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8 14:59:51

追丢了紫衣少女的夏侯邃,懊恼地回到蒲国公府邸。

一进门,拜见夏侯夫人,夏侯夫人立刻开始唠叨娶妻生子一事,夏侯邃懒得听,藉口与邻里旧友有酒约,双手一拱便逃之天天,招了三五好友上酒楼,再入家门已是夜深时分,除了守卫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酒喝过头了,夏侯邃感到头疼欲裂,决定到后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这夜,月正好被云层遮住,时而云动风涌,吹得黑漆漆的树叶如鬼魅般晃摇。

夏侯邃坐在圆石上,忽见通往凉亭的石阶上有一红光,轻飘飘地移动,奋力撑大两眼,虽酒精仍盘聚在脑中不散影响眼力,但他仍清楚地看见红光是来自一盏红灯使然,拿着红灯的是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孩。

是丫鬟吧!夏侯邃心想,却不知女孩就是地这些天来朝思暮想的紫衣。

其实夏侯邃并未眼花,紫衣穿着淡紫色衣服,在黑夜中看起来确实像白色。

紫衣一手提红灯、一手拿炉盘,脸上罩着紫纱,袅袅婷婷走人亭中,将炉盘放在石桌上,卸下紫纱面罩,露出雪似的脸蛋。

然后燃了三住香,俯身跪地,向天祈求保佑师父和翠盈师姐平安,将香一支支插向炉中,再次深深跪拜,正欲起身,眼前出现一双男人的长筒皂靴。

紫衣还来不及站直身子,纤腰突被一双大手勾进男人的怀中。

放开我!登徒子!紫衣急将紫纱面罩遮住脸。

大胆丫鬟!本爷抱你,是你的荣幸。

夏侯邃带着醉意说道。

你再不放手,当心我扭断你的手,让你变成残废。

紫衣奋力挣扎着。

喝!好大的口气!本爷就不信凭你的纤手能奈本爷如何!夏侯邃愈抱愈紧。

紫衣使出浑身的力气欲挣脱,殊不知柔软的酥胸摩挲着刚硬的胸膛,反让夏侯邃的心更痒,他一个使力,紫衣整个人即被抱了起来,双脚升地,坐到石桌上。

眼看危险将至,紫衣心儿枰枰跳,记起师父平常的教诲,遇到武功比自己强的敌人时,只能智取,不能硬拼,紫衣故将身子放软,哀求道:大爷,你轻一点,你弄痛奴家了。

让大爷看看你美不美?夏侯邃不虞有诈,放松一只手揭去紫纱。

紫衣欲避不及,紫纱已被掀下去……是你,美人儿,本爷想你想得好苦。

夏侯邃俯首想一亲芳泽。

大爷你想干什么?紫衣急急别过脸,用手奋力抵着夏侯邃的胸膛。

让本爷亲一个。

夏侯邃伸长脖子就要覆上她的唇。

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紫衣急向后退,直至退到背碰到石桌,整个人躺在桌上。

而夏侯邃趁势将上身压下去,让紫衣无法动弹,使紫衣陷人更险恶的困境。

你的身体都已经躺在我怀里了,咱们早就非常亲了。

大爷请你放尊重点!紫衣气急败坏的说道。

本爷向来不尊重女人。

夏侯邃粗蛮地攫夺紫衣的红唇。

紫衣咬紧牙关,粉拳不停地槌打夏侯邃的后背,双腿也不断踢打夏侯邃的双腿;随着她身体的挣扎,碰地一声,原先放在桌上祭天的香炉应声落地,可见紫衣的反抗是十分用力,但却对夏侯邃起不了一丝作用。

好个刁蛮美人儿,本爷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夏侯邃马上伸手攫握住她的酥胸。

啊!紫衣一声惊叫,开启的唇立刻被带着酒味的舌头侵入。

你真香!夏侯邃温热的舌头吸吮着羞怯的柔舌。

不……紫衣吓得胸部剧烈起伏。

美人儿,你还是个可人儿呢。

夏侯邃兴奋地搓揉酥胸上的樱桃。

住手!紫衣泪眼婆娑的想制止他,于是不顾一切地用力咬下。

该死的!你居然敢咬本爷!夏侯邃连忙扣住紫衣的下颔,逼迫紫衣张开嘴,然后抽出舌吸了一吸,发觉口腔里竟有血腥味,继而勃然大怒,今晚,本爷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大爷身强体壮、威猛无比,奴家当然愿意,而且是满心欢喜。

说的好,花园里蚊虫多,大爷我就带你去我房里,好好玩个几天几夜。

夏侯邃是从不带女人到他房里的,但这一次他色迷心窍,急欲享受金屋藏娇的乐趣,话毕即要拉起紫衣……紫衣作势伸出纤指在夏侯邃的眉心上点了一下,千娇百媚的说:大爷真细心,知道奴家怕蚊虫,如此体贴奴家,奴家真高兴。

到了本爷的房里,本爷会让你更高兴。

大爷,你把眼睛闭起来,奴家想先给你一个惊喜。

紫衣娇笑道。

是什么样的惊喜?是不是一个热吻啊?紫衣这一笑迷得夏侯邃心神荡漾。

讨厌!你快把眼睛闭起来嘛!.紫衣佯怒地蹙起蛾眉。

美人儿别生气,本爷闭就是了。

夏侯邃听话地合眼,将嘴噘高。

不准偷看哦!紫衣拾起掉在地上铜制的香炉,往夏侯邃头上狠心一击,咚地一声,鲜血霍地从夏侯邃的乌发中流了下来,而夏侯邃整个人被这一击,给惊讶得怔愣住了。

紫衣趁夏侯邃呆愣之际,又是一个快手,在他的脸上抓出五条红痕。

等到夏侯邃从浑沌中清醒过来,花园里已不见美人儿的踪影。

只见风更急了,摇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他上了美人儿的当……一大清早,夏侯夫人还在床上,就听见门外乱纷纷的脚步声。

夏侯夫人叫住门外的丫鬟问明原因,原来是复侯邃在点召所有的丫鬟到大厅集合,但丫鬟不知所为何事。

夏侯夫人心觉不祥,连忙叫丫鬟打水梳洗后,碎步奔向大厅,但从房间到大厅这一路上,除了身后的贴身丫鬟外,却不见一个丫鬟与家丁,人都到哪儿去了?到了大厅,一见夏侯邃脸上有如被猫抓的伤痕,夏侯夫人大感吃惊。

娘,日安。

夏侯邃从椅子上起身,问安之后迎夏侯夫人坐上座。

邃儿你的脸怎么了?夏侯夫人忍俊不住地问。

昨晚有一新来的贱婢抓伤的。

夏侯邃眼中冒出怒火。

你的武功高强,怎么会被婢女所伤?夏侯夫人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心想夏侯邃一定是误将紫衣当成丫鬟,因为唯有紫衣的本领,才有可能伤到夏侯邃,其他丫鬟并没有拳脚功夫。

但夏侯夫人不懂,紫衣个性温柔,否则那日在荒庙杀了数个响马,她怎会不忍他们曝尸郊野,不但好心埋了他们,还念佛语超度亡魂。

这样的好姑娘,万万不可能无缘无故抓伤夏侯遽,除非……夏侯夫人眼神一敛,心中的谱更是清楚了。

我喝醉了酒,一时大意才被她所伤。

夏侯逢避开夏侯夫人锐利的眼神。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夏侯夫人捺住性子,一副要问个水落石出的模样。

脸一红,夏侯邃赶忙转移话题,娘您别问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贱婢。

夏侯夫人心里有数,不想在下人面前为难他,明知丫鬟中没有地要的人,却不动声色的说:府里的丫鬟全在此,你自己去找吧。

娘确信全部丫鬟都到了吗?夏侯邃一眼望过去。

没错。

夏侯夫人点点头。

她不在此。

夏侯邃失望地叹口气。

你看清楚了吗?夏侯夫人佯装关心地多此一问。

很清楚。

夏侯邃颓坐在椅上,连多看一眼都只得卖力。

你们统统退下,去忙各自的事。

夏侯夫人一声吩咐,五、六十个丫鬟一起福了福身是,夫人。

然后静默地从偏门退了去。

一瞬间大厅变得空荡荡胭脂花香味残存,犹如昨晚飘满花香的花园,夏侯邃只觉仿佛置身梦中,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难道昨晚我撞见鬼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夏侯夫人追问。

我在花园吹风时,遇到一个穿白……不,是紫色衣服的女鬼。

然后呢?夏侯夫人喉头一紧,声音显得异常沙哑。

没什么特别的。

夏侯邃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摸了她几下罢了。

你这狂儿!居然一点礼教规矩都没有!夏侯夫人怒声斥责。

我以为她是府里的丫鬟,再说模几下又不会少块肉……夏侯邃突然惊觉夏侯夫人的脸色不对劲,恍然大悟的说道:娘知道她是谁!夏侯夫人不疾不徐地将那日在荒庙遇响马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夏侯邃听得甚是仔细,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心知娘的救命恩人就是兄长欲缉拿的要犯之一,心里好生为难,不过未免娘烦心,夏侯邃不打算说出来。

说到最后,夏侯夫人总结道:紫衣是娘的救命恩人,不许你胡来。

名字顶好听的,但可惜是根麻舌的辣椒。

夏侯邃伸出破皮的舌舔了舔下唇。

不正经!夏侯夫人摇头,对夏侯邃的举止感到头痛。

她现在人在哪里?你想干什么?当然是报仇雪耻。

你休想我会告诉你。

夏侯夫人其实也不知道。

这时夏侯夫人的贴身丫鬟走进来,小声提醒:夫人,早课的时间到了。

身兼将军的妻子及其子的娘亲,夏侯夫人笃信佛,每日念诵金刚经千遍,求佛保佑战场上的丈夫与二子,已是她每日固定的生活作息。

虽然早课时辰已到,但夏侯夫人心系紫衣的安危,深知儿子发起脾气活像脱缰野马难以控制,赴趄走了几步,回过头叮咛:答应娘,不要找紫衣的麻烦。

就算翻遍府邸,我也要找到紫衣。

夏侯邃坚决的说。

紫衣姑娘和小姐在练武场召集所有的家丁和守卫。

丫鬟插嘴道。

多嘴!夏侯夫人白了一眼贴身丫鬟。

就在夏侯夫人想劝阻夏侯邃之前,夏侯逡一溜烟的跑掉了……☆☆☆☆☆☆同一个时间,练武场上聚集了上百个守卫和家丁。

紫衣一夜未眠,越想越不甘心,天还未亮,拿着铁拂尘到花园打算去找昨晚的登徒子算帐,正巧碰到独自在花径漫步的夏侯娜,夏侯娜是个心直口快的小姐,一见紫衣眼袋一抹黑云,立刻打探原因,紫衣拗不过夏侯娜,只好一五一十招了。

夏侯娜闻言大怒,不容府邸有此败类,拉着紫衣的袖子跑去敲总管的门,命令他在卯时以前召集府中所有男人以便检视,但在夏侯娜逐一检查他们的脸后,井未发现可疑之处,于是散去所有的守卫和家丁。

没发现有脸被抓伤的色狼。

莫非他已畏罪潜逃!繁衣扼腕的说。

突地身后传来浑厚的男声,该逃的人是你。

夏侯娜姐姐,就是他。

紫衣循声回过头,脸色丕变。

他是我二哥,夏侯邃少尉官。

夏侯娜扯了扯紫衣的袖子,小声告知。

什么?紫衣闻言,好似耳边起了一记响雷,把身体震得连退好几步。

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夏侯邃恶狠狠的说。

紫衣紧抓着铁拂尘的长柄,虽有一战的决心,但却显得有些迟疑,她的迟疑并非因为她怕夏侯邃,而是夏侯邃是夏侯夫人的儿子,这些日子夏侯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夏侯娜小姐又对她如亲妹,她岂能在此撒泼!纵然夏侯邃有千错万错,不过她已从他的头上和脸上讨了公道,两不相欠,实无道理再起事端,话虽这么讲没错,但即使她有息事宁人之意,可是从夏侯邃黑潭似的眼眸中,却只看见熊熊怒火,完全没有和解的善意,她该怎么办才好?就在紫衣和夏侯邃两人呈现紧张状态,却又互相按兵不动之际,没有武功的夏侯娜得以轻易地闪身站到两人中间,张开细臂主持公道的说:二哥,紫衣都跟我说了,是你错在先。

夏侯邃威胁道: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也揍!这时夏侯娜忽地向夏侯邃身后急急赶来的夏侯夫人招手,大声地告状:娘您来得正好,二哥要揍我和紫衣,快来救我们。

夏侯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言道:邃儿!休得放肆!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娘,我可不只脸被抓伤,我的头还被她打破,流了一碗血。

你是军人,受伤流血是很平常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去年你右臂中毒箭,大夫替你拔箭疗伤时,你流了两碗血,也不听你吭一声,怎么这次受点小伤,却像个娘们似的哀哀叫!夏侯娜落井下石。

紫衣虽在一旁没说话,但她看得出来这对兄妹相处不甚和气。

遭到娘奚落,又被妹妹反咬一口,再加上美人儿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一肚子的怨气急需要发泄,夏侯邃忿忿的怒道:夏侯娜你给我闭嘴!我不闭,你能奈我何?那我就撕烂你的嘴,让你永远都闭不了嘴。

娘!救命啊!夏侯娜躲到夏侯夫人背后,却探出头扮鬼脸。

你们兄妹俩非得要一见面就吵得我耳袭吗?夏侯夫人喟叹。

见夏侯夫人蹙眉不悦,夏侯家兄妹互以白眼相瞪,紫衣自忖祸是因她而起,惭愧的说:夫人,都是我不好,引您不快。

不关你的事,他们兄妹俩是冤家投胎。

夏侯夫人频频摇头。

紫衣在府上叨扰数日,承蒙夫人的照顾,紫衣感激不尽,夫人恩重,紫衣来日再报。

紫衣是江湖中人,行江湖之礼,拱了拱手,做出拜别姿势。

夏侯夫人大惊,来日?紫衣难不成你要走!不待紫衣回话,夏侯娜抢着说:紫衣你无家可归,要走去哪里?天大地大,紫衣一定会找到安身之处。

紫衣去意坚定。

见夏侯邃一脸事不关己的轻松貌,夏侯娜将矛头对准夏侯邃,冷嘲热讽的说:世局那么乱,你又长得那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你不起歹念!你看我干什么?夏侯邃冷眼睨着夏侯娜。

都是你不好,一回来就像凶神恶煞似的把紫衣吓跑。

我哪一点像凶神恶煞?夏侯邃不服气的说:你这个眼睛被蛤肉蒙蔽的妹妹,你到外面去打探一下,你二哥我可是朝中第一俊男,多少公主向我抛楣眼,争风吃醋。

若不是皇上怕把某个公主许配给我,造成其他公主的不满,你二哥我现在已经是驸马爷了。

真不怕咬到舌头!夏侯娜撇着嘴说。

我的舌头早就被咬到了。

夏侯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紫衣。

紫衣双颊立刻像泡在红色的染缸里,让人一看就知她心虚。

夏侯娜解危的说:依我看,那些公主的眼睛八成被狗屎粘到。

夏侯娜!女孩子家讲话要有分寸!夏候夫人出言纠正。

臭夏侯邃,你给我记住!夏侯娜把帐算在夏侯邃的头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原谅你们女人的无知。

夏侯邃冷不防的说。

你们女人当然包括紫衣,这家伙好贼,用这种含糊的字眼变相留住絮衣。

娘,二哥骂您无知!夏侯娜捉住话柄煽火的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夏侯邃反唇相讥。

夏侯夫人懒得理这对见面跟仇人似的兄妹,挽着紫衣的手,细声要求她留下来,然后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佛堂,一起礼佛诵经,一柱香之后,两人走出佛堂用膳,从丫鬟的口中得知那对兄妹还在吵架……☆☆☆☆☆☆夜深了,天空无云,月光皎洁,花荫竹影,甚是美景。

但一双墨色长筒皂靴踩着花荫竹影而行,四下无声,仿佛月下无人行走,的确不能算是人,是贼,是个采花贼正逐步逼近紫衣的阁楼。

算算日子,紫衣在蒲国公府已作客十余天,其间她曾趁夜外出,一方面打探有五师父或师姐的消息,一方面恪遵师父教诲,每到之处必行铲奸除恶之事,为免让人发现她夜潜出府,所以她所选择居住的阁楼较为偏远。

不过这栋阁楼共有六个房间,上三户,下三户,她独住上面最右边的一户,其余五户则分住十个丫鬟,两女共用一间。

当然,这个采花贼不是别人,是夏候邃这个色胆包天的二少爷。

虽身分尊贵,但干的是坏勾当,怕别人听到,于是他事先戳破其他房间的纸窗,以细管吹迷烟入内使丫鬟们昏睡。

然后无声地推门进入紫衣的房间,发现紫衣并不在房内但包袱还在,只有铁拂尘不在,……心想,紫衣大概去做所谓的行侠仗义之事.于是不慌不忙地飞到梁上等待。

约莫半个时辰,紫衣轻声回到房里,不敢点灯,只推开窗子引月光进来,就着胧白的月光,拔下月牙梳子,青丝如瀑布泄在背上,更换衣服后关上窗子,只留一线细缝,上床就寝。

还未阖跟就已警觉到梁上有贼,但贼的动作比她快,如电光石火般,在她身子离床不过半寸之际,已飞扑到她身上,往她任督二脉一点,双腿如被长钉钉在床上,双臂如被十道麻绳绑了起来,四肢皆无法移动。

看清贼相,紫衣气呼呼的问:半夜三更,你来干什么?报仇。

夏侯邃跳下床,点了灯,将桌子拉进床边,照亮罗帐内。

你不是说不与我计较了!紫衣运功想冲破被制的穴道,但力道不足。

我说好男不跟女斗,而我从来就不足好男。

君子一言九鼎……紫衣急得额头冒出冷汗。

我是小人、无赖,你现在知道也不迟。

夏侯邃邪笑道。

你有胆就解开我的穴道,我们公平决斗,我不会再上当的。

夏侯邃逐一解开紫衣身上的暗扣,紫衣咬着牙问:你想干什么?’:这个时候我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鱼水之欢。

夏侯邃沙嘎着嗓子说。

你别碰我!紫衣眼瞳燃烧着火焰。

看着身上的衣物渐少。

我偏要。

不一会儿,白玉无瑕的胴体裸裎在眼前,夏侯邃的大手从她的细颈向下滑行,越过高耸的山峰、平坦的小腹,来到黑色三角丛林,轻拨僚弄,逗得紫衣又气又急,喉咙像被掐住般无法出声……突地,他揪起一根黑毛,放进嘴里咀嚼,佞笑道:人间美味!救命!紫衣冲破喉咙,如在濒死边缘般放声大喊。

省省力气吧!其他房间已被我吹了迷烟,就算你喊破喉咙也叫不醒她们。

他大手探进她两腿之间,无视紫衣泪眼蒙蒙,邪恶地握住整片柔软的花心,恣意蹂躏,好不快活。

他的举动逼得紫衣以哽咽的哭声说道:我是你娘的救命恩人,你非礼我,等于非礼你娘。

我娘顶多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又不会杀了我。

夏侯邃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说。

我将来还要嫁人,你这么做,叫我日后如何见人?紫衣越说越伤心。

反正我娘喜欢你,你不如留在蒲国公府,好好服侍我,讨我欢心。

无媒苟合之事会遭天打雷劈的。

紫衣恐吓道。

没听过这种说法,不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

夏侯邃讪笑道:跟你一起死,到了黄泉下,我还是会同你做苟合之事,到时天雷想劈也劈不到我们。

☆☆☆☆☆☆心念一转,夏侯邃问道:你先前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

紫衣脸色暗沉,怏怏不乐地嘟着嘴。

你不老实说明白,我就不停止。

夏侯邃威猛地加重力道抽送。

我去杀人,你满意了吧。

絮衣招架不住,老实招了。

杀谁?夏侯邃全身神经猛地崩紧,宣泄的冲动油然而起。

守城少尉官。

紫衣骄傲而且不避讳地回答;以后不许你随便滥杀朝廷命官。

夏侯邃脸色丕变。

谁要他欺压百姓,如果让我知道你也是个坏官,我照杀不误。

我现在不同你说了,我要出来了……一阵抽搐、一阵温热,夏侯逢突地瘫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呼吸。

半晌,紫衣几乎是合了眼正要睡着,夏侯邃突然从她身上翻到一旁,拉起她的身子,语气刚强的说:你给我听清楚,从今以后,晚上不许出门。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紫衣睡意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挑衅之意。

就凭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夏侯邃霸气的说。

我又没嫁绐你,我怎么会是你的女人!紫友嗤之以鼻。

按照礼俗,除非我不要,别的男人才能拣我吃剩的残羹冷肴。

夏侯邃残酷的说。

紫衣突觉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的身已被他侵占,他居然还用言语羞辱她,这个男人她真应该趁他毫无防备之际,执起铁拂尘从他颈子上一刷,取他性命,但是――她下不了手。

虽然他强占了她,但那是一开始,之后她明白自己是多么地配合他,她觉得自己像一朵初绽的花,被蜜蜂一采,从此就喜欢上那种刺入的感觉……不!不!不!她怎么可以有如此淫荡的想法,真是丢脸!深吸一口气,紫衣桀惊不驯的说:你错了,我的身子虽被你玷污,致使我不能嫁到好人家去,但我的心是纯净的,我大可一辈子不嫁,削发伴佛。

这席话换来夏侯邃的哈哈大笑,说大话.我就不信你耐得住寂寞。

你已经报仇了,还不快滚下床。

紫衣冷不防一踢。

哎哟!夏侯邃一声惨叫,这一踢正好踢到那东西。

你活该!紫衣的眼神透露着些许担忧。

夏侯邃本想发火的,但他竟原谅了她,这对他来说是破天荒的,他的血液中带着残酷的因子,只要是让他不高兴,包括夏侯娜在内,他一律拳头相向,但他不察他的残暴正一点一滴地流失。

心念又一转,夏侯邃无赖的说:用脚踢我.又记上一笔,我不走了,就在这儿睡到天亮。

你不走,我走。

紫衣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跨过。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夏侯邃随即环住紫衣的腰,将她拉坐在他的腿上。

放开我!紫衣惊天动地的大叫。

除非你有办法自己逃出我的手掌心。

夏侯邃双臂如同铜墙铁壁般箝住她。

紫衣扭动着身体,但看到他的目光充满情感地注视着她摇晃的双乳,紫衣又气又羞又恼,将双手遮掩住胸部,哀怨的说:你我同睡一床,万一让人看到了……看到就看到,传到我娘耳里,大不了纳你为妾就是了。

妾?你要我做你的妾?紫衣的眼睛瞠张。

你很高兴对不对?夏侯邃会错意的反问道,这可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算起来叫负责,他以为凡是听到这个建议的女人,都会高兴得飞上天,但紫衣却板着脸孔说道:不对,怎么说我也是个官家小姐,打死我都不做妾。

令尊是……夏侯邃有些愕然。

前吏部恃郎袁雍。

紫衣表情突地黯沉下来,十年未见爹娘一面,如今得知爹娘不好,师父和翠盈又毫无音讯,此刻的她应速去巴陵与爹娘团聚,可是她却被困在男人的怀中……至于失身之事已无法挽回,就当是前世欠他的孽缘,今生还给他!与师父修行十年,渐渐地她对于自己无力改变的事,都诉诸于宿命。

夏侯邃语带怀疑的说:我认得他,不过并没听说他有女儿。

我的的确确是他的女儿,只不过十年前囚故离家。

十年前你不过六岁,不可能自己离家,发生什么事了?我没必要向你一一报告。

你很喜欢跟我作对!夏侯邃不太高兴的蹙眉。

紫衣眨了眨长眼睫,意外地发现她每说一个字都能牵动他的情绪,心里一阵洋洋得意,乃高傲的说:我才懒得理你,明日一早拜别夫人,我要去巴陵找我爹娘,一家人团聚,和乐融融。

袁雍原先是充军巴陵没错,但巴陵现被响马玫占,乱成一团,大部分的人都已逃离巴陵,你若去巴陵,只怕会落人响马手中成了玩物。

紫衣仿佛被吓到似的屏住呼吸,但她并不是因为巴陵失守而感到惊忧,毕竟父亲是武将出身,自有办法保护娘亲脱离险境,不须她操忧,她操忧的是她自身的处境,正如他所说,是个――玩物!是他害她成为玩物的,她感到苦涩,可却有―种执迷不悟的感觉困惑住她的心,令她无法思考。

她喟叹一声,也许睡一觉之后,她会找到出路我好累,我想睡觉了,我求你放过我,回你自己房间睡觉。

不,我不让你睡,明日我要回京一趟,七、八天见不着你,我要多玩几次。

你非要把我累死吗?紫衣感觉到他的欲望在她两腿之间变硬。

美人儿,我怎舍得让你死……夏侯邃笑嘻嘻地掳攫她的唇。

明日,他打算回京要求圣上,让他接任江都守城少尉官一职,为的是以后可以常常回家,跟她玩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