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2025-03-22 07:27:58

他四处找着, 就是可惜,啥也没有找到。

时庆叹气, 没有棍子, 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是……等会儿如果来人的话跑得快一点了,不然被缠上了就不好了。

反正他是不会主动靠近这些人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又看见人影了,这回时庆比较谨慎,没有立刻上前, 先是观察了一会儿,决定悄悄的溜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回绝对没问题了!时庆美滋滋的称赞自己, 真聪明!他刚抬起脚,然后就传来了阴侧侧的声音。

见了我就跑,你是觉得我是鬼吗?时庆:!!!!娘子!这个绝对是娘子!他一瞬间笑成了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娘子的怀抱:娘子, 娘子,我终于见到你了!婉婉:?本来还有点生气的, 现在直接只剩下疑惑了。

相公你在搞什么鬼,什么终于见到我了?顺带娴熟地避开了相公的要抱抱,婉婉理了理衣服,非常的优雅。

时庆还来不及委屈,就开始叭叭叭的说:娘子你是不知道呀, 我遇到了好多个你, 跟好多个崽崽呢, 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不是你了, 然后我就跑了。

这不是刚刚又看见了一样的人影, 我又以为是他们, 这不得赶紧跑吗,不然我就要被缠上了。

他后怕的拍拍胸口:我可是答应过娘子你的,不会去碰任何女的,他们过来了,我当然得跑,不然赖上我了怎么办?再说了,就算他们跟娘子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会喜欢的,我喜欢的只有娘子你一个人呀,又不是只喜欢娘子你的脸,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呀。

婉婉听了,确实是有点欣慰,这说明相公是把对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的。

你做的很对,要是有人靠近你,你是要避开的。

一个人如果真的重视你,他不会忘记他要是跟别的女人亲近,妻子是会不开心的。

时庆一脸有荣与焉:那是那是,我可是时刻记得这一点,我说的话我怎么能不记得呢,我可不想娘子难过。

婉婉肯定不能打击相公,得鼓励他:没错没错,你做得很好!时庆听了更高兴了,胸膛也挺得更直了:是的是的,我也觉得。

时九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爹有没有悟到什么,他爹仿佛就是把这一切当成奇妙的旅程。

确实会有人只把这些当成一次旅行。

什么都没悟到,也没什么。

不过,既然能够分辨真假和气息,那他爹最适合的道就是辨别。

他现在也只知道他爹的感悟里有许多个娘跟自己,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他不可能干涉给别人的感悟。

时庆当然也没忽略站在一旁的崽,跟崽崽吐苦水:崽你不知道,爹爹差点就要被别人缠上了,爹好苦哇!得快点跑得快,他们一个都没得逞!说起这一点,时庆就有点自得。

他可是发誓做一个好丈夫跟一个爹爹的,才不会认错人。

还好你爹及时看破了他们,这才没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时九澜提起刚才时庆说过的一句话: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不一样了。

时庆不知道为什么崽崽会特意提起这句话,还是认真的回答:对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他们跟你们没什么差别,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第一眼就感觉他们不是,只是后面再见果然不是。

时九澜继续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时庆慢慢回忆:我好像做了一回知府大人,做了一回皇上,还做了一回仙人?应该是仙人吧,我审判了一些人,惩罚了一些人。

不过那些人有一部分是罪有应得,有一部分……好像只是单纯的犯了戒律,我好像只是维护了那个戒律。

如果我不是那个仙人的话,我觉得仙凡相恋好像没有什么,虽然确实是违法的戒律,但如果我是那个仙人的话,我觉得他做的也没有错,他只是想维护。

时九澜的心头闪过一句话,辨别是非公正,然后继续听他爹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两个都能够代入,但是当我身处一方的话,我就要选择那一方的规矩,要公平公正。

时庆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什么感悟。

好奇怪啊,为什么要代入两方,又为什么每一方他都能够感受到?他的眼里充满了茫然,又仿佛有一瞬间的清明,稍纵即逝。

这样一想,我感觉我经历的好奇怪呀,为什么我会经历这样的场景?时九澜能够明白这点:因为每个人的感悟与他的选择有关,也与适配的道有关。

爹,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时庆想了想:我现在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时九澜确实也经历过这种情况,他再问了一句:……没有特别的感觉?时庆摇头:没有。

时九澜沉吟:那应该就是没有。

没有感悟到。

时庆不太明白:我要有什么感觉吗?还是经历这些场景之后有什么感觉?爹完全不知道哎,如果你提前告诉爹的话,爹一定会好好去感觉的。

时九澜没有选择这个:不是。

时庆叮嘱:如果你要爹有什么感觉,记得下次说哦。

不然他可能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也不想他的崽崽失望,如果崽崽有叮嘱的话,他肯定会努力的去做。

他爹确实很认真在说这句话,只是感悟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提前知道的,是顺其自然、从心所欲的。

所以时九澜也不能提前告诉他爹,需要干什么,这样就不是感悟了,那就变成了任务了,这样得到的感悟并不会是最好的。

他向来不提倡强制性的感悟。

时庆梦醒之后,精神很充实,只不过刚出门不久,他遇到了一个倒地的人。

时庆:?这回又要救什么人?他已经没有出村了,现在还要救人了吗,命运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时庆瞄了一眼,现在他离村口远的很,怎么还能遇到受伤的人?这回又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他悄悄走上前,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这个人可以救。

虽然心里不大想救人,但是人真的在面前也不能不救,见死不救是不好的。

万一人家就因为他没救直接没了怎么办,这样是会折寿的,没救的话就没有积德积福。

崽崽还在娘子肚子里,他还是需要积德的。

时庆试探了一下,人是活的,然后把人扶起来,采了草药给人包扎,守了一会儿,没见到人家醒来,决定再等等。

不过须臾,这个人醒了。

时庆放心了,醒了就可以走了。

这个人应该没来得及看清楚他长什么样,赶紧溜。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人叫什么是什么,有什么身份,之前已经救的够多了,他累了。

不过……娘子是不是跟他说过以后要多救人?时庆沉思,扒拉扒拉记忆,好像真的有这句话,但是他现在人好像走了一半了,还要回去吗?算了吧,等下一个吧。

时庆这口气松早了,他光知道自己走的很快,不知道下一秒对方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穿白衣的人,衣冠整洁,跟受伤、脏污的模样是一点也不一样,并且笑起来很让人想亲近。

时庆觉得,还是自己崽穿白衣好看。

不知恩公名讳,在下姓柳,名咏贞,是丹谷弟子。

先前多谢恩公搭救,不然咏贞小命不保,恩公方才走得很快,是否有急事?可有咏贞能够帮得上的地方?若有用得上咏贞的地方,请恩公千万不要客气。

时庆不知道丹谷是什么地方,对方看起来好像是很有身份的样子,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但还是要先确定一下:你是……仙人?柳咏贞非常谦虚:咏贞只是修行者,会一些术法,并非什么仙人。

尽管凡尘的人都会把他们认作仙人,但他们还真不是。

会术法诶,那不就是仙人了吗?时庆已经认定了:所以你也是仙人。

他之前不是才说除非遇到仙人,不然不可能送给崽那些发光的东西吗?现在不是时机正好吗,刚好遇到了一个仙人,还是他救的。

这会时庆就开心了。

柳咏贞:不敢当,不敢当,恩公是有什么事寻求仙人吗?恩公救了他,若有什么能做的,他理应报答恩公。

时庆从前都不太会提出什么要求的,只是这会儿他真的很想把发光的东西送给崽,所以尝试性的问了:你们会弄什么发光的东西吗?柳咏贞有点没听懂:发光的东西?这可太多了,就是不知道恩公说的是什么。

不知恩公想要的发光的东西是什么?有具体的才好去做,只是发光的东西这一个说辞,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庆把那天见到的描述了一下:就是会飘在空中,会飘散的,然后会一直发着光,然后非常的温暖,还特别好看的,点点。

说完了,时庆非常期待地看着对方,他这样说的话,仙人应该懂吧?柳咏贞尝试理解了一下,会飘散的,还会发光的点,特别温暖,还特别好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他还说什么都能够帮助恩公呢,结果恩公只是说了这个小小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柳咏贞很愧疚:说来很惭愧,咏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时庆失望了:原来你也不知道吗?我还想把这个东西送给孩子的,那是可惜了,没办法送了。

所以仙人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啊。

柳咏贞更愧疚了,恩公救了他,他却没办法报答恩公。

不过咏贞会一些发光的术法,不知道能不能够符合恩公的要求?其实这种术法,他以前学过,只是感觉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学的不是很多。

现在看来,那只是因为没有用到,他还是得多学一点,如果以后就用到了呢,拿不出来岂不是很不好?柳咏贞下定决心,以后学习东西不要挑剔,凡事都要涉猎一点。

时庆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突然听到这样的话,眼前一亮:也行,那我们试试。

柳咏贞一口答应了:好。

随后与恩公到了一个地方,掐了个诀,表演了一个天女散花。

时庆看了一会:好像不太像诶。

崽崽拿出来的好像比这个好看多了,也高级很多,这个看起来非常的简陋,还没有那种惊艳感。

柳咏贞没有指望第一种就能让恩公满意,还有其他备选的术法,只是让他比较意外的是恩公的表情。

波澜不惊。

好像已经见过更好的了,所以对他的术法司空见惯。

这会柳咏贞觉得恩公不是一般人了,难怪对他的身份没有表态,他见多了旁人因为他丹谷弟子身份可着劲巴结的,柳咏贞对此烦不胜烦。

但是恩公救了他,他也不能隐瞒身份。

柳咏贞施展了备选二的术法。

时庆点评:……看起来也不太行的样子。

柳咏贞:?为什么恩公看起来还是觉得这个术法也不行?他学了那么多术法,应该总有一个是恩公看得上的吧。

于是他施展了术法三四五。

时庆在一旁看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没有什么感觉。

好像都不太行哦,都没有崽崽弄的好看。

有了对比,时庆才发现,原来自家崽弄的是多么好看,多么高级,别人怎么弄都弄不来,甚至低配版的也弄不出来。

越是对比,越是发现别人不行,越是觉得自己崽最厉害。

时庆心情复杂,原来仙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虽然他知道没有人是万能的,但是只是现在意识到的更清楚而已。

他也不是把仙人跟自己崽做对比,但就是对比太明显了,他忽视不了。

柳咏贞把所有备选都施展了一遍,然后发现,恩公还是十分的波澜不惊。

啊这……柳咏贞沉默了,恩公竟然没有一个是看得上的吗?这也侧面反映出了,他的术法有多么的不行。

他这么多年所学的,好像在这一刻都没有了什么用处。

柳咏贞在这一刻觉得,恩公非常的见多识广。

时庆的形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陡然间拔高了。

柳咏贞斟酌着措辞:恩公觉得……我这些术法有哪里不足吗?时庆:?说实话他是有些懵的,怎么突然之间问起他来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没有感觉哪里不足,就是感觉好像可以更好一点。

柳咏贞翻译了一下,那就是都不行。

他瞬间肃然起敬,果然不愧是恩公,看问题就是尖锐。

柳咏贞虚心请教:那应该怎么做呢?时庆尝试性的提建议:比如……弄得再好看一点?他真的觉得这些不够好看,至少比不上崽崽的。

柳咏贞记下,可以弄得繁复一点,细化一点。

他的术法确实存在这方面的毛病,不够细致,师傅从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都没有现在感觉的深刻。

恩公一眼就看出来了,果然不愧是高人。

柳咏贞认定了时庆是有真材实料的人,继续求教:那还有呢?时庆:?为什么还要问?他也真的不懂啊。

也许……可以弄得再亮一点?崽崽弄的东西就很亮嘛。

柳咏贞再次翻译,他的术法还是用的太过柔和,需要锋利一点,干脆一点。

师傅从前也说过这个问题,没想到恩公还是一眼看出来了其中关键。

柳咏贞已经很信服了: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建议?时庆:???他们不是在讨论发光的东西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等一下。

柳咏贞耐心等着,恩公一定是有别的想法。

时庆觉得是有点不对:我不是在看你的术法吗,为什么突然之间问我的建议了?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去指导人家真的合适吗?这不是瞎搞吗。

关键是这个年轻人怎么还听得特别认真,看起来更不合理了呀。

我觉得你应该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总是听我的建议,你就没想过万一有不对吗?实际上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希望这个年轻人停下来吧,不要再问了。

柳咏贞十分受教:原来恩公是怕影响了我,实在用心良苦,咏贞明白的,咏贞一定会有自己的主见的,不会完全盲从的,一定会经过自己的思考,从而自己改善。

时庆语塞。

为什么他说什么这个年轻人都能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听听他的表面意思,这误解是有一点深啊。

柳咏贞再次尝试解读:恩公是觉得咏贞明白了恩公的良苦用心,所以很欣慰吗?时庆再次语塞:……算了,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累了。

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柳咏贞深表赞同:咏贞也这么认为。

恩公不仅是救了咏贞的命,还给了咏贞术法上的指点,咏贞真的无以为报,这枚玉佩恩公拿着,他解下了玉佩,递给时庆,日后若有用得到咏贞的地方,恩公尽管提。

所谓术法上适合的指点,可遇不可求,他今天遇到了就是缘分。

这个恩情他不能忘记。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恩公的,那就把玉佩当做信物给他吧。

这个玉佩看起来就价值连城,时庆觉得自己不能要:不行不行,这个东西真不能要,我真的没做什么,你把玉佩好好收着就行,不用给我。

柳咏贞哪里能够同意,恩公对他的恩情已经够大了,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给呢。

不不,一定要的,恩公请务必拿下,这只是小小心意,恩公不必放在心上。

时庆没有收下:这个真的不能要,真的不能,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值钱,值钱的东西你就不用给我了。

没准第二天这东西就不见了,到时候他拿什么给人家?原来恩公担心这个呀,柳咏贞解释:这个玉佩不值钱,恩公可以放心收下。

时庆依然没有收:真的不用了,你今天给了我,可能明天就不见了,到时候你想再要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你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它还是见的,你要是给了我,它就不见了。

提起这个时庆就特别惆怅,毕竟这种事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已经习惯了。

值钱的都留不住。

柳咏贞察觉到了这事情的不一般,没有急着再给玉佩了。

东西会消失?难不成还成精了吗?这种概率事情是有的,但是这是很小的一个概率,普通人很难遇见。

时庆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图,他叹了一口气:对,经常会消失。

但凡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像是金银啊,玉佩呀这种东西,第二天都会不见,有时候不是第二天,可能过几天就不见了。

柳咏贞猜测:莫非是有什么贼人偷窃?值钱的话是比较吸引小偷之类的人。

时庆否定了这个猜测:没有窃贼。

可就是因为没有才更郁闷了,有了窃贼他还能安慰自己这是被偷的,可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这换了个人可能都承受不住。

然而,他已经承受了太多了,现在一切都看淡了。

钱财?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柳咏贞来了好奇心了:不是窃贼,那总不能是财物成精了?时庆:?这确实是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应该不会吧,成精了也要见到啊,可是也没见到。

柳咏贞:一般来说,很少会有东西成精的,因为成精非常困难。

时庆就更肯定了:那就更不可能是成精了,你都说了成精非常困难了,我总不能每回都遇见。

这要是都遇见了,那得是一种什么样的运气?柳咏贞也很赞同:确实如此。

要是每次都遇见的话,这个运气确实非常的绝,至少一般人是非常不太可能遇见的。

时庆苦恼了:所以每回我家的财物都不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回来。

穷又不会穷到底,富又富不起来,这真的太难了。

柳咏贞沉吟:那不如我帮恩公看看吧?兴许能找到什么原因。

若是有什么精怪做怪的话,他也能够解决,这样一来,恩公的财物就不会再失踪了。

也算了结了恩公的心事。

时庆感动了,顿时热泪盈眶:好,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很快就要知道原因了。

他要告别贫穷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