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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2025-03-22 07:29:28

-------知她认出自己, 谢枝山终于松开手:这模样怎么?厂公拿我当贼防,我只能做一回贼了。

说得大大方方,然而脸像一面绷紧的鼓皮,写满了别扭两个字。

司滢打量着他, 连气都不敢喘。

梳随云髻, 穿半新不旧的窄袖布袄, 腰间拖着一条布裙,几下里都打着补子。

那份不自在并着面颊上的三分羞意,活脱脱就是市井出来的俏西施。

再忍不得了, 司滢嗤地一声,笑得像雨打的芭蕉, 慢慢弯下腰去,额头几乎抵着席面。

然而她是笑乖了,西施却生气了, 挨凉榻斜签着坐了个角, 牵着身上的衣裳在抖。

司滢适可而止,揉了揉肚子, 爬过去摸他的衣服:怎么湿了?淋雨淋的,果蔬贩子连蓑衣都买不起,只能戴顶雨笠,谢枝山叹了口气:雨笠太窄,遮了脑袋遮不住肩。

谢大人平时碰着泥腥都要换衣裳,这溻湿的天,穿了旧衣裳还被淋成这样,真真受罪。

司滢心生怜爱, 掏出帕子替他吸水, 嘴里却在替雨笠说话:那还不是因为你肩宽才遮不住?他是男人, 肩不宽怎么扛家?谢枝山悲伤地看她:好容易见一面,我还穿得破破烂烂的,你可会嫌弃我?不破,还有缠枝纹的,你看。

司滢摸着领缘的纹路安慰他,然而一扬眼看到他头顶的银步摇,嘴角颤了两颤,再度笑得不能自抑。

谢嫂子……今个真俏!随着这声颤巍巍的调侃,谢枝山无名火起。

他伸手捏她的腮,舍不得用力,轻轻一下,很快又游到别的地方,但也不解气,于是扑过来,狠狠把她轧在身下:不许笑了,本官冒险来此,不是为了让你取笑的!司滢捂住嘴,伸手绞起他腮旁的一绺碎发:那谢大人来此,是为了什么呢?他真的好俊,男儿装扮时的清澈眉眼,换到女人扮相时,就是位乌眉雪肤的佳人。

这鲜眉亮眼,让人腿都麻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幅奇景,司滢觉得可太值当了,松开手便凑上去亲他,从鼻尖亲到下巴:表兄……想你了。

谢枝山垂眼看她,火气慢慢消了下去,得意道:本官料定你想我入魂,特来解你的相思之症。

鬼的相思之症!司滢啐他两句,再问:湿衣裳黏在身上不好过,要换么?算了,你的我穿不下,况且换起来也麻烦,就这样罢。

说完,谢枝山摇了摇她:这么久没见,可曾梦过我?太羞人了,司滢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腮上起了红潮,这样羞羞答答躺在身下,是另一种动人的吸引。

谢枝山看直了眼,很快脱力般矮了头,把下巴挂在司滢肩上,伸手摸摸她的发丝,又贴耳蹭了几下,在司滢痒得直躲的时候,他翻下来:咱们坐着说说话罢。

闺房之乐总有禁制,是不陌生的君子时刻,司滢起身,把更多的位置让给他。

谢枝山毫不客气,仗着手长,还勾了她两个迎枕过来。

说是坐,可他高高地卧着,姿态慵懒,那份富雅之态简直就是养在深宅的高门贵女,只等丫鬟剥了葡萄喂到嘴边。

房里没有葡萄,司滢剥了枚花生,一想他吃不得这个,只好换了个李子喂过去。

他勉强咬了一口,立马嫌弃地推开,说酸。

在榻上滚过一遭,他的女髻松脱了些,有散发掉到胸前,被他捡起来,随意扔去肩膀后头。

司滢看着李子,纳闷地尝了一口:哪里酸了,不是正好么?谢枝山托腮看着她:你能不能讲究些,我吃过的东西你也要动一口,就这么不嫌弃我?司滢扬着调门,老大不高兴地嗳了一声,直接把李子塞他嘴里,堵住这张利嘴。

李子其实不酸,只是谢枝山不爱吃,奈何姑奶奶实在太凶悍了,他生无可恋,只得硬嚼。

嚼完伸手一揽,让司滢枕在他肩头,拿腔拿调地问:都梦见我什么了?司滢含含糊糊:梦见你扮女装……还没说完,腿上压来一条腿,还蛮横地勾住她的脚踝:不许提这个,重新说!这跋扈劲,无非是难堪的遮掩罢了,司滢窃笑不已,谄媚地在他下巴摸了一把:梦见你事事都顺,梦见你一路高升,梦见你铲平所有阻碍……这还差不多,谢枝山点点头,表示了满意:就不曾梦到我来娶你?司滢想了想,反问他:秋试是不是快到了?谢枝山唔了声:定在中秋节后,怎么突然问这个?司滢悄悄往外挪了些:我哥哥说……让我在落第举子里找个好看的,养起来。

说完她往下一滚,然而谢枝山手臂够长,一把就将她捞到身上:说什么?养什么?没,我哪有说什么?司滢失口否认。

谢枝山拱起眉,探出一根手指戳她的脸:你如今是司礼监掌印的妹妹,掌印等同于内相,换我高攀你了。

你瞧不上我,嫌我官职低微对不对?你要是无官无职,兴许我哥哥反而同意。

司滢小声咕哝。

你想得美。

谢枝山点她脑门:我要是无官无职,只能给你当上门女婿,到时候任你揉圆搓扁,一天坐我十回我也不敢反抗。

想到方才看过的话本,司滢捕住他的手,狐疑地盯着看:你是不是在说荤话?谢枝山当然不可能承认,在她的身下胡说八道起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高高在上坐着,我一手抱孩子,一手还得给你捏脚。

这么来个十回,你说我受得了么?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一脸正经,司滢将信将疑地俯看他,半晌被他扒下来:累了。

鼻音浓重,看着也确实有些倦,司滢摸着他眼下乌青:最近忙得很吧?还好,算不得什么。

怎么会还好呢,那么多事要做,那么多人等着,肯定辛苦得像陀螺,只是万事掖在心里,不习惯说罢了。

司滢心里浅浅地疼,掌根从他额头往下,慢慢把他的眼皮拢起来:我哥哥今天不回府,平时也没人敢到我院子里来……谢枝山沉默了下,睁开眼:你的意思,要留我过夜?想得美,休息片刻就好了,还想过夜?司滢失手拔下他一根睫毛,却也不妨碍啐他。

谁说不是呢?留我过夜,你想得美。

谢枝山吹来个袅袅烟波,以牙还牙,碧清的眼简直顾盼生姿。

好一朵将门娇花,司滢心里感叹,手里抚过那如画的眉目。

窗台被撼动了下,好像风雨又大了些,怕娇花着凉,司滢打算去察看窗子关严实没。

她拱起身子,然而手撑到他的胸上借力,掌心覆着觉得不对劲。

她顺手去掏,掏出两块绢布来。

又或许是哪里扯下来的幔子,被蛮横地分作两短,还打了鼓囊囊的结。

这是什么?司滢纳闷地问,又去看他的胸。

猝不及防被她发现这个,谢枝山劈手夺了回来:随手卷的,太平了不像样。

说完找补道:况且遇上熟人,还能拿来当面巾挡一挡。

怪不好意思的,谢枝山一臂又把她箍下来:别走,陪我躺会儿。

不走,我看看窗子关好没。

别看了,不管它。

司滢复又轧了下去,然而抽掉那两坨布绢,哪里都服服贴贴的,这回再趴着,两人之间什么都压扁了。

突然有些慌,司滢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人才挪了几下,突然听到谢枝山错牙的声音。

她仓皇去看,但那一刹,分明有什么跟她一起抬了头。

落眼,谢枝山一张白玉似的面皮喷红起来,颈子都赤了。

司滢整个僵住,她脑子乱了一通,却忽然想起刚被谢家买下时,教她晓事一个婆子说的话。

眼睛眨了无数下,她尴尬又含蓄地问:你是不是……吃了四公子给的青梅?用得着那个么?谢枝山觉得她看不起自己,脚往席榻尽头一蹬:我随时可以!这举动让他腾了好大一截,司滢也便跟着往上腾,亦清楚感受到了雁高雁荡。

再去看谢枝山,感觉骨头都被他的目光灼得火红通亮。

他盖住她:别动,躺一会儿就好了。

司滢没敢动,双手放在他脑袋两边,无助地抠了抠席子,再捂上去。

偏眼看谢枝山,他目光空洞,但面颊却起了一层艳色,又俏又媚,隐有妖冶之感。

……没事吧?她问。

……没事。

谢枝山太不容易了,他低声曼语:只要你别动,它支不了多久,会乖的。

这种带着气音的呢喃,像大夫手里开出的阿芙蓉,要一寸寸麻掉人的脑髓。

司滢张着耳朵,感觉他这时候的声音很奇怪,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韵态。

就算是穿着女装,也同样勾魂摄魄,听得人口干。

然而又许是他穿着女装,愈加激发了她的瘾头,于是鼓起勇气请求道:我能不能……看一看?看什么?谢枝山怀疑自己听错了,艰难地问。

司滢只当他怕羞,诚恳地许诺:就看一看,我很守信的。

谢枝山震惊了。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她魔怔了?谢枝山昏昏然,跟她碰了个额:你是不是病了?脑子在发烫?可她额湿正常,反而是他自己,像是再度投入凄风苦雨,摇来摆去。

你……司滢食指点住他的唇,悄声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肯定不耍赖,我瞧一眼,你闭一眼,很快就过去了,好不好?作者有话说:眼睛一闭一睁就结束了,可我们娇花太为难了,到底好不好啊?▼新预收封面美到我肝儿颤,超爱的梗,姐子们宝子们朋友们进专栏收藏下!▼——————《魔尊你倒是站起来啊》——————云桅是个散修,虽然修为不高,但在人界当国师,日子也风生水起。

饱暖思淫\\\\\\\\欲,某天她坐轿子出门,看见个人高腿长的美貌郎君,于是凡心顿起,打算把那人带回府里当上门女婿。

云桅气势如虹,上前便勾捞,哪知对方一招把她打趴,差点抽掉她的灵根。

急中生智,云桅改口,说要拜他为师。

对方收起杀招,慢悠悠问:我想听乐曲,你可通什么乐器?云桅想了想:……吹口哨算吗?那人盯她看半晌,抬手给她打了道契。

没找成相公,反而拜了个厉害的师父,云桅高兴坏了,一口一句师尊,腆着脸去巴结,然而转头发现这人是魔修,跟她结的是灵契。

合着,把她当灵宠了?云桅悔得捶胸顿足,然而契约已结,那人勾勾手,她就自动哈着腰过去:师尊要喝水吗?日子倒霉起来,被人当跟班了,而且这人空有一身修为,然而时灵时不灵,而且懒得出奇。

御剑她来,打架还是她来,热了打扇子,冷了起炉子……洗澡还得给他递衣服!倒霉日子过得憋屈,只能等他没法力了紧着掐两把肉,修为回来后又继续点头哈腰,给他当碎催。

好在上天开眼,某天探秘境出意外,俩人的契断了,但她意外得了师尊一半修为,彼时才发现,这丧良心的居然是魔尊!云桅惊坏了,带着他的修为一跑跑到合欢宗,打算左揽右抱,享齐人之福。

然而背时到家,她才瞄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剑修,好事就被搅了。

魔尊掐着那小剑修,问云桅:那天你拦住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云桅:……小郎君,找婆家吗?魔尊:唔,可以找。

◉ 52、坏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