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53 章

张建设三人回到家, 换休闲的衣服走路去三哥（三伯）家。

沐沐在院子里玩，见他们进来直接问姐姐:姐，你能考上大学吗？。

馨馨两手捏弟弟的脸颊:应该没问题, 下回就到你考了, 她解脱了, 哈哈！沐沐挪开脸，远离姐姐的毒手高兴说:姐，我比你小十岁，离高考还很早, 他还小。

馨馨哼哼说:过着过着就很快了，暖暖姐姐高考时她也觉得自己很小。

沐沐:姐, 我高考时你也老了。

对哦，馨馨骂:臭小子！，臭弟弟又提醒她比他大十岁的事实。

嘿嘿, 姐, 等我高考你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吧。

啊啊…啊。

……。

姐弟俩相互插刀, 张建设和梁佳没有理会, 一个进堂屋，一个去厨房。

厨房里林春棠和张桂华郭小红在忙, 见梁佳来，林春棠小声问她:小梁，馨馨考得怎么样？。

梁佳笑说:她说考得挺顺, 上一般本科没问题。

林春棠笑:好，咱家又一个大学生。

梁佳说:这孩子从考场出来就和她爸要礼物，一点也不客气。

林春棠笑:现在的孩子都不怎么怕父母, 我们也给她准备了。

梁佳感慨说:现在的小孩真幸福, 自己考上大专时家里什么表示都没有, 生活费补贴用得扣扣搜搜，当时觉得特别幸福了。

可不是，下一代更幸福，看看暖暖的俩孩子就知道，爷爷一家疼，外公一家疼。

……。

说着胡澜下班回来，加入谈话。

晚一些张彧回来，摆饭吃饭，夏天除了下雨都在院子里开饭，开着两个风扇，凉风习习，一点也不热。

饭菜很丰盛，馨馨和弟弟看得口水快流出来，两人看梅菜扣肉两眼冒光，这是林奶奶做的！旁边的红烧肉是姑婆做的，色泽红亮的小炒肉，大龙虾很诱人……，馨馨咽了咽口水坐下，等着三伯倒酒。

张彧倒满两杯酒说:开饭。

天气热，大人们爱吃凉拌菜，两个孩子喜欢吃肉。

两个男人碰杯喝酒说话，张彧和张建设说:过半个月，我想抽五天加两个周末共九天去新疆转一转，去传说的天山天池看看。

张建设说:到时没有啥大事你就去，我想攒攒假期明年去国外旅游。

沐沐马上问:爸，放暑假带我们去？。

张建设说:嗯。

馨馨眼睛一亮，高兴问:爸，去哪玩？。

张建设说:欧洲，你们好好学外语。

学外语，两个孩子有点蔫。

国内还没看几个地方，张彧目前没有出国旅游的打算。

张彧喝一口酒问张建设:安全吗？，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

张建设回:一般很安全，不往偏僻的地方去就行，有事找大使馆。

张彧:你心里有数就行。

胡澜和张彧说:你现在学英语，将来我们也去国外旅游。

张彧和她说:带个翻译就行。

馨馨满足吃一口扣肉，咽下说:三伯，我学好外语给你当翻译，跟着三伯三伯母不用花自己兜里的小钱钱。

张彧笑:那你好好学，三伯年纪上来学不动了。

胡澜没好气说:你压根就不想学。

张建设笑说:三嫂，上班一天，我下班回家啥都不想干，喝水都懒得倒，再学习真的很为难。

你们兄弟俩沆瀣一气。

……。

高考过后，各个学校放假，去西北胡澜已经准备许久，再检查清点物资一遍，两个司机开着大货车去西北。

过两天，胡澜和杨大姐，还有杨大姐介绍来的江大姐，四十多岁的章国庆，坐上飞往西北的飞机。

随后两天，去新疆旅游的人马出发，梁佳也带着沐沐一起去，在煦he酒店住得舒服的馨馨被她爸塞进去，一起去帮忙照顾老人弟弟。

家里就剩张彧和张建设，上班下班路上花时间多，两人干脆不天天回家，就住FH苑一套房子里。

吃的也容易，FH苑一楼开两家小饭馆，距离澜彧大厦十分钟车程有个大酒楼，这路段不塞车。

胡定安还羡慕他们:你们过得挺潇洒。

张建设白他:你也可以不天天回家。

胡定安笑说:一天不见女儿难受。

张建设:那还说什么。

张彧笑笑说:孩子长得很快，他们小时候不陪，长大后就你想陪他们，他们还不乐意，基本五岁后就不让人抱了。

张建设:说起来我抱孩子不多。

以后抱孙子孙女。

早着。

……。

胡澜一行人在西北呆七天，办完事杨大姐几人回京，她飞去新疆。

张彧也是当天飞新疆，夫妻俩下午五点在乌市一家酒店汇合，胡澜先到先开的房间。

在大堂接到张彧，胡澜就和他说:爸他们两天后才到乌市。

张彧就说:我们先转两天。

胡澜应:好，房间我开的十二楼，你饿不饿，这边□□点天还很亮，吃饭比较晚。

张彧:不饿，我们先上楼。

好。

张彧提着行李箱跟胡澜后面，坐电梯到十二楼进房间，胡澜给他倒水:你去洗手，先喝水再吃西瓜。

酒店房间不小，靠窗位置两个椅子，一个小桌子，有独立的卫生间，张彧洗手出来坐下喝下一杯水，用签子吃一块西瓜一块哈密瓜，都很甜。

张彧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放下签子，胡澜又给他倒杯水说:西瓜和哈密瓜都很甜，喝水吧。

张彧接过水杯:你喜欢吃，多吃点，随即问她:去西北顺利吗？，媳妇脸晒红了。

胡澜坐下回他:顺利，新建的学校已经投入使用，下半年建两个小学，一座桥。

张彧喝完水问她:桥多大？钱够吗？，建一座大桥要花不少钱。

胡澜说:钱够，是比较小的桥，小河七、八米宽，河两边有几个村子，学校在河的一边，河上架简单的木桥，孩子们上学要从木桥上过，夏天和冬天有些危险。

那用的钱就不算多，张彧和她说:那是应该要建一座桥，今年的超市营业额有明显的增长，年底打入基金账户的钱估计比去年多两成。

胡澜笑:那明年可以多做点事。

张彧握她的手:不说这些，不想我？。

胡澜和他说:想，听安安说你和建设过得潇洒，天天晚上喝小酒。

张彧和她说:我们两个大男人，晚上不喝小酒，去酒吧喝酒该被你们追着打了。

胡澜嗔他:说得我和母老虎似的。

张彧站起来转过来抱起她:母老虎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胡澜抓他手臂:做什么？，大白天的。

你说呢？。

……。

小别胜新婚，就算是中年大叔阿姨，夫妻俩和年轻人一样热情，胡澜被张彧折腾得没脾气，停下来时掐他两下。

张彧又覆上她小声说:身体很诚实，明明很想我的。

胡澜脸色红润:你这人现在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张彧脸贴着她的脸:我们结婚快三十年，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

两人去餐厅吃晚饭时天已经黑，快十点了，张彧又被胡澜掐好几回。

媳妇掐起来不疼张彧也不在意，时间有点晚，他们点些清淡的食物吃。

次日早上两人去吃有名的手抓饭，味道不错，但一大早胡澜吃得有些腻，吃一半就吃不下，拨到张彧碗里。

张彧也觉得有点腻，但不能浪费粮食，他快速吃完说:以后早上还是吃清淡的。

胡澜应:嗯，我们边走边找个茶馆。

张彧:行。

夫妻俩出来买两瓶水，去老街上走走，这是一个住着多个民族的城市，不同的民族穿着不同，人民脸上笑容友善。

张彧心绪复杂，再次感慨时间历史的神奇，宋代的人那时候踏进河西走廊都非常困难，更不用说远在关外的西域，今天他轻易踏在这片传说中的土地上行走。

胡澜心情和丈夫不同，兴致勃勃看两边建筑和各种商店，她看到卖地毯的问张彧:去看看？。

张彧回神:去吧。

两人进店，维吾尔族女售货员热情打招呼:你们好，随便看看，售货员普通话说得挺好。

胡澜看精美的织毯说:真漂亮，都是羊毛织的吗？。

售货员笑回:是的，随后跟她介绍毛毯。

胡澜看各种各样的毯子，张彧在一边陪着，离开时胡澜买两个花色比较简单的蒲垫。

随后两人又进不少商铺看，都没有再买东西，有兴趣的在一个小摊上买一个馕，他们看不少人边走边吃，两人站路边尝，感觉还可以。

胡澜吃一点就不吃，张彧吃完说:中午我想吃烤羊腿，小吃先别买，下午饿时再买来尝。

胡澜笑:行。

中午两人去个大饭店吃饭，点了烤羊腿和三个特色小菜，张彧觉得烤羊腿非常好吃，胡澜也觉得好吃，但她吃一点就腻，多吃青菜水果。

吃完中午饭，两人去一个茶馆喝茶，顺便歇歇，下午继续转，他们见到干的雪莲，好奇看了看，但没有买，转到五点多回到投宿的酒店。

夫妻俩差不多走了一天，张彧还好，胡澜脚累得酸疼，张彧给她按腿上穴位边问她:明天还去转吗？。

胡澜说:去，等会吃完饭回来我再泡泡脚，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好好逛逛。

嗯。

两人第二天继续慢悠悠逛，体验当地风土人情，走一段时间就找地方坐下歇歇，进两次咖啡馆，两次茶馆。

作者有话说：◉ 254、依依不舍避过下午最热的时段, 张彧和胡澜差不多转了一天，这一天休息时间多，胡澜的腿脚不像昨天那么累。

张彧挺喜欢这种慢悠悠的旅游, 真实感受到当地文化历史, 风土人情。

可惜他每年能抽出的时间不多, 等半退休了就到一个地方住半个月或一个月，住得舒心的地方就呆时间长一些。

傍晚回到酒店，张彧找酒店大堂经理，通过酒店租一辆越野车和请一个导游。

晚上九点吃晚饭后, 胡澜给大哥打电话:大哥，你们吃饭了吗？今天好吗？。

胡韶云声音传来:刚吃完, 赶路顺利，爸他们身体不错，都没什么事, 你们吃了吗？。

胡澜应:我们也吃了, 明天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到？。

胡韶云回答:明天中午前吧。

……。

胡澜挂了大哥的电话, 打电话给小女儿:西西, 今天忙完了吗？。

西西和妈妈撒娇:忙完了，妈, 这几天顾客增多，我好累哦~。

胡澜说她:你喊累，小瑾比你更累好吧, 西西把大多事扔给小瑾干。

西西笑说:妈，她是我们酒店总经理，当然忙啊。

胡澜说:你别欺负她过了。

西西辩解:妈, 我没有欺负她, 她做的就是总经理的工作, 她现在忙，等完全熟悉工作以后就轻松，她忙得很开心，工作劲头十足，说大表哥工作几年才做到总经理，她干不到一年就是总经理了！。

虽然总经理和总经理不一样，但小瑾也是总经理了。

胡澜只好说:你们忙着也要注意身体。

西西:当然，妈你放心，等几个经理干得更好，她就可以偷懒。

挂下西西电话，胡澜不放心打电话给胡瑾和她说:小瑾啊，你工作忙要注意身体，不能太累把身体糟蹋了。

胡瑾笑应:姑，我心里有数，工作不算特别累。

就怕你年轻心里没数。

姑你放心，我注意休息的。

……。

次日快中午，两辆房车在酒店停车场停下，张彧和胡澜在外面等着。

房车开门，里面的人陆续出来，张彧和胡澜迎上去:爸，林伯，大哥，二哥，娘，大嫂二嫂。

胡玮泽笑:你们等久了吧。

胡澜笑说:不久，你们玩得开心吧？。

胡玮泽笑得开心:开心。

林叁接话:开心，风光很美，能在高龄出来看美丽风光，太值！张彧问林春棠和张桂华:娘，姑妈，累不累？。

林春棠高兴说:一点也不累，能吃能睡，就是吃的不怎么合口味，不过车上可以做点简单的饭菜。

张桂华笑笑说:不累，出来大开眼界了。

张彧又问候胡韶云几人，他们都很高兴，胡韶泊和他们说:塞里木湖将来有时间你们一定要去一趟，太美了！。

张彧笑:要去！，这回时间不够下回再来，新疆很大，要走遍要花很多时间。

馨馨和沐沐后面下来喊:三伯，三伯母。

胡澜笑看他们说:精神不错，随即她招呼大家:太阳晒，上楼进房间再说话。

胡玮泽问女儿:澜澜，我们房间订好了吗？。

早订好了，走。

一群人边说话边上楼，张彧和四个司机走最后，他和他们道谢:辛苦四位。

方师傅和任师傅傻笑一齐说:不辛苦！。

关一瑾认真说:老板，我们是拿高工资的，出差吃喝免费，拿高工资，高奖金，还能顺便旅游，一点也不辛苦！许师傅笑说:老板，兄弟们羡慕我们能出来旅游。

……。

上到十二楼，除了四个司机去自己房间休息，大家伙进一个大套间喝水，吃西瓜，谈旅游时看到的风景。

张彧和胡澜看几个老人精神很不错，放下心，梁佳还不好意思和悄悄和胡澜说:说起来惭愧，我体力居然比不上八十岁出头的两个老爷子，也比不上大娘和姑妈，两个老太太都上七十了。

胡澜笑说:我爸和林伯为能出门旅游，锻炼身体从不落下，很听我大哥二哥的话，不能吃的东西想吃也不怎么闹着吃。

我娘和姑妈以前在老家她们干活重，进城调养好身体也一直不停下干活，她们力气大，你比不了。

梁佳说:我下乡一年虽然也干过不少活，是比不上大娘她们，想想也是，自己这么多年只干点家务活，练点瑜伽，体力是不太行。

大家休息一会就下楼去隔壁餐厅吃饭，点了烤羊肉串，大盘鸡点两份，还有几个小炒，主食都点拉条子面，这是大家吃得最合味口的面条。

饭菜按份量点，吃得刚刚好，买单时胡澜和女服务员说:我们想订一只烤全羊。

听到烤全羊大家眼睛亮晶晶，特别是馨馨和沐沐，烤全羊他们听过如何如何好吃，来好多天，他们只吃烤羊腿，羊肉串，烤全羊还没有吃过！女服务员微笑说:大姐，烤全羊现在订，三天后才能吃，交三成订金。

这胡澜知道，她说:我知道，我现在订，三天后晚餐我们来吃。

女服务员笑说:好，大姐你姓什么，住哪里？。

姓胡，DF酒店1206。

女服务员记下信息，胡澜交了订金，拿到一张条子。

中午在酒店休息过后，女人们和俩孩子去逛街，胡韶云兄弟和两个司机陪着，老人们在酒店继续休息，张彧留下来陪他们下棋。

傍晚，女人们大包小包回来，胡韶云兄弟脸色不太好，进房间喝水，胡韶泊和张彧说:女人逛街好像都不会累，受不了。

张彧笑说:她们还好，西西逛街能逛一整天不带歇，不怕累，工作就哼哼唧唧的说累。

胡韶云笑说:西西毕业后变化真大，我以前以为她不会去上班，吃喝在家。

张彧笑:她喜欢的东西对她诱惑力太大，甭管是什么理由让她上进，有用就好。

晚上用完饭，大家早早休息，第二天大清早，两辆房车和一辆越野车开出酒店，向传说中的天池出发。

关一瑾开越野车在最前面，请来的方导游坐副驾指路，后座坐着张彧和胡澜还有沐沐。

车开得比较慢，差不多两个小时，三辆车在山上停车场停下，大家背着小背包下车。

到天池还要向上走一段路，胡韶云兄弟和两个司机照顾胡玮泽和林叁走前面，张彧和胡澜他们照顾林三丫和张桂华靠后，关一瑾和方师傅走最后。

来得早，一群人慢悠悠向上走，走得慢就不会太累。

等天池印入眼睑，大家激动，胡玮泽高兴说:能亲自看一眼，死也值了！。

胡韶云忙说:爸，你乱说啥呢？，多不吉利。

胡韶泊也说:爸，您长命百岁。

还没等其他人说。

胡玮泽笑呵呵说:没什么不能说的，等你们到我这年纪，就能坦然面对死亡。

林叁说:别说死不死的，快把相机拿来照相，活一天就享受一天。

胡韶泊应:就来。

想接话的其他人见状不再说，看向传说中美丽的湖泊。

张彧和胡澜看清澈的湖水，他们以为在看到天池时会很激动，现在他们的心情却很平静。

风拂过水面，荡起波纹，不管人类历史如何变迁，人来人去，它都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

两人看一会，也拿相机出来拍照，大合照，五人照，两人照，单人照，拍湖水，拍雪山，拍森林，反正就是拍照。

馨馨用手机拨打老爸的电话，兴奋说:爸，你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张建设猜都不用猜说:天池，闺女，好看吗？。

馨馨:好看！我挂了去照相。

那边手机瞬间安静，张建设无奈笑笑，继续投入工作中。

照相好一阵子，方导游带他们走动，给他们介绍。

到一个地方又拍照，肚子饿了吃点肉干面包，累了休息，停停走走，留连忘返。

到下午三点，他们才依依不舍离开，回程车上，胡玮泽和林叁说:我们早该来，退休的时就来，隔两年来一回，这样我们多能看几回。

看过一回，以后他们没有机会再来了，后悔！林叁看他说:能亲眼看一回就很好，多少人闭眼也看不到。

胡玮泽笑:是我贪心了，哎，老林，明年我们去哪？。

林叁说:三峡怎么样？。

好啊。

……。

回程是越野车走最后，胡澜和张彧说:我们以后再来！。

张彧应:好，以后还会来新疆。

一边的沐沐说:伯母，你们来记得带上我。

张彧说:你长大后自己来。

沐沐巴巴说:好吧。

两个小时后，三辆车回到酒店停车场，几个老人下车，张彧看他们脸上有疲累，和胡澜说:娘和爸他们累了，晚饭在房间里吃。

胡澜应:好的，我一会和大嫂就去安排。

◉ 255、绝了！几个老人确实是累了, 没有拒绝孩子们扶上楼，胡澜和梁佳馨馨二嫂扶着婆婆和姑妈进套间坐沙发上，关切问她们:娘, 姑妈, 感觉怎么样？不舒服一定要说。

山上和山下温差有些大, 她担心老人身体受不住。

林春棠摆手说:我没事，就走一走累些，能有什么事。

张桂华和她说:我也没事，你去看看你爸, 他年纪比我们大。

梁佳和馨馨给俩老太太倒水说:三嫂，我和馨馨看着大娘和姑妈。

既然这样, 胡澜就说:我去隔壁看看，老爸和林伯年纪比较大，亲眼看比较放心。

林春棠催她:快去。

胡澜进隔壁套间就见大家都在吃西瓜, 见她进来胡玮泽招呼:澜澜来吃西瓜。

胡澜坐下问:爸, 林伯, 你们感觉怎么样？。

胡玮泽说:累点没事, 这么热的天，你哥他们不给我们吃冰西瓜, 老爷子顺带告一状。

胡韶云哭笑不得:爸，我们也没有吃冰的。

胡澜用签子叉一块西瓜吃下说:爸，您就别为难大哥二哥了, 他们是为你好，她顿一下又说:爸，林伯, 今天山上山下温差大, 你们不舒服就马上说, 不要拖着。

胡玮泽说:放心，不舒服我马上和你哥哥们说，他还想去看大好河山，肯定要注意身体。

林叁笑说:我们还想去很多地方，不舒服不会忍着不说。

胡澜放心:那就好，你们歇歇，晚上在房间吃饭，不出门了。

行，我们也懒得出去。

……。

歇一歇，吃晚饭时几个老人精神了些，过一晚也没什么事，但老人们没有出门，就在附近走走，慢游嘛，游一天歇一天是常事。

张彧能呆的时间不多，早上起来见老头老太太们没啥事就让关一瑾开越野车，他和胡澜坐后座，方导游带路去一个天山牧场。

两个来小时到达牧场，牧场草场绿草如茵，各色小花盛开，和平坦的草原不同，草场有坡度，远处是笔直的松林，再远是白色雪山。

张彧一行人停了车，下车上坡，胡澜深深呼吸:真美！，简直是人间仙境。

张彧笑:是很美，和草原不同的美，置身于传说中的天山山中，和在草原上的感觉不一样，和昨天看到的天池心情也不同。

天池是藏在心里的圣地，天山是精神的向往。

方导游说实在话:看久了就平常，看多看久了真没什么感觉。

关一瑾早他们来多天，和老爷子老太太去看过更美、美得震撼的风景，也觉得这里一般。

胡澜笑说:也是，看久了有审美疲劳。

一行人继续走，走到到一个较平坦的地方，这地方分散着六个白色账蓬，有几个妇女在账蓬前忙活，方导游上前和她们交流，和两个妇女租来三匹马。

关一瑾和方导游各骑一匹，张彧和胡澜共同骑一匹。

草场不平坦不能策马奔腾，就慢悠悠地走，胡澜感觉挺好。

风吹着秀发，胡澜挽下头发和张彧说:这时有人用琴箫合奏一曲（沧海一声笑）意境就有了。

张彧笑说:想着不错，他小声哼起: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胡澜微眯着眼，听着男人的哼曲声，醉在风景中，醉在曲中。

张彧哼完一曲说:内地新拍的也挺好看，歌也很好听。

胡澜赞成:嗯，气势磅礴中有儿女情长。

……。

夫妻俩共骑着马聊着武侠，聊他们年轻时谈及出游天下的梦想，现在梦想逐步成真，感觉心变年轻一些。

关一瑾在和老板去草原后学会骑马，后又跟老爷子们去草原转一圈，骑马机会多，他现在骑马很熟练，骑着马在老板老板娘侧边给他们拍照，两人骑马的画面真美！见老板老板娘聊得高兴，关一瑾和他们拉开距离，没有跟着太近，在远一点拍照。

方导游策马靠近关一瑾说:关大哥，你们老板老板娘感情真好！。

张老板和他夫人两人自成一世界，他们靠近一点都觉得会打扰。

关一瑾放下相机说:是啊，全公司的人都传老板惧内，但他们和老板接触多，了解老板一家的人都知道老板不是惧内，而是老板和老板娘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方导游说:你们老板和老板娘人真和气，和他打招呼亲切有礼，没有做老板的派头，他接待过很多人，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轻视，像张老板看人眼神平常的人不多。

关一瑾微笑:是，老板娘是真的和气，老板嘛，平时是和气，听人说老板一沉下脸，没有一个经理能受得住，经历过一次谁也不想经历第二次，所以经理们工作非常认真，也影响着下面的人，他没有感受过老板的黑脸。

张彧夫妻俩快天黑才回到酒店，大家已经吃过饭，夫妻俩去吃拉条子面便回去休息。

第二天和大家一起在附近玩，傍晚去吃烤全羊，烤着金黄的全羊在大桌子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张彧拿和胡韶云兄弟各拿一把小刀割下肉分给大家一块，然后自己吃。

带皮的羊肉一入口，张彧心里只有两个字:绝了！馨馨吃完一块，自己拿刀割一块羊腿肉，嗷呜咬一口，香极了！男人们更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只羊四十多近，肉大约有一半，十五个人，没有多久就吃光，又上两个烤羊腿，五个中年男人才吃得满足。

吃的肉太多，从饭店里出来，一群人一脸满足慢悠悠走去老远的地方又转回来，才回酒店休息。

又呆一天，张彧依依不舍和大家道别，坐上飞机回京。

胡玮泽他们会去伊犁，到喀什再转回来。

张彧下午到京城下飞机，坐上来接的车，他感觉一下子从洒脱的江湖回到挣扎的人间，叹一口气。

张建设坐他旁边听他叹气问:三哥，出去玩不开心吗？，不对啊，他和馨馨通电话时馨馨说她三伯三伯母玩得可开心。

张彧靠着背椅懒懒说:是太开心，一想到明天开始上班，开心不起来。

张建设和他说:正常，休年假的人回来上班也不积极，两、三天才能重新投入工作中。

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郭爱军接话说:小张总，也不是所有人都那样，不少人和我说休三天就受不住，想回来上班，我也一样。

张彧就说:不想休年假就不休吧，不休的补工资。

郭爱军惊喜问:老板，真的吗？。

张建设笑:老郭，不休假咋还高兴起来了。

前面红灯，郭爱军停下车说:七天休两天已经很好，我们公司春节放假的时间也够长。

张彧说:你们想多挣钱吧。

郭爱军不好意思嘿嘿笑承认:是，他也向公司借钱买了房子，用钱更紧张。

张彧和张建设说:明天和安安说一声，以后开新门店招清洁工先从员工家属里招吧。

张建设:这个可以。

红灯变绿灯，郭爱军开车到对面才高兴说:谢谢老板，谢谢小张总，兄弟们知道后肯定很高兴。

张建设笑说:不认真工作也会开除。

郭爱军认真回:当然！。

……。

回到家里，三个行李箱提进堂屋，郭爱军和张彧说:老板，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张彧和他说:等等，我带些特产回来，你拿一些走。

郭爱军拿过几回，也不推辞:谢谢老板。

客气，张彧打开一个行李箱，从里面提出一个袋子给郭爱军:给，你们老板娘收拾的。

郭爱军憨笑道谢:谢谢老板娘。

张建设说:行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反正家里就他和三哥。

郭爱军不好意思说:我晚上和老梁他们约好一起喝酒。

行，回去吧，路上小心。

是。

张彧把一半特产交给郭小红拿去归整，一半明天拿去给安安，让他分给他姐弟们。

简单放好行李，张彧和张建设坐下喝茶，说公司的事，后面张建设说:段永安，哦，段永安就是父亲生病请假半个月回家的那个员工，他从家里回来，给我们三个各带五斤小米，还写了一万的欠条给安安。

张彧说:他不愿意欠着别人由着他，和安安说一声，把他调到十一月开业的新店，如果工作能力强可以提一提。

张建设理解:嗯，这个小段在原工位上班不太好，他受惠于同事，心里感激就会多做工作，帮同事干活，他的同事也可能觉得理所当然，时间长了双方心里都会有事。

他接着笑说:三哥，做老板还要顾及员工心理，不容易。

张彧说:谁都不容易。

爸，西西从门口跑进来爸，建设叔。

张彧见小闺女笑说:女强人回家了。

西西过来趴老爸身后不满说:爸~，你笑话我。

张建设笑说:你爸绝对没有，我可以做证。

西西哼哼说:建设叔，你是我爸死党你当然是向着他。

张彧温和问她:累了？。

西西转过来坐爸爸身边靠着他肩膀说:不算累，你们跑去玩，我不能去不高兴。

张彧摸摸她头发说:你这么大个人，跟着我们做什么，年轻人都不爱跟长辈出去玩。

西西撒娇:我想跟你们出去玩，以前她是有这想法，但一旦爸妈和长辈们大都不在京城，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小闺女撒娇，张彧心疼说:那下回你早做安排。

西西应:嗯。

得到老爸心疼，西西满足问:爸，出去玩开心吧？。

张彧回答她:开心，你也找时间出去玩玩。

西西坐直了说:出去玩不急，爸，我想开发一个度假酒店，你继续支持我吧？。

张建设挑眉，建度假酒店费用高，小侄女野心挺大。

张彧问她:你想在哪里开发？。

西西说:我调查对比过，在三亚开一家，然后再在有名的旅游景点开。

张彧建议她:你真想要做大，我倒觉得先在上海开一家和京城差不多的，运营系统更成熟、盈利后再在三亚开度假酒店。

上海是大城市，开酒店肯定不会差，至于度假酒店，这几年出门旅游的是不少，但他感觉还是差那么一点，迟两年也可以。

被爸爸浇一杯冷水，西西蠢蠢欲动的心按下说:爸，我再好好想想。

嗯。

◉ 256、周家铃铃, 张彧接电话，暖暖声音传来:爸，到家了吗？。

张彧笑回:到一会, 你下班了？。

刚下, 爸, 去玩得开心吗？，暖暖笑问。

张彧说:开心，早回家吧。

暖暖也挂念孩子，嗯一声说:爸, 我到家再给你电话。

行。

半个小时后暖暖又打电话来，电话那头两个孩子啊啊叫, 想到可爱的外孙外孙女，张彧心痒痒，嘱咐大女儿:周五下班我直接去煦he酒店, 你带他们来。

暖暖笑:嗯, 我和顾琰带他们去, 去陪你吃饭。

陪吃饭不是主要的, 主要是抱白嫩小孩儿，张彧说:好。

暖暖不知道自己想陪老爸吃饭被嫌弃, 又说:爸，团团圆圆又长出两颗牙。

挺好。

……。

晚上吃完饭，西西还是黏在爸爸身边, 张建设笑她:看你这样子，离不开爸妈。

馨馨以前也很黏自己，自从她回京读书改黏着西西了, 他一颗老父亲的心巴凉。

西西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离不开爸妈。

张建设说:过两年结婚你就不是这么想了, 新婚夫妻甜甜蜜蜜, 想不起父母。

西西就说:那我给我爸妈找个上门女婿。

张建设哈哈笑，张彧轻弹她额头，责怪:我看你脑子被糊了？尽说傻话，好男人谁愿意做上门女婿？西西明白老爸话里未尽的意思，知道自己说错话，便说:爸，我每周末都回来。

张彧笑应:行，心想姑娘结了婚身份不同，要考虑的问题多，西西介时和暖暖一样，能隔个周末回娘家就已经很不错。

次日早，张彧和小闺女分开去上班，他到公司就投入工作中，有建设在京城，积压的事不多，并不算忙。

而这时的老家三家里村，张桂华的儿子周国柱来到张华明家，和张华明吱吱唔唔说:舅，老二媳妇的小弟想去铁蛋公司学开货车，你帮忙说情说情。

张华明心里叹气，铁蛋开公司后招村里两批人去学开货车，也曾向自己问过周家人的秉性。

妹妹这个儿子被媳妇管得一点男人样都没有，妹妹每年过年回家都大包小包回家，回京时外甥媳妇什么回礼也不给，妹妹让自己帮忙凑回礼。

铁蛋来问自己周家人秉性，自己如实回答，之后就没有消息。

他叹口气和周国柱说:你先回去吧，傍晚我和清池去你家，对了，你以后别叫铁蛋，叫张老板。

老舅很多年没有去自己家，周国柱意外也不安，弱弱问:舅，你和表哥去我家？。

张华明瞪他说:怎么，我和你表哥不能上你家吃顿饭？。

周国柱马上弯腰回:能，能。

张华明和他说:回去和你两个儿子说，我们晚上去吃饭，家里不能少一个。

周国柱心里一突，不明白老舅很多年不去自家，一去就和做村长的表哥去，还要自家人到齐。

他迟疑问张华明:舅，你和表哥这次去我家，有……什么事？。

张华明淡淡说:是有点事，你现在回家干活吧。

有点事！周国柱心里发慌，不敢再向老舅问老二媳妇小弟工作的事，不安回家。

下午五点多，太阳西斜，暑热消下，山里农村的野外凉风习习。

往三家湾铺水泥的山路上，张清池踩着三轮车，三轮车里，张华明坐小凳子上，微风吹来，一阵清爽。

父子俩悠哉踏着夕阳进三家湾，和路遇的人打招呼，一路过去到周国柱家门口，忐忑一天的周国柱和老大迎上来喊他们:舅，池哥，舅爷爷，表舅。

张华明半站起来下三轮车，顺手把三轮车里一根拐杖拿上。

见老爹把老娘的拐杖带来，张清池推三轮车进院门，看向表弟眼里有怜悯。

周国柱夫妻和老大一家五口一起住，是个三间两层楼房，房子建得比村里人早些年，和旁边房子比显得老旧一些。

舅爷爷，表舅，舅爷爷，表舅，舅太爷，表舅公……多年不来的张华明父子亲自来，周家人心里忐忑不安。

嗯……，张华明应几声看一眼，五个小孩也都在了，便说:人齐了，进屋吧。

周家人拥着张华明父子进屋，进屋里张华明转回身没有坐下，周国柱俩儿子热心招呼:舅爷爷，表舅，快坐下。

张华明柱着拐杖说:不急着坐，我和你们说说话，问些问题，屋里瞬间安静。

他顿一下看向妹妹的大孙子说:志方啊，你今年三十三岁，早明白事理了，你来和我这个舅爷爷说说，现在你住的房子，你结婚时的彩礼、结婚费用，是花谁的钱？。

周国柱媳妇不满开口:他舅爷……。

张华明猛向她喝道:闭嘴，我没问你！。

张华明七十多岁的人，中气还非常足，这一猛喝让周家人心里一凛，周国柱媳妇脸色苍白，不敢再出声。

周国柱更不敢开口，自己十五岁没了父亲，靠着舅舅，自己和两个妹妹才能平安长大，不受人欺，自己结婚也是舅舅帮衬。

屋里安静，张清池温和说:志方，你舅爷爷问你话，你如实回答就行。

周志方低下头老实回答:舅爷爷，用的是……奶奶挣的钱。

张华明又问他:这房子三大间，两层楼房，建好的时候是你们村里头一份，志方，你住新房子时高兴吗？骄傲吗？。

周志方背后汗湿，虚声回答:高兴，骄傲。

张华明又问他:花高价彩礼娶回媳妇，当时高兴吗？。

周志方声音变低:高兴。

张华明走到他前面淡淡说:抬起头来！。

周志方缓慢抬起头，眼里慌乱，张华明看着他眼睛问:志方啊，你和我说说，你享受你奶奶这么大的好处，这几年，你给她寄去什么吃的？给她几套衣服？。

周志方额头上全是汗，说不出话来，张华明没有理他，转向妹妹第二个孙子问:志钢，知道你结婚建的房子，结婚用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周志钢痛快回答认错:我奶奶挣的，舅爷爷，我错了，这些年我什么也没给奶奶寄去，我不孝！我没有良心！。

奶奶离家去表舅家干活时自己八岁，还记得那时家里特别穷，从那一年起家里生活越来越好。

奶奶过年才回家，和他们感情慢慢淡，加上娘常和他们说奶奶在表舅家享福，天天吃白面馒头，天天有肉有鱼吃，时间长了他们真认为奶奶在表舅家享福，还很有钱。

结婚分家有孩子后，自己在外面折腾阅历多了才明白挣钱多难，明白娘说的话是错的，但他明白太晚，奶奶对自己儿子两个孙子彻底失望。

张华明哦一声问他:你爹早上去和我说你媳妇的小弟想进张彧公司学车，让我去说和，你怎么想？。

周志钢脸色变黑说:舅爷爷，这事我不知道，你不用去找表舅说和，媳妇是老娘的堂侄女，这事肯定是两人搞出来的。

张华明转回几步，回到儿子和外甥身边，他和周国柱这个大外甥说:国柱啊，你娘生你辛苦养大你，给你娶媳妇，还帮你两个儿子娶媳妇。

你娘老了带点养老钱回家养老，你们呢，今天不是这个病了，明天就是这地方用钱，想尽办法掏你娘我亲妹妹的棺材本，让她在家坐立难安，国柱啊，你娘她现在七十多岁，你还想麻烦我，令你娘为难，你啊，真的没有一点良心，你娘百年后就葬回我老张家，我张家的子孙供奉她。

周家人听了脸色难看，周志方和周志钢和他们的孩子低下头。

舅舅的说话语气淡淡的，但周国柱像被座大山压着，当听到老娘百年后葬回张家，五雷轰顶，瘫在地上痛哭:舅，我不孝，我不是人，我以后好好孝顺我娘。

倒不必，妹妹有小旭他们真心孝顺，张华明不理他哭嚎，自说:我就奇怪了，你十几岁的时候会心疼你娘，有好东西会留给你娘吃，什么时候起你不再心疼她了呢？。

张清池插话说:爹，有句话叫有了媳妇忘了娘。

张华明问妹妹的两孙子:志方，志钢，你们两个娶了媳妇忘记亲娘了吗？。

周志方和周志钢摇头，老娘时不时和他们诉苦，说养大他们给他们建房子娶媳妇怎么不容易，现在想一想，真正辛苦的是他们小时候背井离乡做工挣钱的奶奶。

张华明厌恶看向周国柱媳妇，回头和儿子说:走吧，回家。

走到门口，他转头说:志方，志钢，舅爷爷最后送你们两句话: 没什么也不能良心，缺什么也不能缺德，你们好自为之。

周国柱跑来抱住张华明大腿喊:舅舅，我错了，我错了。

张清池伸手扒下他:表弟，你认错搞错对象了。

张彧工作一天，并不知老家发生的事，不知道张华明去训周家人，无意给他解决潜在的一点隐患。

晚上张彧和张建设没有回家，安安和他们一起去附近酒店吃完饭后回家，他们回FH苑套间喝酒。

两人慢悠悠喝好酒，张彧有点意兴阑珊，和张建设说:在房间里喝没趣味。

张建设喝一口酒随意躺地上说:还是在家里葡萄架下喝酒有意思。

张彧说:在山水间喝更有意思。

张建设蹭的坐起来:三哥，你心变野了，你可不能丢下这一摊去寄情山水，逍遥人间！。

◉ 257、绕过寄情山水, 逍遥人间的很令人向往，可惜张彧现在不可能做到。

他说:虽然我挺想，但现在不行, 我知道你有把公司做大做强的强烈想法, 但我们一步一步走下去, 能做到什么程度就顺其自然。

张建设应:嗯。

张彧回京两天，张建设飞去深市忙活，那边也在年底新开一家超市。

张彧忙两天到周五，下班后直接去酒店, 到酒店他先去小女儿留给的房间放行李，洗个脸换身休闲衣服下到二楼餐厅。

晚上聚会的人少, 就他和大女儿女婿俩外孙，小女儿和小瑾七人。

他进一个小包间，里面只有暖暖和顾琰带两孩子在, 两人见他进来站起来喊:爸, 爸。

张彧笑问:早来了？。

顾琰微笑说:我们也刚到。

俩外孙在小车里, 张彧弯腰一手抱起一个, 两小孩见到熟悉的脸，口水糊外公脸上然后咯咯笑。

两个小可爱, 张彧用脸蹭蹭他们，又引他们笑起来。

暖暖笑说:爸，你一点也不像大老板。

张彧抱孩子坐下说:你怎么知道大老板在家不抱孙子？。

暖暖笑:也是, 爸，听我妈和舅妈们说烤全羊特别好吃，啥时候在京城也吃一回呗。

张彧应:行啊, 等你妈回来你和她订下时间饭店。

暖暖笑:爸, 你请客。

张彧爽快说:当然, 随即问他们:你们工作顺利吗？。

暖暖回:一般。

顾琰微笑说:我还行。

两人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张彧就不和他们谈工作的事，转开话题:今年春节，我想回老家过，他们回老家的次数太少。

暖暖带歉意说:爸，我们去不了，顾琰看岳父的眼神不好意思。

张彧头歪一下躲过小外孙女抠他鼻子的小爪子说:嗯，知道你们去不了，没有外嫁的女儿回娘家过年。

等第一代独生子女结婚，估计会有。

这时，穿工作装的西西和小瑾一起进来包间:爸，姐，姐夫，姑父，暖暖姐，姐夫。

暖暖抱过不安份的女儿笑说:两个女强人来了。

顾琰微笑打招呼:西西，小瑾，坐下歇歇。

听妻子念叨胡瑾小姑娘工作拼命，张彧注意她容光焕发，没有见疲惫，看样子小姑娘享受工作，笑说:小瑾，你姑担心你工作累坏了。

西和和小瑾坐下，小瑾说:姑父，我和姑姑通几次电话，一直和她说我喜欢这份工作，她喜欢挣到钱的感觉，很有成就感。

西西不满说:就是，我妈不够信任我，担心我压榨小瑾。

张彧笑:晚一些我和她说。

西西和小瑾先后说:谢谢爸，谢谢姑父。

两人一来，点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两个小孩放回小车里，暖暖给他们一根磨牙饼干啃，大人吃饭。

五人边吃边聊，吃完饭小瑾逗逗俩小孩儿先出去忙，西西继续和他们聊天。

张彧拨打妻子电话，和她说几句话，然后是两女儿按免提跟妈妈，跟奶奶，跟外公讲话，手机没电用另一个，一起打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张彧在一边逗俩外孙玩，孩子尿了顾琰给换尿布，动作很熟练，一看就知道这事没少干。

暖暖和西西心满意足挂上电话时，两个小孩各抱着一个奶瓶喝奶，眼睛眯起来要睡觉了。

西西各亲两个可可爱爱的小外甥一口，心里对谈朋友结婚生孩子不再抵触。

张彧过两天舒心的周末，抱俩外孙抱得满足，周一上班心情很好。

今天上班张彧穿寻常的一身夏季灰色运动服，布鞋，在办公室快速批几件小事后就带许秘书下楼去后面拆迁中的片区。

居民区有些小路很窄小，和人对面碰见还要侧身才能过，还好地上乱丢的垃圾极少。

许秘书边带老板边走进去，边介绍说:那边几户已经搬去XY花园，他们新房子装修简单，速度很快。

像这样定了房子签好合同，就快速简单装修新房子搬走的人不少。

许秘书很理解这些人的迫不及待，他父母是工厂的双职工，他有兄弟姐妹五个，住的地方非常挤，特别是大哥结婚后，大哥大嫂的床和他们隔着薄薄的帘子，一点动静就能听到，非常窒息。

所以进公司工作后他马上搬到公司宿舍住，四个男人住一间也比在家里住得舒服，结婚后也申请公司宿舍，后来在FH苑买了房子，虽然只是两居室，但一家三口住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他接着说:这些路太老旧，像现在不下雨好走一些，一下雨很不好走。

这个张彧自然知道，他做老师时天天骑自行车在小巷中穿过，当时很多小巷还是泥土路，下雨不是一般难走。

他看头顶上杂乱的电线说:先拆一角，这些电线不太好办。

许秘书和他说:老板，不算太麻烦，这一块是边缘地区，电线没有延伸去其他地方，拆掉不影响到其他地方。

张彧:那还行。

老板，许秘书，张彧和许秘书经过一个房子前，房子里一个女人惊喜叫他们。

这是楼下百货销售员工，第一批老员工，姓蒋，当时是未婚姑娘，现在孩子已经能上小学。

这个小蒋是个很老实的人，和她同期的一些人离职去做小生意，一些申调到别的门店当小主管。

只有这个小蒋一直在一楼百货做一线员工，接待顾客笑容亲切，认真工作。

张彧对她印象不错，微笑说:你好。

许秘书微笑问:小蒋今天上晚班？。

是上晚班，小蒋拘束擦擦手说:老板，许秘书进来喝杯水。

许秘书微笑说:不了，我们还有事，你家什么时候搬？。

小蒋回:九月十号，那天有很多人搬家。

许秘书笑:先恭喜你们啊。

小蒋傻笑:谢谢，谢谢！。

许秘书:我们先忙去。

哎，好，再见。

再见。

两人向街道办走去，路上碰到不少老人带小孩聚一起谈论拆迁的事，也碰到一些闲逛的男青年。

街道旁的拆迁办公室有四个，两个是咨询室，这两个办公室前有一些人排队咨询，一个办公室是签合同的地方，外面没有人，一个锁着，平时张建设来在里面办事。

张彧和许秘书走向签合同的办公室，贺经理听到脚步声看向门口，见是老板和许秘书，连忙站起来:老板，许秘书。

里面三个工作人员也站起来喊:老板，许秘书。

张彧微笑说:大家继续工作，我找贺经理了解情况。

贺经理微笑说:老板，我们去隔壁谈。

三人进张建设平时来呆的房间，三人坐下，一会有工作人员给他们上茶。

贺经理给张彧报告拆迁进度:第一批人搬走，后面签合同的人快速增多，昨天和前天周末，定下房子签合同的就有八十六户。

张彧赞许:这速度可以。

贺经理不安和老板说:老板，JH巷的十几户看好房子，原本约定周五要来签合同，但当天没有来，我们的人去问情况，有几户含糊其辞，有几户说补偿价低。

张彧想了想说:不用管，绕过他们，他们相中的房子给后面的人看。

这些人在这里出生长大，老人呆了快一辈子，他们实在不愿意签不愿意搬就留着。

听说有的地方老人不愿意搬迁闹自杀，差点出人命，就没有必要一定逼人搬，设计师规划小区时避开就是。

如果不搬的户头多，东一个西一个，实在不行先暂停去开发另两块地皮，不一定在这里死磕。

老板没有黑脸，贺经理心里松口气应:好的。

贺经理继续说拆迁情况，总体还可以，鸡毛蒜皮的事多，倒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张彧从张建设那里知道比较具体的情况，经贺经理补充他心里更有数。

张彧和许秘书回到公司楼下，刚好碰到从工地回来的胡定安和他秘书。

四人一起上楼，张彧和胡定安并排着走，张彧问他:新招来的这批工人表现怎么样？。

胡定安笑回:挺好，工作都很认真，前一批不少人已经能独立工作。

张彧说:那就行，以后建房子可以更快些。

胡定安又说:有工人问我招不招熟练工？。

张彧:是其他工地上的人吧。

胡定安应:是。

张彧说:是零散工就要，有合同合约在身的就不行，零散工身份也要查清，要有担保人。

工地上人员复杂，里面不定混有犯罪分子，招人要谨慎。

胡定安说:我也是这么想。

回到办公室坐一会就到中午，中午休息时张彧接到儿子的电话:爸。

听到儿子声音，张彧高兴笑:回来了，给你奶奶和妈妈打电话了吗？。

刚给她们打，也和外公林爷爷说了话，小旭说。

张彧笑:那就行，他们担心你。

小旭在电话里嗯一声说:爸，我和小杨商量在今年国庆节结婚，等妈他们回来，我带她回家。

张彧笑说:下决定了，好啊，刚刚和你妈他们说了吗？，儿子结婚，孙辈来就快了。

小旭不好意思说:说了，他们都很高兴，说要安排一下，提早回来。

张彧说:早回来也没什么，他们在外面游玩的时间不短了。

小旭笑说:爸，你是嫉妒外公他们。

张彧:去，你小子调侃老子来了，年底我打算回家过年，你看看能不能排休，正好带新进门的媳妇回老家过年。

小旭应:我试试看。

尽力就行。

……。

作者有话说：◉ 258、诚意张彧给儿子最大的支持和理解, 所以并不一定要求他办到。

下午张彧笑容满面，胡定安和姑父谈事明显感觉到他心情很好，谈完事他问:姑父你眉开眼笑, 有啥好事？。

张彧笑说:小旭要带对象回家, 现在的人谈对象分分合合, 他也担心儿子的婚事不成。

胡定安高兴说:是好事！，心想这下二婶催涵涵找对象更紧了。

张彧说:是，不意外他们在国庆结婚。

胡定安惊讶说:不到两个月了。

张彧无奈说:现在结婚和以前不同，少有订婚, 三媒六聘也简化。

胡定安说:时代不同。

是时代不同，不接受还能咋地？做家长的只能尊重孩子的想法。

三天后, 胡澜一行人撇下房车坐飞机回京，胡玮泽不回家，直接住到女儿女婿家, 等着看外孙媳妇。

张彧傍晚下班回家见他们很高兴, 老爷子老太太们看着精神还不错, 一阵招呼后回房放下公文包, 换T恤和大裤衩出来在石凳上坐下吃西瓜，和岳父林伯说话。

他问他们:爸, 林伯，后面玩的不错吧。

胡玮泽说:不错，没有去南疆有一点点遗憾, 只一点点。

林叁笑着和他说:我没有遗憾，在乌市也能买到和田玉。

胡玮泽说:我们也买一些。

张彧之前在乌市时也买一些放房车上，房车过几天才到京城。

他笑说:我们的目的相同。

胡玮泽问张彧:小旭哪天带对象来？。

张彧和他说:他还没定哪天, 晚上打他电话问问。

哎, 胡玮泽应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免提键拨打出一个电话, 嘟一声后传来涵涵高兴的声音:爷爷！。

胡玮泽直接问他:你啥时候带对象来给我看？。

张彧和林叁明显听到涵涵的声音蔫下来:爷爷，我在找呢。

胡玮泽和他说:你如果不知道怎么追姑娘，问你姑父，你大哥。

张彧眨下眼，林叁笑，这小子当年追媳妇是挺聪明的。

爷爷，等我遇到心动的姑娘就去问姑父和大哥，涵涵保证。

胡玮泽说:谈对象好好谈，让我知道你玩弄人家姑娘我让你姑父打断你的腿。

老二媳妇开的几家店挣到钱，除了买房子，老二一家大人孩子花钱变大手大脚，他是担心这个孙子和一些混账一样和姑娘谈情，占够便宜就把人家甩了。

涵涵腿抖一抖说:爷爷，我从来很正经的，就是没有碰到让我有结婚想法的，姑父肯定听爷爷的话，害怕！胡玮泽大声问他:你谈过几个？。

不能说谈吧，一起吃饭几回觉得不合适就不往下发展了，涵涵认真说。

……。

胡玮泽又说他几句挂下电话，林叁和他说:孙子你管啥，你家老二管就行，瞎操心。

胡玮泽说:老二我看他不急。

张彧笑:我看二嫂挺急，也常催涵涵。

吃完晚饭胡澜坐座机旁边，正想给儿子打电话，电话就响了，她看来电显示拿起话筒喊儿子:小旭。

妈，吃饭了吗？，小旭笑问。

胡澜:刚吃完，你吃了吗？。

小旭:吃了，妈，周六上午我和小杨回家。

胡澜高兴连说:好，好，今天周四，再过一天就能见到未来儿媳妇，胡澜很高兴。

随后林春棠和孙子说十来分钟的话，小旭也和外公说些话才挂上电话。

随后胡澜又接两个女儿的电话，胡澜和她们说周六小旭带对象回家，叫她们早点回来，暖暖说周六早就过来，西西说明天晚上就回家。

儿子后天上午就带对象回家。

晚上胡澜高兴得睡不着觉，和张彧商量:后天中午和晚上我们要做什么菜？。

张彧说:中午硬菜大菜三、四个，大闸蟹，大虾，烧大黄鱼，拌几个凉菜，做十个菜吧，晚上在院子里烧烤，大闸蟹有少量上市了。

胡澜数硬菜:肉菜做扣肉，烤鸭，小鸡炖蘑菇，红烧牛腩，怎么样？。

张彧说:可以，再来个大葱爆羊肉也行。

胡澜笑:你喜欢吃的。

张彧:我喜欢吃的菜很多。

知道，特别是下酒菜，你老实说，这些天是不是天天晚上喝酒？。

没有，建设不在，没人陪我喝。

……。

第二天早上张彧刚去上班，女人们聚一起商量菜谱，胡澜把自己和张彧商量的说出来，然后说:大家看行不行？。

大家思考，馨馨先说:伯母，晚上烧烤要有烤鸡翅和烤鱿鱼，烤羊肉串好吃，这两样也很好吃。

胡澜和她说:能烤的都有。

馨馨和沐沐高兴得击掌，林春棠想了想说:中午菜谱我没意见，烤鸭是买还是自己烤？，自己烤明天中午吃的话，今晚就要准备。

胡澜说:自己烤吧，等下我去买鸭子。

行。

其他人没意见，商量做什么饮料和点心，买什么水果。

亲戚之间消息传得快，上午梁淑华听说小旭明天周六带对象回家，心里羡慕，转头就找儿子催婚。

傍晚张彧回到家才坐下，老娘就给他端来三盘点心，和他说:自家做的，尝尝。

张彧捏起一小块绿豆糕吃下说:不错，不甜刚刚好。

林春棠笑说:我和小旭打听过，小杨不爱吃太甜的东西。

张彧心里冒酸气说:娘，自从你有孙女孙子就不知道你儿子我喜欢吃什么，现在对孙媳妇殷勤，以后有曾孙，老娘心里眼里更没自己了。

儿子吃醋，林春棠心里高兴和他说瞎说，我只是偏向他们一点点，我刚做了辣子鸡丁，这么说你等会不吃？。

张彧马上说:吃！，老娘做的辣子鸡丁很够味，一会和岳父林伯喝两杯。

林春棠说他:你快做爷爷的人了，还跟孩子吃醋。

张彧不在意说:我六十岁也是你儿子。

林春棠笑:是，是，尝另两个。

张彧又吃一块桂花糕和糯米糍说:你们吃得不够甜，我吃的刚刚好。

林春棠笑:那就好。

奶奶，什么就好？，西西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奶奶，外公，林爷爷，姑婆，我好想你们！。

她看到点心就抓起一块吃:奶奶，绿豆糕不甜。

几个老头老太太见到她很高兴，林春棠看着小孙女慈爱说:想我们昨也不回来。

西西弯下身体头靠奶奶肩上说:昨天忙，忙完我能呆在家里两天。

林春棠手抬起摸摸小孙女黑滑的头发说:好，好，要注意休息，我听说不注意休息的人容易秃头。

胡玮泽接话:西西，你奶奶说得对，你看你爸很少加班，头发多黑密。

西西笑:外公，您头发银白很好看。

哈哈，是吧。

……。

西西回来一会就把四个老头老太太哄得开开心心，笑容满面。

吃饭时西西问梁佳:婶婶，馨馨以后是我校友，哪一天办升学宴？。

馨馨看向妈妈，梁佳笑说:你建设叔昨晚在电话里说三天后回京，下周五在你酒店里办，订个大包间。

西西高兴说:没有问题，你们提早一天订下菜色。

梁佳笑:行。

……。

热闹吃完饭，大家又说明天早上小旭带对象来的事。

林春棠悄悄和西西说:你哥说小杨性格比较淡，和我们谈不来怎么办？。

西西也悄悄说:没事，奶奶，我记得我小时候你也不怎么爱说话，后来奶奶话慢慢变多，到现在喜欢唠叨。

林春棠笑:你还记得啊。

西西笑说:记得！我记性好。

……。

次日早上，暖暖和顾琰先带俩孩子到，两小孩一进门，老头老太太们注意力全到他们身上。

看时间差不多，西西和馨馨到门口向左边张望，想到姐夫第一天上门，也是自己在门口看，她笑和馨馨说:姐夫第一次上门我也是这么看。

馨馨嘿嘿笑说:西西姐，等你带对象上门，我给你们等门。

西西笑骂:贫嘴，哎，你希望我送你什么升学礼？。

馨馨直说:西西姐，能要个最新手提电脑不？。

西西爽快应:行！。

馨馨眼睛突然一亮:西西姐你看，旭哥的女朋友真高！看着和旭哥好相配，说完她转身嚷嚷:来了，旭哥和女朋友来了！。

西西看过去，自己哥哥和一个高个子姑娘走过来，看着挺相配。

听到馨馨叫声，在堂屋房间里的人都来到院子里。

小旭和对象走近家里大门，西西就迎上来:哥，她看向杨文静:这是杨姐姐吧？，哥的对象长得英气漂亮。

小旭笑:是，和杨文静说:文静，这是我妹妹西西。

杨文静微笑:你好。

西西笑:快进来，说着她站侧边，让哥哥和对象先进门。

小旭和杨文静走进院子一愣，大家都在院子里笑看向他们。

杨文静突然紧张起来，听张荣旭介绍:文静，这是我奶奶，奶奶这是我对象杨文静。

杨文静微笑:奶奶好。

林春棠高兴应:哎，好。

这是我爸妈，外公……。

杨文静一一叫过去:叔叔阿姨好，外公好……。

杨文静心里吃惊，张荣旭和自己说过他父母结婚早，比较年轻，没想到是这么年轻，奶奶和外公还有林爷爷、姑婆几个老人身体都很不错。

外表看着比自己父母一点也不差。

介绍完最后一个沐沐，林春棠拉杨文静的手说:来，进屋里坐下，我们早盼你来，这下可等到，来家里不用客气。

嗯，杨文静随大家进堂屋里见里面摆设寻常，心里放松下来，微笑说:奶奶，阿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胡澜笑:不久不久，有西瓜汁，酸梅汤，茶，咖啡，你喜欢喝什么？。

杨文静说:西瓜汁，谢谢阿姨。

暖暖笑:小杨不用客气哈。

……。

男人们没有进屋，在院子里石凳上坐着，胡玮泽和小旭说:小杨很不错，大大方方，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不见紧张，果然不愧是外科医生。

张彧对初见面的未来儿媳妇身高长相和表现也很满意。

问儿子:什么时候我们上门去提亲？。

小旭愣一下问:爸，你和我妈要去文静老家提亲？。

张彧说:当然啊，娶人家女儿要有诚意。

胡玮泽接话:就是！。

林叁开口:你爸妈要去一趟的，在那边办个小订亲宴。

作者有话说：◉ 259、满意小旭面露难色说:爸, 要是过年排休请假回老家，国庆节再休婚假，现在我们就不能请假。

婚假是有, 但春节回家的时间比较长, 排休调假时间还不够, 还要请假。

张彧和他说:你们不去没有关系，小杨和家里人沟通，我和你妈去见见她家长辈，和他们提亲就行。

林叁含首:这可以, 小旭啊，你和小杨不要觉得麻烦, 杨家培养出一个的大学生不容易，我们要尊重和感谢杨家长辈。

胡玮泽和外孙说:你林爷爷说得对，我知道现在结婚简化, 很多人酒席都不办, 小旭,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咱们不能随意对待。

林爷爷和外公这么说，小旭没有再坚持, 爸爸和外公感情好得像亲生父子，对两个舅舅一直很尊重，于是他和爸爸说:爸, 那就辛苦你妈妈了。

张彧说:这算什么辛苦，现在道路好，自家有车, 走一趟容易, 不像几百年前坐马车颠簸, 来回一趟要一个多月。

胡玮泽笑说:那时姑娘远嫁的非常少，除非交好的世家通婚。

……。

堂屋里女人们谈话气氛融洽，林三丫和胡澜婆媳对杨文静印象很好，人家学医，聊不到一块，她们就跟她聊农村老家的事。

林三丫和她说:小旭之前休一次长假，陪我回老家住二十多天，哎哟，他和他爸一样，可喜欢进山套野兔。

沐沐好奇问:林奶奶，旭哥套到野兔了吗？。

林三丫笑说:有套到，以前有段时间山里的野兔几乎被逮光。

杨文静接话:现在我老家山里也几乎看不到野兔，上山下套的人太多。

胡澜和林三丫说:娘，那时候大家都穷，一年都头吃不到几块肉。

馨馨说:我知道，我爸和我们说很多次，他说那时候他馋死了，他为吃肉和三伯学射箭。

西西心痒痒说:听你爸说我爸射箭很厉害，我还没见过我爸射箭，妈你见过吗？。

想到结婚前和张彧上山的欢乐日子，胡澜笑:见过，我和你爸上山很多次，见过他射箭几回，是很厉害！，几乎是百发百中。

西西哎哟一声:妈你笑得真甜蜜，老妈肯定是想起和老爸上山的时候，那是父母独有的浪漫吧。

梁佳笑说:回老家馨馨他爸也带我进过山，现在大家种蘑菇养兔子，很少人进山套野兔，山里野兔挺多，馨馨他爸教我套兔子，挺有意思。

馨馨吸一下口水说:我们老家的蘑菇和腊兔肉挺有名，妈，明天做个腊兔肉饭呗。

梁佳应:行，给你做。

林三丫笑问杨文静:小杨你家乡有什么特产？。

杨文静微笑说:我家乡种些苹果。

哎，对，你家乡的苹果有名。

……。

聊天中，杨文静发现对象家人都很好，林奶奶和姑婆和蔼，阿姨和婶婶和气，大姑子小姑子谈话有分寸，并没有看不起或者不欢迎的眼神。

她从对象那里知道张家情况，来之前有被看轻的心里准备，现在接触后感觉很好。

午饭在院子里吃，人比较多分男女两桌，儿子回来张彧高兴开一瓶汾酒。

胡玮泽喜滋滋喝一口和外孙告状:小旭，你爸小气，好酒藏起来不让我们喝。

小旭笑笑说:外公，您这个年纪喝太多酒不好。

胡玮泽不满说:你和你爸是一伙的。

张彧笑笑给岳父夹块鱼肉说:爸，你想多出去旅游，就少喝点酒和少吃些肥肉。

林叁接话:老胡你越老越幼稚。

你比我幼稚。

举个例子。

……。

小旭和爸爸姐夫喝酒吃菜，听两个老爷子边吃饭边吵架，感觉挺好。

顾琰喜欢岳父家和谐气氛，自家聚会气氛一般，男人暗搓搓比升职，女人暗搓搓比穿戴，就连小孩子也比买的玩具，很没意思。

隔壁桌女人也热闹，胡澜和杨文静说:小杨不用客气，爱吃什么自己夹。

听人说做医生都很爱干净，在饭桌上特别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夹菜，她们就不给她夹菜了。

林三丫和她说:对，不用不好意思哈。

饭桌上鸡鸭鱼肉虾蟹都有，杨文静心里微动，微笑说:我会的，谢谢阿姨奶奶，饭菜很丰盛。

西西开一支红酒给每人倒一点说:蟹寒，没有菊花酒咱们喝点红酒。

在开饭前，两个孩子吃蒸鸡蛋和稀饭，吃饱了呼呼大睡。

暖暖能好好吃饭，她笑说:是你看到好菜想喝，每人一只大闸蟹，还有肉菜，这个寒不是事。

西西笑嘻嘻说:姐你也想喝的吧，他们三个都随爸爸喜欢喝酒。

林三丫说:暖暖还喂奶，喝两口就行。

给孩子喂奶不能吃的东西很多，暖暖叹气:知道，她奶现在少，想给孩子戒奶了，俩孩子现在喝奶粉，吃蒸鸡蛋吃稀饭比较多。

岔开两句，大家吃饭，边慢吃边谈话，饭桌上气氛轻松。

用完午饭不久，大家去休息，不用午休的小旭和杨文静坐葡萄架下说话。

小旭问杨文静:感觉怎么样？。

杨文静放松说:挺好，你家人都很好。

小旭笑:嗯，以后也是你家人。

杨文静担忧:我将来如果生女儿怎么办？，张荣旭是张家唯一儿子。

小旭笑说:不怎么样，我爸曾经说过，世事无常，他能给我们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钱财，而是教会我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有谋生、立足社会的能力。

杨文静对未来公公敬佩:你爸人真好！。

小旭嗯一声说:文静，我爸说让你和家里人说一下，他和我妈上你家提亲。

杨文静惊讶:上我家提亲？。

小旭肯定说:是，我爸决定了，外公和林爷爷都赞成，不会改变主意。

杨文静没有想到未来公公公婆婆会去自家提亲，她说:我们春节要排休请假，不好再请假。

小旭看着她说:没事，你告诉家里人就行，我爸妈他们自己去，我不能亲自去提亲，以后再和岳父岳母陪罪。

他们工作单位特殊，一般结婚都比较简单，有的结婚几年孩子都上小学了，双方家长也没有见过面，张家父母的决定是对自己和杨家尊重，杨文静心里感激，应声:好。

主卧室里，张彧问妻子:你们和小杨接触一个上午，满意吗？。

胡澜笑说:满意，小杨虽然不善谈，但说话稳当，她不喜欢好吹嘘，说话精明外露的姑娘。

张彧说:儿子眼光不错。

胡澜:嗯。

张彧和她说:我和小旭说我们要去小杨家提亲，他们不好请假，我和你自己去。

胡澜想了想说:好，能在开学前去吗？。

开学前去最好，张彧说:晚一些你和儿子小杨商量。

胡澜应:嗯。

西间里，林三丫高兴和张桂华说:桂华姐。

我喜欢小杨，小旭眼神好。

张桂华笑说:小杨面对这么多人不慌乱，不急不躁，眼神很正，是很好。

林三丫笑:是吧，将来生的孩子肯定好。

东厢外间，暖暖和顾琰给尿了的儿子女儿换尿布，暖暖抽出女儿的湿尿布说:我这个未来的弟媳妇真不错。

是不错，顾琰给儿子换尿布说:我看奶奶和妈都很满意。

暖暖轻拍一下女儿小胖屁股:嗯，她们喜欢小杨不是客套，是真的喜欢。

顾琰点头赞成，真正的喜欢和客套的喜欢能分辨看出来。

西西躺在凉席上眯眼，她对杨文静的印象挺好，但刚见一面要说很喜欢也谈不上，他们结婚后不住家里，就算住家里，自己一个星期回家一两次。

以后相处的时间不多，双方客客气气就好。

要自己和大嫂的关系像妈妈和大舅妈的关系一样好就不太可能，感情是长时间处出来的，二舅妈和妈妈的关系就一般。

西西迷糊一觉起来，在院子里没看到哥哥和未来嫂子，坐下问老妈:妈，我哥和未来嫂子呢？。

胡澜回她说:他们难得休假有时间，我叫你哥带小杨出去玩。

西西看葡萄架外面猛烈的阳光说:这么热的天，上哪玩？。

暖暖接过话:能去的地方很多，电影院，咖啡馆，茶馆，商场，随便一个地方都行。

林三丫和她说:西西，冰箱里有很多冰棍，你去拿来吃，给你爸拿巧克力的，也给你姐夫拿一个。

西西趴石桌上懒懒说:奶奶，我不想动，工作累，回家休息就不想动。

胡澜站起来:我也想吃，我去拿。

林三丫抱着圆圆说西西:这么懒，将来结婚可怎么办？。

西西回:奶奶，请保姆，有钱了就好好享受。

活泼的圆圆见小姨出来不理自己，向她啊啊叫，在车里玩玩具的团团看小姨一眼，眼神回到玩具上。

西西没动，懒洋洋说圆圆叫小姨，小姨给你买玩具，新衣服。

圆圆手指着她:啊啊，小姨抱我。

西西:叫小姨。

啊啊。

胡澜拿冰棍出来，圆圆注意力到外婆手里的东西，知道是吃的，见外婆给小姨妈妈就进屋里，急了，看向妈妈叫:啊啊，我要吃！林三丫抱紧她:哎哟，小宝贝，现在你可不能吃，等长大后再吃。

圆圆拍手:啊，啊，要吃。

西西撕下冰棍包装笑说:看团团安静的，兄妹俩的性格相差真大。

暖暖说:不止，圆圆现在会装可怜骗东西吃，你看！。

西西看向外甥女，果然小家伙含泪可怜兮兮看向她们的冰棍。

西西说:她要哭了吧。

她话音刚落，圆圆哇地哭出来，暖暖说:没有眼泪。

西西一看外甥女果然是哭着没有眼泪，笑说:小宝贝以后去当演员啊。

哇，哇，圆圆的眼泪扑扑落下来，这下西西慌了:姐，她真哭了。

林三丫抱着圆圆站起来哄:乖乖不哭，你妈妈和小姨坏，不理她们，让你外婆打她们！。

小家伙被太外婆用饼干哄好，扭着屁股不理妈妈。

临傍晚，小旭和小杨回来，大家说一会话，张彧搬出烧烤架，升碳火，打开两个折叠木桌。

女人们把腌制串好的各类肉串拿出来摆上，调料拿出来，酒，饮料拿出来放桌子上。

张彧和儿子先烤羊肉串，没多久肉香传出来，沐沐在他们旁边盯着羊肉串，团团圆圆俩小孩吃饱了，口水也不停流出来。

整排的羊肉串烤好，顾琰去接替岳父继续烤。

胡澜分肉串，一人分两串，先分给长辈。

谢谢阿姨，杨文静接过肉串，香味扑鼻，西西咬一口肉，向她眨眨眼说:闻着香，吃得更香！。

杨文静微笑小小咬一口，果然很香，羊肉很嫩没有一点膻味，好吃！烤肉气氛轻松，馨馨和弟弟为抢吃鸡翅吵吵闹闹。

团团和圆圆闻得到吃不到，两眼泪汪汪，暖暖用开水洗不放辣辣的鸡腿，撕几条小小丝给他们咬，两小家伙进嘴里嚼一下就咽下，瞪着妈妈啊啊叫还要。

暖暖和他们说:你们不嚼，不能吃了。

俩小家伙听得懂，哇，哇哭起来。

暖暖只好继续给他们吃一条小肉丝，哭声马上停止。

杨文静看着他们微笑说:他们真可爱。

暖暖和她说:可爱时是很可爱，有时非常气人。

作者有话说：◉ 260、去大家吃着烧烤三三两两喝酒聊天, 没有拘束，杨文静轻松融入张家家庭聚会氛围中，受到未来婆家真心欢迎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晚上小旭的房间给对象睡, 他去和外公林爷爷搭伴。

胡澜睡前先后接到哥嫂们的电话, 胡澜都和他们说:小杨人挺好,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谈话顾及别人的感受，是个好姑娘。

几人表示恭喜, 梁淑华恭喜后念叨自己儿子:也不知道涵涵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愁死了！。

胡澜和她说:二嫂, 涵涵在找，他并没有不想结婚，或者喜欢男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梁淑华心里叹气和小姑子说:也是, 小旭结婚需要帮忙和我们说。

胡澜笑:二嫂, 有事我肯定不和你们客气。

两人又说几句才挂电话, 胡澜挂下电话想了想和张彧说:小杨有两个亲叔叔，我们去小杨家提亲, 要不带上二哥和二嫂？二哥帮你分担喝酒，二嫂帮我应付女眷，大哥酒量不行。

也好, 张彧说:好！。

次日吃完早饭，暖暖和顾琰带孩子去顾家，上周他们去酒店, 昨天又回娘家, 今天回顾家让孩子太爷爷和爷爷抱抱, 亲近亲近。

几个年轻人送他们出胡同，馨馨推着一个婴儿车问暖暖:暖暖姐，你们每个周末休息都出门，觉不觉烦？，休息不能在家安静过，她都替暖暖姐累心。

暖暖笑说:不烦，你看昨天一天俩孩子都是他们太外婆，外公外婆抱的多照顾的多，去他们爷爷家也是一样。

周五傍晚婆婆就回家，如果在家过周末，保姆阿姨做饭搞卫生，她和顾琰看两个孩子才是没有休息时间。

西西笑:还真是，馨馨记起来，咱们以后也这么干。

馨馨哈哈笑:好。

顾琰看妻子一眼，暖暖耸耸肩，这是事实，再说长辈们也喜欢俩小孩，一段时间不见想念得紧。

中午吃完饭午休后，小旭和杨文静就要回单位，临走前林春棠拿个小盒子给杨文静说:小杨，你第一次来家里，这是奶奶给你的礼物。

杨文静看盒子精致便知道里面东西贵重，推辞说:奶奶，谢谢您的招待，礼物就不用了。

林春棠把小盒子放她手里说:只是对寻常的翡翠手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啊。

还没改革开放前儿子转黑市换来不少东西，给她和儿媳妇分，玉佩，翡翠手镯还有，旧的金首饰也有一些。

小旭和杨文静说:奶奶给就拿着吧，她老人家好东西多。

胡澜微笑说:收下吧，我也有礼物送你。

谢谢奶奶，杨文静双手接过，胡澜把手里的小盒子给她:我和小旭他爸给你的礼物，是一对玉佩，你收着不用不好意思，因为爱好，我们家喜欢买玉，这不是什么传家之宝。

闻言，杨文静双手接过道谢:谢谢阿姨！。

林春棠和她说:小杨，你休息小旭没空就自己过来。

胡澜笑:就是，不用等他有空才一起来。

感受到两人的喜欢和真诚邀请，杨文静微笑应:好，我有空就来打扰。

林春棠说:说啥打扰，你来我们就高兴。

小旭提着大包小包说:奶奶，爸妈，外公，林爷爷，西西，我们走了。

张彧说:走吧，女人就是墨墨迹迹的。

把两人送走回来，林春棠就兴致勃勃和儿子儿媳商量孙子的婚宴和请客的事。

她和两人说:酒宴就在西西酒店餐厅吧，杨家人来了就住楼上，这回咱们是娶，要不要多请一些人？。

他们在京亲戚朋友不多，杨家那边估计来人也不会多，不够热闹，儿子公司的人可以多请啊。

张彧和她说:酒宴和西西说一声，看她意见，娘，请的客人和暖暖结婚时一样就可以，小旭自己的客人应该不会少。

胡澜说:要不老家我们请关系比较好的几家？。

张彧想了想说:可以。

林春棠着急，站起来说:我去找西西。

西西在自己房间里开着空调，懒骨头一样躺着躺椅上，听了奶奶的话说:办喜宴我没有经验，不过奶奶，绝对没问题！。

林春棠说:奶奶信你，哎哟，你开空调太冷，晚上也是这么开？。

西西应:嗯。

林春棠念叨她:你这不行，对身体不好……，以下省省略五百字。

西西被念叨苦着脸，回家被念叨，不回家想家，好为难啊！两天后张建设回京，小旭带对象回家他不在挺遗憾。

两辆房车也回到京城，玉石运回来，拿到玉石，胡玮泽和林叁整天琢磨用来雕什么好。

之后胡澜和儿子联系几次，他和杨家人在电话里谈好，定下去杨家提亲时间。

周五办馨馨的升学宴，他们周六清早驱车南下。

定下时间，胡澜晚上打电话给二嫂，和她说:二嫂，周六我和暖暖她爸出发去杨家提亲，想让你和二哥陪我们一起去。

电话里梁淑华爽快应:行，我们跟你们去。

胡澜说:二嫂，你问问二哥。

梁淑华马上回:你二哥肯定愿意，不用问他，等下我和他说一声就行。

胡韶泊正好回房间听媳妇后面的话问她:谁的电话？和我说什么？。

梁淑华只好和他说:澜澜和妹夫周六南下去杨家提亲，叫我们一起去，她是很愿意去。

胡韶泊很快领会到妹妹叫他们一起去提亲的意思，说:去，我和澜澜说几句话。

行，梁淑华把手机递给男人。

馨馨的升学宴，张建设邀请不少朋友和同学，这些年他送出去不少礼，终于有机会收回来，他和胡家关系一直很不错，全请。

周五傍晚，亲朋好友齐聚煦he酒店二楼餐厅，馨馨收礼物收得笑容满面。

林奶奶送块好表，三伯和伯母直接送一张银行卡，旭哥不能来让伯母代送最新款手机，暖暖姐……，喜滋滋！她终于感受到收礼收到手软的滋味。

酒尽兴人散，不少人晚上住酒店里，几个老人也住酒店，胡韶泊夫妻俩跟张彧夫妻回家睡一晚。

次日清早天亮小会，四人提着大包小包出门，到胡同口郭爱军已经开着房车到了。

放好礼品，张彧坐前面副驾，胡澜和二哥二嫂在后面，郭爱军启动房车开出京城。

京城距离泉城才四百多公里，不远，国道路况比较好，他们大清早出京中午就到泉城。

在泉城一家酒楼吃了午饭，换张彧开车转去杨家在的FS县，路况一般。

郭爱军歇两小时后继续开车，下午五点他们才到FS县城，在一家宾馆投宿。

为稳妥，吃完晚饭，郭爱军回宾馆休息，张彧他们在一家小公园和一个大姐打听当地婚俗，大姐很热情，听他们口音是京城的，又是打听婚俗，和他们说得详细。

接着夸他们省的姑娘小伙:我们省是孔孟之乡，姑娘小伙子教养好。

胡澜笑:是挺好。

天黑下来，四人回到宾馆，进房间梁淑华小声和丈夫说:听说以前鲁省响马多。

胡韶泊说:那是以前，混乱时代哪里都不安宁。

梁淑华:也是。

时间还早，张彧和胡澜没有看电视，安静看书。

一会手机响。

胡澜接起电话:小旭。

妈，你们现在是在FS县？，小旭问。

胡澜笑说:是，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到杨家村。

母子俩说几句话，杨文静在儿子旁边，胡澜又和未来儿媳妇说几句才挂上电话。

放下手机充电，胡澜和张彧说:奇怪，和儿子小杨通电话，我怎么有点紧张了。

张彧和她说:有我呢。

丈夫一直很可靠，胡澜听他的话笑笑，顿时不紧张了。

次日一早，张彧他们去吃完早饭回宾馆换衣服，他们早商量好，穿戴一般就行，所以他们穿着一般，男人是有扣翻领T恤，休闲裤，运动鞋，衣裤颜色不同，女人穿一般的套裙。

八点钟出发，不到九点房车在杨家村外停下，他们提着礼品下车，就有个二十多岁的高壮年轻男人迎上来大方问:你们好，我是杨文静的弟弟，你们是不是姓张？。

张彧微笑回:你好，是的，我是张荣旭爸爸。

对方惊讶很快回神说:我是杨文涛。

胡澜笑着接话:你好，我是张荣旭妈妈胡澜，这是我二哥胡韶泊，我梁淑华二嫂，这是郭司机。

杨文涛恭敬叫:胡阿姨，胡叔叔，胡婶子，郭叔叔好。

胡韶泊亲切笑说:文涛你真高，真是壮小伙子。

杨文涛摸着头呵呵说:我们村很多人和我一样高。

胡澜听杨文静说她弟弟在YT上班，便问他:昨天你就回家了？。

杨文涛笑:是的，张叔叔，胡阿姨，胡叔叔，胡婶婶，郭叔，我带你们回家。

张彧笑:行，走吧。

作者有话说：◉ 261、杨家张彧一行人进村就被很多人围观, 这场合他们习惯了并没有不自在。

村里的路还是泥土路，围墙多是黄泥砖砌起来的，杨文涛走前面不好意思说:村里的路灰尘多。

张彧微笑说:正常, 这种路下雨的时候特别难走, 很容易滑倒, 我十几岁上学时每到春天下雨就不想去上学，语气中没有任何的嫌弃。

胡韶泊笑说:我做知青的时候也是，一下雨就不想出门。

二姐说过张家情况，杨文涛听了二姐未来公公的话不那么紧绷, 不过二姐的未来公公公婆婆也太年轻了！脸皮比自家大哥还嫩，想像不出来他们已经是做外公外婆的人, 不可思议。

一行人从村道中走过，后面跟着一群眼里充满好奇的小孩。

他们拐过另一条路，就见一个院子门前站着些男人, 胡澜猜那就是未来儿媳妇的家。

果然, 杨文涛带他们走近, 那边人就笑迎上来, 张彧面带微笑，迅速打量一圈门口的所有人, 三个中老年人，一个中老年妇女，六个年轻男人, 人虽然都瘦，但也都挺高。

就在门口，杨文涛给双方介绍:爹, 娘, 二叔, 三叔，这是张大哥家的爸妈，二舅，二舅妈，郭司机。

张叔叔，胡阿姨，胡叔叔，胡婶婶，郭叔叔，这是我爹娘，二叔，三叔。

张彧微笑和准亲家握手说:你好，杨大哥，我张彧。

杨父杨国兴身材高大，国字脸，脸黝黑有明显的抬头纹，他手在衣服上擦擦再和张彧握一下手说:你好，你好，我是杨国兴，欢迎张老弟。

这…，准女婿的爸妈也太年轻了，还好没有大老板派头。

张彧亲切笑说:打扰杨大哥。

杨国兴憨笑:不打扰，不打扰，家里得知文静谈对象准备结婚，他们还没个章程，就听小静说她对象父母亲自来家里提亲，孩子婆家看重自家女儿，他们自然很高兴的。

杨母盘着头发，穿着整洁，胡澜笑着和她问好:嫂子好。

杨母看年轻得不行的胡澜拘谨说:妹子好，妹子真年轻。

胡澜笑说:嫂子，我结婚生孩子比较早，小旭是家里老二。

杨母笑笑:我结婚也早。

……。

张彧再微笑和杨二叔握手打招呼:杨二哥，幸会，准儿媳妇的两个叔叔年纪比自己大。

杨二叔看起来比较精明，生活条件可能比较好，看上去比他大哥年轻七八岁，衣着崭新，他和张彧握手笑着说:欢迎亲家，我们家小静有福气。

张彧笑:我儿子也有福气，他手伸向杨三叔:杨三哥，幸会。

杨三叔和大哥一样憨笑和张彧握手:你好，欢迎亲家。

接着胡澜和胡韶泊夫妻郭爱军跟他们打招呼，随后杨文涛又给他们介绍年轻人，一个是他大哥，两个是杨二叔家的孩子，三个是杨三叔家的。

介绍完，一行人进院子，杨家三兄弟早分家，这是杨国兴一家和杨老爷子住的地方。

院子不算小，地上虽然是泥土但很干净，东西摆放整齐，三间正房是单层的青砖瓦房，有些老旧，能看得出来建的时间不短。

张彧随杨国兴一踏进堂屋就发现一个精瘦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肘关节以下没了，知道这是杨家老爷子。

杨国兴给张彧介绍:这是俺爹。

杨老爷子今年七十八岁，人老了就会变矮，但老爷子现在只比张彧矮一点，可见年轻时有多高。

这是曾经上过战场的老人，张彧恭敬打招呼:杨老爷子，您好！我是张彧，张荣旭的父亲。

胡澜和胡韶泊夫妻郭爱军都恭敬和他打招呼:杨老爷子，您好！。

杨国兴给老爹介绍:爹，这是小静的准公公婆婆，二舅，二舅妈，郭司机。

杨老爷子眼不花耳听得清，听完和张彧他们说:好，好，坐，都坐下说话，可能年轻在外当兵的原因，老爷子的当地口音居然比三个儿子轻一些。

堂屋里地方不大，杨家年轻一辈没有跟进来。

张彧他们把带来的礼品放八仙桌上，随后依次坐下，杨嫂子给大家倒茶。

胡澜抿一口茶微笑说:杨大哥，杨大嫂，这些礼品我们上门的小小心意，望不要嫌弃。

这礼品包装看着就很就很贵，杨嫂子拿着暖壶不好意思说:这，这…，要你们破费。

胡澜笑说:应该的，破费啥，除了上门礼，小旭因为工作不能亲自来，给老爷子和大哥大嫂买一个手机赔礼，昨天下午我办卡插上，可以直接用。

杨家人和文静通电话要去村委或县城打，儿子就给他们三个买手机，以后方便联系。

手机不便宜，准女婿一买就是三个，杨家三兄弟听了心头一振。

杨国兴搓着手不好意思说:那怎么好意思，那么贵的东西。

胡韶泊笑说:杨老哥不用不好意思，小旭要娶您女儿，这是应该的，姑爷讨好岳家，这不是正常嘛。

杨老爷子比儿子利落，他和张彧说:小张，拿来看看。

好，张彧笑应从桌上一个袋子里拿出三个小盒子，再把盒子打开，露出三个同款式三个颜色的手机。

胡澜笑说:黑色，铁灰色，深蓝色，老爷子喜欢哪一个？。

铁灰的好看，杨老爷子说着拿起铁灰色的手机，然后没有见外地问张彧:小张啊，怎么用？。

张彧微笑给他讲解怎么用，然后帮他把儿子、准儿媳妇，还有自家的联系电话存入，然后和他说:老爷子，这些电话号码直接按拨打就行。

一旁的杨家几人听得认真，杨二叔和杨三叔心里羡慕大哥，自家咋没有这么好的女婿。

杨老爷子拿过手机拨弄几下说:方便，小旭有心了，二孙女婿是个贴心的孩子。

张家来这五人眼神都清正，张彧这小子身上有明显的正气，小静这个孙女找对婆家了。

张彧客气说:这没什么，按理他该亲自上门来拜访。

杨老爷子脸上露出微笑说:不要紧，他工作重要！。

张彧笑:老爷子通情达理。

张彧能大致猜出杨老爷子喜欢谈什么话题，于是和他谈现代军队装备，他天天看新闻，了解几年前国庆阅兵上的所有武器，所以和老爷子相谈甚欢，还能顾及杨国兴。

胡韶泊则和杨二叔杨三叔谈他退休后旅游见闻，两人听得羡慕不要不要的，本省他们还没出过呢。

胡澜则和杨大嫂互夸孩子，谈庄稼，很有话聊，杨大嫂意外说:听小静说你是大学老师，没想到对麦子，种菜也这么了解。

胡澜微笑说:我做过几年知青，高考后才考回城。

杨大嫂说:怪不得，我们村也有十几个知青，有两个结婚了没有回城，现在还在。

胡澜和她说:知青大规模返城那会，没有考上大学，没有工作的人头几年生活很困难。

听说是这样。

……。

张彧和胡澜对杨家人印象不错，杨家长辈和张彧他们先前猜测的一样，老爷子见识比较广，通情达理。

杨国兴和大儿子老实巴交，杨二叔虽然精明但心眼正，杨三叔也是个老实人。

年轻一代读书比较多，中没有冲动、狡猾或者愤世嫉俗之辈。

午饭是由文静大嫂和杨二嫂一起做的，吃饭的时候胡澜才见到她们，也见了文静大哥的两个孩子。

男人们两桌摆在堂屋，女人一桌在院子里吃，饭菜有鸡有肉有鱼，挺丰盛的。

今天张彧他们是上门拜访，明天才订亲，所以杨文静的大姐一家和杨二叔杨三叔家的人没有来齐。

用过午饭，张彧一行便道别离开，杨国兴挽留:你们去县城也没啥事，晚上吃完饭再走。

家里房间不多，住得挤，留宿就不好留宿。

留下用晚餐会令杨家为难，张彧推辞说:我们昨天听人说东边十几里有处地方风景不错，想去看看，杨大哥，明天用我们从县城稍东西来吗？。

杨国兴说:家里啥都有，不用不用，猪肉在村里订，鸡自己养，调料啥的早准备好。

张彧便和杨老爷子说:老爷子，那我们先走，明早再来。

杨老爷子和张彧谈得来挺喜欢他的，说:明早早来。

张彧应:哎，您去歇歇。

送走张彧他们，杨家三兄弟回到家，见老爹没去休息，杨老二和亲爹说:爹，你小张聊得很高兴。

杨老大和杨老三点头，他们很久没见老爹这么开心了，杨老爷子说:平时和你们又没啥话说，有什么开心的。

杨老大感慨说:小张懂得真多！。

杨二叔说:人家是第一批大学生，做过十来年老师，话说我还以为他们来时会西装革履，没想到穿着平常。

杨老爷子: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那些有点钱了就显摆，这些人能威风的时间不会长久。

◉ 262、订杨老爷子喜爱摸摸手里的手机, 和三个儿子炫耀说:我刚才拨打你们二叔的电话，一下接通，真方便！。

杨家三兄弟了解亲爹, 杨老大和杨老三憨笑, 杨老二笑说:爹, 你是和二叔显摆的吧。

二叔过年回家时拿手机来和爹显摆，说女儿孝顺给自己买手机。

杨老爷子哼一声说:他先跟我显摆的，他有女儿孝顺，我有孙女婿孝顺。

未谋面的准二孙女婿是当兵的, 本来他就很满意，现在印象更好。

杨老大喜滋滋拿黑色的手机, 憨笑:是，是，不知情还以为老爹和二叔感情不好, 其实两人感情好得很, 只是有时有些幼稚。

这手机真好看, 以后和小静文涛联系方便了, 准女婿送这礼物简直是送到心坎里。

杨老爷子问杨国兴:老大，明天订亲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杨老大回:爹, 我和孩子他娘准备齐了。

……。

房车开出杨家村，张彧这次在车厢里和胡韶泊对坐说话，胡澜和梁淑华躺床上眯眼。

开回县城没有停下, 向东边使去，不到半个小时在路边停下，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夏末的午后炎热, 车里开着冷气, 床上两人在熟睡, 张彧和胡韶泊没有打算下车。

张彧低声问胡韶泊:二哥，我想喝杯速溶咖啡，你想喝什么？。

胡韶泊感觉有点困，小声说:我也来一杯。

张彧听完起身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饮料递给前面的郭爱军，回头烧水。

等水开他冲两杯咖啡，胡韶泊喝两口小声和张彧说:不瞒你说，比起咖啡店几十块一杯的咖啡，我还是觉得速溶的对口味。

张彧微笑:我很少喝咖啡，要说什么茶好喝我能回答。

胡韶泊:我也就喝几回，涵涵带我们去的，提神挺有用。

茶也能提神。

是啊，现在年轻人大多喜欢喝咖啡不爱喝茶，很多茶馆做不下去。

……。

快三点，胡澜和梁淑华醒来，两人洗把脸喝些水，外面阳光猛，不宜去外面，四人在车厢里说话。

谈到杨家人，四人对杨家人印象都挺好，胡澜和张彧说:你公司每年都来这边进货苹果，今年你就来杨家村进货吧。

准亲家和杨家村都种不少苹果，每年卖得一般，价格还被压得很低。

张彧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小米黄豆之类的杂粮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收。

杨家虽然不算很穷但也不富裕，通过合作方式让杨家改善家里经济情况，儿子和儿媳妇将来可以少操点心。

胡韶泊迟疑说:你们以后虽然是亲家，但合作也要有一说一，开始可能还好，但人心易变，将来杨家收品质不好的东西不好给你们，到时候扯皮就不好，搞不好亲家之间要反目成仇。

张彧比他更了解这里面的事，说:这是当然，亲戚之间更要按规矩办事。

梁淑华坐床边听他们谈话，和小姑子夫妻来这一回，对两人在杨家的表现，她受教了。

以前涵涵大学刚毕业找对象时，她嘱咐儿子不能找外地人。

后来几年儿子找不到，她就和儿子说外地人可以找，但必需也是大学生，家是在城市，农村的决不可以。

当听小姑说小旭的结婚对象是外地农村人时她很不理解。

以小旭自身和家里条件，找个家庭条件好、本身又优秀的姑娘太容易，干啥非要找个农村出来的姑娘？这一次看到杨家人，和小姑夫妻俩在杨家的表现，她明白一件事，家庭出身不是那么重要，姑娘的人品、能力和家庭家风才重要。

小姑和他姑父没有一丁点的看不起亲家，是真心要拉拨亲家一把。

梁淑华自问，换成自己儿子有个农村姑娘的结婚对象，她虽然不会明着大力反对，但决不会这般尊重亲家，儿子结婚后还很可能会为难儿媳妇。

二嫂，胡澜见二嫂发愣，叫她一声。

梁淑华回神说:我走神了，你们谈什么？。

胡澜说:谈明天订亲礼，二嫂帮忙想想还有遗漏的没？。

梁淑华说:订亲礼琢磨这么多次订下的，能有什么问题？。

胡澜不好意思说:我担心有不周到的地方。

梁淑华笑说:我看过三回，没发现有漏的地方。

胡澜: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梁淑华笑说:这第一次见你这么不淡定。

胡澜和她说:二嫂，等办涵涵的喜事，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梁淑华叹气说:那小子天天和我说不急，还有小瑾，年纪也不小了。

胡澜想到西西，也叹气起来。

四点多，一行人才从房车里出来，这地方有树林和清澈小溪，小溪底是小石头，在小溪里泡泡脚，暑气全消。

快六点，蚊子出来，一行人返回县城吃饭休息。

次日早上也是八点出发，快九点到杨家，今天的杨家热闹，除了杨老爷子在青市的二弟一没来，亲戚基本都来了。

杨老爷子的五弟一家，杨文静的姐姐姐夫，杨二叔和杨三叔家所有家属，还有杨家村的村长，五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都姓杨。

杨国兴一一给他们介绍，张彧一行人和他们打招呼。

介绍完，张彧和胡澜把订亲礼交给杨国兴夫妻后，男女分开，男人在堂屋说话，女人去东厢一个房间里说话。

村长和五个老人问张彧京城很多问题，张彧都客客气气回答。

女人那边，胡澜和梁淑华也客气回答女眷们问的问题，和男人克制不同，女人们问的问题直接，语气里酸溜溜，对杨文静有这么好的婆家心生嫉妒。

杨国兴的一个堂弟妹就直接问胡澜:胡妹子，你男人是大老板，我家文方和文正长得高高壮壮，张老板帮忙他安排个工作吧。

杨文静大姐杨文青暗中翻个白眼，他们正儿八经的娘家亲戚还没提出什么要求，她一个隔房的婶子就有脸提出要求。

胡澜听了也不恼，微笑问:五嫂子，你家孩子是什么文凭，有什么特长，特长就是他们会做什么，会砌砖墙也是种特长，回头我和孩子他爸说说。

五嫂子脸上不高兴了，说:两个都是上了小学，不会砌砖墙，只会种地。

胡澜说:那他们会点木工活吗？。

五嫂子悻悻说:不会。

胡澜和她说:那就不太好办，学历不高，只能去工地工作，去工作工作也是有要求的。

听胡澜说工地工作，五婶子脸色马上就不好，听说在工地干比干农活还辛苦，干完工资不一定能发齐，运气不好出啥意外，有可能没命或残疾。

杨文青见五婶脸色难看，担心她说出不好听的话，忙转开话题问:胡阿姨，我妹妹话不多，只顾读书工作，在人情世故上不太通，您多教教她。

胡澜笑说:文静人很好，家里人都喜欢她。

杨文青听胡澜说的话不像客气话，妹妹受婆家人喜欢她高兴说:那就好，胡阿姨，我妹妹比较直，有做不好的地方您直接说和她说，委婉她可能听不懂。

胡澜笑说:好，我也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文静她姐姐真心为她好。

……。

文静那个隔房的婶子很快被叫去厨房帮忙，之后再没妇女来问胡澜帮忙找工作这个问题。

订亲宴席摆了六桌，堂屋里两桌，里面坐的都是中老年人。

杨家大老爷们一个劲地给张彧和胡韶泊劝酒，被杨爷子拦住:行了，人家两个人，你们十来个人都能喝，和他们两个喝也不害臊，又不是上门的姑爷，是姑爷灌酒到醉是没问题。

张彧笑:谢老爷子执言，咱们慢慢喝。

杨二叔笑:好，我们慢慢喝，慢慢聊。

饭桌上吃喝谈话，气氛不错，等酒宴快散席，张彧见人人都还清醒，便和他们提自己公司向他们收购苹果和小米黄豆之类的杂粮的事，还说出收购的大致价格。

在场的杨家人瞬间喜出望外，杨老爷子问张彧:这么做令你为难吗？。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一家大公司一般不是由一个人决定的。

两桌上的杨家人听了杨老爷子的话脸上失望。

张彧笑说:不会，每年苹果成熟季公司都会收购一批存入储藏水果的仓库，卖得好、不够卖时年底还会来YT进货。

杨家人脸上又有喜色，杨老爷子稍考虑一下说:也行，虽然我们是亲家，但为我们两家好，要签正儿八经的合同。

张彧夸赞说:老爷子人老心不老，看得长远，等小旭文静他们结婚，你们去京城就商谈，签正式的合同。

杨老爷子果断说:就这么办！，苹果还好办，老大心软，长时间帮忙收小米杂粮肯定不行，人家粮食里掺石头旧粮食，卖卖可怜他指定能收了。

到时候不说改善生活，还要赔本，辜负亲家的好意，这要好好商量筹划。

作者有话说：◉ 263、人性一直是复杂的堂屋里的两桌人聊到下午三点多才散, 张彧一行人道别离开时杨家给回礼。

自家回礼和张家送的礼差别大，文静她娘不好意思和胡澜说:胡妹子，不好意思, 回礼都是自家出产的。

胡澜和二嫂一起爽快接下, 胡澜微笑说:嫂子, 自家出产的才好，吃起来香味足，我家吃的大米面粉也是从和老家关系好的人家换来的。

梁淑华接话:就是，现在买的黄瓜都没黄瓜味, 猪肉不如以前的香。

听两人这么说，文静娘心里感激, 亲家母善解人意，以后不用担心二闺女在婆家被欺负。

和依依不舍的杨家人道别，快五点时张彧一行回到县城。

到停车场停车, 他们没有下车, 在车里虽然窄了些但也比进宾馆房间自在。

胡澜烧水泡茶, 张彧喝茶解中午吃的油腻, 想到明天一早返京，他遗憾说:时间不够不能去爬泰山。

自己回去上班, 胡澜回去准备开学，都没有时间停留。

胡澜也有些遗憾，问哥嫂:二哥二嫂, 你们去爬吗？，两人已经退休，爱干啥都行。

胡韶泊夫妻相看一眼, 梁淑华说:这次就不去了, 下回再来, 爬泰山他们自己两人去很没意思，下回找些人一起去。

铃铃，张彧接起电话，张建设声音传过来:三哥，今天小旭和小杨的订亲宴顺利吗？。

张彧笑回:顺利，公司没事吧？。

张建设顿一下说:下午办理拆迁出点事，一户姓李的人家全家来签合同，李老头和老太太带着四个儿子儿媳妇还有俩个女儿来，来前可能没有商量好，就要签合同时意见不合一家人吵架，老头子气得心脏病发作。

张彧忙问他:人没事吧？。

电话里张建设声音显无奈:没事，送去医院救回来了，不过我们劝架的一个员工和老头有肢体接触，那家人赖说我们那个员工推了他，要求出医疗费还有赔偿，要不然上告。

人没事就好，张彧想没想就和他说:找律师问清楚，该我们员工赔就赔，不该赔的不赔，他们要上告随意。

张建设说:我和安安也是这个意思，那边办公室正好也安装了视频监控，医院医生诊断是李老头被气发病的，三哥，你们明天直接回还是去爬泰山再回？。

张彧和他说:直接回京。

两人又说几句挂下电话，胡澜递给他茶问:公司出事了？。

张彧喝两口茶说:不是大事，他把建设刚才说的事和他们说了。

胡韶泊说:有意思，他们一家人吵架跟你们劝架的员工有啥关系，这是想讹一笔吧。

张彧说:是吧，世上什么人都有，路上碰瓷的更是屡见不鲜。

胡韶泊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胡澜和他说:二哥，不是世风日下，而是人性一直是复杂的，以前老百姓被框在小世界里，不能随意走动，人心里的恶被抑制，社会开放后，社会变迁，人心里的恶放大，千奇百怪的事就有了。

梁淑华说:听不太懂，人心里的恶？有点迷糊。

张彧说:这么说吧，有的人性本善，有的人性本恶，大多数普通人心里有善有恶，在社会开放前，做恶的代价太大，所以大部分人显示的是善意的一面，社会开放后，一些人迅速致富，令旁人眼红嫉妒甚至是生恨，一些人心里的恶意显出来搞破坏，比如承包鱼塘致富的人的鱼塘无缘无故地被人投放农药。

胡韶泊觉得妹夫说得很对，说:以前被举报下放的人，估计有很多人是被亲近的人眼红嫉妒举报的。

四个人已经是中老年人，不是什么都看不惯的热血青年，这种问题谈谈就过，不会放进心里纠结。

之后胡澜接到婆婆，老爸，大哥大嫂大女儿小女儿的电话，一阵忙接电话，胡澜都和他们说订亲顺利，明天回京。

手机电池充好电，晚上胡澜又和儿子准儿媳说很长时间的电话。

次日凌晨四点，张彧一行人退房出发，七点多到一个县城吃早饭后继续出发。

午饭随意吃，饭后换张彧开车直奔京城，在下班高峰期前回到家里，来回正好四天。

四个老人见他们回来特别高兴，问他们不饿后，林春棠和张桂华亲自去给他们切西瓜，胡澜趁此打电话给文静她娘报平安。

胡韶泊夫妻没有急着走，住一晚明天再回家，也坐下来一起吃西瓜，说说话。

没一会，梁佳带两个孩子过来，家里变热闹。

等张建设下班回来开放，张彧和他碰一杯喝下酒，又倒着问张建设:建设，李家什么情况？。

张建设夹着菜说:李老头明天就能出医，他是被儿子和儿媳们气发病的，跟我们员工无关，我们坚持不出医疗费，他四个儿子口口声说要去告我们。

自从拆迁后琐事破事一堆，很多人跟本就讲不通道理，张建设也烦了，怪不得有些地方拆迁几年也没有拆迁完成。

他终于明白三哥以前为什么不愿意动旧居民区，位置好也不动，实在是太麻烦！张彧说:那就让他们去告。

这事胡玮泽几人不知道，他抿一口酒后问:怎么回事？谁要告你们？。

张建设把李家的事说了，林叁美滋滋喝一口酒说:多大点事，他们未必真敢告，又不是你们的错，告也不怕。

次日周三，张彧上午用一个多小时处理完积压两天的事。

想到李老头今天出院，李家四个儿子很可能去拆迁办公室闹，便出办公室叫许秘书:小许，跟我去拆迁办公室。

许秘书顿一下说:老板，叫上几个人一起去吧。

张彧说:不用，你们小张总已经安排四个保安过去。

许秘书担忧说:老板，四个保安不够，虽然他听说公司三个老总都是练武之人，但李家如果招集人多，老板会有危险。

张彧和他说:小关一人顶十个，走吧。

许秘书只好跟老板下楼，走小巷时很不安。

到街道处附近就发现前面围了很多人，许秘书心里咯噔，李家人真来闹了。

人多，他们挤不进去，张彧就在外围停下，许秘书走到老板面前停下。

张彧伸手拉他到侧边，低声说:不用你挡着，许秘书心意虽好，但不练武，一个壮汉也打不过，挡在自己面前反而碍事。

许秘书被老板拉到侧边，低声不安说:老板…这时一个暴躁的男声在里面大声说:黑心公司员工推了我爹，让他发心脏病，赔钱！。

张建设清亮的声音响起:医院的医生诊断你爹是被气病的，你们兄弟吵架气倒亲爹，跟我们员工无关，李老头身体晃了晃，我们员工好心扶他一把被你们倒打一耙，让他出医药费，当真我们是泥捏的。

另一个暴躁声音响起:我知道你是个老总，我爹就是你们的公司员工推倒的，赔钱！不然我们上告。

张建设说:那你们就去告啊，对了，好心吿诉你们，这办公室安装了监控视频，当时形况是录下来的，可以做为法庭供证。

前面窃窃私语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一分钟后，张彧和许秘书前面的一个大爷小声和身边的大爷说:李家这次踢到铁脚板。

另一个大爷小声说:李家那种无赖，早晚有这么一天，他们还当澜彧公司是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好对付，我听人说张老板的一个内侄女是公安，嫁给公安，嫁给那个公安家里人全是公安系统的。

真的假的？。

一个大爷脸上神秘，插话:听我姑娘说张老板的大女儿是律师，大女婿是检查官，小老板在部队。

滋滋，一人吸一口气小声说:官官相护。

哎，哎，别乱说，不是那么回事，张老板人家可好，大家伙都知道澜彧公司的待遇有多好，人家每年还拿两个超市门店的利润去西北建资助失学儿童，建希望小学，建桥修路。

这事我听说过，我以为是假的。

真的，我跟你们说…。

说话的人突然停下，这时人群分出一条路，陆续从里面走出四个大汉。

张彧看他们走出人群，最后一人转身向里面吐一口水，眼神凶狠。

许秘书被那人凶狠的眼神吓一跳，围观的人也被吓一跳，看热闹的人急急忙忙散去。

人群散去，张建设和关一瑾还有工作人员就看到了张彧和许秘书两人。

他们吓一跳，张建设和关一瑾小跑过来，张建设低声问:三哥，你怎么来了？。

张彧说:来看看，李家最后一人转头吐口水时眼神凶狠，明天起多派两个保安过来。

关一瑾说:老板，他们打不过我们。

张建设说:小关，这里是他们地盘，他们别看骂骂咧咧粗俗，但不像是没有脑子的人。

关一瑾不再出声，张彧说:既然没事，我回公司。

张建设说:没事，回去吧，下午我再回。

出了这种事，来咨询和签合同的人变少，到四点钟两边都没有人，张建设便让工作人员提早下班。

次日早，张建设还没到公司就接到贺经理的电话:小张总，三个办公室的玻璃窗都被人打碎。

张建设马上问他:门窗有被撬吗？。

没有。

那你现在报警，不要动现场。

好！。

作者有话说：◉ 264、不急三间办公室里只有办公桌椅和一点文具, 空白合同，被撬了也没什么损失，但被撬开, 性质就是入室盗窃。

打碎玻璃窗只是破坏财物, 犯罪性质有很大的不同。

玻璃窗肯定是半夜被打碎的, 要找到线索很难，张建设心里明白警察查不到什么证据，就算知道是李家人做的也无可奈何。

张彧和张建设同坐一辆车去上班，两人都做后面, 贺经理在手机里说的他听得清楚。

张彧等建设挂下电话就和他说:那边的工作暂停，五楼还有空的地方, 隔出三间办公室，把拆迁办公室移到五楼，通过街道通知居民要咨询和签合同来澜彧大厦。

他倒不是怕了李家四兄弟, 只是工作人员都是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继续在那边工作容易出事。

张建设闷声应:是, 没想到李家兄弟居然敢这么干。

他沉默一会说:拆迁真是考验人的耐性。

张彧和他说:我们不用急, 加快速度先把XY花园完全开发再提这边，之前提议先建靠近FH苑后面的事就先作罢。

居民区搬走的住户, 他们原来房子的青砖、木板能卖的都卖了，只剩下些垃圾，他们只需要把垃圾清掉。

等明年下半年XY花园开发完成, 居民区如果能清理出来一半，就策划动工，如果进度不理想就去开发别的地方。

张建设听三哥说完便明白他的意思, 笑说:三哥, 我心态远不如你。

张彧和他说:急什么, 很没必要，又没有缺钱。

张建设向后靠着背椅说:我看那些经营管理和成功学的书看得我热血沸腾。

张彧问他:你现在还不够成功吗？。

张建设说:我也算是成功人士，还想更上一层楼，但着手拆迁后才发现自己的能力也就这样。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年在深市发展顺利，还有别人的恭维令自己野心膨胀，觉得自己能力很强，野心勃勃地想要公司迅速发展成大集团，回京后野心被拆迁琐事磨去。

他很佩服三哥，心态能一直平稳如初！张彧对他赞许:能看清自己能力就好，会自省就行，现在资讯发达，是个很好时代，不少公司迅速起飞，建设有野心正常。

他对扩展公司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无论如何，工作不能影响到正常的家庭生活。

如果要他天天从早忙到晚，天天去应酬灌酒，他宁愿把公司歇业，回归安静生活。

张建设想开了轻松笑说:是啊，我们还是合适一步一步地发展，做不到和别人一样发展迅猛。

……。

到公司楼下，张建设和郭爱军直接去街道，张彧上楼办公。

张建设到街道事发现场，来的两个公安已经勘查完现场，问完贺经理。

张建设上前客气和他们打招呼:辛苦两位同志。

贺经理微笑给他们介绍:小张总，这是方公安和林公安，方公安，林公安，这是我们公司小张总。

张建设微笑和两人握手说:不好意思，给两位添麻烦了。

年纪比较大的林公安说:小张总客气，这是我们工作，我们勘查过现场，没有任何线索，贺经理和我们说你们和李家的冲突，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做的。

澜彧公司在这一带口碑很好，他们辖区派出所也清楚，但抓人罚人要证据。

张建设无奈说:我明白，辛苦两位同志跑一趟。

林公安说:不辛苦，李家四兄弟是这一带的无赖，以后你们多注意安全。

李家四兄弟和人闹矛盾就给人套麻袋，被套麻袋的人去派出所报案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派出所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导致这一带的人都不敢惹他们一家，他担心他们朝澜彧公司的员工下手。

张建设真诚道谢:谢谢林同志提醒，李家四兄弟的所做所为他也清楚。

张建设送走两位公安，叫关一瑾带人把碎玻璃打扫干净，叫贺经理写暂停几天办理拆迁和以后咨询和签合同的新地址，写好公告贴在办公室外墙上。

然后和贺经理还有员工们带走办公司里文件空白合同回公司，离开这里回公司办公，在这边工作的员工们心里同时松口气，他们挺害怕在路上被人堵住打。

居民区住户们一早就听说拆迁办公室的玻璃被人打碎，都清楚是李家人干的，看两个公安来，在远一点关注事件发展。

他们看到小张总送走公安，看工作人员把碎玻璃清理掉，看贺经理在办公室前面贴一张纸，有人耐不住性子上前看。

看上面写着拆迁办理工作暂停几天，下周一继续办理等字样，已经签合同的住户心里庆幸轻快，还没有签的住户心里担忧，担心有什么意外，后悔没有早签。

消息很快在居民中流传，还没有签合同的住户听到消息亲自到街道办旁边看。

回到公司办公室的张建设交待自己秘书一些事后，进三哥办公室泡茶喝茶。

胡定安和姑父谈完事，来茶水区坐下，张建设给他倒一杯边问:谈完了？。

胡定安拿起小茶杯说:嗯，你没有生气啊。

张建设笑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胡定安喝下普洱茶笑说:发生这事后，办理拆迁速度很可能变慢，之前看你恨不得两、三个月就想办好的摸样，我以为你会生气。

张建设喝茶说:我现在不急了，哎，你今年还没有休年假，打算什么时候休？。

胡定安说:现在还不定，只我一个人休假，老婆上班挺没意思。

张建设:也是。

……。

张彧过来坐下喝茶听他们扯闲话，外面忙碌的经理员工们不知道，他们公司三个老总会在上班时间摸鱼扯八卦。

张建设把这事放开，周末两天和妻子给自家姑娘筹备上大学带去学校的东西。

周一上班，张彧和张建设到公司楼下就意外发现不少居民在澜彧大厦登记处登记上五楼咨询和签合同。

两人上到五楼向右边门往里一看，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排队等工作人员上班。

那些人见到张建设两人，他们认识张建设，和小张总在一起来上班的很可能就是张老板，原本嘈杂的大厅马上安静。

两人看一眼继续上楼，张建设笑说:是个意外惊喜。

张彧觉得不算太意外，其实大多数人都想拆迁住干净方便的新楼房，只是想等等，观望看补偿条件能不能提升。

国人从众心理强，一人表达观望会带动其他人观望。

拆迁办公室之前一直有工作人员办事，咨询和签合同很方便，现在猛地暂停办理几天，原本有签合同强烈意愿的人、意志摇摆的人，在拆迁工作重启就会马上来办理，办好落定了心才安。

一些住户见邻居们去签合同，也就心慌跟从。

和张彧猜测一样，这个星期来签合同的住户络绎不绝，去看房子的人也不像以前那般挑毛病，令张建设心情大好。

九月一开学，胡玮泽和林叁去靠山村住，胡家兄弟和关秀芬自然跟着去。

开学后离国庆就不远了，唯一的孙子结婚，林春棠想出点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请帖儿子儿媳妇负责，酒席由小孙女负责，她们只动嘴商定菜色。

结婚布置有婚庆公司，她无聊得只得和张桂花去后院菜园找草拔。

菜园她们三天两头就拔草，里面也没有杂草拔，转看一圈，摘几样菜，两人边走回前院林春棠边和张桂华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们闲得琢磨找事干，这福享得不太好受。

张桂华在后面笑:可不是，我也没有想到。

林春棠犹豫一下问她:桂华姐，你说你儿子和两孙子给寄新衣服和家里特产是什么意思？。

前两天桂华姐收到家来信和包裹，他们吓一跳，这么些年，桂华姐第一次收到儿子孙子给买的新衣服。

张桂华情绪没有起伏，淡淡说:估计是想干什么钱不够，想跟我要钱或者想和你们借钱，不用管他们。

林春棠想想也是，小声安慰张桂华说:桂华姐，小梁悄悄和说建设孝顺父母远不如孝顺我！。

很早的时候她就把建设当成儿子看待，建设这些年也很孝顺她，常给她买衣服，还给她买金饰，每回从外地回京都给她带礼物，和铁蛋不差多少。

桂华姐在他们家这么多年，待暖暖三姐弟真心实意，她心里明白，儿子和儿媳妇接桂华姐来家里养老还有一层意思，让自己有个伴！她相信儿子在桂华姐百年后会给她办好后事。

张桂华笑说:妹子，我早就看开，不会难过，之前回家养老时很不好过，后来哥哥去劝自己来跟着铁蛋一家过，告诉她，她百年后后事侄子清池和清峰会给她办，不用担心。

她考虑再三，觉得自己对老周家已经够仁至义尽，就回京城在铁蛋家养老，安享晚年。

作者有话说：◉ 265、哄张桂华回到前雇主（娘家远房侄子）家养老, 并没有觉得不自在，铁蛋和小胡的心思她也大致猜得出来。

但这没什么，林妹子性格好, 这些年自己和她相处得很好, 两人之间相互有个伴。

暖暖三个孩子对自己尊敬孝顺, 给林妹子买东西从不缺自己的。

建设和他媳妇孩子常来，也没有看不起自己，她住这里比住在自家还舒坦。

辛苦大半辈子，能过着安稳的老年生活, 张桂华很满意，同时庆幸自己有个好哥哥, 好娘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拆迁工作越来越顺利，搬走的居民们回头卖完废品, 张建设便派人把垃圾拉走, 露出有些坑洼的空地。

李家那边再没有后续, 也没有来签合同, 张建设也不在意，没有签的不止他们一家。

随着国庆临近, 张彧夫妻俩每天晚上复查儿子婚礼情况，就怕哪里漏了。

将要派车去接杨家人的前两天晚上睡前，胡澜问张彧:派两辆房车, 两辆面包车去接杨家人够坐吗？。

张彧和她说:足够，面包车一辆是九人座，一辆是十二人座, 加两辆房车, 差不多能坐三十人, 如果来人更多，年轻人可以坐火车来，来回路费我们出。

胡澜心想能载差不多三十人，亲近的亲戚是足够坐，但如果文静舅家也来人就不够，一些人是要坐火车，这要杨家人自己调配。

想到这里，胡澜看下时间拨打儿子电话，那边很快接起说话:妈。

胡澜和他说:儿子，后天早上去接杨家人的车出发，能载三十个人。

电话里小旭轻快说:妈，爸和我说了，妈，辛苦你和我爸了。

胡澜笑说:这是我们做父母应该的，你毕业时没有要车，你爸明天给你提回来，最新款的越野车，是毕业礼物也是结婚礼物。

小旭道谢:谢谢爸妈，刚毕业工作时他什么也不是，开好的越野车招摇，影响不好。

现在工作几年，结了婚也不一样。

胡澜和儿子说好一会话才挂电话，张彧和她说:澜澜，我最近发现你变啰嗦，和儿子说的一些话是重复的。

只有人老了才会啰嗦，胡澜脸色微变语气微冲问:张彧，你意思是我老了？。

张彧拿书的手微抖一下说:没有，我绝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儿子结婚你不用这么紧张。

胡澜心里忽然起一股邪火，不满说:你就是那意思！。

张彧:你看，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讲理了不是？。

胡澜声音变大: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说我不讲理？。

张彧:张彧顿一下放下书，认真说:我说错了！。

胡澜见张彧认错心里的火消下，想到刚才听到张彧说自己啰嗦就起一股火气。

她闷闷说:刚才我听你说我变啰嗦心里就冒起一股火气，我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想到更年期，胡澜脸色更不好了。

张彧不知道什么是更年期，见妻子脸色难看，便轻声关切问她:什么是更年期？。

胡澜默了默说:是中年女人跨进老年人的时段身体出现的一些症状，脾气变暴躁，身体出现各种不舒服，真不想承认自己快是老人了。

张彧抱住她问: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感受到丈夫关切的眼神，温暖的身躯，胡澜心安定下来说:没有，真不想老去！。

张彧在她头顶上笑说:谁说我们老了，像爸和林伯那样才算老，到时候我是银发帅老头，你是个银发.漂亮的老太太，你走路不稳我牵着你。

谁都不想老去，但谁都逃不过！胡澜想到他们白发苍苍牵着手的情形挺浪漫，心放宽嗔道:去，我自己能走稳，才不用你牵。

张彧哄她:好好，是你牵着我，时光不会饶过任何人，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嗯。

……。

次日上班，张彧上午忙完就在网上查更年期，搜索出来的信息他一一仔细看过，觉得妻子不是到更年期，而是儿子结婚压力大。

张彧回想老娘和姑妈那段年龄，好像也常有不舒服，那时是妻子陪她们去医院，惭愧，自己对老娘关心不够。

中午，张彧和建设安安吃饭时和他们说:过年后我想多呆在老家几天，开学前两天再回京。

胡定安没有什么意见，明年整年的具体工作计划年底就定好，开年后事不多。

张建设奇怪:离过年还早，怎么有这想法？。

张彧说:我发现自己对我娘关心不够。

胡定安听了姑父的话汗颜，一直以来都是父母帮自己，关心自己的小家，自己除了给他们买买东西，给他们过生日，比较少关心他们。

每次见他们时都是身体健康，不知道他们背后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

姑父不仅对自己老娘、岳父、林爷爷很孝顺，就连张奶奶也一样孝顺。

这样还说对自己老娘不够关心，自己……张建设想了想说:也行，三哥这样，放寒假就让三嫂和我媳妇馨馨沐沐陪她们先回去，我们放假再回，这样大娘和姑妈能在老家呆的时间长一些。

张彧:也可以，回头和他们说说。

张建设应:嗯。

国庆节前两天下午快五点，西西和胡瑾站在酒店门口等着杨家人到来。

一会胡瑾看下手表说:马上就五点，关叔在电话里说他们五点前到，现在车影也没见着。

西西说:急什么，进城有可能堵车，她最受不了堵车，如果上班下班时不堵车，她天天回家都行。

好吧，胡瑾应。

两人又等十来分钟，看到熟悉的房车，西西和胡瑾同时面露微笑。

关一瑾把房车停酒店门口，头转向后面说:杨老爷子，杨大伯，到了。

杨国兴激动应:哎，他转向床上的亲爹和二叔问:爹，二叔，到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杨老爷子说:还行，躺时间长也不太舒服，不过这车真好。

西西和胡瑾在车门口等着，车门打开，就见一个没有左手臂的人走下来，西西伸手扶着他微笑说:杨爷爷好，我是张荣旭妹妹张煦，小名西西。

杨老爷子看西西说:西西，你像你爸多一点。

西西笑:是，不过小时候像我妈多一些，她指着胡瑾说:这是小瑾，我们酒店总经理，我二舅家的表妹。

胡瑾恭敬微笑说:杨老爷子好。

都是精神的小姑娘，杨老爷子笑说:好。

关一瑾下车，他上前给她们介绍后面下车的五人:西西，胡经理，这个是老爷子的二弟，小杨的父母和侄子侄女。

西西和胡瑾微笑齐喊人:杨二爷爷，杨大伯，杨大娘，随后看向两个小孩:你们好，几个人精神都还好，看样子是没有晕车。

两个小孩害羞躲大人身后，杨父和杨母憨厚笑说:你们好，小静的小姑子真漂亮能干。

杨二爷爷爽朗笑说:哎呀，你们俩长得真好！，一眼就能看出大气能干。

西西笑:谢谢夸奖。

关一瑾下车，坐副驾的赵师傅就把车开出去，紧跟后面的房车开到前面停下，车开门。

这回下来的是杨老爷子的五弟老两口，还有文静的大姐两口子和三个小孩子。

又是一番介绍，西西招呼年纪大的几人在大堂坐下，等后面两辆面包车上的人全下来，里面有五个人晕车。

西西和胡瑾知道他们坐车累，相互介绍后让人快速给他们登记，上楼入住，她亲自招待杨老爷子和杨二爷爷，带他们进一间套间。

杨老爷子见有两房间只住两个人，便叫西西:西西，房间大，我和老二住一间，让我家老大两口子住另一间，这样住也够宽敞。

西西迟疑一下说:杨爷爷，这样住有点挤。

杨老爷子爽快说:一点也不挤！他们住这里也能照顾我们。

有道理，这两个老人年纪真不小，有个万一真不好，是自己考虑不周。

西西转去隔壁把杨父杨母叫来，和他们介绍厕所怎么用，热水器怎么用，然后说:杨爷爷，二爷爷，大伯，大娘，你们歇一歇，我爸妈还有叔叔约六点多到，你们饿不饿？桌子上有点心，要不要我让人送来稀饭或者汤面？。

杨老爷子和她说:我们不饿，后面几个晕车的可能要，中午郭司机带他们进一家饭馆吃饭，吃得很好，真不饿。

晕车的人吃不下饭，现在估计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西西笑说:招待他们的服务员会问他们。

杨老爷子:那就行，我们知道怎么用了，你去忙。

西西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不自在，便告辞出去。

小姑娘出去，杨老爷子就接到二孙女的电话。

杨文静在电话里问:爷爷，你们到了吗？。

杨老爷子乐呵呵说:到了，我们住进你小姑子的酒店，真是干净又方便，我和你二爷爷你爹娘住一个套间，小静，你和你对象什么时候来？。

后天上午，杨文静说。

杨国兴和文静娘眼巴巴地看老爷子，杨老爷子把电话给大儿媳妇。

杨母接过电话问二女儿:小静，你结婚那天接亲怎么安排？。

杨文静声音传过来:娘，前一天晚上我去荣旭名下的房子住，第二天上午他去那里接我到老宅，下午去酒店。

那房子大吗？我们随你去住。

有三个房间，你和爹还有小涛陪我去住就行，爷爷和二爷爷他们在酒店等。

有伴娘吗？。

有，她们住西西的房子，在同一栋楼。

……。

作者有话说：◉ 266、也来张彧和张建设还有胡定安提前差不多一个小时下班, 六点出头来到酒店，胡澜过来比他们近许多，比他们到酒店早一点。

因为和西西通话频繁, 他们到餐厅时杨家人已经下来。

热闹介绍后大家坐下来, 张彧和杨老爷子坐一起, 他一边是建设和安安，老爷子那边是他二弟和五弟，跟着是杨国兴三兄弟。

张彧这才有时间问候老爷子:老爷子坐车来累不累？。

杨老爷子说:不累，躺着不累, 你这大车真好。

他看一身西装的张家兄弟和胡家小子，再看自家的孩子, 有点儿扎心，好在孙辈有几个比较有能力的孩子。

张彧笑:是挺好，这房车开出去旅游特别方便。

张建设和胡定安也和杨家人搭话, 饭菜很快上来, 西西定的菜色有大虾, 带鱼, 黄鱼，五个鲁地大菜, 家常拌菜，量大实惠，大家吃得舒服。

杨家人五点出头到达, 六点半吃饭，一路奔波休息不够。

吃完饭，张彧和杨老爷子还有亲家谈完婚礼当天流程便道别离开, 让他们早上楼休息。

次日清早, 已经和杨文静登记结婚的小旭开着郭爱军给他送去的新车, 载着杨文静开向煦he酒店。

他们出发的早，七点多就到酒店，两人一进大堂，胡瑾就笑迎上来:表哥，表嫂，表哥一身笔直的军装真帅！小旭笑着道谢:辛苦小瑾，这么早就上班为我们的事忙活。

杨文静微笑:你好，谢谢。

胡瑾笑:表哥客气，杨爷爷他们在二楼吃早饭，表哥表嫂来得这么早，想必还没吃早饭吧。

小旭随即说:还没，我们上二楼。

在二楼吃早饭的杨家人正感叹早饭丰富，就见他们家文静跟一个英俊的军官从电梯方向走过来，这人就是他们杨家姑爷，那什么……，气势真足！杨家长辈心里喜滋滋，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他们杨家的姑爷！杨文静见到爷爷父母哥嫂家里人很高兴，走近喊:爷爷，二爷爷，五爷爷五奶奶，爹娘，二叔，三叔……。

她一溜喊完给家人介绍:这是我丈夫张荣旭。

小旭微笑喊人:爷爷，岳父，岳母，二爷爷……，他按着妻子刚才喊的顺利喊下去，没有出错。

好，好，好……，杨家长辈们笑呵呵应，看这么出色的二女婿，杨国兴和媳妇更是傻笑不已。

打完招呼，小旭和妻子在旁边桌子的空位坐下来一起用早饭。

用完早饭，杨老爷子和两人说:我听西西说今天要来很多客人，你们去忙，不用陪我们。

小旭笑说:爷爷，我爸妈会安排好的，你们想去走走吗？杨老爷子和他说:你爸妈安排好，你们也要去帮帮忙，我们不去哪，婚礼过后我们再出去转。

两人结婚啥事都不干，不接待客人，这像话吗？杨国兴接话说:你们爷爷说得对，你们俩结婚可不能啥都不干，快去帮忙。

爷爷和亲爹这么说，杨文静就说:我们送你们上楼再下来。

难得来京城，年轻人要出去转转，胡瑾给他们安排一个员工带路。

小旭和杨文静送长辈们下楼，在办公室找到在吃早餐的西西，两人坐下来。

西西知道他们来意，快速喝完牛奶说:哥，嫂子，咱老家的人八点多到，建设叔清川叔还有建辉叔去接人，预计快十点到酒店。

说到这里西西声音变低:除了华明爷爷还有三爷爷一家也来，我们那个亲爷爷也来，他一个人！。

小旭和她说:不用低声说，他来就来吧，我们一家又不能真的和他断关系，奶奶和爸早不在意了。

杨文静大致知道婆家以前的事，觉得丈夫的亲爷爷很不道义，但没有说什么。

快十点，小旭和杨文静还有西西胡瑾在酒店门口接张家人。

张华明下车见到他们就笑容满面，小旭上扶着他喊:华明爷爷，您还好吧？杨文静和西西胡瑾跟着喊，张华明笑呵呵应:好，好，没想到我还能来京城。

他看向张铁石又说:小旭，西西，来，这是你们亲爷爷，欣慰，高兴！铁蛋的三个孩子都很出色。

小旭和西西大方看向张铁石喊:爷爷，语气中没有感情。

随后杨文静跟着喊:爷爷。

胡瑾微笑打招呼:张爷爷好。

哎，哎，哎，好，张铁石连应三声，看非常出色的孙子、孙女、孙媳妇，心里头感慨万千。

小旭四人才不管他感慨，随后和三爷爷一家打招呼。

张铁河和赵红霞心里不满儿子不让他们跟他回家住，但不敢给铁蛋的孩子脸色。

张铁河勉强笑说:恭喜小旭，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就长大娶媳妇了。

赵红霞笑得僵硬:可不是，想当年你随爸妈离开老家时才几个月，还是横着抱。

唉，心想如果当年他们对铁蛋好一些，也许老二能和建设一样，在铁蛋公司里当老总。

铁蛋心硬又心软，心硬是这么多年真的和他亲爹断联系，心软是对建设比亲弟弟还亲，发财带着建设一起发财。

想到以前出息的张铁程，改革开放后夫妻俩下岗开杂货店，过得还不如在村里种蘑菇养兔子的二房，儿女也不争气，赵红霞心里幸灾乐祸。

小旭微笑说:是过得很快，三爷爷三奶奶路上辛苦。

说完他转向一边的两个老人:万爷爷，华庆爷爷，你俩身体健康！感谢你们远道而来参加我婚礼。

张铁万爽朗笑说:小旭说话太客气，我们借你结婚机会来京城游玩，哈哈。

清池大伯……，随后小旭四人和后面的人一一打招呼，又和张清川张建辉道过谢。

打完招呼，西西招呼大家:三爷爷，华明爷爷…，先上二楼吃点饭。

张华明腿脚灵活，边走边和西西亲切说:西西，我想喝碗粥，中午你给我们准备啥好吃的？。

西西笑嘻嘻说:好吃的很多，不过我要问清池大伯您能吃啥再给您弄啥。

张华明说:哎呀，你这孩子…，真没意思，你外公和老林呢？西西回:他们和我舅舅舅妈在靠山村住，早上车去接了，一会就到，我爸妈一会就带奶奶和姑婆来。

听说两个老朋友一会就到，张华明高兴说:谢谢你们照顾我那妹妹。

西西不好意思说:是姑婆照顾我们，这不是假话，两个老太太闲不下来，做牛肉干，做零食点心，她每次回家都拿大包小包带来酒店吃。

张铁石随大家进酒店，听前面和亲孙女谈得亲热的张华明，听孙子和清池说话语气熟络，心里不是滋味，有点走神。

张华庆推推他小声说:都这样了，想太多没用，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张铁石勉强笑笑，和大家进电梯上到二楼。

林春棠母子俩在张家人上火车时就知道张铁石也来，心里没有什么感觉，来就来吧，当一般客人就行。

早上，他们在家再把家里里外查看整理过一遍才去酒店。

他们到时，在靠山村住的胡玮泽几人已经到，张家，胡家，杨家三家长辈聚在一个大套间说话，其乐融融。

张彧四人进去受到热烈欢迎，四人和大家一一打招呼，他们和张铁石打招呼时淡淡的，跟一般人打招呼没什么不同。

张铁石见到出色的儿子儿媳妇、老相不明显的前妻，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和他们打招呼后沉默不语。

打完招呼张彧和老头们坐一边说话，胡澜和女眷们说话。

张清池媳妇坐张桂华身边小声问她:姑，你身体好吗？。

张桂华真心笑说:很好，你们坐火车来累吗？。

都买的卧铺票，一点也不累，姑，我第一次来京城，晚上睡不着觉。

……。

中午一起用完饭，年轻人继续去玩，老人们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杨老爷子和同住一房间的三人说:看到没有，张家人也是从乡下来，但他们和我们杨家人完全不同。

杨二爷爷说:是，他们腰挺直，精气神好，我们杨家人缩手缩脚，傻里傻气，一副土鳖模样，钱能使腰杆直，说明他们有钱，也出来大城市见识过。

杨国兴茫然:是这样吗？，他没怎么注意，注意力全在女婿亲家身上。

杨老爷子反感自家二弟说他们杨家人土鳖，但却是事实，他们杨家年轻人除了二弟的几个孩子和文涛，都没什么见识，没办法反驳。

文静娘接话说:我听他们村长媳妇说他们村以前也很穷，后来在知青的教导下种蘑菇，那个叫建辉的琢磨着养兔子，开始兔种是亲家公从山里逮野兔换给他们。

他们村后来慢慢富裕起来，他们种的蘑菇有多少小静他公公的食品厂收多少，品质好的腊肉腊兔肉也收，他们家家户户起的都是二、三层楼房。

杨国兴憨憨说:他们村运气真好，分到咱们村的知青和咱们村里人关系不好，他们自己也斗来斗去。

确实，杨老爷子说:这些过去了，这回亲家从我们那里进货，家里出产不用卖给二道贩子，每年收入能翻倍，加上收杂粮，以后能慢慢富裕起来，年轻人啊，还是多在外面见识见识。

杨国兴说:我听那个胡经理说他们公司工程队和超市员工几乎是每年都招人，什么都不会干也没关系，做事踏实不作妖的人就可以，哦，对了，在超市上班的要求五官端正，招进去后培训，培训各格了就是正式员工。

……。

作者有话说：◉ 267、喜两个老人一听就知道胡经理是特意说给杨家人听, 应该是亲家授意他传达的，以给他们杨家年轻人一个在京城见世面甚至是在城里立足的机会。

杨老爷子和二弟相看一眼，亲家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他们杨家结了个好亲！同时胡经理也透露信息: 杨家人待遇和其他人一样, 培训合格才能成正式工, 他们不会给特殊照顾。

不过这已经足够，出去外面打工，最怕的是遇到黑心老板，干活了拿不到工资, 而亲家的公司是个正规的公司。

杨老爷子和大儿子大儿媳说:这几天你们打听打听，亲家公司的正式员工待遇。

两人齐应:嗯。

而这时张彧和胡澜休息的房间里, 张彧和胡澜说:我让安安把公司招工的消息透露给杨家人。

去杨家提亲回程路上，胡澜和张彧说过有杨家媳妇问自己招工问题。

张彧见过的杨家人印象都可以，觉得招杨家人没什么问题, 但不给特殊照顾, 和正常员工一样培训, 从零做起。

胡澜说:你们就按公司规定办。

张彧笑:当然！。

林春棠和张桂华中午休息起来, 来到休闲区，便看到大孙女和大孙女婿在这。

暖暖看到她们, 露出笑脸小跑迎过来一手挽一个，开心问:奶奶，姑婆, 你们休息好了吗？。

林春棠笑说:休息好了，孩子们睡了？。

暖暖说:他们没来，现在在他们爷爷奶奶那儿。

林春棠失望:怎么不带他们来？。

暖暖说:我和顾琰过来帮忙, 带孩子不方便。

顾琰也迎过来奶奶, 姑婆。

张桂华微笑:小顾来了。

哎, 林春棠和他们说:这几天酒店不向外做生意，这么多服务员，哪用你们帮忙，咋不带孩子来呢，她想抱抱两个小家伙。

暖暖扶奶奶坐下说:奶奶，明儿一早我们带他们回去行不？。

林春棠:说定了啊。

暖暖说:说定了。

林春棠问她:你们去见你华明爷爷了吗？。

暖暖:还没，他们还没起来。

一会你们去见见他们。

哎。

……。

晚一些，暖暖和顾琰一起见了老家来人，张华明看到他们两人很高兴，直说:好，好，咱们暖暖是大律师，小顾也很好！，出息了。

暖暖语气带点撒娇:华明爷爷您调侃我。

顾琰微笑说:谢谢华明爷爷夸赞。

张华明笑说:年轻人就该这么自信。

暖暖带顾琰继续和旁边的人打招呼:爷爷，三爷爷，万爷爷，华庆爷爷……。

张铁石哎应一声，看干练的大孙女和孙女婿，心里欣慰。

暖暖和顾琰喊人一圈停下，张铁万感慨说:暖暖孩子都有了，我觉得自己更老了。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在铁蛋怀里的软嫩小姑娘晃忽间就是孩子妈，大律师。

张华明没好气说:你还想年年三十岁，想得美！，他转头就笑问暖暖:暖暖，团团和圆圆呢？。

暖暖笑说:在他们爷爷奶奶家，明天带来给您抱抱。

张华明高兴应:哎，好。

暖暖和顾琰和张家人打完招呼说一会话，然后去和弟媳妇的娘家人打招呼。

可能是夫妻俩职业原因，这些人和他们打招呼时正正经经，看着就很不自在，夫妻俩只好打招呼认人后就离开。

看两人离开，不少人松口气，杨二婶小声和文静娘说:大嫂，小静的大姑姐和她姑爷笑眯眯的，不知为啥我心里发怵。

文静娘悄声说:我也是。

……。

贺家兄弟和钱家兄弟同飞一个航班，下午两点多到京，约四点能到酒店。

快四点，张彧和关一瑾通过电话，和胡澜到酒店大堂坐等。

一会，小旭和杨文静也下来等他们，随后不久，西西和胡瑾也下来接人，得到消息的暖暖和顾琰也下来。

于是，贺家兄弟和钱家兄弟还有他们的老婆孩子下车就看到张彧一家人在等他们。

贺知琪下车就哈哈笑说:张大哥，你一家人等我们，真是受宠若惊，他指着身边的少年少女说:我家东远，东淼。

两个少年男女被爸爸指着，就大大方方叫人:张伯伯好。

张彧笑应:好，随后笑和贺知文钱家兄弟还有他们家眷孩子们打招呼。

钱璟安家孩子是个姑娘，这姑娘温温柔柔，钱旭安家是一儿一女，儿子脸上桀骜不驯，女儿娇气，不过教养还可以，礼貌喊人。

所有人打过招呼，胡澜问他们: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贺知文媳妇说:嫂子，我和知文东笙都不用，我们在飞机上吃过饭。

其他人也说纷纷说不用。

最后张彧拍一下贺东笙肩膀和大家说:走，你们先上楼休息，晚上喝酒。

带他们上楼入住休息，房间里，西西已经叫服务员给他们摆上几样江南点心。

看到点心，贺知文和媳妇称赞西西:西西贴心，知道飞机餐不好吃，给我们上家乡点心填肚子。

舒妍温柔说:做酒店的人考虑都周到。

贺知文问她:累不累？。

舒妍摇头:不累，是去看林姨吧。

嗯，贺知文应声说:三家里以前的村支书也来，他是张彧族里长辈，人很好，见过林姨我们也去看看他。

舒妍迟疑一下说:我们出去买些礼品再去吧。

贺知文说:不用，我们带来不少东西，匀出来，后面不够用再去买。

舒妍应:好。

晚一些，林春棠见到贺家兄弟两家人和钱家兄弟两家人，都很高兴，给几个孩子红包后叫他们回房休息。

贺知文夫妻回房间拿了礼品，再去见张华明，张华明见到贺知文也很高兴，和他说:你们和铁蛋的交情一直维持下来，我真的很高兴。

贺知文微笑说:有张彧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张华明笑说:哎，也是有缘，这些年也有几个知青回村里看，还给村人老人发红包。

贺知文不好意思说:这些年我想回去看看，抽不出时间。

青春岁月最令人难忘，就算那时曾经的彷徨苦闷、难过，回想起来也是回甘，快乐的日子更是难忘。

张华明说:有空就回去看看，大家都想念你，感激你当年教种蘑菇。

被人想念感激，贺知文心里高兴，微笑说:都过去那么久了。

张华明笑说过去多久它都在，大家记着。

……。

一老一中年人聊得高兴，谈起艰苦的岁月，语气中带着骄傲和怀念。

钱家人之前只知道小旭的结婚对象是个医生，现在住进酒店，很快知道杨文静是农村出来。

钱旭安夫妻回到房间，他媳妇就说:我就奇怪了，张荣旭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找个农村人。

钱璟旭不满说她:农村人怎么了？小时候我盼望自己是农村人。

她媳妇说:时代不同，你不能否认，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

钱旭安和她说:这要因人而异，你骨子里瞧不起乡下人，孩子也是，不行，我去找儿子女儿谈谈。

妻子瞧不起乡下人会掩饰，一般人看不出来，孩子不会掩饰。

钱旭安说完就出房间去找儿子女儿，他媳妇见他出去，撇下嘴。

她知道张彧是钱家的大恩人，她尊敬他们夫妻没有问题，她就是不喜欢乡下佬。

钱璟安明白弟媳妇和侄子侄女是什么样的性子，心里也担心，回房后又出来，正好碰上弟弟，两人一通气，便一起去找两个孩子。

他们都很珍惜和张彧之间的关系，不能因为两个孩子把关系弄僵。

外地的客人到齐，张彧和胡澜放轻松，两人去胡玮泽和林叁的房间，张华明也在。

关秀芬见他们来，忙给他们倒茶边说: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说，我们闲得发慌。

梁淑华也说:就是。

胡澜笑说:大嫂二嫂，我们不算忙，有这酒店，我们可是省心许多。

况且现在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也是，关秀芬给胡澜倒茶，再给张彧倒。

爸，林伯，华明伯，大哥……，张彧依次和大家打招呼在三个老头旁边坐下。

关秀芬给张彧递一杯茶，张彧道谢接过喝下，胡韶云问他:忙完了？。

张彧笑说:嗯，差不多。

他问三个老头:爸，林伯，华明伯，你们晚上要随我们回家吗？。

胡玮泽说:要，明天上午他要看外孙迎新娘进门。

林叁说:我也回。

张华明稍犹豫一下说:我跟着去方便吗？。

张彧笑:当然方便。

胡韶云说:明天一早我们再过去，今晚去了睡得挤。

……。

晚餐很热闹，张彧和老朋友们喝点小酒，说说近况。

散席后，小旭和姐姐姐夫把杨文静和她家人还有伴娘们送去GH苑的房子，交待一番后回家。

家里新房又布置一番，晚上小旭在姐姐原来的房间里睡。

次日大清早天刚亮，张建设过来见侄子精神特别好，贼兮兮问:小旭，昨晚睡得着吗？。

小旭沉稳说:睡得着啊，反问他:建设叔，你结婚前一天晚上睡不着？。

张建设说得干脆:激动得睡不着，他低下声说:偷偷和你说，你爸当年也睡不着。

张彧洗完脸过来:说什么悄悄话，建设，你别把小旭带沟里，这个建设太潮流。

张建设心跳漏一拍，急忙说:没什么，和小旭说一会去迎亲的事。

张彧看他们一眼回房间换好衣服出来，伴郎们陆续到来，有涵涵，凌翔，沈文杰，还有小旭的五个战友。

沈文杰和小旭的战友穿着整齐的军装，穿西装的涵涵和凌翔相看一眼，涵涵和表弟说:小旭，要不，我和凌翔就去了？。

两个穿西装的和混在六个穿军装的里面，很不协调。

小旭不在意说:涵涵哥，没事，接亲时还要你和文杰帮忙发红包，他的战友和凌翔不像表哥能说会道。

涵涵看看表弟的战友们的黑脸，五个人向他同时笑，露出大白牙。

行吧，服装不协调就不协调。

吃过早饭，胡家人和张家一部份人、贺知文兄弟钱家兄弟到达，车位不够坐，他们媳妇孩子没有来。

随后，暖暖和顾琰带俩孩子来，两孩子非常受欢迎。

时间也差不多，迎亲队伍出发去接新娘。

在家里等的没有事干，下棋的下棋，说话的说话，逗孩子的逗孩子，泡茶的泡茶。

张彧和贺知文几人坐院子里说话，贺知文微笑问张彧:张彧。

儿子娶媳妇心里什么感觉？。

其他人看向张彧，张彧笑说:就是高兴，没有特殊的感觉。

暖暖出嫁时心里高兴也难受，儿子娶媳妇添丁进口就是高兴。

贺知文转话题，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话挺多，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正十一点，张建设和胡定琦同时点两封鞭炮，院子里喜气洋洋，新郎把新娘迎进家门，新郎是一身军装，新娘穿着红色绣花长裙，两人穿的服装，气质都非常相配。

新人在堂屋里宣誓，然后拜见长辈，送新郎新娘回新房，礼成！送亲的杨家人八人，加上八个伴娘，关秀芬和梁淑华招呼他们坐下喝水。

给二姐送嫁的杨文涛心里意外，他以为姐姐一家住在高级别墅，没想到是老房子。

其他人眼神也很意外，但都没有问，爷爷（大爷爷）交待过，到张家看到什么不许惊呼，不许随便问。

午饭是请酒店师傅来家里做，简单可口，吃完午饭稍为收拾一下，一行人去酒店。

三辆面包车，几辆越野车，一次就能把所有人都载走。

作者有话说：◉ 268、简洁今天的酒店大门前挂着两排红灯笼, 充满喜庆。

进大门就见新郎新娘的大幅婚纱照，一身军装的新郎笑得灿烂，身穿传统红色绣花婚服的新娘浅浅一笑, 两人幸福喜悦的心从照片里透露出来。

未婚的年轻小伙子小姑娘看到照片有结婚的欲望。

看过照片, 涵涵悄悄和凌翔说:看小旭那模样, 我都想结婚。

凌翔看了看他说:我听说你换女朋友很快。

涵涵疑惑看他:你从哪里听的谣言？，凌翔这这钻在书里的书呆子居然听到自己的八卦？凌翔:西西。

涵涵磨了磨牙，绝对是小瑾和西西乱说，臭丫头, 败自己名声。

涵涵深呼一口气和凌翔说:我妹和西西乱说的，哎, 话说你天天钻书里，能找到女朋友吗？。

凌翔淡定说:你猜。

涵涵更意外: 书呆子也会调皮！新娘和伴娘们上楼在一间房间里歇一歇顺便补妆，新郎带伴郎们在另一间房休息。

大家到酒店时两点多, 四点半开席, 胡定安兄弟俩在门口迎客, 其他人上楼进房间歇歇。

西西办公室里, 西西跟爸妈汇报酒席进度:要蒸的几个大菜全都蒸上，除了青菜, 所有菜都做成半成品，半个小时后全面做，四点半能准时开席。

张彧和胡澜听了满意, 张彧赞许说:不错，这个从小懒散的闺女真正长大了。

胡澜也夸小女儿:西西能干。

西西撒娇问:我能干有奖励吗？。

张彧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西西想了想说:现在想不出来，奖励机会留着？。

胡澜摸摸她的头:给你留着。

三人坐着说话休息一阵子, 过三点张彧和胡澜下楼到大门口迎客, 西西去看她嫂子。

张彧夫妻俩到大门口问安安兄弟:安安, 琦琦，有客人来了吗？。

安安微笑说:有，有小杨的两个同学，一男一女，服务员带去餐厅了。

好，张彧应，随后四人一起迎客。

一会，暖暖的公公婆婆到，几人寒暄几句，一个服务员带他们去暖暖暂休息的房间，快开席再去餐厅。

客人陆续到来，璇璇夫妻俩带慧慧来，邻居，杨大姐和江建清母子俩一起来，张家在京城的人，杜师傅的两个儿子，儿子的战友，儿媳妇的同事同学，徐瑞峰的学生替老师送来贺礼……快四点，叶昆和媳妇到达，张彧和叶昆互拍一下肩，叶昆哈哈笑说:恭喜恭喜，我家小子定在元旦，到时你俩一定要去。

张彧笑说:定下来了，好，到时一定去，接着他开玩笑说:你掂记我份子钱掂记久了吧。

.哈哈，叶昆又哈哈笑两声说:可不是，随即叶昆低声问:家里还有好汾酒吗？。

张彧声音变低:有，装半瓶给你，好酒不多，给一瓶有点舍不得。

半瓶也很可以，叶昆喜滋滋说:回去我慢慢喝。

他媳妇在一旁和胡澜说:我们家老叶肯定是跟你家老张讨酒。

胡澜笑说:他俩感情好，当年那几少年常一起喝酒，年少时交的朋友感情最真。

叶昆媳妇说:可不是，我和老叶刚结婚时他常提起老张，要不是知道你家老张是男的，我都要吃醋了。

琦琦在一边心想自古就有断袖，现在也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他刚这么想就被哥哥拍一下，回神耸耸肩。

叶昆夫妻俩和张彧夫妻寒暄几句便上二楼，张彧他们继续迎客。

这一次儿子结婚，张彧也没有请商场上的人，商场上他没有真正的朋友，和楚总是君子之交，和同行的老板是泛泛之交，他也不参加什么会，结交人脉。

张彧在商场上像个孤岛，和商圈格格不入。

张建设知道三哥的性格，也只请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时间差不多，住楼上的客人下餐厅，钱旭安的儿子和女儿见到来客很惊讶。

来京城参加婚礼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以为的婚礼高档次，来宾都是各界精英，男士穿精致的西装，女士像妈妈一样穿着优雅的礼服。

但餐厅里客人大多数男人穿普通的西装，女人穿普通的套裙，乡下来的人穿着更普通，只能说是新衣服，脸上和手皮肤黝黑，甚至还有货车司机！看场面，一点档次也没有！和他们想象的相差太远，张大伯一点也不像有钱人！碍于爸爸的警告，大伯讲的道理，兄妹俩心里嫌弃但不敢显露出来。

钱旭安也没有想到张大哥唯一的儿子结婚不请商场上的人，会这么简朴。

钱璟安和弟弟的看法不同，他对张彧请的客人不意外，张大哥还是那个张大哥，并没有随时代变迁而改变。

四点出头，凌江和沈秋阳先后带媳妇到，两人在张彧电话里就知道封谚没有时间来，不能相聚，有点遗憾。

张铁石和张家人坐一起，一来客人大家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他看到凌江有点熟的脸时愣一下，中年男人的脸和少年青涩的脸重合。

当年他收到铁蛋的信回家时在公社学校门口见过这人一面，这个人当年还喊他一声叔叔。

张华庆坐在张铁石旁边，见他看向凌江那边和他小声说:那是凌江和沈秋阳，两人都是铁蛋的初中高中同学，凌江在我们村做知青几年，恢复高考时是理科状元，很厉害，沈秋阳去当兵前在铁蛋家住段时间。

铁蛋眼神好，以前交的朋友都不一般，贺知青刚到他们村时，因为他父亲被知青们孤立，村里人更是冷眼看他，铁蛋毫不在意地和他来往，交朋友，娶媳妇时也不在意媳妇的身份。

当时大家都觉得铁蛋傻，后来事实证明他眼光有多好！……。

张铁石退休后回老家的次数多，时间一长就了解大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了解他的为人性情，了家他一家，大儿子一家都优秀，他心里骄傲，但在外面和家里都没有显露出来。

他已经七十多岁，来这一趟没别的意思，就想入土前看看他们，亲眼看大儿子一家过得好就满足了。

四点十五分，客人基本上都来了，张彧和胡澜把迎宾的事交给酒店大堂经理，和安安兄弟俩上二楼餐厅。

餐厅里很热闹，四人边打招呼边去前面，张彧和胡澜在主桌坐下，同桌的有林三丫，胡玮泽，杨老爷子，杨国兴夫妻，新郎新娘。

一些人知道张铁石是新郎的亲爷爷没有坐主桌，坐主桌的反而是新郎的外公，有些惊讶，八卦之心熊熊升起。

有人悄悄问坐旁边张家人，张家人不是不说就是转开话题，更令人好奇，但在人家婚礼上不好随处问。

主桌上家长们说着话，新郎新娘安静坐着听，林春棠慈爱看孙子孙媳妇。

说话间吉时到，司仪开场说祝福的话，餐厅响起一片掌声。

新郎新娘在家里宣誓过，在酒店里就不再来一次，两人一起上台发表感言，新郎看向新娘说:动听的话我不会说，以后的日子我会和杨文静女士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好！，好！…，好几人说好，大家鼓掌。

新娘看向新郎浅浅一笑说:我亦然！。

好！，好！，大家又鼓掌。

新郎新娘说这简短的话就回酒席坐下，两人虽然说话简洁，更没有浪漫的情话，但大家都感受到他们语气里的坚定。

酒菜上来，海鲜，名菜，一人一只大闸蟹，席面很可以，味道也好！小旭和文静吃到三成饱，和主桌上长辈们敬一杯后才去旁边桌敬酒。

沈秋阳和凌江叶昆这一桌和一对新人敬完酒，大家坐下，沈秋阳问凌江:你家凌翔有女朋友了吗？。

凌江说:没有，他才二十出头，不急，当年自己结婚也比较晚。

沈秋阳说:到结婚年龄了，我家文杰也没有，他也不急是老婆想抱孙子。

叶昆在一边听他们讲话，想开玩笑说你们两家谁家的小子去追西西来做儿媳妇啊，但想想这种玩笑开不得，便把话转回肚子里。

有六个伴郎穿着军装，没有人敢给新郎新娘灌酒，新郎新娘敬酒顺利，到战友们这一桌，小旭多喝一杯。

看没有人给表弟灌酒，琦琦羡慕说:有战友真好啊，我结婚时被灌醉，头痛得不行。

胡韶泊和他说:琦琦，我们这一代人结婚时，想找买一斤酒都很困难。

胡韶云说:那时都吃不饱，哪有粮食酿酒。

琦琦见二叔和老爸提起以前，头变大，这些老人最喜欢叨叨以前有多艰苦，小时候吃不饱饭他有印象，偶尔说说就行，但常常说任谁都受不住。

他忙转移话题:二叔，涵涵有女朋友了吗？，心说兄弟，我实在受不住老头们说以前，别怪自己不道义啊。

提到自己儿子，胡韶泊叹气:没有。

……。

林春棠边吃饭边注意孙子孙媳妇，见他们没有被猛灌酒，心里高兴，吃到七分饱和亲家母唠起家常。

虽然新郎新娘没有被特意灌酒，但一桌一桌敬过去，说感谢来参加婚礼的话，接受别人的祝福再道谢，一来二去花费不少时间，敬完酒回到主桌也喝了不少酒，两人脸红红的。

林春棠赶紧拿保温壶给他们倒解酒汤，边问他们:难不难受？想不想吐？。

小旭说:奶奶，我还行，不想吐。

杨文静说:奶奶，我也还行。

杨老爷子说:亲家奶奶不用担心，小静酒量不错，他们家姑娘都会喝酒，喜欢喝白酒。

小旭和文静喝下解酒汤，感觉舒服一些，胡澜和他们说:你们歇一歇，我们去送客人。

小旭应一声说:谢谢爸妈。

张彧拍一下儿子的肩膀，和胡澜到餐厅门口送客。

贺知文见本地的客人告辞离开，也带家人和张彧告辞上楼，张彧不好意思和他们说:不好意思，你们远道来，我没法好好招待你们。

贺知文微笑说:很好了，西西把我们照顾得很好，舒妍站丈夫身边微笑。

贺知棋嘻嘻笑说:张大哥，等我家孩子结婚，你一定要去。

张彧看三个孩子笑说:肯定去，到时给我备好酒。

贺知棋笑说:有，来参加暖暖婚礼回去我就存了好酒，够你喝。

三个男人爽快分开，贺知棋媳妇不舍拉着胡澜的手:嫂子有空去上海玩。

胡澜微笑应:好，有空就去。

随后钱家兄弟也携家眷出来告辞，双方也寒暄好一会分开。

顾家两位亲家，杨家人，张家人纷纷告别离开餐厅，暖暖和顾琰也带俩孩子回去。

胡玮泽和林叁两个老头也上楼，胡家韶云兄弟跟着去照顾，关秀芬也和梁淑华带着儿媳孙子孙女上楼。

伴郎伴娘都留宿酒店，明天一早再走。

不久，餐厅里就剩安安兄弟，建设一家人，张彧一家。

小旭和文静休息一会，吃下一碗手擀汤面，精神和体力恢复不少。

张彧和西西说:西西，我们这就回家，留宿的客人你和小瑾照应着点，年纪大的老人也多留意些。

西西笑应:爸，保证没问题！。

看小女儿朝气的脸，张彧忍不住揉揉她头发:累了就休息。

感受到老爸的疼爱，西西甜甜应:嗯。

张彧一行人回到家里，院子里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一开，院子里一片火红。

胡澜和儿子儿媳妇说:小旭，文静，你们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小旭牵着文静的手说:好的，奶奶，姑婆，爸妈，我们回房休息了。

林春棠和张桂华两人笑眯眯，林春棠开口说:快去吧，我们潄潄口也去睡，明年她要抱曾孙。

文静也和四个长辈道晚安，才和小旭一起回房。

张彧和胡澜等老娘姑婆回房睡下，两人关掉红灯笼回卧室。

张彧换着睡衣和胡澜说:澜澜，现在有人补拍婚纱照，办什么银婚金婚，你想办吗？。

胡澜说:不想！累了睡觉！。

作者有话说：◉ 269、恍惚家里人走后, 西西和小瑾亲自确认老人和客人没什么事、各部门收尾顺利后才回到她们住的套间。

换上拖鞋，西西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懒懒说:好累，举办一个不算大的婚礼就这么累, 我还想做成连锁大酒店, 建个大的度假酒店呢, 这可怎么办？。

一个酒店的盈利还是少了，挣的钱不够自己随意花，又不想劳累扩展，唉, 又是想回家啃老爸的一天！小瑾慢慢坐下靠着沙发说:今天大部份的事我们都要亲力亲为才这么累，以后很多事可以交给部门经理, 我们只要把控大局就行。

有这次举办婚礼的初步经验，心里有了成算，以后再举办各种宴心里不会再这么忐忑, 能稳住心态。

西西嗯一声说:干点什么真难, 我觉得我上贼船下不来了。

噗嗤, 小瑾笑说:是挣大钱难吧, 你又想买啥？，表姐想买啥东西了才有挣钱的动力。

西西叹气:唉, 电视上那啥游艇在海上开着真帅气！，唉，老爸真是冷酷无情, 同是富二代姑娘，人家富二代有钱买豪车买奢侈品首饰，自己想买还要自己挣钱, 好烦啊！老爸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恨。

胡瑾笑:哈哈, 游艇价格也很美丽。

……。

秋天的早上清冷, 张彧夫妻俩清早起来打拳，没一会小旭加入。

人老了觉少，林春棠和张桂华也早早起来，洗漱后去厨房和小郭准备早饭。

杨文静起床整理好房间出来发现自己起最晚，脸微热，清洁卫生后进厨房，不好意思和厨房里几人说:奶奶，姑婆，郭姨早，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张桂华和郭小红和善向她笑笑。

林春棠笑呵呵说:小杨早，不晚，不晚，是我们人老了觉少，你公公婆婆习惯了早早起来练武。

听奶奶这么说，杨文静心里尴尬减少，微笑问:奶奶，我能做什么？。

林春棠本想说不用她做什么，随即想到新媳妇进门要融入家庭中，遂微笑说:一人一个煎鸡蛋，你来做吧。

杨文静微笑应:好的。

张彧三人各打几回拳微微出汗，浑身舒坦。

早饭前，新婚夫妻给四个长辈敬了茶，各收到四个大红包，小旭和杨文静从爸爸手里接过红包后就感觉到里面是银行卡，不是现金。

敬完茶就开饭，早饭比较丰盛，澄黄的小米粥，酱肉饼，水煎包，煎鸡蛋，拌的海参，几样可口小菜，饭桌上林春棠劝孙子孙媳妇多吃些。

胡澜见婆婆催多了儿媳妇不自在说:娘，今天的酱肉饼味道特别好，厨房里还有吗？。

林春棠忙说:有，有，一会我收拾你们给西西和小瑾带去，哎哟，我看这俩孩子变瘦了。

想到昨天跟自己抱怨腰变胖了的小女儿，胡澜默了默应:好。

早饭温馨，两个壮年男人饭量大，把桌上饭菜扫光。

张彧和胡澜今天还请假一天，用过早饭，他们夫妻俩和新婚夫妻收拾一些东西去酒店，他们要去酒店送贺家兄弟和钱家兄弟，他们分开坐车。

张彧夫妻坐着郭爱军开的车，小旭开自己的新车，车开出去，小旭和新婚妻子说:奶奶现在话比较多，不要在意。

杨文静浅浅笑说:奶奶很好，奶奶真的很好，自己和张荣旭谈对象时就常收到奶奶让他给自己带的各种肉干，卤肉，蘑菇酱，辣辣酱，都很好吃。

小旭看前面路说:嗯，奶奶很疼我们。

……。

张彧他们九点多到酒店，在他们常住的房间里放下一半东西，提一半去找贺家兄弟，双方打完招呼，张彧和贺知文贺知棋说:给你们的回礼中有我娘做的牛肉干，蘑菇酱，辣辣酱。

想到林姨做的蘑菇酱，贺知棋嘴里口水马上增多，搓着手看向一份回礼说:张大哥，我打开看看。

贺知文见弟弟这样没眼看，说他:急什么，在人家面前拆回礼不像样。

贺知棋拆哥哥的台:二哥你真会端，每回我找你吃饭，你都提一提林姨做的蘑菇酱，你比我还馋，大哥做的也不错，就是没有林姨做的合口。

张彧笑:你们这么念念不忘，我娘知道了肯定高兴，然后每次多做给两人寄去。

贺知文被弟弟揭短，无奈向张彧笑笑说:林姨做的饭都很好吃。

张彧应:嗯，等你有时间或退休了来家里住段时间，她老人家会很高兴，她有时会念叨你和叶昆。

贺知文微笑应:好，说定了。

张彧回:说定了，你们收拾，我们去找钱家兄弟。

好。

给钱家人的回礼和贺家一样，钱家四个大人真诚道谢。

钱旭安家的两个孩子听说回礼里有林奶奶自己做的东西，脸上不以为然。

张彧和妻子儿子儿媳妇都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半个来小时后，张彧一家在酒店门口送别贺家人和钱家人。

张彧再和他们道谢:感谢大家不嫌麻烦远道来参加犬子的婚礼。

贺知琪笑:张大哥这么说就和我们客气了。

张彧:那，诸位再见！。

哈哈，大家发出善意笑声，贺东远大方说:张伯伯，牛肉干好好吃！。

贺知棋瞪儿子女儿，他们收拾行李的时间，好家伙，一大包的牛肉干给兄妹俩干掉一半。

张彧笑:东远识货。

钱璟安接话:是非常好吃，张大哥有时间再会，一起喝酒。

张彧笑应:行。

女人孩子们也相互道别，贺家人和钱家人上车离开。

送走贺钱两家客人，胡澜和儿子说:小旭，你和文静去陪杨老爷子，你岳父岳母，他们难得来，你们休婚假的这几天，多陪陪他们。

.小旭应:妈，我知道了。

杨文静感激:谢谢妈，婆婆很善解人意。

胡澜和她笑笑说:我也是做女儿的，我爸也在楼上，我这就去找他。

西西见老爸和哥哥去找岳父大人献殷勤，转头和小瑾说:我们家的传统。

小瑾吃吃笑小声说:表姐夫也很孝顺姑姑姑父，大姐夫在大伯大伯母面前也做小。

你赶紧找个男朋友结婚，好让二舅二舅妈也有姑爷孝顺。

西西姐，你比我大。

才大一个月。

大一个月也是姐。

哎呀，你讨打是不是？。

……。

早上，不管是张家年轻人还是杨家年轻人都自己出去玩了，张家的中老年人被张清川和张建辉两人带出去游玩。

杨家的中老年人没有出去，快中午，小旭和杨文静没有带他们出门，在房间里陪他们说说话。

午饭后长辈们休息，小旭和文静进他们休息的房间，小旭和妻子说:离这里不远有个银行自助取款机，我们去查看爸给我们多少红包。

老爸给的银行卡，里面的钱不会少了，确认多少他们心里好有个数。

杨文静和他说:不用这么急吧。

小旭拉她的手说:看具体有多少你心里有个底。

杨文静想想说:行，走吧。

新婚夫妻提着包出了酒店，走路五、六分钟到达一个银行分点，小旭拿出自己红包里那张卡，卡上贴着一条写着密码的小小纸条。

小旭记下密码，在取款机上插入银行卡，查询金额，看到卡里余额十八万，小旭一点也不意外，旁边的杨文静却吓一跳。

小旭退出银行卡低声和她说:估计你卡里也一样，老爸虽然有点重女轻男，但一般都会一碗水端平。

杨文静的手抖一下，不会吧，这钱能在京城位置不太好的地方买套二居室！小旭给她让开位置，杨文静稳一稳心神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查询余额，看到一样的十八万金额呆住。

小旭见她呆住伸手按键退出银行卡抽出给她低声说:爸有时候大气，有时候又很俭省。

杨文静收起银行卡恍惚说:这也太多了！，自己差不多五、六年的工资总和，她知道公公有钱，但没想敬茶的红包会是这么大的一笔！小旭牵她的手出来低声说:年底爸还可能给女人办服装首饰的钱。

……。

夫妻俩边往回走边低声说话，回到酒店杨文静心里已经平静。

下午小旭开一辆大的面包车载杨家长辈们去北海公园游玩。

张彧这一天在酒店里和两个老头下棋、游泳，胡澜则和两个嫂子闲谈，聊聊家常。

下午四点多夫妻俩带胡玮和林叁回家，胡韶云兄弟就各带媳妇回家。

五点多在回家路上，张彧先后接到贺家兄弟和钱家兄弟平安到家的电话。

晚一些，小旭和妻子送杨家长辈到酒店后也赶回家吃饭，明天是传统的回门日，明天傍晚他们再和杨家人在酒店吃晚饭。

次日早，张彧和胡澜去上班，换张建设请假，和小旭夫妻俩大清早去酒店接父母，还有张、杨两家人去登长城。

小旭安排两辆房车，两辆面包车，他和建设叔各开一辆越野车，带上常用药和一些吃的喝的，厚的衣服，浩浩荡荡去长城。

随去的老人多，胡澜有时间就和儿子联系，确认没什么事才放心。

◉ 270、脱口而出老人多, 又是干燥清冷的秋天，登上长城一小段后，张建设和小旭没敢让老人们继续上去。

老人们理解也不逞强, 能亲脚踏上长城他们已经满足, 第一次来的尤为激动。

杨老爷子和两个弟弟气息微喘, 激动向长城外看，有生之年能在广场看过升国旗，能站在这里，这辈子值了！第一次来的张家人也兴奋东张西望, 张华明和张华庆是第二次来还是很激动。

小旭和几个年轻人背着暖壶上来，年轻人放下背包, 继续兴奋地往上爬。

杨文静背着十几个干净的不锈钢碗，拿出来和丈夫一起给老人们冲糖水，补充体力。

文静娘见女婿给他们倒水, 忙微喘着气说:荣旭, 我来倒, 哪有男人倒水的。

小旭微笑说:娘, 我倒就行，您歇歇。

杨二婶喘着粗气, 看小静的男人这么体贴，不由羡慕了，她结婚几十年还没喝过男人儿子倒的水。

看妹夫这表现, 牵儿子的杨文青看自己男人往上爬的背影不由嫌弃。

张华明接过糖水碗哈哈笑说:小旭真是体贴。

张建设给大家发松软的小面包说:华明伯，我也很体贴。

张华明喝下热乎乎的水，舒服！说他:建设你大把年纪了, 也不害臊。

大把年纪…, 张建设不觉得自己年纪大, 不由说:华明伯，你看我这么年轻，把我说老了。

张华庆接过面包说:建设，你脸皮变更厚了。

张铁万调侃:是比城墙还厚。

张建设笑说:你们今天打算围攻我呀。

小张总，我们可不敢，哈哈…。

……。

张铁石从孙子手里接过糖水碗，说声:谢谢，小旭笑笑:不客气，不舒服就说，不要忍着，毕竟年纪大了，不舒服忍着容易拖成大病。

这个道理张铁石自然知道，应一声说:我会的。

小旭继续给下一个冲糖水。

喝下热乎乎的糖水，吃个暄软小面包，有些累的老人们恢复大部份体力，在原地留连一个多小时，拍不少照片，满足下山。

下山进房车没多久就有热腾腾的汤面吃，张华明感慨：这车真方便，真好！，能解决卫生，还能做简单的饭菜。

老胡和老林真是有福气，自己妹妹也有福气。

张清池和他说:爹，要不咱也买一辆载你去玩？。

张华明吸溜着面条说:别了，孩子们挣点钱不容易。

张清池顿了顿说:爹，我也想到处走走，这几天听胡伯和林伯说他们见过的风景名胜，美丽风光，他心里也有想法。

张华庆在一边说:我也想出去走走，要不咱一起？，入土前多去几个地方游玩，这辈子更值。

张清川听亲爹的话和张清池说:清池哥，要不我们合计合计？。

自己每年就回老家见一回，平时是大哥二哥孝顺父母，买个房车他还能买得起。

张清池笑应:好，人多一起有个照应。

……。

老人们吃饱喝足休息，等年轻人下来，点清人数，车队返回。

一行人下午四点多回到酒店，这一路张建设和小旭安排周全，大家并不累，回房间稍休息一下便下餐厅吃饭，这算是新婚夫妻的回门宴。

热闹吃完饭，小旭和张建设喝不少酒，嫂子不会开车，西西开车把他们送回家。

回到家，胡澜心疼儿子儿媳妇累一天，说几句话便让他们去休息。

哥哥和嫂子出去，西西头靠着奶奶撒娇说:奶奶，我妈心疼我哥嫂，我也累了一天。

这点醋也吃，胡澜没好气赶她:去，去，回房间休息。

西西两手抱着奶奶的腰:我不去，奶奶疼我。

林春棠喜欢小孙女和自己亲近，揽着她说:奶奶疼你，明早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三鲜馄饨，又低声说:奶奶给你一条金手链。

西西头蹭了蹭奶奶:奶奶我最喜欢你了。

林春棠脸上笑成一朵花，哄着她说:等你带男朋友回家，奶奶再送你礼物。

奶奶都会套路了，西西嘟着嘴说:奶奶，你变狡猾了。

林春棠骄傲说:是吧，我在电视上学的。

电视上都是编的。

虽然是编的，不是有句话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西西惊呼:奶奶，这话你都知道。

林春棠自豪:我知道的可多。

……。

随后几天，小旭和妻子早出晚归，带着张、杨两家的中老年人去游玩。

期间胡定安和杨家人约时间商谈，签下正式的合作合同。

周日傍晚小旭就和妻子将要回单位上班，张、杨两家客人周一会陆续返回。

于是周六下午，张彧和胡澜请张、杨两家的中老年人在家里聚餐，人实在多，年轻人和孩子就没有请。

暖暖和顾琰上午就带两个孩子过来，俩孩子快八个月，长得玉雪可爱，他们一来，林三丫和胡澜就各抱着一个不放。

小圆圆喜欢笑，被外婆逗得咯咯笑，张彧和胡玮泽林叁看得眼馋，他们也想抱！下棋都没心情了。

张彧和岳父下完一局，和女婿说:小顾你来。

胡玮泽说:我也不下了，他站起来说:澜澜，我抱抱圆圆。

胡澜笑说:爸，你坐下我给你抱。

哎，胡玮泽走两步到沙发坐下，胡澜把圆圆放进他怀里，小家伙穿着粉嫩的衣服，整个人粉粉嫩嫩，眼睛乌溜溜看太外公。

胡玮泽心都要化了，轻声说:圆圆叫太外公。

圆圆伸手拉太外公的稀疏白胡子，咯咯笑起来，胡澜轻握圆圆的手，温声说:乖宝宝，放开太外公的胡子。

看漂亮温柔的外婆喊自己乖宝宝，圆圆松开手两小肉手伸向外婆:啊，抱，外婆香香。

张彧忍不住伸手截胡，抱起小可爱:外公抱抱。

圆圆看外公熟悉的脸啊一声，张彧轻声叫她:叫外公。

啊，啊，一阵婴儿语。

暖暖剥着柚子说:他们还不会叫爸爸妈妈。

林春棠满足抱着团团说:团团比较文静，安安静静给自己抱着。

暖暖看丈夫一眼说:嗯，他爷爷奶奶说他特别像他爸小时候。

小旭见到外甥外甥女机会少，也想抱抱，不敢和爸爸抢，他和奶奶说:奶奶，给我抱抱团团。

林春棠看了看孙子，不舍说:行吧，你小心点。

小旭向团团伸手:团团，舅舅抱抱。

团团抱着小汽车，定定看舅舅的脸小会，才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小旭欣喜小心抱过他到一边坐下，软软嫩嫩的真可爱。

他微笑看老妈身边的妻子一眼，将来他们的孩子也肯定可爱。

暖暖和顾琰淡定撕开柚子上的白皮，只要回到婆家和娘家，儿子女儿就轮不到自己抱。

用过午饭，张建设就和小旭去酒店接客人，下午三点多，请的客人到，张彧和胡澜在门口迎客。

张铁河一进门看见青砖瓦房就脱口而出:铁蛋，你怎么住这样的房子？，不是住在豪华的别墅？张铁石听说过大儿子住老房子，也没想到会是青砖瓦房，有些意外。

杨家几人听孩子们说过亲家的住房，脸上没有表现出惊讶。

张彧微微一笑说:三叔，这房子挺好，我们住这里时间一长，习惯了就不舍得搬。

张建设也说:爹，这房子很好啊，以前我们还住泥砖房，老房子内部装修好住得也挺舒服，他觉得比住楼房好，林伯说过，住楼房不接地气。

张铁河说:那能一样吗？，铁蛋可是大老板。

张彧招呼大家:诸位请进屋里坐，喜欢在外面坐也行。

杨二爷爷看开得灿灿的菊花说:你家菊花开得真好，好几个颜色，养得真好！。

张彧笑说:我娘和姑婆养的。

杨二爷爷说:我喜欢菊花，我坐外面。

张华明就说:我也坐外面看菊花。

随后男人都说坐外面说话，于是张彧就带孩子们把凳上搬出来，上热茶，热饮料，点心。

女人们胡澜带她们进西间，上了茶水，睡醒的团团圆圆一样受欢迎。

文静娘看两个孩子说:哎哟，这俩孩子真俊，我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孩。

希望以后小静生的孩子也这么俊，菩萨保佑小静生个儿子！暖暖笑说:大娘，现在孩子照顾得好，很多孩子和他们一样。

西西抱着外甥女喜爱亲亲她的小脸，别人家的孩子是白胖，但哪有他们团团圆圆精致漂亮。

……。

张铁河和赵红霞看过张彧的房子后没有坐下来，而是和张建设夫妻去看他们住的地方。

两人对建设让他们住酒店耿耿于怀，在看到同样的青砖瓦房，张铁河嫌弃和建设说:你一个老总就住这样的房子，这房子还是你三哥的，挣的钱呢？。

建设耸耸肩说:我买的房子和这差不多，离这远一些，来三哥家不方便，我干脆厚着脸皮住这里了，爹，别看是青砖瓦房，我花一百五十多万买下的，再装修，钱就用差不多，房子现在不止那个价了。

张铁河不满说:你花那冤枉钱也不帮帮你弟。

张建设不高兴说:爹，我给他在县城买个铺面开店足够养家了，已经够仁义了，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爹。

赵红霞生气说:建设，建祥是你亲弟弟，你帮帮他怎么了？。

张建设不屑说:我五叔也是我爹亲弟弟，他家过得不好，爹，我每年给你养老费不少，你帮你亲弟弟了吗？。

张铁河瞪眼:你！。

张建设向他笑笑说:爹，以前你觉得爷爷偏心五叔，那时你心里很不痛快吧！建祥出生后你和娘也很偏心他，我这个儿子你们就跟没了一样，他语气变重说:我心里很不痛快很多年！。

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圣人，父母偏心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大儿子脸上虽然笑笑，但张铁河只觉得心悸。

这是事实，赵红霞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梁佳心疼丈夫，悄悄握他的手安慰他，丈夫少年时被父母冷落漠视她知道。

她实在不能理解，丈夫心地厚道，知恩图报，比自私自利的二叔不知好多少倍，偏不得父母的喜欢。

张建设回握妻子的手放下说:爹娘，养父母是天经地义，养成年的兄弟就不是。

作者有话说：◉ 271、猜测听了大儿子的话, 张铁河和赵红霞脸色难看，他们心里明白建设说的是事实，父母偏心老五的滋味他们深刻经历过, 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自己有能力时怎么可能出手帮曾经被父母偏心疼爱的老五, 同理, 建设不会一直帮助他们偏心疼爱的小儿子！像他说的，给弟弟买个铺子养家已经够仁义。

年轻时的张铁河认为爹说的兄弟之间相互扶持是个笑话，他是两个孩子的爹，不知不觉走了爹偏心的老路子, 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关系冷淡。

为什么偏心老二？很久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张铁河对侄子铁蛋冷淡漠视, 赵红霞轻视被离婚的林三丫，和婆婆二嫂欺负她。

建设是他们的儿子，从小却喜欢跟在铁蛋身后, 还明晃晃指出他们做父母的不对, 被亲儿子指责, 这让他们做父母的更不喜欢铁蛋和他娘。

后来……张彧家里大家聊天愉快, 不少人还去看了后院的暖棚，张铁河他们回来, 大家发现这夫妻俩脸色不好，建设和他媳妇脸色如常。

张家的人知道这两口子很偏心小儿子，猜他们让建设照顾弟弟, 建设不答应。

大家识趣地没有问，谁家里还没点破事，外人管不着。

聚会就是聊聊天, 吃吃喝喝, 即将离别, 大部份人基本上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这几天相处不错的人有些伤感。

不过大家年纪都不小，很快就放开。

晚餐有一半菜做得软烂比较淡，味道也很不错，合适老人吃，团团和圆圆也吃得很香。

张彧打开一大坛度数低的黄酒来热，每人倒一小碗，老人们喝得美滋滋。

张铁万喝一口笑说:当年在铁蛋家喝到好酒时那个激动，以为一辈子喝到一回好酒值了，后来生活越来越好，好酒也喝过一些，但总觉得没有那回的酒好喝。

张建设在另一桌说:万伯，那会白面馒头和简单炒的兔子肉已经是顶好的东西。

张华庆呵呵笑说:可不是，当年铁蛋盖完房子，大人小孩都难过。

于是大家饶有兴致地你一言我一语提起铁蛋用肉换石头盖房子的趣事，让杨家人大开眼界，原来亲家公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能干，怪不得现在是大老板。

听大家说起以前的事，张彧也挺怀念，那时候的生活除了农忙累一些，上山下河的日子过得简单快活。

暖暖三姐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听奶奶说过很多遍，别人眼中的爸爸和奶奶眼中的爸爸有些差别，挺有意思。

晚饭吃得热闹，用完晚饭，大家再坐一会便道别回酒店，张建设和小旭还有西西送他们回酒店，安顿好老人，建设和小旭才返回家。

次日再没有出去玩，大家收拾行李，没有买特产的去买特产。

小旭和妻子一早就来到酒店，小旭和男人们谈话，文静娘拉二女儿进房间里和她说:小静，你和小旭早点要孩子，想办法生个儿子。

生个儿子才能在张家站稳脚跟，小旭是张家唯一的儿子，小静生个女儿怎么办？杨文静听亲娘的话心里不舒服，她明白亲娘的意思，在老家农村，没有生儿子的妇女很悲惨。

但现在是在京城，这才结婚几天，婆家啥都没说，丈夫还和自己说过公公有些重女轻男，给自己压力的反而是亲娘。

她无奈说:娘，生男生女不是由我能决定的，我公公婆婆并没有重男轻女。

就算婆家真的重男轻女，以后自己生的是女儿，大不了到时候离婚自己带着女儿过！文静娘担忧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真没有，你公公这么大的公司，小旭在部队，怎么也要有个孙子继承家业。

杨文静听了心里有些烦，岔开话:娘，现在说这个太早，你们回家注意保重身体，以后家里收入提高，我也给些钱，以后多买些肉补身体，别和以前那么省。

文静娘说:不省怎么行，你弟结婚，你哥两个孩子上学，以后还要建房子，这些都要钱。

杨文静默，估计爹娘现在开始操心侄子长大后结婚的事，心里无力。

她沉默一会说:娘，爷爷辛苦一辈子，你觉得他还能享福多少年？。

父母很孝顺爷爷，只能用这个方法让他们改善生活。

果然，文静娘听了迟疑一下说:回头我和你爹说说。

文静娘又说:小静，你爷爷让我告诉你，你以后每个月发工资不要再往家里寄钱。

她虽然心疼每个月家里少一大笔钱，但公公的决定是对的，结了婚的姑娘没有每个月给娘家钱的道理。

杨文静想了想说:娘，我少寄一半，寄去的钱是我孝顺爷爷和爹还有你的，这些钱你都拿来买吃的，一会我和爷爷说。

她之前每个月工资寄大半回家，单位有住有吃的，她用钱少，存了一点钱，其实存的也不多，结婚长辈们给的红包令自己一下子富裕起来。

结了婚也不用养家，可以孝顺爷爷和父母，少寄的钱就买营养品寄回家，买了的东西爷爷和父母不舍得浪费，会吃完。

丈夫和自己说长辈给的红包随自己花，明示她想帮娘家就帮。

但怎么帮也要讲究，直接给足够的钱建新房子爽快了，但有后患，还要想想方法。

母女俩心思各异，谈一会就出去收拾行李。

在酒店里吃过午饭，新婚夫妻回家，路上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下车，杨文静和丈夫说:荣旭，以后发工资我寄给娘家四成，再买些营养品寄回去。

小旭转头握一下她的手说:要寄的，这些年爹娘和大哥供你和文涛读书很不容易，我的工资和存款一会交给你，你随意用，爸回礼给爷爷一些药酒，等他喝完再让人稍去。

杨文静轻轻抽一下鼻子说:你真好！。

红灯转绿灯，小旭开车过了十字路口说:傻话，我们是夫妻，家里也有条件。

如果自己和一些战友一样家庭条件差，要照顾家里又当别论。

杨文静迟疑一下问:荣旭，以后我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小旭知道妻子心里的顾虑，看着前面说:儿子女儿我都喜欢，爸妈也会喜欢，奶奶可能会有些失望，不过没事，奶奶虽然表面上偏心我和姐姐妹妹，但她心里最在意的是爸爸，爸爸喜欢孙女，她也会喜欢的。

他顿一下又说:爸那里你真不用担心，比起我这个儿子，他更疼姐姐和妹妹。

听丈夫的话杨文静心里稍安，回到家，小旭陪外公林爷爷爸爸对奕。

杨文静和奶奶婆婆姑婆说话，她们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工作忙时不要忘记吃饭，生孩子的事一个字也没提。

临傍晚，新婚夫妻和家里人吃过饭就要走，暖暖和和顾琰也带俩孩子回家。

除了胡玮泽和林叁，大家去送他们，大包小包地放进两辆车里，大家不舍道别，暖暖一家四口先走，顾琰开车出去。

小旭夫妻临走前林春棠交待孙子:小旭，照顾好小静啊。

小旭笑应: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林春棠接着和杨文静说:小静，回头让小旭教你开车，以后休息自己开车回家。

杨文静微笑应:好的，奶奶，爸妈，姑婆，你们保重身体，是要学会开车。

胡澜和她说:好，你们也是，小旭欺负你了和我们说，我们给你做主。

小旭笑:妈，我怎么可能欺负她。

张彧出声:时间不早了，走吧，开车小心！。

嗯，奶奶，爸妈，姑婆，再见。

再见。

他们一走，家里马上安静下来，分别是常态，林春棠心里也不怎么难受，进堂屋看电视。

次日周一大清早，杨家人先坐房车和面包车离开，晚一些，张家一部分人去机场坐飞机回去。

半下午，不愿坐飞机回去的张家人坐上火车离京。

下午，上班的张彧和张建设在FH苑的一栋顶楼，用望远镜向西边看拆迁中的居民区，一半以上的地方已经成平地。

好一会，张建设放下望远镜说:三哥，如果修一条两车道的直路，路两旁还要种行道树，用去的面积不小，太不值当。

张彧也放下望远镜说:我直觉这条路很有必要修，路两边多建商铺，那块突出来、和澜彧大厦平行的地方建两栋写字楼，你觉得怎么样？。

张建设说:这位置不太行，我不看好，这里不是市繁华地段，建的商铺写字楼能卖出去吗？张彧转头和他说:这段时间我研究已建和在建中的地铁路线很久，觉得这边有很大的可能建一条线。

张建设震惊:三哥，你认真的？，这事他想都没想过。

张彧点头:认真的，我觉得不是经过这里，就是南边一点，时间也不定，他认真估算过。

南边一点也行啊，地铁一经过，房价会蹭蹭地上涨，张建设激动走来走去，好久停下脚步:三哥，赌了！。

张彧淡定和他说:只是我个人觉得，其实就算这边不通地铁，建的商铺和写字楼也不用担忧卖不出去。

现在地产公司拍到的地皮越来越靠外，京城还会不断向外围扩展，以后这里的位置会是好位置。

张建设说:三哥你的判断一直很准，放心，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张彧笑说:世上聪明人很多，你以为就我一个人猜到，你看XY花园出去的地皮拍的什么价？南边BL公司拆迁在建房子的预售价格大幅度在涨。

张建设不好意思说:我知道他们房子涨得厉害，市面上又没有任何消息，还觉得有点奇怪，三哥，我们XY花园建好发售的房子要不要涨价？。

张彧:事情未落定，按正常涨速。

好！。

两人又用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才下楼，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许秘书就来和两人报告:老板，小张总，小张总您的父母和同行的八个人平安下飞机。

张建设说: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许秘书应:好。

许秘书出去，两人去泡茶，他们猜测可能有地铁通过这边的事，张彧和张建设打算暂时不和安安说。

安安工作量重，没必要让他多挂心一件没影的事。

下午，张彧和张建设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杨国兴报平安的电话，两人客气说一番话挂下电话。

儿子儿媳妇去上班，客人也都回去，胡澜下班回到家感觉一阵轻松。

这段时间她绷着神经，就担心出什么意外，人一松懈就懒洋洋的。

林春棠给花浇了水，进堂屋见儿媳妇斜躺沙发上，儿媳妇注重仪表，从不在沙发上斜躺，她心里发慌，忙走近胡澜手贴在她额头上，不是发烧。

胡澜睁开眼睛，见婆婆担忧的脸忙说:娘，我没事，前几天我绷紧精神，现在发懒。

林春棠认真问:真没事？。

胡澜坐好说:娘，真没事，我爸和林伯去哪了？。

林春棠说:没事就好，他们说去小公园里和人下棋。

婆婆话音刚落，胡澜就听到大门口传来老爸和林伯的声音，说:他们回来了，林春棠就说:我去厨房看看，不舒服就不要忍着。

胡澜应:哎，娘我知道。

生活恢复原来的样子，张彧回到家，一家人边吃晚饭边看新闻，吃完饭和岳父对一局，看看杂志，时间差不多洗澡回房。

张彧洗完澡回房间时胡澜在看书，他拿出吹风机吹干头发，靠近妻子说:澜澜，娘刚和我说你下班回来时不太舒服，现在怎么样？胡澜放下书说:我没有不舒服，这几天我比较紧张，现在客人都回去了，人放松下来就发懒，回来见堂屋里没人就斜躺一会。

看她真的没事，张彧来她身后给她松肩膀说:还有西西，我们操办完她的婚事就轻松了。

丈夫按得舒服，胡澜眯着眼说:还好只三个孩子，要真生五个办五场婚事，可要命了。

嗯。

作者有话说：◉ 272、支持经过儿子的婚事, 张彧觉察到自己的心态有变化。

虽然现在的人结亲没有三媒六聘，婚礼简化，布置婚礼场所交给婚庆公司, 酒宴交给酒楼办, 父母要做的事不多。

但儿子婚礼办下来, 张彧仍然觉得繁琐，以前的自己不可能有这个想法。

男人好像没有更年期，是自己的心变焦躁？张彧边给胡澜松肩膀边和她说自己的心态变化。

胡澜眯着眼听完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用煤气, 煤气炉做饭的时间长了，我看到姑妈用柴火灶做菜, 感觉好麻烦，以前在老家时天天烧火做饭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自从高考回京姑妈来他们家之后，胡澜几乎不做饭, 只有时给丈夫做碗面条。

张彧笑问:那是我们变懒了？。

胡澜说:我觉得是, 人的惰性出来了。

张彧叹一口气说:我想退休, 想和爸大哥他们一样到处去游玩。

有点后悔从商, 创业的时候有激情，时间长了激情消退, 转变成责任。

每一员工背后是一个家庭，公司不能歇业也不能倒闭。

胡澜和他说:我看建设喜欢工作，你让他多担待些。

张彧低声笑说:深市那边有个店长能力很不错, 我打算过了年和建设商量把他提总经理，总管深市那边，建设就不用常飞来飞去, 这边的事多交给他。

胡澜嗔他:你早有想法了？。

张彧:几个月, 舒服了吧？。

胡澜嗯一声说:换我给你按。

好。

……。

夫妻俩相互按肩膀, 按着按着就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许久，夫妻俩满足停下，胡澜靠着丈夫胸膛，心想练武的人和普通人真不同，悄悄听女人们说男人上四十岁就力不从心，她家这个现在和三十岁时没什么不同。

张彧不知道妻子心里的想法，掖一下被子抱着她满足睡去。

送杨家人回去的几辆车在那边逗留一天，第三天下午四点多载五个男人和六个过十七岁二十一以下的姑娘回到澜彧大厦楼下。

这些人不全是杨家人，有两个姑娘是亲戚家的。

胡定安让人事部的人去登记姓名，安排住宿，之后再安排培训，他跟着大致观察一下，这十一人面貌端正，品行大致可以。

老实胆小，不善言辞，普通话不标准，要做销售员的姑娘们穿着土没关系，这些可以进步和改变，品行不差就行。

胡定安回到办公室和张彧说一声，张彧听了说:行，你稍注意一下，不让他们受委屈，也不让他们仗着儿媳妇的关系欺负人就行。

胡定安明白姑父的意思，笑应:好的。

接着张彧问他:快年底了，今年你还休年假吗？，年底忙不可能休假。

胡定安想了想说:我休一半，结钱一半，休几天多陪女儿父母，爷爷在姑父家也去看看。

张彧说:行，你定下时间就和我说。

胡定安应:好的。

三天后胡定安休六天年假，他的工作张彧和张建设各接手一半，经理们瞬间压力大增。

跟老板报告工作和跟总经理报告完全不同，两个老板虽然不会随便发脾气，不会随便黑脸，更不会随便骂人。

但老板的身份摆在那儿，且大老板积威甚重，只面对面就有很大的压力。

只一天，经理们心里盼望总经理快点休完年假。

张彧和张建设不管经理们的心里压力，工作顺畅，他们每天能按时下班就可以。

胡定安休假回来上班就发现经理们对自己笑挺热情，脑子稍转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心想去年自己休年假回来大家还没这么明显，姑父越来越厉害。

日子流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公司和杨家的合作顺利，收购的苹果品质很好，次的被他们挑出来另卖。

澜彧公司给的价格好，结款快速，杨家人也很高兴，皆大欢喜。

杨文静接到父亲的电话，听他喜悦的语气，心里也高兴，听老娘叨叨催生的话就很无奈。

进公司的十一个杨家人也认认真真学习、工作，没有闹出什么事。

元旦当天，张彧和胡澜去津市参加叶昆儿子的婚礼，叶昆儿子是武警，婚礼庄重朴素。

贺知文两口子也来，他们做为客人时间多，于是张彧和贺知文难得的有时间长谈，谈退休以后的时间怎么分配，相约出游，两人相谈甚欢。

相聚的时间短，第二天大清早张彧就和两个老朋友匆匆分别，回京上班。

元旦过后两天学校就放寒假，胡澜和梁佳先和老人孩子回老家的事早商定好，行李早收拾好。

放寒假再准备一天，他们就要启程回老家。

六个人，带的行李也多，要开两辆房车回去，胡澜和梁佳会开车，年底忙，张彧就派了三个司机送他们回去。

三个司机送他们到老家再坐飞机回京工作。

胡澜他们一走，胡玮泽打包行李拉林叁一起回胡家住。

这下两个家只剩下张彧和张建设，还有给他们做饭洗衣服的郭小红。

冬天里睡炕舒服，他们天天晚上回家住，张建设干脆收拾几套衣服，住进胡玮泽之前住的房间。

西西这天不忙，傍晚回家吃饭，四个大人吃饭很冷清，她给老爸和叔叔倒酒说:吃饭就我们几个人，真不习惯，特别是回家看不到奶奶和妈妈更不习惯。

旁边的郭小红心说你不回来我都不上桌吃饭。

张彧问她:酒店过年歇业吗？。

西西回答老爸:歇，和你们公司一样年二十七放假，凌翔和我说他们一家跟可能也回老家过年。

张彧说:正好啊，就不知道今年你凌叔凌婶哪天放假，凌江夫妻有时过年不放假，有假也到年三十了才放。

西西倒完酒坐下说:不知道。

张彧说声开饭，和建设碰一杯喝酒吃菜。

晚一些西西吃饱，和还在喝酒的张彧说:爸，我现在管理酒店也算有经验，我打算年后就去上海开个分店。

小女儿有更强的事业心是好事，张彧说:可以啊，爸支持你。

今年的食品厂业绩好，地产公司和百货超市分红也都可以，琦琦他们的科技公司今年的分红更是大幅增长，他有钱！张建设笑说:叔也支持你。

西西一本正经地抱拳道谢:多谢两位支持！。

张彧:搞怪。

吃完晚饭，父女俩就用座机免提给胡澜打电话，胡澜的手机电池用完，他们又打老娘（奶奶）的手机。

建设在一旁看他们说话黏黏糊糊，受不了，回房间给自己老婆闺女打电话。

西西和奶奶说完话，刚放下话筒，电话马上响起，她接起就听哥哥在电话里喊:爸！。

西西笑嘻嘻说:哥，是我。

是你回家了，怪不得电话占线这么久，是和妈还有奶奶打电话了吧，小旭笑说，他拨打回家多次都占线，猜是老爸和老妈在打电话，没想到是妹妹回家了。

西西笑:嗯，哥，你和嫂子确定放假时间了吗？。

小旭和妹妹说:如果没有紧急情况，我们年二十七放假，你呢？。

西西高兴说:我也是二十七放假。

小旭笑:那挺好，你和爸说一声。

西西:你自己和他说。

行。

……。

父女相聚一晚，第二天又各自去忙，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

食品厂总账算清，张彧继续给凌江在的研究所捐一笔钱，两个超市门店一年的利润也打入基金账户。

到小年，张彧给郭小红放假回家，他和张建设的一日三餐在外面凑合几天。

隔天周末，周六张彧和张建设继续上班，周日约暖暖四口在煦he酒店聚会，双方上午就过去。

张彧和张建设到时，服务员告诉他们暖暖他们已经到，在一个套间里。

两人上楼敲门，顾琰打开门笑喊:爸，建设叔。

张彧笑:早来了。

张建设应:哎呀，比我们早。

房间里两个孩子扶着床站着，暖暖在他们旁边看向张彧两人:爸，建设叔。

哎，两人进门，张彧跨两步抱起外孙女说:圆圆，外公来了。

暖暖不满说:爸，你偏心，每次都先抱圆圆。

张建设抱起团团笑说:他以前也偏心你和西西啊，小旭也没见吃味，你看团团也不在意。

圆圆看到外公高兴，糊外公一脸口水，张彧高兴蹭蹭他的脸。

顾琰关了门低声和暖暖说:我妈喜欢抱团团，他亲妈有些重男轻女，更喜欢团团一些，自己和她谈过没什么用。

长辈的偏心没道理可讲。

暖暖心里叹气，孩子再大一点懂事了心里就会受伤。

张彧和外孙女亲热一会和大女儿女婿说:操什么心，我是多疼你和西西，但在原则上都一碗水端平，以后你们一样做就行。

顾琰应:爸，我知道了。

暖暖也应:爸，我知道了。

几个人在酒店里呆一天，中午和傍晚他们都在房间里吃饭，西西和小瑾有时间来和他们一起吃。

吃完晚饭一会，几人才下楼分开回家。

澜彧公司今年的年终奖一贴出，员工们喜气洋洋，一些员工从左边财务领到年终奖，拿钱到右边财务室还账，虽然最后两手空空出来，但轻松啊！欠着钱心里不舒服，还清全款的浑身轻松，还一半小半的也觉得轻松，对未来充满信心，他们是有能力还账的！今年年终奖比较丰厚的是拆迁办的小组，经理年终奖第二高，小组员工比一般员工多出一倍！办公室的一般员工眼红，后悔当初没有积极参与。

今年新进公司的员工看老员工们的年终奖数目也眼红，很多人的年终奖比一整年的工资还要高！不少人心里暗下决心明年努力工作，明年年底也要拿到丰厚的奖金。

员工们高兴领年终奖，总裁办公室里，张彧和张建设胡定安悠闲喝茶吃点心。

胡定安喝下茶，拿过烧水壶冲茶说:姑父，现在别的公司年底都会办年会，有员工来问我我们公司怎么没有，明年年底我们公司要不要办年会？。

张彧看向张建设:你觉得呢？。

张建设想了想说:我们这些年不办年会，把办年会的资金分摊进年终奖发给大家，如果办要怎么算？。

张彧说:这点当初考虑不周，第一年时应该和员工们说清楚，算了吧，明年开始办，办年会的钱也不算多。

胡定安说:那明年年底的年终奖涨幅要不要调低一些？。

张彧和他说:不用，就原样。

张建设没有意见，现在公司利润增长匀速，绝大部份员工工作认真，兢兢业业，这点钱倒不用较真。

胡定安应:好！。

作者有话说：◉ 273、赞我漂亮就行了张彧和林伯通过两回电话, 确认他真不和他们回去，在胡家过年。

张彧不再劝说，这几年林伯和胡家人相处很好, 胡家后辈把他当成自家长辈孝顺, 他在胡家过年不会不自在。

张彧和凌江联系过, 他一家三口年二十九坐上午飞机回去，到时有亲人接机。

年二十六傍晚，张彧和张建设下班后在外面时接到西西电话:爸，我到家了, 你和建设叔啥时候回来？。

张彧回她说:要一个多小时，我们在吃饭, 你吃了吗？。

西西说:我吃了点，不用给我带，那先挂了, 等你们回来。

行, 张彧应声挂下电话。

他们吃完饭回到家, 西西在堂屋里, 见他们回来迎上来喊:爸，建设叔。

壁炉里烧着火暖和, 张彧边脱大衣边和西西说:你哥和你嫂子一会就到，你饿不饿？。

西西说:不饿，饿了我自己下面条。

张建设笑:西西, 听馨馨说你炒的菜不好吃。

西西撇嘴:有好几种酱，白面条煮熟我还是会的。

……。

半个小时后，小旭和杨文静到家, 两人在回家路上吃过饭。

他们一回来, 西西就挨个打电话, 妈妈，奶奶，外公，舅舅们，跟他们报告明早回启程老家，其实大家都知道，小旭和文静也和长辈们说几句话。

差不多两个小时，西西才打完电话，张建设见她挂下电话说:西西，就你这口才，在大企业做销售指定牛逼。

西西靠着沙发懒懒说:建设叔，说话也很累的，是亲人她才讲这么多话，和不相干的人讲话浪费力气，她还是喜欢发施号令。

杨文静听小姑子和长辈们通电话，心里也很佩服，自己翻来覆去只会几句干巴巴的问候。

小姑子撒娇几句就能把长辈们哄得呵呵笑，这本事可不一般。

五个人在堂屋里继续说一会话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次日大清早，天冷但没有下雪，五个人早早起床，西西和嫂子去厨房做汤面，每人一碗，吃完热乎的汤面，洗完碗，大家提着行李出门，锁上大门，到停车的地方上一个性能好的大越野车。

放好行李，张彧开着车出京城，出了城，车辆变少，张彧加速。

张彧喜欢开快车，但有媳妇老娘孩子，不敢开太快。

车前面两边窗户各开一天小缝，冷冽的穿过，前面的张彧和张建设觉得舒爽。

张建设伸手按键，放磁带的地方打开，他拿起磁带看了看放回去按两下，一会，音乐声响起。

笑你我……，难念的经歌声一起，一股江湖洒脱之气扑面而来。

西西听这歌出声:建设叔，你们常听这些歌听不腻吗？，老爸和建设叔很喜欢听关于武侠的歌曲，空闲时就听。

张建设笑:不腻，不过不能只顾我们，你们三个想听什么歌？。

西西说:雾里看花，哥嫂子你们想听什么？。

小旭迟疑一下说:打耙归来。

噗嗤，听哥哥的话西西笑起来，年轻的哥哥比老爸和叔叔还要古板。

坐中间的杨文静微笑说:我都行。

张建设忍住笑说:一会都放。

小旭握着妻子的手说:建设叔你想笑就笑。

听侄子的话，张建设哈哈笑起来。

张彧吹着冷风开着车，听着洒脱的江湖歌，听车里人拌嘴，很喜欢这种感觉，嗯，比策马奔腾差一点。

下午换张建设开车，傍晚吃过饭歇半个小时，五人上车，换小旭开车，张建设坐后面，张彧坐副驾。

车外夜色朦胧，手机一响张彧就接起电话:媳妇。

吃饭了吗？，胡澜问。

张彧笑:吃了，歇了半个小时，小旭开车，你们呢？。

胡澜会:我们也吃了，你们开夜车开慢一点。

张彧语气认真:你放心，路上没什么车我们也不开快车，明天一早我们就到家。

丈夫保证胡澜放下心，和他说:明早包大包子等你们回来，茴香苗猪肉馅的，还有柴火熬的小米粥。

张彧笑:你说得我都馋了。

听老爸的话，西西在后面问:爸，妈和奶奶给我们准备了啥好吃的？。

张彧:茴香苗猪肉馅的大包子，小米粥。

西西伸手:爸，让我和妈说两句。

张彧无奈把手机向后面递给小女儿，心说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还黏着妈妈，赶紧找个姑爷嫁了。

西西和妈妈说完话和身边的张建设说:建设叔，婶婶和馨馨沐沐晚上住我家。

张建设笑说:正好能吃你奶奶包的包子。

……。

张彧和张建设还有小旭三人都是老司机，身强力壮，开夜车是小意思。

凌晨两点换成张彧开车，国道路况好，而且路上几乎没有车，他开得很爽。

清早五点多到县城，六点出头越野车开进三家里村。

冬天的村庄醒得晚，朦朦胧胧晨光中的村庄很安静。

越野车开到自家门口，大门已经敞开，车刚停下，听到动静的林春棠和胡澜梁佳从厨房里出来迎接他们。

西西下车就抱着奶奶撒娇:奶奶，我好想你，看向一边:妈，婶婶。

林春棠握着她的手臂呵呵笑说:奶奶也想你。

胡澜向小女儿笑笑，回头看丈夫儿子儿媳妇。

娘，大娘，奶奶，奶奶，张彧他们下车喊着林春棠。

林春棠笑应:好，好。

回来就好，拿行李进屋里，包子和小米粥都好了。

张彧应:好，娘，外面冷，你先进去。

小旭和杨文静喊完奶奶，一起喊胡澜:妈！。

胡澜微笑应:嗯，随即问儿媳妇:文静你还好吧？，儿媳妇不晕车，但她不练武，担心她坐车时间长不舒服。

杨文静微笑说:妈我没事，她体力在单位科室中是最好的。

随后两人又叫梁佳:婶婶，梁佳向他们笑笑。

没事就行，胡澜招呼她:走，进家里，行李让他们男人拿着。

这时，听到动静起床的馨馨和沐沐穿好衣服跑出来喊人，又是一阵热闹。

张彧和建设儿子搬四个人的行李进屋，用热水舒舒服洗个脸。

堂屋里暖融融，一家子坐下来吃热腾腾的大包子，大包子面皮松软，茴香苗猪肉馅调得特别香，咬一口，舒一口气，真香！大包子吃饱，再喝一碗稀溜的小米粥，舒服得不行。

喝完粥，张建设放下碗说:舒服！大娘，我都不想走了。

林春棠笑:那可不行，你爹娘等着你回去。

一旁边馨馨和沐沐姐弟齐撇下嘴，到底没说什么。

张建设父母平时住镇上别墅，临过年才搬回村里住，村里的房子房间不够，张建设四口还是住镇上。

一会他们回家，中午和父母吃饭，下午去镇上。

大家坐着说一会话，张建设带妻儿提东西回家。

他们一走，胡澜和张彧儿子女儿儿媳妇说:你们去睡觉，中午起来吃饭。

张彧精神抖擞说:上半夜我睡了，现在一点也不困。

小旭和杨文静一起说:我不累也不困。

西西笑嘻嘻说:妈，在车里睡得着，家里炸丸子了吗？。

行吧，不累就帮忙，胡澜说:丸子还没有炸，今早有人杀猪，我订了肉，一会去拿。

西西高兴说:妈，我和你去。

彧叔，门口传来叫喊，张彧出来看喊他的年轻男人，顿一下说:你是泥蛋吧？，大名叫什么来着？胡澜跟着出来笑说:是荣升啊，你家的猪杀好了？。

张荣升面对张彧不太自在，拘谨说:杀好了，他提起手里的篓子说:婶子，你订的猪肉。

说完看向张彧说:彧叔，我爸请你一家中午去我家吃杀猪饭。

多谢，张彧道谢后接过他手里竹篓说爽快说:行，中午我过去，家里其他人去不去由他们，你回去忙。

张荣升哎一声，转身快步走出大门，到门外擦一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张彧把竹篓放进厨房，胡澜给他们收拾东西，张彧提着东西带儿子儿媳妇去张华明家坐小会，回来让小旭带他媳妇去给张铁木和张铁河两家送点礼。

再回来离中午还很早，小旭夫妻俩进厨房帮忙剁肉炸丸子。

看厨房里堆着很多食材，腊肉腊兔子，土豆，大白菜，小旭开口问:妈，我来剁肉，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胡澜把菜刀给他说:不是买，是乡亲们送的，我们自从回来都不用买过菜，几乎每家都在后院搭个小暖棚，新鲜的青菜天天有人送来，给钱也不要。

小旭接过菜刀剁着肉:我爸人缘真好。

林春棠说:那当然，以前队里好多人进你爸公司运输队，学会开车，学会看货，干几年是老手了就辞工回来自己做小生意，你爸说放人就放人，一点也不为难他们，现在那些人都是小老板了。

杨文静刷萝卜丝，听奶奶的话心里对公公很服气，公公是个大气，心胸宽广的人。

厨房里四人忙活炸丸子的材料，堂屋里，张彧和西西接待不断上门的客人，有送礼的，张彧看送礼的人都收了。

有几家邀请明天早上去吃杀猪菜，张彧都应自己会去，家里人去不去由他们。

快中午，张彧带儿子女儿儿媳妇去吃杀猪菜，林春棠和胡澜不愿去。

杀猪菜味道一般，吃的是热闹，她们已经吃过几回，不愿意再去吃让人围观。

张彧四人到就受到围观，小旭和西西大家熟悉，目光落在新媳妇杨文静身上最多。

大娘嫂子们围着她问问题，西西端着碗靠近嫂子笑嘻嘻说:大娘们，嫂子们，我嫂子是新媳妇，你们别太热情，把她吓着了。

一个大嫂看着西西问:西西越来越漂亮，有对象了吗？。

西西腹诽，赞我漂亮就行了，问对象干啥呀，糟心！一个大娘说:哎呀，西西这么能干，你帮她操那心干啥。

西西大方说:现在没有，在找呢。

西西，你要找啥样的对象？，西西自己是老板，咋样也要找个当老板的吧。

西西叹气说:找像我爸一样的好男人，好难啊。

哎哟，这可是难，你爸可疼你妈，有钱了也不搞三搞四，好多男人有钱了就变心。

可不是。

……。

杀猪菜吃完，回去路上，杨文静钦佩和西西说:西西，你真厉害！我最怕和大娘大嫂子们打交道。

以前每年放假回家她都被人问来问去，连平时吃什么都被问，很烦人。

西西说:还行，只要比别人更不要脸更能扯就无往不利。

作者有话说：◉ 274、温暖的家这道理其实杨文静明白, 但她脸皮不够厚嘴皮不利索，很难做到。

她佩服小姑子的还有一点，之前见小姑子娇滴滴, 很爱干净, 用的东西很讲究, 不爱吃的东西不碰。

刚才装杀猪菜的碗很不好看，而且没有用洗洁剂洗，洗得不是很干净，外面摸起来有油, 菜的味道一般，但刚才小姑子脸上没有一点嫌弃, 吃起来津津有味。

小旭向妻子安抚笑笑，人和人不一样，各有个的长处, 杨文静向丈夫微微一笑。

西西见状走快几步赶上老爸和他说:爸, 我以前来的时候村里还没铺上水泥路, 现在全铺上了。

张彧看已经完全变了样的村庄房屋说:是你清池大伯主持弄的。

村里不止房子变样, 村里的熟悉的面孔少了很多，就连以前的赵大队长两年前也走了。

值得安慰的是自己的家还是那个家, 后面的山还是那个山。

前面有一个老年男人见张彧大老远地喊:铁蛋回来了。

张彧应:是，良二哥这是去赶集回来？。

是啊。

随后三个小辈和老人打招呼，说几句继续走, 走几步又碰到人。

四人一路和人打招呼回家，胡澜知道自家这几人吃杀猪菜吃不饱，见他们回来给他们一人下一碗面条。

西西和杨文静各吃一小碗, 西西吃完问奶奶和妈妈:奶奶, 妈, 你们在老家住得开心吗？。

张彧也想知道她们真实想法，看着她们。

婆媳俩相看一眼，林三春棠说:刚回来几天我很开心，和以前交情好的聊天说话，她们和我们说村里事，我们和她们说外头的事，高兴几天后我就想念你们，想念京城的家。

在京城的时候想念生活半辈子的家乡，回来了高兴过后就没多大意思，想念儿子孙子孙女，甚至想念京城后院小暖棚里的菜。

婆婆说完，胡澜微笑说:还不错，大家很热情，有些女同志问问题没有分寸，不理会就是，刚才也有人问你们吧。

西西点头应:嗯，她们好八卦。

八卦是国人的通性，随即西西又说:以前我特别讨厌我们家附近的钱大娘。

那个钱大娘是大嘴巴，很八卦，喜欢打听别人家的隐私，邻居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她还能扒拉人家的篮子看，脸皮忒厚。

奶奶和姑婆去买菜回来常被她扒拉篮子看。

胡澜不喜背后说人是非，还是个已经不在世的人，于是她和小女儿说:西西，一会你跟我们一起炸丸子。

厨房油烟重，特别是炸东西的时候，西西不是很情愿地说:好吧。

大家坐着说话一会，小旭也进厨房帮忙，他负责用漏勺晃动丸子，捞起丸子，杨文静看火。

林春棠和胡澜轮流挤丸子下锅，整个下午，厨房里热腾腾地炸着丸子。

西西在一旁这里搭把手，那里搭把手，然后吃香喷喷的各种丸子，夹丸子给奶奶，妈妈，哥嫂吃。

西西心里承认，虽然厨房里油烟多，但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姐姐一家要是也在就更好了。

儿媳妇接替自己挤丸子，林春棠从灶前出来在桌子边坐下，看小孙女吃丸子，乐呵呵说:你贺叔叔和叶叔叔还在乡下时，我和你娘炸丸子，你爸和他们两个边吃。

西西笑嘻嘻说:我爸是大胃王，加上贺叔和叶叔叔，你和我妈炸的怕是赶不上他们吃。

林春棠笑说:那倒没有，我们炸到一半他们才来吃。

……。

杨文静轻松看火，她真的没有想到郭姨放假回家过春节，家里和平常人家一样，过年要准备的食物自己动手干，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大户人家完全不同。

自己男人进厨房帮忙炸丸子，她娘家男人全是大男子主义，爷爷，爹，大哥，弟弟，从来不沾家务活……山上除了松叶和柏树叶，树叶调零，杂草枯萎，不怕冷的张彧站在一处山顶向远处眺望，心旷神怡。

走熟悉的山路，看熟悉的山，熟悉的风景，张彧感觉自己的心在变宁静。

张彧看好一会深深吸气呼气，清冷的松柏气息进入肺腑循环出来，舒爽！傍晚开饭前，张彧准时踏进家门，西西在厨房里见老爸回来，到门口嚷:爸，饭菜马上做好，你回来真准时。

张彧笑:当然。

温馨吃过晚饭，胡澜和小旭小两口收拾碗筷，西西马上拉奶奶一起去洗头洗澡，洗完出来祖孙俩轮流吹干头发。

等胡澜洗发洗澡回房间，张彧也给她吹头发，胡澜边享受丈夫服务边说:你下午上山了吧。

张彧说:嗯，山里还是老样子，回到这里感觉心变宁静一些。

胡澜轻声说:一回来，我就想到那段美好的青春岁月，她和张彧谈恋爱和订亲后的日子都很快乐。

张彧抓起她的一把秀发吹着暖风说:现在天太冷，不然我带你上山和以前一样约会。

胡澜笑:大把年纪了。

张彧反问:谁规定大把年纪的夫妻不能约会？。

胡澜:倒没有。

张彧吹其他地方的头发:还是你喜欢那啥罗曼蒂克，让我常常送花给你？。

胡澜说:不用常常送，结婚记念日，情人节，教师节，妇女节送给我就行，说起来，结婚快三十年了，你才真正送过两回鲜花给我。

张彧:记得真清楚，我以前好像摘过不少野花给你。

胡澜说:女人在这方面记性很好，你也说了那是野花，不算！。

行吧，以后送你鲜花，我不记得你提醒我。

我提醒你就没意义了。

那为什么不是你送我？我虽然是男人但也要人疼。

有道理，我也送你。

……。

夫妻俩分别一段时间，夜晚夫妻生活热烈，仿佛回到新婚情浓时。

这房间彻底翻新装修过，以前的痕迹没有留下一点，但他们在这个房间渡过新婚，暖暖和小旭在这里出生，这个房间在他们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许久，胡澜气息微喘，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低声说:张彧，遇见你和你结婚，生儿育女，我很幸福！。

张彧紧抱着她说:娶到你我也幸福，老婆，谢谢你给我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让他漂泊孤寂的心有了归处。

夫妻俩不说爱字，但两人都明白他们深爱对方。

次日早起来，天有点阴，早饭简单可口，吃完早饭，三个孩子开车去镇上赶集，顺便把从把从封家订的两只肥羊带回来。

封家后面也种蘑菇养兔子，羊还一直养着，张彧小年那天就和封谚联系，跟他家订三只羊，他要两只，建设要一只。

之后是胡澜和封谚的大哥联系，商定今天封家大哥今早把羊杀了送到建设一家住的别墅地址。

孩子们去赶集，胡澜把脏衣服放洗衣机里洗，然后和婆婆去蒸馒头，面是昨天晚上发的。

张彧随她进厨房揉面，他力气大，面团在手里跟玩一样，林春棠看着笑说:这回蒸的馒头够劲道。

胡澜说:哎，以后咱家里蒸馒头就叫他揉面。

张彧笑说:没问题啊，你们安排好时间就行。

林春棠心疼儿子上班辛苦，说:小郭力气也不小。

胡澜了解婆婆的心思，微笑说:小郭蒸的馒头也很不错。

有张彧揉面，林春棠和胡澜只把揉好的面团分成剂子。

团成馒头状后醒发十分钟，然后上锅蒸，很轻松。

揉好面，张彧又陪着妻子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晾在堂屋里。

快到中午，张彧又去村里吃杀猪菜，吃完一家再去一家，赶摊似的去了三家，吃了还兜猪肉回来。

刚过午，三个孩子赶集回来，买了不少东西，早上杀的两只羊看着很新鲜，羊杂处理麻烦，张彧没要。

三个孩子在镇上吃过饭，张彧和他们把采买的东西搬进屋里。

最后羊肉搬进厨房，张彧拿刀分解羊肉，他先割出一条腿和几块肉。

胡澜把这些放进一个竹篮子里，把竹篮递给儿子说:你把这个还有堂屋炕上的两个袋子给你姑婆送去。

好，小旭应声接过，西西稍犹豫一下说:哥我和你去。

林春棠催他们:你们快去快回，这天气看样子要下雪。

嗯，兄妹俩应声进堂屋拿两个袋子就出门。

张彧剃出羊肉，胡澜和儿媳妇拿去用温水洗，放篮子里控干水晚上冻外面，明天冻硬切薄片涮火锅，剃出的骨头林春棠拿去熬汤。

张彧快速分解完两只羊，洗两回手解开围裙，看下手表进堂屋拿手机拨打凌江的手机。

对面手机响一回就接通，凌江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张彧，我们下了飞机，正在回去的路上。

张彧说:那就行，看天空要下雪。

凌江看车窗外阴沉的天空说:嗯，一时还下不来。

张彧:那就这样，回头见。

好，回头见。

小旭兄妹俩开车去三家湾，来回很快，两人进温暖的堂屋，西西舒出一口气:好暖！，外面好冻。

张彧眼神从杂志上转开问他们:你们姑婆怎么样？。

西西脱下外衣说:姑婆的精神挺好，住的房间暖和明亮，我们去她的家人都很热情，姑婆悄悄和我说她在家挺好，没人和她要钱。

不受委屈就好，张彧看向儿子:来一盘？，没事干就下棋。

小旭笑应:好的。

张彧和儿子杀完一盘，接凌江报平安的电话，两人说两句就挂。

作者有话说：◉ 275、观念晚饭的饭菜简单, 两大盆羊蝎子，一锅浓白羊骨汤，一大盘酸辣大白菜, 主食大白馒头。

热乎乎的羊骨汤先喝下一碗, 就着白馒头啃羊蝎子, 吃一口酸辣白菜，舒服。

晚饭吃到一半，窗外飘飘扬扬下起小雪，屋里暖融融电灯明亮, 窗外飘白雪，意境挺美。

林春棠吃快饱, 又装一碗热汤说:暖暖他们也在更好了。

胡澜也想大女儿俩外孙，心里叹一口气，女人一旦结婚, 就很难和娘家人过年, 吃年夜饭。

张彧啃着羊蝎子说:等年后我们回京把俩孩子和保姆接来住段时间。

俩孩子早断母乳, 跟他们也亲, 住家里一段时间无碍。

想到软嫩的俩曾外孙，林春棠眼睛一亮, 胡澜也快饱，舀着羊汤说:离开父母，他们晚上要哭。

张彧:暖暖晚上也回去住。

噗嗤, 西西笑说:好，把姐夫一人丢下。

林春棠说:小顾下班也来。

……。

胡澜实在想大女儿，喝完汤就给她打电话, 和暖暖说一会话, 她开免提, 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来:妈~。

声音软嫩可爱得拨动人的心弦，林春棠靠过去朝手机激动说:圆圆，是太外婆，叫太外婆！。

西西拿着羊蝎靠近:叫小姨，我是小姨。

手机里马上传出稚嫩的婴儿声姨，西西高兴叫:哈哈，圆圆叫我了！。

胡澜心痒痒，温柔说:圆圆宝贝，叫外婆。

手机传来小的杂音，好一会，暖暖的声音传过来:妈，奶奶，圆圆去和她哥抢玩具了，哄不回来。

林春棠和胡澜遗憾，和暖暖说话，西西啃一口羊蝎子，喜滋滋坐回坐位和老爸炫耀:爸，圆圆会叫我了。

张彧心里嫉妒端起酒喝一口，表面不在意说:等他们再大一点就都会叫。

小旭也喜欢外甥外甥女，可惜能见的机会不多，父子俩相看一眼拿起酒杯碰一个干了。

晚饭吃完，外面继续下着雪，很冷，胡澜和儿子儿媳妇收拾碗筷，西西戴着手套拿抹布擦桌子。

一家六口，要洗的碗盘筷子不多，胡澜和儿媳妇戴着手套用热水洗碗，花少许时间就把碗筷洗好，厨房整理好回温暖的堂屋。

胡澜在张彧身边坐下和他商量:明天做年夜饭时就一起包饺子，吃完年夜饭后她不想动了。

张彧说:行，你和娘小杨做年夜饭，我和小旭西西在堂屋包饺子，多包点冻上，初一早上煮饺子就行，有丸子，中午也吃简单些。

胡澜笑应:好，这么冷的天，她也不想做太多菜。

张彧又说:年夜饭也不用做太多花样，量够就行。

林春棠接话说:十个菜不多，有几个菜已经做了一半，明天做起来容易。

西西靠着奶奶问:奶奶，明天的年夜饭准备做啥菜？。

林春棠给她数:梅菜扣肉，鸡炖蘑菇，红烧鱼，干笋焖鸭，羊肉锅子，蒜苗炒腊肉，烧丸子和三个凉菜，今年没有海鲜和虾。

这时节在老家买不到海鲜和虾。

张彧说:这些就挺好，鸡鸭鱼羊猪肉都有。

小旭也说:奶奶，海鲜在京城常能吃。

西西表态:我都喜欢吃，奶奶，饺子馅你调，老妈调的饺子馅不如奶奶调的香。

林春棠乐呵呵说:好，我调。

……。

一家人聊天到十点多去睡，这时的雪不仅没有停，还变大了。

次日早起来雪已经停，地上的积雪快一尺厚，张彧和儿子铲院子里的雪，边和他说:这雪挺厚，你建设叔开房车不方便，晚一些你给他电话，吃过早饭你开越野车去接他们。

小旭应:好的，随即他又说:爸，今晚建设叔一家会留下吧。

张彧说:估计会，今晚守夜，一夜不睡没什么。

吃过早饭小旭开越野车去接张建设一家。

张彧就去厨房上手杀鸡杀鸭剁饺子肉馅，他干活利索，女人们轻松很多。

剁完饺子肉馅，张彧就和回来的小旭还有西西在堂屋里写春联，福字。

还没写好，就有刚从外面回来过年的几个男人前后脚提着礼物上门拜访张彧。

这几人都是早期在张彧运输队里混过几年，之后辞工回来在市里或县里做小老板，他们提来的礼张彧都客气道谢收下。

这几人看张彧写的春联眼神热切，恨不得拿走，张彧当看不见他们热切的眼神，客套几句把他们赶走: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快回去陪老父母。

想蹭大老板亲自写的春联不成，几个人呵呵笑和他们道别离开。

他们一走，西西笑嘻嘻说:爸，他们想要你写的春联蹭好运。

小旭负责写福字，他拿毛笔蘸墨水说:他们也想拿去在村里炫耀。

西西姐，这时馨馨边喊边进来，进堂屋喊:三伯，旭哥。

张彧写着字没有抬头应一声，西西问她: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馨馨说:好多人来找我爸，家里好吵，我洗完两个菜和我妈说一声就来了。

西西说:三奶奶又该说你了。

自家亲奶重男轻女严重，馨馨撇嘴说:随便，下午我再回家，中午我在你家蹭两口，我去和你奶奶伯母说。

西西:去吧。

张彧写完春联，小旭兄妹三个拿去贴，贴完春联，他们又在堂屋门口屋檐下挂上两对红灯笼，过年的喜庆马上显出来。

年夜饭吃得早，午饭就随便对付两口垫垫肚子。

随后林春棠，胡澜，杨文静在厨房里做年夜饭，张彧和儿子女儿还有馨馨在堂屋里包饺子。

张彧擀饺子皮快得飞起，馨馨第一次见三伯擀饺子皮，见状目瞪口呆张大嘴。

西西推推她:傻了？。

馨馨回神惊叹:三伯擀饺子皮好快！比我爸快好多。

西西自豪:那是，老爸很多事都会干。

馨馨包着饺子说:西西姐，我爸还会做简单的木工，老一辈什么都会，我感觉我们好废。

西西瞪她说:我不废，虽然生活上她是啥也做不好，但不废好吗？馨馨悄悄吐下舌头，西西姐以前老和自己说她大学毕业后想做米虫，混吃混喝。

唉，西西姐现在做事业，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自己毕业后要干啥？小旭笑说:馨馨，听说你会做好几个菜。

馨馨哎一声说:只会炒几个小菜。

张彧擀皮子快，三个孩子包饺子熟练，很快包满一盖帘，小旭端出去冻上。

四个人差不多用两个小时包完饺子，这时快三点，村里传来放鞭炮声，馨馨才依依不舍回家。

他们这个地方没有年三十去上坟的习俗，小旭按着奶奶交待在院子里摆供品，烧香倒酒烧纸钱，祭祖先，然后放一长串的鞭炮。

鞭炮响完，小旭收拾供品，女人们在堂屋摆上饭菜，一家人落坐，年夜饭开席。

在老家吃年夜饭，张彧和林春棠胡澜情绪还是比较高，小旭三个就没什么感觉。

张彧和儿子喝白酒，女人们喝红酒，边吃饭边说说笑笑。

林春棠觉得过年没有小孩子，热闹减半，但孙子结婚才几个月，没有开口催生。

年夜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剩的菜收起，胡澜和儿子儿媳妇一起去洗碗。

没有洗碗的西西拉奶奶去洗澡，随后是张彧去洗，等胡澜和儿媳妇先后洗完澡，洗服放洗衣机里洗，时间到七点出头。

离春晚开始还早，胡澜拨老爸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胡澜快嘴喊:爸，吃完年夜饭了吗？。

胡玮泽笑呵呵说:吃完了，你们吃完了吗？。

胡澜笑:我们也吃完了，等着看春晚。

我们也是，西西呢？，胡玮泽和女儿说两句就提起小外孙女。

胡澜:在我身边，说着把手机给西西，西西接过电话就说:外公，我好想你了，过年的红包你给我留着啊。

好，给你留着，回老家过年开心吗？，胡玮泽问她。

西西撒娇说:开心也不开心，外公，你说我爸有钱干啥不请人来做家务做年夜饭，要自己忙活，好麻烦。

别人也要回家过年啊，又不是在旧社会，年夜饭你帮忙做了吗？，胡玮泽笑说。

西西:外公，我帮忙炸丸子，贴春联。

……。

西西和外公扯好久又和林爷爷说一会话，又和舅舅舅妈表哥们两句，还挺忙的，直到手机快没电才挂。

妹妹在和外公说话时，小旭和妻子说:我们回房间给爷爷，爹娘打个电话吧。

杨文静也想和爷爷父母通电话，于是小声和胡澜说:妈，我们去打个电话。

胡澜小声说:你们去吧，替我们和你爷爷他们问个好。

杨文静微笑应:好。

小旭夫妻俩回房间按手机免提拨打杨老爷子的电话，电话接通，夫妻俩和杨老爷子问候:爷爷，过年好，吃年夜饭了吗？吃完了，杨老爷子接到他们电话很高兴，说话语气里充满高兴，杨文静和爷爷问候后就没什么话说，之后便是小旭和杨老爷子说话。

两人说一会话，那边轮到杨国兴说话，小旭和岳父话不多，问候几句后就是杨文静和亲娘说话。

文静娘在电话里交待二女儿:你平时也不和公公婆婆一起住，现在过年你做为儿媳妇多干点活，不要和长辈顶嘴……。

杨文静听亲娘的话心里不太舒服，娘的传统观念里女人就该侍候男人，她自己侍候长辈男人侍候了一辈子，也把这观念传给姐姐和她。

这些天看公公婆婆的所做所为，她庆幸嫁对家庭。

作者有话说：◉ 276、回报今天见到公公带头包饺子, 杨文静心里触动，以前过年时娘带她和姐姐从早忙到晚，后来是带着她的大嫂忙, 一天没有停歇的时候。

结婚第一年过年, 奶奶和婆婆特别好, 并没有自己是新媳妇就把活全给她干，而是什么事都一起做。

亲娘的认知局限，母女俩观念不同，知心的话没法讲, 杨文静和亲娘岔开话题说:娘，我寄回去的营养品你一定也要吃, 我给你买的衣服也不要随便送人，送人是遭塌我的心意。

亲娘心疼舅舅，她寄回去的保暖衣服颜色深, 男女都能穿, 她担心亲娘把自己给她买的衣服送给舅舅。

我知道了, 你弟也这么说, 晓芳给你舅寄来一件面包服，不用我给他, 文静娘没好气说。

晓芳是舅舅家最小的表妹，进公公的超市干活，据说已经是正式工, 工资涨一大截，这样也好。

亲娘的语气不太好，杨文静顿时明白亲娘又给舅舅家送东西, 弟弟和她讲过道理。

杨文静随后和大哥大嫂拜年, 和弟弟说一会话便挂上电话。

屋外寒冷屋内温暖, 一家人边磕瓜子边看春晚，画面美好。

西西看着电视里的演员说:我以前还想过去做演员，后来听说夏天穿棉袄拍戏就没有报考。

张彧剥着松子说:你要是报考我撕掉录取通知书。

西西拍胸脯说:还好，还好，复读要她命，随即她不满说:爸，当时你说报什么学校尊重我的决定，为啥不能报影视学校？张彧和她说:做演员有什么好，娱乐圈里乱得很，倒不是看不起演戏，而是那个圈子里风气太差，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林春棠说:西西，你爸说得对，我听说有的演员陪吃陪喝陪那啥才有戏演，还有被威胁拍那啥片子。

西西睁大眼:奶奶，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事她是知道的，但奶奶一个老太太知道就不正常了。

林春棠说:在小公园里听人说的。

胡澜说:娘，小公园里的人都是道听途说，没多少可信。

林春棠说:有些是，但也有些是真事。

小旭好奇:奶奶，你怎么分辨哪些是真事，哪些是谣言？林春棠:我不分辨，我和你姑婆去散步，听了又不去和别人说，传别人的坏话，我们只听听就过耳。

有道理。

快到零点，胡澜和儿媳妇去下饺子，每人吃几个，到零点放过鞭炮，女人们去睡觉，张彧和儿子在堂屋守到天亮。

一夜没睡，父子俩不见疲惫，在寒冷的院子里打几回拳更精神。

杨文静起来进厨房烧热水洗脸，洗完脸见婆婆进来忙微笑喊:妈，新年好！。

胡澜脸上洋溢着笑说:过年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红包给她说:来，过年红包。

杨文静没有接微笑说:妈，过年红包是小孩子拿的。

胡澜把红包塞她里:你们就是孩子，拿着，一会奶奶给不要推辞，不然她不高兴。

想到小姑子和外公舅舅打电话索要红包，心想也许婆家习俗不一样，很多年没有拿过年红包的杨文静收起红包说:谢谢妈，顿一下又说:恭喜发财！。

胡澜呵呵笑:我们都发财。

有婆婆打底，晚一些奶奶给红包，杨文静高兴地接过道谢，奶奶脸上果然高高兴兴。

一大早，暖暖就打电话来拜年，一家人高兴轮流说话，都想听团团圆圆叫人，只听到圆圆叫一声婆，团团继续做个安静的男孩子，早饭只煮了饺子，热腾腾的三大盆饺子吃光，吃完饭，杨文静和丈夫洗完碗，只觉得轻松无比。

随后小旭和妻子妹妹出门拜年，林春棠和儿子儿媳妇在家接待一波又一波来拜年的人。

先是一群又一群的小孩来，孩子们嘴挺甜，一来就说吉祥话:林太奶奶（林奶奶）新年好，祝您恭喜发财，合家欢乐大爷爷（彧大伯），大奶奶（彧大伯母）新年好，祝你们恭喜发财。

要么是:林太奶奶新年好，祝您吉祥如意，长命百岁，大爷爷，大奶奶，祝你们来年挣大钱。

送走几波小孩，胡澜说:哎呀，被这么多小孩喊奶奶，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张彧一直喜欢吃巧克力，他吃下一颗说:儿子已经结婚，你离真正做奶奶不远了。

胡澜没好气说:我当然知道，要你提醒我。

听儿媳妇语气不对，林春棠哎一声说:大年初一，别吵架。

胡澜笑说:娘，我们没吵架。

林春棠嗯嗯两声，她是没见过儿子儿媳妇在他们面前吵架，电视上演有的夫妻在长辈孩子面前不吵架，在房间里吵，谁知道他们背后吵没吵。

儿子和儿媳妇感情再好，也有意见不和的时候，他们很有可能背着自己和孩子们在房间里。

林春棠思绪间呼啦啦跑进一群小孩，后面摇摇摆摆跟着三个穿着圆滚滚的小孩儿，只露出白嫩可爱的小脸。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拜年声响起，林春棠和胡澜笑呵呵给他们糖果饼干，林春棠交待几个大的:你们跑慢一些，等后面的弟弟妹妹哈。

几大的回答:林太奶奶，我们知道。

孩子们都来过后，是和张彧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上门，再是老一点的妇女，上门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小旭三人拜年回来也帮忙招待客人，快十一点小旭在门口送客，一对面生的男女提东西走过来，女同志的开口问:你好，这里是张彧家吗？。

小旭微笑说:是的，你们是？。

听说是，两人脸上显高兴，还是女同志开口:你好，我是江秋兰，这是我弟弟江伟，张彧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来给他拜个年，你是他家人吗？老爸啥时候救的人？小旭回:他是我爸，请进。

小旭以为爸爸认识他们，带他们进堂屋就和张彧说:爸，他们来跟你拜年。

张彧看跟儿子进来的两张陌生的脸问他:他们是谁？。

只见江家姐弟进来就向张彧恭恭敬敬地鞠躬，张彧忙起来走到一边说:你们这是？。

叫江伟的男同志说:我是江伟，这是我二姐江秋兰，当年我们一起考上大学，当时家里很穷，借遍亲戚钱也只能供一人读书。

说到这里江伟顿一下继续说:那年开学前班主任找到我们家，说有人帮我们出学费，我们家只出生活费就可以，所以我们都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又都有正式的工作，之后我们和班主任打听，知道是两个张老板资助，小张老板我们之前当面跟他道谢过，听说今年大张老板回来过年，就想来给大张老板拜个年。

原来是这样，这姐弟俩有心，胡澜招呼他们:快坐下，你们从哪儿来？。

姐姐微笑问:我们是东梁镇的，您是胡老师吧？胡澜笑:是，东梁镇离得比较远的，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婆婆……。

相互介绍后，姐弟俩才坐下喝热茶，两人喝过茶，又和张彧道谢一番。

张彧也没想到会有资助过的学生上门拜年道谢，见他们真心实意道谢，说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太放心里。

江伟说:您的资助改变了我们的命运，我们心里真的很感激，父母和亲戚们借钱佝偻的身躯他们一直记得。

张彧笑说:你们真心感激，说实话我真的很高兴，高兴他们有感恩的心，但不用有过重的心理负担，行善积德，我行善积了德，积了德也是一种回报，你们接受资助如果心里过意不去，遇到有困难的人就拉一把，就当回报我了。

世上有白眼狼，也有知恩图报的人，更有一些人欠别人的情会坐立难安，张彧听建设说过，他们资助过的学生大学毕业工作后有捐款给基金，当中估计有江家姐弟。

林春棠听了儿子的话接话说:对，对，你们不用有啥心理负担，觉得是欠了我儿子，不用这么想。

儿子行善是给自家的子孙后代积德！有感恩之心的人胡澜喜欢，她微笑说:你们坐，中午和我们吃饭再回去，我去厨房看看。

那不行，江秋兰马上说:胡老师不用，我们冒昧上门已经不好。

西西笑嘻嘻说:江大姐不用客气，我们家好客，都欢迎你们一起用午饭。

年初一街上怕是没有卖吃的，张彧说:我收下礼，你们吃了饭再走。

张彧发话，江家姐弟不好立即走，坐着和林奶奶西西聊天，在张家用过午饭后才道别离开。

送他们走了，林春棠和胡澜说:被人上门真心感激的感觉真好。

读书能改变命运，儿媳妇在西北建了很多个学校，供很多失学的小孩上学，希望那些孩子努力读书，改变命运。

胡澜笑应:嗯。

林春棠和她说:铁蛋回来又给我一笔钱，我捐一半。

胡澜拦住她说:娘，那是给你用的，两个超市的利润已经打入基金账户。

林春棠说:他捐是他捐，我是我，她也要给孩子们积德。

胡澜很快明白婆婆所想，于是妥协:好吧，娘，你捐三成吧，小旭他们初四回京，你还要让他们给团团圆圆各捎两个大红包，一个是过年的红包，一个是他们满周岁的红包。

初五两个外孙周岁，张彧早决定在老家住到开学前他们再回京，小旭和小静两人初六上班，西西的酒店初五开工，初四他们三个就飞回京城，初五给两个孩子庆生，代他们送礼物和红包。

林三丫想想也对，说道:也好。

作者有话说：亲们中秋快乐！◉ 277、有点麻烦下午建设一家过来, 女人们进西间，男人在堂屋说话，张彧见建设精神不济说:你一晚不睡觉就精神不济, 身体变差了？张建设苦笑说:三哥, 我昨晚没睡, 今天一大早柱子他们就来找我问生意上的事，人太多，回答很多问题。

他们不敢来找三哥，就一窝蜂地去找自己。

小旭和他说:建设叔, 那你上炕躺下睡一会。

张建设摇头说:不用，现在睡几个小时, 晚上不用睡了。

张彧问他:西西带速溶咖啡来，要不要来一杯？，咖啡比茶提神快一些。

张建设高兴说:要。

小旭在西间门口找妹妹要一条咖啡, 撕开倒入玻璃杯, 用暖壶里的开水冲。

吃两块巧克力, 慢慢喝下一杯咖啡, 张建设精神好很多。

他放下空玻璃杯，和张彧说:三哥, 听人说市惠民食品厂快要倒闭，我们要不要收购下来整改后扩大生产？京城的食品厂生产的蘑菇酱和辣辣酱一直供不应求，食品厂扩张两回已经到极限。

做实业他们除了有开食品厂的经验, 其他行业也只大概的了解，里面的弯弯道道不熟，不如做熟的。

张彧也在思考, 之前他们就想多做实业, 京里的食品厂太小产能不足, 一直供不应求。

收购惠民食品厂也可以，市里离县城近，蘑菇不用运去京城那么远，京里食品厂用的原材料可以重新调整。

如果厂区大，可以开发生产新的产品。

张彧稍思考后问张建设:惠民食品厂是什么性质？为什么倒闭？张建设和他说:原来的惠民食品厂是国营，厂子不算小，九十年代初被原来的厂长买下，老员工留下，据说刚开始几年做得很不错，挣了些钱。

最近几年却不行了，据说是因为管理厂的主管都是厂长家亲戚，那些人不仅能力不足，还整天斗得乌烟瘴气，加上很多员工是国营时期留下来的，很多人混日子，做的产品不好，食品厂效益越来越差，现在工厂负债，工人工资发不出来。

张彧喝下儿子泡的茶，想了想说:听起来有点麻烦，你回去上班后让许秘书带几个人来，再让柱子他们帮忙打听具体的情况。

多方打听惠民食品厂的具体情况了再做决定。

张建设应:行。

张彧又说:如果可行，储备管理人才有，但没有能担厂长重任的人。

张建设想了一下说:厂长是不好找，不如就让秦厂长暂时过来坐镇，等找到能胜任的人他再回去，京里食品厂就由安安代管。

张彧稍思考一下说:这可行。

其实最好是调秦国栋过来做厂长，但秦国栋在XY花园买房子落户，家人都接过来，调他来这边就不太好！……。

梁佳坐一个多小时便回家准备晚饭，张建设父子三个快开饭了才回。

凌家三口也是初四回京，凌家亲戚多聚会多，于是张彧和凌江沟通后在初二下午就宴请他一家和建设还有封谚一家。

初二上午，张彧就和儿子杀鸡杀鸭，切硬邦邦羊肉，林三丫和儿媳妇孙媳妇把几个菜做成半成品，下午做就容易。

初二过午，建设一家过来，随后小旭和张建设开一辆房车一辆越野车去接人。

张建设接凌家的车先回来，凌江一下车就看见不变的围墙和外貌只改变的房子，转头和出来接他们的张彧说:我还以为你老家的房子改建成别墅了。

张彧笑说:这房子很有纪念意义，又不回来常住，没必要改建。

凌翔以前常在张家住，下车就开心叫:张叔叔，胡阿姨，梁阿姨，新年好！吉祥如意。

张彧笑回:翔翔新年好！胡澜和梁佳齐笑:翔翔新年好，随即各给他红包，凌翔习惯接过:谢谢胡阿姨梁阿姨，祝愿你们永远年轻。

永远年轻不可能，但好话听了开心，胡澜笑呵呵说:谢谢，阿姨祝你读博顺利毕业。

凌翔看一眼西西笑说:谢谢阿姨。

他们三个后面的西西和杨文静，馨馨姐弟齐上前打招呼:凌叔叔，徐婶婶，新年好！吉祥如意。

凌江看他们笑:新年好！徐华微笑:大家新年好！，随后给她们一人一个红包，西西和杨文静、馨馨姐弟道谢接过，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张彧和胡澜招呼他们:走，进屋里。

凌江三口进堂屋，和在堂屋里等的林春棠亲切打完招呼脱下大衣坐下。

胡澜和儿媳妇给大家沏茶，随后婆媳俩和梁佳去厨房忙活。

林春棠和西西、馨馨在西间招待徐华，几个男人在堂屋说话。

不到半个小时，小旭把封谚夫妻和他们儿子三口接来，封谚夫妻有一儿一女，老大和暖暖同年，孙子两岁半，小名雷雷。

他们一来，家里更热闹，两岁多的雷雷虎头虎脑，在屋里脱掉大衣更可爱，特别受欢迎。

打完招呼，好久抱不到曾外孙们的林春棠欢喜得抱着雷雷不放，小家伙见奶奶和妈妈在也不哭闹，抱着小汽车让林三丫抱着。

林春棠看他不闹笑说:雷雷好带，不哭不闹，和我们家团团一样。

封谚媳妇说:林姨，你别看他现在乖，闹腾起来恨不得打他屁股。

林春棠笑呵呵说:孩子调皮没事，聪明。

雷雷妈腼腆笑说:林奶奶，这不一定。

……。

胡澜和梁佳杨文静三人出来和封家人打完招呼就回厨房做饭。

堂屋里，张彧和封谚凌江三个老同学聊天，什么话题都谈，张建设在一边听，有时插两句。

小旭招呼凌翔和封畅，这三人专业职业完全不同，聊天磕磕巴巴，有点儿尴尬。

封谚和张彧凌江谈话轻松，早前有一段时间，他和张彧凌江沈秋阳三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那段时间他很自卑，心里郁闷纠结，非常不好受，曾经一度想和他们疏远，但从读书时一路走来的情谊，不是说放开就能放开。

封谚在反复纠结中，张彧三人在电话里和他说话语气一如既往，找他帮忙也不客气，慢慢的他的心放开，接受他们之间的差距。

接受这种差距，封谚年纪渐大，发现老同学老朋友们很多地方变了，某方面一直没有变，自己之前的纠结难过完全是自己多想，自找烦恼！三人谈到沈秋阳，凌江说:沈秋阳自从沈爷爷沈奶奶不在，就很少回老家。

张彧说:他还想再进一步，很忙，文杰几乎每年都回来一趟。

前几年沈秋阳升到旅长，他还想再升一级，这很困难，文杰回来奠祭祀曾祖父母，也替父亲祭祀。

凌江说:沈三叔退休后就回来住，不知不觉间，祖辈都走了，父辈也都老了，他们也将步入老年人的行列，岁月不饶人。

想到这里，凌江又说:你们都有外孙孙子，我也不能差太多，回头催翔翔结婚，儿子找到对象谈个一两年，结婚刚好。

两边离得近，翔翔听到老爸的话心跳加速一拍，随后他小声问两个哥哥:旭哥，封大哥，你们以前是怎么追媳妇？小旭看看他，心想翔翔这个书呆子才二十一岁就有心仪的姑娘？说道:约去吃饭。

封畅说:送礼物。

这么简单？凌翔看看他旭哥，看看封畅说:你们敷衍我的吧？小旭低声说:我约你嫂子一起吃过几次饭关系就定下。

封畅羡慕看他说:我请我媳妇看过很多次电影，送不少礼物她才答应和我处对象。

张建设见小旭三个低声说话，封家小子和他们来往不多，这就熟悉了？他不由发问:小旭你们在说什么？封畅一惊，凌翔心头一跳看向旭哥，哥，可别说实话！被大人们知道他问怎么追媳妇，要完蛋！小旭镇定，脸色不改地说:建设叔，我们在谈吃的。

封畅惊讶看向他，哦豁，当兵的也会说瞎话。

张建设以为他们谈晚上的菜色，哦一声说:过年来来去去也就这些菜，没什么新奇。

凌翔提着的心放下，感激看他旭哥。

晚上摆两桌，男女分开吃，十个菜六浑四素，最先吃完的是素菜。

张彧和封谚凌江喝酒喝得痛快，张建设和小旭晚一些要送人，只浅尝一些。

女人们吃得快，封谚媳妇吃饱放下筷子说:谢谢林姨，嫂子招待，饭菜非常好吃。

林春棠笑说:小封媳妇你客气了，你们来我们很高兴，西西他爸想念老朋友，回来当天晚上就和我们提请你们来吃饭的事。

封谚媳妇说:我家那个听说西西她爸请他吃饭，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结婚时西西她爸和凌翔他爸一起去，我还记得很清楚。

胡澜笑说:你一说我就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在沈家住一晚。

西西说:我爸和凌叔叔，沈叔叔，封叔叔几十年友情不变，太难得！胡澜说:可不是，我挺羡慕你爸他们深厚的友情，我就没有。

她小时候有几个很好的小伙伴，但家里出事后全都不见，下乡做知青因为身份交不到朋友。

读大学时孩子小，在学校来去匆匆，后又怀西西生下她，根本没时间和同学培养深厚的友情，所以跟同宿舍的同学交情只一般。

毕业做老师后，有几个合得来的女同事，但也只是合得来，没有到知己交心的地步，想想有些遗憾。

封谚媳妇说:我也没有，本来交情很好姐妹不知不觉就疏远，甚至不联系了。

作者有话说：◉ 278、因果西西对封婶婶的话感触颇深, 她以前有不少从初中时期起交情很好的朋友，大学时期也交了些新朋友。

但从学校出来在社会上工作后，被身边的一些朋友嫉妒眼红是常态, 聚会时说话阴阳怪气, 友情逐渐变质……, 后面逐渐断了来往，现在只有五个保持联系，当中有两个还夹着利益关系。

开始时她心里很不好受，后来看书看到一句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质是利益交换, 看到这句话，她慢慢放开。

所以她很佩服现在和爸爸凌叔叔相处很自在的封叔叔, 封叔叔的心态也太好了！张彧和凌江封谚三人喝酒高兴、谈得开心，张建设就和他们说:凌大哥和封大哥晚上留下来住一晚，明早再走, 一会我和小旭把嫂子和侄子们送回去。

凌江想到回家晚上也有邻居来说闲话, 说的多是废话, 听了建设的话说:我留下。

听凌江说留下, 封谚也说:我也留下，明早再回家也不耽误招待亲戚。

张建设笑说:封大哥, 我一家晚上要去镇上别墅住，不如嫂子和侄子一家晚上住我家，明天一早我再送你们回封家村？张彧马上说:这主意好, 有车去封家村也很快。

封谚想想说:行，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

凌江高兴说:那今晚我们把酒促膝长谈。

……。

封谚给自家大哥打电话后继续喝酒，这一晚三个男人喝着小酒放轻松谈天说地, 聊的话题多范围广, 想到什么聊什么, 意见不同时有小小争辩，并不较真。

三人谈到半夜才歇下，凌江和封谚就在堂屋小炕上睡下。

次日在张家用过早饭，凌江和封谚浑身轻松、心满意足地离开。

张彧一家没有亲戚走动，今天没有客人上门，小旭去送人回来就带妻子在野外走走，中午吃过饭，小夫妻穿着厚衣服上山转了转。

另四人在家里懒散过，这一天张彧一家安静轻松地度过一天。

晚上吃过饭，天色渐暗，胡澜和林春棠给三个孩子收拾特产，放进房车。

张彧穿上大衣，兜里装个手电筒，拿把铁铲和一个大麻袋，拒绝儿子的陪同独自上山。

到山里天完全黑下来，北风呜呜吹得树枝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胆小的能吓破胆子。

张彧丝毫不受影响，打开手电筒，放出当初在小教堂挖到装玉石的大皮箱，左手拿手电筒，右手在地上抓把土在皮箱四周擦了擦，造成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样子。

张彧当时在小教堂挖到一个藤箱和一个皮箱，藤箱里除了有一盒珍珠，还有许多珍贵的首饰，他一直没动。

心里着等过两年挣到更多钱，估算两个箱子里东西的大致总价，再向西北治沙有关单位捐一大笔款项，再拿这些玉石去雕琢和拿出那些珍珠首饰给家里人用。

因为自身的奇遇，张彧相信因果，尽管这些东西无主，他也不能就这样白拿来用。

张彧用土把皮箱四周擦完，再用大麻袋套起皮箱，做完这些他看下手表，时间还早，就站在原地等着时间过去。

约一个小时后，张彧提着大麻袋回到家进堂屋，大家围过来。

西西激动扒拉下大麻袋，露出一个大皮箱，皮箱挂着锁，她把锁拿出来，掀开盖子激动发出哇的一声。

林春棠往箱子里看一眼，见箱子里全是白色玉石，她不懂玉石的好孬，和西西说:这么激动干啥？。

西西高兴说:奶奶，这些玉石只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老爸发财了。

小旭笑说:老爸早就发财。

胡澜拿起一块玉石说:那个年代这些东西不值钱。

那时几斤粮食就能换到好东西，那时的粮食珍贵，粮食就是命。

张彧脱下大衣喝着媳妇给煮的姜茶，他本来不冷，喝下浑身马上热乎乎，又脱下比较厚的外衣说:以后会比现在更值钱。

老话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说得好，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买古董和玉的人会越来越多，往后古董和玉石还会不断涨价。

杨文静看一大箱玉石，她再不懂也知道是好东西，对公公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天清早一家早早起床，一家人一起吃过简单早饭，三个孩子和林春棠胡澜不舍道别，把随身行李提上房车。

张彧和老娘媳妇说:你们进去吧，我半下午就回来。

林春棠叮嘱他:你开车小心啊。

张彧应:嗯。

天还黑着，房车开出去，胡澜合上大门和婆婆转回堂屋。

回到堂屋坐下，林春棠和儿媳妇说:其实在老家住段时间长了，也不是那么开心，等铁蛋回来就让他联系司机，我们也早回京。

胡澜噗嗤笑说:娘，你儿子早厌倦上班，他找借口休息呢。

儿子的想法林春棠不知道，她惊讶问:真的？胡澜笑说:真的，他和我说现在就想退休养老，带我们出门游玩。

林春棠担忧问:他还这么年轻就想退休养老，平时是不是工作太累？。

胡澜说:不是，他爱自由，喜欢到处跑，烦差不多天天上班，你想他以前做老师的时候放寒假放暑假就往外跑。

还真是，那么大的公司也不能说关就关，林春棠和胡澜说:那就没办法了，他回来你别和他说我想提前回京。

胡澜也想让丈夫轻松过些日子，笑应:好。

张彧开着房车到镇上和越野车、小轿车汇合，越野车是张清岩帮忙开，建设一家四口今天都回去。

小轿车是凌江表弟开的，他送凌江三口，凌江这个表弟姓蔺，是当年蔺公安的儿子，当年的蔺公安现在是县公安局的局长。

三辆车一前一后向市里开去，三辆车性能好，大清早路上车很少，又不像班车一样停停走走，所以三个来小时他们就到机场。

飞机票是用电话订的，拿单号去很快就买到票。

张彧和张清岩、蔺家表弟等他们拖运行李，验票进去，三人在机场随便买点东西填肚子，便开车返回。

张彧回到家，坐在在厨房小桌子边上边吃媳妇下的骨头汤面，边低声问媳妇:娘有没有提出要提早回京？回来他就看出来了，老太太在京里想老家，回到老家想京里。

胡澜笑看他说:没有，只说在老家住时间长了，想念暖暖他们。

张彧吸溜一大口面条后说:初六我带你们去市里逛一逛，你们每次经过都匆匆忙忙，还没在市里好好逛过。

市里有好几个历史悠久的人文景观，胡澜高兴说:好！。

林春棠得知后天儿子带她们去玩也很高兴，开始想着要带什么东西，晚上吃饭时饭桌上空荡荡的也不难受了。

吃过晚饭林春棠就兴冲冲打电话给早已到达京城的小孙女:西西，吃饭了吗？你爸后天亲自带我和你妈去市里玩！。

西西听了在电话里哀嚎:啊，啊，奶奶，明天我就上班了，我不想上班！想到听儿媳妇说儿子想退休的事，林春棠这下知道小孙女的懒劲肯定是随了儿子，于是她说:那就不上，你爸养你。

西西说:我爸会养我，但不给大钱。

林春棠说她:要那么多钱买那些不实用的东西干啥，够用就行了。

西西说:奶奶，我也不想买啊，可那些东西像小妖精一样勾着我。

林春棠和她说:你不看杂志不看广告就看不到，看不到它们勾不到你。

脑子它控制不住，西西说。

林春棠只好说:那你就努力挣钱买吧。

西西哼哼和奶奶撒娇几下换哥哥说话。

孙子接电话，林春棠又和他炫一下，小旭听了奶奶的话笑说:奶奶你玩得开心。

哎，林春棠应又说:等我回去给你们做肉干，蘑菇酱。

好，奶奶您注意身体。

……。

晚上睡前，胡澜和张彧说:看到没，你说带我们出去玩娘高兴得不行，还跟小旭西西炫耀。

张彧嗯一声说:以后我会多抽时间带你们出去玩。

胡澜笑说:以后放暑假你就休年假带我们去玩。

张彧和她说:我打算以后把更多工作放手给安安和建设，他们现在的工作分给下面的经理，我把握大方向就行，这样就有更多时间。

胡澜迟疑说:这样行吗？张彧说:可以的，随即又说:两个房车都在，我明天去问清池哥，要不要让华明伯和明伯母随我们一起市里游玩。

胡澜和他说:明伯母腿脚不好，柱着拐杖走不了多少路。

张彧说:容易，到市里去买个轮椅，清池哥推着就行。

胡澜:哎，这可行。

次日初五早，吃完早饭胡澜就给暖暖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就问:暖暖，团团圆圆呢？在喂饭，暖暖回答完接着酸溜溜说:妈，现在你只关心俩外孙，不关心我了。

胡澜说她:哎哟，和儿子女儿吃醋，出息。

暖暖不客气说:妈，你这把年纪还跟外公撒娇，我吃醋咋了？胡澜无奈说:行行，我以后多关心你，今天是团团圆圆生日，等他们吃饱我们和他们说说话，你爸和你奶在我旁边盯着手机呢。

暖暖声音出过来:妈，他们估计十分钟后吃完，十分钟后你打座机，现在我和顾琰要出门去上班。

胡澜:行，开车小心。

暖暖应:嗯，你们在老家保重，挂了。

作者有话说：◉ 279、长远晚一些, 胡澜打大女儿家座机，和亲家母相互拜年后按免提和圆圆说话，小家伙呀呀说听不懂的话。

张彧和老娘一左一右坐胡澜身边, 听圆圆的呀呀声。

胡澜温柔说:圆圆, 是外婆呀, 叫外婆。

呀，呀，从手机传来小家伙的两声呀呀，林春棠提高声音说:团团, 圆圆，叫太外婆, 太外婆想你们了。

呀，呀，又是圆圆奶声奶气的呀声。

张彧笑说:团团圆圆, 外公也在, 叫外公。

手机意外传来一声咬字清晰的外公, 叫张彧的却是比较安静的团团。

这声外公可把三人激动坏了, 张彧心里喜滋滋。

林春棠和胡澜争相说:团团，叫太外婆, 团团，叫外婆。

婆，呀, 呀，估计是两人只叫哥哥，圆圆的声音带着生气。

随后他们听到暖暖婆婆在一旁的教俩孩儿叫人的声音。

团团叫一声外公后就不再出声, 林春棠和胡澜失望, 逗圆圆很久才依依不舍挂下电话。

张彧心情愉快地向村中间走去, 过了年，做生意的去开张，在大城市打工的年轻人重新出门，今天村里人明显地少了。

其实村里种蘑菇养兔子一年收入比在外面打工收入还要高，但一些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向往外面大城市的繁华和灯红酒绿，不愿在家里干。

张彧到张华明家，他们一家人都在，张彧受到热情欢迎。

打完招呼上了茶，张彧喝两口热茶和他们说明自己的来意。

张清池听了想没想就说:去，我爹我娘去，自家还在商量买房车的事，老父母先在市里转一转也好。

铁蛋能亲自来问他们，肯定不是客气话，是真心邀请，没必要客气推辞。

张华明却说:我们去会麻烦你，老婆子走路不行，推轮椅出门游玩也很麻烦。

张彧和他说:华明伯，清池哥和大嫂子一起去，麻烦不到我。

张清池说:就是，爹，有我和媳妇跟着，不会给铁蛋添麻烦。

张彧笑说:是啊，你们多带保暖的衣服就行，清池哥，你去问问姑妈要不要一起去。

张清池高兴说:好，我下午去问问，如果她去我把她接来晚上住我家。

听他们这么说，张华明不再反对，无视孙子小曾孙们想跟去的渴望目光和张彧说:那行，我们四个跟着你去。

张彧说:好，华明伯，我先回去了，明天不用太早起来，八点半出发，吃的东西不用带，太早天太冷。

张清池应:行。

张彧回到家，发现自家老娘和媳妇在厨房准备明天带去的食物，卤肉，肉馅饼…，无奈和她们说:不用带那么多吃的，在酒店吃现做的多好。

胡澜说他:谁叫你年前准备那么多肉，不吃浪费。

张彧说:送人啊。

林春棠说:不送，冻好几天的肉不送。

行吧，你们随意，张彧进堂屋打开电视看。

下午，张清池把张桂华接过来，两个老太太相见很开心，她坐好一会才和张清池回去。

团团圆圆晚上的周岁生日宴在煦和酒店举行。

傍晚用过晚饭，张彧夫妻和老娘打很长时间的电话，和圆圆鸡同鸭讲许久，听那边热闹的声音。

又和参加宴会的大家说说话，三个手机的电池都打没了，换电池继续打。

说话太多，挂下电话，林春棠和胡澜都觉得累，清洁卫生后就去睡觉。

次日早，三人慢悠悠吃完早餐，再收拾一下家里。

快九点人到齐，大家上两辆房车放好行李，胡澜先开一辆走，张彧开另一辆紧跟后面。

胡澜开的速度比较慢，他们十二点出头到市中心最好的大酒店停车场。

房车停下，几个老人都没事，身体最不好的明伯母看着也可以。

因为两家都带不少食物，几人商量后决定在房车里把饭菜热了，吃中午饭再进酒店。

于是张彧下车和过来查看的保安说一声，再回车里。

热饭菜容易，一个小时后一行人吃完中午饭，张彧带他们进酒店大堂办理入住，大堂宽敞整洁，服务员态度很好，这家酒店据说是港资投资，营业两年多。

张彧先要两个套间，张华明四口住一个套间，张彧夫妻和老娘姑妈住一个。

随后他给晚一些到达的许秘书一行三人人、郭爱军关一瑾他们订下同楼层的房间。

办好入住，老人们休息，张清池出去买轮椅。

张彧则和建设胡定安两人通比较长的电话商谈事情。

下午，一行人去酒店对面的大商场转一圈，买些日用品。

回到酒店门口，许秘书一行五人迎上来:老板过年好，老板娘过年好，老太太过年好。

好，张彧应一声说:到了。

林春棠微笑:你们好，过年好。

酒店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胡澜和他们说:你们好，上楼再说话。

许秘书应:好。

一行人走进酒店，张彧边走边问他们:你们办理入住了吗？许秘书回答:办理了。

行，一行人分坐两个电梯到楼上，在张彧住的套间里，大家介绍认知后，张华明四人和大家道别回自己房间。

张彧给许秘书几个人做简单交待后让他们去休息，晚饭让各自去吃。

次日早，大家聚在酒店餐厅吃早饭，吃完饭分开，许秘书他们去接触和了解惠民食品厂，张彧他们去游玩。

有郭爱军和关一瑾在，张彧很轻松，他喜欢开车，但不喜欢在市区人多车多的地方开。

有这两人在，张彧不用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有房车有人手，做好攻略，游玩一天下来大家都很轻松，四个老人尤为高兴。

看他们高兴，晚上吃饭点菜后张彧和大家说:在市里玩几天，我们再去省城游玩，顺便和清峰哥一家聚聚。

张清峰现在在省农业局工作，一家回家过年来去匆匆。

张华明摆手说:我们不去，来市里已经麻烦铁蛋了，等自家买了车子再去。

林春棠也说:不去，在市里游玩几天也差不多要开学了，她想孙子孙女们，想早一点回京。

老娘的话坚定，张彧不再提这事，说起别的事。

张彧和妻子白天带几个老人慢悠悠，晚上张彧盯着市地图看，脑子里演算。

游玩五天，市里有名人文景观的地方都去过。

初春，有名的风景区也不好看，于是第六天在酒店里休息。

吃过早饭，老人们回房间休息，张彧和许秘书进他住的套间，四个人落坐围坐一桌。

张彧拿惠民食品厂资料看，几张纸的资料简洁明了，最后一张是食品厂平面图，它周围的建筑也标注。

他看完放下资料，看在坐的三人说:你们经过几天和食品厂接触，有什么想法？许秘书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出声，企划部陈经理说:老板，厂房和机器都非常老旧，修整要一大笔钱，收购惠民食品厂还要收编两百多个老员工，那些老员工都是老油条，我个人意见是收购并不划算，重新买地建厂招工比收购好。

这也是市面上没有人收购惠民食品厂的原因。

财务部方经理说:老板，我也是这个意思。

张彧看向许秘书:小许，说说你的想法。

许秘书见老板点名，想没想就说:陈经理说得对，如果老板心里另有长远计划就另说。

老板是本地人，如果心里没有收购的足够意向，不会叫他们来。

张彧心里是另有计划，惠民食品厂虽然不是市中心，却也靠近市中心，厂区不小。

改革开放二十年出头，沿海地区发展飞速，内陆发展滞后，张彧相信将来内陆城市也会发展起来。

惠民食品厂之前生产挂面，方便面，各种饼干，中秋前生产月饼，各种设备都有。

还有老旧的空车间，买下全厂并不贵，他想买下修整全部厂房，修整和更新设备后重新开工，在原来产品基础上增加蘑菇酱和辣辣酱车间。

等将来这里发展起来，在远一点郊区买地建新厂房，把厂子搬过去，旧厂区拆掉建商品房，写字楼都行。

这个过程可能要十年以上，不过没关系，地产公司拍下的地皮要开发完成也要很多年。

张彧说:是另有想法，不过可能十年后才实行，明天我现场查看再确定，今天你们歇歇。

是。

听老板说另有长远计划，陈经理不再劝说。

次日上午，张彧去食品厂查看，老厂长赵厂长来陪同，赵厂长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背稍有点驼，身上有明显的迟暮。

惠民食品厂变成这样并不是赵厂长能力不足，而是他买下食品厂的钱是亲戚筹钱按股买下，厂里事情他一个人说了不算，慢慢地就变成这样。

张彧听赵厂长介绍厂里如数家珍，心里突然想到大地那首歌里的一句歌词: 在那些开放的路上，踏碎过多少理想！下海的人千千万万，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理想被现实踏碎。

看完厂子，张彧和赵厂长说:我有意收购贵厂，你们提的条件我大致接受，一些细节我们再商谈，如果赵厂长没问题，元宵节后我们公司总经理带律师来商谈细节和签订合同。

赵厂长听了喜出望外:没问题，没问题。

为防这几天出意外变数，张彧和他说:我听说厂里工人好几月没有发工资，日子过得艰难，我们先签个合约，我付些订金让赵厂长给工人们结点生活费。

赵厂长激动搓着手说:谢谢，谢谢张老板！。

作者有话说：◉ 280、还想因为涉及到两百多个老员工的安置, 在惠民食品厂易主过程有区政府涉入，所以张彧几人和赵厂长和厂财务人员去区政府相关部门，在相关工作人员做证下签个简单合约, 澜彧财务方经理当场开支票支付订金。

赵厂长赵建国拿到支票, 眼睛通红不停地感激张彧, 张彧微笑和他说:赵厂长不用客气，这是正常交易。

赵厂长又道谢:谢谢张老板，张老板仗义，做事痛快。

早前也有人想收购食品厂, 但价格压得很低，厂里原来的员工一个也不要。

许秘书跟老板的时间长, 对老板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老板爽快付订金是不想收购有变数，老板不喜欢听轱辘话, 于是提醒赵厂:赵厂长, 银行快下班了。

赵厂长忙说:张老板, 那我们先去银行。

张彧微笑说:赵厂长请。

张彧一行人到停车场上车回酒店, 陈经理坐在副驾，心里感慨老板的决定和动作都很迅速, 说出手就出手。

换成别的老板，评估再评估，讲价再讲价, 三个月能谈下来已经是快速。

后面座的张彧在思考要不要聘请赵建国担任这边分厂的厂长。

现在六十多岁的人不算很老，聘请他做厂长各有利弊，赵建国在管理生产方面是没有问题, 但他和老员工们交情深厚, 不管是公司还是厂家, 工作中讲人情容易出问题。

回到酒店是正午，张彧下车就打电话叫胡澜带大家下来餐厅吃饭，他们直接去餐厅。

用完午饭回房，两个老太太进房间休息，小厅里，胡澜给丈夫泡茶问他:看你有心事，收购不顺利？张彧和她说:顺利，付订金了，我在考虑要不聘赵厂长来担任分厂厂长，老同志管理生产值得信任，但他和老员工们有几十年的交情，不利于管理。

胡澜和他说:他只管理生产，管人是人事部，一切按工厂规章制度来办。

也对，按规章制度来办就行，犯错谁说情都没用。

原来的管理人员全部撤下，管理人员暂时全部从总部调来，然后招工培养新的管理人员。

当然原来的员工里有很能干、很出色的，考核后可以提上来。

你说得对，张彧接过小茶杯慢慢喝。

胡澜也喝着茶，喝完她笑说:你不是说想退休，怎么生意还扩张了？张彧放下小茶杯说:公司要长远发展，只发展房地产并不行，其实我还想承包大片土地，办循环的大农场，农场里有猪场鸡场，家畜粪便发酵后用来种植粮食水果，当然还有鱼塘。

胡澜边倒茶边说:可以啊，清川现在在大棚里种草莓很挣钱。

张彧应:嗯，现在的草莓品种比以前好吃。

胡澜说:现在葡萄品种也很多，特别甜。

那些葡萄太甜还很贵，张彧说:太甜不好吃，酸甜的好吃。

胡澜笑说:个人口味不同，有人就喜欢那种甜，特别是老人和孩子。

……。

下午三点，张彧招许秘书还有两个经理开个小会，他把买下食品厂后的整修要求说出:厂房车间和集体宿舍外墙内墙重新刷，车间内地面铺瓷砖，电线重新铺成暗线，灯管换新的，老旧的工作台全部换掉，机器……，许秘书听着快速记录。

等老板说完，陈经理提醒:老板，预算会很高。

张彧说:没事，就这么办，生产食品卫生必需要保证，且这个厂还要运转十年以上，基础设备好才能提高产量。

陈经理不再提意见，老板已经决定了的事，做员工的兢兢业业执行就行。

开完会，张彧说:十六胡总经理带律师来签合同，签了合同方经理先回京，陈经理你和秦厂长一起规划好再回京。

两个经理同时应:是！。

张彧又说:辛苦大家，这两天和元宵节休息，元宵节你们不能和家人一起过了。

陈经理笑说:老板更辛苦，很多人在春节期间值班，不能和家人团聚过年，我们不能在家过元宵节是小事。

方经理笑说:陈经理说得对。

张彧想了想说:既然这样，要不后天下午你们跟我回家，大后天在我家过元宵？不过你们五个晚上睡一个炕。

有点事忙老娘还高兴。

许秘书高兴说:好啊，睡一个炕没事，我很好奇老板长大的地方，听说老板打猎很厉害。

陈经理和方经理两人也好奇，高高兴兴答应，陈经理还说:我会做菜，我给大娘打下手。

我会洗菜。

……。

散会张彧回到房间，三个女人在无聊磕着瓜子看电视。

张彧坐下和她们说:我邀请许秘书他们后天跟我们回家过元宵节。

听儿子的话林春棠高兴说:好啊，加上小郭和小关，人多热闹。

张彧和她说:娘，饭菜随便做就行，不用准备太多。

林春棠应:行吧。

胡澜没意见，多五个人吃几餐饭也没啥，且小郭和小关会搭手帮忙干活。

林春棠又说:铁蛋，你要在这边忙到什么时候？要不然我们三个先回京城？胡澜也说:我也想回去抱抱团团圆圆。

张彧看了看三人说:行吧，安安十六带人飞过来，我叫他带上两个司机，你们十七早上走，晚几天签好合同我和安安一起回。

胡澜:就这么办。

张彧一行人又在市里玩一天，十四上午去商场买了不少东西，中午吃完饭就往回走，两辆房车多五个人坐并不太挤。

回到村口时间还早，房车在村口停下，张华明四口和张桂华在这是下车回家。

下了车，张华明和也下车的张彧说:铁蛋，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工作还陪他们玩。

张彧说:华明伯，不麻烦，出去玩是我自己也想去，这是真话，住宿的那点钱也不用放心里。

张华明说:哎，你这么说我当真了。

张彧笑:本来就是真的。

张华明见孙子们提起行李了，说道:行，我回去了。

张彧和他说:华明伯，你和明伯母保重身体！。

张华明应声:好，这么好的时代，他也不想早死，还想去外面多看看大好风光。

第一次见老板老家房子的许秘书方经理陈经理三人很意外，老板老家的房子居然是平房。

放好行李，许秘书三人在老板长大的村里转了一圈。

傍晚，陈经理在厨房里大展身手，一桌菜他做一半。

张彧尝了尝味道都很不错，笑道:看不出来，陈经理还有这一手。

三十多岁的陈经理说:我爷爷是厨师，改革开放后家里开个小饭馆，我们兄弟姐妹放学后都要在饭店忙活。

怪不得，你家这么早做生意，是万元户吧？不是，我有叔伯，兄弟姐妹十几个，光供我们读书要花很多钱，吃得也多。

也是，我十几岁时吃多少都不饱。

……。

吃完饭，小郭和小关抢着去洗碗，胡澜都不用沾手。

元宵节吃元宵，也要有灯笼，于是第二天方经理找来材料，白天做出好几个精美的灯笼，灯笼上用毛笔画的图案都很不错。

张彧才发现自己的员工多才多艺。

晚上吃完元宵，挂上灯笼，里面点上蜡烛，朦胧的光泄出来，院子里有点意境。

许秘书看漂亮的灯笼笑说:自古元宵节是才子佳人相约或者邂逅的节日，现在不少地方办起灯节和猜迷。

恢复传统文化好啊，张彧说:挺好的，各个小区也可以筹办。

许秘书就说:我回头和FH苑物业管理提一提，也在业主群里问问。

……。

林春棠看了漂亮的灯笼，悄悄和儿媳妇说:铁蛋招的员工都很能干，小郭和小关除了开车还会干很多事，许秘书不用说，方经理和陈经理也了不起，他是怎么招人的？胡澜低声说:市场上招的，多数员工他亲自面试。

丈夫看人很有一套，不过看他这两天的表情，方经理会做灯笼，陈经理会做饭他好像不知道。

愉快过完元宵节，次日早，林春棠和胡澜高兴收拾行李，让小郭和小关搬进房车、越野车，能塞东西的地方都塞满。

上午张清池去把张桂华接来，张桂华的两个孙子来送行，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

吃完午饭，收拾收拾上车，车开出去，林春棠在车里向后看了看，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不过她心里没有一点不舍。

他们回家的时间短，酒店的房间没有退，下午快五点，三辆车在酒店停车场停下。

胡澜刚和婆婆姑妈下车就看见大侄子走过来，高兴上前手抓他手臂说:安安，见到你真高兴。

胡定安见到姑姑也很高兴，笑说:姑，见到你我也很高兴，随即他向姑姑身边喊:林奶奶好！姑婆好！。

林春棠笑眯眯说:好，好，哎，安安，你越来越好看了，越来越有魅力。

张桂华微笑:安安好。

胡定安笑:林奶奶会夸人，夸得我心花怒放。

林春棠说:我是说真话。

唉，希望安安别做对不起箐箐妈的事，现在风气不好，她和儿媳妇回到家没几天就听说谁谁有钱后和老婆离婚，娶个更年轻的，谁谁在外头包养年轻水嫩的姑娘……一个小地方，破事很多。

男人有钱就变坏，儿子有钱后她曾经担心过他变坏，当时她还想儿子如果做错事，她绝对向着儿媳妇。

张彧招呼大家:进酒店再说话。

◉ 281、返大家打完招呼上楼叙旧, 晚饭后，张彧和胡定安还有相关人员聚在一个套间开会。

许秘书跟胡定安和秦国栋还有律师说明收购情况，还有收购后修整正个厂的预算。

胡定安三人听完报告再看资料, 心里有数, 张彧和大家商讨几处收购细节, 还有聘请赵建国做厂长的事，商讨后大致定下来便散会，过程不到两个小时。

张彧回到房间，两个老太太已经去睡觉, 胡澜在小厅里看书，见他回来问:喝水吗？张彧在她身边坐下说:刚喝过, 不用。

胡澜合上书说:小郭和小关刚才把越野车里的东西搬到房车里，越野车怎么开回去？今天和安安一起来有两个司机，明天和小郭小关轮流开房车回去, 之前听丈夫的意思他和安安坐飞机回京。

张彧说:小许和方经理开回去吧, 我会和他们说不开夜车, 两人体力不行, 开夜车容易出事。

胡澜说:不开夜车好。

收购的事安排好，张彧有时间问家里的事, 和胡澜说:上午我看姑妈的两个孙子对她态度不错，姑妈和他们相处自然，他们关系变好了？胡澜轻声说:嗯, 我们回来不久就有人和我们说华明伯去把姑妈的儿子孙子们狠狠骂一顿，之前姑妈收到家里寄去东西，估计是这个原因。

张彧诧异:华明伯这是把他们骂醒了？, 骂一顿就能把人骂醒了？胡澜迟疑一下回:估计是吧, 姑妈说这次回家她儿子儿媳妇孙子对她很好很孝顺, 不再拐着弯跟她要钱，曾孙也懂事了。

是不是真被骂醒是不是真孝顺不好说，不过这样姑妈心里会好受很多。

张彧说:那就行，心想回头问问清池哥周家的情况，他们若真的知道错了，是真心孝顺老人家，他们有需要就帮下忙。

次日早天刚亮，两辆房车先后开出停车场，送行的张彧和胡定安等车看不见了，返回楼上。

第二天一大早，张彧收到妻子他们到家的平安电话。

接下来的三天，最后的收购谈判顺利，双方都满意，顺利签了合同，赵厂长答应留厂里工作，不过拒绝做厂长，只做生产部主任。

张彧稍考虑就同意，秦国栋和陈经理留下来重整食品厂，其余人回京。

下午回到住二十年的家，张彧提个小行李袋到大门口见等着的妻子不由身心都放松，他微笑说:我回来了。

胡澜笑:回来了，随后和拉大箱行李的郭爱军笑说:小郭进来。

张彧进院子里就见团团圆圆各在小学步车里掂着小脚走路，老娘笑眯眯看着他们。

娘，张彧喊一声把行李袋放石桌上，转身想抱起团团，小家伙在电话里叫他了，先抱他。

哎，林春棠应一声拦住他说:你从外面回来，换身衣服再抱孩子。

她在电视上看过一些育儿节目，现在养小孩子和他们以前养小孩子完全不同。

儿子从老家坐飞机回来，接触过很多人，很可能触碰到啥啥病毒，大人没事，孩子小那啥免疫力低，容易生病。

行吧，张彧提起行李袋进房间，快速换身衣服出来去洗把脸，然后高兴抱起软软的外孙。

张彧用脸轻轻蹭团团的小脸说:叫外公。

林春棠在一边说:团团不爱喊人。

不想团团看了看外公的脸，吐字清晰喊:外公。

林春棠听了吃醋，心里酸溜溜，她和儿媳妇天天教俩孩子叫她们，圆圆好歹叫声婆，团团就是不叫，他外公一来就叫，偏心！张彧看老娘的表情哈哈笑，学步车里的圆圆见没人理自己，生气大声啊，啊两声。

张彧把团团给老娘抱，抱起圆圆说:小姑娘脾气挺大，外公这就抱抱，想外公了吗？被外公抱起来，圆圆高兴咯咯笑往外公脸上糊口水。

张彧很高兴不过还是和她说:圆圆，咱不能随便亲亲别人。

啊，圆圆啊一声。

张彧又和她说:你是个小姑娘，不能随便亲别人。

啊啊，圆圆又啊啊叫。

送郭爱军出去回来的胡澜笑说:她懂什么，等她再大点再和她讲道理。

张彧说:她会慢慢听懂，现在该慢慢讲了。

外孙女喜欢亲人的习惯是不太好，胡澜说:行吧，一会暖暖和小顾来跟他们说一声。

……。

俩孩子玉雪可爱，进堂屋后张彧继续轮流着抱着他们，和他们啊啊的鸡同鸭讲，挺有意思，三伯，林奶奶，伯母，沐沐进来叫人，梁佳随他后面进来说:三哥回来了，大娘，三嫂。

最后面的馨馨叫:林奶奶，三伯，伯母，我们来了。

张彧抱着圆圆笑应:来了。

林春棠笑:去买东西回来了，胡澜和他们笑笑。

嗯，梁佳应声后说:我去厨房搭把手。

林春棠站起来说:我也去看看。

……。

暖暖和丈夫下班回到娘家，进堂屋见到爸爸把提包丢给丈夫跑过去抱住老爸撒娇说:爸，你回来了。

大女儿很久没有和自己撒娇，张彧摸摸她头顶说:嗯，受委屈了？。

暖暖放开爸爸的身体改抱他手臂说:没有，想你了，老爸才不在京城半个多月，她感觉很久不见爸爸了。

顾琰微笑喊:奶奶，爸，妈。

哎，张彧应一声说:来了。

林春棠和胡澜应声齐说:回来了。

在吃饭的两个小家伙见到爸妈就不吃了，高兴得两只小手拍小车前面喊:妈妈，妈妈，耙耙…暖暖笑:奶奶，妈，随即看向两个小宝贝说:宝贝们等会啊，妈妈洗手来喂你们。

暖暖不舍放开爸爸和顾琰和大家打完招呼去洗手回堂屋脱下大衣，一人喂一个孩子。

俩孩子乖乖给父母喂，胡澜笑说:圆圆欺负人，你们喂她好好吃，我们喂她只想玩。

还是团团脾气好。

顾琰喂着女儿说:圆圆是比哥哥调皮一些。

暖暖给儿子喂一口饭说:她是会看人下碟，小聪明。

圆圆像是知道妈妈说自己不好，不满向妈妈大声啊，啊两声。

暖暖看着她说:妈妈说你不乐意了。

圆圆小手拍小车前面，又大声啊，啊…几声，像是说妈妈你还说。

看外孙女活泼的样子，张彧笑说:圆圆脾气比较大。

顾琰笑说:批评的话她听得懂，自尊心强。

……。

俩孩子刚吃饱饭，西西和建设先后回来，两人回来，家里更热闹。

西西抱着爸爸的手臂不放，张彧说她:都说你是女强人，还和小孩子似的。

西西头靠在爸爸肩上说:我就是小孩子！。

顾琰抱着女儿看小姨子和岳父这一幕心里感慨，老婆和小姨子和岳父感情深厚。

老婆常和自己说岳父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要自己好好学，当个好爸爸，好爸爸可不容易当。

张彧和小女儿说:行了，去帮忙摆桌子吃饭。

西西不满说:爸你不爱我了，一回家就被催去干活。

张建设哈哈笑说:馨馨现在和我要什么，我不给她她就说爸你不爱我了，快成口头禅。

馨馨端着菜进来不满说:爸，你说我坏话？。

张建设辩解:这不算坏话。

就是坏话。

……。

饭菜摆好，大家落坐吃饭，张彧和建设女婿倒点酒喝，一家人边吃喝边说话，热闹温馨。

张彧和建设每天通几两三次电话，在外面对公司也了如指掌，在饭桌并没有谈公事，只聊聊家常。

林春棠喜欢家里吃饭时热热闹闹，笑容满面，念叨:暖暖你带孩子辛苦，多吃点羊肉，西西吃鱼，你又瘦了，馨馨沐沐多吃点，小旭和小杨在更圆满了。

暖暖向奶奶笑笑，过年期间自己脸变圆润，腰变粗了，她还想减减肥。

西西夹块鱼腩给奶奶，也给张桂华夹一块说:奶奶，你也吃，我没瘦，前天你才让人给我哥哥嫂子送去好多卤牛肉，估计他们还没吃完。

西西觉得奶奶的爱有点重，才两天不回家，奶奶就说自己瘦了，明明是胖了好吗？馨馨笑应:林奶奶，我吃很多。

林春棠:就是，多吃点，别学人家减肥，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好看了。

奶奶，胖了也不好看。

胡说，胖了有福气。

……。

吃过晚饭，张彧和老岳父林伯通一会电话，挂下他们的电话就接到儿子电话，晚一些又接到沈秋阳电话，还挺忙的。

晚上睡前，胡澜和张彧说:暖暖说顾琰弟弟谈个对象，要买房子结婚，她借给五万块。

张彧说:兄弟之间借就借啊。

胡澜无奈说:小顾他舅妈和他姐以前和暖暖借过钱，暖暖见她们态度不好，一副理所当然、我跟你借钱是看得起你的样子就没借，现在借给她小叔，她们不满，去跟暖暖的婆婆告状，打小报告。

张彧问:小顾和他妈是什么态度？。

胡澜说:小顾说暖暖自己的钱要借给谁由她自己决定，暖暖说她婆婆口头没说什么，但从行为肢体上看，她对暖暖心里有了不满。

张彧不在意说:不满就不满，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得到所有人肯定，你和暖暖说说。

胡澜笑:你大女儿是研究生，这道理她知道。

张彧:难说，学历高不代表能力强，聪明的人有时也会一叶障目。

行，行，我和她说说。

……。

◉ 282、讲话后面胡澜和张彧说:哎, 回来我去看爸爸，得知涵涵谈了个对象，谈快一年了二哥二嫂他们才知道, 年后涵涵带她回一次家, 那姑娘家是东北一个小镇上的, 比涵涵小三岁，在一家外企上班。

涵涵年纪不小了，张彧说:挺好的，小三岁。

胡澜说:听二嫂说话语气, 她不太满意，爸和二哥就很高兴。

张彧说:涵涵满意就行, 婆媳处不好就分开住，听岳父和二舅哥都满意，那个姑娘差不了。

胡澜赞成:嗯, 分开住矛盾少, 大嫂和琦琦媳妇也合不来, 该帮忙的时候帮, 没事时远着，也挺好。

……。

次日上班, 张彧上午处理积压工作，中午和建设安安在茶水区吃饭，三人边吃饭边说话。

张建设和张彧说:三哥, 过年后拆迁的事办得更顺利，之前不好说话的人都来签合同，包括闹过事的李家, 来签合同时安安静静。

张彧说:和搬进新房子住的人家比, 他们冬天不好过了吧。

住新房子的有暖气, 做饭洗澡都非常方便，过年走亲戚时一对比，心里就会动摇。

张建设说:可不是这样。

张彧转开话题和胡定安说:安安，我打算把我的部份工作分给你和建设，准备提陈经理做总公司副总分担你的工作，你觉怎么样？胡定安笑:真的？姑父，多提一个！，多分担自己的工作。

张彧说:想得美，过两年再说，今年毕业季多招些人。

好吧。

……。

张彧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逗小孩儿，可惜俩小外孙又住了五天就回家。

张彧回来上班两个多星期，开几次经理级会议，又和张建设胡定安开几次小会议，定下去食品分厂的管理人员。

提升深市一个超市的店长为副总，管理深市绝大部份事务，大事还是由张建设决定。

提企划部的陈经理为总公司副总，协助胡定安总经理工作。

企划部副经理提为经理，副经理在员工中提起一个补充，还有调少数人员的工作职位。

这一番人事调整的公告发出去，还远在食品分厂的陈经理接到人事经理老岳的电话顿时愣住。

之前他接到许秘书的电话，许秘书在电话里和自己说过自己将要升副总的事，他心里有保留，因为没有任何先兆。

现在听老岳亲口说的确切消息，还是不由愣住。

喂，陈副总，回来请客啊。

听老岳喊，陈经理回神愣愣说:哦，好。

他神不思属挂下电话和对面的秦国栋说:我升职做副总，怎么感觉一点也不真实呢？秦国栋眼里带笑意说:以前老板任命我做厂长时我也是一样，没有真实感。

从原来管理车间一下升到厂长，虽然厂子小人员不算多，但跨度太大，当时他每天做得战战兢兢，每天都看书学习，担心受怕，走路发飘，心悬在半空。

后来厂里很长时间里没出大错误，工作熟练了飘着的心才落下，才感觉到脚踏实地。

陈经理精神一振说:除了去年，之前年终奖年年第二高是你，你是怎么办到的？他比秦国栋晚进公司四年，秦国栋在食品厂工作，开大会议时才见到他，他们之前不熟，应该说秦国栋和公司里很多人不熟。

秦国栋摸一下头，笑容有点傻气说:不瞒你说，我自己也没闹明白，我平时只认认真真地工作。

这是真心话，年终奖高他自己也意外，他学历比后面进公司的很多人都低，那些人的能力也都不差。

陈经理想到老板的喜好和行事风格，顿时明白，老板欣赏专心干实事并与时俱进的人。

张彧忙了两个多星期，这才有时间安排和岳父一家聚餐。

林伯一直住在胡家没有回来，这周五晚，一大家子相约聚在煦he酒店吃饭。

张彧和张建设胡定安下班就直接去酒店。

爸，林伯，大哥……，进餐厅大包间，张彧抱过圆圆和大家招呼。

胡玮泽笑:来了，看着挺精神。

林叁看他怀里的圆圆眼馋说:给我抱一抱，刚才是女同志们轮流抱，他不好意思和她们抢。

胡韶云他们纷纷回应张彧，张彧和大家笑笑抱着圆圆坐下来和林叁说:林伯等会。

软嫩的小孩谁都爱，胡玮泽平时比较少抱到曾孙女曾孙，也想抱抱圆圆，说道:你前阵子天天能抱着，来，给我们抱一抱。

张彧只好把圆圆给身边的林伯，换了人抱，圆圆也不哭，眼睛好奇看人家。

胡玮泽上身俯过来看着圆圆说:眼睛和你妈妈小时候一模一样，圆圆，叫太公。

啊，圆圆向他啊一声。

团团被外婆抱着，暖暖坐她身边听女儿又啊啊叫说:圆圆话多，可是只会叫爸爸妈妈，婆，然后啊啊叫，团团话少，会叫人比较多。

关秀芬笑说:小孩会叫人，会走路时间不一样。

是，有些小孩别看说话走路晚，脑子却很聪明。

这事我听说过。

……。

张彧把圆圆给林伯便听二舅哥和自己说:妹夫，涵涵五一结婚，到时候在这里办婚礼。

张彧高兴说:恭喜，二哥，需要帮忙尽管说。

胡韶泊笑容满面说:我们退休了有足够的时间，要帮忙我们找西西。

张彧笑:也行。

随后张彧问岳父:爸，等涵涵结婚后你们再出门游玩？胡玮泽说:哎，等他结婚我们就出发，过几天我们去靠山村住，五一前再回来。

张彧:也好，城里空气太差。

胡玮泽边逗圆圆边说:我们去多种些菜，总觉得暖棚里种出来的菜味道不够。

林叁说:什么季节吃什么，反季节种的东西当然没有那个味，但总比以前冬天里看不到绿叶菜，只吃萝卜白菜土豆咸菜强。

也是哈，人都是看那山比这山高，欲望不止。

……。

热热闹闹吃完晚饭，大部份人在楼上住下，胡玮泽几人和张彧一家也是，大家相聚一起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周日晚大家回家，准备第二天上班，胡玮泽和林叁也回去收拾衣服，次日早就和两儿子儿媳妇出发去靠山村。

人事调整后张彧工作减少一半，上班处理完事后他就拨号上网查各地旅游资料。

又过两个星期，气温回暖，经过一个月重整修整，招工，在HZ市的澜彧食品厂分厂将要开工。

开工前一天，张彧带许秘书飞HZ市，下午到达厂里，向单身集体宿舍楼走去。

不算小的集体宿舍楼里外换然一新，墙粉刷后变白净，玻璃窗全新，房间地板全铺上浅黄瓷砖，干干净净。

一半以上房间已经住进从总部调过来的管理人员和新招进来不同类型的员工。

看见张彧，认识老板的管理人员纷纷和他打招呼:老板来了，老板好。

张彧微笑说:大家辛苦。

不辛苦。

老板也辛苦。

……。

张彧和许秘书上三楼进一房间放好行李，两人在秦国栋和陈经理，赵主任陪同下查看干净整洁的车间，一些设备换成新的。

原来的赵厂长现在的赵主任精气神很好，脸上泛着光，说话中气十足。

原来的大礼堂很大，里外墙也粉刷过，地上是水泥地，里面原来的长条凳清走，空荡荡，窗户全换新的，看着宽敞明亮。

大食堂厨房和用餐地方硬件同样全部翻新，灶台厨具全新，向外招工后食堂已经启用七、八天，原来的食堂工作人员换掉大半。

老旧发霉黑乎乎的用餐木桌椅换成抛光的木头桌椅，一眼看过去整洁干净，看着舒服。

厂区和单位集体宿舍的公厕都翻新过，干净整洁。

张彧查看过一遍很满意，晚餐就在食堂打饭吃，饭菜干净，晚上在宿舍住一晚感觉还可以。

大清起来张彧在房间里打几回拳，时间差不多洗漱后出门，就见许秘书在走廊等着了。

他问许秘书:感觉怎么样？。

许秘书回答老板:很不错，卫生一直能维持这么干净就好。

同住一层的秦国栋和陈经理从房间里出来听他们说的话，秦国栋接话说:有专门的清洁人员，之前有卫生搞不好的换了三个，现在的都做得很好。

许秘书笑问:换走的做什么去了？。

陈经理说:回家呆着，看以后有能做的再安排。

张彧问他:有人闹了吗？。

陈经理回答:暂时没有。

张彧说:行，走，去吃早饭。

去食堂吃早饭回房间，张彧换上整齐的西装，稍整理一下头发和脸。

时间差不多，张彧和许秘书到大礼堂，大礼堂里站着三百多个员工，还显宽松。

员工们窃窃私语，陈经理上台对着麦克风说:开工前，老板有话和大家说，有请老板，下面瞬间安静。

张彧走上台对着麦克风说:站在这里的大家都签了新的劳动合同，周休两天，日工作八小时，工资都调高了，大家高兴吗？。

下面很多人高兴喊:高兴！。

张彧等下面的人说完安静了继续说:我不说废话，我买下惠民食品厂是为了挣钱。

大家来上班也是为了挣钱，生活中柴米油盐要钱，儿子女儿婚姻嫁娶要钱，养孩子要钱……，都是为了挣钱。

你们当中很多人，食品厂是国营的时候就在了，中有兢兢业业、认真工作的老同志，当然也有偷奸耍滑不认真工作的人，甚至有顺手将厂里的产品拿回家的人，这种行为叫偷！。

张彧顿一下又说:我现在和大家说清楚，如果工作中发现有偷懒行为的，扣工资！如果发现有人偷厂里的东西回家，报警处理！。

张彧说报警处理时提高声音，说得郑重，下面一些人心里振了振。

张彧又说:你们和厂里签了劳动合同，每人发一本公司的规章制度，仔细看过了吗？。

下面稀拉回答:看过，不少人脸上显不安。

张彧继续说:没有看的下班回去好好看，认认真真的看，最好背熟了，以后厂里全按规章制度来处理犯错的人。

不要来和我讲人情通融通融，人情讲多了管理混乱厂子不挣钱，我不挣钱就关闭工厂，你们失业！。

好了，散会，开工！。

今天复工，停工好几个月的员工们原本高高兴兴的来上班，被新老板说的话振了振，安静从大礼堂出来，散开去自己的工作岗位。

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作者有话说：◉ 283、保持距离散会后张彧去车间看工人们开工, 看一眼便和许秘书去厂长办公室。

张彧边走边和许秘书说:小许，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有没有效果？。

许秘书肯定说:有！老百姓怕见官，胆子不大, 但有少部份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彧说:嗯, 总有人想以身试法, 有人进派出所，有歪心思的人会消停。

……。

秦国栋暂代厂长，开工第一天他要在生产一线看着，出问题即时解决, 陈经理也去查看。

张彧在办公室里无事可做，用随身带的手提电脑拨号上网浏览当天的新闻。

中午下班, 员工们下班后交流信息，老员工回到一墙之隔的家中，这边是两栋筒子楼, 是国营期间食品厂分给工人的房子, 改革开放后住里面的工人在厂内部出钱认购, 房子变成个人。

大部人回到家就把劳动合同和工厂规章制度拿出来劳, 认字不全的让儿子女儿或者孙子读给自己听。

合同上他们工人工资、上班时间、休息时间写得清清楚楚，犯法直接报派出所, 也写得清楚。

规章制度明文规定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很多人看完听完松一口气。

食品厂经过两次重组，早前赵厂长买下时, 有能力的人自己出去单干了。

赵厂长经营期间，他的亲戚又排挤走一些人。

张彧买下食品厂后把厂里原来管理人员全撤下，那些人管别人习惯了, 不乐意被人管, 分些钱几乎走光。

所以留下来的员工大部份是老实巴交、不知变通的人, 还有是没有能力、偷奸耍滑、有歪心思的人。

老实巴交、不知变通的人看完合同和工厂规章制度心里高兴，他们只想好好工作每月有工资，改善困难的现状，工作到退休年龄有退休金，给孩子们减轻负担。

早上张彧说的话对一些平时偷奸耍滑和有歪心思的人震慑有效，有效多长时间就不好说。

赵建国刚吃完午饭，就有七、八个人来找他:老赵，老板早上是给我们下马威，你怎么看？。

赵建国觉得早上老板讲话简直是太好了，多年来他觉得管理人太难，现在有条条框框管着，工厂肯定不会乱。

他和他们说:我不觉得老板是给我们下马威，你们是偷懒还是偷东西了？。

当然不是，七、八人摇头，赵建国说:那不就行了，老板不是说了嘛，大家都是为了钱，好好工作，工资能不能准时发一个月后不就知道了，好好做本职工作吧。

一人说:也对，希望这个老板是个好老板，不乱扣不拖欠工资。

赵建国和他们说:我向陈经理他们打听过，他们工资准时发，只要认真工作就有年终奖，年终奖不低，工作上犯错可以改正，但在原则上犯错没有第二次机会，像老板早上讲的，在工作上他不讲人情！。

这……。

下午，张彧叫来保卫科方科长，方科长是两年前沈秋阳介绍来的，是HZ本地人，家在这里，所以这回把他调回老家。

张彧和方科长商谈保卫科工作上的一些细节，方科长认真记下。

下班前，张彧找秦国栋了解工厂今天具体情况，和他谈了谈。

两人谈完很快就下班，开工第一天没有出什么事，顺顺利利，开工大吉！工厂步入正轨，第二天张彧和陈经理许秘书飞回京城。

回京当天晚上，建设一家过来吃饭，张彧和张建设倒点酒喝。

张建设喝一口酒问张彧:三哥，分厂的工人怎么样？。

张彧和他说:昨天第一天表现都不错，看后面他们的表现，出问题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张建设笑笑，两人边吃饭边慢谈工作上的一些小事，交流一些意见，吃完饭后就停止。

工作顺畅，生活继续，春日桃花始开，周六张彧应楚总邀约，去乡下一处度假村的桃林看桃花，交流行内信息，在小溪边钓鱼，可惜小溪里没有鳜鱼，钓到草鱼鲤鱼和鲫鱼。

中午两人吃全鱼宴，度假村的师傅手艺很不错，做出来的鱼肉鲜美，没有一丝腥味。

下午四点多，张彧提一桶鱼回到家，和家里人说:我钓的，鲫鱼比较多，草鱼一条，鲤鱼两条。

看鲜活的鱼，林春棠笑说:鲫鱼煮汤，草鱼做酸菜鱼，鲤鱼做糖醋鱼。

胡澜笑:好啊。

张桂华接话:酸菜鱼我来做。

张彧说:行，下周末咱们去靠山村过，到那时桃花开得更多。

能去看老爸哥嫂，又能赏桃花，胡澜高兴说:好，我和暖暖西西说一声。

林春棠说:我和小旭小杨说，孙子孙媳妇大概率没有时间去，还是和他们说一声。

行。

……。

西西接到老妈电话，得知老爸钓到鱼回来，马上回家，鱼随时都能吃，但吃老爸亲自钓的鱼意义不一样。

她回家吃鱼，第二天呆在家里被奶奶和姑婆像照顾五岁的小孩照顾一天，看得张彧直摇头。

晚上吃饭时张彧问西西:西西，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林春棠和张桂华看向她，她们也希望西西早点结婚生孩子，结婚晚了生孩子不安全。

看两个老太太期待的眼神，西西硬着头皮说:爸，我一直在找，可找不到合意的。

张彧说:你欣赏什么样的男人和我说说，我留意留意。

早前楚总说让自己儿子和西西认识认识，没想他儿子从国外回来时和一个姑娘一起回来。

西西打哈哈笑说:爸，不用，我欣赏的男人不一定适合结婚。

接着胡澜说:我像你这年纪已经怀上你了，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合适和你结婚？西西脱口说:我爸这样的！。

众人:这可真不好找。

两天后上午，西西带两个秘书飞去上海，着手开酒店分店的事。

当天下午张彧下班回来路上考虑许久，回到家便先后给贺知棋和钱旭安打电话，拜托他们照应一下西西，两人爽快答应。

西西离京，林春棠和胡澜挂念，第二天晚上给她打电话。

西西在电话里和她们说:今晚贺二叔一家请我吃饭，奶奶，妈，这一次的腌笃鲜好好吃，比之前吃的都要吃好，我和你们说，我明天和贺三叔一家吃，后天去钱家。

胡澜叮嘱她:去钱家带点小礼物。

西西应:妈你放心，我记得。

……。

转眼又是周末，周六早，暖暖一家和琦琦三口也去靠山村，几辆车大清早在出城的路上汇合。

快十点到靠山村，他们一来，胡玮泽几个可高兴，三个小孩子被他们抱着不放。

两对年轻父母这一天轻松出门赏桃花，拍照。

张彧和胡澜也出去踏春，半下午和胡玮泽林伯胡韶云去钓鱼，两个多小时几个人只钓到两条巴掌大的鱼，傍晚回来被琦琦和暖暖取笑一番。

过一个舒心的周末，一行人周日下午回京，胡韶泊夫妻俩随他们一起回京，筹备涵涵的婚礼。

周一上班，张彧工作量大幅减少，上班轻松。

喜欢扩展事业的张建设忙得飞起，看三哥悠闲的样子羡慕。

中午三人吃饭时张建设说:我喜欢工作，但是三哥，现在看你工作悠闲的模样又羡慕，真是矛盾。

胡定安笑说:我也羡慕，陈经理回公司变成副总，分担他差不多一半工作，但他还是比较忙。

张彧说:你们不是很喜欢工作吗？，建设有点工作狂。

张建设扒口饭笑说:喜欢是喜欢，但不妨碍我们羡慕。

胡定安附和:就是。

张彧说:你们羡慕就提两个男特助帮忙，女秘书能干是能干，但要保持距离。

张建设和胡定安齐声说:明白！。

胡定安喝完汤放下杯子呵呵笑说:外面传我们公司高层全惧内！。

张彧点头:这个传言挺好，惧内没什么不好，员工能力再好，私德有问题他也不愿重用。

这种员工有能力得不到重用就跳槽离开，张彧也不在意，时间一长，留下的员工品德都不错，这些人职位升更高后知道老板的用人标准，不敢轻易在女色上犯错，公司的整体风气就正。

次日周二十点多，胡定安接到在外地运货的一个车队小队长来电，车队在JK市辖区内国道上行驶，经过一片桃园在稍拐弯的地方，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老太太。

最前面的货车因为要避开突然出现的老太太，冲进路边桃园，一棵盛开的桃树被压毁，旁边三棵桃树有一半树枝被刮断。

事发后果园主人父子五人很快赶来要他们赔偿一百万，对方一开口就一百万，司机们和果园主人五个男人争辩，那个突然出现的老太太趁乱中不见了。

胡定安听完就知道这是个圈套，司机们想必心里也明白。

胡定安和小队长说:你们不要激动，不要和他们动手，派人去最近的公安局报警说明情况……。

胡定安交待完挂下电话就去找张彧和他说明情况，然后说:我要亲自去一趟，一会我就带律师走，我手上的工作…。

张彧抬起手让他停下话，说道:我现在比较闲，我去，关一瑾跟着我，比起琐碎的事，他更喜欢出门处理问题。

听姑父说带着关一瑾，胡定安放下心回自己办公室着手安排。

胡定安出办公室，张彧就给家里还有胡澜各打一个电话，再做些安排。

半个多小时后，张彧带律师还有关一瑾坐车回家，中午在家吃饭，拿上简单行李坐上越野车。

郭爱军开车，四个人直奔JK市。

作者有话说：◉ 284、如果小队长叫任弦, 张彧在车上拨他手机问:小任，现在是什么情况？。

任弦回答:老板，我们报警后不久来两个公安问明情况, 拍照取证, 当时开车的小井和坐副驾的小齐看不清突然出现的老太太长相, 怕是很难找到人。

王家人，哦，果园主人姓王，王家人又来十几个男人, 公安来了他们要的赔偿款还是不变，两个公安现在在给王家人做思想工作。

有公安介入就行, 张彧和他说:我们几个小时后就到，除了出事车辆，另五辆先行回京。

任弦说:老板, 我们的车都被王家人拦着, 不赔钱不让开走。

张彧顿一下说:知道了, 你们车上有吃的吗？有, 有面包方便面，挂面, 各种酱。

……。

JK市离京城不远，事发地点在JK市北边，离市区差不多一个小时车程, 车队是运货北上回京。

越野车跑得快，下午四点半出头张彧一行人就到达事发地点。

张彧他们下车就见六辆大货车一溜停在路边，每辆车前面有两三个陌生人, 好在这段公路宽敞, 没有影响来往车辆。

老板, 袁律师，关哥，郭哥，任弦和司机们迎上来喊他们。

好，张彧应声发现其他司机还好，当时开车的小井脸上神色惶惶，张彧安抚他说:小井，这事错不在你身上，不用你赔钱。

小井内疚:老板对不起，我……，他想说当时更小心些或者开慢一点，但好像都躲不开。

张彧和他说:没事，不要想太多，换成我开也一样。

小井听了老板的话，稍稍宽心。

张彧看一圈四周问任弦:小任，现在什么情况？。

任弦回答说:这个村好像都姓王，两个公安带果园主人父子三人去找村长，看村长能不能说服他们。

他指着在最前面货车前的两个年轻男人说:那是王家最小的两个儿子，两人听父亲哥哥的，不做主。

张彧看过去，王家两个儿子长得高壮结实，面相普通，村里都姓王，去找村长劝说估计是没用，村长不定也从中参一脚。

张彧和他说:你和小井跟袁律师仔细说明事发时和事发后的情况。

小任应:好！。

张彧向关一瑾看一眼，关一瑾拿相机跟上老板，郭爱军站袁律师身后。

张彧和关一瑾来到被货车压倒的桃树前，只见一整棵桃树被压断，旁边三棵或多或少被刮断一些树枝，树枝凌乱在地上，粉红色的桃花散一地。

关一瑾用照相机拍被压断根的桃树，还有旁边被刮断树枝的桃树，整体也拍几张。

回头他又拍货车和拦在货车前面的陌生男人，被他们狠狠瞪眼，关一瑾眼神锐利地扫过去，那些人吓得缩了缩脖子，眼神转向其他地方。

关一瑾拍完照片，张彧和袁律师交流一下意见便看周围风景，周围有几片不小的桃花林，公路下去不远有条小溪流，风景挺不错。

远看溪水比较清，应该没有被污染。

老板，公安和果园主人来了，任弦靠近张彧报告。

张彧顺着任弦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穿公安服的两人和三个高壮的男人向他们走来。

待他们走近，任弦给双方介绍:季公安，宋公安，王大爷，这是我们老板和袁律师，老板，袁律师，这是季公安和宋公安，果园主人王福全，王连顺，王连利。

两个公安都三十来岁，脸上神情不太好，看样子说和不顺利。

张彧微笑和他们说:季公安，宋公安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季公安脸微动，宋公安客气说:张老板客气，这是公事。

他们接到报案，听王家人要求赔一百万也吓一跳，毁一棵桃树刮断几个树枝开口就是一百万，又不是王母娘娘的仙桃。

张彧看向王福全，他刚注意到王福全听袁律师三个字时眼瞳缩一下。

他微笑向王福全抱歉说:王先生很抱歉，我公司的货车压断你家的桃树，实际该怎么赔就怎么赔，绝不推托。

王福全听对方老板说实际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时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他能跟那些司机叫嚷，却不敢在这个脸色温和、面带微笑的老板面前放肆。

张彧说完，袁律师扶下眼镜和王福全说:王先生你好，我是澜彧公司法务部袁律师，由我来和您商谈桃树被毁赔偿的事，在谈赔偿前有一件事我先说明一下，压毁你家桃树的是最前面的那辆货车，跟后面的五辆货车和十个司机无关。

您无故拦下他们，违反公民人身自由，威胁他们人身安全，造成精神损失，耽误他们六个小时，造成误工损失，我公司将就此提告您，赔偿司机们的精神损失，公司误工费……。

王福全和他两个儿子越听脸上越难看。

我艹.你M，袁律师还没说完，王连顺和王连利大骂挥着拳头打向袁律师。

大家吓一跳，和张彧说话的两个公安冲过去。

袁律师身后的郭爱军比他们快，快速到他前面，一手抓一个拳头用力一推，王连顺和王连利蹬蹬向后倒退几步才站稳，两人脸色很不好。

厉害，两个公安看向郭爱军眼里佩服，季公安问郭爱军:老哥当过兵？郭爱军应声:是，随即又说:你也当过吧，这个季公安和宋公安走路稍有一点不同。

季公安回他说:是，我看那些司机中一些人也是当过兵。

郭爱军微笑说:大部份是。

张彧观察着王福全，他听季公安和小郭说话时脸色更难看。

王福全的两个儿子还想冲过来打人，被他拦下。

王福全脸色难看问袁律师问:袁律师，压坏我家的果树你们打算怎么赔？。

袁律师温和微笑说:王先生，我给您算算，压坏的桃树是六年树龄，桃树结果年限是二十年到三十年之间，一般二十年后结果量大减，我们就算二十五年，一棵桃树每年收获约XX斤，桃子现在价格是Xx元一斤，近两年通涨率是…，通涨率就是商品涨价速度，水果不是每年都涨价，还有降价的，我们就按近两年的通涨率算，这样计算得……，我们公司共赔您三万六千元，王先生，您看怎么样？。

袁律师停下话，除了张彧，所有人都佩服得不行，算得这么仔细，大家心想千万不要得罪律师，看着温和、戴眼镜的律师更是不能得罪。

听赔的钱这么少，王福全脸色变了又变，之前隔壁村的老黄家也被压坏一棵桃树，获赔五万，自己费这么大功夫赔偿比他还少！他不甘心，但看了看两个公安，再看自己人和对方的人，想到刚才袁律师提起自己违反他人人身自由啥的，咬牙说:行，钱拿来，你们走！。

王福全的干脆让张彧稍为意外，这人很识务，不是一般的农民。

关一瑾去车里拿个袋子出来递给袁律师，袁律师在两个公安作证下签下和解书，付了赔偿款。

事情解决，大货车一辆接一辆开走，越野车跟后边，两个公安骑摩托车走最后。

越野车里，袁律师说:王家人不是善茬，如果压断桃树的是个人货车，估计要赔个倾家荡产。

他们能这么快解决是因为老板亲自去压阵，自己从他们拦下车队是违法行为这方面着手，让对方心里慌乱，还有郭司机出手震慑。

他看了看前面坐副驾的关一瑾，听说这人身手非常厉害，还有，公司里传言老板从小和高人学武，会武功，非常非常的厉害！小张总也是练武之人，老板亲自教的。

公司里真是卧虎藏龙，话说老板会的是哪个门派的武功？少林？武当？华山派？好奇！车里安静，好一会关一瑾说:很有可能，我们出车时听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听说一个地方太穷，很多人家有兄弟五、六个，娶不上媳妇就专做碰瓷挣钱娶媳妇，被撞残了，兄弟们拿赔偿的钱娶媳妇，给残疾的人养老，运气不好人撞没了，家里人能拿到二十万的赔偿款。

这个话题太沉重，车里又安静下来。

铃铃，张彧接起电话，建设的声音传来:三哥，事情怎么样了？。

张彧靠着背椅说:解决了，接着他把事情简单说一下然后说:我们吃过晚饭连夜赶回。

张建设听了说:解决了就好，三哥，你们路上小心。

张彧应:嗯，他刚挂下电话又马上接到胡定安的电话，随后又接到媳妇的电话。

袁律师听老板和老板娘说话温柔，像变了一个人，心想传言老板惧内不对，老板和老板娘感情很好是真的。

天色渐暗，车队约半小时后到达县城，小井和小齐还有袁律师跟两个公安去公安局做笔录。

做完笔录三人和张彧他们在一个饭馆汇合吃晚饭，吃完饭车队便启程回京。

车队半夜回到澜彧大厦楼下，大家放松下来，半夜了司机们没有回家，在临时宿舍歇下。

张彧也没有回家，在FH苑住一晚。

张彧洗了澡到客厅，他没觉得累不想睡觉，拿个玻璃杯去洗干净，开一瓶红酒倒杯里，坐下独饮。

这次事件让他重新思考承包土地建大农场的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各个地方的民风不同，地方关系复杂，没有调查当地民风就去承包土地很容易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弄不好要半途而废，介时赔了钱还要浪费人力物力。

作者有话说：◉ 285、喜喝些酒, 张彧睡三个多小时起来，早上没有打拳，在阳台上感受清晨的风, 天色渐亮, 天空依然灰蒙蒙的见不到阳光。

四周高楼耸立, 以前22层高的FH苑在这一块属鹤立鸡群的存在，现在却比附近新建的高层住宅楼低很多。

昨天的事只是小事，张彧上午处理完手头的事，在网上看下新闻, 查点资料。

中午三个老总一起吃饭，饭后张彧和胡定安说:安安, 我看昨天出警的两个公安骑的摩托车很老旧，用公司名义向那个县的公安局公开捐一辆小车和五辆摩托车，性能要最好的, 安安, 你和你姐姐夫了解了解, 看怎么操作, 捐什么牌子的车合适，然后让人去办。

操作不当变成贿赂, 那就好心变坏事。

胡定安听了说:好的，回头我和姐姐姐夫打听打听。

张建设笑说:有些时候想做好事也不容易。

那要看什么事。

……。

上一天班，张彧傍晚回到家进堂屋就见两个老太太和媳妇脸上喜气洋洋。

这么高兴, 有什么喜事？，张彧奇怪问她们。

林春棠兴奋和他说:小旭和文静刚刚给我们打电话说文静怀孕两个多月了。

快有孙子抱，的确是大喜事, 张彧脸上自然露出笑说:那就是过年前后生。

胡澜喜滋滋说:是的, 那时我刚好放寒假, 能去给文静坐月子。

林春棠忙说:我也去帮忙。

张彧在沙发上坐下说:在城里生，在家里坐月子不可吗？。

林春棠眼睛亮了:这样行，等会吃完饭给文静打电话和她说，摆饭吃饭！。

吃饭时女人们谈孩子会像谁、给孩子准备东西谈得高兴。

张彧觉得她们现在准备未免太早，不过没有出声扫她们的兴头。

林春棠吃饱放下筷子和儿子儿媳妇说:铁蛋，澜澜，小旭分的房子是两间房，你们说我和桂华姐过去照顾文静怎么样？。

老娘和姑妈身体硬朗，做四个人的饭轻轻松松，但要先问问儿子和儿媳妇，张彧说:你们先问问他们的意见，他们同意就行。

胡澜说:对，先问问他们。

听儿子和儿媳妇这么说，林春棠马上拨打孙子的电话，电话接通她马上说:小旭，我和你姑妈想去和你们一起住，给你们做做饭。

小旭没有立即回答，说道:奶奶，我和文静商量一下，你们吃饭了吗？。

林春棠和他说:我们刚吃完，你们吃了吗？。

我再炒一个菜就能吃，小旭说。

林春棠忙说:那你赶紧炒，晚些我再给你打。

好，奶奶，我完饭我们打回去。

行，行。

碗筷撤下去，张彧拿最新的财经杂志来看，几个女人等小旭电话都没心思看电视了。

铃铃，座机一响林春棠马上按免提:奶奶，妈。

小旭的声音马上传出来，张彧注意力从杂志上出来，听他们说话。

哎，哎，林春棠和胡澜各应一声。

林春棠随即问孙子:小旭，你和文静商量好了吗？。

这回是杨文静的声音传过来:奶奶，您和姑妈年纪不小，怕累着你们。

林春棠马上说:不累，不累，给你们做点饭累啥。

张桂华在一旁也说:这点小事累不着我们。

接着是小旭说话:奶奶，爸和妈是什意见？。

奶奶和姑婆的身体都不错，两人又闲不住，她们来帮忙做饭他是愿意的，妻子现在闻不得油烟，食堂的饭菜不好吃，自己有时很忙，不能按时下班回来做饭。

胡澜和儿子说:我和你爸没意见，由你们决定。

电话里默一下，小旭说:奶奶，姑妈，那就麻烦你们了。

林春棠高兴说:不麻烦，不麻烦，我们一会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就去，小郭送我们去，不用你来接。

林春棠三言两语就定下明天去，小旭只好应:哎，好。

林春棠挂下电话喜滋滋说:铁蛋，明早小郭送我们，你和建设自己开车去上班。

张彧爽快说:行。

林春棠转头和张桂华说:桂华姐，我们去收拾东西，看给文静带啥好吃的。

张桂华笑应:好。

胡澜和她们说:我和你们一起去收拾。

走！。

瞬间堂屋里就剩下张彧一人，这么一打岔，他没心思再看杂志，拨打老岳父的电话炫:爸，我快有孙子或孙女抱了。

真的？太好了，胡玮泽惊喜的声音传过来。

张彧高兴说: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像我？。

胡玮泽给他泼冷水:孩子长相多是随父母，像爷爷的很少！。

张彧挣扎:说不定像我。

概率是千分之一吧。

张彧: 这个老岳父不能继续孝顺了。

胡澜和婆婆姑妈在厨房里商量火腿要带多少，就接到大嫂的电话:澜澜，小杨怀孕了是真的吗？。

胡澜还没和娘家人说，她奇怪问:嗯，我们刚知道不久，大嫂你怎么知道？。

关秀芬哈哈笑说:妹夫给爸打电话，两人正在争论孩子会像谁呢。

胡澜: 吃饭时张彧一声不吭，还以为他心里没有想法。

她笑说:像谁生了以后才知道。

就是，关秀芬关切问:小杨反应大吗？吐得厉害吗？。

胡澜回她说:听她说不吐，就早上恶心一会，还有不能闻到油烟。

那就吃食堂了。

我娘和姑妈明天过去给他们做饭。

也好，两个老太太身体很硬朗。

嗯，重要的是她们很高兴。

……。

胡澜挂下自家大嫂的电话，干脆也给暖暖和西西打电话报信，两人得知也高兴得不行，挂了老妈的电话就给弟弟（哥哥）电话。

次日早，张建设开着车去上班，和后头的张彧说:三哥，羡慕你，外孙孙辈都有了，我还不知道啥时候有。

张彧没好气说他:你比我小六岁。

张建设嘿嘿笑说:也还要等好久。

张彧:好好开车。

好，好。

到公司，张彧和张建设没有上办公室，而是转去FH苑后头，从一个门进拆迁差不多完成的地皮。

地皮大部份围墙已经围起来，看过去一片空旷，中间一条笔直压平的土路把地皮分割南北两块。

两人从门卫那里要两个自行车，从中间一路骑去，到中段位置碰见设计师。

两人停下和设计师谈住宅楼的布局，设计师和张彧说:老板，照你说的风水走势布局住宅楼，要少建三栋，公共设施和草木预算增约一个点。

这要少挣很多钱！张彧果断说:少就少吧。

设计师应:明白。

一旁的张建设没有意见，风水非常重要一点也不能马虎。

两人和设计师道别继续向西骑去，停停骑骑，看了一圈返回澜彧大厦。

回到办公室，张彧听许秘书报告:老板，食品分厂生产的产品新包装全部敲定，新产品六天后就能在我们自己超市上架和向外经销。

张彧说:行，试卖一阵子看市场接受程度，再加大生产。

食品厂分厂的产品许秘书尝过，觉自家工厂生产的产品和同行比一点也不差，他说道:我们的产品卫生实惠，有蘑菇酱和辣辣酱良好的口碑，相信卖得不错。

张彧笑说:希望吧，消费者说了算。

许秘书犹豫一下说:老板，我们要不要请个演员拍支广告？。

广告很重要，张彧想了想说:先看看新产品的市场反应，这方面你跟进。

许秘书应:好。

许秘书出去，张彧拿来计算器写写算算，食品分厂虽然不算小，但和真正的大厂没法比。

产品一旦定价就不能轻易提价，拍广告要一笔不小的钱，要卖很多多产品才能挣到广告钱。

新产品如果市场接受良好，拍广告广而告之，工厂生产九成跟不上，并不划算。

或许只做一个城市的公交车车身广告，广告费低一些。

下午上班前泡茶喝时，张彧和张建设胡定安提食品厂分厂新产品销售的事，说出自己想法。

胡定安听了说:我觉得公交车和公交车站牌的广告就挺好，在电视上播出就没有必要。

他们没有什么基础，在食品方面想一下子做大做强不可能。

张建设想想说:我们该多招市场营销人员，为以后做准备。

张彧赞成和胡定安说:六、七月多招几个。

胡定安应:好的。

……。

下班回到家，两个老太太不在，张彧还有点不习惯，问胡澜:你和娘通过电话吗？。

胡澜回他说:我下班回来就给她打，娘说在那边买东西挺方面，大部份东西都能买到，家属们很热情，就是住楼房不太习惯，我估计是房子小。

张彧说:套房是比较小，他顿一下说:哎，等孩子断奶，把孩子留在我们跟前，你觉得怎么样？。

外孙外孙女两个星期才能见一回，抱一抱，不满足。

胡澜看他说:那要你儿子儿媳妇同意，她也有这个想法，但她觉得孩子在父母跟前长大比较好。

说这事还早，天气更暖风沙吹得越大，满天灰尘，人在外面张嘴就吃灰，挺烦。

日子如流水，五一节前刮风少了，柳絮飞扬。

胡玮泽他们回城，随后林三丫和张桂华也回城，西西也从上海飞回来，准备参加涵涵的婚礼。

五一这天难得的见到明媚的阳光，是个好日子。

涵涵的婚礼办得很热闹，男方亲朋好友多，女方夏翎虽然是独生女，但父母双方兄弟姐妹都是五六个，每个全家都来，所以女方亲友也不少。

婚礼进行顺利，女方亲戚男人女人喝酒都豪爽，最后把新郎伴郎全喝趴，婚礼上新郎喝醉酒正常。

作者有话说：◉ 286、喜悦胡定安和胡定琦兄弟安排伴郎们住楼上后送新郎新娘回家, 西西和胡瑾安排伴娘们，夏家的亲戚好友也全住楼上，酒宴收尾比较轻松。

小旭夫妻排休两天, 明天能在家里一天, 除了西西, 酒宴散后张彧一家回家。

回家路上，胡澜和张彧说:二嫂对小夏的顾虑能理解，小夏是独生女，将来涵涵要和她照顾她的父母, 小夏的父母以后虽然有退休金，但她父母和二哥二嫂一样下过乡, 因为工作岗位身体怕是不太好，他们平时也不注意养生，等再上点年纪出现各种病痛就要人照顾, 二嫂心疼涵涵。

小夏的爸爸妈妈都在铁路局工作, 工作强度大, 别看他们现在看着挺健康, 但职业病免不了。

老人生病，涵涵做为女婿不可能不管。

张彧说:夏家父母还没有退休, 让涵涵和他的媳妇多谈谈养生，让她媳妇影响父母。

胡澜:大半辈子的生活习惯怕是很难改。

林春棠接话:唉，下一代的孩子亲戚少了, 有事都没人帮衬。

胡澜说:不是所有亲戚是好的，像建设媳妇还没生沐沐时，她的娘家人就盯上建设的房子。

……。

回到家已经不早, 大家收拾卫生就去睡觉。

次日早上, 胡澜昨天忙一天没有时间关心儿媳妇, 早饭后关切问她一些问题，杨文静一一回答。

两人谈到吃饭的事，杨文静感激说:奶奶和姑婆做的饭菜好吃，她们都做我喜欢吃的饭菜。

胡澜笑说:你们奶奶人特别好，我怀暖暖他们是也一样，她当时做的全是我爱吃的，你看，她们知道西西中午回家吃饭，现在就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菜，准备给她做好吃的。

老人家真心实意宠孩子，所以不用觉得是种负担，敞开怀接受然后孝顺老人家就行。

杨文静是个明白人，听出婆婆的意思，笑应:嗯！。

婆媳俩谈话愉快，张彧和儿子在一旁对弈，晚一些西西旋风似的刮回来，回到家就和妈妈撒娇，和爸爸哥哥诉苦。

杨文静有些羡慕小姑子的，她能肆意和父母撒娇，有父母兄姐爱护。

自己和父母兄姐认知不同，想法差距大，很多时候沟通困难。

西西和老爸哥哥说完话转头问嫂子:嫂子，我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和我说，下回我给你带。

杨文静微笑说:喜欢，是真心喜欢，小姑子送的礼物她真心喜欢。

西西笑说:还是贺三婶懂送礼，礼物是她和一起我挑的，她给我跟多建议。

胡澜说:过两天你再去上海给她带个小礼物。

好，西西又过去趴在老爸背后撒娇说:爸，你送我一瓶年份好点的红酒和年份高的一桶普洱茶饼呗。

张彧哼一声说:就你整天掂记我手里的存货，这两样商店就能买到，自己去买。

西西皱起脸说:外面买好贵啊。

胡澜说:是哦，这两三年普洱价格疯涨。

张彧得意和媳妇说:我眼光好吧。

胡澜赞扬他:特别好！。

西西搓一下自己手臂给对面的哥哥使眼色。

小旭接收妹妹的暗示说:爸，你存了很多普洱，就给她点吧。

儿子帮忙说话，张彧便和西西说:行了，给你五个茶饼和红酒。

普洱少两个西西也满足了，笑说:爸，你最好了！。

不说臭爸爸了？。

哈哈，爸，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记得这么清楚干啥。

你上大学还说。

……。

胡澜等父女俩斗嘴挺停下说:西西，涵涵也结婚了，剩你和小瑾没结婚，你们俩找对象用点心。

又被催婚，西西嘟着嘴说:知道了，她顿一下说:爸，妈，有少数女性只工作不结婚，你们觉得怎么样？听小女儿的话，张彧拿棋子的手停在半空，问她:你不想结婚？。

西西说:也不是不想，就是不想将就。

胡澜和她说:我们没让你将就啊。

西西不满说:妈，你们常催我找对象，有时我就想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算了。

那可不行，张彧和胡澜相视一眼，胡澜说:以后我和你爸不催你了。

西西马上高兴说:爸妈，你们说话算话哈。

张彧落下一子说:鬼丫头，来套路我们。

小旭笑:爸，你和妈甘愿钻进去。

……。

一家人温馨过一天，傍晚吃完饭，两个老太太又喜滋滋提包裹跟着小旭夫妻俩离开。

哥哥开车走远，西西酸溜溜说:奶奶眼里没有我了，奶奶有了小的就不要大的了。

张彧轻弹她额头:出息，这点醋也吃。

西西不理老爸挽着老妈的手臂说:妈，我在外面好想你，晚上我和你睡。

胡澜应:好。

张彧向小女儿给个幼稚的眼神。

西西又呆了一天，周二飞去上海继续为能自由买东西而奋斗。

涵涵婚礼过几天，胡玮泽和林叁和胡韶云兄弟两夫妻向南出发，第一站是洞庭湖，然后向西。

快到雨季，张彧多派出一辆越野车和三个安保人员跟着他们，并交待关一瑾到六月底就带他们离开长江流域和大江大河附近。

他们一出门旅行，胡澜每天晚上吃过饭就和他们联系，问他们身体情况，在电脑上接受二哥发来的照片。

张彧跟她一起看，两人边看风景照边讨论哪一张照片好看，以后有时间也要去。

六月初，拆迁区域的最后八户人家搬到XY花园，一年多的搬迁工作落幕，整个地皮的围墙也差不多完成。

六月底，胡玮泽一行到达蓉城，并打算在青城山下租房子住，在那里过三伏天。

暑假临近，贺知棋和钱旭安各派人来京，向胡澜成立的ZY基金各捐一笔款和一批物资。

物资包括小学生练习册，铅笔、圆珠笔、钢笔墨水、课外读物，书包，一批六岁到十来岁夏季T恤和冬天穿的厚棉衣，挺周到。

收到款项和物资，胡澜给两人打电话道谢，贺知棋笑回她:嫂子，每年都有慈善基金来找我募捐，捐的钱是不是真帮到人了我也不清楚，不如捐给你的基金。

钱旭安在电话里回胡澜说:嫂子不用客气，我也想做点好事。

多两笔善款和物资，胡澜和杨大姐重新安排，放暑假就奔向西北，十来天后回京，在家一天就去找儿子儿媳妇。

独留张彧一人在家，张建设一家四口也按原计划飞去欧洲旅游。

食品分厂生产的挂面，方便面，各种饼干上架一段时间不温不火，也不算太差，就在HZ市的两条公交车线打广告。

张彧接手张建设手头上的工作，比之前忙很多，他干脆搬到FH苑住。

天热吃热菜更热，他就煮挂面过凉水，烫点青菜，拌着蘑菇酱吃。

胡澜在儿子家和婆婆姑妈挤着住几天，每天晚上听丈夫在电话里听他说吃了什么，听得挺可怜便回城住进FH苑。

张彧上班，胡澜买菜做饭搞卫生，张彧每天少了上班下班在路上的时间，他们的时间多起来，夫妻俩难得过悠闲的二人世界。

安安一天中午去蹭饭，吃饱狗粮再也不去，有时周末暖暖一家过来团聚。

八月中旬，XY花园最后一栋住宅楼封顶，留少数人手收尾，工程队大部队进驻FH苑后面的地皮。

舒心的生活总是过得快，开学前张建设四口旅游回来，给每人带回礼物。

快要开学，张彧和胡澜搬回家。

开学半个月张彧休年假，上午一人飞去蓉城，傍晚在青城山下和岳父林伯舅哥们汇合。

见面打完招呼张彧见他们脸色红笑说:看样子你们在这里住得很不错。

胡玮泽笑说:哎，这儿不热，住的舒服，美食也多。

关秀芬给他递西瓜打趣说:妹夫，你也舍得撇下澜澜自己来游玩。

谢谢大嫂，张彧接过西瓜说:没办法，她有时间时我没有，以后方便再一起出门。

张彧吃完西瓜，和两个舅哥打听游青城山路线。

胡韶云拿地图给他，并和讲上山要注意的地方。

晚上西西打电话回家，从妈妈嘴里得知老爸自己一人出去旅游惊讶说:妈，爸舍得离开你啊？。

胡澜说:什么叫舍得离开我，我每年都去西北十几天，你爸在家。

西西笑说:我没想到我爸会撇下你出去旅游。

胡澜:你爸喜欢游山玩水，他忍很久了，她考虑要不要提前退休。

……。

张彧一人上山游玩好一个星期，拍不少照片，离开时意犹未尽。

张彧游山玩水期间，梁淑华接到儿子的电话，他媳妇怀孕。

于是她和张彧一起回京，天气没那么热，胡玮泽他们向南走。

这次出游，张彧的心玩野，他越来越不想上班，但没有办法一时卸下所有责任，自己选的路只能继续往前走。

走过初秋、初冬，进入深冬，怀孕九个多月的杨文静休假，搬到城里的家住。

胡澜也放了寒假，四个女人照顾着一个孕妇。

又是一年底，平时工作不忙的张彧也忙碌起来。

看各式各样的报表，确定明年的工作计划，复核年终奖数目，签字给许秘书拿去张贴。

今年也是年终奖丰厚的一年，员工们领着年终奖期望明年的年终奖。

HZ市食品分厂的几百号人看到年终奖数目后喜气洋洋，心里因为保卫科抓两人送去派出所起的一点疙瘩全消失不见。

年底西西回京，和胡瑾定年终奖放假时间。

年二十七，张彧和西西放假在家。

今年过年期间小旭没有休假，得到消息，胡澜和林春棠张桂华轮流安慰挺大肚子的杨文静。

杨文静心暖，说道:妈，奶奶，姑婆，你们不用担心我，军嫂不好当，我打算和他结婚时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胡澜握她的手说: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杨文静不好意思说:妈，和更多的妇女比起来，我够幸福。

西西在一边佩服说:嫂子，你真行，换我绝对不行。

杨文静笑:换你到这一步也行的。

……。

过年年年一样，就是吃吃喝喝，初三清早，杨文静发动，一家人送她去离家最近的医院。

上午十点多，一声婴儿啼哭，杨文静生下女儿，母女平安。

胡澜去看刚生产完的儿媳妇，张彧喜悦看护士手里皱巴的小孩，搓搓手想抱。

林春棠听护士说孙媳妇生个女儿心里失望，见儿子这么高兴要抱刚出生的婴儿，忙上前挤开他:你大手大脚的，不能抱！等她大点你再抱。

西西看红通通皱巴巴的孩子，心想真丑，看不出像哥哥还是嫂子，想到哥哥，她走到一边给哥哥打电话:哥，嫂子刚刚生了，给你生个姑娘。

西西马上听到那边一记响声然后她哥说:我马上请假回去！。

见老娘从护士手里抱过孩子，张彧眼馋说:我就抱一抱。

林春棠坚决说:不行！。

张彧失望，心想现在不能抱以后多抢着抱。

林春棠也没能抱多久，护士便把孩子抱去婴儿房。

胡澜在医院守着，张彧带老娘、女儿和姑妈回家，然后给他们送饭。

关秀芬和梁淑华得知杨文静生了，下午就到医院去看望，嘱咐杨文静好好养身体。

产妇要休息，关秀芬和梁淑华说几句话便道别，胡澜送她们出病房。

来到走廊，关秀芬低声问胡澜:文静生个姑娘，妹夫有不高兴吗？。

她倒不是重男轻女，妹夫把事业做得这么大，将来总要有个人接手，小旭和文静都是在国家单位上班，不可能继续生。

梁淑华也看向小姑，胡澜和她们说:没有不高兴，他很高兴！是真的高兴。

大舅妈二舅妈，妈，文静怎么样？，请假赶来的小旭上楼见到她们就问。

胡澜和儿子笑说:挺好，生得比较快，她指着一个门说:那里，你快去。

哎，小旭应声跨大步走过去。

◉ 287、都一样尽管杨文静做足心里准备, 等知道生的是女儿心里还是担忧，担心公公婆婆不喜欢孩子。

等睡一觉醒来见婆婆脸上高兴，听婆婆说公公很高兴才稍放心。

下午见到丈夫来, 她心里安定, 小旭进病房见妻子醒着问她:文静, 还好吗？。

杨文静轻声说:还行，生得很顺利，运气好几个小时就生下孩子，没遭什么罪。

小旭搓了搓手, 等手暖和一些在床边蹲下，手伸进被子握住妻子的手说:辛苦你了！。

丈夫在身边态度好, 杨文静心里甜丝丝的，浅笑说:我看到孩子那一刻，怀孕十月的辛苦和生孩子时的痛全消散。

……。

胡澜送两个嫂子回到楼上小会, 暖暖和顾琰到, 他们进病房和弟媳妇还有弟弟说几句话, 在婴儿室隔着玻璃看小侄女便回去。

关秀芬和梁淑华到停车场上车, 梁淑华启动车辆开出，她和关秀芬说:大嫂, 你说妹夫是真不在意文静生的是姑娘吗？。

虽说现在社会喊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梁淑华认为不一样, 她觉得女孩一结婚精力都在小家庭上，分不出太多精力照顾父母。

何况妹夫这么大的事业，一个姑娘真能撑起来？她不否认女儿跟西西做事后比她哥哥能干一大截, 但太辛苦了！关秀芬说: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暖暖三姐弟, 妹夫偏向暖暖和西西一些，至于他将来，妹夫心里有打算的吧。

梁淑华:也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希望儿媳妇生个儿子。

张彧中午给妻子和儿媳妇送饭返回到家后才有时间问林叁:林伯，我孙女八字怎么样？。

林叁看张彧脸上表情就知道他不在意生的是孙女，心想这孩子真看得开，和他笑说:是个好命格，富贵双全！。

张彧高兴道谢:多谢！。

托张彧的福自己晚年过得舒心安逸，林叁微笑说:哎，客气，下午你没事了吧，来一盘？。

好啊。

……。

晚上有儿子在医院陪床，胡澜晚上回家，睡前她问张彧:你真不在意文静生的是姑娘？。

张彧马上回答她:不在意，他是真的不在意，前世见过太多的小家族和村子在战争中覆灭，世事变迁，快一千年以后人口增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看电视上考古节目播出被发掘出的历史名人墓葬，那些人活着的时候有的风光无限过，也有为家族汲营一辈子，到头来都是一堆黄土，看不到后代如何。

人活着的时候最重要，所以他没有拼命挣很多财富让世世代代传下去的想法。

往后看公司挣多少钱，除了捐出去，逐年给孩子置办些资产，让他们不为钱财困扰就行。

至于公司，等他老了真的后继无人，就把公司分拆卖掉将钱捐给国家。

不管穷人富人生命终结时都一样，不管有多少财富，走的时候都是两手空空。

随后张彧和她说:我想在京多买几块墓地，打算娘和我们百年后都葬在京城，方便孩子们扫墓，你觉得怎样？。

人死后一了百了，他对葬进老家祖坟没有执着想法，孩子们回老家去扫墓多麻烦。

胡澜想没想就说:挺好，张彧对百年后不葬进老家祖坟都不在意，她更不在意。

张彧顿一下说:不知道娘心里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

胡澜想了想和他说:出年后我找个时间问问她，估计婆婆会很乐意。

好。

……。

次日早，张彧开车和胡澜给儿子儿媳妇送早饭，等他们吃完早饭，张彧进去问他们:孩子的名字你们想好了吗？。

他们早商量过，孩子的名字由父母起。

小旭笑说:我们商量过，是女孩就起名张砚卿，砚台的砚，小名砚砚。

胡澜听了笑说:很好听。

张彧:不错。

胡澜问儿子儿媳妇说:天气太冷，孩子洗三就不办了吧？。

办不办洗三小旭和文静都不在意，而且这么冷的天把孩子折腾病了更不好，小旭说:妈，不办了！。

随后护士抱孩子来喂奶，张彧和胡澜在走廊等孩子吃饱进去，胡澜抱着小家伙，张彧在她身边看着，脸上露出浅笑。

杨文静见公公婆婆真的喜爱女儿，完全放下心。

杨文静顺产，母女身体都健康，初五早上便出院回家。

母女俩裹得严严实实从医院出来坐上车回家，回到家进卧室，里面温暖如春。

小旭帮妻子脱下厚重的大衣，扶她上炕躺下给她盖上被子。

胡澜把裹着孙女的小被子解开，没舍得把她放下，见婆婆看孩子渴望的眼神问:娘，你抱抱？。

天气太冷，林春棠后来没再去医院，她是很想抱曾孙女，听胡澜的话高兴说:好！。

林春棠小心翼翼抱过曾孙女，怎么看都喜欢。

胡澜看孙女红通通的小脸说:早上西西她爸和西西去上班时不情不愿。

林春棠笑:哎，西西她爸一个大男人可喜欢抱孩子。

就是。

……。

没多久，胡玮泽和两个儿子儿媳妇还有曾孙女过来看望新生的孩子，小旭陪外公舅舅们，女人们去看文静孩子。

她们进房间低声说一会话，用被子裹着砚砚抱到堂屋，给太外公舅公们看看，看一小会就抱孩子回房间。

看完孩子，文静和孩子需要安静，胡澜和嫂子们到堂屋说话，留他们到晚上吃过饭后再回家。

下午，张建设一家四口下从老家坐飞机回京，回到家换干净的衣服就过来。

张建设和儿子不好进去，进堂屋和两个老爷子、胡家兄弟说话。

梁佳和馨馨进房间恭喜后给新生儿的礼物，是个漂亮精致的银锁。

杨文静代女儿收下浅笑道谢:谢谢婶婶，女儿刚出生就收到不少礼物。

梁佳微笑轻声说:客气啥，砚砚长得真好。

馨馨看红通通皱巴巴的小侄女，哪里好看了？老妈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胡澜温声说:是吧，我也觉得。

……。

如果不是开年第一天上班，还是初五迎财神，张建设也不在，张彧指定不去上班。

上班也没多少事，只在电脑里查看过年期间百货和超市的营业情况，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长五个点，还不错。

看完营业额，张彧浏览一下新闻然后研究网上商店。

网上商店刚出来不久，他本来不太在意，西西这次回来和他谈互联网未来发展趋势，说有不少人觉得将来在网上购物是常态。

张彧点开卖鞋卖衣服的几家店看，照片拍得不错，实物就不知道是不是和照片上的一样，看交易也没几单。

张彧又看几个不同的店就没兴趣，继续查资料。

初五是团团圆圆的两周岁生日，两孩子的生日宴在顾家办，办的家宴。

所以下午胡澜带大家给俩孩子的礼物去顾家，她和亲家母客气一番，抱抱外孙外孙女便回家。

傍晚张彧回到家，发现家里人可真多，除了岳父一家，凌江三口也来了。

张彧一回来马上摆饭吃饭，热闹吃完晚饭，大家便道别离开。

等堂屋里只剩自家人，张彧问胡澜:砚砚今天抱出来好几回了吧？。

胡澜回他:嗯，两回，你是很想抱她吧。

张彧说:是想，但算了，天这么冷，抱来抱去不好。

西西笑说:爸，我们想抱砚砚进房间抱就可以。

张彧没好气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要啥啥。

爸~。

撒娇也没用。

……。

有孙女，也不能忘外孙们，张彧坐下拨打大女儿的电话问她:暖暖，俩孩子吃蛋糕了吗？。

暖暖笑应:爸，他们吃完了，你等会，接着就听她喊:团团圆圆，外公和你们说话。

两个稚嫩声音传过来:外公，外公。

哎，张彧高兴应:团团圆圆，生日快乐！……。

第二天傍晚张彧下班回到家抱到小孙女，满心喜悦，随后他每天下班回来都能抱一抱。

小旭在家呆三天，初八便不舍回单位上班。

转眼便过元宵节，西西离开家飞去上海。

送走小女儿，胡澜找个时间单独找婆婆和她说张彧打算在京买墓地，他们百年后葬京城的事。

林春棠听了儿媳妇的话愣住，她相信儿子对自己百年后葬哪儿有安排，她以为儿子会在老家单独给自己买块墓地。

娘，你是什么想法？，见婆婆愣住，胡澜又轻声问。

当然好啊，儿子儿媳妇百年后葬自己身边，没有孤伶伶的，不能再好了！只是…，她不安问:你们百年后不进祖坟真的好吗？。

胡澜和婆婆说:西西他爸说人死后不定很快投胎转世，葬哪儿没差别。

林春棠握紧儿媳妇的手说:你们既然这么想，我当然没意见，还很高兴。

胡澜笑笑，她以前忌讳谈这种问题，下意识拒绝面对死离，但看老爸和林伯有时会坦然谈到这个问题。

他们越来越豁达，受他们的影响她能坦然面对时间流逝，面对老去。

当晚睡前，胡澜和张彧说:你想在京城买墓地的事，娘没意见，我看她挺高兴。

张彧说:他愿意就行。

接着胡澜问他:砚砚满月宴在酒店办吗？。

张彧说:嗯，在酒店办方便，自家人聚一聚就行了。

满月后文静回单位上班，这回娘和小郭去吧。

行，家里再请一个人吧。

好吧。

小婴儿长得快，变化快，一个月皮肤便饱满，脸虽然还有点红，但变漂亮了，眼睛又圆又亮。

在酒店里，大家争相着抱小家伙。

作者有话说：◉ 288、影响轮到胡定安抱, 他看砚砚的小脸说:不太看得出来像谁。

一旁的张彧说:鼻子像我。

胡澜说:眼睛像我。

暖暖笑说:妈，侄女像姑，砚砚像我。

圆圆在外公怀里听大人们说的话, 大声说:像我。

哈哈, 众人大笑。

听到笑声, 砚砚眼睛转溜两下，小嘴秀气地打个哈欠，闭上眼睡觉。

真可爱！在哥哥边上的胡定琦轻声说:哥，我抱抱。

胡定安把砚砚给弟弟抱说:喜欢就生啊, 罚款你也交得起，他也交得起, 但妻子热爱工作，生二胎她就丢掉工作。

胡定琦熟练抱着小小的婴儿说:有这想法，他们三姐弟从小吵吵闹闹长大, 感情深厚, 长大后有什么事相互帮忙, 一个孩子太孤单, 将来有事一人扛着。

胡定安笑说:爸妈知道会很高兴。

孩子外家来了大姨和小舅舅，杨文青和杨文涛见外甥女这么受欢迎, 提着的心放下。

他们见胡家兄弟抱孩子这么熟练，心里很惊讶。

自己媳妇现在挺着大肚子，涵涵看小婴儿也心痒痒, 想抱，但他没有抱过孩子，不敢提出要抱, 眼馋地看其他人抱来抱去。

夏翎见他脸上渴望的神情说:等我们孩子生下来, 你就能天天抱, 就怕抱几回就烦了。

涵涵眼睛跟着砚砚转说:还要好几个月。

夏翎捅了捅他腰小声说:我看大哥二哥抱孩子这么熟练，很少见男人抱孩子这么熟练，家里的传统？。

涵涵撇下嘴小声说:不是，听妈说是受姑父影响，我妈说我一岁多以前我爸很少抱我，后来姑姑姑父高考回城，在家里住过半年，姑父一有时间就抱暖暖姐，抱小旭，老爸受影响才开始抱我照顾我。

那时一休息放假大姐就和大哥二哥回老宅住，也受到影响吧。

夏翎笑说:姑父对你们影响挺大，丈夫家亲戚之间关系都很好，聚会时没人攀比，最多炫炫孩子，也没有人说阴阳怪气的话，她很喜欢这氛围。

涵涵说:是啊，特别是大姐和大哥，他不怎么怕老爸，反而怕姑父，大哥二哥也是，姑父也没怎么他们，反正潜意识里就是怕，这么大年纪了他自己也整不明白为啥怕姑父。

……。

在亲戚手里转一圈，砚砚回到妈妈怀里已经呼呼大睡。

关秀芬和胡澜笑说:砚砚脾气挺好，看着好带，换人抱来抱去也不哭。

胡澜笑说:她现在除了吃就睡，还不能断定她脾气好。

关秀芬:连舫在月子里闹腾，可不好带。

现在挺好的。

平时挺好，闹起脾气只有琦琦能治得住。

孩子都怕爸爸。

不一定，箐箐一点也不怕她爸，怕她妈。

……。

满月宴温馨热闹，砚砚受到大家满满的祝福。

酒宴散席，杨文涛回到楼上房间里就接到爷爷的电话，他和爷爷说:爷爷不用担心，我看二姐的公公婆婆很喜欢砚砚，张家亲戚长辈们也都很喜欢他。

杨老爷子问:是真的吗？。

杨文涛说:爷爷，我觉得他们都是真心的，二姐在电话里没有和我们说假话。

杨文涛和爷爷说完电话，又打给亲娘，亲娘自从知道二姐生个女儿，整天唉声叹气，担心二姐夫和二姐离婚另娶。

他耐心和亲娘解说砚砚满月宴上二姐夫的表现，二姐的公公婆婆表现，还有亲戚们的表现，然后说:娘，你真不用替二姐担心，二姐夫一家人，还有亲戚真的很好。

文静娘:唉，怎么可能不担心，现在也许还好，时间长了呢？。

娘，你想太多。

……。

第二天，小孙女就随父母还有老娘离开，张彧下班回来看不到抱不到小孙女，心里失落好几天。

又过几天，西西筹备一年的两个酒店同时开业，张彧飞去上海剪彩，支持小女儿，和贺家兄弟，钱家兄弟一起聚一聚后回京。

天气回暖，胡玮泽几人照例去靠山村住。

同时，经过一番挑选，胡澜从家政公司请回一个叫赵秋萍的家政人员，四十二岁，做饭手艺一般，胜在人实在，勤快干净。

做饭就由张桂华慢慢教她。

又是一年春，张彧觉得一年一年地过得很快。

周末团团圆圆去爷爷奶奶家时，周六张彧就和妻子开房车去儿子单位看老娘和抱一天比一天漂亮可爱的小孙女。

在儿子单位周围挖野菜，晚上住房车里，周日傍晚回城。

阳历四月中天气更暖时，胡玮泽和林叁还有胡家兄弟关秀芬向东北出发。

张彧和胡澜在电脑里欣赏他们发来的照片，有长白山风光，长白山天池，农货市场农产品照片，牡丹江风光，最北漠河……这些照片又勾起张彧和胡澜出去玩的心，唉……阳历七月初，涵涵媳妇在医院生下儿子，母子平安，胡澜去看回来和张彧说:孩子的头比咱们砚砚大。

张彧说:是像二哥吧。

胡澜笑:轮廓有点像。

得到消息，胡韶泊马上离开旅游团飞回来看孙子。

胡澜放暑假后去西北一趟，十天后回来。

涵涵的儿子起名胡连毅，胡韶泊给他起个小名壮壮，在壮壮满月前三天，胡玮泽一行回到京城。

岳父一行回京，当天晚上吃饭时张彧就和胡澜商量:爸他们回来要歇一歇，壮壮的满月宴过后，我想带你和娘姑妈还有砚砚去胶东沿海转一圈，顺便给砚砚太外公，外公外婆见见她，你觉得怎么样？。

儿媳妇工作忙奶水少，现在孙女喝奶粉吃辅食。

胡澜犹豫一下说:砚砚还太小，带她出去容易生病。

张彧说:我们好几个大人，带她平时吃的食物，带着桶装水，尽量不给她吃外面的买的。

胡澜还是犹豫，说道:我问问儿子。

吃完饭胡澜就给儿子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和儿子说他爸爸的打算，小旭想了想说:妈，我和文静商量一下。

胡澜:行，你们商量。

小旭挂下电话和文静还有奶奶说爸爸的打算。

听公公带女儿去给爷爷和爹娘看，杨文静心里一动，她的假期不多，有时过年过节也值班，很难有时间带孩子回娘家。

砚砚平时是她曾奶奶带，和曾奶奶感情好，自己值夜班时她和她曾奶奶睡，不哭也不闹。

公公婆婆常来，砚砚和爷爷奶奶也熟，跟着他们应该不会怎么哭闹。

林春棠不满说:你爸想什么，砚砚这么小就带的她出远门，多热啊，容易生病。

小旭看妻子的神情，和奶奶说:奶奶，车里有空调，爸说带她平时吃的奶粉米糊面条，带着桶装水，尽量不给她吃外面的。

林春棠看了看孙子问孙媳妇说:文静，你什么意见？。

杨文静笑了笑说:奶奶，我想让我爷爷和爹娘他们见见砚砚。

……。

随后两天，胡澜和儿子儿媳妇通几回电话，确定让砚砚跟着他们一起去。

儿子同意，张彧就和张建设胡定安说自己要休年假，时间长一些。

公司运转正常，没有大事发生，张建设和胡定安都没有意见。

壮壮的满月宴也是在煦he酒店办，张彧抱着壮壮看，小孩子的头圆呼呼，也挺可爱，但在他眼里比不上自己的小孙女。

他把壮壮给回二舅哥，抱回自己小孙女，砚砚六个多月，白嫩嫩肉呼呼的，还会和自己啊啊地吵架，别提多可爱！砚砚咯咯笑给爷爷脸上糊口水，看女儿和爷爷相处开心，杨文静心里稍安心。

关秀芬知道小姑他们带砚砚出门旅游，和胡澜说:砚砚还这么小，出门旅游真的没问题吗？。

胡澜和她说:暖暖他爸铁了心带她出门游玩。

关秀芬说:那你们注意着她点。

嗯。

……。

次日大清早，小旭夫妻不舍亲了亲熟睡的女儿回单位上班。

爸妈平时上班，砚砚醒来不见他们习惯了，不哭不闹，奶奶喂蒸鸡蛋大口大口地吃。

张彧这天还上班，胡澜在家继续收拾要带的东西，一些行李先放进房车。

晚上，胡澜去西间和婆婆一起带砚砚睡，小家伙半夜醒来哭一阵子，两人哄好一阵没哄好，张彧过去抱抱她，小家伙看着爷爷眯眼很快睡着。

老娘年纪不小，张彧见自己能哄住便抱着孙女回他们房间睡。

次日早，有老人孩子，快八点了，张彧他们才上房车，张彧和胡澜老娘砚砚坐一辆，张桂华和小郭小赵做一辆。

房车开出城向南驶去，带砚砚出门没有想像中的麻烦，小家伙喜欢看窗外，在爷爷怀里特别乖巧。

饿了吃，困了睡，中午接到小旭夫妻的电话，小家伙听到爸妈的声音哭了一会，张彧哄着她梨花带雨地睡着。

房车在路上停停走走，下午到泉城就不走了，张彧用手提电脑查当地最好的酒店办理入住。

第二天又停停走走，下午快五点才到杨家。

杨家人得到消息，早在村口等着，砚砚被奶奶刚抱下车就被外婆热情抱住，哇哇哭起来向爷爷伸手，张彧把她抱过马上不哭。

胡澜微笑和文静娘说:嫂子，砚砚和你还不熟悉，等熟了就好。

文静娘拘谨笑说:哎，是这个理。

作者有话说：◉ 289、没什么想法胡澜随即和文静娘介绍自己婆婆和姑妈, 后头下车的小郭小赵。

双方客气打招呼，文静娘听两个老太太讲普通话很标准，赞说:砚砚太奶奶您精神真好, 你和张大娘普通话讲得真好, 我口音很重。

唉, 女婿的奶奶外表看和自己差不多。

林春棠微笑:还行，我们在京城时间长了，也天天看电视，慢慢就能讲好。

文静娘说:哎, 孩子读书多了，说话口音也没那么重。

……。

杨国兴看白胖的外孙女心生喜欢, 孩子长得真漂亮，想抱一抱她，不过老婆子一抱孩子就哭, 估计自己抱也不行。

杨家老大杨文祥喜爱看着砚砚, 外甥女白净可爱, 比自家的两个皮猴子好看太多。

张彧接过老娘递来的小手绢给孙女擦眼泪和她说:砚砚, 刚刚是是外婆，妈妈的妈妈。

砚砚当然听不懂, 两个小胖手紧紧抓住爷爷的衣服，听爷爷提到妈妈字眼看了看外婆，不是妈妈, 头转回去。

张彧给砚砚换个方向，让她脸对着杨国兴和她说:砚砚，这是外公, 妈妈的爸爸。

听爷爷又提到妈妈, 砚砚好奇看向外公, 杨国兴黝黑的脸向外孙女露出憨厚的笑。

砚砚可能感觉到外公的善意，向外公啊啊两声。

杨国兴见砚砚回应自己，笑得更开心:我是姥爷。

张彧和砚砚说:姥爷就是外公，接着给她介绍杨国兴身边的杨文祥:这是你大舅舅，杨文涛在YT市里上班，没在。

大舅舅是啥，砚砚眼里迷茫啊一声，杨文祥听外甥女回应，憨笑说:砚砚真可爱。

砚砚知道可爱是表扬自己便向大舅舅咧嘴笑，张彧笑说:这孩子可精，赞她漂亮可爱就非常高兴，和她小姑小时候一样。

杨国兴向旁边走两步，露出自己身后的孙子孙女和砚砚说:砚砚，这是你表哥表姐。

砚砚给力的向两人啊一声，杨文祥两个孩子怯生生细喊:张爷爷，砚砚。

张彧温和笑说:你们和妹妹一起玩啊。

两个孩子声音变大一点:好。

杨国兴笑说:亲家，家里去。

张彧见小郭提着砚砚用的东西，关一瑾几个提着上门礼站一边，车门已经锁好，笑应:好。

到杨家门口就见杨老爷子在门口等着，张彧抱着砚砚笑着和他说:老爷子，我又上门打扰了。

杨老爷子看他怀里砚砚呵呵笑说:欢迎，欢迎，这是小砚砚吧，孩子长得真好。

张彧笑:是，和砚砚说:砚砚，这是太外公。

啊，砚砚啊一声打招呼杨老爷子笑:这孩子机灵，来，来，都进来。

一行人进院子相互介绍大招呼，杨家的院子现成水泥地，房子的窗户换成斩新的玻璃窗。

打完招呼，大家进堂屋坐下。

堂屋是有穿堂风，不算热，砚砚从爷爷怀里到太奶奶的怀里。

在太奶奶的温声软语下，小家伙让外婆抱了两分钟，就让太奶奶抱回。

文静娘抱到小外孙，高兴问胡澜:亲家，一会她吃啥？。

胡澜微笑说:一会小郭给她煮点软烂的面条，放点青菜叶子，吃一点，睡前喝奶粉。

文静娘问:她喝肉汤吗？。

胡澜笑说:隔两天用骨头汤给她煮面条和煮粥。

她喝小米粥吗？。

喝，两三天给她吃一回。

……。

胡澜和砚砚外婆说完她吃的食物，随后和她说:嫂子，我们打算停留三天，早上来晚上在县城投宿，你们好和砚砚亲近亲近。

听胡澜说停留三天，文静娘搓着手高兴说:好，好，她随即又说:你们坐，我去厨房看看。

胡澜说:嫂子，小郭和小赵跟你去你帮帮忙。

人多要做的饭菜多，文静娘应:哎，好。

男人那边，张彧和杨家三代男人谈今年的苹果结果情况，谈庄稼收成，也和他们说停留三天，每天都来，杨家三个男人听了都很高兴。

大家说一会话，张彧和杨老爷子说:老爷子，咱们拍几张照片，晚上我从电脑上发给砚砚爸妈。

杨老爷子稀罕问:他们晚上就能看到？，神奇！张彧笑说:可以，我带来数码相机，拍了照片。

用数据线连接电脑就给发给他们。

杨老爷子说:我听不懂，不过听着挺方便，现在科技发展很快。

杨国兴和大儿子也听不懂，他们起身去换干净的衣服。

张彧笑:是发展很快，手机隔几个月就出新的一代，功能不断增加，年轻人换手机换得可勤，接着他叹气说:可惜卖爆的都是外国牌子。

杨老爷子感慨说:咱们还是落后。

是。

要拍照片，杨家人去换整齐衣服，在厨房里的人文静娘和她大儿媳也去换衣服出来拍几张。

在林春棠的温柔哄声下，砚砚让太姥爷、姥爷、姥姥、大舅舅大舅妈挨个抱着照相。

照完相片，文静娘和大儿媳妇继续进厨房忙活。

晚上男人们高兴喝些小酒，说说话，趁着酒兴，杨国兴问张彧:亲家，砚砚是个女孩儿，你们家有什么想法？。

杨家人的顾虑张彧理解，计划生育实施二十来年，不少工作好有点能力的男人为生儿子离婚，娶年轻漂亮的姑娘生儿子。

也有的人家生下女孩不上户口，送回老家上亲戚家的户口，出钱交超生罚款，然后继续生。

张彧笑着和他们说:没什么想法，女孩儿也很好，现在有不少女性很能干，有当官的，也有当大老板的，一点也不比男人差，砚砚的小姑一旦认真工作，比男人能干！。

杨老爷子说:小张会教孩子，张家的三个孩子都很出色。

张彧笑说:老爷子过奖，砚砚她妈妈也很好。

女儿受亲家称赞杨国兴心里高兴，嘴里谦虚说:小静的性子有点倔。

……。

天黑后张彧一家和杨家人道别，开车返县城。

砚砚已经呼呼大睡，夏天蚊子多，尽管挂着驱蚊包，砚砚还是被咬肿一个大包。

胡澜给她抹上花露水和张彧说:天黑蚊子多，特别是乡下，明天傍晚早返回县城吧？。

张彧说:看情况吧，明天晚上砚砚大姨一家来，大人多挂一个驱蚊包。

做为客人，他们不好和主人说早点开饭。

胡澜也想到这点，不再说话亲了亲孙女。

一行人到县城入住宾馆，此时不算晚，刚进房间张彧接到儿子的电话，张彧和他说今天见杨家人的情况，并说砚砚睡着了，听不到女儿啊啊声，小旭失望挂电话。

张彧启动手提电脑拨号上网，把数据线连接数码相机和电脑，把相机里的照片发送到电脑硬盘，压缩发给儿子。

小旭很快收到压缩包，解压照片出来，杨文静也在他身边，夫妻俩一张接一张看过去。

杨文静看爷爷爹娘哥嫂抱着女儿的照片，心里感动。

小旭摸一下电脑屏幕上女儿白嫩的脸说:奶奶昨晚说砚砚现在喜欢让爸抱着，奶奶话里酸溜溜。

杨文静不满说丈夫:说到这个，砚砚跟着奶奶时间多，喜欢她正常，但你照顾也不多，她居然更喜欢你。

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女儿，白天上班，晚上带得辛辛苦苦带她，自己在女儿心里位置才排在第三，现在估计排在更后面，这感觉谁懂？小旭笑说:这不好解释，我们姐弟小时候也这样，爸爸那时候上大学，他放学回来就喜欢跟着他。

……。

胡澜和小郭给呼呼睡的砚砚洗过澡，擦好香香，再给泡她瓶奶，小家伙睡着也不耽误吃奶，奶嘴放进她嘴里就吸。

晚上孩子跟张彧夫妻睡，胡澜洗好澡出来见丈夫轻碰砚砚胳膊，低声笑说:砚砚这两天喜欢你抱，娘都吃醋了。

暖暖他们小时候也一样，张彧在外一天，傍晚回到家孩子们就丢下奶奶姑婆粘着爸爸。

张彧笑说:估计是我抱她觉得比较安全。

胡澜说:有可能，希望她没有水土不服。

嗯，纯净水我们少用留给她，在大城多补给。

行。

……。

这时的杨家一间房子里，文静娘和丈夫说:当家的，我探问过砚砚奶奶，她说现在新社会，男孩女孩都好，张家真不在意砚砚是个女孩？。

杨国兴躺炕上微眯着眼说:我也问砚砚爷爷，他是真的不在意，说有不少女性当官当大老板，砚砚小姑也很能干。

文静娘听了马上说:哎，当家，你说亲家的公司以后会不会是给砚砚小姑姑管？。

杨国兴睁开眼睛看着老妻说:是又怎样？爹说过，张家的家务事和我们没关系，你以后别给小静说不三不四的话。

文静的娘撇嘴说:小静和小涛从小主意大，我说的话他们不爱听，听了也不放心上。

他们书读得多见识广，和我们观念不一样，爹不是说过小静和小涛的事你少管。

……。

次日早，砚砚五点多醒来不睡了，喝半瓶奶和爷爷奶奶嗯啊聊天。

张彧和胡澜陪她鸡同鸭讲，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六点多外面热闹起来。

小郭在房车熬一点粥，七点多蒸个鸡蛋喂砚砚，一个鸡蛋很快被她吃光，又吃一点粥饱了。

张彧一行在县城吃过早饭，在早市里买些肉菜才去杨家。

到杨家，今天砚砚和太姥爷、姥姥姥爷稍熟悉一点点，在曾奶奶和奶奶的鼓励下，每人都给抱一抱，甚至表哥表姐都给抱。

作者有话说：◉ 290、想岔虽然两家离得远, 但张彧和胡澜并没有想要孙女疏远外家的想法。

两人实际想法不同，张彧觉得孙女这一代亲戚本来就少，近亲不多, 再疏远舅家亲近的人更少。

胡澜是因为自己和娘家人感情好, 关系好, 暖暖三姐弟和外公舅舅舅妈表姐弟感情都很好，将心比心，她也希望砚砚跟外婆家的亲人关系和谐。

杨家人抱过砚砚，张彧用布兜把孙女兜在身前, 胡澜给小家伙戴上小花帽，早上的阳光照着她两个小腿, 正好晒晒太阳。

砚砚在爷爷身前抱着装水的奶瓶吸一口水水，好奇东看西看。

杨国兴父子见张彧兜着砚砚，心里非常诧异, 没想到大老板会兜着砚砚, 可见他非常喜欢孙女。

杨家女人震惊, 文静娘悄声和林春棠说:亲家奶奶, 砚砚爷爷兜着她，这样好吗？。

儿子很会带孩子, 林春棠笑回:没事，她爷爷带孩子很熟练。

文静娘心想自己不是这意思，而是没听说过有大老板会兜着孩子。

张家人跟杨国兴父子后面去离家最近的苹果园, 这时的苹果套着袋子，看不到。

杨国兴和他们说起种苹果挑苹果品种过程:当年政府鼓励我们种这种红富士新品种，说口感更好, 当时我们犹豫, 苹果种三年才开始结果, 如果种出来不好吃，那就亏大了。

张彧接话:可不是，试错的成本太高，种三年果树结的果味道不行，砍掉重新种不仅浪费精力，更浪费时间。

杨国兴憨厚笑道:对，我当时就种一亩，三年结果见果实不错才多种，村里人都一样，苹果树三年结果，头两年结很少，第五年才真正的有收获……。

一行人看一下果园，阳光比较晒时就往回走，砚砚靠在爷爷怀里已经呼呼大睡。

回到杨家一会，砚砚醒来坐小车里和表哥表姐玩儿。

张彧和杨老爷子下几盘象棋就到中午，天太热，午饭吃简单的凉面，拌几样凉菜。

砚砚吃外婆熬出油的小米粥，小嘴吧吧地吃一小半碗，喝半瓶奶。

中午张彧他们要回房车上开冷气休息，车里的床窄，林春棠在出门第二天就去另一辆车上。

休息前张彧来到老娘、姑妈坐的车上，和她们说:娘，姑妈，你们如果不舒服就马上和我们说。

两个老太太去不少地方，没有出现过水土不服，但也不能大意。

儿子的关心林春棠高兴，说道:放心，我们知道。

张桂华笑说:我们知道，不舒服一定和你们说。

那你们休息。

嗯。

张彧回自己车上，砚砚躺床上睡得香，胡澜碰碰她脸和他担心说:小米粥是用当地井水熬的，也不知砚砚会不会水土不服。

砚砚外婆的好意她又不能拒绝，外孙女来外婆家哪有不吃东西的，别人给的零食可以用年纪小不能吃为由拒绝，但外婆特意煮给孩子的食物就不能拒绝，张彧也明白孩子来外公外婆家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之前是他们想岔了，孩子要适应新的环境，不能一刀切。

他和妻子说:等会看她会不会拉肚子或者不舒服，如果好好的，就用一半纯净水掺一半这里的水给她用，以后到新的地方也一样。

胡澜应:好。

张彧又说:你和她睡吧，我用电脑和建设安安联系谈点事。

胡澜应:嗯。

砚砚午睡起来精精神神，张彧和胡澜心里的担忧落地。

外面很热，一家人下午就窝在房车里，等阳光不那么猛才下车去杨家，砚砚大姨一家已经来了。

杨文青抱着砚砚亲两口亲昵说:真快，砚砚都长这么大了，大姨上回见你时才一个月。

砚砚好奇看大姨的脸，这人和妈妈有点像，她笑开啊一声。

小孩笑容干净，杨文青喜得又亲她一口。

胡澜笑:小孩长得快。

就是，不经间就长大了。

可不是。

可能有血缘关系，砚砚和表哥表姐们很快熟悉，几个孩子逗着她咯咯笑个不停。

这期间有多个村民提着活鸡活鸭过来给砚砚外公外婆加菜，提特产来和张彧道谢。

杨家人除了最早的一批人进张彧公司，随后一年多又陆续有杨家村的人面试进去培训合格后工作。

这些人是进张彧公司工作的家属，张彧微笑回应他们说:诸位不用客气，我需要人干活创造价值，员工工作拿报酬，这是双方面的需求。

农村大部分人实在，一个大哥憨厚笑说:说是这么说，我儿子之前在别的地方干活，累死累活一年拿到半年工资，后面工头还找不到了，感谢张老板给他稳定的工作。

每个月按时拿到工资，还有年终奖和丰厚的年终奖福利，一年到头比县里正经单位收入还好，听儿子说还买了养老保险，一直干下去，将来有退休金的。

退休金啊！那是以前国营单位和公职人员才有的，他们农民想都不敢想！张彧客气说:大哥不用客气，你家孩子认真工作通过考核，凭本事留下。

一个个头特别高的老汉说:张老板，我闺女来信说在你家公司里学到很多东西，张老板，谢谢你啊，我这粉条是自家漏留着自家吃的，别嫌弃。

自己漏的粉条好，没有添加剂，吃着安全。

哈哈，那是。

……。

双方客气一番，张彧收下他们的心意，多是粉条、粉皮和红薯干，粉条粉皮最多。

张彧让关一瑾带人提到车里，留一点自己吃，明天寄回京给亲戚们。

晚上砚砚又吃外婆做的骨头汤粥，到第二天早上没啥事，张彧他们彻底放心，砚砚适应环境比较强。

他们呆的第三天是周六，砚砚小舅舅坐最早的班车回来，九点出头就到家。

砚砚很快和小舅舅熟悉起来，被小舅舅抱着去撵鸡赶鸭子，逗大鹅，兴奋得不行。

砚砚晚上睡觉没多久在睡梦里啊啊叫，胡澜拍一拍孙女，等她安静和看着电脑屏幕的张彧说:这是梦到赶鸭子了。

张彧笑说:估计是，以后多带她去靠山村住。

胡澜和他说:现在的孩子不得了，三岁就开始学外语，五岁学钢琴，学画画，学跳舞，比大人还忙。

张彧转身伸手轻碰一下孙女的小手说:咱们砚砚爱学什么就学什么，不爱学就不学，考上大学就行。

胡澜说:你的要求挺低，现在很多有能力的家长早早送孩子出国读名校，孩子起跑线高。

只是因为儿子的工作，孙女将来怕是不能太随意出国。

张彧说:国内有国内的好，国外有国外的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咱们砚砚起步也高，起码比和她同龄的九成孩子高。

胡澜想想也对，砚砚父母是双职工，这一点已经比天下的七、八成的孩子要好，加上她爷爷和自己，可不是起跑线很高。

次日周日早上，在去杨家前张彧他们从宾馆退房，在杨家吃过中午饭，下午他们就去YT，杨文涛坐他们的车一起走。

到杨家砚砚很受大家欢迎，想到她下午就离开不知下回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杨家人争相抱她。

张彧见杨家人舍不得砚砚，和他们说:等她爸妈有长假，就带她来。

杨老爷子知道孙女婿有长假很难，能不能回来不好说，但他一手抱着砚砚说:好。

胡澜笑笑说:老爷子，回头我叫您孙女婿孝顺您一个电脑，等砚砚的大舅舅学会用，以后时不时给您发照片。

杨老爷子也不推辞爽快应:好，小静嫁对婆家，随即他问:电脑好学吗？我这个大孙子脑袋是榆木疙瘩。

被亲爷爷说是榆木疙瘩杨文祥也不恼，坐在爷爷身后傻笑。

张彧笑说:不难，基础的很容易。

砚砚在太姥爷怀里呆小会呆不住，向爷爷伸手啊，眼里说爷爷抱抱我。

张彧抱过她，小家伙乖巧在爷爷怀里看大人们说话。

热闹用完中午饭，离别时候到来，张彧他们和依依不舍的杨家人道别，杨文涛也和家人道别，坐上房车。

两辆房车开离杨家村，向YT方向开去，林春棠这回上的是儿子在这辆车。

车开出去一会，林春棠小声和儿媳妇说:这几天砚砚被这么多人亲亲抱抱，我真担心她生病。

胡澜轻声说:我也有点担心，还好咱们砚砚身体好。

林春棠庆幸说:是啊，一个月前她感冒难受，我们心疼，喂药也费劲。

胡澜抱起砚砚稍往外挪了挪和婆婆说:娘，你进里面睡那头。

行。

半路上下起大雨，车辆减速，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进市区前大雨停了。

两辆车到市中心最好的酒店停车场停下，下了车，张彧和杨文涛说:文涛，晚上没事就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再回单位。

杨文涛看着砚砚笑应:好。

胡澜和怀里的砚砚商量:砚砚，小舅舅抱抱好吗？。

砚砚看了看小舅舅迟疑伸出手，杨文涛开心抱过外甥女。

作者有话说：◉ 291、返时间比较早, 但他们没有急着出去看风景，在酒店房间里休息。

临傍晚张彧一行去当地有名的海鲜饭店吃饭，海鲜都很新鲜, 把砚砚馋得哇哇叫。

小家伙没有吃过海鲜, 胡澜点个海鲜粥喂她两口, 过几分钟过见她没有过敏再给她吃一点，也不敢给她多吃。

奶奶不给吃，急得砚砚两手拍在饭桌上砰砰地响，并啊啊大叫, 胡澜只好叫小郭给她冲半瓶奶。

砚砚不要奶瓶，指着红通通的大虾啊啊的叫, 张彧见她吵便把抱过来温和说:砚砚乖，别吵。

砚砚眼含泪委屈巴巴看着爷爷，这时服务员上清蒸石斑鱼, 张彧和胡澜说:给她吃点鱼肚子的肉。

胡澜应声:好, 说着拿干净的筷子夹鱼肚放小碗里, 用小勺子压一压, 喂给孙女。

小家伙吃到鲜嫩鱼肉，高兴得眼睛眯起来, 可爱！张彧低头蹭蹭她小脸笑说:这么小就会吃了。

林春棠见砚砚消停，和杨文涛说:文涛吃饭，多吃点。

杨文涛微笑:好, 林奶奶也吃。

砚砚吃完鱼肚最嫩的肉，张彧又将奶瓶递给她，这回她愿意喝奶了, 可是边喝奶眼睛边盯着桌上的饭菜, 这摸样把大家乐的。

用完晚饭, 两辆房车绕个小圈把杨文涛送到他单位路口。

回到酒店刚进房间，张彧就接到儿子电话，他按下免提，一声爸就传出来。

在爷爷怀里的砚砚听到爸爸的声音马上冲手机啊啊两声。

小旭声音传过来:砚砚小宝贝。

张彧抱着孙女坐下，让她对着手机。

砚砚用力蹬腿冲手机激动喊:啊啊…，爸爸，爷爷不给我吃虾虾，爷爷坏，你打他。

小旭笑:哎呀，砚砚这么高兴，爷爷奶奶给你吃好东西了吧。

啊啊……，砚砚又冲手机和爸妈告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坏，他们吃好看又好吃的虾虾，不给我吃！砚砚这么高兴啊，杨文静笑声传过来:吃了啥好吃的？。

砚砚急得啊啊好几声，妈妈，爷爷奶奶不给我吃虾虾。

……。

张彧和胡澜看孙女和她爸妈错位地交流，笑得不行。

胡澜笑着和手机里的儿子儿媳妇说:她急了，她在和你们告状呢，估计是告状我们刚才不给她吃海鲜。

杨文静说:她是喜欢吃大人的饭菜，有味道，不给她吃有时和我们拍桌子。

胡澜笑:刚才也拍了，在她外婆家时是拍手。

砚砚继续冲手机啊啊地喊，和爸妈告状，最后想爸妈哇地哭了。

张彧抱她站起来回走哄:不哭不哭，爷爷明天带你去海边看螃蟹看虾。

砚砚被爷爷晃着舒服，很快趴在爷爷的肩膀上睡着。

胡澜还在和儿子儿媳妇小声说话，让他们放心。

听妈妈说女儿睡着，小旭和杨文静放下心挂下电话后拨打杨家人的电话。

次日早上，张彧早早吃早饭后就去海边看海，砚砚第一次看海，眼睛好奇看宽阔的海面，盯着海面上飞过的海鸥，远处的轮船。

虽是砚砚不一定听懂，胡澜还是耐心给她讲解:那是海鸥，是鸟，那是轮船……。

林春棠捡到一个小贝壳，用海水洗干净再用矿泉水冲一下，给砚砚:砚砚，给你贝壳。

砚砚好奇抓过贝壳就往嘴里放，张彧伸手档住:这不是吃的。

啊，听说不能吃砚砚也没有扔掉，抓在手里玩。

张彧一行每天慢悠悠游玩，傍晚去海边游泳，砚砚在海边踩着海水特别兴奋。

小旭和妻子每天晚上收到照片和视频，开始是想女儿，看着看着羡慕嫉妒老爸老妈，他们也想度假！关一瑾他们去打听当地美食，然后张彧带大家去吃。

每次吃饭砚砚都要拍下桌子或者小车车前面，急了就哭，然后被爷爷轻易哄好。

在YT悠闲游玩五天，张彧和胡澜在外头带孙女旅游越来越熟练，一行人又和砚砚小舅舅聚一餐后离开YT向南走。

走走停停，车开半天后到达青市，入住一个海边度假酒店。

海风吹走热浪，空气新鲜，度假酒店服务好，晚上很凉爽，不仅不用开空调，还要盖薄被。

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吃早饭时张彧和大家说:这里住得舒服，我不太想走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春棠马上说:好，就住这里，砚砚还太小，到处奔波真担心她生病。

胡澜微笑说:我也觉得这里挺好。

张桂华笑说:这儿晚上睡觉舒服。

砚砚抓着一块馒头啊地啃一口。

四个司机和小郭小赵更没有意见，他们能跟老板出来免费旅游已经是大赚。

经过几天，砚砚完全习惯了跟着太奶奶爷爷奶奶，每天晚上和爸妈讲电话时不再哭，嗯嗯啊啊和爸妈讲好久。

小家伙晚上垫着纸尿裤睡，张彧和胡澜带她很轻松。

早上赶海看日出，上午游玩找美食，下午张彧有时在酒店游泳，傍晚和大家去海边游，太阳落下回酒店吃饭，真正的悠闲度假。

晚上和家人们通电话，发照片给小旭夫妻，听团团圆圆在电话里糯糯叫太外婆，外公外婆，和暖暖说说话。

这天晚上，西西休息后和妈妈通电话时嫉妒哀嚎:妈~，我也想去海边度假。

胡澜笑和她说:你去啊，那边也有海边度假酒店吧。

西西悻悻说:有，但我现在好忙。

胡澜和她说:少赚点钱。

西西撒娇说:我上贼船了，下不来。

胡澜说她:瞎说，你不贪心一下子开两家店就不会忙。

西西说:妈，我想铺开快点成连锁，然后躺着挣钱。

胡澜疑问:这能行吗？你爸有安安和你建设叔，他还不能完全放手。

西西不确定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真不行我就卖掉，拿钱养老，最不济我少买些东西。

胡澜无奈说:我不太理解你的想法，注意休息。

妈，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拿健康换钱。

……。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开学前五天，给亲朋寄走当地的干鱼虾，张彧一行清早从青市出发，傍晚就回到京城。

一下车就感觉到干热，呼吸明显感觉到不同，身上马上攒出汗。

张彧抱着砚砚说:还是在外面舒服。

林春棠说:等你们退休就能一年到头在外面度假。

胡澜说:我想提前退休了，现在人才济济，能替代自己的人不要太多。

张彧和她说:你看着办吧，走，回家。

热！回到家大家咕嘟咕嘟地喝水，林春棠和张桂华喝完水就去后院看菜地。

菜地有梁佳天天来浇水，没死，只是很多菜老了，两人商量边摘边商量要做啥咸菜。

张彧和胡澜喝过水就不停接到电话，不断和来电的人回:平安到家了！。

没一会，梁佳和沐沐提着不少熟食过来。

建设下班回来也过来吃饭，天太热，吃的全是凉菜凉面，大家伙边饭吃边谈旅游见闻。

他们刚吃完饭，小旭夫妻赶到，小旭进门就抱住女儿:砚砚，可想死爸爸了！。

砚砚见到爸妈兴奋得啊啊啊啊叫。

杨文静摸摸女儿的头:砚砚！，想死她了。

啊，砚砚啊一声扑进妈妈怀里憋起嘴哭起来。

杨文静紧紧抱着她:不哭不哭，妈妈在。

女儿被妈妈抱，小旭看向长辈叫人:奶奶，姑婆，爸妈，建设叔，婶婶。

哎，回来了，大家笑应。

林春棠应声亲自给孙子倒凉水:先喝点水，一会小郭和小赵给你端饭来。

小旭接过水杯问奶奶:奶奶，出去玩开心吗？。

林春棠真心笑说:开心，这回出去可舒服，青市真是个好地方，大夏天晚上很凉爽，等有时间你夏天也去住住。

小旭应:嗯，我和文静看照片也想去。

小郭和小赵快速撤下碗筷，擦干净桌子，把他们饭菜端上。

砚砚哭一会就被妈妈哄好，林春棠叫她:文静快坐下来吃饭。

哎，奶奶，爸妈……，杨文静一一叫过长辈抱女儿坐下吃饭。

砚砚吃饱，乖巧在妈妈怀里看她吃饭。

见孙女这样张彧有点心虚，咳咳，心虚归心虚，他心里决定明年暑假继续带孙女出门旅游。

这时张建设和大家道别:大娘，姑妈，三哥三嫂，我们这就回去，你们早点休息。

张彧应:好。

林春棠说:哎，好，小梁，过几天干鱼虾就能收到，你留意一下。

梁佳笑应:好，我们走了。

沐沐有礼貌道别:林奶奶，姑婆，三伯，伯母，旭哥，嫂子，我们回去了。

好。

小旭夫妻吃完饭，砚砚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

次日大清早，张彧和胡澜很不舍送走老娘儿子儿媳妇，特别是孙女。

唉…，再不舍也不能让孩子留下，离开父母身边。

小旭坐驾驶座里，看父母不舍的眼神心里难受，可他们也很想女儿。

张彧和儿子说:走吧，开车小心。

嗯，小旭应声启动车开走。

◉ 292、迅速次日张彧便重新上班, 他一回来上班，张建设和胡定安马上感觉肩上担子变轻。

别的不说，大老板只要坐办公室里他们心里就踏实。

张彧上午处理完事, 下午三点多去FH苑后面的XD花园查看, XD花园去年九月中旬开始动工, 靠近FH的现有三栋封顶，都是有五个单元，一个单元是两电梯一层四户，最早封顶的一栋五个单元楼已经卖光。

这几年工程队陆续招人, 经过培养和按能力调岗，工程队的建房速度有质的飞跃。

这两年房地产行业迅速起飞, 老百姓买房子有点疯狂，二十二层高有五个单元的住宅楼发售只两天便全部售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在操作安全和建材质量把关上面, 公司从上到下一直抓得很严, 所以没出现过大问题。

当然建材采购上也曾出过以次充好的事, 幸好都发现得早, 这些年也开除过几个有问题的项目经理。

张彧查看在建中的几栋楼，和工人们聊了聊转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刚好张建设从外面回来, 快到下班时间，两人坐茶水区坐下。

张建设泡茶，张彧从茶几下面拿出肉干袋子拆出倒小盘子里。

张建设倒着茶说:三哥, 今年工程队只招几个人，多招些人吧。

张彧刚好也有这想法，便和他说:行, 这批人我找沈秋阳介绍, 暂时不收员工介绍的。

张建设也知道沈大哥介绍来的人比较可靠, 管理也省心，于是应:好。

两人谈哪个地方适合什么季节去玩，随后办完公事的胡定安进来加入。

张彧傍晚回到家进堂屋就见媳妇正对着电话喊:砚砚，砚砚，孩子咯咯笑声从电话传出来。

张彧忙跨几步到电话前喊:砚砚！。

啊啊，砚砚高兴的声音传出来。

胡澜笑:砚砚吃饭了吗？哦，啊，小奶音真可爱，抱不到亲不到，张彧失望放下提包。

胡澜又和孙女鸡同鸭讲一会，挂下电话和张彧说:后天周六暖暖四口来，周六早上你去接娘和砚砚小郭来，我中午和儿子说了，周末两天他和文静都值班，下周一她要准备开学了。

砚砚要多和表哥表姐多接触，张彧说:行。

晚饭后张彧看时间给沈秋阳电话和他说再招工，沈秋阳听了高兴，表示人很快到。

周六早上没到五点张彧就开房车去接孙女，七点出头到儿子家。

砚砚见到爷爷兴奋得啊啊叫，张彧喊一声娘抱过她:想爷爷了吗？。

啊啊，砚砚高兴得在爷爷脸上糊口水，张彧心里热乎乎，想把小家伙养在跟前，但看儿子儿媳妇的脸，把这念头压下去。

爸，爸，小旭和文静喊人，张彧看桌上的早饭说:你们先吃，我抱抱砚砚。

小旭夫妻吃完早饭去上班，张彧坐下吃一点，带走三人。

约十点回到京城，暖暖四口已经来了，圆圆哒哒在院子里跑，团团坐小凳子上，见到外公先喊:外公，圆圆跟着哥哥喊:外公。

哎，张彧笑应。

爸，奶奶，郭姨，暖暖和顾琰齐喊人。

林春棠和蔼笑:来了，暖暖叫儿子女儿:团团圆圆，来叫太婆。

太婆，太婆，两个孩子高兴叫，林春棠笑应:哎。

暖暖从老爸怀里抱过侄女:砚砚，大姑抱抱，叫大姑。

胡澜从堂屋里端出点心给孩子们吃，热热闹闹。

张彧和女婿在石桌上下棋，砚砚坐学步车里啊啊叫追哥哥姐姐。

林春棠和儿媳妇大孙女坐一边看他们打闹说:这样真好，能天天这样就好！。

胡澜笑和暖暖说:暖暖，砚砚还太小，把团团圆圆留下住段时间。

暖暖说:妈，那不行，我每天下班回家和他们闹一闹，看他们的笑脸，一天的疲累全没。

她接着笑嘻嘻说:妈，你和我爸催催西西结婚，找个和她一样经商的对象，多生几个。

胡澜说:她套路我们，我们答应过不再催她结婚。

暖暖好奇:她咋套路？。

林春棠说:她说我们再催婚，她就随便找个男人结婚。

暖暖笑骂妹妹:这家伙。

……。

砚砚和表哥表姐玩得开心，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周日早吃晚饭，送走暖暖四口，张彧和胡澜把老娘和孙女小郭送到儿子家，再返回家。

开学后第一个周六，胡玮泽和林叁还有胡家兄弟从靠山村回京，和大家聚一餐后他们出发向南从沿海一带走。

其实不仅张彧这一代人羡慕他们潇洒，就连年轻一代也羡慕。

之后周末暖暖一家来，张彧都会去把老娘孙女儿媳妇接回京过周末，儿子没有休息值班不管。

暖暖一家不来，他和胡澜开房车去儿子家过。

到十一月底，天气寒冷，小旭单位房不是二十四小时有暖气，住楼上比平房冷，于是小旭休息时把奶奶女儿郭姨送回城里的家。

可把张彧和胡澜高兴的不行，砚砚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太婆，虽然叫得不够顺溜，但大家都非常高兴。

张彧和胡澜晚上回家就抢着逗她叫爷爷奶奶。

这天周六，暖暖早上一家过来，砚砚见爷爷抱着圆圆不乐意，喊:爷，爷爷，抱。

抱着砚砚的暖暖笑亲她一口:咱们砚砚吃醋了。

砚砚这醋劲可真大，不仅是爷爷，奶奶太奶奶抱表哥表姐就是不行，哇哇叫闹腾。

张彧抱她拍她小屁股和她讲道理:小小一点占有欲挺强，砚砚，这是你表哥表姐，他们和你一样，都是爷爷奶奶的孩子。

砚砚当然不懂，抱着爷爷的脖子不理人。

顾琰微笑说:圆圆也一样，她妈妈抱亲戚的小孩她哇哇叫不让抱。

林春棠说:慢慢来，以后他们相处时间长，感情好就好了。

张彧说:那就都不抱，让他们自已玩，说着他把砚砚放学步车里，让她和哥哥姐姐拿玩具一起玩，没多久三个孩子就玩一块。

主要是圆圆和砚砚玩，团团抱着小汽车看她们玩。

团团圆圆隔一个周末过来，到年底，三个孩子的感情已经很好。

快过年，胡玮泽几人才从温暖的南方回京，过年吃吃喝喝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初三砚砚的周岁生日宴在一家饭店办，抓周小家伙抓了一把木剑，她爸抱她亲一口说:你想做女侠啊。

砚砚回答亲爸就是咯咯笑，抓周只是个仪式，大家没什么想法。

小家伙收到生日礼物都让他亲爸妈眼红，太奶奶送的玉镯，爷爷送的大套房子，奶奶送的润白玉佩，林太爷爷送的……晚上杨文静和丈夫帮女儿清点礼物并记录，杨文静想到侄子侄女的周岁，小旭想到参加过朋友孩子的周岁宴，夫妻俩都深切感受到世界的参差。

胡玮泽几个在家住一个月后又去靠山村住。

砚砚和爷爷奶奶住到三月份才回去和爸妈住。

端午节后，胡玮泽和林叁胡家兄弟去青市过夏天，他们主要是想吃海鲜，房车把他们送到就回京，留三个安保人员跟着。

到夏天，张彧又计划带老娘媳妇孙女出游，这回打算去东北。

走前几天张彧打电话问大女儿:我带你奶奶妈妈和砚砚去东北旅游，带上小郭和小赵，要不要让团团圆圆和我们一起走？带上你婆婆和保姆也行，多开一辆越野车。

暖暖心动和他说:爸，我和顾琰还有公公婆婆商量一下。

一天后暖暖给爸爸回复，说她婆婆不答应，说孩子太小，张彧也不在意。

胡澜去西北回来休息两天他们就出发，一岁半的砚砚走路摇摇摆摆，比去年更好带。

他们在路上赶路时就赶路，游玩时慢悠悠。

游玩时胡澜常给简单孙女讲解，这是什么树，能做什么，游沈阳故宫时还给她讲历史。

这些小孩子当然听不懂也不爱听，林春棠和儿媳妇说:你给她讲她又听不懂，浪费精力。

胡澜笑说:没事，她听不懂记不住没关系，和她说说开拓她的视野，在游玩中学到东西。

儿媳妇是老师，林春棠不再说话，认真看几百年前的历史建筑。

时间不算多，他们又游得慢，张彧和胡澜商量后只去有名的景点，大城市就不去了，看过长白山天池后直去北边大名鼎鼎的科尔沁草原。

这晚小旭夫妻接收压缩包，解压出照片，第一张照片就是老爸抱着女儿骑在马上，夕阳下，祖孙笑得灿烂。

小旭酸溜溜说:骑到马老爸笑得真开心。

杨文静很少见公公笑得这么开心，她听丈夫说过公公喜欢骑马，看照片里公公脸上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喜欢，女儿也笑得很开心。

她酸溜溜说:砚砚和我们不亲了，小妮子现在最喜欢她爷爷，回家里住在电话里听爷爷说话就非常高兴。

小旭叹气说:这女儿快白生了，希望西西赶紧结婚，多生几个孩子，爸妈有了几个小的就顾不上大的，到时女儿就和他们更亲。

杨文静怀疑:会吗？。

小旭迟疑说:会吧，虽是这么想，但爸妈都不催妹妹找对象，自己更不能催。

唉……砚砚被爷爷带骑马一回，就非常喜欢这项活动，隔一会就闹爷爷带骑，不骑马就追着小羊后面跑。

张彧每天上午和傍晚骑马，骑得酣畅淋漓，他虽然想多呆些时间但老娘和媳妇新奇过后兴趣缺缺。

于是他们在草原呆三天后离开继续旅行。

作者有话说：◉ 293、惊雷离开草原第二天砚砚还掂记着马, 隔阵子就和张彧喊:爷，爷，马, 马, 驾驾。

张彧和她说:现在没有马骑, 等有时间爷爷带你去马场骑马。

砚砚瘪着嘴，听不懂的小孩要闹，林春棠就拿她喜欢的玩具哄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两天后她就忘记马不再提。

一行人转去满洲里，在满洲里游几天直去漠河, 从漠河慢悠悠返京。

张彧回京一个月，经过他们这边的地铁线路消息确认，澜彧大厦前右侧设有一个地铁站, 离他们在建中的三栋写字楼也不远, XY花园正大门不远也设一个地铁站。

这消息一确认, 沿地铁路线的楼盘应声涨, 房子几乎是一发售不到半天就售罄，很疯狂。

澜彧大厦常被人问卖不卖, 在建中的三栋写字楼被更多人打听。

十一月的某天中午，总裁办公室茶水区，胡定安挂下一个熟人的电话, 坐回坐位喝杯茶说:又是来问我写字楼什么时候发卖，这世上有钱人真多。

很多人买房子买办公室是付全款。

张彧又给他倒上茶，张建设说:煤老板很有钱, 这些人中有的开始转向其它行业。

张彧说:世上从不缺目光长远的人。

胡定安:想当年山西票号多厉害！。

……。

十二月上旬, 胡玮泽和林叁还有张彧夫妻去见徐瑞峰最后一面, 徐瑞峰脸上很平和，没多久安详离去。

徐瑞峰当年冬天里大病一场，他能没多少病痛活到八十一岁大家替他高兴。

徐瑞峰的后事由他学生和他后头关系变好的一个孙子操办。

胡玮泽和林叁年纪大，丧礼他们没去，张彧夫妻俩去送他最后一程。

夫妻俩心里伤感，时间无情，当年牛棚里的人只剩下老爸和林伯两个。

之后每年夏天砚砚都和爷爷奶奶出门旅行，从走路摇摇摆摆到跑得飞快的小姑娘。

孩子大了老人更老，胡玮泽和林叁不再在路上旅游，而是在不同的季节去舒适的地方呆着。

时间一晃到08年，这一年春节小旭夫妻都有假，一家团聚热热闹闹过春节。

年初二中午快吃完饭时，这几年比张彧还忙的西西给大家炸个惊雷:奶奶，爸妈，哥嫂子，我打算今年五月结婚。

噗，张彧惊得把刚放进嘴里的菜噗出口，不怪他受到惊吓，这几年西西就是个工作狂，酒店、度假酒店不停歇地开，工作时间紧凑，哪来的时间谈对象？胡澜声音发颤问她:西西，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

西西进入二十九岁了，她也着急，但西西这几年工作疯了一样，现在冷不丁爆今年五月结婚，这可把她吓得不行！林春棠张了张嘴，没问出口，小旭夫妻惊讶，这…也太突然了吧！西西淡定和家里人说:确认关系有一年了吧，大家都认识，就是凌翔。

她这话一说，大家更惊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林叁第一个说出话:凌翔这孩子不错，就是家里亲戚多了些。

亲戚多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不过西西能干，做事干脆利落，倒不用有啥顾虑。

好久胡澜找到自己声音说:西西，你没欺负翔翔吧？。

张彧回神说:没事，西西不受欺负就好，好像有点对不起老朋友。

西西不满说:爸，你怎么觉得我不是被欺负的那个？。

凌翔那孩子张彧了解，他干笑说:那什么，以前都是你欺负他，印象太深。

凌翔小时候常来自家住，性格内向，暖暖和小旭比他年龄好几岁，不怎么爱带他玩，和他玩最多的是西西。

西西霸道，大人不在跟前有时会欺负他。

现在的西西是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气势强，两个孩子站一起看着一点也不搭，听到消息他们才这么惊讶。

西西想和老爸翻白眼:爸，小时候谁没打过架。

林春棠结巴说:西…西，你比翔翔大…三岁。

差一天满四岁的小砚砚猛不丁地说:女大三抱金砖。

杨文静快手捂住砚砚嘴巴小声和她说:不要乱说话，臭丫头，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

她对小姑子找的对象没什么想法，但看到奶奶和公公婆婆丈夫听到消息震惊的摸样，可见他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砚砚就不要裹乱。

砚砚翻白眼，电视上都这么说！张彧他们从来没想过西西和翔翔会谈对象，空气里充满尴尬。

又好一会，张彧严肃问小女儿:你们是认真的？。

西西淡定点头:是认真的！。

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场面又沉默，铃铃，张彧手机响，他接听就听凌江语气尴尬说:张彧，翔翔刚和我们说他和西西谈对象，打算今年五月结婚。

张彧已经镇定下来，语气如常说:我们也刚听西西说了，看样子是真的，这两人还是约好时间和家长说。

凌江心情复杂说:他们瞒得真好！，西西嫁给儿子做他的儿媳妇，他当然愿意，只是儿子性格内敛柔和，西西现在是女强人，这两人行吗？张彧:可不是，过两天我们面对面谈，现在他们被这消息炸懵，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胡澜饭也不吃了拉起小女儿的手说:走，去房间里谈谈。

西西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难得乖顺跟老妈进父母的房间。

东间门关上，大家也没心思吃饭了把碗里的饭菜匆匆扒完盯着东西门。

东间卧室里，胡澜母女俩在炕上对坐，胡澜张了张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反而是西西镇定说:妈，我和凌翔从小一起长大，带他干坏事，上高中后接触的时间少一些，上大学后有电脑了我们天天在电脑上联系。

胡澜:你们网恋？。

西西翻白眼说:那时候哪有这想法，我毕业工作后我们也差不多天天有联系，睡前我习惯和他吐槽工作上遇到不顺的事，把他当做树洞，然后不知不觉关系就更近……。

堂屋里，两个老太太搭手和小旭夫妻把饭菜整理、撤下。

儿子和儿媳妇收了碗筷，擦干净桌子，张彧把桌子折叠放一边，擦了擦手坐沙发上。

砚砚爬到爷爷怀里说:爷爷，我想骑马。

张彧摸摸她头上小辫说:现在太冷，天暖和咱再去。

林叁笑问她:砚砚，明天你生日最想要啥礼物。

砚砚歪着头奶声奶气说:小马。

林春棠说:哎哟，你这个小马迷哟。

被可爱的砚砚这么打岔，大家心里被西西炸得晃荡的心逐渐平静。

林叁和张彧说:其实想想，西西和凌翔性格互补，挺相配的。

林春棠也说:西西和翔翔青梅竹马，双方够了解，挺好的。

张彧无奈说:两人约定好同一时间和两边家长说，说明他们已经下定决心结婚，还说五月结婚，日期都定了，我们还能说啥？。

林叁笑说:两孩子主意是挺大。

是很大，也不先和我们透个信。

……。

小旭夫妻洗完碗回堂屋，发现堂屋里气氛回复正常，东间的门还关着，两人在长辈边上坐下。

许久，东间门打开，胡澜和西西走出来。

胡澜和大家说:西西和翔翔是日久生情，不是协议结婚或别的。

西西到老爸身边喊:爸！。

张彧本来就想通，听媳妇这么说放心，说道:行了，后天请你凌叔叔一家来吃饭，商量婚事。

西西坐老爸身边的沙发把上说:爸，办婚宴好麻烦，我想旅游结婚。

张彧马上说:不行，婚宴一定要办，没得商量。

西西在外面是女强人，在老爸前面不敢犟，委屈说:好吧。

砚砚高兴问:姑姑你要结婚了？。

西西抱起侄女亲一口说:是啊，砚砚小宝贝给我当花童吧。

小侄女这么可爱，自己生的肯定也可爱！砚砚搂着姑姑的脖子问:花童是什么？。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姑姑，你快点生小宝宝啊。

为啥？。

爸爸说你生小宝宝，爷爷奶奶就不和他抢我。

众人笑:哈哈哈哈…。

张彧瞪儿子一眼，小旭心虚摸摸鼻子，杨文静想捂脸，这孩子啥时候偷听他们说话？张彧晚上和凌江通较长时间的电话，在两个孩子的婚事上达成共识。

胡澜也给暖暖电话告诉她，暖暖听完也惊好久才回神说: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妈，这是真的吗？我咋觉得没有真实感呢？。

懒散的妹妹、女强人妹妹和安静内敛搞科研的弟弟，怎么想也不搭！胡澜和她说:真的，两人上大学时天天在电脑上聊天。

暖暖精神大振:他们这么早就开始了？不是。

……。

次日是砚砚的生日，现在旅游业发展旺盛，这几年煦he酒店过年期间也营业，砚砚的生日宴就在煦he酒店办。

说是生日宴，其实也是亲戚间大聚会，说说八卦，当大家听说西西和凌翔要结婚也惊呆。

涵涵比较快回神，惊讶说:哎呀，凌翔还跟我打听怎么追女孩子，敢情是来问我去追西西啊。

嗐，小子能啊！这事西西不知道，问三表哥:涵涵哥，他啥什么时候问你？。

涵涵说:我结婚的时候。

大家面面相觑，敢情凌翔早打西西的主意了。

小旭想起，自己结婚时凌翔好像问过自己怎么追到老婆，难道那时凌翔就对西西有想法？还是当时他喜欢的是别人？安安挑眉，好多年前自己好像被凌翔问过怎么追老婆。

咯咯，姐，姐好痒，壮壮被砚砚挠痒痒咯咯笑惊醒大家。

梁淑华听孙子笑声回神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女儿，小瑾只比西西小半个月。

她拉过小瑾铐问:你的对象呢？。

胡瑾镇定说:妈，我没有啊，还在找。

梁淑华说:那你什么时候找到？再拖下去你就生不出孩子。

胡瑾说:妈，你夸张了，不少人四十多岁还生孩子，不然怎么有老来子这词。

你，你气死我了。

妈，你看壮壮多可爱，气啥。

……。

胡玮泽愣一下回神笑呵呵说:好啊，真好，他转头和林叁说:老林，你给他们看个好日子。

林叁笑说:当然。

璇璇惊讶后和西西说:行啊你，瞒得真紧。

西西和她说:璇璇姐，你和姐夫谈对象时也瞒很紧。

璇璇: 记性这么好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294、谈西西快三十, 她要结婚长辈们都很高兴，如果她和暖暖一样生双胞胎更好！现在小孩子太少，慧慧, 箐箐, 连舫, 团团圆圆，砚砚，壮壮，两家包括外嫁的姑娘, 一共才七个孩子，但大人很多。

将来一对小夫妻要照顾两对老人、还要养孩子, 会很累！有钱是可以找家政人员照顾，但哪有自己的孩子照顾好！一脸福泰的关秀芬问胡澜:现在婚礼种类很多，西西想用哪种？。

胡澜昨天和女儿谈话后一直高兴着, 小女儿终于要结婚, 结婚对象还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孩子, 她笑眯眯说:她想旅行结婚, 她爸一口否决。

关秀芬忙说:那不行，以前困难年代没有能力办酒就算了, 有能力不办酒不好。

年轻人说他们老思想也好，结婚不办酒不像样，不办酒结婚感觉和没结婚一样。

梁淑华接话说:大嫂说的是, 现在年轻人也不知道想什么，和我们想法不一样，就说我们是老古董。

孙子出生时她可高兴, 但她和儿媳妇照顾壮壮方法不同, 和儿媳妇有冲突就被儿子说是老古董, 气死了！想到这里梁淑华狠瞪儿子一眼，这儿子白养了。

涵涵感受到老娘生气的目光，低下头喝水。

胡澜注意到二嫂的眼神，二嫂有时和自己抱怨家里的事，知道她和儿媳妇常闹矛盾，她笑笑说:二嫂，壮壮上幼儿园了，家里也有保姆，你和我二哥出去度假多自在。

婆媳有矛盾辩不清谁对谁错，每一代的价值观有所不同，住一起难免有矛盾。

从二嫂的角度看，二嫂觉得涵涵是他从十月怀胎到出生养大，耗费多少精力才把儿子培养到大学毕业，涵涵现在管的几家店铺也是自己和二哥的心血。

涵涵结婚的房子是她和二哥的钱买的，住进去带孙子理所当然。

可能从小夏的角度看就不一样，结婚的房子是在丈夫名下，这房子就是她和丈夫孩子三口的小窝，婆婆住进来，就是闯进他们地盘的外来人。

关秀芬接话:就是，二弟妹，俗话说远香近臭，你看我不守着他们过，想孙女孙子就回来住段时间，双方客客气气就行。

关秀芬在大儿子家住段时间带箐箐，和儿子儿媳妇很多观念不同。

他们这一代的节俭惯了，见不得浪费，安安和儿媳妇不一样，去超市买大堆东西回来，吃不完过期的就扔掉，她看不惯，常叨叨让他们少买些，儿子和儿媳妇却劝自己不要省着吃。

问题是不省着吃也吃不完，偶尔还是有过期扔掉的东西，后来她想开了，看不惯孩子们的生活习惯，远离就是，眼不见为净。

梁淑华犹豫说:我舍不得壮壮，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孙子。

胡澜和她说:我和西西她爸也很舍不得砚砚，想砚砚时刻在我们跟前，但孩子都是和父母最亲，小旭夫妻俩的事我们从来不管。

梁淑华挣扎:我想想。

……。

小孩们聚在一起玩就高兴，在大包厢里追逐，圆圆和砚砚最兴奋，玩得哇哇叫，最大的慧慧照顾弟弟妹妹们有模有样，说话牛逼，活脱脱的大姐头。

顾琰看比在家里更兴奋的圆圆头疼，总感觉自己生了俩儿子。

饭菜上来，大家吃饭喝小酒继续说话，吃完饭切蛋糕，砚砚高高兴兴收礼物。

礼物基本上是玩具，还是偏男孩子的玩具，除了比较淑女的箐箐，几个孩子玩疯了，等大人散席孩子们一抱就睡着。

次日清早，林叁给西西和翔翔合了八字，虽然不是最好的天作之合，可也是上签，大家满意。

差不多九点，凌江和媳妇儿子穿戴正式到张家门口。

看在门口等着的张彧和胡澜，凌江心情有点复杂，怎么说呢，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张彧成亲家。

张彧向他们自然笑笑:来了。

胡澜微笑:外边冷，快请进。

凌江笑说:过年好！。

徐华微笑:过年好！。

凌翔脸上发热，腼腆说:张叔，胡姨，过年好！。

张彧笑应:好，过年好。

凌翔穿着正式黑色中山装，和凌江一样高，他的骨架比他爸粗一些，不像他爸那么单薄，看着一表人才。

身份不一样，胡澜越看凌翔越喜欢，微笑说:快进来。

凌家三口进堂屋，和大家打招呼，打完招呼，杨文静和小姑子利索给大家上茶。

看和嫂子勤快上茶的小女儿，和凌江说话的张彧心里冷哼，这姑娘平时回家就摊沙发上，懒得要死，叫她泡点茶磨磨蹭蹭，这时勤快起来了，这女儿白养了！西西不知道上个茶老爸就吃醋了，上完茶乖巧坐奶奶身边。

张彧和凌江友情深厚，刚见面的一点不自在很快消逝，谈起两孩子的婚事。

凌江不好意思和张彧说:我们给翔翔准备的婚房是三居室，有点小。

他知道张彧去年给暖暖三姐弟一人置办一栋别墅，以张彧的为人他不在意这些，西西可能觉得地方小。

张彧和他说:三居室不小，西西想住大的，结婚后随他们自己折腾，办完他们婚事我们就完成任务，你家大概有多少人来参加婚礼？。

凌江心里数了数和张彧说:亲戚加起来快一百来人，能来的估计有六成。

六十来人不算多，张彧说:我请的也不多，就那些人，哎，叶昆打算两年后提前退休，你单位什么年龄退休？到时我们一起在一个好地方养老。

凌江一脸黑线他两年后才五十六岁，退休太早了吧，我们单位是六十岁退休，但基本上会延时到六十五，也有七十岁了还在工作。

张彧钦佩这些勤勤恳恳的科研人员，说道:辛苦！。

凌江跟他真诚道谢:多谢你每年都给我们单位捐一笔不少的款项，专业设备比以前先进精确，没以前辛苦。

张彧笑说:客气，我不止捐给你们单位。

凌江说:我知道，你还维持助学基金，还给西北治沙相关单位捐不少，我们很佩服。

张彧笑说:也没什么，现在太平盛世，有能力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

林叁见这两人谈孩子的婚事谈拐弯，在一边微摇头，这两人不太靠谱。

胡澜和徐华相谈彩礼的事，彩礼对两家来说只是图个好寓意，两人相谈和谐。

面对旭哥意味深长的笑容，凌翔觉得自己以前年少无知，怎么会蠢到会问大舅哥怎么追媳妇，唉……小旭和凌翔靠着坐，他小声问凌翔: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凌翔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很早时西西和同学出去玩，里面有男同学时我心里就不太舒服。

砚砚趴在爸爸背后大声说:爸爸，二表叔说凌叔叔是小姑的竹马，我也要个竹马。

好家伙，大家都听到了忍俊不禁，张彧哈哈笑说:你在幼儿园里自己挑一个。

砚砚伸出两个手指:爷爷，我挑两个。

众人哈哈大笑，张彧笑说:行，挑五个都行。

……。

原本因身份改变不太自在的凌翔被砚砚这一打岔，变得自在起来。

凌江一家三口下午在张家用过晚饭后才回去，西西和翔翔订亲日子订在初八，结婚日期是阳历五月八日，还有三个月时间，有足够的时间筹备。

初五半下午，张建设一家从老家回京，回到家放行李就过来，得知西西要和凌翔结婚，一家四口被震得目瞪口呆。

张彧推推他:回神，要吃点东西吗？。

张建设扶额说:不吃，这消息太震惊，让我缓缓！。

张彧和他说:我听的时候菜都喷出来了。

这个西西！，保密得也太好了！……。

梁佳和馨馨回神后和胡澜问详情，胡澜和她们细说。

傍晚，张、胡、顾三家在煦he酒店餐厅相聚，给团团圆圆过生日。

大家知道西西的具体结婚日期，纷纷表示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最悲催的是胡瑾，大家碰到她就问:小瑾，西西要结婚了，你啥时候结？。

小瑾，你就要三十岁了，加紧点找对象，要求别那么高。

小瑾，我给你介绍个英俊小伙子……小瑾……。

胡瑾:想骂某人。

几天后沈秋阳接到张彧的报喜电话愣住，好一会才说话:好家伙，我怎么没想到让文杰去追西西，不然西西就是我家儿媳妇了。

张彧笑说:文杰脾气硬，西西脾气倔，两人不合适，一个硬一个倔，容易打起来。

沈秋阳笑:开玩笑，恭喜恭喜，这下你不用愁了。

张彧每次和自己通电话都和自己叹气一番，担心西西嫁不出去，这下好了，女婿在他跟前长大的。

张彧感慨:是啊，快三十了又不能催，我和她妈愁得，文杰有对象了吗？沈秋阳:没有，他妈催他找对象，他说还早，不急。

张彧说:男人晚一点结婚没关系，当年你结婚也挺晚。

沈秋阳说:早结婚早抱孙，其实挺好，张彧的外孙孙女都抱够了，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

……。

贺知文接到张彧的电话，听到消息也挺意外，不过他很快回神和张彧说:两孩子性格互补，挺好的。

张彧说:是，东笙留学回来，也有稳定工作，他有对象了吗？。

贺知文不好意思说:我和他妈还真没问过他，也不知他有没有女朋友。

张彧笑:你可以啊。

贺知文笑说:我潜意识里总觉得他还小，回头我们问问他。

……。

叶昆接到老朋友报喜先是一愣，然后说:恭喜，恭喜，哈哈，你居然和凌江成为亲家，亲上加亲，哎呀，你这女婿可以说是自己养大的。

张彧笑说:将来两孩子闹矛盾，向着谁都不好。

叶昆哈哈笑说:你向女儿，凌江向儿子呗。

也可。

……。

西西和翔翔的订亲宴在煦he酒店办，请的人不多，温馨热闹。

元宵节过后，张彧和胡澜不舍把砚砚给儿子儿媳妇送去，小郭跟着去。

林春棠不再去带砚砚，她年纪更大，小旭夫妻不好再让奶奶给他们操劳。

加上砚砚已经上幼儿园，郭姨一人做饭接送她就可以。

随后，退休两年的胡澜和两个嫂子筹备婚事，两个当事人照常上班、下班，谈恋爱。

◉ 295、喜胡玮泽和林叁胡韶云兄弟又去靠山村住, 带着家政人员，他们现在对乡下情有独钟，过年和有特殊的事才回京, 一般的节日也不回。

西西和翔翔抽时间拍了婚纱照, 有传统婚服的, 民国婚服的，西服白色婚纱的。

胡澜拿照片回家给家里人看，每张照片上的两孩子像金童玉女，林春棠和张桂华都很喜欢, 两人欢喜地看一遍又一遍。

张彧下班回家一一看过，虽然看西服白纱的婚照不顺眼, 但也没说什么。

胡澜挑出一张民国风照片和张彧说:西西挑这张放大立在酒店门口。

这张照片西西微微低头浅笑，翔翔低头看她，眼里饱含情感。

张彧说:你和她说这张拍得太好, 你跟她建议挑另一张。

胡澜奇怪问:拍得好不好吗？。

张彧和她说:做什么给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情感, 来客又不全是亲近的人。

胡澜想了想说:你说的有点道理。

……。

在酒店忙的西西听了老妈的建议, 想了想觉得老爸说的有道理, 重新挑出一张一般的照片。

挑好照片交待给秘书，西西考虑提胡瑾做所有连锁店总经理, 自己可以偷懒的可能性。

小瑾能力够胜任，可是提她起来她会更忙，等她在新工位上游刃有余估计要一年多的时间, 可现在二舅妈催她找对象催的紧。

自己增加她工作要被二舅妈埋怨。

西西想了想，找来胡瑾和她说:小瑾，我想提你做连锁店的总经理, 分担我一半工作, 我结婚后想减少一半工作, 你觉得怎么样？。

等小瑾结婚有孩子后就把工作都放手给她。

胡瑾高兴说:我升职了，好啊。

西西和她说:哎，你找对象也上点心。

胡瑾无奈说:我也想，可别人给我介绍的男人大都是图我的钱，图我的房子，长得好看我还能将就将就，可长得也不咋样，基因不行。

西西噗嗤笑:也有长得好看的弟弟。

胡瑾摇头说:我没你好运，好看的弟弟自大，要人哄，我本来工作就累，没心思哄男人，不急，可能我缘分没到。

西西说:行吧，你从下面提一个任本店的总经理，等人上手你就接我一半工作。

胡瑾严肃应:好！。

京城阳历五月不冷不热，天气正好，空气也还行。

五日，凌翔爷爷奶奶和三个表哥表姐到京，他爷爷奶奶住家里，三个表哥表姐住进煦he酒店，熟悉酒店，婚礼当天帮忙迎客。

胡玮泽一行六日返京直接去煦he酒店。

酒店七日和八日不向外营业，六日这天住的客人已经不多。

西西和胡瑾在停车场等他们，胡玮泽背微驼，自己走下房车见她俩就问:婚宴准备得怎么样？有客人到了吗？胡瑾一步上前扶着爷爷说:准备好了，爷爷您放心，我们现在办婚宴办熟练了。

西西笑喊:外公，向后面下来的林叁喊:林爷爷。

胡玮泽笑应:哎，接着说:咱们西西要结婚了。

林叁向西西微笑，西西过来扶他，喊后面下来的人:大舅，二舅。

胡韶云和胡韶泊笑应，胡瑾跟着喊:爸，大伯。

哎，胡韶云笑应侄女说:小瑾，你加油，剩你最后一个了。

胡韶泊虽然希望女儿快些结婚，但也想女儿幸福，和胡瑾说:也不要将就。

老爸不乱催婚胡瑾高兴，应道:知道了爸。

西西笑:走，上楼，中午有龙虾，她和接人的两个司机说:关叔，任叔，今去吃中午饭再走。

关一瑾和任弦笑应:那我们不客气了。

西西和他们笑说:这几天要你们帮忙主持安排接送客人，我先贿赂你们。

任弦笑:哈哈，这贿赂入我们心坎了，他们收入是不低，但要供房养家，好东西可不舍得吃。

傍晚，关秀芬和梁淑华也带孙子孙女一起入住酒店。

当晚，安排好工作的西西住回家，结婚前不出门了。

次日七日上午，两辆大巴去火车站接老家来客，凌家坐火车来的人有四十多人，下午还有十多人坐飞机来，张家人只来几人。

接客有胡瑾、涵涵和凌家提前来的三个人。

下午，凌家坐飞机的人，贺家兄弟，钱家兄弟陆续到达，贺知文的儿子和钱璟安的女儿有正经的工作没有来。

酒店住进两家亲朋，晚上餐厅很热闹，大人说话声音高，小孩打闹。

钱旭安的儿子钱逸文留学几年归来，一副精英派头，他和同样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贺东远说:张伯父请的客人和以前一样，凌家的客人也一般般。

贺东远奇怪问:亲戚朋友能说换就换？，他明白钱逸文的意思:张伯伯请的客人档次低。

但张伯伯出身农村，不可能和原来的亲戚全断来往吧？凌伯伯出身小镇，亲戚基本也是镇上和县城，都是普通人，也不可能说在京城安家就和亲戚们都断了关系。

如果张伯伯是那样的人，二伯和老爸也不会和张伯伯交情深厚。

皇帝还有几门穷亲呢，就说自家，他自己奶奶和妈妈的娘家亲戚也全是普普通通的人，做着普通的工作，上普通的班。

钱逸文心想，国人的素质真差，大人在公共场合说话大声，小孩子吵吵闹闹大人也不管，烦人。

钱旭安横儿子一眼，欠收拾！这时张彧家餐桌上沉默，大家安静吃饭。

西西结婚，林春棠和张彧胡澜既高兴又不舍，特别是林春棠，西西最小最会和自己撒娇，也很孝顺，每次从外面回来都给自己买实用的东西。

想到这里，林春棠心里发堵，吃饭变慢，西西给奶奶夹菜说:奶奶，我结婚后还常回家吃饭，你不要嫌我！。

林春棠抹下眼角说:我嫌你啥，我巴不得你天天回来吃饭。

西西说:奶奶，还真有可能，奶奶，凌翔他妈妈上班，如果我怀孕了还不得回来让你和我妈照顾。

林春棠提精神问:真的？。

西西认真点头:真的，不过到时候你别骂我。

林春棠:我骂你干啥？。

西西撒娇说:我妈常骂我懒，你是她婆婆，你骂她。

胡澜瞪小女儿:干啥，皮痒？。

奶奶，你看，你儿媳妇欺负人。

……。

这一闹，几个大人心里的伤感减少，吃完饭没多久，暖暖四口到来。

寒暄过后，暖暖给妹妹添妆，亲戚们今天都来过了。

晚一些，小旭夫妻带砚砚到家，砚砚和圆圆见面就追逐打闹，大人们说话，一家人说话很晚才去休息。

晚上暖暖和馨馨陪西西睡，三人又说不少话。

次日清早，张建设一家早早过来，随后胡家三兄弟各带媳妇来，伴娘团到，要好的邻居，贺家人，钱家人……装扮非常喜庆的四合院热热闹闹，九点多新郎来接亲，热闹闯几个关卡后接走新娘，迎亲的送亲的离去，热闹的四合院安静下来。

男人们在堂屋叙旧，女人们在西间说话，钱璟安媳妇难过和胡澜说:看西西出嫁我心里难受，我就一个女儿，光想她要结婚就难受。

梁佳在一旁听了心戚戚，如果不是后头生了沐沐，自己重心全在馨馨身上，馨馨结婚离开家，她也受不住。

胡澜拍拍钱璟安媳妇的手说:做父母就这样，没结婚时担心她嫁不出去，结婚后又担心她在婆家会不会受欺负。

就是，哎，你家惜文找对象是最好不要家庭负担重的，有兄弟姐妹的，不然就等于扶贫。

钱璟安媳妇惊讶:扶贫，这话怎么说？。

就是和这样的人结婚后，出钱帮扶婆家啊，父母生病出钱还好，搞不好小叔子结婚要哥嫂出钱，小姑子结婚要哥嫂出嫁妆，大姑子的孩子读书要弟弟出钱。

真有这种事？有，很多。

……。

女人们东扯西扯，谈家庭伦理，到中午林春棠和胡澜心情恢复平静。

中午简单吃点东西，大家出发去酒店，他们到酒店，凌江夫妻俩已经在酒店大堂。

双方打招呼后老人和客人上楼休息，张彧夫妻和凌江留在大门迎客。

这时候还早，四人坐在大堂待客区坐下说话，快三点起身迎客。

张家的客人和以前差不多，凌家客人不少，凌江的大学同学、单位领导、同事，徐华的娘家亲戚、朋友、同学，凌翔的朋友，大学、研究生交好的同学，单位同事……客人比暖暖小旭结婚时多，非常热闹。

吉时快到，司仪开场，先放新郎新娘的照片，都是两人的合照，从几岁到二十几岁，青梅竹马，很多人羡慕嫉妒，在下面窃窃私语。

吉时到，婚礼开始，新郎新娘穿着民国婚服出现，走到台上宣誓，拜长辈，相互行拜礼。

礼成，下面热闹起来，年轻人起哄:新郎新郎，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西西傲娇说:才不亲给你们看。

不亲一会灌酒！。

西西霸气说:等着！。

哇……，新娘硬气！作者有话说：西西好不容易结婚，想了想还是把她的结婚日期改到八日。

◉ 296、惊下面又有人喊:凌翔, 亲一个！。

凌翔，亲一个！。

凌翔，亲上去啊！胆子大些！。

凌翔笑说:我听媳妇的, 不亲给你们看！。

啊啊, 你妻管严！。

凌翔又笑:我喜欢妻管严。

凌翔, 错看你了！。

凌翔:随意！。

无耻啊无耻。

司仪笑着救场:各位来宾，新郎新郎比较害羞，好酒好菜上来了，祝诸位用餐愉快！热烈掌声响起, 台上的林春棠，张彧夫妻, 凌江夫妻，凌江爷爷奶奶也回主桌坐下。

林春棠和凌家二老双方都知道对方，但这是第一次见面, 凌老太太年轻时是个爽朗的人, 老了性格不变, 和林春棠很快熟络起来。

张彧和凌江近亲熟, 谈话自然，等西西和凌翔吃了些饭去敬酒后, 他也和凌江叔叔，两个姑父敬酒。

蔺维民去年已经退休，是个很精神的老头, 他现在也在张彧和张建设在老家县里组建的助学基金做义工。

他和张彧碰酒杯时笑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那时我想你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张彧笑说:我那时第一次接触公安，心里很不安。

蔺维民哈哈笑:我看你脸上很淡定, 后来处理谣言时也很淡定。

张彧笑说:蔺叔, 心里不安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吗？。

怪不得他能成功, 蔺维民笑:是，来，为我们的缘份多干一杯！。

张彧:好！，说着干完酒杯里的酒，又倒满酒，两人又碰一下杯一饮而尽。

张彧又和几个凌家长辈各喝一杯后回主桌上坐，看女儿女婿和人敬酒，两人被人劝酒挺猛，伴郎团快要顶不住。

眼见伴郎团就要趴下，后面等着敬酒的年轻人暗搓搓要灌醉新郎新娘。

胡瑾让人把的最后一个喝得不轻的伴郎扶下去，向后面酒席使个眼色，坐靠后的两个姑娘起身过来。

胡瑾等她们走近，和劝酒的年轻男人们说:来，来，小石和小朱和大家喝。

见来的是两个二十出头的白净姑娘，劝酒的一个男人笑说:胡总，和小姑娘们喝，胜之不武。

胡瑾笑得神秘:别瞧不起人哈，你们喝不过她们。

胡总你瞧不起我们！。

并不，我讲真话！。

不信！来，来，姑娘们，干！。

这一起哄，大家都看向他们，于是没多久，大家便看到两个姑娘把五个男人喝趴，那两个姑娘只是脸红，两人回座位上，又有一男一女从后面来帮忙喝酒。

大家从惊讶到佩服，主桌上的长辈见状心里松口气，放松交谈。

贺知棋笑说:哎，那两个姑娘是酒店经理吧，酒量厉害啊！西西这招好！。

沈秋阳哈哈笑说:这是西西的地盘，哈哈。

叶昆笑说:她这一出，想要灌醉新郎新娘的人要落空。

钱璟安微笑说:以后办喜酒也可以这么办。

极是。

……。

胡玮泽几人每年都来酒店住的几天或十天半个月，和酒店老员工们熟，见小石和小朱把五个大男人喝趴下，惊讶说:小石和小朱酒量这么好！。

关秀芬笑说:小石是内蒙的，小朱是鲁省的，都是能喝酒的地方。

梁淑华说:现在顶上的两人也很能喝，这两人好像还是对象。

……。

璇璇和暖暖说:西西想的这法子不错，怪不得她刚才在上面说话硬气，西西这几年变化真大，妥妥的女强人。

暖暖笑说:嗯，不过回家还是一样。

璇璇说:那当然，在自家人面前才能全身放松，在外混戴假面具，特别是服务行业。

暖暖:嗯，慧慧这性格你担忧吗？。

璇璇回她说:不担忧，估摸以后她也和我们一样读公安学校，圆圆调皮点没事。

暖暖:希望吧。

……。

年轻男人这桌，钱逸文不解说:为什么要新郎新娘要敬酒？为什么大家都要灌他们酒？。

贺东远说:传统婚宴是这样。

钱逸文心说又是陋习，结婚当事人被灌酒，没自由！商场上的酒场也很讨厌！来客多，敬酒需要的时间长，等一对新人敬酒回到主桌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

西西和凌翔回来坐下，西西靠着椅子说:好累！，结婚好累，所以说旅行结婚才轻松。

林春棠倒解酒汤递给她说:喝点解酒汤，一会再吃碗清汤面。

西西接过:谢谢奶奶。

凌江也给脸红红的儿子倒解酒汤问他:还清醒着吗？。

凌翔和他说:爸，我没醉，他和西西喝的酒都是掺水的。

没醉就行，让他们歇歇，张彧夫妻和凌江夫妻出来在餐厅门口送客。

喝醉的人由小旭，安安，琦琦涵涵安排司机们送回家，住楼上的更方便，胡瑾和经理们安排男服务员送人上楼进房间，由家属留意照看。

在自家酒店办喜事方便，收尾没多久就完成。

张家人和凌家人也道别各自回家，张彧一家人回到家，砚砚已经在爸爸怀里睡着。

打开院子里的红灯笼，红通通一片，但大人们感受到一阵萧瑟。

林春棠和儿子说:灯笼关了吧，看得心里难受。

张彧萧索应:好，接着他把灯关了。

胡澜和儿子儿媳妇说:今天都累了，你们早点休息。

知道两个老太太和父母心情失落，小旭说:奶奶，妈，有事就叫我们。

林春棠摆手说:快去休息，你们明天一大早还要去上班。

杨文静说:嗯，奶奶，姑婆，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等等，张彧开口:明天星期五，砚砚给我们，星期天下午我们再给你们送去，明天少一天不上幼儿园又不是什么大事。

砚砚能安抚老人的心，小旭想没想就应:好。

累一天，胡澜和小郭照应两个老太太清洁卫生，她们回房休息后自己再洗澡回房睡觉。

次日清早，送走小旭夫妻，有砚砚在身边玩闹，两个老太太和胡澜心情没那么失落。

张彧这天没有去上班，邀请贺家、钱家、叶昆夫妻上门相聚，吃吃喝喝说话叙旧，他们上午来，傍晚才回酒店。

周六三天回门，西西和凌翔九点多就到，砚砚见他们进门就脆生生喊:姑姑，姑父！。

哎，西西和凌翔两人应声，进来叫人:奶奶，姑婆，爸妈，我们回来了。

看西西脸色红润，张彧他们放下心，一一回应后叫他们坐下说话。

凌翔坐下，西西一把抱起砚砚再坐下蹭她小脸说:小可爱，想姑姑了吗？。

砚砚说:姑姑，你昨天叫我小宝贝。

西西笑嘻嘻说:你比昨天更可爱呀！。

砚砚抱着小手臂说:姑姑，太奶奶说你最喜欢给人灌迷魂汤。

西西笑嘻嘻:砚砚你瞎说大实话。

姑姑，瞎说为啥还是大实话？是…，这时门外圆圆大喊:外公外婆，我来了。

砚砚马上下地向外跑:圆圆姐姐。

暖暖和顾琰带团团进来热闹打招呼，打完招呼，暖暖在妹妹身边坐下向她挤眼问:新婚怎么样？。

西西大方说:很好，接着笑说姐，你变八卦了，是不是老了？。

暖暖推妹妹一下:去，你才老呢，翔翔的爷爷奶奶好相处吗？。

西西磕个瓜子说:好相处，听他们说很早以前就很佩服咱爸。

暖暖笑:咱爸是厉害。

一会，张建设一家四口到来，家里更热闹，林春棠笑眯眯看孩子们闹腾。

傍晚吃饭早，西西和凌翔天还亮时就离开，暖暖一家留一晚，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离开去顾家。

随后张彧和胡澜去酒店给贺家和钱家人送行，相约以后有空再聚。

下午，张彧和胡澜不舍把孙女给儿子儿媳妇送去，来回快五个小时，夫妻俩也不嫌烦。

七点多回到家吃完饭，两人在堂屋坐下，张彧问老娘:娘，今天心情怎么样？。

林春棠和他说:还行，不用担心，我知道西西早晚会结婚，难受是难受，但还能接受，再说翔翔那孩子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我放心。

凌翔他妈讲道理，话不多，工作忙，和西西不容易起矛盾。

胡澜微叹气说:她没结婚时我们盼她早结婚，她一结婚心里又难受。

张彧和她们说:爸和林伯他们又去靠山村了，你们要不要去散散心？。

林春棠说:我们一去，家里不就你一个人了，不去。

胡澜也说:不去，等更热时再去。

张桂华微笑不说话，林妹子婆媳俩不去，自己也当然不去。

不去就不去吧，张彧问她们:今年打算去哪里旅游？。

林春棠说:之前不是定好去云南吗？还是你想去其他地方？。

张彧说:没有，这么久你们没有改变主意，那就定去云南。

胡澜说:吓我一跳，我资料查了很多，还以为你要改地方。

……。

周一上班，张彧上午处理完所有工作，下午摸鱼，他在网店上查找钓鱼杆，经过几家对比，在一个店铺下单两根看着不错的鱼杆。

随后又查看下一些商店产品，这几年网上店铺越来越多，在网上买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食品厂也注册一家店卖自家产品，反响平平。

他一家一家淘过去，办公室门突然砰一声响，张彧抬头问慌张的胡定安:这么慌，出什么事了？。

胡定安稳下神说:地震，大地震，川省发生大地震。

张彧心里一抖，点开新闻网页，呆住！铃铃，张彧手不稳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就听儿子说:爸，我和文静马上出任务，你下班后来接砚砚回家。

嗯，张彧刚应声，儿子已经挂下电话。

张彧放下手机，稳住神和胡定安说:大概算一算这几个月的利润，等建设回来我们开个小会。

胡定安抹把脸应:好！。

◉ 297、病张彧又和胡定安说:你马上通知食品分厂厂长, 从现在起七天内不接订单，仓库现有的库存停止向外批发，捐出去！和后面每天生产的产品一起运去灾区, 那边离京城得远, 厂里的货车不够用, 就雇用当地的车队。

从京城到食品厂分厂车程二十四小时以上，不如在当地雇车。

好！，胡定安应一声出去安排，半小时后张建设脸色不好回到公司, 三人快速开会。

张彧和两人说:一季度营利留下周转资金，全捐出去, 你们有意见吗？。

两人快速齐声说:没有！。

张彧说:就这么办！老家是那边的员工准假，请多久都行，想办法帮他们回去。

胡定安立即应道:好！, 老家是那边的员工很少, 希望他们家属都没事。

三人又商讨几个小问题后散会, 四点出头张彧从公司出发。

快六点将要到达儿子的单位时张彧接到胡定安电话:姑父, 食品分厂柳厂长刚刚来电话，说找到两辆大货车, 现在开始装车，加上厂里两辆中型货车，明天一早出发。

张彧说:行, 老家那边的员工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三个人，明天一早的飞机。

好, 后续你跟着。

……。

没多久, 张彧到达儿子单位家属区, 门卫神情严肃。

进去后以前热闹的公共活动区域人很少，以前见张彧很热情的家属们碰到他匆忙打招呼，脚步匆匆。

张彧和郭爱军来到儿子家门口敲门，门很快打开，郭小红轻喊一声:老板。

嗯，张彧应声蹲下抱住向他冲来的砚砚，砚砚抱着他脖子喊:爷爷。

张彧心里软绵，抱她起来进屋里温和说:你爸妈工作忙，爷爷来接你回家住段时间。

年幼的砚砚高兴应:嗯，爷爷，妈妈叫我听话。

张彧摸摸她发顶问:刚刚你妈妈回家了？。

砚砚说:嗯，来了又走了。

张彧又问:砚砚吃过饭了吗？。

砚砚乖巧说:吃了，爷爷，郭奶奶收拾好东西了，我们走。

张彧见郭爱军和郭小红已经拿好行李便说:好，走。

上车后张彧接到胡澜的电话:接到砚砚了吗？。

张彧回:接到了，砚砚吃过饭，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胡澜和他说:好，我和砚砚说几句话。

行，张彧应声按免提把手机放到孙女的前面和她说:奶奶想和你说话。

砚砚高兴大叫:奶奶，我想你了！。

胡澜听孙女的声音心里酸酸的，柔声说:奶奶也想你。

砚砚奶声奶气说:我也想太奶奶，太姑奶。

胡澜:好，都好，我们在家等你。

好~。

砚砚和奶奶太奶奶太姑奶扯好一会才挂电话。

张彧刚按下键电话又响，看来电显示是西西，他按下免提键西西的声音就传出来:爸，听我妈说你去接砚砚了？。

张彧应:嗯。

西西又问:哥和嫂子已经出发了？。

张彧说:不清楚，我没有见到他们。

坐爷爷旁边的砚砚扯声喊:姑姑。

张彧又把手机放孙女前面，砚砚，想我了没？。

砚砚:想一点点。

……。

一路回城，张彧不停地接电话，晚上城里塞车，他们回到家已经九点多，砚砚已经在爷爷怀里呼呼睡着。

张彧抱着砚砚到大门口，院子里开着灯，四个女人迎上来，他低声和她们说:砚砚睡了。

林春棠看着曾孙女说:半夜饿了你们给她冲奶粉。

张彧应:嗯。

胡澜轻声说:进房间放她。

好，胡澜跟着丈夫进他们卧室，给砚砚脱下鞋袜，张彧放下她，小家伙闭眼哼了哼。

胡澜俯身爱怜亲了亲她的小脸，心里祈祷儿子儿媳妇平平安安。

张彧放下孙女出来，两个老太太看着新闻最新播报，脸上神色很不好。

张彧安抚她们:大自然的灾难没有人能提前预料，尽我们自己能力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小旭和他媳妇不会有事。

林春棠和张桂华也知道这道理，为在灾难中失去性命的人难过。

儿子还没吃饭，小郭和小赵已经摆好饭菜，林春棠和张彧说:快去洗手吃饭。

嗯，张彧应声去洗手回来吃饭，饭菜都是素的，他边吃边看电视，胡澜出来坐他旁边，家里除了电视发出的声音，没人说话。

第二天，张彧去上班后，胡澜就和小赵去街道办做义工，统计大家捐的物资。

林春棠和张桂华在家看着砚砚，孩子小，她们忍着没有开电视看新闻，等中午砚砚睡觉后才开电视看。

今天公司里比往常安静，说话小声，公司六楼大厅多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募捐箱子，员工们安静来往里投钱，安静地离开。

张彧上班后快速处理好工作，打开新闻网页，期望能看到更好的消息。

无数人和他一样，工作之余紧盯着新闻。

张彧傍晚回家就见到林伯在家，问道:林伯回来了，都回来了吗？。

林叁说:嗯，都回来，你岳父回来就把他自己所有存款捐了。

张彧说:你手里的钱也全捐的吧？。

林叁回:是，自己吃喝又不用钱，留着做什么。

砚砚跑过来抱住爷爷的腿委屈说:爷爷，爸爸妈妈的电话打不通。

张彧一手抱起她说:他们工作忙，等他们不忙就给你打电话。

什么时候？。

说不好。

……。

七十二小时黄金搜救时间过去，新闻有令人悲痛的坏消息也有感动人心的好消息，搜救继续。

林春棠难过的同时挂记着孙子孙媳妇，常和张桂华叨叨他们多长时间没睡觉，记不记得吃饭之类的话。

偶尔给砚砚听见她就说:太奶奶，我饿了会吃饭，我爸爸妈妈是大人，肯定会吃饭的。

林春棠看曾孙女天真的小脸，心里叹气，人太忙会忘记吃饭。

砚砚有时吵着给爸妈打电话，但一直联系不上。

张彧和胡澜也担忧儿子儿媳妇的安全，但两人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第四天半夜，一直担忧孙子孙媳妇的林春棠病倒发烧，和她住一起的张桂华慌忙来叫张彧夫妻。

张彧给老娘量体温，三十九度还多，夫妻俩给她吃下退烧半小时后没有降温。

张桂华年纪不小，胡澜要在家看着砚砚。

张彧忙打电话把张建设叫来，两人连夜送她去医院，值班医生给林春棠检查后说她是忧虑过度发病，不是大事。

随后医生和张彧说:老太太虽然不严重，等会打了针退烧，到傍晚还可能会再发烧，她年纪大，我建议留院住两天看看，等不反复发烧再回家。

张彧果断说:那就住院。

.行，医生边开药边和张彧说:你娘思虑太重，多开解多陪陪她，她年纪不小，少让她操点心。

老太太的身体保养得不错，说明孩子孝顺。

张彧默一下说:我儿子当兵出任务，现在联系不上。

医生很快明白过来，写字的手顿一下说:你们多多开导她。

张彧:好。

医生开的退烧药是打点滴，半夜没啥人，张彧交了钱，林春棠很快能打上针，她昏沉睡在病床上，皱着眉头。

张建设轻声和张彧说:还好，只是发烧。

嗯，张彧应声说:明天我不去上班，家里都是老人和孩子，就算有小郭和小赵，也不太顾得过来。

公司也没大事，张建设说:好。

一瓶点滴打完，林春棠退烧安稳睡着，这时天蒙亮，张建设回去。

早上八点多，胡澜和梁佳给林春棠带来早饭并留下照顾她，张彧回家。

一早得知奶奶生病住院，暖暖和顾琰还有西西很快到医院。

林春棠醒来吃早饭精神很多，见他们来怪道:我只是发烧，你们不上班来做什么？。

西西握着她的手说:奶奶，一早接到老妈的电话说你生病住院，把我吓得不行，凌翔想来但现在很忙，傍晚再来。

林春棠说:工作一天不累啊，你和他说不用来，暖暖，小顾，我没事，你们去上班。

暖暖见奶奶精神还行，说道:奶奶，那我和顾琰去上班，傍晚再来看你。

咳，林春棠咳一声说:不用来，胡澜端着水到婆婆嘴边:娘，你随她们，喝点水。

林春棠喝了水精神不挤睡着，暖暖和顾琰去上班，西西留下来和妈妈婶婶陪着奶奶。

晚一些，得到消息的亲戚们陆续来探病。

林春棠周五进医院，第二天周六晚上张彧就接到小旭的电话，说话的时间不长，他和家里人说文静没事，匆匆说几句话后就挂电话。

张彧没有把老娘生病的事告诉他。

想爸爸的砚砚见爸爸挂了电话，瘪嘴哭起来:我想爸爸！。

张彧抱着她哄:我们也想你爸爸，过几天他就回来。

砚砚含泪问:爷爷，多少天啊？。

张彧没有糊弄她，说道:爷爷也不清楚。

林叁拿着两把木剑和砚砚说:砚砚，林太爷来和你一起舞剑。

砚砚抹眼泪说:好。

于是，院子里的灯打开，一老一少挥舞木剑。

砚砚哄好，张彧拨打老娘的电话:娘，小旭刚刚来电话，他和文静都没事。

林春棠精神一振，认真问儿子:真的？铁蛋，你不要骗我！。

张彧郑重说:真的！。

听儿子说话语气郑重，不是骗自己，林春棠高兴说:我明天出院回家，小旭和文静平安没事，她啥事也没有！老娘临傍晚还发低烧，张彧和她说:娘，明天周日，不办出院手续，周一再回来。

行吧。

张彧又和妻子说一会话，挂下电话。

张彧随后拨打岳父的手机号:爸，小旭刚打电话回来，他和文静都没事。

胡玮泽放下心说:他们没事就好，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彧回:没说。

胡玮泽:人平安就好。

嗯，张彧和他说:爸，二哥二嫂在你身边，你和他们说一声。

他知道大家都担心小旭夫妻俩人。

胡玮泽说:好，老大那边我让老二通知他们，老大夫妻现在在安安家。

张彧应:好，谢谢爸。

张彧又给两个女儿打电话，报平安，大家得知小旭和文静没事，担忧的心放下。

作者有话说：◉ 298、回孙子孙媳妇有了消息, 林春棠心情大好，病好得快。

周日，暖暖把男人孩子撇在婆家, 去医院陪奶奶一整天, 西西大部份时间也在。

心里的担忧落地, 又有两个乖孙女陪着，给自己读书讲故事，林春棠周日没有再发烧。

隔壁病床老太太羡慕的目光更令她心里甜滋滋。

周一医生查房后林春棠便出院回家，回到家怕病传给砚砚, 忍住没靠近她，也不让孩子靠近自己。

就这点胡澜和张彧感慨说:娘看不少书, 在对待孩子方面一点也不落伍。

老娘真的很与时俱进，张彧说:当年我鼓励她认字读书再正确不过。

胡澜:是啊，婆婆读书后和自己交流顺畅, 意见不同时相互谦让, 家里才和睦。

林春棠回家三天后才抱砚砚, 一老一少亲亲昵昵好久。

天气更热, 胡玮泽林叁他们又去靠山村住。

又过半个月一天上午，小旭休假回家, 大家一看人快瘦没了，都心疼不行。

砚砚抱住爸爸的脖子不放，软软说:爸爸好瘦好黑, 妈妈呢？。

奶奶，妈，姑婆。

小旭叫长辈后回答女儿:妈妈还在忙工作, 晚一些回来, 医生没那么撤回来。

胡澜忍住泪问儿子:文静现在有固定地址吗？我们给她寄吃的, 儿媳妇估计现在也瘦得不成样子。

小旭抱着软嫩的女儿，见到家里人，心里胀满，所有的疲惫和负面情绪消失。

他脸轻轻蹭一下女儿粉红的小脸和妈妈说:有，回来前我见她一面，现在没之前那么忙了。

林春棠和胡澜说:多给文静寄些肉干，开袋就能吃。

胡澜应:好。

接着小旭告诉她们:文杰的腿在出任务的第二天就断了，我回到单位才知道，现在在家养伤，断在膝盖以上，养好没有后遗症。

幸好没有后遗症，胡澜说:那还好，明天我去看看他。

……。

张彧在公司接到儿子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回到家，高兴不已，得知儿媳妇没有回来，但工作比之前减轻，也很高兴。

他挂下儿子的电话就拨电话告诉张建设和胡定安，两人都表示高兴。

下午下班，胡定安跟姑父回家见表弟。

爸，建设叔，大表哥，小旭抱着砚砚喊回到家的三人。

砚砚搂着爸爸脖子喊人:爷爷，叔爷，大表叔。

嗯，张彧应砚砚一声和儿子平平说一句:回来就好。

砚砚乖，张建设接着和小旭说:又黑又瘦，在家好好养养。

小旭回答:嗯。

胡定安轻摸砚砚的头顶说一声乖，然后拍小旭的肩膀说:一会喝干一杯！。

小旭应:好。

林春棠和胡澜听声音从厨房出来，又热闹一番。

张彧回房间放公文包换身家居服，洗手回院子想抱抱孙女，被她拒绝。

小旭无奈说:爸，我上午到家她就一直赖在我身上。

胡定安说:她想你了呗。

张彧坐下说:去年夏天带她去旅游回来也不像现在粘人。

张建设说:小孩心思变化快。

……。

张彧他们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很快开饭，院子里摆两张桌子，男人们喝酒坐一桌。

和儿子谈话中他们得知文杰大腿断，现在在家养伤，胡澜明天去看望。

听儿子说完张彧就说:沈秋阳和他媳妇都忙，叫文杰来家里养伤，一会我给沈秋阳打电话和他说。

旁边桌上女人们听了也都赞成，胡澜说:这主意好，家里没人生病，人手够。

张建设喝一口酒说:就怕沈大哥怕麻烦你们。

林春棠说:小沈如果不同意，我来和他说。

……。

晚上这顿饭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放松的一顿饭，几个男人难得的喝了不少，但都没有醉。

张彧给沈秋阳打电话，沈秋阳果然怕给他们添麻烦没有同意，林春棠和他说话，说一通后他同意。

因为沈秋阳忙，张彧和他商定明天自己派车去接文杰。

儿子在家确是吃不好，既然已经同意儿子去张彧家养伤，沈秋阳爽快答应他派人来接。

第二天上午，沈文杰柱着拐杖住进张家，他不觉得生份，倒是林奶奶张奶奶，胡阿姨太热情，嘘寒问暖。

郭阿姨和赵阿姨一日三餐做很多好吃的饭菜，自己和旭哥被她们像喂猪一样喂。

周五晚，暖暖和西西拖家带口回娘家，热闹两天，周日用过晚饭后才回家。

小旭假期过完回单位上班，砚砚不再粘着他。

今年的出游已经取消，放暑假后团团圆圆就来外公家住，砚砚和圆圆在一起家里热闹加几倍。

家里大人每天看她们玩闹都乐呵呵。

沈文杰在张家养伤快一个月，养得胖了一大圈，脸肤色白好几个度，人变英俊不少。

他临走前林春棠和他说:你这样多好看，回去快找对象，在脸变黑前订下亲事。

沈文杰听了一脸黑线说:林奶奶，男人皮肤黑更有男人气概。

林春棠说他:那你咋没对象呢，你也不算小了，你看砚砚都这么大了。

自己年纪是不算小了，沈文杰噎住，受教说:林奶奶，我回去就认真找对象。

林春棠高兴说:这就对了，我叫你张叔叔问他林伯，看看今年有几个结婚的好日子。

沈文杰背后汗湿，心说林奶奶您想得也太快了，火箭也没您快。

胡澜忍住笑说:娘，不早了。

谢谢林奶奶，谢谢胡姨，谢谢张奶奶，谢谢郭阿姨，赵阿姨，沈文杰又道谢一番快速溜了。

七月底杨文静回到单位，做报告后休假，和丈夫团聚一晚，第二天上午回城里的家，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

母女俩见面就抱一起泪汪汪，好一会，母女俩平静下来，杨文静不好意思叫人:奶奶，妈，姑婆。

胡澜微笑说:回来就好，瘦了这么多，休息这几天好好补补。

林春棠说:是要好好补补，早上小郭刚好买了鸡，一会让她炖人叁鸡汤。

杨文静说:奶奶，不用，妈寄去的东西我都吃了，别看我瘦，身体其实很好。

张桂华说:要补补，小旭之前回来也补了。

胡澜笑:对。

杨文静本来就不是善谈的人，两个老太太和婆婆你一言我一语，她很快败阵下来，说她们做啥她都吃。

和之前赖着爸爸一样，砚砚一整天赖在妈妈身上，抱着背着就是不下来，大人们由着她。

隔两天周五傍晚，暖暖和西西携家带口回娘家吃饭，张建设夫妻带着沐沐来，热热闹闹。

院子里葡萄架边上开两个大风扇，葡萄架下凉爽，杨文静边帮忙摆饭边问梁佳:婶婶，怎么不见馨馨？。

梁佳笑说:她去做义工，给人翻译，可忙了。

是哦，今天一号了，离奥运开幕只有一个星期，杨文静说:挺好的。

西西摆着筷子笑说:馨馨现在天天振奋得不行，和打鸡血似的。

暖暖说:圆圆她奶奶也是，两个月前又捡起英语学，妈你厉害，一直坚持学下来。

申奥成功那年掀起学英语热潮，大部分人很快放弃，她和顾琰也是学得断断续续，能坚持学下来的人很少。

胡澜说:学是学了，可是和人对话磕磕吧吧，路上碰到外国人问路，都讲不清楚，感觉没啥用。

西西笑:妈你学的哑巴英语，要多和人用英语交流。

胡澜说:算了，我懒得再折腾。

饭菜摆好，依然是男女分开吃，男人们喝酒聊天，女人们吃饭聊天。

两方谈的都是奥运会的话题，张建设问张彧:三哥，你去现场看吗？。

张彧对体育兴趣不大，说道:我从电视上看就行，不是周末，你和安安想去现场看就轮流着去。

张建设说:我是想带沐沐去现场看几场。

张彧说:你和安安商量着办。

张建设:好。

杨文静休五天假回单位上班，砚砚留下来，每天晚上和父母通电话。

八日晚，张彧一家人吃完饭坐电视机屏幕前，看四年一度的体育盛会开幕。

震撼，漂亮宏大，大家看得认认真真，心里充满自豪感。

林春棠和张桂华的感触更深，深切感受到祖国的强大，两人同时想起以前。

她们小时候战乱有土匪，每天活得战战兢兢，年轻时生孩子几天后就上工，从年头忙碌到年尾，也吃不上一顿饱饭。

两个老太太比张彧和胡澜还关注奥运，整天坐电视机前，每天数奖牌数不下十次。

没有比赛也看，砚砚想看动画片还得在电脑上看。

张彧见她们这么着迷和两人说:娘，姑妈，你们整天坐盯着电视不行，要起来活动活动。

林春棠说:没事，早上我们打太极拳，有活动。

张彧无奈说:你们看太久，砚砚跟着你们看，她人小，眼睛容易近视。

也是，砚砚眼睛重要，林春棠说:行吧，以后我们每天少看。

作者有话说：◉ 299、聚林春棠和张桂华很疼砚砚, 可以说是百求百应，对砚砚不好的事绝对不做。

都说隔辈亲，这一点也不假, 张彧和胡澜在教育孙女上面也没有教儿女们时严格。

好在砚砚一年绝大部份时间是在爸妈身边, 小姑娘才没有骄纵。

张家的清早, 张彧和胡澜打拳，林春棠和张桂华打太极。

他们活动到一半，砚砚在房间里大喊:奶奶，胡澜停下进房间把砚砚抱下炕。

砚砚蹲下自己穿上小布鞋, 提着小木剑到院子里，在爷爷身边挥着剑招, 有模有样，挥几下停下看看爷爷奶奶，太奶奶, 再挥两下又停下。

张彧出声:砚砚专心。

听爷爷点名, 砚砚不再东张西望, 认真挥剑。

在大人眼里, 小家伙拿着木剑晃悠悠，脸上认真, 脚步不稳，向前右晃一下，又向左前方晃一下, 可爱得不行。

林春棠和胡澜张桂华都想停下亲她一口。

大清早也很热，大家早练完成都一身汗，只有张彧立即去洗澡, 其他人先擦擦汗, 吃过早饭等汗消了再洗。

吃完早饭, 张彧抱起孙女蹭下她的小脸出门去上班，真想带着小可爱去上班。

因为基础打得好，公司运行稳健，胡定安和张建设一个稳行政保公司运转流畅，一个实干。

每天需要张彧亲自处理的事不多，他有更多时间思考公司下一个十年的侧重发展方向。

现在金融是热门行业，但张彧觉得自己在金融方面少根筋，对金融可以说完全是不了解，一头雾水，不了解的绝对不能碰。

他们做鞋子和服装批发很多年，对市场也有一定的了解，但他更倾向食品和农产品，收购经营不善的食品厂和农场是比较快的发展途径。

张彧把框架画出，用笔写下比较详细的发展计划。

中午三人吃饭时张建设喜滋滋，张彧坐下问他:有好事？。

张建设高兴说:我申购新股中签了。

张彧先端起碗喝两口清爽的丝瓜汤，说他:新股也有破发，别高兴太早。

张建设说:破发也没事，我看好那家公司，接着他羡慕说:琦琦他们的公司计划十二月份上市，你有他们公司百分之二十的原始股，这下要赚翻。

胡定安笑:姑父，到时请客。

张彧说:没问题。

张建设咽下饭有点遗憾说:四合院价格涨太快，后悔当初没有多买一个。

胡定安想翻白眼:谁能想到它涨得这么疯狂，我当初一个也没想要买，当时如果下决心要买，自己存的钱也能勉强买一个，不够和老爸老妈借。

张彧说:00年后买到一个已经是幸运。

张建设笑:也是，还是三哥你眼光好，三哥从楚总手里买下的JH大厦位置好，涨势也非常讯猛。

后面还没开发的两块地皮升值也很快，论眼光的精确和长远，自己远不及三哥。

……。

奥运会过去一周的周五晚上吃过晚饭，张彧一家带简单的行李去去年买下的别墅度周末。

会来这边过周末是这里有私人游泳池，如果这里不是离公司太远，夏天倒是可以搬来这边住。

这周围七栋别墅都是自家人，暖暖两口也去顾家把团团圆圆接来。

张建设一家，胡定安三个堂兄弟带着妻儿，西西一家都来。

天太热，胡玮泽他们不来回折腾，小旭夫妻和璇璇夫妻没有休息也没来。

因为吃完晚饭再出发，到别墅已经快十点，小孩子已经睡着，但大人们的夜生活才开始。

西西的别墅没有孩子，男人们都聚她这里喝酒，放松吹牛。

女人们有孩子的就没那么潇洒，串门打招呼后就回去陪孩子睡觉。

张彧和凌江张建设三个在二楼起居室慢悠悠喝酒漫无边际地说话。

年轻男人们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喝酒还边说话。

顾琰和凌翔酒量一般，两人挨着坐慢慢喝。

胡家三兄弟聊的话题广，涵涵羡慕琦琦的公司快上市，和他说:二哥，你也是个富豪了。

琦琦说:合伙人多，公司还经过两次融资，我持的股份不多。

安安说:总觉得你们持股差不多会出事。

琦琦和他说:哥，我也有这种感觉，他又看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但姑父手里持有的股份最多，心里比较安定。

涵涵呆了呆问:会破产吗？。

琦琦说:现在发现很好，十年内估计不会，十年后不好说，科技更迭太快，也不知道他们公司能不能跟得上时代的发展。

安安说:好不容易放松，不说这些，小顾，凌翔，周末两天你们要去现场看比赛吗？。

顾琰说:这个星期我工作有点累，想歇歇，大表哥，你们要去？。

凌翔说:星期天上午我和西西去看一场，买到票了。

胡定安说:我没买到票。

……。

次日清早，张彧和建设凌江一早就进游泳池游泳，游泳池太小，还有浅水区，三人只能慢悠悠地来回游。

来回游几次，张建设停下在边上泡水说:游得不过瘾，在老家的河里游才够痛快。

凌江也停下说:是啊，下乡那几年我觉得过得憋闷，毕业工作后才觉得那几年是难得的轻松快活。

张彧见他们停下也停下说:等退休也能过得轻松。

张建设说:三哥，我听你说退休两个字我就心跳加速。

张彧:你要习惯。

凌江笑:建设你怕什么，你三哥就算退休，公司出事他照样得出来收拾。

张建设心说有道理，张彧白老友一眼。

砚砚起床从窗户向后看，见爷爷在游泳和奶奶喊:奶奶，我要游泳。

胡澜说:行吧，奶奶给你换游泳衣。

一会，砚砚穿着粉色泳衣哒哒跑向游泳池:爷爷，我来了。

张彧笑看孙女跑到游泳池边上，脱掉小拖鞋，跳入水中游起来，小小的人儿游得快活。

凌江看了心里感慨，砚砚不到五岁就游得这么好，不愧是张彧教出来的孩子。

张彧注意着孙女，等她游两圈就捞她到身边:歇歇。

砚砚微喘着气说:爷爷我还想游。

张彧和她说:歇歇再游。

砚砚小脚拍着水:好吧，爷爷，太奶奶和奶奶说今晚烧烤，我想多吃两串肉肉。

张彧:你奶奶说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砚砚闷闷不乐说:每次我都吃好少，爷爷，给我多吃两串嘛。

凌江呵呵笑说:砚砚，你爷爷也得听你奶奶的。

砚砚撅着小嘴说:为啥呀，我爷爷是一家之主。

张建设哈哈，你还知道一家之主啊。

知道。

砚砚，我来了，随着圆圆的叫声，然后游泳池砰的一声，圆圆在游泳池里欢快游起来。

砚砚挣扎张彧放开她，表姐妹一起游起来。

外公，建设爷爷，凌爷爷，爸，建设叔，凌叔，顾琰父子在后面走来，两人也穿着泳衣。

哎，张彧三人笑应。

团团下游泳池浅水区游泳，顾琰下水和三人一起看几个孩子。

随后箐箐和连舫壮壮三个孩子陆续来，六个孩子在一起玩闹，玩一个多小时才起来回去换衣服吃早饭。

吃早饭后孩子跟孩子玩，大人们聚一起看电视，聊八卦。

下午四点多游泳，六点多在张彧住的院子里架起烧烤架子，大人边吃烧烤边喝酒，几个孩子吃够了玩闹，快玩疯了，就连比较安静的箐箐和团团也玩得尽兴。

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周日傍晚晚饭后分开各自回家，圆圆和砚砚这对表姐妹不舍得分开，于是团团圆圆又跟着外公外婆回去。

周末过得舒坦，周一早上大人们不情不愿继续上班，上班空闲时摸鱼看奥运直播，看奖牌数。

团团圆圆在外公外婆家住一个星期后又去爷爷奶奶家住。

不知不觉中，体育盛会结束，孩子们开学时间也将到。

开学前两天周六，张彧和胡澜不舍把砚砚送去给儿子儿媳妇，回程时两人心里失落。

车里后座，张彧握胡澜的手说:要不你和娘姑妈去靠山村住段时间，你和爸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好好聚一聚。

自己的老爸聚得不多，胡澜想了想说:行，去住一个星期。

张彧:住久一些没事。

胡澜白他:你一人在家娘心疼你。

张彧:娘一向想得多。

……。

几天后胡澜和婆婆姑妈去靠山村，原本只想住一个星期就回来，但住一个星期后感觉很好，空气好，初秋的山上开始出现各种颜色，挺漂亮。

这天晚上胡澜和张彧打电话时说:我们想再住一段时间。

张彧回:行啊，你们高兴就好。

胡澜笑说:很高兴，山上有很多山货。

……。

次日中午张彧三人吃过午饭，在茶水区喝茶闲聊，比较关注金融的张建设说:看财经新闻，感觉欧美金融会出事。

张彧问他:会影响到我们吗？。

张建设说:说不好，不过我们不做向外贸易，有影响也有限。

胡定安说:公司负债率低，流转资充足，应该没事。

◉ 300、借你三亿公司流动资金是不少, 原本他们打算再拍一两块地皮，现在先观望。

张建设的担心有道理，九月十五日后, 次贷金融危机迅速波及全球。

中秋节前胡澜她们就回来, 看到新闻, 晚上睡前胡澜问张彧:我看新闻上的金融危机，你们会受影响吗？。

张彧和她说:我们预估受的冲击比较小，没事，钱旭安估计损失不小。

他从贺知棋那里得知钱旭安这些年扩张很快, 有外贸业务，还听他儿子建议涉足金融, 有资金断裂的危险，弄不好会破产。

胡澜担心问:会很危险？。

张彧和她说:具体不我不清楚。

要看他的产业结构比例，如果外贸和金融占的比例重就很危险。

恐慌漫延, 接下来几天股市大面跌停令张建设庆幸, 原来持有的股票已经卖出大部份, 新股过几天上市如果破发, 损失不算大。

西西后悔没听建设叔的话卖出股票，由挣钱转亏钱, 还好投入不多。

张彧和钱旭安通个电话，电话里钱旭安说损失是不小，但还能撑得住。

张彧还接到老岳父的问候电话:你们公司受到那啥危机影响吗？。

张彧回他说:爸, 影响很小。

这事影响范围太大，胡玮泽不太相信女婿的话，再次和他确认:真的影响不大？听你大哥说那是由房贷引起的。

张彧认真说:爸你放心, 真的没事, 是房贷衍生的问题。

胡玮泽听张彧说得认真, 说道:我姑且信你，有事就说，我手里有几件比较值钱的东西。

张彧感动老岳父的用心，笑说:爸，我手里的老物件比您手里的更值钱。

女婿手里有好东西胡玮泽当然知道，他说:行了，你还能笑得出来，说明真的没事。

张彧:本身就没事，你和林伯多注意身体。

那是自然。

……。

随后张彧先后接到凌江，贺知文兄弟，钱璟安，沈秋阳，封谚的电话问候，张彧一一和他们说自己公司没事。

之后一个多月，澜彧公司的百货超市营业额不受危机影响，黄金周期间的营业额甚至比往年增长。

房子交易量有所下降，但影响不大。

进入十二月，西西一天早上起来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出怀孕一个多月，大家知道后都很高兴。

西西有点孕吐便搬回娘家住，回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林春棠和张桂华成天琢磨给她弄好吃又不长胖的食物。

十二月中旬，张彧早年投资的科技公司如期上市，虽然金融危机的影响还在继续，但十一月份政府出台投资政策给市场信心，科技公司一上市连续涨停五天，后面几天收盘还是红色。

西西的酒店受金融危机影响也比较小，但看老爸又挣大钱还是羡慕，这天晚上吃饭后和张彧说:爸，您又挣大钱了，又是年底了。

张彧还没说话，胡澜就问她:你缺啥？。

西西没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说:妈，我缺的可多，耳环，项链，宝石。

胡澜没好气说:你不是买了很多吗？。

西西说:冤枉，妈，我挣的钱又全投进生意，只买一点，很贵的也不舍得买。

林春棠说:西西，首饰够用就行，买回来放着有啥意思。

西西撒娇:奶奶，买回来看着好看啊。

张彧开口:行吧，年底每人多给十万。

林春棠问儿子:铁蛋，今年你还有钱吗？，今年雪灾和地震儿子捐两回款，第二回捐了很多，九月又有啥金融危机。

张彧笑:有，娘你不用担心。

西西靠着奶奶说:奶奶，您可能不知道，我爸可有钱，又不咋花，他就算很喜欢马，一匹马也不舍买。

林春棠说她:你爸捐出去的钱也是花，难不成买豪车、花大价钱和明星吃饭，上哪儿出手阔绰才是花钱呀。

西西服:好吧，我爸够朴素，和很多低调的大老板一样，一样小气。

……。

张彧不知道小女儿吐槽自己小气，看日历算孙女还有几天放寒假，今年年底儿子儿媳计划过年带孩子回娘家过年。

等砚砚放寒假就把她接回家和他们亲热亲热，还有团团圆圆接来住几天。

几天后放寒假，砚砚和团团圆圆到来，他们一来，两个老太太和老妈大部份注意力马上转到他们身上。

西西心里微酸，同时理智上觉得自己和小孩子吃醋有点丢脸。

圆圆知道小姨有小宝宝，靠近小姨好奇问:小姨，妈妈说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小宝宝像你还是像姨父？西西笑说:小姨也不知道，你和砚砚可爱又漂亮，像你们好不好？。

砚砚马上说:好，姑姑，我是班花。

西西咯咯笑说:姑姑小时候也是班花。

圆圆说:我不是，我班里有一个比我漂亮，但是好爱哭，真烦，考第二名也哭，我考第六名都没哭。

西西看团团笑:团团是第一名吧。

团团回应:嗯。

砚砚睁大眼睛说:团团哥好历害，我上小学也要考第一。

西西和小侄女说:砚砚，考第一名不一定厉害。

为什么？，三个孩子一同问看向姑姑（小姨）。

西西说:有些人从小到大除了考试第一什么都不会，不会洗衣服，不会买东西，不会叠被子，不会……。

圆圆说:小姨，我六岁都会买东西了。

砚砚说:圆圆姐，那些人是笨蛋，我都会叠被子了。

西西又说:跟你们说，不少读书好的好学生大学毕业后给成绩差的学生打工。

团团不服反驳:不可能！。

西西笑说:嘿嘿，团团，小姨告诉你大多读书成绩好的人只会照搬，不会创新……。

西西吧啦吧啦给聪明的外甥解释为什么有些成绩好的人会给成绩差的人打工。

圆圆和砚砚也听得出神，三个孩子提早模糊触摸到成人的世界。

西西想讲更多被胡澜打断:他们还小，你和他们说这个干啥？。

西西说:妈，不能只教他们人性好的一面，我出社会后深切感觉到大人和学校教的很多观点和实际社会有严重的参差，开始时我很难受，甚至痛苦，好久才适应。

林春棠心疼说:哎，你自己要去创业。

西西说:奶奶，我创业有爸爸，建设叔大表哥帮忙，我爸创业时更难，扯岔了，她接着说:我的意思孩子们不只会考第一，会读书就行。

胡澜说:行，行，这事我会你姐你哥提一提。

张彧下班回家看到三个孩子高兴，每人都抱了抱，他抱团团时团团说:外公，我不小了。

大人们都喜欢抱小孩，受不了。

张彧和他说:再大点也能抱，外公还没抱够，你们就长了。

好吧给你抱，团团无奈想。

三个孩子喜欢（外公）爷爷，张彧一回家他们就围着他转，张彧陪他们玩。

有三个孩子在家，张彧之后每天到下午三点公司没啥事就回家带孩子。

团团圆圆在外公外婆家住一个星期就回爷爷奶奶家，砚砚没人陪玩，天天和圆圆姐通电话。

西西进腊月住进酒店，虽然还有点孕吐，但是年底忙，不能让小瑾一人扛着。

林春棠和胡澜不太放心她，让小郭跟着去照顾她，西西没有推辞。

同时，住靠山村的人回城。

又是一年年底，今年事多，澜彧公司的员工对年终奖和年终福利期盼不高，有就高兴，没有也不太失望。

等看到和往年一样的年终奖和年终福利，大家心里感动，心中暗想明年更加努力工作。

年二十八晚上，小旭夫妻回到家，二十九清早，小旭开着房车载着妻儿回娘家，傍晚胡澜接到他们平安到达的电话。

过年家里没有小孩就是冷清，张彧天天和林叁下棋，三个女人要么看电视，要么打电话。

初二，张彧几个接待出嫁的两个女儿，张彧也请凌江夫妻过来，比较热闹的过一天。

初三中午过后，张彧五人去胡家聚会，人多可热闹，同时他们知道琦琦他媳妇怀上第二胎，大家恭贺，晚饭后回家。

初五，团团圆圆没有办生日宴，张彧给他们送去礼物就回家。

当天傍晚，小旭三口回到家，砚砚叽叽喳喳和大家说她和表哥表姐们套麻雀，非常高兴。

吃完饭，张彧他们给砚砚补生日礼物，砚砚收了礼物高高兴道谢:谢谢爷爷奶奶！谢谢太奶奶，太姑奶！谢谢林太爷！砚砚谢完开开心心拆礼物。

胡澜每天都和儿子通一回电话，知道他们在杨家受到很好招待，没有再问儿子儿媳妇过年怎么样，而是谈起其他话题。

小旭夫妻在家呆一天，第二天晚上回单位，砚砚留下到开学再去上学。

转眼又三个月过去，清明节后的某一天张彧接到钱璟安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艰难说:张大哥，我弟想找你帮忙。

张彧心念一转说:他在你身边吧？。

钱璟安:是，我让他和你说。

张彧随即就听到钱旭安语气不稳的声音:张大哥。

张彧直接了当问钱旭安:你公司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帮？。

钱旭安语气变稳了些:我被交情二十多年的朋友背刺……，钻进套，资金链断裂。

张彧问他:差多少？。

钱旭安快速回答:一个亿，我有一副好画和几件古董，我哥有两副书法，都抵给你，价值不到一个亿。

张彧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他:反击需要多少？。

加两个亿！，钱旭安这次回答非常坚定。

张彧果断说:我借你三个亿，按银行利息计算，用刚才你说的几样东西抵押。

电话里沉默许久，钱旭安语气平静说:张大哥，那几样东西价值不到一个亿。

张彧:没事。

次日，钱家兄弟提东西飞到京城，在澜彧公司，在第三方作证下和张彧写了借贷合同，再一天急匆匆飞回上海。

对张彧把流动资金快速借给钱旭安，张建设和胡定安因为信任，没多大意见。

只是张建设不解问张彧:三哥，钱旭安的公司股票跌去七成半，你信他能度过难关？张彧和他说:钱旭安别看他外表很斯文，和他哥一样和气，但人非常有谋算，果断，有狠劲也有韧性。

张建设和胡定安相看一眼，张建设嘿嘿笑说:我把股票全卖了买他家股票。

◉ 301、去不了张彧看两人一眼, 回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入个人证券账户，从个人银行账户上转大部份资金到证券账户, 他平时花钱不多, 工资和分红用去不多, 这是一笔钱不小的数目。

他再卖掉现持的股票，全仓钱旭安公司的股票。

返回上海飞机上的钱家兄弟心绪难平，兄弟俩被张彧派车送到机场，到登上飞机都没有交流。

直到飞机起飞到空中, 钱旭安才低声和哥哥说:哥，张大哥和三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张大哥对他们有大恩, 这点他和哥哥永远忘不了，两家来往，一直是钱家主动。

张大哥和贺家兄弟交情更好, 和他们亲近, 对自己和哥哥就比较平淡。

但没想自己有难, 平时交情好称兄道弟的人全避开, 电话都不接。

反而来往不多交情比较浅的贺知棋表示能帮一点忙但有限，然后张大哥痛快伸出援手。

钱璟安说:嗯, 我们来参加三个孩子的婚礼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他，以后不要再冒进, 在商业合作上不要谈交情。

商场上弟弟比自己更了解，再多的他就没必要说。

钱旭安平静说:哥，我知道了！。

下飞机后司机来接, 钱旭安把哥哥送到他家楼下再回自己一处别墅区的家, 借的钱明天才到账, 他不着急去公司。

在回家的路上，钱旭安接到儿子的电话:爸，今天股市收盘前我们的股票翻红企稳！。

他们的股票先是暴跌，后是阴跌一个多月，一个月多以来第一次收红！儿子的说话语气高兴带着不安，钱旭安平静说:我和你大伯借到钱。

但他借到钱消息还没有向外透露，他们的股票翻红和借到钱没有关系，估计是张大哥他们买入自家的股票，这样也好。

回到家，钱旭安见妻子和女儿颓废坐沙发上，见丈夫（爸爸）回来，两人期待看向他。

钱旭安心里叹气，和她们说:我和哥借到钱，公司不用破产，他没说借到多少钱。

章宜忻抹泪高兴说:太好了！。

钱旭安和女儿说:以后不准再和吴家兄妹来往，女儿喜欢吴家那小子，自己被老吴背刺后两家不再来往，他担心这事后女儿再和吴家小子来往。

钱雅文嗫嗫说:爸，吴伯做的事和吴大哥没有关系。

钱旭安不想和女儿做无谓的争辩，只淡淡和她说:你要和他来往，就搬走和我们登报断绝关系。

不理母女俩惊呆，钱旭安又和妻子说:你娘家以后少回去，以后你娘家人也不要来登我钱家的门。

钱旭安不理妻子难看的脸色，径自上楼。

当晚睡前，张彧和胡澜说:钱旭安有难，今天我借他三个亿。

妻子退休后时间多，基金也不忙，就开户炒炒股票打发多余的时间。

胡澜先是吃惊然后很快明白丈夫的暗示，问道:他之前不是没事吗？。

张彧说:他被交情二十多年的朋友趁虚设套。

胡澜感概:惨！，先是公司在金融危机下大受损失，后又被朋友背叛，事业遭重创，半年内受到三重伤害，不是一般人顶得住。

张彧说:可不是，所以他不在商场上交真正的朋友。

自钱旭安借到钱，他的公司股票企稳并连阳一个星期，虽然收盘是阳线，但涨幅很小，显然市场上对它信心欠缺。

张彧知道钱旭安在蕴蓄反击，不再每天看股票。

春天，该好好享受春天的美景和美食。

到周五下午，张彧就亲自去把孙女接回城，第二天一大清早几辆车从各家出发，几个小时后先后到达靠山村。

想看桃花的去看桃花，想钓鱼的去钓鱼，想挖野菜的去挖野菜。

胡澜和婆婆姑妈大嫂二嫂去挖野菜，边挖边聊天，说八卦，吐槽自家琐事，再和睦的家庭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各有各的操心和烦恼。

梁淑华和她们抱怨说:我以前和涵涵他们住的时候，感觉自己做啥都不合他们的意，出力不讨好，小夏父母退休来和他们住段时间，哎哟，小两口那个孝顺啊，啥事安排妥贴，说真的，我真心觉得这个儿子真的白养了！。

关秀芬说:二弟妹，小夏也给你买礼物啥的。

梁淑华失落说:那只是礼貌应付我的礼物，用心和不用心是不一样的。

胡澜挖起一棵荠菜想了想说:换成我是二嫂，我也会伤心的。

两代人的观念不同，住一起有矛盾很正常，二嫂经自己劝说不再和涵涵两口子住一起，放弃天天见孙子。

但小夏父母一来，涵涵两口子对待他们和对待二嫂的态度完全不同，二嫂心里肯定受伤。

关秀芬想想说:也是，辛苦养大的儿子更用心孝顺岳母，换成我也会难过。

林春棠说:让安安去提醒涵涵，涵涵爸和其他长辈去提醒会让涵涵觉得长辈压自己，反而不听劝。

安安是老大，和他讲讲道理可能说得通。

关秀芬说:林姨你说得对，回头我跟安安说一声。

梁淑华心里有点担忧，如果儿子听不进安安的劝，和自己更疏远怎么办？胡澜说:是要说说，二嫂，这种问题早些谈开好，不然以后这种事还可能会再有，然后你心里积累不满。

对涵涵他们心里越不满，表面上对他们就没好脾气和好话，涵涵越觉得你不可理喻，不讲道理，时间长了，你们的母子感情就淡了。

关秀芬接话:严重了说不定还会母子相互埋怨。

梁淑华想了想，觉得小姑和大嫂说的还真有可能发生。

……。

晚一些，外婆，奶奶，奶奶，太奶……，几个孩子跑来，圆圆和连舫跑在最前面，慧慧在最后面。

圆圆兴奋抓住外婆的手臂说:外婆，外公钓到一条大鱼！。

胡澜笑问:这么快就钓到大鱼了。

砚砚拉住奶奶衣角:奶奶，奶奶，好大的鱼，爷爷说中午吃酸菜鱼。

壮壮和自己奶奶报告:奶奶，大鱼，团团在后面给他们补充:外公说有二十多斤。

女人们惊讶:真不小！，男人们去村里水库钓鱼半天要交二十块钱，这些年胡韶云他们交了不少钱钓到最大的鱼不过是一斤多重，头一回钓到这么大的鱼。

关秀芬笑说:挖的野菜够中午吃了，回去看看。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回别墅看鱼，别墅前面院子莲花大缸里，游着一条大鱼，几条小鱼，男人们围着水缸看。

胡韶云看着大鱼笑说:钓鱼这么久终于有一次回本。

张建设说:人多，这一条还不太够吃。

安安说:又不止做鱼，厨房准备了一大锅卤味。

胡澜他们回来，稀罕一下，她们见过更大的海鱼，还没见这么大的草鱼。

见孩子们拿棍子戳着大鱼哇哇叫，张彧说:到八月中，禁渔期也差不多过，到时带他们去海边雇条渔船出海打鱼。

放暑假砚砚要出去长见识，在游玩中学到知识，多带几个孩子多带些人多开几辆车也没什么，以后都可以这么做。

出海打鱼！孩子们听了张彧的话个个两眼放光，砚砚兴奋扑向自己爷爷，张彧抱起她亲昵蹭她小脸，砚砚开心咯咯笑。

其他小孩期待看向自己的父母或爷爷奶奶。

胡定安笑说:行啊，我家箐箐去，听爸爸的话箐箐高兴抿嘴笑。

关秀芬和连舫说:回去问问你爸爸妈妈，他们不同意，奶奶和爷爷去说他们，胡连舫高兴点头。

梁淑华也和壮壮说:壮壮回去问问你爸妈，爷爷奶奶帮你说话，壮壮高兴得蹦起来。

顾琰看女儿儿子期盼的眼神说:可以，暑假作业写完就能去。

暑假作业一定要早做完！圆圆高兴抱住爸爸:爸爸，你最好了！。

暖暖哼一声:我不好？。

圆圆放开爸爸抱住妈妈笑嘻嘻说:妈妈也最好。

胡玮泽笑:哎哟，圆圆这嘴真像她小姨。

哈哈，很像。

……。

中午的饭菜种类不多，卤肉，酸菜鱼，酸菜炒肉，野葱炒蛋，炒野菜，凉拌野菜，量都不小，主食是米饭和荠菜饺子。

大家吃得满足，吃过午饭男人又兴冲冲地去钓鱼，下午的收获一般般。

晚上房间不够一人一间，大家挤一挤凑合住一晚，第二天继续玩，吃过午饭回京。

回到京城，张彧他们在回家的路上途经一家超市买些东西。

回到家，两个老太太进屋休息，张彧在院子里教砚砚下棋，时间有点晚，明天胡澜再把她送去爸妈身边。

胡澜和小郭小赵把带回来择好的荠菜洗干净，处理小虾，剁肉和面。

没多久，西西和凌翔到来，砚砚高兴叫姑姑，姑父后说:爷爷昨天钓到一条大鱼，做的酸菜鱼好好吃。

爸，爸，西西和凌翔叫张彧，张彧微笑看他们:来了。

西西手轻轻捏侄女粉红的小脸说:小可爱，没留酸菜鱼给姑姑姑父吃？。

砚砚鼓着脸说:姑姑，留到现在就是隔夜菜，奶奶说吃隔夜菜不好，姑姑，我们要去海边打鱼，你也去，就能吃到新鲜的鱼。

西西和凌翔正要提脚进屋找奶奶和妈妈，听砚砚说去海边打鱼，西西便问老爸:爸，你们啥时候要去海边打鱼？。

张彧看她肚子说:八月，你去不了，到八月份西西的肚子是八个月大，不能远出门。

西西失望说:是不能去，我们进去看奶奶。

嗯，张彧应道。

砚砚想跟姑姑进屋，不过看了看爷爷的脸，坐下老老实实下棋。

作者有话说：◉ 302、正文完结张彧喜爱揉一揉孙女的头顶, 砚砚学下棋学会快或慢他不在意，教她下棋目的是让她学会思考，训练她坐得住。

砚砚感受到爷爷的喜爱, 向爷爷裂嘴一笑, 她也很喜欢爷爷！三鲜荠菜饺子特别鲜香, 晚上吃饭西西只吃饺子，吃饱了还吃。

胡澜见她吃不少拦着她:你吃了不少，够十分饱了，不能再吃！。

西西嘴馋, 和妈妈撒娇说:妈，再吃两个, 就两个。

胡澜坚定说:不行。

林春棠说:西西听话，吃多长胖不好生孩子。

西西盯着饺子说:可我还想吃。

张彧和胡澜说:饺子收起来，看不见就不馋。

嗯, 胡澜应声和小郭收起桌子上的饺子。

老爸老妈奶奶冷酷无情, 西西想哭, 凌翔握她手温声说:生完孩子就可以多吃。

西西委屈说:还要好久！, 怀了孩子不能打拳，只能做简单的活动, 消耗脂肪少，不能多吃，可她好想吃！凌翔低声哄着她:我也不吃, 陪你。

西西心里好受一些，和看着自己的砚砚说:看着姑姑干啥，你爸没哄过你妈？。

砚砚摇头说:没有, 爸爸学爷爷买花送给妈妈, 妈妈说爸爸浪费钱。

噗嗤, 西西笑喷，大嫂一点也不浪漫。

胡澜忍住笑，自从和张彧谈过送花的事，张彧有时想到就买花送给自己，自己有时也买一支两支送他。

这也影响到孩子们，顾琰偶尔会买花送暖暖，翔翔更常给西西买。

暖暖和西西回来有时也给她们奶奶和姑婆带束鲜花，两个老太太既高兴又心疼钱，嘴上说浪费钱实际喜欢得很。

晚一些，西西走时想带走饺子，胡澜了解她，知道她回到家后肯定热来吃光，到时翔翔劝不住，不给她带走。

西西知道妈妈的担忧，虽不情愿但也没有坚持带走。

小孙女走了，林春棠和儿媳妇说:刚刚我差点给她了，西西的忍耐力比你差很多。

以前儿媳妇怀暖暖他们时也很馋，她能忍住不吃。

胡澜说:娘，西西从小到大在吃上面没有亏过嘴，忍不住正常，还好她吃东西比较挑。

西西好吃的多吃，不好吃的吃两口就不吃，如果她啥都吃，自己还要跟着她盯着。

林春棠说:以后我们给她做喜欢吃的，按量给她做。

胡澜笑:行。

于是之后西西收到妈妈送来奶奶和姑婆做的饭菜量都很少，只能堪堪吃饱，搞得她没吃够更馋了，难受了就折腾凌翔。

胡澜不知道西西在背后折腾女婿，隔三差五的给她送去她喜欢吃的菜。

这天周五，胡定安约胡定涵单独在一个有名的饭店一间包厢吃饭。

安安点一瓶度数较低的酒，酒菜上来，兄弟俩干完一杯，涵涵高兴说:大哥单独找我是有什么好事？。

对你不是好事，安安答非所问:我饿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涵涵在大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啥，想来不是啥坏事，于是高兴吃饭。

快吃完饭，一瓶酒喝完，胡定安直接了当说:二婶说你很用心孝顺你岳父岳母，比孝顺她和二叔用心很多。

涵涵听大哥的话马上不高兴说:我妈事儿真多，我岳父岳母难得老远来住段时间，我们对他们好应该的，这点事也计较，大哥，我姑父也很孝顺爷爷。

胡定安定定看涵涵说:你知道姑姑是怎么待林奶奶的吧，你说句实话，小夏是怎么待二婶的？用过心吗？。

涵涵低头语塞，谁都知道姑姑和林奶奶婆媳关系好，感情好，像亲母女，自己媳妇……见涵涵不说话，胡定安又说: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求小夏孝顺公公婆婆，孝顺父母是儿子的事，不是儿媳妇的事，二婶是被你对待岳父岳母和对待她完全不同的态度心里受伤，是你令她伤心。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用心孝顺过二叔二婶几回？之前家族聚会时我发现你对二婶相当不耐烦，转头对媳妇特别和气。

二婶我了解，她有他们那代人的思维，我爸妈思维也和她差不多，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为什么对她不耐烦？。

涵涵闷声说:我妈管我们太多。

胡定安说:我妈也喜欢叨叨我们，有几个老人不啰嗦？你岳父岳母真不啰嗦？。

其实也啰嗦，涵涵心里不解，岳父岳母啰嗦自己不觉得烦，为什么老妈啰嗦就烦？两人又谈好一会，胡定安发现涵涵心里对二婶管他们管得太多真的很不满。

胡定安和胡定涵谈完分开给二婶打电话:二婶，我和涵涵刚刚谈了谈。

梁淑华紧张问:怎么样？。

胡定安说:谈来谈去涵涵就一个意思，说你管他们管得太满。

梁淑华听了心里很难受，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了，安安，谢谢你。

胡定安说:二婶没事，你想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多找些自己喜欢的事做。

梁淑华:嗯。

天气渐热，整个五月，张彧和张建设胡定安开多次小会议，就澜彧公司下一个十年的发展和侧重发展讨论。

他们讨论三个重点，一是现在房地产处发展讯猛时期，前五年发展重心还是在房地产上，五年后重新评估地产市场再决定怎么发展。

二是网店发展非常快速，超市和百货停止扩张。

三是现在开始留意各地好的食品厂和农场经营情况，有机会有资金就收购。

三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多次讨论和完善，六月初拟定出澜彧公司未来十年比较细的发展规划。

计划拟定好，三人又讨论准备提两个副总，还有破例提两个特别能干的员工工作岗位，被他们接替工作的原员工调到合适的岗位，这点就比较麻烦，他们讨论几回才定下。

这事办完，三个松口气，周末，张彧自己去马场骑马放松一天。

天气更热，孩子们放暑假，大人为去海边提前做准备，胡玮泽和林叁两人也去，他们一去，少不了胡韶云兄弟关秀芬妯娌。

张建设和胡定安这两年也各自买辆房车，房车够老人们坐。

大的孩子认认真真写暑假作业，好去海边出海打鱼。

八月初一天大清早，四辆房车和两辆越野车出京向胶东青市开去。

慧慧和箐箐跟着外婆外公（爷爷奶奶）坐一辆车，另五个孩子都在张彧和胡澜在的房车里。

有张彧镇着，孩子们比较老实，圆圆和砚砚叽叽喳喳说话，连舫和团团壮壮三个男孩玩超人玩具。

中午，车队停在一个路边停车场，午饭他们带来在车里吃。

车停后张彧下车，外面的阳光滚烫，他一一上其他房车问老爷子老太太们，他们都说没事，有冷气热不着。

吃过午饭歇十几分钟，车队继续上路，傍晚五点多到达度假酒店办理入住。

坐一天车，晚饭在房间里吃，天太热，大家点的饭菜比较简单，味道相当不错。

到地方，张彧没有急着带孩子们出海，而是每天早晚带孩子去海边练习游泳，有时赶海，孩子们玩得非常兴奋，没几天个个脸变麦色。

这过程中张彧和胡澜轮流看时机给他们讲海洋知识，包括海边天气，这些两人是在网上现学的。

团团和箐箐听得最认真，其他孩子也听着并问问题，壮壮最小，问的问题最多，张彧和胡澜耐心给他们解答，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

胡玮泽和林叁胡韶云兄弟喜欢钓鱼，早晚都去。

林春棠和张桂华早晚去海边走走，其他时间在房间看电视。

玩几天，胡澜和砚砚说:砚砚，你想不想外婆？这里离外婆家近，想不想去看看太外公和外公外婆，住一晚？砚砚记得外公外婆，外婆家很好玩，可她更想在海边玩，犹豫问:奶奶，真的只住一晚？胡澜笑说:你想住几天也可以。

砚砚猛摇头:就住一晚！。

行，就住一晚。

砚砚要去看外公外婆，胡澜和大家说一声，出酒店去商场置办礼物。

次日早，张彧和胡澜带着砚砚上房车，关一瑾开车出酒店，车速正常，中午就到杨家村。

杨家去年在村边起了新房子，他们被杨老大迎接到新房，新房子是两层盖瓦，里面是新式装修，很整洁。

杨家人见他们非常高兴，砚砚很快和表哥表姐们玩在一起。

张彧和胡澜和杨老爷子还有杨国兴说话，邀请他们去海边玩，他们都说忙，婉拒了。

在杨家逗留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们在杨家吃过早饭，就和杨家人道别去青市。

玩十来天后，张彧带着大家坐一条大渔船出海，几个老人不跟随。

船开出小会，箐箐不幸晕船，好在不太严重，吃晕船药后好一些，说自己能坚持。

渔船没出去太远，船主人下网捞鱼，捞到少量的鱼虾就让孩子们一惊一炸。

砚砚捏住一只虾叫:啊啊，我抓到大虾。

圆圆抓住虾子报菜名:红油大虾，虾饺，虾饼……。

大人们听圆圆报菜名一脸黑线，跟来拍照录影的陶秘书快笑死。

慧慧抓最大的一条鱼:诶，这鱼好小，没姑姥爷钓的鱼大。

连舫抓着螃蟹:螃蟹，我要吃螃蟹。

壮壮抓着小鱼玩，团团和箐箐却嫌弃捂着鼻子离他们远一点。

又呆十几分钟，太阳越来越热，张彧便叫船主人返航。

到岸边下渔船，除了蔫吧的箐箐，孩子们还没玩够，砚砚期盼和张彧说:爷爷，明天我们还要出海。

张彧说:天气预报说几天后有台风，明天不能来了。

砚砚听爷爷说有台风便不再闹着要出海，她听爷爷说过什么是台风，很可怕，会把人和船卷进海里！几天后果然有台风，不过不是正面，傍晚开始刮风，刮一夜的大风下半夜的雨，次日早便阳光灿烂。

继续游泳赶海，他们玩得高兴，天天有海鲜吃，可把上班没能来的羡慕坏了。

顾琰和暖暖晚上在电脑上看老妈发来的照片和视频，看完当天的，点开前面的一个视频，视频里出现女儿抓住虾报菜名的画面，看着挺喜感。

两人很喜欢看这个视频，每天晚上都要看一遍，暖暖和顾琰说:这个一定要保存好，等她长大在再给她看自己的蠢样。

顾琰微笑说:不蠢，圆圆很可爱。

暖暖白他:你不是觉得她太闹腾？。

顾琰笑说:她闹腾我也喜欢。

暖暖: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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