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2025-03-28 14:25:09

几天之后,欧阳凌和章庭云到学上院去打探消息。

学上院在大内,主要是供学上读书和切磋学问的场所,从学士院出去参加科考的学士几乎都能榜上有名,掌管学上院的大学士跟欧阳家一向有来往,他一直希望欧阳凌能来学士院住,但欧阳凌偏跑到秦淮河的夫子庙住,差点把他气死了。

今日,欧阳凌厚着脸皮来求见大学士探问榜单,说穿了,他是担心夏舒,并不是为了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考上状元。

夏舒和惜春焦急地在客栈房间里走来走进,两人心中都有不好的警觉,因为欧阳凌和章庭云一大早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正午,却迟迟末归……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夏舒和惜春吓得心脏差一点跳出喉咙。

惜春赶紧奔到门口,打开门伸头一探,远远就看见章庭云脸色凝重,惜春纳闷地问:怎么只有你?欧阳公子人呢?大事不妙了!章庭云走进门后,迅速关上身后的门,转身说道:你上榜了!我……我上榜了?夏舒脸色刷白,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小姐你不是少写两题了吗?惜春也脸色变白。

我是没有全都作答……夏舒眼珠子一转,仿佛看见一线生机似地问:会不会是另有个同名同姓的考生?章庭云坚定的摇头。

查的很清楚,夏舒,涛城人,只有一个。

是哪个批考官瞎了眼!夏舒忍不住咒骂。

若让皇上发现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章庭云忧心忡忡。

我该怎么办?夏舒双腿一软,六神无主地瘫坐在椅子上。

欧阳公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惜春再一次追问。

我不知道。

章庭云无奈地耸了耸肩。

夏舒不愿胡思乱想,但却控制不住猜测欧阳凌不见的原因,她现在的思绪都是往坏的方向想,想到他可能离她而去……一股寒意自她脚底窜到头顶,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连打转。

章庭云和惜春见状,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夏舒,沉默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过了半晌,惜春忍不住,以充满斗志的语气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没有他,我们一样能想出好办法。

就说我得了传染病,无法面圣。

夏舒打起精神。

不成,御医会来诊断,到时你是罪上加罪,罪无可赦。

反正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小姐的真面目,不如去买具无名尸诈死。

万一被人拆穿,恐怕会满门抄斩。

章庭云警告道。

不会的,哪有那么倒楣的事!惜春一副不信邪地撇撇嘴。

我在考场上看到喻令浩……章庭云小声说,威力却如天打雷劈。

糟糕!他会被欧阳公子责骂过,搞不好仓伺机报复!惜春尖叫。

门突然被推开,欧阳凌走了进来。

更糟的事还在后头。

你别吓我们!惜春抖得牙齿格格作响。

我刚才到相府去打听,相爷说皇上已经钦定你为状元。

这下子我死定了!夏舒感到上天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大玩笑。

从娘教她识字以来,她就发现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时家境不错,还特地请了老师来家里教她四书五经,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希望能参加科举考试,甚至想考上状元,可是现在梦想实现了,但她却面临一死……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她后悔不已,连向欧阳凌求救都说不出口。

欧阳公子,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惜春跪地磕头。

她那么不听话,就让她受点教训。

欧阳凌冷声说。

现在不是讲气话的时候……惜春受不了这种冷漠的语气,跳了起来,指着欧阳凌的鼻子,一副要开骂的样子。

章庭云赶紧出声制止。

惜春你安静,欧阳公子不会见死不救,我看他是胸有成竹才会如此。

欧阳凌不慌不忙地拉开椅子,坐在夏舒的对面,不顾章庭云和惜春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咽的表情,又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期间,夏舒都是两眼睁得大大,里面冒着火,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一声喟叹,欧阳凌摇了摇头,他真是服了这个不肯低头示弱的可爱女人!办法是有,不过我只对小姐一人说……欧阳凌说。

好,我们马上出去。

章庭云拉着惜春走出去。

你在卖什么关子?夏舒以衣袖擦拭泪痕,又回复过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是怕得要命,但在欧阳凌面前,她绝不会承认失败。

我要你答应我,今晚洞房花烛夜。

欧阳凌大言不惭。

我都已经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有心情想那种事!夏舒气得拍桌。

无视夏舒的愤怒,欧阳凌忽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则侧着身,一只手拄着头,以热切的目光打量她。

那种事是人间最快乐的事,如没试过就归西,你难道不觉得可惜!你放屁!夏舒大骂,但一道热流在她小腹乱窜。

想要活命,你就要依我。

欧阳凌要胁。

不需要你救,我现在就一头撞墙,死给你着。

夏舒作势脸朝向墙壁,欧阳凌赶紧用腿夹住她冲动的身体,然后身体一翻,压在她身上,接着他的唇立刻占据她的唇,她则一点抵抗也没有,心甘情愿地开散唇瓣,让他的舌尖滑进她口中……这女人!老是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教他没辙!不过,这次饶过她,等到婚后她是他的人了,他可要好好地施展驭妻术,让她知道他的厉害婚前像病猫,婚后是大老虎;让她由婚前是母老虎,婚后变成小乘猫。

欧阳凌的双手不知不觉地移到她身下,捧住她娇小浑圆的臀部,将她的幽密举向他的坚硬,两人接触的地方引发一连串喜悦的颤抖。

夏舒合上眼,从喉咙深处发出呜鸣,如果没有明天,她知道她愿意。

自从她这么想之后,夏舒的体内便开始有一股淫荡的情水流出,让她突然变得十分大胆,心想如果没有明天,她何必要等到晚上才快乐,她现在就要快乐,一直快乐到曙光从东边窗户射进来……她的双手像藤蔓似地爬到他的背脊,将他的胸膛拉向她,然后,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技术,不,应该说是热情使她本能地摆动身体,让他的胸都摩擦他宽厚的胸膛。

她的一举一动几乎把他逼到欲望爆炸的边缘,他的心跳急促,他的呼吸急促,它的双手更急促,拉开她的衣襟,探向朱红色的肚兜里。

爱抚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将衣襟用力向下一扯,然后快速地将肚兜去除,饱满的双峰应声弹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揉捏挤压它们……哦……夏舒发出令人心神荡漾的吟叫。

你好美!欧阳凌以爱怜的双眼凝视夏舒沉醉的表情。

我要!夏舒舔着嘴唇说。

现在?欧阳凌兴奋得整张脸通红。

我不能等到晚上。

夏舒以羞怯和撒娇的口吻说道。

我先说,你不能中途喊停,不然我会受不了。

欧阳凌不放心地叮咛不会的……夏舒主动奉上热吻。

我今天好幸福。

欧阳凌突然下床。

你要去哪里?夏舒有些不安,最近她比惊弓之鸟更胆小。

门只是关着,还没有锁。

欧阳凌将门窗一并锁上后又走回床边脱衣。

看着欧阳凌宽衣解带,夏舒好奇地问: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救我?你就乖乖做状元做个一年半载,然后再告病请辞,那时你人八成被派到京城以外的地方作官,不需御医诊断,直接买通医生写单子即可。

可是喻令浩知道我……夏舒提醒。

一般的男人都有名和字,我替你编了一个字,志高,花了一大把银子请相国帮忙,在榜单上写夏志高,总之,恭喜你高中状元。

欧阳凌酸溜溜地说。

你别再挖苦我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怎么会是状元?相国看过考卷,他也觉得奇怪,不懂皇上为何选定你的文章?欧阳凌一边说,一边忙着帮夏舒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两人已裸里相对,夏舒不由自主地将身体藏进被子里,眼睛偷瞄欧阳凌的身躯,初次见面时,她在八仙楼虽然见过,但上一次没着清楚,这一次她要看仔细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差真多,她的目光缓缓从他的肩膀向下移,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窄小的臀部,还有……她不知道他的身材在男人来说算不算上等,但她知道她心中小鹿乱跳!欧阳凌故意像一尊雕像般站着让她欣赏,不过也该轮到他欣赏她了,他一手捉住被子一角,她直觉地握紧被子,脸红地问:你要干什么?你把我看光了,现在换我看你了。

不行!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想害羞也已经大迟了。

谁说的!我问你,我既然没有砍头危险,你为什么还要洞房花烛?你我即将分隔两地,我怕你变心,所以先下手为强。

一说完,趁着夏舒疏于防备,欧阳凌一把拉开被子,跳上床,抓住她的双手,防止她做出用手遮掩花心的动作,他要好好地将眼前的美色尽收眼底。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似的,她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雪白的乳房也跟着摇晃,镶在乳房中央的红晕也随之起舞,欧阳凌感到兴奋得有些头晕目眩。

但他的视线继续往下,在这一瞬间最让他渴望的就是,探索那幽谷里的奥妙……色狼!夏舒发现他的目光邪气,狠狠地咬住他鼻尖。

母老虎饶命!欧阳凌发出痛苦的求饶声。

你哪是救我,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夏舒笑着放开他。

你该不会反悔吧?欧阳凌一面摸着鼻子,一面询问。

没有。

夏舒娇羞地说。

把被子捡起来。

要被子干什么?欧阳凌拒绝服从。

我冷啊!夏舒双手环抱胸都,双腿紧紧地交叉。

我会给你温暖的。

欧阳凌像只老鹰似地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

两人正要开始行周公之礼,这时,一阵沉重的跑步声奔上楼,停在门外,惜春拍门大叫:不好了!欧阳凌不情愿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楼下来了一大群的侍卫,说要请夏状元到宫中一游。

叫他们等一下,我很快就会下楼。

夏舒和欧阳凌赶紧穿衣。

为什么要等?惜春不太明白,不过她还是照着小姐的话去做,到了楼下,转告完之后,和章庭云两个人不停地猜他们在房里干什么?当欧阳凌走下楼时,看到他鼻尖上有齿痕,章庭云抿着嘴,鼓着脸颊,不敢笑出来,但是惜春却偏着头,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此刻的夏舒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那是因为,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欧阳凌爱抚过的余情。

不过,躲在薄纱后面偷看的公主,可不这么想,看到夏舒比上次见面更俊了,公主还以为夏舒是为了要见她而高兴得容光焕发。

她是皇上最宠溺的掌上明珠,常常穿着富家千金小姐的衣着偷偷溜出宫,自从在相国寺遇见夏舒之后,她便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甚至要主考官找出夏舒的试卷,并叫善于模仿字迹的文官将夏舒空白的两题填上,然后拿到皇上面前,硬要皇上裁定夏舒为状元。

虽然皇上已经从中举的文章中选出状元人选--欧阳凌。

但从公主娇羞的脸部表情中看到异样的光彩,也就答应了公主的要求。

公主踩着莲步步出薄纱,一见到她,夏舒大叫:怎么会是你!见到公主还不下跪!上次那个贴身丫鬟叱喝地说。

参见公主。

夏舒赶紧下跪。

状元郎免礼。

公主命令一旁的丫鬟道:碧儿,还不快替状元郎拉椅子!多谢公主。

夏舒小心翼翼地坐下,谨慎地问:公主今日召见属下,不知有何指教?公主笑吟吟道:指教倒没有,不过是设宴恭喜你高中状元。

属下汗颜,属下心知状元这头衔是公主赐的。

看到公主一脸抚媚,夏舒恍然大悟,公主很明显对她有意思,但她怎么能接受…:碧儿,还不快替新科状元斟酒!请公主见谅,属下不能喝酒。

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喝本公主亲赐的酒!属下不敢,属下因为酒品不好,怕喝醉了酒,会冒犯公主。

我不怕。

公主亲手拿起酒杯,像个仙女将杯沿往夏舒嘴边一送。

这……夏舒抿起唇,她怕喝了之后会露出马脚。

我要你喝,你就给我喝。

公主眼神一敛。

多谢公主赐酒。

夏舒只好勉为其难地喝下公主的美意。

你们全部都退下!公主挥袖支开所有的宫女。

公主,这样不太好吧……夏舒紧张得神经线都快绷断了。

仗着皇上的宠溺,公主一向骄纵,连太子都要畏她三分,只要她看中的,没有什么得不到。

只不过过去她看中的不外是奇珍异宝,这次她看中的却是夏舒,他的眉清目秀深深吸引了她。

褪下绣着万点梅花的水蓝披风,公主里面的穿着十分大胆,低胸的纱罗,鲜红色的肚兜隐约可见,白细的手腕上挂满金丝银线,再斟满一杯酒,脸上堆满千娇百媚的笑容,亲手喂夏舒喝酒。

怕什么!你我迟早要结为夫妻。

结……结为夫妻?一阵热液烫得夏舒喉咙发痛。

父王已经答应我下嫁给你。

公主甜笑。

属下福薄,公主金枝玉叶,属下不敢高攀。

夏舒连忙跪下。

天下没有一男人不抢着做驸马爷,你为何不肯?公主打从心底更喜欢夏舒了。

不瞒公主,属下有难言的苦衷。

夏舒头几乎垂到胸前。

看着我说话。

公主追问:你府中可有妻小?有婚约。

夏舒额头都是汗水。

取消。

公主不容情地说。

万万不可。

夏舒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解释。

属下身为状元,人言谓之信,属下若不能以身作则,天下人岂不都可以说话不算话!状元郎请起,状元郎言之有理。

公主从怀中取出一条香帕,爱怜地说。

你流了好多汗,让我来替你拭汗。

不敢劳烦公主,属下自己擦。

夏舒赶紧抢过手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公主的手指,夏舒又是一跪,气喘吁吁地说:属下该死,冒犯了公主。

状元郎快起来,你若是再下跪,我可要生气了。

公主别气,属下这就起来。

来。

公主再斟酒,这次是斟了两杯。

我们先练习喝交杯酒。

属下刚才已说……夏舒一张脸因酒精和心虚而红透。

我没要你取消婚约,很简单,我是大,她是小。

属下不敢,这样太委屈公主了。

父王有七十多个妾,我允许你有一个妾,不过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公主,属下……夏舒的话还没说完,公主的手却已勾住她的手。

喝了这杯酒。

公主强行将酒灌进夏舒嘴里。

属下已醉,请恕属下先行告退。

夏舒摇摇晃晃地起身。

公主连忙靠过去,搀扶着夏舒的身体,体贴地说:瞧你站都站不稳,不如今晚就在我这仪凤宫住下。

接下来,夏舒整个人软绵绵到瘫在公主身上,她很想大叫,很想逃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把她扶到床上,脱掉长靴,然而公主一看到小脚,立刻发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欧阳凌冒死上书求见皇上。

照理说,欧阳凌虽是新科榜眼,但皇上为了红妆状元一事,龙颜大怒,所有中举的人都还没册封,他是不可以求见皇上的,皇上也不会见他。

但皇上一向喜欢喝欧阳家酿的美酒,可是欧阳家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结束酒楼生意,欧阳华胥和其家人消失无踪,让皇上肚子里的酒虫难过了整整半年。

爱卿来得正好,朕找你一家人找得好辛苦。

皇上找臣之家人不知有何事?爱卿家中的美酒一直深受朕的喜好,不知爱卿手上可有佳酿?目前没有,不过酒的配方,臣可以给御厨,请御厨酿给皇上享用。

太好了,朕正愁没有好酒可喝。

皇上露出难见的笑容。

启禀皇上,臣今天来,是有要事相求。

欧阳凌说。

你所求之事,脱绝不会答应。

皇上决绝地说。

皇上开恩,夏舒触犯大不讳,固然罪无可赦,但她的命不值钱,请皇上看在美酒配方的分上,饶她一命。

大胆!你居然敢拿配方要胁朕!皇上盛怒地拍击龙椅的把手。

守在殿上的御前侍卫立刻将手中的佩刀对准欧阳凌,眼看阎王的生死簿上即将多了一条亡魂,但欧阳凌仍坚定地说:罪臣不敢,罪臣只是不服,大宋的律法中并没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参加科考……女人不能参加科考是常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启禀皇上,她……她没有这种常识。

欧阳凌昧着良心说。

你……皇上觉得好气又好笑,因为他的话很难反驳。

请皇上给她一次申辩的机会。

欧阳凌恳求。

申辩什么?皇上脸上露出有点被说动的迹象。

男女之别,为什么科举是男人能女人不能?欧阳凌打听过,皇上很喜欢辩论,而且在辩论上输了,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开心,赏给赢的人丰厚的礼物。

对夏舒而言,最丰厚的礼物当然是她自己的一条命,他帮她也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你为什么要替那名女子冒死求朕?启禀皇上,臣深爱夏舒。

欧阳凌毫不迟疑地说。

看在美酒的配方上,我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死得心服口服。

皇上命令道:来人啊!去把犯女夏舒带上来!过了好一段时间,夏舒穿着囚服被两名侍卫拉上宫殿,低头跪在阶梯下,在听到上方传来宏伟的声音。

把头抬起来!夏舒抬起头,视线面对着皇上,同时也看到站在前方的欧阳凌,但她的目光不敢移转,她知道在大殿上,没有皇上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以四处张望,不然会被认为不敬,而她已是死囚,虽不怕罪加一等,可是她绝不能连累欧阳凌。

今日能在殿上与他见最后一面,她已经很感谢老天爷的厚爱了!好一张美丽的脸孔,难怪公主和爱卿都那么迷恋你!皇上咳了一咳,然后导入正题。

朕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女人可以参加科考?因为有很多女人博通三教,远胜男人。

有这样的女人吗?朕怎么从未听说过?说一个朕听过的女人名字。

佛祖。

夏舒说出之后,连欧阳凌都吓了好大一跳。

佛祖怎么会是女人!皇上不悦地蹙眉。

夏舒镇定的回答:金刚经里说:敷座而坐,佛祖若不是女人,为何要等到夫坐而后坐?这明明是狡辩,可是皇上一时之间无法对抗,继续问道:你说有很多女人精通三教,那我再问你,道教中有哪个名女人?老子。

夏舒十分有自信地说。

大胆妖言!皇上气得吹胡子瞪大眼。

请皇上息怒,犯女所言是有根据的。

夏舒不慌不忙地说。

道德经里说: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无身,吾复何患?,假使老子不是女人,她怎么会有身呢?欧阳凌偷偷地眨了一下眼,暗中给夏舒加油打气。

好,好个牙尖嘴别的犯女,我最后问你,儒教中又有哪位是名女人?该不会是孔子吧!皇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没错,孔子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女人。

夏舒泰然自若地说。

论语里说:沽之哉!沽之哉!吾待价者也。

,孔子若不是女人,干什么要待嫁呢?你……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得好!说得妙!你还不快叩谢皇上!欧阳凌一旁提示。

谢皇上不杀之恩。

夏舒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跪拜。

你很聪明。

皇上赞赏地鼓掌。

犯女读书不求甚解,让皇上见笑了。

夏舒谦虚地说。

碍于自古以来的传统,脱也不能开这个先例,不过你的的确确是朕心目中的状元。

皇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虽然你不能名正言顺地当红妆状元,不过你可以做状元夫人,朕就把你许配给欧阳凌。

至于你惹公主生气一事,朕自会好好安抚她,你们毋须操心。

欧阳凌连忙跪到夏舒的旁边,拉着夏舒一起高喊:谢主隆恩!其实,夏舒被关在大牢里,终日以泪洗脸,哪有心情想东想西,她和皇上的这场辩论赛,根本是靠欧阳凌打通关节,好不容易才安排好的计划,连说辞也是欧阳凌事先拟好的,所以,真正的状元,仍是非酒公子欧阳凌莫属!严格说起来,红妆状元的头衔,是靠欧阳凌暗中帮助得来的。

不过,就算打死夏舒,她都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正文 尾声在世人的眼中,欧阳凌的状元头衔还是靠红妆状元礼让得来的。

这天,涛城热闹非凡,百姓夹道欢迎,鞭炮声和鼓掌声响彻云霄,但他们恭迎的不是骑着白马的新科状元欧阳凌,而是坐在轿子里的红妆状元,夏舒才是涛城的荣耀和骄傲。

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夏府门前,只见夏二夫人牵着幼子,和府里所有的奴婢在门口等候多时,夏舒因祸得福的事从京城传到涛城的那一刻,心眼小的大夫人深怕被夏舒报复,收拾了一些细软,连夜逃跑。

轿子一停,夏舒立刻冲出轿门,和娘亲与弟弟相拥而泣,涛城人都曾耳闻她们母女多年来所受的委屈,莫不为她们流下高兴的眼泪,总之她们已是苦尽甘来了,尤其是有了酒公子欧阳凌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状元佳婿。

眼看幸福美好的日子即将来到,一匹快马从人群中疾奔而至,来人未下马,从怀中直接取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欧阳凌接下圣旨,看了一眼夏舒,夏舒了解地点头,两人连进屋喝茶的时间都没有,联袂跪在地上,同夏夫人告别,留下章庭云和惜春代为照料家中,两人便跨上马,临走之前,夏舒含泪回头……她的心里虽然不舍,但她一定要陪欧阳凌前往边城,一同想办法从辽国救回边城指挥使,也是欧阳凌的生死至交——色公子单邑。

武功和兵法皆一流的单邑,怎么会落入红颜公主的手中呢?欧阳凌一边策马一边想,他和单邑从小一起长大,他有自信比任何人都了解单邑,甚至比单邑更了解他不近美色的原因:简单地说,光有沉鱼落雁的美貌并不足以撼动单邑的心,还必须拥有高雅聪慧的气质,和一颗温柔的心,三者兼具的美女才能让单邑心动……莫非那位辽国的红颜公主正是单邑心目中的伊人?越想越头痛,欧阳凌叹了口气,决定不想了,反正到了边城自然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