?昨晚你一直在作噩梦,又吼又叫。
我梦到我快淹死,幸好一根树干救了我一命。
你指的树干是我的手臂。
洛依的视线落在她头下。
啊!对不起!蓝采玉赶紧抬起头,让他把又麻又痛的手抽回去。
洛依的手指轻划过她发白微颤的唇。
我们之间用不着道歉。
洛依充满爱意地拨开她额前刘海。
原来黏稠的发丝就是她梦中的海草,再加上全身都是汗水,难道她以为自己快淹死了,不过,这个梦境非常不好。
从你昏倒到现在,我没离开你半步。
蓝采玉坐直身子。
你快回房睡觉。
陪伴你一点都不累。
洛依的眼神显得精神奕奕。
你的身体又不是铁做的。
蓝采玉挖苦地指出。
洛依孩子气地嘟着嘴。
但你的心是铁做的。
我该起床了,今天有好多事要做。
你真是一点都不肯放松。
蓝采玉跳下床,身上还穿着新衣服,她的手弯向背后,突然停止;看到洛依色迷迷的眼神,她知道他看她跳脱衣舞,门儿都没有。
她皱着眉,一脸不悦。
麻烦你出去,不然我怎么换衣服!需要我帮忙拉背后的拉链吗?洛依自告奋勇。
不需要。
蓝采玉杏眼圆睁地瞪着他,这家伙是吃豆腐专家。
少爷!不好了!薛格太太从楼梯上一路大嚷大叫地冲进来。
洛依不怎么关心地问:什么事不好?薛格太太喘着气说:夫人和包先生都不在房里。
难道是夫人听了她的话,和包老师私奔了?蓝采玉暗忖。
洛依一派平静地说:他们可能去晨间散步,用不着大惊小怪。
薛格太太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看了眼站在洛依身后的蓝采直觉告诉她,采玉知道这件事,但从洛依的表情看来,似乎是被蒙在鼓里。
包先生的行李不在房里,夫人的一些衣服和皮箱也不见了。
我懂了。
洛依点了点头,还是神色自若的模样。
要不要通知公爵?薛格太太则是一提心吊胆的表情。
过两天再通知,就当他们是去旅游。
洛依是有意让他们逃得更远。
薛格太太反对她摇了摇头。
少爷,这样不好,公爵知道了会大发霄霆的。
你不用担心,我会一肩承担下来。
洛依做好了心理准备。
万一被公爵找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才要晚点儿通知他。
可是……薛格太太的声音被洛依的冷声盖住。
难道你不希望夫人得到幸福?洛依眼里射出可怕的绿光。
我当然希望,可是公爵不会善罢甘休。
薛格太太面露忧色。
洛依打了个呵欠说:我有预感,我妈从此会幸福快乐,直到永远。
是的,蓝采玉非常确信这点,最起码没有公爵夫人被杀的传闻,如果有,这是大事,加拿大那位留学生朋友不会不知道。
她走上前,一手温柔地拍他肩膀,一手用力地拧他的背,软硬兼施。
少爷,你快回房休息。
洛依忍着痛起身。
薛格太太,不要给采玉太重的工作。
洛依一走,薛格太太立刻质问采玉。
夫人跟包先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
蓝采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始作俑者。
你这几天都跟他们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还有,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蓝采玉边脱衣服边问: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少爷的事,一定要瞒着公爵。
薛格太太好心地提醒。
该被提醒的人是洛依,她完全是被害者,蓝采玉喉咙里梗着这句话。
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蓝采玉来到画室。
画室是在玻璃花房后面的房间,跟玻璃花房之间有门互通,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进画室。
平常这道门上会加大锁和铁链,钥匙只有洛依才有,连夫人都不能随意进来参观;因为洛依的画作,在未完成以前严禁任何人偷看。
坦白说,她以为艺术家都是不修边幅的,但洛依出乎她的意料,画室里一尘不染,颜料整齐地放在架子上,按照颜色深浅的顺序排列;画室里至少有十个烛台,每个烛台上立着六根蜡烛,熊熊的火焰照得画室一片明亮。
正中央摆了张长沙发,后面有个屏风,椅把上有件华丽的衣服,她猜想是洛依要送她的,不过这件衣服非常裸露,虽然有好几层近乎透明的浅蓝薄纱,但还是会让胴体若隐若现。
洛依站在画架后命令。
去屏风后换衣服。
你要画我?蓝采玉吓一跳,她不该在这个年代留下任何纪录。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洛依看出她不愿意,从画架后走向她。
不好吧……蓝采玉摇头,她无法向他解释她的为难。
有什么不好?看来洛依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放她一马。
我的身份不适合。
蓝采玉唯一能找到的借口。
薛格太太也曾经是我的模特儿。
洛依推翻她的推托之词。
蓝采玉无奈地看了眼可怕的华服。
我就穿女仆服让你画。
洛依坚决地摇头。
不可以,模特儿要听画家的话。
这件衣服太暴露了!蓝采玉头摇得比他更厉害。
洛依的眼中闪着恶作剧的促狭。
你再不换,我就自己动手帮你,换。
蓝采玉一把抓起华服,急急躲到屏风后。
算我怕你,你可别偷看我换衣服。
我不要你怕我,我要的是你爱我。
洛依大声的喊道。
假装没听到就好了,蓝采玉这么告诉自己。
屏风后有一个穿衣镜,她怕他偷看,动作敏捷地穿好华服,当她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时,差点役昏倒,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专门给男人眼睛吃的冰淇淋。
弧形领口使她的纤肩裸露,紧得不能再紧的上身使她的胸型一览无遗,上身虽然是宽松的,可是透时的薄纱使她双腿清晰可见。
她相信,在洛依眼中,她这样比裸体更诱人。
洛依的声音传来。
别忘了,把你头上那顶丑帽子脱下来。
对了,那顶帽子跟华服完全不搭调,脱下之后,及肩的秀发增添迷人。
换好了没有?衣服合不合身?洛依仿佛被火烧到眉毛似的,不停催促。
我都说了,我穿这件衣服不好看。
蓝采玉困窘极了。
我看。
话一说完,洛依就已经到屏风后。
蓝采玉看到洛依双眼发直。
你怎么了?你真爱说谎,你美极了。
洛依以眼神爱抚着她。
你眼睛有毛病。
蓝采玉连忙转过身背对他,两颊羞得绯红。
不过,还缺少了一样东西,幸好我有准备。
洛依往她身后挨近,一阵冰冷触及她的颈部,她低头一看,是条钻石项链,每一颗钻石都好大,像是从伊莉莎白女王的皇冠上摘下来的,她虽然不懂钻石,但她相信每颗至少都有十克拉。
她从穿衣镜中看到自己整个人都闪亮了起来。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戴上这么棒的钻石项链,不会兴奋得呆掉。
洛衣的手在她呆滞的眼前不断地晃动。
宝贝!醒一醒!蓝采玉不好意思地钻到屏风外。
我该站着,还是坐着让你画?坐着,双脚横放在沙发上,眼睛看这盆花。
洛依也回到画架后气面。
这样行吗?蓝采玉像只毛毛虫,不安分地这里抓抓,那里摸摸。
你的肩膀太僵硬了,还有别老是把领口往上拉。
我第一次当模特儿,难免会紧张。
你简直像要躺在断头台上,一副快死的样子。
洛依走到沙发前,一边调整她的肩膀,一边把领口往下拉。
领口低到露出一半的酥胸,蓝采玉气愤地瞪他。
你这是干什么?这样更美。
洛依暖昧地注视着领口,仿佛只要一个冲动,就会把她衣服扒光。
喂!你眼睛看哪里?蓝采玉轻咳一声,提醒他非礼勿视。
这――洛依明明用手指就好了,居然故意用手摸她乳沟!你好坏,乘机吃我豆腐。
蓝采玉大声抗议。
轻轻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死了很多细胞,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细胞是什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怪话!少来了,洛依故意站着不动,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她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瞄准目标,蓝采玉腿一蹬,往他的膝盖踢下去。
快去画,画快一点,我还有工作。
这就是你的工作。
洛依回到画架后,又走了回来。
蓝采玉出自反射动作,双手挡在胸前。
你干什么又走过来?你需要放松。
洛依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背靠着椅把。
你越来越会吃豆腐了。
蓝采玉感到肩上余温犹存。
在这种半卧半躺的姿势下,昨晚被噩梦纠缠的蓝采玉很快就进入梦境。
洛依并没有乘虚而人,他拿着炭笔在画布上勾勒雏形。
事实上,她根本不用当模特儿,因为她的倩影早就深植他脑海,他只是喜欢有她陪伴,他恨不得把拴门的铁链拿来拴住她,让她永远陪在他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天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时间飞快地过去,蓝采玉的眼睫像垂帘般掀开。
我睡了多久?六个小时。
洛依的臀部紧贴着她身侧,坐在剩不到十公分的沙发上。
那不是已经半夜一点了?蓝采玉是被饿醒的。
没错。
炽热的欲火在洛依心中燃了起来。
蓝采玉怀疑地问:你之前有没有画画?画了五个半小时。
洛依说的是实话。
薛格太太一定以为我也失踪了!蓝采玉急忙坐直身躯。
她来过两次,送饭和送咖啡。
洛依知道薛格太太是来刺探军情的。
借过!蓝采玉用脚趾戳了戳他的腰。
不借!洛依摇头,眼里的火苗跳动。
少爷,我该回房了。
蓝采玉心知不妙。
今晚不准。
洛依的俊脸渐渐往她的脸靠近。
蓝采玉双手抵住他胸膛,阻止他人侵。
你要干什么?先吻你,然后再去画画。
洛依扳开她的双手,眼神十分诚实。
这是天大的谎言,蓝采玉被他眼神所骗,心想只是一个吻,没什么大不了。
都怪她自己,她想再体验一次他的吻带来的兴奋,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她不曾感受到的滋味;但她没想到她身体不满意只有她的唇能享受快乐,她的胸部背叛地高挺起来,挤压着他的胸膛,像万圣节敲门要糖吃的小孩……他当然能感觉出她身体的渴望,他伸手捧住她乞爱的胸部,轻轻地搓揉摩挲,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快疯了,她居然全身上下都在渴求他将她据为已有,她的柔舌跟他的热舌缠棉,她的双手在他背上游走,她的双腿欢迎他似地张开……直到吻得两人都快窒息时,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趁着还有一丝理智在,蓝采玉边喘气、边讥讽。
你的手毛该剃光!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剃。
洛依不是中国人,自然听不出毛手毛脚的暗喻。
最后把手剁掉,一劳永逸。
蓝采玉只会用狠话虚张声势。
你舍得吗?隔着薄纱,洛依含住一只乳果。
不要……蓝采玉浑身掀起一阵颤栗。
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忘情地吸吮着。
蓝采玉痛苦地摇头。
你不会……洛依趁机含另一只乳果前,果断地说:我是认真的。
我们是不可能的。
蓝采玉发现她的双手连抵抗都没有就投降了。
我不在乎你的出身。
片刻之后,洛依满足了两只乳果,才抬起脸看她。
蓝采玉被他深邃的绿眼眸深深吸引住,一时之间,她的灵魂似乎飞了出去,完全不知道薄纱被褪掉,直到一阵冰冷的空气袭来,她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一看到他快速地褪去他身上的衣服,她的视线又被强壮的胸膛吸引过去。
看到她眼中波涛汹涌的欲望,他知道就是今晚了!急切地褪去身上最后一件遮掩物,她的视线跟着往下移,手指不自觉地包围并爱抚他……仿佛是一条柔软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是他的身体,他的手就像被子里掉出来的羽毛,轻轻滑过她的小腹,覆在她湿热的女性地带,以温柔的方式旋转;随着他手指的节奏,一波又一波的蜜液如泉涌她被自己的身体吓到,她想哭,可是却挤不出一满跟泪。
再不阻止洛依,她一定会后悔莫及。
住手!求你!蓝采玉大喊道。
我偏不!洛依像挖到地底温泉似的,让蜜液不断地滋润她的花径。
说你爱我,宝贝。
我不说…蓝采玉紧咬下唇,屏息以待。
我会让你说出口的。
洛依低下身子。
啊……柔嫩的舌头轻舔着花心。
洛依得意地问:喜爱吗?饶了我吧!蓝采玉紧闭双跟,沉溺在天堂般的喜悦中。
你比我想像得还要顽强。
洛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欣赏她的斗志。
随着洛依的攻势,她已经越采越难受,她的情感和理智都要他,这是她无法否认的;她再也压不住强烈的欲火,她的腰部和臀部不停地扭动,她急切地希望他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进入她体内的核心…可是,她高傲的自尊不允许,逼她牙齿紧咬,不准求饶。
但她的坚持不超过五分钟,一波比一波更强的热浪将她彻底击溃。
不行…我不行了……体内传来一阵收缩,蓝采玉再也忍耐不了。
想不想要?洛依才不会这么轻易满足她。
蓝采玉支离破碎地说:不……要……到底是不,还是要?洛依追问。
我要――蓝采玉已经禁不起更多的折磨。
你说爱我,我就给你。
洛依的坚硬在她大腿内侧徘徊。
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大声说出来之后,蓝采玉觉得非常快乐。
洛依深情地吻遍她全身。
我也是,比你的好爱还更爱你。
我怕……蓝采玉脑中浮现公爵知道此事的怒容,想提醒他,但话被打断。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
洛依自作聪明地说。
直到这一刻,蓝采玉终于知道,她来到十九世纪,完全是为了与洛依结合。
在时光交错之际,洛依和蓝采玉的灵魂遇和相爱了!突来的撕裂,曾使她小声惊呼,但他以前更温柔的方式让她忘记疼痛。
洛依开始以一种只有情人才了解的原始旋律,带领着她由女孩蜕变成女人。
每一次的冲刺,都深深地触动她的灵魂。
好几次,她以为她已经攀上世界的顶端,但她错了,她还在飞升,直到最后一次的冲刺降临,世界在她跟前化为五彩缤纷的碎片同时,一股热流注入她体内……朦胧中,她听到他们彼此以最深情的声音,呼唤对方的名字。
靠在他急喘的胸膛上,她仿佛听见来自天堂的天籁,原来是他的心跳声,这是她所听过最美妙的声音,胜过未来世界三大男高音合唱的每一首曲子。
此刻的她感到心满意足、死而无憾……死!哦!上帝!请原谅她在这种时候想到这个字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在沙发的背后,拿着镰刀的死神就站在那儿。
一阵不寒而粟从她的脚趾窜到头顶,连她的灵魂都抵挡不住地发抖起来。
你怎么在发抖,冷吗?洛依紧拥着蓝采玉的身体。
蓝采玉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我冷是因为我怕会失去你。
洛依亲吻着她的秀发。
别怕,上帝会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你不了解,我们不相配。
一声轻喟从蓝采玉的灵魂深处逸出来。
洛依抬起她的脸,他的表情好严肃。
你为什么老是抛不开世倒的标准?你不懂!蓝采玉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她的来历。
就算你一辈子都是女仆,也是我一个人的东方女仆。
你想得美!我才不嫁要我做女仆的男人!那换我做男仆,服侍你一辈子,如伺?这个提议,倒是可以考虑。
蓝采玉一步步踏人圈套里。
一抹快乐的微笑在洛依脸上绽开。
太好了,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
交缠的眼眸中,两人在对方晶亮的眸里看到跳跃的火苗。
正当他们又拥抱在一起时,地上响起微弱的震动声,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同时喃喃。
奇怪!这么晚了,怎么会有马蹄声?广倏地,薛格太太在门外惊慌失措地大叫。
少爷!不好了!公爵回来了!我马上去大厅!洛依立刻起身,边穿衣、边叮咛。
你别出去!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妈跑了?一见到洛依,公爵立刻大发雷霆地破口大骂。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妈的死活?洛依以不变应万变。
她跟男人跑了,这种丑事我不能不在乎。
你多心了,妈可能是跟朋友去旅游。
有人看到她跟野男人亲热得很。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跟野女人亲热得很。
咚咚的声音响起,公爵用力敲着拐杖。
住口!男人有情妇是很正常的事!这时,从书房里一前一后地走出两个女人。
在前面是穿着浅蓝色薄纱的蓝采玉,一双手被弯到背后;押着她的是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爱丽丝,以身高而论,爱丽丝足足比她高半个头,有足够的力气制伏。
公爵你看!我逮到小偷!这一瞬间,蓝采玉终于明白死神就是公爵的化身。
她看到大厅里有七个陌生的彪形大汉,其中有四个包围着洛依;他们的作用很明显,公爵怕洛依造反,特地从外面调派人手。
这一次,就如薛格太太的担忧,她死定了!公爵突然一个伸手,把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扯了下来。
那件钻石项链是妈交代我送给采玉的。
洛依急声解释。
这条项链是你外婆给你妈,要她将来交给你妻子的传家之宝,所以说,妈有绝对的权利把项链送给她喜欢的人。
公爵,洛依跟这个东方女仆有染。
爱丽丝火上加油,引起公爵和洛依同时脸色大变。
洛依想要冲向爱丽丝,解救采玉,却被公爵喝止。
还不把少爷抓起来!你想干什么?面对四个彪形大汉,洛依只能做困兽斗,但终究还是只能束手就擒。
把这个贱东方女仆丢进湖里、淹死她。
老鹰拐杖往地上叫地一敲。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信不信我会杀了你!洛依厉声威胁。
闭嘴!公爵勃然大怒,拐杖落到洛依的背上。
你有本事的话,就连我也杀了!找到你妈之后,我再一并处置你们母子。
薛格太太冲了出来。
公爵,放过采玉,要怪就怪我管教不严。
拐杖一指,公爵冷冷地命令道:你被开除了,薛格太太。
是少爷喜欢采玉在先……翠西也跑来求情。
公爵大力地甩了翠西一巴掌。
你也给我滚!爱丽丝狐假虎威地说:你们还不照公爵的命令行事!洛依恶狠狠地瞪着她。
爱丽丝,你给我记住!公爵会保护我,洛依,搞不好再过不久,你还要叫我一声妈!你可以跟人尽可夫的贱货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跟洁身自爱的女仆?你们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公爵恼羞成怒地胀红了脸。
不可以――洛依扯破喉咙地大叫。
这是蓝采玉在卡维侬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