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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一更)

2025-03-22 07:29:29

这两处宅子, 可是臣精挑细选出来的,如今国库空虚,想要新建一座长公主府恐怕不行, 臣也是深思熟虑一番,才选出了这两处宅子。

萧弈指尖在铺开的卷轴上叩了叩。

这两处宅子, 与你的府邸, 可都只隔着一条街,赵奉云又仔细看了眼,道:除了这两处, 难道就挑不出什么宅子了吗?殿下有所不知,臣找人瞧过了, 这两处宅子的风水可是极佳。

到底是风水极佳,还是你心情极佳。

赵奉云借着几分醉意,说话也愈发大胆起来。

萧弈挑了挑眉,从袖中拿出两根红色丝绳, 绳上各坠着两枚金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 泠然作响。

赵奉云一手撑在桌上, 没有挽住的头发从她肩上垂下, 将她泛着红的脸颊遮住了一半。

就选这一处吧, 赵奉云在卷轴上指了指, 离首辅近一些。

萧弈握住她伸出来的那只手,带到自己面前, 将那根丝绳系在她雪白的腕子上。

首辅这是要做什么?赵奉云指甲染了蔻红, 更衬得纤细的指节白皙如凝脂。

让你时时刻刻都记得臣。

萧弈将那根丝绳在她手腕后打了个死结, 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两枚金铃铛, 听见了清脆的声响, 才满意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赵奉云勾了勾那根红绳,娇嗔道:不如戴在左手上吧。

就要戴在右手上,殿下才会时时记得。

萧弈抬手将她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拨开,掌心贴在她因为喝了酒而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赵奉云站直了身子,胸前那颗朱砂痣就在衣衫下时隐时现,仿佛青山云岫之后一株红梅,乍见之下,惊艳不已。

他俯下身,将另一根坠着金铃铛的丝绳系在了她脚踝处。

赵奉云赤足站在地上,本欲往回退,却被他握住脚踝,动弹不得。

别动。

萧弈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官袍的绯色衣角垂在地上。

赵奉云瞧见那绯色的衣袍,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奉先殿中的事,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红色的丝绳,金光灿灿的铃铛,与她雪白的肌肤很是相衬。

她圆润的足趾被烛火晕染上了浅浅的粉色,与闪烁着金芒的铃铛一样,泛着莹莹珠光。

萧弈笑了笑,大手搭在她腰际,衣料单薄,她肌肤上柔软的触感清晰地传到了他指尖。

他指尖沿着她的脊骨一路摩挲着,最后停留在她后颈处,戴上了铃铛,你就跑不了了,希望殿下听到金铃作响时,能够想起臣。

这时,那只唤作雪团的鸳鸯眼白猫从虚掩着的殿门中钻了进来,抬着爪子喵呜叫了一声。

萧弈睨了一眼,问道:这只猫是哪来的?赵奉云抿了抿唇角,犹豫着道:是……姚家大姑娘送给我的。

撒谎,萧弈掐住她纤细的玉颈,手上却没有使劲,明明是顾胥送给殿下的。

赵奉云错开视线,低声呢喃:你……她想说,你怎么连这也知道?萧弈的这种细致到病态的关怀让她不寒而栗,或许他本性就是如此,对于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想要的,大抵都已经得到了吧,除了自己。

萧弈俯身与她对视着,问道:殿下该不该罚?赵奉云借着酒力撒娇似的摇了摇头,本已松散的发髻彻底散开,及腰的长发垂下来,牢牢地将白色寝衣之下的窈窕春色覆盖在墨色青丝之下。

殿下觉得,该怎么罚?他埋首在她颈间,微微挑开她宽松的衣领,清冽的酒香混着馥郁的甜香自她衣襟处散发出来。

折断殿下的脖子?萧弈用指腹在她颈间摩挲两下,力道重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在他眼中弥漫,可臣已经不舍得了。

赵奉云认得那眼神,杀机四伏,可她分明又从他眼里看见了不舍。

她阖上眼,身子往前一倾,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脖颈,寻到凸起的喉结,用湿软的小舌舔了一下。

萧弈呼吸一滞,扳过她的肩膀,映入眼帘的是赵奉云如有云霞浮动的双颊,和她被碎发半遮着的双眸。

这情态一如他们在灵霄阁中,神像之下的时候,少了几分狡黠,多了几分乖顺。

他像是突然学会了什么新奇东西的孩童一般,一种隐秘的快|感在他心底漾开。

原来只要让她害怕,她就会顺从,只要让她自顾不暇,她就再也不会想着别人。

赵奉云被他骇人的眼神吓得愣了愣,她原以为他不过是个披着谪仙皮囊的疯子,现在再看向他,才发觉当初因为利用他而自鸣得意的举动是如此的愚蠢。

她脊背上汗涔涔的,往后躲了躲,手腕擦过衣摆,腕子上系着的金铃铛叮当作响。

萧弈抓住她垂落在脊背上的青丝,缠绕在手上,她只要一动,发间就会扯得发疼。

那只猫悠哉悠哉地攀上窗沿,跳了出去,碰倒了矮几上插着几枝栀子花的白瓷花瓶。

瓷瓶翻到在紫檀木漆金矮几上,瓶中的水沿着桌脚滴落到地上。

层层帘帷笼住了盈盈烛光,绣榻上的帐幔垂落在地上。

赵奉云手腕和脚踝处的金铃铛因为碰撞而不断地发出清泠的声音,被揉皱了的月白色寝衣掉落在地上,铃铛碰撞的声音掩盖了她极力隐忍的哭吟。

她开始后悔,当初自己用腰间那串铜铃铛诱他采撷,如今离得近了,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翩然世外、不染凡尘的端方君子。

她替赵砚抢来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皇位,可他的索求却仿佛没有止境,永远不会满足。

她忍耐着,好像一瞬间被抛入云霄,下一瞬又跌入深渊,无所依凭,用仅存的一丝神志安慰自己,只要再等上几日,就能颠覆这场棋局,成为执棋者。

——萧弈代赵砚拟了咨文,下发至户部,拨了款项用于修葺长公主府。

在五月末尾,春夏之交,长公主府就已经修缮完毕,院中远近错落的楼阁都盖上了琉璃瓦,大小的檐柱上重新刷了朱漆,荒废许久的庭院焕然一新。

永安宫中,赵奉云坐在槛窗下的矮几前,眼里映着窗外的浓荫翠红。

浮岚和远岫跪在她身后,替她换上衣衫,挽好发髻,簪上珠钗。

雪团收了爪子,窝在案头睡觉,被她们的动作吵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身上雪白的毛被吹进窗牖的微风轻轻拂动。

赵奉云收回遥遥望向窗外的视线,不必戴这些金银珠翠了,太过累赘。

今日长公主府设宴,只请了首辅一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无须拘泥于这些繁琐的礼节。

浮岚和远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各自想了想,大抵是觉得赵奉云说得有道理,便放下了手里那些沉甸甸的金钗步摇。

不如就用这支梅花簪吧。

浮岚从妆奁中挑出了一支雕琢着梅花的血玉簪子。

赵奉云垂眸看了一眼,那支梅花簪子在日光下透着灼目的红色,她接过梅花簪,指尖轻轻触碰雕琢地极为精致的梅花瓣,嗯,就这支吧。

浮动的日光洒在铺着金砖的地面上,日影斜移,日光能照到的地方越来越少,还未至掌灯时分,殿内越来越暗沉。

紫檀木八仙桌上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纵横,输赢未定,玉质的棋子在最后的一丝光亮中折射着温润的光芒。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

浮岚提醒道。

赵奉云翻出藏在妆匣中的匕首,想要划开手腕和脚腕处的丝绳。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一狠心将红绳划断,那几枚金铃铛当啷一声滑落至地上。

红绳中掺了蚕丝,她使了很大的劲才将绳子斩断,手腕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细小的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来。

萧弈给她系的是死结,她这几日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解下来,却解不开那个系得紧紧的死结。

无奈之下,她这几日一直戴着这几枚金铃铛,但又怕别人瞧见,不仅要穿着宽大的衣裳遮掩,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步子一快,脚腕上的金铃铛就会发出响动。

这金铃铛看着小巧精致,可发出的声音却极为明晰,空灵幽远,即便是混在春末夏初的莺歌燕鸣中,也很是明显。

浮岚蹲下身子,捡起掉在织金毯子上的那四颗金铃铛,颇为惋惜地叹道:殿下,这金铃铛您戴了好几日,怎么今日忽然就给剪断了?不想戴了。

赵奉云扫了一眼被浮岚捧在手里的那几颗金铃铛,断开的红色丝绳就仿佛是她刻意斩断的情丝一般。

那奴婢帮你收起来,什么时候您想戴了,奴婢再帮您找出来。

浮岚道。

赵奉云紧紧攥住袖口,过了半晌,才道:扔了吧。

雪团也像是知晓赵奉云的心思一般,凶神恶煞地盯着那几枚金铃铛。

这可是纯金的铃铛,就这么扔了岂不是暴殄天物?远岫惊讶地凑过来。

赵奉云抱起雪团,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后背,瞪着远岫,道:永安宫里,本宫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远岫垂下头,不再多嘴,从浮岚手中接过那几枚金铃铛,极不情愿地将它们埋在了庭中的一棵栀子树下。

赵奉云站起身,浮岚和远岫替她整理好裙摆,走吧,去澧园。

走出永安宫时,她凝视着自己渗出血丝的手腕,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不像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