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沉沦

2025-03-22 07:27:00

幻境中的时日一晃而过。

邬煜身为这个幻境的主人, 他想要快速达到某个时日的心境,直接令幻境中的时日飞也般的前进。

这天,在一个明媚的艳阳里, 许兮穿上了那套白色的婚纱。

一身白纱裙的许兮,她要在今日成为邬煜的妻子。

只是,其中一人清醒着知道这是在历情幻境,另一人并未知晓。

他们的婚礼里,明面上有邬煜的父母二人, 但实际只有身为主角的他们二人。

虽如此, 但许兮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邬煜,她能感受到他的内心是如何的天翻地覆。

少年人的眸子仍缚白纱,唇角也是一如既往的冷绷着。

但许兮从周遭的幻境景象,已经能窥知到他当下心情是如何了。

今日的邬煜, 不再着往日的素白袍。

但他也没穿那身大赤色的新郎服, 他固执着坚持着也穿着周身的白, 俨然是想同许兮身上的白色婚纱作配。

许兮还记得, 前些时日的商议。

邬煜掐着她腰,俨然是不放过她的躲避。

ᴶˢᴳᴮᴮ他将额抵在许兮的额头, 轻声又缓慢着问道:兮兮故乡习俗,新娘子都要穿白色的嫁衣, 那新郎呢?他的衣着该是如何的,兮兮同我仔细讲讲好不好?少年人平日的音色清亮, 此刻因为那份故意的温柔, 他声线直接低哑了许多。

这么几句贴着面门砸下来,令声控的许兮当即就有些抵抗不住。

还有在邬煜的口中, 他将兮兮二字念读的熟捻极了, 仿佛他一早他就如此唤她许兮了。

虽然, 他以母亲邬怜的名义就这般唤过她兮兮。

但如此本人的直接,这还是第一次。

稍顷,许兮才偏头避开了以额相抵的姿态。

你穿红色就好,那套新郎服也很好看的。

许兮避开了他的问题。

在许兮心中,她是清醒的。

所以,她没必要将新郎该如何的着装形容给他。

至于那套白色的婚纱嫁衣,那也不过是她的一个试探把戏罢了。

邬煜能陷进去,她不该陷进去的。

这场在历情幻境中的婚礼,本就作不得数的。

邬煜自然听出她言辞中的躲避,他沉默了一瞬。

许兮注意到,就是他这一瞬的沉默,窗外开始倾斜飘洒着细雨。

天空下起细雨本该没什么,但如果它前一瞬还是艳阳高悬呢。

许兮明白,这是邬煜的心境掌握了幻境的所有。

现下,他既是这个幻境的神,他的所有喜怒哀乐均直接影响着幻境的幻化。

许兮扯住人袖子,从邬煜胸膛微仰首道:你穿你喜欢的就好,反正,你怎么穿都好看的。

一声轻笑在许兮头上响起,低低哑哑的别提有多好听了。

许兮在心中暗骂了声妖精,他再这么诱惑着下去,自己真的会搭进去的。

除了衣衫的改变,今日的邬煜还束起了发冠。

束了银色发冠的他身形更显高挑,进庭院的那道圆形拱门时,微偏了下头避着。

许兮知晓,古来男子二十束发立冠。

是以,不论是幻境里还是真实的幻境外,平日的邬煜均是只用冷色系调的发带束发的。

邬煜此人,冷白肤色和下颌骨的收紧,让他整张脸的少年感极强。

书中写着此人十九的年岁,但在许兮眼中,他更像是一个十六十七岁的那些少年郎。

在云上初见时,若不是因邬煜高挑的身形,她还真想喊人一声弟弟的。

但今日束了发冠的他,再是一身华贵的白色衣袍加身,再有眼上的那条冷月白纱加持下,他整个人直接脱离了些青涩感,加重了成熟男子的那份气韵感。

邬煜还在朝许兮靠近着,手中的一捧花是他的自作主张。

他的缓步而来,在许兮眼中,一步一动都宛若那话本里踏月而来的仙君。

她在现世电视里所看的那些影视仙君,在邬煜的缓步而来中,瞬间就黯然失色起来。

除去幻境外的邬煜。

眼前的这一幕,邬煜这样的高岭之花,也许是作者也没找到同他作配的女子吧,这才让他寡到了书本终章吧。

在这一刻,许兮如是想道。

终是走近,他来接他的妻子。

邬煜微弯腰,将手中的那捧花朝跟前的少女递着。

他往日冷峻的唇角,此刻弧度微弯,盛满了温柔。

许兮莞尔一笑,伸手接了过来。

该说不说,邬煜的这份自作主张她很喜欢。

在现世里,许兮被蛇咬吓到的那次抢救后。

几次鬼门关的手术经历,令她意识到了自身的生命是有多脆弱。

在那段时日里,她疯狂的幻想,假如她没有那该死的心脏病,她的生活又是何番景象。

有一日,她在医院的窗口静坐时,楼下的一对小情侣吸引了她的视线。

女孩子被推在轮椅上,身后的男生微弯着腰,边推着轮椅边倾听着女孩子的话。

在上方的许兮,她将底下的一切看的清楚极了。

后来,那个男生半蹲在坐着轮椅的女孩身前,他将手中剥开的糖果耐心的喂给女孩,起身后还摸了下女孩的发旋,女孩子则咬着口中的糖果,仰着头甜甜的笑着。

女孩的笑容感染到了她。

许兮站了起来探身,抓着窗户望着下方的他们。

就连现在,许兮都还记得那个女孩,女孩的面貌至多是清秀,但她的牙很白,尤其那对酒窝,甜腻的很。

许兮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们,直至医生过来查房。

也就是这一幕,许兮的几番没有心脏病的幻想里,它多了一个新的词——恋爱。

对于这个恋爱的幻想,她想要是可以的话,她一定要在少年时来场恋爱。

那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来接她的路上,路过花店时停下了赶路的脚步。

然后,少年将花背在身后。

在她欢喜着来到少年跟前时,那个少年再将背后的这份惊喜赠予她。

眼下,这份阴差阳错,许兮真的是被眼前的邬煜拿捏住了。

她眼中笑意加深,将手中的花束握紧。

她暗想着,就冲他今日的这份阴差阳错,他邬煜的心魔,她解定了!在许兮将手搭上邬煜的那瞬,周遭的景物发生了变化。

先前说许兮知道邬煜的激动,那也是通过幻境里周遭的景物来判断的。

在这些时日里,经历了幻境景象的无数变化,许兮已然能淡然面对。

起先,只是茅草屋不再是茅草屋。

逐渐的,许兮会在铺天盖地的青草气息中醒来,有时候睁眼又徜徉在一片花海里。

艳阳高照的下瞬也可能是乌云压顶、转瞬又或暴雨倾盆……反之亦然。

现在,他们二人所处的幻境里,这座庭院竹楼被漫山遍野的花簇拥着,还要大批的喜鹊盘旋在上空久久不离,声声鸣叫犹如报喜。

它们身处的幻境,在这些等待的时日里,便是一天一个样的变幻着。

这些景象的多变,看着邬煜毫无所觉的样子,她不再做询问。

毕竟,就像之前,许兮问他眼睛上的那条白纱,邬煜只会告诉她是受伤的。

相信许兮要再细问下去,邬煜能说出他又是如何伤着的细节。

他的记忆里会直接将这些空白补足,凭空添上乱七八糟的记忆。

为避免加深邬煜记忆的混乱感,许兮选择了视而不见,淡定着应对。

就如此刻,她能直接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在对着她名义上的公婆奉茶水。

在邬煜的视角里,许兮这个妻子在同他父母奉着茶水。

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她,乐呵着将这个少女扶起来,将兮兮的手再次交到他的手上。

三拜后,礼成。

夜幕降临,正是洞房花烛时。

许兮看着屋中景象,这是邬煜的屋子。

往日那个只有桌椅床的屋子变了,它变得没那么极简,更宽广,多了更多的家具,更多的颜色。

除了那些飘飘然的纱幔,映入许兮眼中最显突出的,是床旁边的梳妆台。

许是邬煜脑海里对此物,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所以这个台子少了女子闺阁里常见的精致感。

它很是庞大,占了屋中很大的面积。

许兮起身走了过去,站定在梳妆台前。

由于上方实在是空泛的情况下,妆奁上的巨大的镜子就更显得巨大起来。

看着直接将她半个身形都映照出来的镜子,许兮微摇头轻叹了句:倒是个肯用心的,但丑也是真丑。

可惜,假的终究就是假的罢了。

求不得,很多人以为一直得不到便视为求不得。

实际,更深的求不得,那就是让他以为他得到了,在他最相信的时候,再直接将它斩断。

这才是,真真正正求的不得。

许兮将放在镜面上的手指收回来,望向了门扉处。

有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要靠近门扉处又缓慢了下来。

她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在到第三时,门扉如她所想着被推开了。

此时,能进这屋的,除了邬煜再也不会有第二人。

他仍是之前的那身装扮,但此刻,他眼上没再覆着白纱。

许兮暗想,因是他强大的意念作祟,才令眼上的白纱被压了下去。

这人,前些时日许兮还问他能否将白纱除去,他还说着暂时不行,新婚之夜倒是乖觉的自己摘了。

那双好看的眸子真真是生的好看啊。

喜烛正燃烧着,将他眼中流转的涟漪感衬托的温柔极了。

许兮看着朝她过来的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幻境里的这个邬煜,属实是生了对含情眼,将他母亲眼里的那份温柔缠眷感,遗传了个实打实。

他这双含情的凤眸,轻眨间正微微挑着,眼下正直勾勾的看向屋中的另一人。

许兮直接倚靠在后方梳妆台,朝他微偏头,轻勾唇一笑。

少女的这份娇俏明艳、大方从容,令邬煜眼里的光亮更甚。

她的肢体动作慵懒、露出的贝齿洁白甜美,它们通通都在无声的告诉着邬煜,许兮在期待、等候着他的靠近。

待走近了,先不好意思的倒是直追着人看的邬煜。

他略微偏着头避开许兮的眸子,就在许兮要挑起话头时,他又抬起了头,直接直视上了许兮的眼睛。

ᴶˢᴳᴮᴮ就在许兮以为他要说什么时,邬煜将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下刹,他一个单手直接将她搂抱了起来,似乎在意外着她极细的腰肢,搂在她腰间的手往里一个掐握。

这份轻微掐握力道,似乎是在丈量着她的腰尺。

只一瞬,邬煜又将那只大手极规矩的放回了该搂的地方。

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发生在瞬息间的事情。

邬煜的这份突击行动,对被公主抱的当事人许兮来说,她更像是被他拖拽着落水。

神情慌乱的她,下意识的想从中抓住一根浮木。

眼前人宽阔的肩膀,便被她当成了浮木,望着手指底下被抓皱的衣衫,许兮挪开手,这才伸手搂抱住了邬煜的脖颈之地。

你,你应该先同我说声的。

许兮将搂住他脖颈的手微松。

少女略微偏头,避开上方略显炙热的视线,她再次轻声道:邬煜,你这样会吓到我,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说是这般说辞,许兮更气恼自己的不淡定。

她是这场幻境里唯一的清醒人,她不该是被邬煜牵着鼻子走的。

是吗,现在还害怕吗?邬煜说着将人搂着往床榻靠近。

他话说的极轻,眼微垂着,睫毛纤长又直扑扑的落在眼敛,一切皆是温柔意。

只有他怀中的许兮才知道,这个搂着她的怀抱,他胸腔里的心跳声有多快,还有,那只掐握在她腰间的大手,是有多么的炙热。

许兮由着邬煜将她放到了床榻。

下刹,床榻上的少女抢先着坐直了身体,她伸出纤长的食指指向了近处的那张桌子。

桌上喜烛燃的正欢,瓜果酒类更是琳琅满足的。

还是害怕,想要交杯酒压压惊。

许兮略微嘟嚷在上唇,眼里故作不高兴,我还饿了,你今天都没问我想吃些什么,哼,我现在很不高兴!眼前人虽说着不高兴,但邬煜并未在那张脸上看见,倒是少女的娇憨明艳感十足。

邬煜将视线看向了她指的桌子,眼微挑道:压压惊?这也是你故乡的习俗词吧,很有趣。

还有,兮兮现在想吃些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将视线收了回来,极其温柔的看向了端坐在床榻的少女。

许兮有些吃不消他的这份温柔,避开着将视线挪向了桌子处。

她口中报了几样瓜果,桌上也显现出她所报的水果。

瓜果均是被切成块状样的,摆在极其精致的碟子里。

邬煜在记忆力极强的加持下,呈现出来的温柔总是没得说。

这不过是前些时日里,许兮对现世果盘流露出一句向往的说辞罢了。

眼下,这些再出现的瓜果就变成了如此。

待许兮吃好碟子里最后一块甜梨,邬煜才将放在桌上两杯交杯酒端了过来。

他先伸手朝许兮递了一杯,就在许兮伸手要接住时,邬煜又将酒杯往这侧收着。

在许兮仰首质问的眼神下,他视线里多了些幽暗,缓缓出声道:酒虽是果酒,但今夜你不许给我贪杯。

之所以有此警告,那是因先前许兮的一次贪杯。

在邬煜的焦躁心境下,她自然也就睡了个好几天好几夜。

她是睡的人事不知一身轻松,清醒着的邬煜就差直接将幻境给我搞崩塌了。

在其间,邬煜更是在输送了多次灵力,待检查真的是醉酒后,他那颗心才平缓下来。

就算如此,他在许兮醒后也是寸步不离的跟了人好几日……话说回此刻。

许兮咬了咬唇,看着邬煜另一手上拿开的酒壶,她这才不甘愿的点了头。

草率了,看来想要以酒醉避开是行不通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许兮在心中暗宣布:计划一失败。

邬煜看着捧着酒杯走神的少女,他心中的不安骤然而起。

他深知,这些时日有太多太多的不对劲。

他白纱下的眼睛会时不时的胀痛着,一次更甚一次的疼。

他恐惧着,也许那天他真的就看不见许兮了。

积压在心底的浓浓不安,成了他每个午夜梦回间的怅然若失。

因此,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他在害怕。

他害怕某一天醒来时,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他的父母、眼前的少女,通通化为虚无。

这种无力感深深的困着他,但许兮每次又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她的声调清冷但言辞温暖极了,轻轻柔柔的靠在他怀中,婉婉诉说着她故乡里的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那是怎样的一个精彩缤纷啊……但那世界再如何,都不会如许兮眼眸里的晶亮灵动。

她用她的笑,用她的怀抱,用她的温柔将邬煜缠绕在其间。

此前种种,许兮均在告诉着邬煜,她的怀抱是温柔的,他是被她爱着的。

他甘愿就此沉沦。

邬煜,怎么啦?许兮将手中酒杯朝他微伸,示意该交杯酒了。

邬煜在她的温柔嗓调中回神。

他眼微垂着,并没有急着将手中的酒同她交杯。

须臾,邬煜单膝着半蹲下来。

他将视线和床上坐着的许兮呈同一水平视线,甚至可以说还得需他微仰着。

兮兮,我很幸运着遇见了你。

邬煜说着,眼里含了些笑意,唇角也微扬着起,也许如你之前所说,我们只是被困在一个秘境里。

他这话一落,许兮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眼下,实在还不到邬煜清醒的时候。

但,我只要看着你笑便会感到心安,不,应该说我只要看着你,我身心就会感到强烈的愉悦……但你一靠近,我胸口它又开始无法自抑的乱跳,所以,我想要在今天这个日子里,郑重的和兮兮你说一声,纵然……纵然我们所处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邬煜深爱着你许兮,这份热烈跳动的心永不作假。

话毕,邬煜伸手将许兮空闲的那只手抓握住。

她的手带着些微凉感,他安抚着朝许兮轻牵了下唇角,这才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处。

胸腔里的心跳声,在许兮手覆上的瞬间,跳的更欢畅了。

那双含情的凤眸,眼里泛着浓烈的认真,还有更深处的那份宠溺感,它们均在引诱着她去沉沦。

许兮暗暗闭了下眼,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这是幻境,这是历情幻境罢了。

邬煜可以沉沦,她不可以。

她睁眼后清浅一笑,将被邬煜抓握住的手更用力的压紧。

这处,散发着的炙热感很足,即便还有衣服在身裹着,她也能从中抚触到底下肌肉的强健。

这份炙热跳动的心,恐怕是出了幻境,许兮想自己也不能轻易忘怀掉了。

倒是他邬煜,幻境破了倒是能忘个干净。

叫她这个清醒的人独自承担着,可恶,果然当初还是答应的太轻易了。

当初,她就该多提些条件了。

至少,她应当学他几式剑招也是好的,可惜了。

这个人,真不愧是和书中男主持平的少年啊。

真是稍一个不注意,她就要将这份动人的言辞当真了。

我当然相信你了,来,不许耽误我们交杯酒的吉时。

许兮说着,用了些巧劲想要将被抓握住的手抽回来。

意识到许兮的用力,邬煜自然着将她的手放开了。

眼前,是少女眼睫轻眨间的调皮灵动,还有朝她递过来的交杯酒。

二人就此同饮交杯,邬煜眼里的不安也消散了个干净。

饮完,邬煜注意到,眼前人的那份不安瞬间消失了。

他也并不是没注意到适才,许兮只是说了相信他罢了,从未就他的剖白言辞进行回应。

哪怕是一句敷衍,她也没肯敷衍他邬煜。

许兮,他的妻子。

她从未直白对他说过那句,她爱他。

交杯酒完,许兮安心下来的心并未安多久。

望着放好酒壶、酒杯回来的邬煜,她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兮兮,需要熄烛火吗?邬煜。

邬煜仍旧是征询着她意见,但少年眼里的促狭感明晃的很,令许兮心中的不安加深。

虽说是应了帮邬煜除心魔,许兮也决定了要帮除去。

但许兮没想和他真发生些少儿不宜的事。

就连邬煜给到历情卷轴里,对于此块,上方也是一字未写,干干净净的很。

在邬煜又一声轻嗯的问询后,她强撑着应了一句,随你。

毕竟,对于有如此修为的邬煜来说,熄烛与否,没什么区别。

看出床榻上少女的强撑,他轻扯了下唇角。

下瞬,轻抬手臂的他将扬起的袖子一挥,屋中便只余一片漆黑。

看着就连窗柩除也未能透出光亮,许兮知晓,这是邬煜的有意为之。

他是真的有在想将她的害怕、不安通通抚去,他将这整个幻境都黑了下来,也寂静了下来。

寂静中,有窸窸窣窣声音响起。

许兮先将自己埋入了被窝里侧,严严实实的埋着。

计划二启动,装傻充愣。

现世里,许兮也才刚过十六。

如今,她在这世界里可还差些时日才满十六,邬煜但凡有点人性,都该知道强迫不得。

正当许兮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只手探入了埋着她的被窝ᴶˢᴳᴮᴮ里。

作者有话说:抱歉,为表歉意,没分章,这章买过的朋友能直接看的,后边我一定多码字,少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