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8 14:35:56

芙蓉面上的唇角微微地往上勾勒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凝笑因为今天下午的一场闹剧,此刻正沉沉的睡著。

身著一袭劲装,申暮德颀长的身影痴立在床畔,一双幽深的眸直勾勾的瞧著床上的俏人儿,一眨也不眨的。

只是这样瞧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就这么打自他的心底涌上。

眼前的,是他的妻呵!是他的子呵!如果就这么错过,那会是多么令人扼腕的遗憾啊!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轻柔地抚上凝笑那圆滚滚的肚子,感受著腹里那新生命存在。

突然间,熟睡中的凝笑翻了个身,然后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微睁开迷眼。

朦胧中,她瞧著申暮德的身影。

知道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本想悄然隐去,可是她的举动却留住他步。

呵呵,你终于入我的梦来了?她带笑喃道。

隐藏在那笑里的那股思念,几乎让他不自禁地想冲上前将她紧紧的拥入怀!可是又怕惊著了她,所以他只是紧拳头,抑下心中的激动,直挺挺地站著著。

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申暮德就发现自己白操这个心了。

因为此刻的凝笑显然还没清醒,她只是呆呆的冲著他笑,将眼前的一切视为梦境。

她以为他入了她的梦,所以完全不设防。

难怪呵!难怪她见著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平和,不但没有跳起来指著他的鼻子骂,还不吝于展露笑容。

申暮德摇了摇头,双脚在同时已经不听使唤的往前迈了过去。

你为啥这么久来?像只慵懒的猫儿在撤著娇,凝笑的唇微噘,可怜兮兮地仰首瞧著他问。

他知不知道,她等了好久好久,可是他都小气得不愿入她的梦,今日好不容易他入了梦,她可得把握时间好好的问问。

傻丫头,你想我吗?他试探性的伸手想要摸摸她,孰料她那柔嫩的脸颊已先这么蹭了过来。

软软的颊在他略显粗糙的手心里蹭著、揉著,申暮德的气息也逐渐浓浊了起来。

忍不住地,他俯首凑近她那嫣红的唇办,可就在四唇即将接触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让她原本迷蒙的双眼变得清明了起来。

咦,梦中的人也会有气味吗?也能这么清晰,清晰到仿佛像是真的一样吗?当这些问题窜入她的心扉时,她的眸子倏地圆睁,瞪视著那张让她思念的脸庞,脸上的娇媚笑容敛起。

你……是真的、假的?惊慌之余,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挑眉不语,那曾经叫她强烈怀疑的-股邪气再次毫无保留的流露,唯一的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喝醉。

你到底是谁?凝笑,该打屁股喽!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申暮德掀唇调笑著,整个人逼近她。

谁……谁……谁该打屁股了?你现在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这么说?被遗忘的气愤很快的重新回到凝笑的心中,她马上忆及他那一夜可恶的举动。

想也没想的,她一个翻身,利落的跃下了床,要不是她那浑圆的肚子委实明显,依她的动作压根瞧不出她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见到她的这几近冒失的举动,申暮德咬著牙狠瞪著她的肚子,心里忍不住地咒这个该死的女人,难不成真忘了自己身怀六甲吗?这样莽撞的举动做起来竟如此流畅,她这几个月来,该不会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原本气定神闲的地被这个念头给吓出一身的冷汗和一股子的气。

他幽深的双眸中流露的净是不再遮掩的怒气和忧心。

你瞪什么瞪,眼珠子很大粒吗?被他那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目光瞪得全身发毛,凝笑得努力再努力才能以同样的气势回敬。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这利落的身手全是在这六个月内练出来的。

他眯著眼,目光透著一股危险气息地说。

是又怎么样?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她尽管被此时他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给吓了一跳,嘴上却仍死硬得很。

又怎样?!他勾唇,露出一抹魔魅的笑容,颀长的身影逐渐逼近她。

对,你想怎样?又能怎样?在我踏出申家的那一刻,你我已成陌路,所以你凭什么管我?好一个陌路呵!这句话不说,申暮德还没那么火,一说,他的火气便完全上扬。

她就这么急著和他撇清关系吗?他眯著眼瞪她,突地长臂直伸,巧劲一使,张牙舞爪的凝笑已经完全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陌路的。

他俯身,在她的耳际低喃。

为什么不可能?耳根子的骚动让她的血液中窜起一股她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情欲,凝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就凭你已经在我的身上烙下一辈子的印记。

伸手,他拉起袖子,将手臂上的那排牙印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才不是什么印记!一瞧见那排牙印,她整张脸全都红透。

拜托,这是她气他那日将她当成妓女所留下的报复,哪是什么见鬼的印记啊!就是。

哪里容得她否认,申暮德以著强硬之姿说道。

他的强硬再次唤起她的疑惑,怎么有人可以如此的判若两人?为啥今夜他给她一种不若以往的温吞的感觉,那夜也是,还有他喝醉的那夜也是。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仿佛瞧出她的疑惑,申暮德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往床榻走去,知道吗?娶你本来不过是要尽尽我为人子应尽的义务,可是你--韩凝笑--却令我改变初衷。

什么意思?不过一句话,就完全攫住她的心神,她专注的听著,仿佛知晓自己心中的疑惑将获得答案。

多少人羡慕我坐拥申家的财势,可我却一直觉得申家是一座牢笼,我需要的是我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荣耀,所以我早已打定主意,在成亲、生子,尽完为人子的一切义务之后,就放下一切远走。

凝笑听得入迷,原本的挣扎也渐渐的止住,一双巧手还攀上申暮德的衣襟,抓著他。

结果,我却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娶进一个努力捍卫我的女人,我的心动摇了,所以我改变了计划,我要我的妻子和我一起走。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忍不住抗议。

这哪算一起,明明是她被扫地出门好吗?要是我不假装误会你,让你先离开申家,我又有什么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呢?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申暮德在陈述的同时神情带著一抹傲然,瞧得凝笑心是五味杂陈。

所以说,一切都是装的,当这个答案闪过她的脑际时,一股滔天怒火就这么扬起。

她漾起一抹绝美的笑花,那笑很美很美,美得几乎让申暮德炫目。

他竟然骗她!枉她为他动了心、动了情,可他从头到尾,都在算计她,他……该死!当她做牛做马般的替他分忧解劳,他是不是正在暗地里偷偷笑著她的愚蠢;当她为了他和他那些宛若吸血虫的族人相抗衡时,他是不是也笑著她的白痴?最最让她生气的是,他原本竟然打算以著最卑劣的方式毁去她的一生,要她替他守著申家那座牢笼,而她竟然傻得爱上这样的男人?!他……罪无可恕!她脸上的笑花愈来愈明显且耀眼,申暮德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我……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凝笑却已经毫不留情的扬起手,一巴掌就这么朝他而来。

但那巴掌并不是所有事情的完结,而仅是一个开端。

只见她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著,甚至于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危及肚里的孩儿,只求能脱离他的怀抱的挥舞著拳脚。

被她的决绝给骇著了,申暮德怕她伤著自己,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

双脚一落地,她立刻朝门口步去,在开门前,回身对著他说:我不能原谅你,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会这样算计我,所以今生今世,我都不要再见到你,若是识趣的,你自个离去,否则我会有办法让你找不著我们母子。

话一说完,她霍地一把拉开了门,然后瞪著他,用强烈的眼神表达自己的决心。

申暮德望著她不发一语。

她生气是必然的,毕竟换了他被人这样对待,那怒火只怕绝不会逊于她,只是……有必要说得那么绝吗? 不管她怎么说,他对她永远不会放手的,不过既然现下她在气头上,他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出乎凝笑意料的,他竟噙著一抹誓在必得的浅笑,二话不说的步出房门。

傻眼!望著他什么都不说就离去的身影,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用这两个宇来形容。

虽然她说得决绝,但心底她还是希望他说服她、哄她。

可他竟然一改往昔的宠溺,什么都没说……难道以前他对他的温柔也全都是装出来的吗?所以他的放弃才会这么轻易。

当那颀长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夜幕之中,凝笑气得只差没有七窍生烟。

该死的男人,信不信我明天就答应嫁给第一个走进韩家来求亲的男人?!她咬牙切齿的许下誓言。

她是气极恨极,却也莫名地不舍极了。

两道苍迈的眉几乎连成一条直线,韩向风皱著一张脸,任由凝泪粗鲁的替他上药。

唉!忍不住的一叹,替他换来女儿毫不留情的一记白眼。

唉……再次忍不住的一记长叹,再为他赢得女儿一记更大的白眼。

这是什么世道啊!女儿个个比爹还凶。

他会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她们好吗?难道真要他作壁上观地瞧著女儿被那个姓申的糟蹋,然后再孤单的过下半生吗?他就是做不到嘛!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谁知道女儿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不感激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气急败坏的拿著菜刀想要砍了他。

虽然是没砍到啦,可问题是他的心受伤了呀!爹,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别再哀了啦,凝笑又没真伤著你,要不是你自己太丢脸,跌了那么一大跤,也不会多出这个不过丁点大的伤口。

我……伤心嘛!韩向风忍不住为自己叫起屈来。

伤心啥?我伤心凝笑不懂得做爹的心,我是为了她好啊,她干啥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双颊气得鼓鼓的。

凝笑不是不懂你的心,是因为她的心全都在申暮德的身上了,所以才……那个男人究竟有啥好的嘛!他把她赶出申家耶!他忍不住替女儿抱不平。

他没有赶凝笑走,是凝笑自己要走的。

听他把妹妹说成全然的受害者,凝泪纠正他的话。

毕竟事实就是如此,那夜的前半段,她可是瞧得分明,人家明明就不要凝笑走,可是凝笑就是硬脾气,非走不可。

至于那香艳火辣的后半段,呃,她倒是没那胆子去偷窥。

好!他的掌重重的往身旁的几案上一拍,气呼呼地说:就算是凝笑自己要走的,可他也没追来啊!追来有什么用,凝笑就会同他走吗?凝泪可说是完全了解自家妹子的性情。

明明心系人家,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虽然对于她的黯然神伤,做姐姐的心头也是有些不舍啦,可她还是忍不住地要说,是凝笑自己活该。

啊……原本怒气冲冲的韩向风在女儿的反驳中张大了嘴,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悻悻然地说:至少可以表现出他的诚意啊!这样我也不用急著在凝笑人老珠黄之前,将她塞给别的男人。

爹,今天的教训你还没受够吗?翻著白眼,凝泪受不了的咕哝道。

你的确不用把她塞给别人!一记突兀的嗓音自门外传来,父女俩同时人转向,但见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向风无缘的半子,凝泪无缘的妹夫。

你来干什么?韩向风一见是他,便气冲冲的起身步向他,然后兜头就给了他一记老拳。

申暮德不闪不避地让这拳往他身上招呼。

这拳他是该受,至少他不该让凝笑在有了身孕之时,还长途跋涉的逃回娘家。

爹。

他恭敬的喊了一声。

我才不是你……韩向风本来气急败坏的想要否认,可是望著他眼底的真诚,话尾也跟著消了音。

申暮德,你为啥而来?倒是在一旁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的凝泪比较理智,起身直视著他的眸问道。

来带回我的妻子。

夹在你娘和凝笑的中间,你不痛苦吗?她相信他对凝笑的心,只是像他这样的温吞男人,能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吗?他傲然的挑眉,昂首,一股不同于以往温吞气息的威严尽现。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以前的申暮德了。

什么意思?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凝泪诧异的问。

意思就是说,从今而后属于京城申家的申暮德死了,而永远爱著韩凝笑的申暮德则会在杭州城再创一片新天地。

你要离开申家?天啊,是怎样的深情才能作出的决定?凝泪自是不知道,这本就是申暮德的计划,只不过遇著凝笑后做了些许改变,她还直以为是申暮德为了凝笑放弃荣华尊宠,她的立场在顷刻间直往申暮德这方倾去。

你爱凝笑吗?这样的答案也让韩向风动容,于是他插嘴问道。

爱,很爱!好,你可以再次带走我的女儿。

正愁找不到人接收女儿,现下正主儿来了,他正好来个顺水推舟,他相信这样的男人可以带给凝笑幸福的。

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别说是两个,就是一百个他也答应。

第一,今生今世,永远不准再让凝笑孤身出现在韩家。

可以。

申暮德毫不犹豫的应承。

第二,凝笑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姓韩,将来由他继承韩家的产业。

没问题。

他还是同意。

反正他相信,凭他的能力,将来就算要十个八个孩子也不是问题,所以一个姓韩无所谓。

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他们的帮助,让凝笑重回他的怀抱。

日出鸡啼。

一夜辗转难眠的凝笑一见天亮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敲她爹的门,房门才开条缝,她劈头就说:爹,我要嫁给从现在起,第一个向我提亲的男人。

喔。

韩向风先是轻应了一声,然后便直勾勾地瞧著女儿。

看来他那个女婿还真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呵,早算著她会有这著棋。

你答应再嫁了?嗯。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给自己半点犹豫的时间。

那正好,方才就有一个男人又来提亲,爹已经替你答应了,聘礼也已经收了,他的花轿随时会来抬人。

他是谁?本来她也不介意自己嫁给谁,可才一大早爹又一脸睡意惺忪,哪像有什么人来的样子,再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她的心忍不住起了狐疑,于是连忙追问。

是我。

一记熟悉的嗓音响起,凝笑迅速的转头,见到申暮德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不禁怔愕。

他不是走了吗?走得干干脆脆,头也不回,怎么现下却又……岳父,既然我的新娘出现了,我可以亲自带走她了吗?申暮德俊逸的脸上漾著笑,朝著韩向风问道。

可以。

韩向风假装没瞧见女儿的气急败坏,答得是又急又肯定,只不过回答才出了口,他就急匆匆的走人,毕竟他可不想再被女儿拿菜刀追杀。

凝笑见他走人,立时感到一股威胁感严重的逼近,也想走开,谁知申暮德却挡住她的去路。

他深深瞅著她的眼说:对不起,为所有的一切,以及你所受的委屈。

真诚的一句歉意,成功的逼出她隐忍多时的泪水。

她透过汪汪的大眼再瞧他,昨夜的气不知怎地再也提不上来。

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的泪水,她转过身,他见状以为她还是决定离开,一抹慌乱顿时袭上心头,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可一想到她昨夜的激烈又不敢碰她。

末了,他只能张著手在她的身旁胡乱的挥著,嘴里著急地解释,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绝对不可能爱上女人,所以才会作出这样自私的决定,但这样的决定真的不是针对你,而且我早巳爱上你为我而展现的捍卫姿态,也爱上你的泼辣,更早就把你纳入我的计划之中,只是还来不及告诉你,你就走了,我……你方才说了什么?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凝笑突兀的问。

申暮德被问得一愕。

方才他说了那么多句,她问的究竟是哪一句啊!就是你说你……向来精悍的面容蓦地浮现一抹红嫣,饶是再怎么强硬,她终究是个女人,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说爱她,哪里还能不动容、不动心?倏地将她的身子扳正,他一见她脸上的红嫣,脑袋一转,便知晓她要听的是哪一句。

先答应我,陪我一辈子,即使我不是申家的当家。

谁希罕过你是申家的当家啊!最好你不是,那我还不用那么累呢!她撒娇般的咕哝道。

他闻言大手一揽,将她给完完整整的拥在怀中。

唉,总是敌不过他那温润的气息,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以后只怕也很难改了吧!罢了,这个男人是她爱的,就算被他蒙在鼓里也只能自个儿认栽喽!难道她还真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瞧著他离开,再尝一次昨夜的心痛吗?意念一转,凝笑顿时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一朵灿灿的笑花初现,申暮德立即情不自禁的说出她最想听的话。

我爱你。

话声才落,她便主动的趋前,给了他一记缠绵的吻。

愿彼此能这么纠缠著一生一世呵!她相信,少了申家那群混吃等死的亲戚,他们的生活一定可以过得更好。

尾声成山成海的账簿!银雪瞪著眼前的这堆账簿,直叹著气。

突然间,她被扫进一个宽厚的胸膛,耳里也跟著窜进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叹什么气呢?叹我大哥真是一点儿兄妹情谊都不顾,竟然将这么庞大且烦人的申家全扔给了我。

她苦著一张脸说道,细致的五官此刻几乎全皱成了一团。

看著她那张的苦瓜脸,傅东尔宠溺的一笑。

大哥不是那么没良心的,至少他还将我送给了你啊!就是这样我才生气咩!他不但把产业扔给了我,又把我扔给了你,想起来,他根本就是彻头彻尾在算计你嘛!呵呵,原来有其嫂必有其姑啊,这会儿银雪倒也挞伐起自己的亲大哥,为心上人叫屈了。

错,我感谢大哥将你送给了我,有了你,再大的责任我也不怕。

还是你不满意我这个人选呢?可是娘对你总是冷冷淡淡的呢!虽然被他轻哄著,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歉疚地说。

娘只是还没从大哥离家的打击中回复,昨儿个她也对我笑啦。

傅东尔并不介意丈母娘对他的态度,反正他的眼底、心底装的全都是银雪一人。

你真的不在意?她小心翼翼的问,眸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感动。

有你,我就不在意。

听到他的这句话,银雪笑开了,开开心心的投入他的怀抱,可安份了不过一会儿,她又突地抬起头来,过几日,等申家的家业不那么忙了,咱们杀去杭州可好?干嘛?想报仇哇!知妻莫若夫啊,傅东尔一语便道中她的念头。

只见她贼贼的笑了,神秘兮兮的说:当然想报仇啊,而且不只咱们去,咱们还带娘去,去把大哥、嫂子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你说好不?其实报仇只是顺便,最主要的还是不忍她娘镇日思念大哥,再说娘最近也改了不少,还常常说起大嫂的好,所以她想,也该是一家团圆的时机了吧!当然好啊,你说的话,我曾说个不字吗?傅东尔浅笑以对,然后将她结结实实的抱个满怀。

满满的爱从此便在申家生了根、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