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2025-03-28 14:59:40

嗨,好久不见!一个星期后,朱蕾在电梯间巧遇手拿行李箱的雷擎。

有事吗?雷擎眼睛盯着电梯门,故意对她视而不见。

朱蕾强忍心如刀割的情绪。

你最近在忙什么?回美国处理一些事情。

雷擎敷衍地回答。

我有事想跟你说。

朱蕾小声得像在跟蚊子说话。

我只能给你十分钟。

电梯门打开,雷擎一脚跨出去。

你早点休息,改天再找时间慢慢说。

被抛在身后的朱蕾一脸不悦。

雷擎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圈,边开门边说:我不累,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你好像变一个人似的。

对他冷漠的态度,朱蕾语带抱怨。

雷擎瞄了她一眼,以命令小狗的语气对她说:进来吧!仿佛有一条毒蛇在啃噬她的意志力,逼着她低头走进开启的大门内。

在客厅里,不见他的身影,以常理判断,他刚下飞机,最有可能去厕所。

她一边站在客厅等他出来,一边浏览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客厅。

那张皮沙发上,曾经有他们温存过的痕迹,如今就像他的人一样,冰冷无情。

她的视线移向酒柜,害她失身的证据就像警察保存犯罪证据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眼前,让她心中的罪恶感无所遁形,她感到眼眶一阵湿热,但她迅速地抬起头,拒绝在他家留下伤心的泪痕。

这时,如她所料,响起了马桶的冲水声,接着他从厕所走出来,不过他并没有走向她,反而是走进她最不想进去的卧房。

老天!为什么他以折磨她为乐?她想知道,他已经赢了却还不放过她的原因,真的只是报复她一开始的冷漠吗?你在干什么?一走进卧房,朱蕾羞怯地别过脸。

换衣服。

雷擎处之泰然地拉下裤炼。

我到客厅等你。

朱蕾转身欲走,但制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换衣服的时间也算在限时的十分钟之内。

雷擎不客气地指出。

没关系,我要跟你说的话只有一分钟。

朱蕾不敢回头,怕勾起回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不然我就花十分钟换衣服。

雷擎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刁难我?朱蕾紧咬着下唇,一丝鲜血流进喉中。

转过身。

我不想对着你屁股说话!雷擎以令人发火的口气命令。

后悔像一条鞭子鞭打着她。

她不懂,他既可恶又可恨,为什么她还爱他?爱,对他来说,恐怕不值一文钱。

以他的条件,她深信一直以来都有女人对他奉献爱,可是他都弃之如敞屣,他要的只是身体。

一定有很多女人受伤之后,对爱和男人丧失信心,可悲的是,她也将成为他的受害者之一。

不管她现在有多痛心,她还是得要面对他。

当她鼓起勇气,以吃奶的力气转过身,她的脸色立刻胀红!他一丝不挂地坐在床边,两脚故意张开,硬挺的男性象徽显然是处在兴奋状态,他兴奋什么?是因为见到她,还是因为捉弄她?几乎是不经过大脑,她百分之百肯定答案是后者。

你干嘛不穿衣服?朱蕾试着保持冷静,不被他吓到。

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雷擎对自己的裸体引以为傲。

朱蕾决定不跟他纠缠,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这个月大姨妈没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雷擎一点也不意外,仿佛他早就算准了似的。

我只跟你一个人有过那种关系。

朱蕾几乎快失去耐性。

雷擎折磨地问: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你再装傻,你信不信我会冲到厨房去拿菜刀?!我怎么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上床?你别以为我说去厨房,只是一句玩笑话。

朱蕾气到凶性大发。

你去拿,我不会阻止你。

雷擎不但毫下畏惧,反而嘻皮笑脸地怂恿她。

算你够狠!因为对刀有莫名的恐惧感,朱蕾连看到水果刀都会吓得发抖。

他对她了若指掌,是妈妈告诉他的?还是他早就心怀不轨,找人调查过她的背景?她希望是妈妈多嘴的缘故,如果是后者,他搬到她家隔壁,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那么整个计划还有什么?这个念头可怕到令她不敢想下去……就像她小学时的外号一样,此刻她希望自己真的变成鸵鸟,把头埋在洞里,不看、不听、不想,烦恼自动消失,这样不知该有多好?!雷擎突然开始做伸展运动,拉直手臂,转转脖子,一副跟她说话很累的模样。

就算你肚子里怀的是我不小心播的种,你想怎样?当然是希望你能负责。

朱蕾一口气说完。

雷擎毫不考虑地说:堕胎费我会付。

你说什么?朱蕾大吃一惊。

我一向都是这么处理。

雷擎两手悠闲地一摊。

堕胎等于是杀人的行为。

朱蕾不惜以重话刺激他的心脏。

如果每个被我玩过女人都像你一样,我早就做了几十次的爸爸。

你说你爱我……我懂了,那叫花言巧语。

朱蕾现在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心!雷擎火上加油地冷笑。

会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的女人,就叫花痴。

你……朱蕾深刻地体认到,跟负心汉讲道理比对牛弹琴还笨。

连男人的虚情假意都分不出来,你哪有资格做爱情专家!遇到爱情骗子,终于让她认清自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爱情专家。

一想到她不只一次提醒广大的女性读者,千万要当心狼人,没想到狼人就在她的身边,她还傻傻地付出她的心和身。

她又想到,跟她有同样遭遇的女性,写信说要自杀,而她都劝她们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极端讽刺!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别人的心有多病!算了,她不想一直自怨自艾下去,她必须为孩子走出一条生路。

即使没有他,还有三个疼爱孩子的人――好妈妈、好外公和好外婆,弥补孩于没有爸爸的遗憾。

但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她的决定。

不用你付堕胎费,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真好,连堕胎费都省了。

雷擎鼓掌叫好。

你会有报应的!朱蕾实在气不过。

你的报应比我先来,不是吗?雷擎反咬她一口。

做坏事的人是你,所以下地狱的也会是你。

朱蕾反击。

雷擎指责地说:你想籍着上床,故意怀孕,好要求我替你爸还债。

是你故意不戴帽子,陷害我怀孕在先。

朱蕾根本没有想过这个点子。

你事先就知道我没有保险套,你还坚持要做爱。

雷擎把责任全推给她。

朱蕾气炸了。

够了!已经超过十分钟,你可以闭嘴了!达令,你在哪里?一声娇嗲的呼唤从门外传进来。

我在房里。

雷擎快速地伸手抓起床上的被单,围住下体。

对不起,我来迟了,因为我在楼下遇到小学同学。

电视声响起。

你快进来,别看电视了,我现在急需要你。

雷擎发出暧昧不清的笑声。

遵命。

一个看起来洋味十足的女孩笑咪咪地走进来。

雷擎展开双臂。

快过来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洋味女孩没理睬他,反而睁大眼打量着朱蕾。

这女人是谁?隔壁邻居。

用这种解释介绍她,显然是想将他们的关系一笔勾消。

原来他已有了新欢……不,看他们两个熟稔的程度,她应该是在她之前的旧爱!不管他们是旧情复燃,还是干柴烈火,这里显然都没有她存在的空间,她如果还有一点自尊的话,就应该火速离开。

但她的脚却像是被百斤重的水泥盖住,动弹不得。

更糟的是,朱蕾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迫不及待地打量她。

洋味女孩是个大美女,两人相比,她像白雪公主,朱蕾像小矮人。

她的身高至少有一百七十公分,跟雷擎将近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走在路上,两人不但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而且她和雷擎有夫妻相,是一对让人惊艳的完美组合。

令朱蕾无法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以欣赏的目光注视她?她们算起来是情敌,两人应该比赛谁最快冲往厨房抢到菜刀,然后再砍个你死我活!不过洋味女孩腿那么长,而她又有恐刀症,所以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人绝对是她……虽然洋味女孩眼露善意,但对她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没有一个失恋者,喜欢看到情敌猫哭耗子假慈悲。

奸兔不吃窝边草,你是只坏兔子。

洋味女孩转向雷擎嘲讽。

她自己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这句丑化她的话,令朱蕾一声哽咽。

洋味女孩转过头,对朱蕾投以同情的眼神。

你看你,把人家惹哭了!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朱蕾收不住如断线珍珠般的眼泪。

你听见了,人家讨厌你。

雷擎在一旁幸灾乐祸。

你别急着走!洋味女孩捉住转身欲跑的朱蕾。

放手!朱蕾眼睛充满怅意地瞪着她。

你听我解释……洋味女孩的嘴巴突然被一只大手捣住。

你忘了,在飞机上我跟你说了什么?雷擎下半身裹着被单。

洋味女孩拉开他的手。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欺侮我的同类。

你去客厅看电视!雷擎以凶狠的目光警告和命令她。

洋味女孩不情愿地噘着嘴,但是又不敢违背他,只好在出去时用力甩门,以示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站在她这边,甚至不惜为了她反抗雷擎?!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她的友情,毕竟她夺走了她心爱的男人,即使错不在她,不过任何一个女人总是习惯将男人移情别恋,归咎于第三者是个狐狸精……算了,从他要她堕胎的那一刻起,她就己经明白再也挽不回他的心了。

更或许,事实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他的心从未真正爱过她。

一想到这,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如怀孕般让她抬手不及。

她决定一走了之,但他却抢先一步阻挡她的去路。

滚开!好狗不挡路!现在朱蕾只能用愤怒掩饰破碎的心。

雷擎钳住她的下颚。

第一次看你哭,不错,有梨花带雨的美感。

请你放手,我不想耽误你办正事。

朱蕾终于明白他裸身的目的何在。

我要你留下来玩三人行。

雷擎将她像抱小孩似地抱起来。

你去死!朱蕾极力抵抗,但花拳绣腿根本起下了作用。

雷擎将她压在床上。

少装清高了,那晚你一连要了两次。

那晚是我喝了太多酒,完全是酒精在作怪。

朱蕾狼狈地强词夺理。

跟酒精无关,而是这双手让你意乱情迷。

他的大手用力地捉住她的双峰。

住手!一阵痛楚从她胸部爆开,朱蕾报复地拉扯他的头发。

雷擎毫不在乎头上传来的疼痛,他只想占有她!这并不是冲动,也不是惩罚,而是思念……这一个月,他人在美国,心却在台湾,他完全是以逃避的心态,不敢承认他有多想她,整个晚上,他的情感和理智不停地在对抗。

假如他还有一点理智,他一开始就不会回头,在美国一样能执行他的计划。

但遗憾的是,等他发现再见她是个错误时,他已经覆在她的身上,迫不及待地爱抚令他疯狂的娇躯,而且是用粗暴的方式。

他下意识地改以温柔的方式对待她的身体,如同在抚摸世上最珍贵的夜明珠。

在他手指的拨弄下,她的体内热火进燃,她的呻吟又柔又弱,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包住他的腿,她的臀部拱向他坚硬的部位,她表现得像个女妖似地诱惑他更进一步……他冷不防地褪去她的上衣,解开胸章,忘情地吸吮鲜红的果子,引发她娇喘连连。

突然开门声响起,两人同时吓一跳地露出紧张的神情,但身体仍拥抱在一起。

这声响虽然是开别的房间的门,不过还是让他们两人同时回过神来。

你真是个敏感的贱女人!雷擎从她身上爬起来。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朱蕾慌乱地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胸罩和上衣。

雷擎轻蔑地看她一眼,然后走向衣柜,拿衣服穿。

我高兴。

一定有原因……朱蕾若有所思地整理仪容。

原因是我还没玩腻你的身体。

雷擎赶紧打断她思绪。

可悲!朱蕾趁他没防备地背对她时,偷袭地朝他狠狠踹了一脚。

砰地一声,雷擎脸撞到衣柜门,鼻子又红又痛。

贱女人!滚出我家!朱蕾以高傲的姿态,不屑一顾似地走出房间,在客厅和正在看电视的洋味女孩互看一眼。

洋味女孩对她比出大拇指,认同她严惩坏男人,两人心照不宜地一笑,然后互相挥了挥手,没说再见就表示还会再见。

不一会儿,雷擎洗了把脸,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来到客厅。

洋味女孩看着肿如莲雾的红鼻子,紧抿着双唇,压抑住想笑的冲动。

雷擎不悦地皱眉,以反话威胁她。

想笑就笑出来,憋在肚子里会内伤。

刚才你们在房里干什么?洋味女孩正色地转移话题。

雷擎看着她眼中闪着揶揄的光芒,狠狠瞪着她。

不关你的事!洋味女孩叹了一口气。

你已经大获全胜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我杀了谁?你别乱说话!雷擎拍桌子,制止她说下去。

洋味女孩天不怕地不怕地继续说:她会不会寻死?我们来开香槟庆祝你申请到哈佛读书。

雷擎故意走向酒柜。

你明明爱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跟她一样担心。

少废话!雷擎说是要开香槟,但从酒柜里拿出来的却是烈酒――威士忌。

乱烘烘的,发生什么事了?朱蕾上班迟到一个小时。

好多事。

首先你自己看,好几份报纸把侬侬夫人说成是骗子。

一定是苏志伟那个小人干的――朱蕾对着隔壁桌的张姐,露出苦笑。

还有,电话声又开始响个不停,打来的全是恶作剧。

张姐甩了甩接电话接到酸的手。

说了些什么?朱蕾看了眼她桌上被拔掉的电话线,心里有数。

你不会想知道的……张姐一脸尴尬,支支吾吾。

朱蕾强颜欢笑地说:放心,我的心脏比马达还强,说给我听吧!张姐小声地说:都是骂你贱货、婊子、母狗之类难听的字眼。

咦?这不像苏志伟的作风……朱蕾先是一惊,然后表情转为失望。

张姐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好奇地问:看你的样子,你好像知道是谁干的?朱蕾沉痛地点了点头。

可是说出他的名字,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是那种只容许自己欺侮人,不容许别人骑在他头上的恶霸,报复他,只会让自己更难堪,特别是她未婚怀孕的事,现在已经成为他的把柄……虽然朱蕾不是名人,但侬侬夫人是众所皆知的爱情专家,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个被始乱终弃的笨女人,她想她以后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出门戴挖了两个眼孔的纸袋,二是整容,免得她一出门被人认出,被唾弃的口水淹死。

朱蕾避重就轻地说:不过恶人会有恶报,老天爷会惩罚他的。

这么多家报纸同时批评你,你打算怎么回应?张姐把报纸放在她桌上。

大不了把侬侬夫人专栏停掉就是了。

朱蕾懒得看,看了只会增加痛苦。

张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杂志社都快要关门大吉了。

为什么?朱蕾最近被怀孕搞得心神不宁。

广告商撤回广告,印刷厂不肯印我们的杂志。

是他!只有他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逼杂志社走投无路。

那家伙为什么要恶整我们?张姐想不透是谁得罪了凶神恶煞?我去找苏志伟算帐。

就算放火烧星云大楼,朱蕾也要把苏志伟逼出来。

在去加油站买汽油以前,先打电话给查号台,问看看那间叫酷斯拉的公司有没有登记电话号码?光从公司名取为酷斯拉,就可以知道老板是怪物!幸好他们有登记电话号码,所以她决定先站在星云大楼外,试探地拨电话给苏志伟――接电话的小姐礼貌地问她找苏总有什么事?苏总?!真大的头衔!难怪他会不顾道义去投靠敌人!她告诉她,她叫朱蕾,是苏总的好朋友,她想知道他今天中午有没有空?她想请他吃午饭――掺了毒药的午饭,这句话是心里想的。

那位小姐客气地请她稍等一下,但朱蕾并没抱太大的希望。

想不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苏总亲自下楼来带她参观公司,早知如此,她就先去买汽油!她以为见到苏志伟,她会气死一百万个细胞,但她发现她对他已毫无感觉。

随着他进入酷斯拉的办公室,她发现这里的装演既豪华又气派,所有的员工都是笑着工作。

老天无眼!居然让这些与虎谋皮的坏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让她和她的同事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但是来到总经理室,她却发现总经理室并不如她想像的华丽,依然保有着苏志伟在杂志社的风格――简单大方。

墙壁上挂了六幅纽约风景的摄影照,看来他很怀念纽约。

不过令她感到最特别的是,他的玻璃杯跟她以前送给他的玻璃杯一模一样?!不!这个玻璃杯是她大一暑假到玻璃工房现学现做的,独一无二!他对她念念不忘,并且还留着她送给他的玻璃杯,这是不是表示他还当她是朋友?还在乎他们的友情?好久不见,要喝咖啡,还是茶?苏志伟脸上只有善意,完全没有敌意。

我不会给你机会下毒的。

朱蕾今天是来找碴,不是来喝茶。

苏志伟和善地一笑.我怎么可能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朱蕾伸手从背袋中扔出数张八卦报纸。

这些报导是不是你写的?我一向只写真相。

苏志伟脸色凝重,显然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带我去见你的主子。

朱蕾体谅他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苏志伟平和地摇了摇头。

他不在公司。

他人在哪?朱蕾四处张望。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苏志伟话中有话地暗示。

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身在何处?朱蕾,你以前很聪明,现在却变笨了,而我知道你变笨的原因。

她变笨了?!真丢脸,她居然想举双手赞成他的看法?幸好她及时制止双手。

慢点!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她怀孕了……这个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她没说,可见是雷擎那个王八蛋说的!咦?!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她咀嚼着他刚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糟糕!头痛的毛病又发作了!不知怎地,她觉得大脑似乎有意阻止她找出答案。

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朱蕾决定直接问比较快。

恋爱使人变笨。

苏志伟悲伤的声音中蕴涵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笨蛋!朱蕾得意洋洋地纠正他的常识。

是恋爱使人盲目才对!我强调的是‘恋爱’这两个字。

苏志伟加重语气提醒。

啊!朱蕾失态地尖叫一声,仿佛大白天见到鬼。

苏志伟松了口气。

你总算想通了。

朱蕾半信半疑地问:雷擎就是你的主子?苏志伟点头,他从头到尾没说名字,这应该不叫出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朱蕾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在他头上。

我没想到你会爱上他,而且你还一再否认自己恋爱了。

苏志伟一脸平静。

你明知道他搬到我家隔壁,你不该眼睁睁地看我掉入陷阱。

朱蕾厉声指责。

你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对你有什么帮助?苏志伟反咬她一口。

朱蕾越想越不服气。

你什么时候被他收买的?苏志伟郑重地说:我是他表弟。

那是一段十分煎熬的过去,当时姨丈背负着庞大的债务,为了不拖累家人,要求阿姨瞒着住在美国的表哥办离婚,然后叫阿姨带着当时年仅五岁的表妹回娘家住,姨丈说他会想办法渡过难关。

结果一切都是谎言,姨丈最后选择以自杀了结生命,但是债主并没有因此放过阿姨。

就法律上而言,阿姨不须负任何责任,但阿姨不气馁地日夜工作,一点一滴地偿还以当时的状况来说,称得上是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务。

两年后,阿姨过劳病危,托他把表妹带到美国,交给始终被蒙在鼓里的表哥抚养。

讽刺的是,在阿姨死后十年,所有的债务自动消失了。

因为姨丈是建筑商,当时被判断是危楼而卖下出去的大楼,经过检查发现安全无虞,而且那栋大楼又是位在黄金地段,以天价卖出后,扣除债务,还有三亿以上的余钱,也因此给了表哥复仇的本钱。

一开始,他并不赞成表哥的复仇计划,但后来他还是被表哥说动了。

在执行计划的期间,他不仅喜欢一起工作的同事,更喜欢朱蕾,他的痛苦并不下于朱蕾,只是他已经没有后悔的退路,箭早就已经在弦上,可是他却迟迟不肯拉弓,所以表哥才会回台湾。

朱蕾懊恼地咬着下唇。

天啊!我真是个大笨蛋!你不笨,只不过他比你聪明。

苏志伟更正。

你说,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和我家人?朱蕾质问道。

你自己去问他,解铃还需系铃人。

苏志伟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