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不了了之,但是几天没有袁家骅的消息,希薇雅还是觉得怪怪的,她买了领带、皮夹、皮带准备要送他,算是谢谢他那顿饭和照顾宣宣的一点心意,也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揿了一会儿的电铃,就在她要放弃时,袁家骅的门开了,她正要说话时,面对的却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这个女人有模特儿的身材,而且是个混血儿,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那种热情、冶艳的魅力,她身上的衣服既达到了令男人血脉偾张的效果,又适时的展露了身材,连希薇雅都不得不服了这个尤物。
两个女人打量着对方,终于希薇雅先开了口。
袁家骅在吗?还没有回来。
混血女郎连声音都是性感的。
希薇雅虽然很想问这混血女郎的身分,但是想想自己又没有这个资格,她凭什么问?她和袁家骅也不过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而已。
你找他有事?混血女郎问,研究着她。
我只是送个东西来。
我可以转交给他。
希薇雅把东西交给了混血女郎,她有一种女性的敏锐直觉,直觉到这混血女郎和袁家骅的关系不简单,她没有再久待的必要。
你贵姓大名?希薇雅。
他知道?!他知道。
混血女郎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虽然她不知道袁家骅和这个姓希的女人如何,不过她不在乎,她和袁家骅的关系是自由又开放的。
麻烦你了。
希薇雅留下话,然后走向安全梯。
虽然只有一层楼,但是希薇雅却觉得好漫长的一段路,她走得好辛酸、好苦涩,这个混血女郎就是袁家骅口中的女朋友?如果是的话,她觉得她该好好的冷静一下自己,顺便冷却她的情感。
★☆★☆★回到家,看到桌上已经被拆开的礼盒,露出了名牌的领带、皮夹和皮带时,他不解的望着蒙妮卡,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送他礼物。
提早帮我过生日?袁家骅放下公事包,轻轻的在蒙妮卡的额头上吻了下。
不是我买的。
蒙妮卡摇头的说。
不是?是一个女人送来的。
蒙妮卡的表情很平常,没有吃醋或是兴师问罪的意思。
很漂亮、很有气质、也很客气的女人,她说她叫希薇雅,东西交给我之后就走了,她说你知道。
袁家骅看着那些东西,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他可以想见到希薇雅的心中此刻会做何种揣测。
他和蒙妮卡的关系是建立在一种自由、而且互相没有束缚的情形下,当然他们之间有性,但是性的成分比爱还多。
蒙妮卡是个国际级的模特儿,在世界各地来来去去,他只是她的男友之一。
他了解蒙妮卡。
蒙妮卡是那种自我、自恋,觉得任何人或任何事都没有比她自己或她的事业来得重要的女人,她不爱任何人,只爱她自己,不过她是一个好床伴、好朋友,所以他和她一直合得来,一直维持着这种断断续续的关系。
她有他屋子的钥匙,可以在他的屋子进进出出,但是说到爱……他原本一直很满意这种关系,但是希薇雅的出现多少改变了目前的这种情形。
蒙妮卡见他倚着窗户沉思,她偏着头的问。
我不该拆这些东西吗?拆了就算了。
他有些消沉的表情。
他的反应引起了蒙妮卡的好奇,她不指望他只有她这一个女人,况且她又不是一直都在台湾,他一定有其他的异性女友,但是今天送礼物来的女人好像比较特别。
她是谁?蒙妮卡本来不问的。
楼下的邻居。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这么漂亮的邻居?蒙妮卡开玩笑的说。
你现在知道了。
他没有平日的那种优闲和适意,而蒙妮卡感觉到了。
她为什么要送你礼物?蒙妮卡不是多嘴的女人,她是那种宁可把说话的时间用在床上的女人,她觉得这样世界会和平不少,人与人之间的纷争也会减低到最低点,不过现在她的兴趣愈来愈大,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要失去袁家骅这个男人,她希望自己能先有心理准备,不会太突然。
谢谢我。
他还是看着窗外。
谢你什么?他把视线调向了蒙妮卡。
我知道我没有问的理由,但就当是聊天嘛!蒙妮卡一个舒服而且撩人的坐姿。
谢谢你给她一次浪漫又刺激的床上之旅?他没有生气,只是微笑。
家骅……她撒娇。
谢谢我帮她看小孩。
她结婚了!她没有结婚,她帮她的妹妹照顾小孩,但是因为经验不足,弄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而我只是适时的伸出援手,小帮了她一下。
袁家骅可以不解释,但如蒙妮卡说的,就当是聊天。
你很有骑士的精神嘛!我不能见死不救。
这么说你救了她一命。
蒙妮卡还是那种戏谑的口吻。
中国人不是最注重报恩的嘛,她有没有说要以身相许?袁家骅知道蒙妮卡只是在糗他,他不相信她会吃味,所以他没有回答她。
蒙妮卡优雅的起身,踩着台步的走向他,由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把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她知道怎么挑起他的性欲,怎么把他引上床,她知道他的敏感带在哪里,她知道如何让他兴奋。
不过袁家骅这会儿却没有那种性欲,如果是换作以往,他和蒙妮卡早就在床上翻云覆雨了,但是希薇雅的礼物却教他困惑而且迷惘。
家骅!蒙妮卡柔柔腻腻的声音。
他不太起劲的应了一声。
我们到床上去……她边说边啃着他的肩头、他的耳朵、他的手臂,双手也在他的身上爱抚着,她要抓住他的注意力,她要他把心思放回到她身上,她要他停止去想他的邻居。
我累了。
他轻声道。
你──她意外。
他抓着她的手。
或许晚一点吧!我想先洗个澡,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我们可以一起洗。
她还是不死心。
蒙妮卡……我先去放水。
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也不相信她会输给那个叫希薇雅的女人,除非是她不要袁家骅,否则她不会将他拱手让人。
我想先出去一下。
他又改变主意。
去哪?她今晚特别的唠叨。
袁家骅虽然有些气恼她今晚的占有欲,但是想想女人的心眼就那么点大,他能怎么样?!你去放水吧!他不出去了。
她给了他一个挑逗而且是胜利的微笑,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等她走到浴室时,她身上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小内裤,她知道没有任何男人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即使是袁家骅。
他的确心猿意马了三秒钟。
但是三秒钟之后,浮现在他眼前的是希薇雅那张淡雅、充满灵性的脸庞。
家骅……浴室中传来了蒙妮卡热情的呼唤。
他迟疑了下,但还是往浴室走,蒙妮卡只待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他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他和蒙妮卡之间的关系,他不想一心两用,脚踏两条船,对希薇雅或是蒙妮卡都不公平。
但他已经想要一种稳定而持久的关系吗?希薇雅不是蒙妮卡,她不会有蒙妮卡的大胆、冶荡、开放、对性无所谓,而他能对希薇雅下什么承诺吗?★☆★☆★杜倩已经背熟了方卫国留给她名片上的电话和地址,但是她既没有去找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她已经告诉自己,也决定该怎么做,如果他再来找她的话,她会点头,有条件的接受他,如果他不再出现的话,她就当是一次奇妙的经验,多认识一个奇特的男人,但她绝不会主动的去找他。
因为一张珠宝展的请柬,她来到了凯悦。
她对珠宝其实没有兴趣,但既然朋友那么热心的寄了请柬来,而她刚好又没有事,所以乐得盛装出席,也顺便打打她服饰店的知名度,拉拉生意,今天到场的这些名媛、淑女、贵妇,都是消费力高的一群。
先是模特儿展示珠宝,接着看影片,然后是珠宝公司的简介,来宾致词,现场也有珠宝的展售,她看了一下,没有她特别中意的。
会场同时也是酒会的形式,有港式点心、水果、沙拉可以自由取用,她想到她中午并没有吃东西来所以拿了盘子和叉子,挑了些她喜欢的港式点心到盘中。
角落里已有不少人在那里站着进食,可见吃的魅力更胜于珠宝。
她发现到靠近舞台边的一排阶梯是一块净土,还没有被人占据,于是轻移莲步的走了过去。
坐下来吃不到两分钟,连春卷都还没有解决完,她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她缓缓的转过头一看。
居然方卫国可以阴魂不散到这个地步。
方卫国其实没有料到会在这个珠宝展看到杜倩,他是应邀来剪彩、捧个人场的,结果老天却要这样的安排,让他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你没有来找我。
他沉着声音的问她。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她继续吃着春卷,不考虑什么形象。
你应该来找我。
你才应该死心。
他忍不住的微笑,他知道难有才貌兼俱的女人,但是杜倩具备了,和她说话是他永远都不会感到厌倦的事,她不会言语乏味到令他想打瞌睡,事实上只要和她说话,他就精神百倍。
你知道我不会死心的,今天如果没有碰到你,可能再捱个三天,我还是会去找你。
她不置可否的一笑。
我以为你不喜欢珠宝。
他继续和她说话。
我是不喜欢。
但你──我不喜欢吃饭,但人是铁,饭是钢,我得吃。
我也不喜欢出门,更受不了台北的交通,但是我不能把自己一辈子关在家里,我更不喜欢你,但还是得面对你的骚扰。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我?他笑问。
她不能昧着良心的说是,如果她真的这么讨厌他,她早就起身走开,或者是大叫骚扰或是色狼,但是她都没有这么做,她继续和他针锋相对。
那么你是喜欢我的!他替她回答。
随你说。
她一个无所谓的笑。
今天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你到底要什么答案?见她已径吃得差不多,也考虑到她可能把盘子往他脸上砸,叉子往他的心脏处插,所以他接过她的盘子和叉子,放到一边去,他不想有什么血流五步或是伤害的事件发生,那太不文明了。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他望着她。
杜倩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她也下过决心了,如果他再求她一次,她会答应,所以该是她放弃矜持的时候,但是她不要他以为她是因为他才答应,她宁可他把她当成是一个拜金女郎。
好!我答应你。
她爽快的说,非常大方而且自在的看着他。
你作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并不惊讶,他知道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抗拒他太久。
但是有条件。
她像谈交易般。
小事。
他早就有准备。
只要你不是要天上的月亮或是把美国的自由女神搬到台湾来。
我不会要那些不可能而且我也不需要的东西。
她可不是一个无聊的女人。
那你要什么?他问,一副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不会被吓到的表情。
我要一百万。
她说。
行。
他那种把钱不当钱看的态度刺激了她。
只是先向你周转,我的店需要一些现金,我会还给你的。
她要他觉得她向他屈服是为了他的钱,而不是他的人,像他这样的男人最怕女人动情。
是哪个男人说过的,不要钱的女人最可怕。
还不还都无所谓,我的财产不差这一百万,我要的是你。
钱对他来说好似粪土。
而且只花了一百万,太值得了。
为什么她无法占上风?为什么她觉得赢的人是他呢?你还要什么?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
她咬着牙的说,既然他钱多,既然他这么舍得花,她不必客气,她可以把这笔钱捐到孤儿院,每个月定期的捐。
如你说的,反正你也不会在乎。
可以!他都答应。
还有当我说结束时,我们就结束。
这点方卫国没有马上的同意,当她说结束就结束,她就这么专断,丝毫不顾及到他的感受?你不同意?难道我没有一点决定的资格?他偏着头的问。
她回望他。
其实什么时候结束很难说,说不定是你先想结束,我是不会缠着你不放的!而你怕我缠着你不放?她故意摊了摊手。
方卫国赌上了这口气,他还没有过这种缠女人的纪录,他知道杜倩和别的女人不同,但他就不信她能让他保持一辈子的兴趣。
好!当你说结束时,我们就结束。
那我这边没有问题了。
她若无其事的表情,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碰到一个有情郎,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既然现在很难找到有情郎,她也就只能接受这样的状况。
换我说我的条件。
方卫国轻笑。
杜倩一脸警觉的表情。
你必须和我一起住。
星期日不行,我要有一天完全是自己的时间,而平常日子我白天要照常到服饰店去看生意。
她把他的要求折衷,不想被绑得死死的。
可以!他没有刁难她。
除了住的问题,在我们交往的这段时间,我不希望有任何男人的介入,如果你要和哪个男人见面,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这要求不过分吧?她同意的点点头。
我还希望我们对彼此尽可能的坦白。
坦白?!就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们不要欺骗对方,以诚对待彼此。
他的脸上有一股暖暖的笑意。
我不可能把我的祖宗八代全告诉你,我也不可能说出我是几岁和男生接吻,什么时候手让人牵过,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骗你。
她是个不虚伪的女人,但是也不想让他了解太多。
和他,她只希望有一段亲密而且没有束缚的关系,她没有打算赔进她的心,游戏结束时,她要全身而退,不想弄得自己一颗心支离破碎的。
只要你不骗我就行了。
他一个眨眼的表情。
我也不想知道你过去的一切。
那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搬来?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
她故作一副含蓄、谦虚又拘谨的模样。
只要你说出时间,我会派人去拿你的东西,或者干脆全部都买一套新的,你只要人过来就好,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大方的男人。
他不是自夸,他只是在告诉她她的决定没有错。
她润了润唇,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所作的决定是对或错,她到底会把自己带向天堂或是推到地狱?她真的没有把握。
一点把握都没有。
★☆★☆★由门上的眼洞,希薇雅知道来的人是袁家骅,她并没有很愉快的表情,只是把门拉开,一张面无喜色的脸给他看,他是个聪明人,一定可以推测得出她的心情。
袁家骅也的确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和那天跟他一起去吃饭的女人不同。
我可以进来吗?既然她没有给他好脸色,他最好像个一般客人般的客气一些。
她没有说话,但是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他走了进来,在她的沙发上坐下,她关上大门,声音大了一些,然后她也走了过来,在另一张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沙发上坐下,戒备而且是有些谴责的眼神望向他,在在用肢体语言表示她的愤怒。
我可以喝点什么吗?他有些自嘲的问。
可乐喝完了,咖啡我懒得去泡,如果你想喝什么,你应该自备。
她没什么风度的说。
我记住了。
很好。
这个女人真的在生气,袁家骅微微的笑道,她是真的生气,想必和蒙妮卡有关,曾经她当他是救世主,现在八成当他是什么大奸大恶的男人,但是他并没有欺骗她啊!他有吗?谢谢你的东西。
他说。
不客气!你应得的。
她还是冷漠的表情。
你的眼光不错,我都很喜欢。
我只是随便挑挑。
你可以不必送的!我知道,我送礼物给你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不喜欢欠人,一个是我无聊,可以吧?她冷嘲热讽,存心令他下不了台似的。
你在生气。
他一个肯定的表情。
生气?!她故意干笑两声。
我生什么气?我和什么人生气?人生苦短,我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做人、愉愉快快的过日子,生气?!姑娘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生气,很伤身的!她嘴里说得漂亮,但是脸上的表情是气嘟嘟的,原来女人和女孩一样,都会生气。
我可以和你聊聊蒙妮卡的事。
他坦荡荡的说。
蒙妮卡?!她故意茫然的表情。
那个从你手中接过礼物的女人。
他提醒她。
你为什么要和我谈她的事?明明心里好奇得要命,希薇雅却一副死硬派的表情。
我以为你想知道。
他缓缓的说,眼中闪着笑意。
难道你不想吗?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你坚持不想听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可以马上回去,不打扰你了。
他真可恶!她暗暗的骂道。
明知道她是一千个、一万个想知道,但是他却故意吊她的胃口,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她虽然咬牙切齿,还是露出一副她听听也无妨的表情。
现在我可以喝点什么了吗?他存心要挫挫她锐气的说:我有点渴。
她恨恨的起身,总有轮到她整他的机会,退一步海阔天空,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易开罐的果汁,丢向了他,希望能不小心的砸到他,但是果汁被他稳稳的接到。
他接过果汁也没有开,只是把果汁易开罐往茶几上一放,表示他只是整整她而已。
希薇雅气冲冲的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一脸杀气的瞪着他。
蒙妮卡可以算是我的女朋友。
他清清喉咙的说,不敢让希薇雅气过头。
算是?!她一哼,男人可真会用形容词。
我是蒙妮卡的众多男友之一。
他很正色的表情。
蒙妮卡是个模特儿,足迹遍布全球,她固定的住所在伦敦,为了服装表演,世界各地来来去去,我是她在台湾的男朋友。
她有些诧异,袁家骅居然能忍受这样的状况?!他没有占有欲?!他可以和其他男人分享一个女人?!你好像不相信?你不怕得爱滋病?她扬起眉毛。
我不知道你喜欢经验那么丰富的女人。
他笑。
蒙妮卡很小心,我也很小心。
你爱她吗?希薇雅并不想问,但是这句话由她的口中冲了出来,她不指望袁家骅纯洁如处男,但是他在选择异性的对象时,难道那么随便吗?我们在一起很合适。
他这么答。
合适?!是啊!她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只想尽情的享受人生,而我目前也不想结婚,我和她都够成熟、够理性、够世故,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两、三个月聚一阵子,我和她都觉得很好,至于爱……他好像对这个字眼很陌生。
我和她都没想过。
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不想结婚,女人也一样,到底是时代的潮流、趋势,还是男人传染给女人,女人传染给男人,全世界男女的共识?!杜倩不想结,那个姓方的也一样,袁家骅也是。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说我有女朋友!他的意思是他没有瞒过她。
我知道啊!她掩饰住她心里受到伤害的那种感觉。
我有怎么样吗?你让我觉得我好像骗了你似的!你没有!她硬生生的说。
那好!我希望蒙妮卡的出现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友谊或是邻居之谊。
他试探的问。
希薇雅挤出一个笑。
男人真是天真,他以为在她知道他和那个叫蒙妮卡的混血美女的关系之后,她还能处之泰然?她还能像以往那么的对他?看他?她做不到!她只知道她对他的好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伤心、愤怒,她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的已经喜欢上他,现在面对这样的结果,当然她会难过,她需要一点时间沉淀她的感受。
她更恨他的坦白。
袁家骅!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少的友谊或是邻居之谊,但就让我们保持淡如水的关系吧!即使哪天你需要照顾宣宣──我即使会被宣宣整死,我也不会再麻烦你!她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袁家骅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知道希薇雅对他的感情比他想像的深,否则她不会是这种反应,但她这会儿在气头上,谈不出所以然的,他起身,一副识趣的样子,或许下一次吧。
那我不打扰你了。
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希薇雅──他止住话,因为她正拿背对着他,什么都不想再和他说的样子。
袁家骅只好自己自行离去,他有一股烦躁、无处投诉的乏力感,他错了吗?他错在哪里?★☆★☆★在宋言哲一连三天都加班的情况下,希薇君再也没有自己弄晚餐的心情,反正宋言哲回到家都说已经吃过了,她和宣宣吃的又不多,所以她不准备再花时间或是精神弄晚餐。
二度蜜月回来之后的情形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日子依旧是那样的继续,就是平淡,说不上好或不好,但她绝不想再来一次二度蜜月。
社区里新开了家家庭式的小餐馆,于是希薇君带着宣宣上门光顾了。
这家小餐馆不大,里面只有七、八张方桌,但是干净、明亮又清爽,使人一走进来就胃口大开。
希薇君点了两菜一汤,反正只有他们母子俩,宣宣是玩的时候多,吃的时候少,要不是怕不好意思,她还想只点一个菜、一个汤。
邻座一个小朋友的气球引起了宣宣的注意,宣宣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妈!我要气球。
希薇君知道麻烦来了,宣宣愈来愈骄纵,想要什么就非得到不可。
宣宣!吃过饭之后妈咪带你去买,但现在你不能吵,如果你吵的话,一会儿妈咪就不买气球给你,所以乖乖坐好。
我现在就要!宣宣固执的说。
吃过饭才行。
先买气球给我我才吃。
宣宣耍赖的说。
不行!希薇君板起脸的说。
如果你不现在带我去买,我就要哭!宣宣使出他惯用的招数。
我还要告诉爸爸,说你不买气球给我,你好小气!希薇君真是哭笑不得,她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共场合打小孩,那会破坏别人吃饭的气氛,而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受到注目的妈妈,所以她真是左右为难,又不能现在带着宣宣掉头走。
宣宣!妈咪──我不管──宣宣正准备放声大哭。
一个斯文、穿着整齐又可亲的男人出现在希薇君的桌边,他半蹲在宣宣的面前,亲切的开口。
小弟弟!不要哭。
他说:如果你肯乖乖的吃饭,我现在就请阿姨去帮你买气球。
真的?宣宣马上就不哭了。
这位先生──希薇君觉得好糗。
没有关系!他把目光移到这个漂亮的母亲身上。
我是这里的老板,请小妹去买一下没关系,附近就有在卖,一点也不麻烦,我们不能让小客人心情不好,更不能让他吵到其他人,对不对?希薇君红着脸。
很抱歉!这么麻烦你们!一点也不!他直起身。
我们尽可能的满足每一个客人。
她严厉的看了宣宣一眼,宣宣却因为可以得到气球而开心。
谢谢叔叔!宣宣这会儿可有礼貌了。
不客气。
他回答,朝希薇君点个头,他欠身离去,一派的高雅,实在不像是一家餐馆的老板,倒像是什么画廊的主人或艺术家似的。
希薇君低下头,为自己有这种感觉而觉得怪怪的,几年来她都不曾去注意过除了宋言哲以外的男人,但是这家小餐馆的老板却引起她的注意,当她抬头望向柜台时,发现他也正望着她。
她马上收回视线,有种犯罪的感觉。
妈!菜来了。
宣宣喊道。
她镇定了下来,这只是她的想像,她不再注意那老板,帮宣宣布菜,她怀疑自己下一次还有勇气再进这家餐馆,她不敢。
妈!太多菜了。
宣宣嚷。
宣宣的叫声使她回过神,她从来不曾如此的失态、如此的不专心,她有种挫败感,使她想狂吼几声,再度把视线投向柜台,对方的确是在看她,不是她的想像,当下她决定再也不到这家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