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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捉虫)

2025-03-22 07:29:29

我, 我去沐浴。

赵奉云放在他腰侧的手轻轻推了推,手腕上的金铃铛也跟着在他腰上撞了撞。

臣陪着殿下。

露在衣领外的那一抹红色太过显眼,他难以自抑地用指尖勾住那根系得整整齐齐的红绳。

不用了, 我自己去。

赵奉云的声音越来越小,飘飘忽忽地在暗室内回荡。

即便她的声音已经极尽柔弱, 甚至还带着微弱的颤抖, 但这片刻的迟疑和推阻还是让萧弈想起了顾胥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他和赵奉云名正言顺,那自己算是什么?一想到这,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偏偏赵奉云心里装了那么多人,他不知道要拨开多少身影, 才能在她眼中看见自己。

仿佛一切都在印证顾胥的那句见不得光。

赵奉云手脚处的锁链被打开,陡然间被他抱起来,身子好像轻飘飘的。

她不知萧弈要做什么,茫然地望着他。

殿下不是要沐浴吗?萧弈抱着她绕过那扇描金山水屏风, 沿着玉阶步入汤池中。

温热的水从赵奉云垂下的衣角浸上去,氤氲的雾气逐渐将她包裹住。

隔着朦胧的雾气, 她也看清了萧弈眼中的怒意。

她没有听见顾胥说的那句话, 因而也不知他眼里的怒意从何而来。

萧弈抱着她往汤池中央走去, 行动间雾气稍稍散开, 她这才分辨出他的神情。

他眼中的怒意全都化为的浓重的占有欲。

他的眼神, 仿佛是要将眼前人占有,撕碎, 吃干抹净。

沉重的压迫感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 让她难以喘息。

雾气蒸人, 不多时便将她脸颊染得微红, 额角也渗出了薄汗。

还好有迷离的水气, 短暂地将她畏惧的神色遮掩住了。

萧弈将她放下,池中白茫茫的雾气散了又聚。

池水漫上她的衣衫,将她身上的寝衣浸透,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你……今天是怎么了?赵奉云发现他并不喜欢自己的抵抗和畏惧,于是尽量放缓了声音,不露出自己的胆怯。

但是萧弈脑中全是顾胥的那句见不得光。

尘世间的喜怒哀乐曾经都离他甚是遥远,可现在,这些滋味,他在赵奉云身上尝了个遍。

她的一个眼神,就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他用锁链将她束缚住,将她据为己有,可又好像从未真正得到。

在顾胥说出这句话之前,他还在自欺欺人,以为只要将赵奉云永远地困在自己身边,让她再也见不到旁人,她就会真正地只属于自己一人,她的眼里和心里也只会有自己一人。

他的赵奉云,绝不可能和别人名正言顺。

没什么,萧弈靠近了些,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摇晃了两下,殿下就不能忘了他吗?她腕上的金铃铛在水中发出几声闷响。

铃铛隔水相碰,在水里漾开微小的涟漪,混着说不清的欲望,被浮动的池水裹挟着,一触及她的肌肤,就让她心中一阵战栗。

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没有旁人。

赵奉云试探着抬起头,回应他灼热的目光。

这话她说过不止一次,如今已经驾轻就熟,比情动之时从缠绕在唇舌间含混不清的话失了几分婉转,但这种清醒时的心意更令人动容。

萧弈方才的话一问出口,就又觉得不对,不只是想让她忘了顾胥,他想让她忘了世上所有人,忘了天下生民,忘了骨肉至亲,只记得他一个人。

什么天下,什么盛世,什么亲人,统统忘却,就在他的金丝笼里,没有风刀霜剑,永远春和景明,风轻日暖,雨雪不沾衣。

她想要的,他可以一一摆在她面前,但是他不想让她踏出金丝笼一步。

他不想从她口中,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见一句那样的话,因为只需要一句那样的话,他堪堪沉醉须臾的这场梦境就立刻有了裂隙。

赵奉云见他沉默,眼前又被水雾罩着,看不清他的神色,便握着他的手,道: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旁人。

真的吗?萧弈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柔软的掌心捏了捏,殿下很惧怕臣吗?赵奉云摇了摇头,周遭的水雾也散了几分,她浸染着水气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在萧弈眼前。

那殿下的手为何颤抖?赵奉云的手沾了水,有些冰冷,被他握在掌心,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我……是害怕,你对顾胥那样残忍,我怕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会对我毫不手软,她扑进萧弈怀里,半真半假的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滴进池水中,你不是还说过,若是哪天对我没兴趣了,就会杀了我。

借着这几句示弱的话,她肆无忌惮地在他怀里哭泣,不用竭力克制身体的颤抖,也不用掩饰自己的畏惧。

萧弈束着玉冠,身上的银白色长袍一丝不乱,只是浸了些水。

如果不是眼中闪烁着浓重的欲念,他仍旧像赵奉云初次见他时那样一尘不染。

她原本从不惧怕什么,总觉得自己应付得来。

任他再淡漠疏离,不染俗尘,她也能将他拉进千丈红尘,万劫不复。

可是她现在见到了他的真面目,就连他的眼神,也像是弥漫着血腥气。

她再也无法像当初那样天真地自鸣得意,既害怕他的阴鸷残忍,也畏惧他不知餍足的索求。

萧弈紧紧抱住她,隔着衣裳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和胸口的起伏。

他的手攀上她湿漉漉的后颈,臣对顾胥残忍吗?臣怎么觉得,他罪该万死,留他一命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赵奉云身后就是那面嵌金铜鉴,光滑的镜子中映出他们的身影。

萧弈抬头望着那面镜子,欣赏着镜中赵奉云袅娜的身影。

即便是一件白色的寝衣,穿在她身上,也像是欲拒还迎,素净中透着一股媚意。

臣迟早会杀了他的。

萧弈扳过她的肩膀,逼着她转过身去,正对着那面铜鉴。

池水明明还是原来的温度,但赵奉云却觉得越来越热,被他双臂勒得喘不上气。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此事,就是想让萧弈手下留情,放过顾胥,可只要从她口中听见别人的名字,他都会恨得发疯。

萧弈下巴抵在她发顶上,看着镜子,伸手去解开她腰侧的细绳,可是他指尖将要碰到系好的白色细绳时,忽然停住了。

停顿片刻后,他遽然拽住她的小臂,带着她一起沉入水中。

烛火的光芒在流动的水中变得扭曲,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

他吻上赵奉云的嘴唇,抵开她的唇齿,将她的声音全都堵在口中。

赵奉云被水淹没,听不见声音,也睁不开眼睛,一心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手腕却被他死死拉住。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忘了挣扎,舌尖下意识地动了动。

萧弈在水中压了上去,像回应她似的,吻得更深了些。

水面上的雾气再次聚拢。

赵奉云动也动不了,所有的思绪都轰然散开,只剩下一片空白,唇舌交缠间,水温仿佛急剧上升。

将她淹没的仿佛不是水,而是无边无际的烈火,让她备受煎熬。

萧弈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出水面。

赵奉云身上的衣衫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很快就变得冰凉。

她全然没有发觉,只顾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混着水气的空气灌进她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

寝衣上的绳结在水下被他解开,此刻她的衣襟便敞开着,露出来的是绣着鸳鸯的红色抱腹。

萧弈掐住她的下颌,让她直视着铜鉴,殿下看清楚了,到底谁才是殿下的良人?幼主践祚,齐王自京城返回齐地后,看似按兵不动,安分守己,其实野心昭彰、蠢蠢欲动,顾胥不是殿下的良人,臣才是。

赵奉云还在剧烈喘息着,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却还是含着泪点了点头。

萧弈的掌心隔着她身上那件湿透的朱红色肚兜覆上她的小腹,殿下有乖乖吃药吗?赵奉云眼里溢满了泪,咳嗽得声音都有些沙哑,有,有的。

镜子里的她,满头青丝尽湿,湿漉漉地垂在胸前。

她脸上也全是水,一滴滴汇聚到下颌处,然后顺着玉颈滑进本就湿透的抱腹中。

赵奉云纠结了一番,还是强忍着惧意凑上去,嗫嚅道:我很听话的。

那殿下等会儿可要看清一点,最好永远也不要忘记,萧弈望着镜中赵奉云的身影,殿下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人。

赵奉云低低应了一声,眼睫上挂着细小的水珠,我会记得的。

她抽泣了一声,又道:可是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五日后就是陛下的生辰,今年的万寿节虽说应当从简,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在场,总归不太合适。

萧弈望向铜镜的眼神变得晦暗起来,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

赵奉云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忙道:我不见他,我只想出去看看,你陪着我,你带我出去,去哪里都好。

殿下想出去?萧弈轻轻捻动着她垂在锁骨处的一缕发丝。

嗯,赵奉云衣衫上沾的水都凉透了,贴在身上冷冰冰的,本能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我想跟你一起……出去。

她似乎在连日的周旋中寻到了一点门道,渐渐地学会了去应对他。

她想出去,但并不会这么快就逃走,这个时候,无论她出逃的计策多么精巧,也只会功亏一篑,她要等到萧弈放下戒备,再想办法逃出去。

从一次次地解开锁链到踏出这间密室,她想让萧弈一点点放松警惕。

好,万寿节臣带殿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