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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25-03-28 14:34:18

白天是疏离的开始,夜晚则是热情的起点。

虽然和东方天野发生了关系,但靳雪苓依然天天到东方集团上班,善尽自己的职责。

她知道在张翠英掳走自己之后,郑氏企业便在短短的时间内宣布倒闭,张翠英和郑远雄负债近亿元,不得不躲了起来。

她也清楚这一切都是东方天野一手造成,她虽然好奇他为何突然出尔反尔,不坚持让她凭自己的能力去报仇,但是她从来不曾开口问过。

毕竟郑氏倒了是事实,而她欠了他也是事实,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

她知道自己欠他的并不会随着郑氏的倒闭而消失,他对她的恩情反而更显沉重。

他不但帮她达成了心愿,也救过她一次,让她幸运的逃离张翠英的阴谋,所以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会是他的。

除了这点认知之外,最近一连串的事件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感情的归向,但她却选择埋葬这一份感情。

即使他对她总是不讳言他的喜爱,可是因为不知道这样的爱情能持续多久,所以她宁愿在还未开始前就结束。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靳雪苓试图挥去心中的烦躁,认真的处理起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跟着东方天野这么久,她这才终于明了,他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他果断的决策力外,还有那种绝对要达成目的的行动力,都是他在商场上能够致胜的原因。

突然大门处响起一阵嘈杂声,惹得专心于公文的靳雪苓抬起头来,这一抬头竟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名义上的继父郑远雄正怒气冲冲,不顾警卫拉扯地往她的方向冲来,而她那一向装扮得宜的母亲也跟在身后,脸上同样是怒气交加。

自从被他们强架去别墅,下了药后,她就不曾见过他们,没有想到此时再见,昔日的光鲜已从他们身上消失,剩下的只剩财富被剥夺后的落魄。

她的仇终于报了,长久以来的心愿也终于达成,但她却不觉得高兴,只觉得有些悲哀。

张翠英一生追求财富,成了金钱的奴隶,如今金钱所带给她的光彩不再,瞬间她竟仿佛老了十岁。

值得吗?这一切真的值得吗?为了金钱,她抛弃丈夫和女儿,更失去了尊严,如今却落了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

悲哀是她此刻惟一想得到的形容词呵!说她是幸灾乐祸也罢,说她是落井下石也可以,她真的觉得张翠英会有今天,全是她罪有应得。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枉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竟然联合你的男人夺走我的一切。

这几天来困顿的生活让张翠英在见到靳雪苓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宛如泼妇般的破口大骂,丝毫不理会周围有十几双眼睛看着。

这一切不过是你罪有应得。

倏的站起身来,靳雪苓冷冷地对着张翠英说。

当你对我下药,只为了拥有更多的财富时,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你好,你很行!被这冷冷的话一浇,张翠英的怒气更像是加了油的火,直往头顶冲了上来,她恨恨地道:有本事勾搭这么有钱的男人,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亲生母亲。

靳雪苓不语的承受张翠英的恶毒,同时也感受到周遭同事们指指点点的眼光。

心再一次的受伤了,她不懂张翠英为什么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生活,她并没阻止过她去追求财富。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当作筹码,甚至为此气死了父亲,而此刻她竟还有脸大剌剌的站在那儿,指责她的不是。

你说话啊!叫那个东方天野出来!他有本事为了你弄垮郑氏,又何必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似的。

见靳雪苓只是睁着澄澈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张翠英不免有些心虚,于是更大声的叫嚣着。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冷冷的回应她的挑衅,靳雪苓只觉得心中的怒气不断的累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远雄已经悄悄的接近她。

更何况我不过是效法你罢了,你不也是勾搭了有钱的男人,回来气死爸吗?什么与他无关,要不是他打跑了何绍峰,你以为我们现在会那么凄惨吗?本来何绍峰都已经答应要给他们两千万,没有想到那天回到别墅后,才得知她已经被人带走,而那两千万当然也就长了翅膀飞走了。

可她带给他们郑家的恶运还不只如此,她竟然还联合东方天野把郑氏企业给弄倒,让他们落得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的窘况,这帐她不找她和东方天野讨,那还要找谁讨。

你为什么不说这一切都是你财迷心窍,用药迷昏我,还将我像个妓女一样的送给那个无耻的男人?听到张翠英数落自己的不是,靳雪苓怒气更盛的反驳。

那……那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张翠英仿佛也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不过一想到这几天所过的日子,不禁又恶声恶气了起来。

我也是为你好啊!想那何绍峰家财万贯,你嫁过去生活一定好过。

不屑的嗤了一声,靳雪苓冷冷地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东方天野的财势并不比那个姓何的差,所以你们也可以走了。

你……她的话让张翠英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有想到她竟然真会不顾母女之情。

你真的这么狠心?靳雪苓带着冷笑逼近她数步,恨恨的道:狠心的是你,你不但逼死了爸,还不顾母女之情的欲将我献给你心目中的有钱人,既然你都这么狠了,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情势急转直下,张翠英在她凌厉且带怨恨的眼光中,满脑子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双肩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般垂下,浑身的气势减了大半,她知道靳雪苓绝对不会再顾念什么母女之情。

抬起头来,她的视线越过靳雪苓找到她身后的郑远雄,颓然的朝他说:我们走吧!要走,也得弄到钱才走。

被钱逼得发狂的郑远雄目露凶光,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掏出刀子往靳雪苓的脖子上架去。

顿时周围的惊呼声四起,而靳雪苓则是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架着,反正经过今天这一闹,她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本来在众人还不知道她和东方天野的交易时,自卑就已经让她的心变得千疮百孔,如今事情完全闹开,依东方天野的名气,怕是往后她连走在街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凉了,一直保有着小小奢望的火花亦完全熄灭。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会被人贴上一张情妇的标签,永世不得翻身,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东方天野的爱?快去叫东方天野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的。

发了狂的郑远雄挟持着靳雪苓朝着围观的人大喊。

别去,他要杀就让他杀吧!靳雪苓冷冷的说,丝毫不将脖子上的刀看在眼里。

快去……快去……郑远雄疯狂的吼着,手上的刀不由的往内缩了几寸,一道血痕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划了出来。

你们再不去的话,我就杀了她。

别……靳雪苓还要阻止,但见围观的人群中已有数人仓皇而去,想是去找东方天野,于是她也不再作声,就这么任由郑远雄押着。

无数道隐含颜色的目光朝她射来,她的心一缩,早已盘踞在她心中多时的自卑又悄悄的抬头了。

散会!严肃的声音一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中响起,顿时整个会议室中只有快速收拾文件和人员离去的声音。

东方天野双手交叠成塔,闭起眼睛往后一靠,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兜头向他涌来,让他只想抛下这烦人的公事,和靳雪苓远离尘嚣不问世事。

你怎么啦?收好自己的文件,沈牧放见他依然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开口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累。

东方天野低沉的嗓音透露出疲惫,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中。

累?!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沈牧放只觉不可思议的说:以前你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也不曾听到你喊累,工作不是一向是你的最爱吗?是吗?东方天野反问着,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他。

我以前真的那么像工作狂,都不会觉得累吗?是啊!明知道闭着眼的好友看不到,不过沈牧放仍大力的点着头。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钢铸铜造的,拼起命来像是超人似的,两三天不阖眼也是常有的事。

沈牧放一向认为东方天野的成功不是偶然,他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和努力,才能创造出东方集团这个王国。

东方天野不答,只是对他扬起淡淡的笑容。

听起来我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你今天是怎么啦?听到他自嘲的口吻,沈牧放迈步来到他的面前,仔细的审视着他。

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的心不舒服。

在好友面前,东方天野从不避讳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和沈牧放可说是换帖的兄弟,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隐瞒。

他这么诚实的回答让沈牧放吃了好大一惊,惹得他连忙像个狗仔队好奇的探问。

你的心会不舒服,这该不会是靳雪苓害的吧?事业一帆风顺,除了感情之外,他着实想不出东方天野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原因。

该死的被你猜对了!对于他精准的猜测,东方天野有些没好气的回道。

难道雪苓对他的影响这么明显,让人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联想到自己的心情不佳和她有着绝对的关系?想来自己真的是中毒太深了,自从雪苓出现后,他的心境就十足十的不对劲,没来由的烦躁常常兜头朝他袭来。

如果再搞不定她,他辛苦创立的东方集团,搞不好就这么寿终正寝了也不一定。

失策啊失策,想他东方天野一辈子不曾被什么东西魅惑,却独独栽在雪苓这个不算太美的女人身上,而感情这东西还真是花钱又不消灾,但却让人完全不后悔的一头栽了进去。

又怎么了,前几天不才看你眉开眼笑的仿佛中了特奖似的,怎么不过几天的时间又闹起别扭?沈牧放语带不解的问。

如果我们能闹别扭那也还好,实在是她将自己保护得太好,让我怎么样都进不去她的心。

东方天野诚实的说出自己的难处,想听听沈牧放对她有什么样的看法。

是这样吗?沈牧放沉吟了一会,试图就过往的印象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看看可不可以帮助好友。

突然间,那一双带着倔强的眼眸闪过,一个无由的猜测撞进他的脑海中。

她该不会是自卑吧?自卑?!东方天野沉吟着他的猜测,右手亦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西装上的口袋摸去,那一团被揉烂的纸张仿佛给了他答案。

记忆中雪苓的好友颜若卿好像曾经告诉过他,雪苓是一个外表倔强但内心脆弱的女人。

综合各种可能的猜测,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那一刻,会议室的门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砰的一声打开了。

东方天野阴沉着脸,被打断思绪的怒气正要发作,却被那满脸着急的员工给打断。

总裁,刚刚有一男一女闯进办公室,还拿刀架住靳特助,口里不断嚷着要你出去,否则就要杀了靳特助……那职员的话还没说完,东方天野已一手重重地击在泛着光泽的原木会议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该死的!东方,这……沈牧放看着他一脸的阴沉,正待说些什么,不料话还未出口,东方天野已像风一般的旋了出去,他没有选择的也只好随后追出,这会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气,东方天野踩着快步冲向大办公室,心中直为靳雪苓的安危忧虑。

好不容易她身处的大办公室到了,他才一脚踏进去,就看到一个足以叫他浑身血液凝结的画面。

靳雪苓一向白皙的颈项此刻正泛着红得刺眼的血迹,虽然明知那伤口不是很严重,但他只要想到她身处在危险之下,一向沉着的心便忍不住害怕起来。

郑远雄,如果你还想要你的一条贱命,就给我放开她。

东方天野深幽的眸子泛出阴狠的目光,笔直的朝郑远雄射去。

如果我放开她,那我才真是笨蛋。

郑远雄在他的瞪视下,手微微颤抖着,但仍大着胆子说。

开出你的条件。

东方天野开门见山的命令,不能再容忍心爱的女人在眼前身处于这样的险境当中。

他知道自己爱上雪苓,可是不知自己爱得有多深,直到她面临危险的现在,他才彻底的明了她对他的意义。

非关金钱游戏,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份。

所以即使散尽家财,只要能求得她的平安,对他来讲都算是值得的,毕竟千金易得,真爱难寻。

我要两亿。

仿佛看出靳雪苓对东方天野的重要,郑远雄吞了吞口水,狮子大开口的出声要求。

可以!东方天野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的要求,并头也不回的对沈牧放打了个手势。

凭着多年的情谊,沈牧放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没有任何耽搁的转身就要离去。

不……不要给他,你没有必要给他这笔钱。

在见到满面心急的东方天野的震撼过去,静默不语的靳雪苓终于开了口。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东方天野深情的眼神直勾勾的投射在她的身上,深情的道。

我的命并不值两亿,更何况我还不起。

她摇了摇头,丝毫不在乎那把白晃晃的刀子,再次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划出几道血痕。

他要我的命就让他拿去,反正我也不在乎,何必让他予取予求呢?她拼了命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早在张翠英和郑远雄闯进来时,被丢在地上任人践踏,所以强留下这条命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看出她眼中闪过的绝望,东方天野的心一紧,朝着她低吼道:你要是敢轻视自己的生命,上天下地我都不会原谅你。

你……又何必?无意识的重咬着自己的唇,直到血的腥味在口中散开,她才发现他的话带给自己多大的震撼。

我不值得呵!值得的!不管我们的相遇是为了什么,重要的是我爱你啊!完全没有以往的高高在上,东方天野不避讳的在所有员工的面前说出自己的爱意。

靳雪苓闻言一怔,一阵阵的感动就这么涌上心口,但瞥见旁人那带着羡慕和嫉妒的眼光时,她的感动又硬生生的被一把抹去。

如果自己在此刻接受了他的爱,那么她必定会在他的爱和自己的自惭形秽中枯萎,所以她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爱不起你。

带着决绝的目光瞥了东方天野一眼,她彻底的拒绝他那浓烈的爱。

她不让任何人有反应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郑远雄持刀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带。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郑远雄在刀子划上她颈项时,反射性的将自己的手往后抽去。

即便如此,伤害还是造成了,那把亮晃晃的刀子就在靳雪苓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约十公分长的伤口,血以骇人的速度自她的脖子源源流出。

郑远雄被这种状况吓呆了,惊骇的丢下刀子,不知所措的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要死的……哐一声,刀子落地的声音震醒了被刚刚那一幕吓傻的众人,也让东方天野发出心痛的嘶喊。

他冲上前去抱起瘫软在地的靳雪苓,用手紧紧的捂着伤口,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鲜红流失的速度。

知道她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流失,东方天野不知所措的转过身,着急的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别这样!这是第一次,靳雪苓的手主动的抚上他的俊容,企图平抚他的慌张。

这是我最好的归宿,我配不上你,却不由自主的对你交了心,又忘不了自己的自卑,所以离开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不……低吼一声,东方天野摇着头,放声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快速的失血让靳雪苓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一抹解脱的笑容始终挂在她脸上,不曾消失。

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我却要不起你的爱,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我们有一个更美好的相遇。

虚弱的许下下一世的承诺,她心满意足的偎在他宽阔的胸怀中,闭上双眼任由黑暗将她笼罩,等待死神的降临。

我不要下一世,我要的是这一世的你。

看她缓缓的阖上美眸,他昔日的冷静早就全数抽离。

等不及尚不见踪影的救护车,他倏的抱起逐渐陷入昏迷的她,匆匆的往电梯走去,空白的脑海中只浮现一个念头——救活她。

他一定要救活她,他不能失去她,即使她不能接受他的爱,他依然希望她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别死,我不准你在偷了我的心之后,却什么也不给的死去。

东方天野喃喃的在靳雪苓的耳边说着近似威胁的话语,只是那霸气依旧的命令却掺入许多的恐惧。

即使你就此死去,上天下地我也会把你找到,要你偿还你欠我的。

喂,你知不知道这病房里躺着的人是谁啊?刚来这儿两三天的实习小护士在经过一间总是关着门的单人病房前,好奇的问着自己的学姐。

这是一间非常著名的贵族医院,因为看诊金非常昂贵,所以来这儿看病的病人非富则贵,总有一大堆的访客,惟独这间病房的病人例外。

每天除了一个气势十足的大帅哥之外,几乎没有看到她有什么访客,但院方对她十足礼遇,让小护士好奇不已。

你不知道吗?被唤作学姐的护士对于小学妹的问题,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躺在里头的女人可是最近被八卦杂志吵翻天的女主角,整个护理站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对她的际遇嫉妒又羡慕不已,而她的小学妹竟然不知道她是谁。

她很有名吗?学姐的话让小护士更加好奇起来,她平常负责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换药工作,所以从来没有机会进到这间全院最昂贵的病房。

你都不看电视或杂志的啊?小学妹的问题让学姐的表情神气起来,她得意的对着小学妹说:她啊!就是那个东方天野的情妇,听说东方天野花了好几亿买下她,甚至还帮她整倒郑氏企业,对她宝贝得不得了。

言谈之间带着点轻蔑和浓浓的羡慕,她完全忘了院方不准她们谈论病人私事的规定,就这么在走廊上大放厥词起来。

真的吗?经学姐这么一说,小学妹似乎有些印象,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里头住的真的是她吗?当然是真的啊!小学妹崇拜的眼神让护士忘了自己是谁,说话的音量更是大了起来。

她让东方天野弄倒她继父的公司,结果被她继父一刀划伤了脖子,失血过多的她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最近病情才稳定下来。

哇!小学妹惊讶的低呼一声,想不到更有这种事,她还以为那些杂志都是经过夸大渲染的呢!她真的这么狠啊?连自己的继父都不放过,真的是最毒妇人心。

对啊!她……随着两个人愈走愈远,说话的声音也愈来愈小,直到她们成为走廊尽头的两个黑点,那带着恶毒的批评才完全听不见。

白色的病房中,刚刚醒过来的靳雪苓静静的倾听来自那两个护士的批评,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世人对她的评价,一个恶毒得连继父都不放过的蛇蝎女。

无奈的修澹笑容掺杂着两行清泪漾在她苍白的颊上,一颗心因为这番话而缩得更深。

门悄悄的被推开,捧着一束红玫瑰的东方天野自门外闪身进来,轻巧的动作带着怜惜,就怕吵醒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爱人。

但当那炽热的眼神对上靳雪苓颊边的泪痕,一股怜惜和不知所措彻底的攫住他刚硬的心。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轻柔的拭去她颊边的泪。

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痛?要不要我叫医生来?抬眼望了眼他那温柔中带着焦急和疼惜的神情,靳雪苓的自卑更浓,泪也落得更凶了。

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她怎么配得上他呵?如果她接受了他的爱,他是不是也得和她一样接受世人的讪笑?这样的想法让她的泪掉得更急。

你先忍耐点,我这就去叫医生。

眼见她的泪珠儿愈掉愈多,东方天野的心疼和着急更深,二话不说的就要转身去叫医生,但却被她拉住衣摆,阻止他的离去。

我没事,伤口也不痛。

感受到他那溢于言表的疼惜,靳雪苓勉强自己挤出一抹笑。

她不配拥有他这样的深情,她只是一个遭世人唾弃的女人,而她不要他也遭受到这样莫名的责难。

那你是怎么啦?她的话让他稍稍的安了心,但仍不放心的询问着她的泪所为何来。

只是觉得累了,没事的。

她收起夺眶的泪,以淡漠回应他的焦急。

她多想就这么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暖,可是她不行,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格。

察觉到她的逃避和退缩,东方天野精明的眼神在那苍白的面容上来回梭巡几遍,最后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他知道雪苓的心结,然而却不知该如何打开,让她敞开心胸来接受他的感情。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再睡一下,我陪你。

二话不说的脱去皮鞋,他爬上那张白色的病床,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就这么保护着她,不再遭受任何的伤害。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除去她的自卑,让她明白自己的珍贵。

如果可以……面对他的温柔,靳雪苓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地任他抱满怀,但心仍是封闭的。

东方天野再次伸手抚向西装外套口袋中的那张薄纸,他微叹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如果说他拥有万贯的家财和无比的权势,却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快乐,那么执意将她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想让她在他的身边枯萎,宁愿她去追寻她的梦想,然后昂首阔步的回到他的身边。

第九章 在东方天野的强迫下,靳雪苓在医院休养了将近一个月,直到医生宣布她的伤完全康复后,他才答应让她出院。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待他来接她,多少次她想独自离开医院,离开这叫她混乱的一切,但是欠他的一切,和他那双带着深情的眼,却叫她怎么也迈不开自己的步伐,于是她还是留了下来。

在他的呵护下,她与现实的一切脱离,除了偶尔房外传来几句的窃窃私语外,她几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去问郑远雄和张翠英的下场是什么,心里明白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她不会去求情,毕竟她对张翠英的母女之情早已死绝。

至于自己的未来会怎样,据上次护士激切的谈论中,她知道在报章杂志的渲染下,她这只麻雀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得到了东方天野那颗炙手可热的心,可那又如何?她要不起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一生她必须依附在他的身旁过活,这是她欠他的,别人的评价又与她何干。

所以她选择懵懵懂懂的过日子,收起往昔的骄傲。

她不听、不看也不说,像个安静的玩偶一般,任由他安排她的一切。

她又在发呆了呵!静静的倚在病房门口,看着靳雪苓脸上的迷,东方天野知道她不快乐,也知道她为什么不快乐。

而这让他下定了决心做他该做的事情,即便他要做的事情会让她从此展翅远离,但只要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认为值得的。

仔细收妥她的容颜,供他以后相思之用,东方天野轻咳一声,提醒她他的存在。

靳雪苓听到他的轻咳,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缥缈的微笑,然后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该走了。

看到她勉强的微笑,他的心微微的疼着,也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

嗯!她没有意见的提起手边的包包,准备离开这让她躲过风风雨雨一个月的病房。

东方天野顺手接过她的包包,轻拥她的肩头,来到医院大门口,让她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

今天他没用司机,他要亲自送他的小雏鸟高飞,看着她成长,让她快乐已成为他日后惟一重要的事情。

车子快速的驶离医院,在靳雪苓以为他们即将回到别墅时,他将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

靳雪苓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好奇的问:我们不回别墅吗?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你待在我身边并不快乐,对吗?东方天野不答反问。

我……没有。

犹豫了半晌,她终究没有说出实话,她的不快乐并不需要转嫁给他,毕竟他对她已经够好了。

别骗我,我知道的。

他斩钉截铁的道,隐含着晦涩的眼神不曾离开过车流量不算小的路况。

我……在他洞悉的语气中,她语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自卑,所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静默再一次充斥在这车子内,他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当她偏头看向他的侧脸,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却怎么也无所得。

当车子开上前往机场的交流道,靳雪苓知晓了他们的自的地,她再问他。

我们是不是要去接机?不是。

仅是短短的两个字,但敏感的靳雪苓却发觉愈靠近机场,他的心情愈显得沉重。

于是她体贴的将安静还给他,不再发问。

其实他们要去哪,对她有什么差别呢?反正她的宿命就是待在他的身边,不会再有自我。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将脸转向窗外,看着飞逝而过的景色发呆,直到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她才回神察觉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她伸手要去开门下车,他的大掌却在此时罩了下来,阻止她的举动。

她好奇的看向他,无言的询问他有什么事。

难道来到机场不下车吗?这里又看不到飞机,而且她也不以为东方天野会这么的浪漫,专程带她来这儿看飞机。

看得出她眼里的疑问,他几次想要将方向盘打转,打消自己让她飞离的念头。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舍不得,他不是一向很提得起、放得下的吗?不带她回别墅,就是怕自己会改变心意,不让她去完成她的梦想,不让她找回自己的自信。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便他已经将她的人带到机场,他依然还是放不下,但他却必须放下。

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回别墅吗?东方天野用低沉的嗓音问。

靳雪苓摇了摇头,不就是因为他有事才来机场吗?否则还有什么理由。

那是要来送机吗?他无言的伸手探向她那细致的脸庞,温柔的轻抚心目中的瑰宝。

嗯,我们是来送人。

大抵人们会来机场,除了自己要出国外,就只有两个缘由,第一个就是接机,这个他刚刚已经否认过了,而另一个就是要送机。

我们是要送谁?她不解的问他,只见他脸上带着难舍的笑容,伸手探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伸手接过信封,她却不急着打开,只是问着。

打开来看看。

东方天野柔声催促着,生怕自己会反悔。

喔!靳雪苓不解的打开手中的信封,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似曾相识,但应该已被揉掉的纸张。

只见那张纸虽然满是折痕,不再像初时的平整,但仍能让人看清上头所写的文字,那是她随手丢弃的入学通知。

这……她不解他的用意,不过仍按捺着性子往下看去,下面竟是一张飞往美国,也就是学校所在地的机票。

她的心一阵狂跳,他给她这些东西的用意,是她心里所想的吗?你……为什么?当东方天野看到她原本无神的眸子在看到手里的东西时,所迸射出的光亮,他知道自己做对了,同时也代表着她即将离他远去。

他伸手指向她的心,低声说:我知道你这里也是爱我的,但莫名的自卑却让你不敢承认。

他洞悉一切的话语让靳雪苓的心一惊,但她仍不发一语的等着他说完。

虽然我并不觉得你配不上我,相反的我还认定你是这世上少见的瑰宝,可是为了不让你在我身边枯萎,所以我决定让你去寻找自己,等到有一天,你觉得配得上我时,记得回到我的身边。

深深的感动回荡在她的胸臆,他这真心的了解和体谅,让她乱了方寸。

你不必这样做的,我只不过是你买……嘘!修长的食指贴上她的红唇,阻止她接下来的话语。

以后不许再这么说自己,否则我真会生气的。

可是……不说并不代表这个事实不存在,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却肯为她折损骄傲如斯,她承受不起啊!或许我们之间曾经有过金钱上的交易,可是那不能抹杀掉我爱你的事实。

东方天野由衷的道,希望能够抹去她的自卑。

我爱你!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诚挚真切的话,他再一次清晰的传达着自己的爱意。

靳雪苓热泪盈眶,在他真诚的告白下,她已不知该如何化去胸臆间那股满满的暖意。

去吧!去追寻你的自我,等到有一天你可以自傲的站在世人面前,告诉世人你的爱时,我会在这儿等你。

握在车门把上的手几经犹豫,但在东方天野鼓励的眼神下,她毅然的推开门把,下一秒又突然回过头来,主动的吻上他紧抿的唇。

仿佛没有明天似的,他激情的拥吻着她,储蓄着往后的思念记忆。

谢谢你的成全。

当他结束两人的热吻,靳雪苓气喘吁吁又感激的说。

希望当你回来的那一天,你所说的不再是谢,而是爱。

他不舍的凝视她的容颜,向来严肃的脸上满是不舍。

我……会的。

靳雪苓间接的给了他一个承诺,要她不爱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等到她成功回来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昂首阔步,骄傲的告诉他她的爱。

深吸一口气,带着他满满的情意,她毅然的步出车子,迎向自幼梦寐以求的愿望。

而东方天野也下了车,自后车厢内取出一个行李箱和手提包交给她。

这是若卿帮你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钱和证件,往后我会定期将钱汇进你的帐户。

我……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她的千言万语只能再次化作两个字。

谢谢!快去吧!飞机是不等人的,我会在这儿看着你。

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他难舍的催促着她。

嗯!靳雪苓用力的点点头,上前两步踮起脚尖,在他刀削般的颊上印上一记轻吻。

等我喔!我会的。

含笑的看着她,他许下自己的承诺,他知道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他都一定会等待充满自信的她回来。

不过你可要努力些,别让我等太久,寂寞的男人向来是老得很快的。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久以来第一次,靳雪苓在他的面前开怀畅笑着。

那灿烂耀眼的笑容窜进他的脑海中,更让他确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仔细的将东方天野的面容收进心里,她发誓,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来,并以重生的自己再次掳获他的心。

那我走了!别忘了我爱你!对着靳雪苓的背影,东方天野无声的喊出了这几个字,目送着她的离去。

四年后夜幕低垂,经过一天的努力,东方天野疲惫的抛下手中的金质钢笔,将自己从成堆的公文中抽离,他搓揉着自己的眉心,试图解除些许的疲惫。

无意中,他的视线瞥向那几乎摆满办公桌前缘的照片,霎时,他线条刚硬的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照片中的身影仿佛是全天下最具疗效的万灵丹,总能在他疲惫时扫去他的郁闷。

这四年来,他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但也不曾缺席过任何一场以她担当主角的盛会。

她的生日派对、硕士班的毕业典礼、第一本新书的发表会……他总是默默的待在角落里,关注着有关她的一切,那似乎已经成为他惟一的娱乐。

他看着她从一个自卑的女人幻化成一只美丽无比的凤凰,翱翔在属于她的天空中。

看着她脸上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飞扬与自信,他的心中尽是对她的爱意与骄傲。

平日,他只能借由她寄回来的一张张照片化去心中的思念,他希望她能专心的追寻自我,不被任何事物所打扰,然后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而今天是她成功的站在世人面前的日子,此刻在他心中思索的是,他是否应该出现在她眼前,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她回家的日子。

叩叩叩!几声沉稳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他的沉思,抬头看向进来的沈牧放。

有什么事吗?扬了扬手中的公文,并将之放在他的桌上,沈牧放自在的在他的对面落坐。

今晚你要出席吗?带着一点儿好奇,沈牧放探问着自己的好友。

你说呢?虽然是一个反问的句子,但知他甚深的沈牧放却了解他所指的意思。

其实他早知道自己是白问的,东方天野从不缺席属于靳雪苓的任何一场盛会。

还是一样不出现在她的面前?沈牧放再次明知故问。

今天是她得到金笔奖的日子,你确定你还是只要待在角落里,看着她的成功吗?毕竟这个奖是所有文学作家梦寐以求的奖项,如果能获奖,在文艺圈里就算是奠定自己的地位。

经过四年的努力,靳雪苓真要算是完全的成功了,难道自己的好友还是只要待在旁边,感受她的喜悦,就满足了吗?你知道我的等待。

这次东方天野倒是爽快的给了沈牧放一个答案。

如果她永远追寻不到自我,永远不回到你的身边呢?沈牧放好奇的问,他从来不懂东方天野那满满的自信从何而来。

毕竟以靳雪苓今天在文坛上的地位,她就算是不依附他,也能风风光光的活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东方天野毫不犹豫的否决他的问题。

因为她爱我。

他坚信雪苓对他的爱,所以他必须学会放手,让她追寻自我,然后大方的展现她的爱。

既然她爱你,你也爱她,那么又何必硬要分开这么多年呢?这是另一个令沈牧放十分不解的问题。

他真的不懂既然两人相爱,又为何一定要这样两地相思,相互折磨呢?有时候爱是一种成全,而不是索求。

东方天野淡淡的回道。

如果不曾爱上雪苓,他断然学不会这样的真理,所以他舍得放她单飞,也相信他必然会得到她的真爱。

嗟!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哲学家了。

沈牧放无奈的翻着白眼,半是佩服半是取笑着他说出来的话。

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对于沈牧放的取笑,东方天野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有十足把握的道。

真的这么有把握?你确定这次她会回到你身边?沈牧放的话语中带了点怀疑。

毕竟靳雪苓在硕士班毕业回国后没有回来,为什么他那么有把握这次她会回来?赌赌看喽!眉眼带笑的,东方天野轻松的与沈牧放订下赌约。

好,赌就赌,如果我赢了,你得放我一个月的假,如果你赢了,你度蜜月时的公事我全包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

一口应允了这个赌约,东方天野起身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去参加属于她的盛会。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靳雪苓站在台上发表她的得奖感言,在这个她终于成功的时候,除了一丝的骄傲外,她的心竟漾满了失落。

辛苦了四年,她终于得到她想要的,可以骄傲的站在世人面前,宣示她的成功,但她并不快乐。

因为在这个她终于可以大声说出她爱东方天野这句话的时候,他一如以往的缺席了。

就像是这四年来,她每一次的成功,他都缺席一样,难道他真的忘了她的存在吗?忘了她这么努力,只是为了要配得上他。

那个支持她走过这孤寂四年的承诺不过是过往云烟,而且已经在这四年里烟消云散了吗?不,他不能这样子对她,她要去找他问清楚,看他对她的承诺是否依然有效,问清楚他的心是否还在她身上。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她快速的结束自己的得奖感言,然后在众人的掌声中离去。

紧握着手中的奖座,她要去向自己所爱的男人献出成功的证明,因为没有他的爱,她无法得到今天的成就。

以最快的速度,她来到这栋位于郊外的别墅,有点儿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但当她看见别墅内那满室的黑暗时,一颗带着冲动的心不禁有些退却。

难道他真的忘了我吗?靳雪苓失落的喃喃自语着,整个人无力的颓坐在别墅前的阶梯上。

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得知获奖时的喜悦和骄傲。

如果她不曾是这样企盼能够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或许现在的她会抱着孩子,与他共享天伦之乐,在他的呵护下度过幸福的一生。

四年不曾流过的泪缓缓落下,她想,也许她与东方天野真的无缘吧!否则他不会在她可以与他并驾齐驱时,忘记他曾经许过的承诺。

罢了!靳雪苓在心底长叹一声,然后勇敢的抬手抹去颊上的泪痕,带着残存的骄傲和满腔的遗憾,正待离开时,原本黑暗的别墅突然灯光大亮,恍如白昼。

怔怔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并看清楚那园内树上挂的全是一条条的黄丝带时,还有这四年来她每一个成功时刻的放大照片,失望和无奈全数化为喜悦的泪水。

原来他始终爱着她,原来他始终惦着她,原来在她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他的关心都不曾缺过席。

是怎样的爱,让他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靳雪苓伸手捂住自己即将脱口的哽咽,却怎么也止不住那夺眶的泪。

她突的回过身去,果然看到依旧俊逸潇洒的他,带笑的站在阶梯上,对她张开双手。

你……感动让她怔愣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任由泪水浸湿她的衣裳。

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带着笑容,东方天野半是嗔怪的埋怨着她想要离去的脚步。

我……她圆睁迷的泪眼看着睽违已久的爱人。

还不快来,这个胸膛已经等太久。

东方天野低沉的嗓音诉出他长久以来的期待。

在他的催促下,靳雪苓的双脚却仿佛被定在原地似的,无法移动。

四年了,他的俊朗和气势不曾减少分毫,而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爱意却让她心悸。

她靳雪苓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的心,突然间往昔的犹豫,在此刻尽数从她的体内抽离。

谁说她配不上他呢?她拥有的是他的一颗心,还有满腔对他的爱,因此,她变成全世界最富足的女人了。

她大声而坚定的喊出,东方天野,我爱你。

这样明白而不遮掩的告白让笑意爬上东方天野的俊脸。

这就是你花了四年所找到的答案?挑着眉,他笑问着她。

是的,我爱你,而且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了这个答案。

她对着他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很好!那还不快点过来。

他对她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催促她投入他的怀抱。

再也没有迟疑,靳雪苓快速的移动自己的脚步投入他那等待她四年的怀抱。

你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竟让我等了四年。

终于美人在抱,但东方天野还是忍不住的抱怨她让他久等的事实。

四年换一辈子,值得的。

再没有往昔的畏缩,靳雪苓大胆而明白的主动要求道:我们结婚吧!好!紧紧抱着心爱的女人,没有丝毫犹豫,东方天野点头答应了她的求婚。

对她的骄傲心疼和爱意让他不由自主的紧紧收拢手臂,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生绝不再让她离开他。

虽然这四年很漫长,可是却很值得,就如同雪苓所说的,用四年换一辈子,很值得呵!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婚戒,亲自为她戴上。

这一辈子你都是属于我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

珍爱的抚着他为她戴上的戒指,她知道它将会跟着她一生一世。

只是他们这厢甜甜蜜蜜,但那远在他处,注定要为东方天野做牛做马一年半载的沈牧放,突然间打了一个寒颤。

看来别人甜蜜,但他痛苦的日子才正要开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