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公主她娇媚撩人 >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2025-03-22 07:29:29

这些天, 赵奉云冷静下来想了想,他现在根本不相信自己了,唯有假意逢迎, 让他放松警惕,才有出去的可能。

她也不抗拒, 半推半就地勾上他的脖颈, 在升腾的酒香气的掩盖下,她那一双剪水秋瞳中氤氲着数不尽的风情,真情假意, 仿佛被杳杳云霭阻隔的黛色远山,明媚春色时隐时现。

梨花白的清香在两人视线交错的瞬间变得浓烈逼人, 浮光一般的琼浆玉液似乎只要沾上一点火星,顷刻间就可燃尽一切。

萧弈俯下身,轻轻吻上她残留着清酒的锁骨,薄唇触到她滑腻肌肤的一瞬, 酒香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

只这一盏倾倒下来的酒,就让赵奉云整个人像是从酒池里捞上来的,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清香四溢, 无一处不被酒气熏染出了微微的红晕。

温热的酒浇下来的时候, 大半滑过她的锁骨, 流进了衣领里, 连贴身的抱腹也打湿了,还有一些自肩头流淌至脊背上, 顺着她的脊骨, 滑过系在她脊背上的红色绳结, 一直往下流去。

她双颊上因为几分醉意浮着红晕, 如同一滴朱砂入水, 在她眉眼间晕染开灼灼光华。

……萧弈亲手给她穿上的件金绣鸾凤长裙凌乱地堆在玉石铺砌的地面上。

赵奉云被他抱回榻上时,后腰被冰凉的玉石桌面硌得淤青。

酒壶被碰到,隐隐带着梨花香的酒洒在嵌着翡翠的八仙桌上,自边缘滴落在地上。

她的脊背上,后颈上,乃至于手肘处都沾上了酒痕,尚未干涸的酒粘着她鬓边发丝,贴在脸颊上。

一室春情浮动之时,她脑中无端地想起他说的那句想要殿下眉间心上,相思一寸,或许是酒意醉人,她竟也从中品出了几分真情。

——文华殿。

萧弈下朝后,霍兴便来传话,说是皇上要见他。

他刚一进来,就看见顾胥也在这里。

朕已许久未曾与皇姊见面,昨日远岫姑娘进宫,同朕说皇姊仍在修养,赵砚见到萧弈过来,便问道:朕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伤,让皇姊这么久都不能出府。

萧弈还未作答,顾胥就抱拳道:陛下,长公主既然是闭门修养,旁人或许不便打扰,臣愿意代替陛下去探望。

如此甚好,赵砚一听顾胥愿意去,喜不自禁,毕竟顾胥去长公主府探望是最名正言顺、无可指摘的,霍兴,你去备上些人参,一并送过去。

萧弈为赵砚讲了今日的课,从文华殿出来时,顾胥正双手抱臂,倚在回廊的龙凤纹廊柱上。

眼角悬挂着的铜铃被风浮动,混进夏虫的鸣叫声中。

顾胥上前拦住萧弈,长公主真是在卧床修养,不便见人,还是她根本不在长公主府?萧弈回身看向他,顾小侯爷这是怀疑本阁了。

岂敢,顾胥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不过随口一提,还望首辅见谅。

萧弈望着回廊外的翠色如玉的草木,一脸云淡风轻,既然生了疑心,不探个究竟,顾小侯爷也不会放心,不如亲自带些人手,到我私宅中搜查。

顾胥拱手道:不敢。

顾小侯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本阁再推三阻四,不是更显得本阁做贼心虚?想查便查吧,本阁随时恭候。

萧弈下朝后便直接从皇极殿赶了过来,手中还拿着象牙笏板,日光照射下来,像是镀上了一层银闪闪的光晕。

半晌,萧弈又问道:本阁倒是很好奇,顾小侯爷戍守西北边关多年,与长公主素未谋面,怎么一见面就对她如此殷勤?顾胥怔了怔,眉峰逐渐聚起,原本像是盛了阳光一样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带上了鹰隼一样的锋利。

日光穿过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投射出明暗交错的影子。

萧弈追问道:是因为先帝定下的婚约,还是……为了你们顾家。

顾胥攥紧拳头,脸上的阴翳骤然散去,露出一个纯粹的笑,首辅何出此言?顾家先祖也是为太|祖皇帝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功臣,蒙太|祖皇帝眷顾,封了世袭罔替的侯爵,世代兢兢业业,为大周守住江山,怎会有犯上作乱之心?——赵奉云起身后,远岫便端上来一盅褐色的汤药,这是给殿下调养身子的。

倒了吧,我不喝。

赵奉云环顾了一圈,反正萧弈也不在这里,她也不必刻意伪装。

殿下还是喝了吧,这是首辅交代的。

远岫一脸委屈。

赵奉云一言不发地望着白瓷盏中的汤药,她不太懂得药理,但是这汤药的气味实在是苦涩。

她原以为萧弈说想要一个孩子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竟然真得对此事上了心。

远岫见她出神,将药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赵奉云端起药碗,抬手就要倒在地上。

远岫拦住她,殿下,首辅大人吩咐了,您要是把药倒了,就再熬一碗,您要是倒十次,就命人再熬十碗,这药对殿下的身子没有坏处,殿下何苦为难奴婢。

殿下把药喝了吧。

赵奉云循声望去,见石门已经打开,书房里放了冰鉴,比暗室里要凉上许多,一股凉意从外面渗进来。

萧弈径直朝她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瞥了一眼白瓷盏中的汤药,今日朝会后,陛下跟臣提起了殿下。

赵奉云的心像是被猛地凿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又恢复理智,萧弈这个人实在是太小气了,哪怕她心里装着的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会惹得他不悦,于是她垂着头,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满心期待地询问。

她曾经费尽心机的引诱在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又或者说,是当初自以为高明的百般引诱到头来不过是作茧自缚,只怪她那时还没看清萧弈,不知道他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一副面孔。

他眼中无欲无求、淡漠清冷时,她只想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拉下来,让他永堕红尘,套上欲念的枷锁,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现在,她却畏惧从他眼中看见灼热的欲念。

陛下很是想念你,萧弈的手轻轻按在她发顶上,殿下呢?殿下也是如此吗?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赵奉云不敢搪塞,昨夜萧弈为了逼她说出这句话,让她白白多受了好些折磨。

她侧首凝视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翡翠桌案,昨夜洒上去的那些酒渍已经没有了丝毫痕迹,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但密室内如此安静,她望着眼前景象,昨夜清酒从桌案上滴落在地的声音仿佛仍在耳畔,与萧弈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一起,将她的脑子搅得昏沉沉的。

是吗?殿下说的可是真的?萧弈的手游移至她被鬓边碎发遮挡住的耳垂上,揉捏了两下,今日顾胥还怀疑臣藏匿了殿下,要来搜查呢。

赵奉云眼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希冀,指尖掐着掌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太想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去了,但是直觉告诉她,萧弈这样奸猾的人,怎么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将此事透露给她,若不是试探,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让顾胥找不到她。

片刻后,赵奉云柔声道:他找不到我的,我也不愿意跟他走。

萧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犹豫和动摇,讥笑道:殿下前几日还一心想要逃出去,怎么昨夜之后,就如此乖顺了?我知道,落在你手里,我是跑不掉的。

赵奉云这句话倒是肺腑之言,她与萧弈周旋了许多天,无论她怎么闹,萧弈也不肯将她放走。

她的抵抗,只能换来狂风暴雨般的摧折。

与其一直同他僵持着,倒不如乖巧一些,待他放松了警惕,再伺机逃出去。

还有呢?萧弈有些不满地叩了叩桌案,就只是这样。

赵奉云不解,怔怔望着他。

宿醉之后,她的眼角染上了一抹胭脂色的红晕,衬得脸颊白嫩如脂。

殿下对臣,就没有一丝真心吗?自然是有的,赵奉云想了想,又用两只手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道:长豫,你要信我,我从前是犯了许多错,可是这些时日我也想清楚了,你待我是真心的,我定然要以真心报答。

透过她身上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那声音好似雨夜的电闪雷鸣,瞬间消弭了周遭的所有声响,须臾之间,世间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他反握住赵奉云有些冰凉的手,殿下若是真心的,那就把这碗药喝了吧。

赵奉云半是撒娇半是推拒,太,太苦了。

萧弈没有硬逼着她喝,自己端起药碗,抿了一口,药味苦涩,但于他而言,并不算难以下咽。

他将盏中的汤药尽数含入自己口中,俯身吻上她娇嫩的唇瓣。

赵奉云被入口的苦涩汤药激得皱起眉头,眼中沁出了几滴泪水,下意识地握住拳头捶打他。

但是她力气并不大,萧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紧紧箍着她的腰。

等她勉强适应口中的苦涩,不再乱动,萧弈才慢慢松开了手。

药味在她口中弥漫着,浓重的苦涩呛得她久久缓不过来,弓着腰轻轻喘息。

她用指尖抹去唇角溢出的药,问道:药也喝了,你总该信我了?臣还是不信,方才臣说顾胥想要救殿下的时候,殿下分明是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