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台湾传奇人物廖添丁的超凡偷技己后继无人……其实神愉世家仍然存在,他们也姓廖,而且偷技更高明、更出神入化了。
被神偷世家偷过的人,有的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偷,因为他们偷的范围非常广,并不只有偷钱、珠宝、车子、古董等这类有形的物品才算偷;偷人也是一种偷,然而这些都不是神偷世家所要偷的主要目标,他们偷的是――心。
他们偷心,而且专偷有钱人的心。
偷走有钱人的心,究竟有什么天大的好处呢?简单的说,只要偷走有钱人的心,有钱人所有的财物,公司、甚至生命都会自动奉献给神偷。
自台湾光复到现在五十年,神偷世家也偷了五十年,早已富可敌国了,但是神偷世家的主宰一一老奶奶,仍然要求子孙继承偷心的传统。
老奶奶没结过婚,不过她有两个女儿,婉儿和幔儿,婉儿和幔儿的父亲不是同一个男人,但她们的血液里都流着优秀的遗传因子,所以她们都长得十分美丽,而且她们也用同样的模式生育下一代。
廖敏,婉儿的女儿,神偷世家的长孙女,今年刚满二十岁。
从二十岁开始,廖敏就必需走出神偷世家,完成她生平第一个偷心任务。
她第一个任务非常的艰难,偷的是全球生化科技大亨的儿子――赵世博的心。
要接近赵世博并不容易,唯一的办法是进入大女人俱乐部。
因为,赵世博的阿姨是殷若雏。
幽静的客厅,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月光洒洒进来的落地窗前。
妈!你怎么还没睡?廖敏从回旋梯走了下来,原本站定在落地用前的女人转身与她相对。
阿敏,明天你陪妈一起去上香好不好?廖婉儿语带哽咽地恳求。
老奶奶不是要你别再去了。
廖敏眉头紧皱,听声音就知道妈刚哭过。
不去良心会不安。
这是廖婉儿有生以来唯一一件不听从老奶奶命令的事。
廖敏深深叹了口气,她能了解妈的心情,可是她并不赞同妈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毕竟看到妈愁眉不展,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会开心,于是她故意将所有过错全推到那个男人身上。
妈,是那个男人自己太懦弱了,他的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许你说这么残忍无情的话!廖婉儿低声斥责。
妈,我是为你好,你已经自我折磨了八年,这样还不够吗?这点苦,根本不及我对他所造成伤害的千分之一。
廖婉儿叹息。
要怎么偿还他才算足够?廖敏苦恼的问,她不知该怎样开解妈妈。
找到他儿子,我要将欠他爸爸的统统还给他。
廖婉儿坚定的说道。
他的大儿子在五年前就已经落海而死,小儿子也在五年前忽然失踪,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五年前,所有的媒体都大肆渲染东方集团未来继承人和一个太保为了一个女孩,双双溺身的消息,从那时开始,廖婉儿的精神几乎崩溃,廖敏这才知道藏在妈妈心中那段伤心的往事……廖婉儿最后一次用心任务,对象就是那个太保的爸爸――任岳。
任岳的妻子长年卧病,这对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性生活无法获得满足是件非常难受的事,但任岳并没因此珉花宿柳,直到廖婉儿精心设计以身世楚楚可怜的看护出现,英雄难过美人关,任岳江是掉入廖婉儿的温柔陷阶里。
为了不让儿子们起疑心,任岳表面上辞退廖婉儿,私底下却为廖婉儿买了一栋靠近公司的企屋,藏起了这位娇柔的美人,廖婉儿成了他的午妻,两人每到中午就如胶似漆。
半年之后廖婉儿以要求增加两人见面的时间为由,堂而皇之地到公司上班。
不出三个月,廖婉儿卓越的工作表现,让任岳十分放心地将公司的财务交给廖婉儿负责;廖婉儿因此顺利地将公司整个偷走,不告而别。
没多久,任岳的妻子过世,任岳因受不了双重打击,选择自杀结束生命,而他刚考上台大的大儿子中途辍学,混太保去了,国三的小儿于则寄养在舅舅家,这时廖婉儿也因伤心过度,生了一场大病。
三年后,他的大儿子溺水的消息见报,在神偷世家掀起有始以来最严重的争执……老奶奶拿出家法――狼牙棒,打得廖婉儿偏体鳞伤,从此廖婉儿跟老奶奶形同陌路,一直到两年前老奶奶因高血压病发,差点死掉,廖婉儿才跟老奶奶和好。
不过廖敏看得出来,妈妈的心结仍在……廖婉儿一语道破她的推托之辞:‘找’这个字,对咱们神偷世家来说―点也不困难。
廖敏一时哑口无言。
没错,不管是一个人,或是一粒米,只要神偷世家想得到,就算是藏在FBI的金库里,神偷世家照样有办法偷到,端看有心无心罢了。
但让廖敏真正担心的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后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他要你以命抵命,你怎么办?廖敏幽幽的问。
只要能消他心头之恨,我什么都答应。
廖婉儿毫不迟疑的说。
妈!你疯了!廖敏大叫,她就是怕会有这个结果,所以才迟迟不肯去找。
当年若不是放不下你,我早就以死谢罪了。
廖婉儿低头饮泣。
妈你说这种话,叫我情何以堪?廖敏眼眸浮出泪光。
阿敏,千万别步上妈的后尘……廖婉儿搂住女儿,她一直相信恶有恶报,可是八年过去了,报应显然没在她身上,她担心女儿成了代罪羔羊,所以她才要女儿明天跟她一起去任岳墓前,请任岳高抬贵手。
尤其对廖敏即将执行的第一次任务。
让廖婉儿心头乱纷纷,似有不祥的预感……此时客厅突地灯光通明,老奶奶慢慢地从回旋梯走下来。
你们母女俩不睡,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老奶奶,对不起,吵到你睡觉了。
廖敏吐了吐舌说道。
婉儿,你去厨房替我泡杯热牛奶。
老奶奶刻意支开廖婉儿。
是。
廖腕儿服从地走开,就算老奶奶不赶她走,她自己也会主动离开。
在廖婉儿的眼中,老奶奶不是个好母亲,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老奶奶就以最严厉的方式逼她和幔儿学音乐、舞蹈、绘画、插花、茶道……凡是能让她们变成淑女的技艺,每一样都要学,而且还要样样精通,学不好就以狼牙棒伺候。
老奶奶到底有没有爱过人?婉儿心中感到非常怀疑,因为老奶奶只教她们爱钱。
直到认识任岳.她才明白爱人比爱钱快乐,但老奶奶却虐待阿敏威胁她完成任务,逼不得已她只好背叛任岳,而造成她这一生最难以弥补的错误。
她好恨,恨老奶奶不但剥夺了她的人生,现在还将魔爪伸到阿敏的身上,但她却无力反击,也无力保护阿敏。
她个性一向懦弱,不过阿敏不同,她相信阿敏有能力和老妖怪,不,是和老奶奶对抗……看到廖婉儿不是往厨房走去,而是上楼回自己房间,老奶奶眼神一敛,对婉儿阳奉阴违的行为,显现出极大的不满,不过她并没有吭声,只是将视线移到孙女身上.冷淡的问:你进入大女人俱乐部也有三个月了,任务进展的如何?赵世博这三个月都在美国,明天会回台湾。
廖敏据实回答。
这么说,你的机会来了。
老奶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会努力的。
廖敏小心翼翼的说。
只有努力是不够的。
老奶奶对廖敏的答案表现出不满。
我会完成任务,不辱神份世家之名。
廖敏迅速地改口。
很好,你要知道,养不教父之过,你虽然没有爸爸,但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你妈妈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这就是老奶奶可怕之处,紧紧抓住每个家人的弱点加以利用。
是。
廖敏喉咙像被掐住似的,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望着一对的母女推行渐远,任竞遨才从某个陌生人的墓碑前转过身,拿着一大束天堂鸟,慢慢地朝任岳的墓前走去,并将刚才那对母女所留下的花束,扔到一旁,踩得稀烂如泥。
将自己带来的天堂鸟放于墓前,任竞遨双手含十,口中念念有词。
他终于完成了爸和大哥生前的心愿,大学毕业了,现在该是他完成他自己心愿的时候――报复神偷世家。
整整八年,他一刻也没忘记过那血海深仇,即使他的大学教授替他争取到哈佛大学的奖学金,他也丝毫不心动。
在他心中酝酿了八年的复仇计划,终于到了付诸行动的阶段,他要让害死爸的那个贱女人知道悔这个字怎么写……十分钟后,任竞遨转过身,猛然一吓,从微颤的唇吐出:是你!不好意思,我跟踪你。
安筱筱展露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任竞遨倒抽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要镇定。
第一眼就知道了,你跟竞远长得真像。
安筱筱的目光充满了回忆。
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略显白皙的脸上,迷人的眼眸,俊挺的鼻梁,薄细的嘴唇和窄瘦的英挺身材,他全身上下具备了时下女孩最喜欢的现代男人该有的条件,就连嘴角那股冷怒的邪气,都能让人心动不已。
只可惜他的眉心被纠结的双眉挤出数道皱纹,显示出他不易亲近的个性。
他在烦恼什么呢?安筱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任竞遨挑起眉毛,一脸防卫的神情。
竞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安筱筱先行示好的问。
随便你。
任竞遨耸耸肩,对大哥的前任女友他无法恶言相向。
竞遨,可否让我向伯父行个礼?安筱筱的视线穿越任竞遨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墓碑上。
任竞遨无声地点点头,退至一旁,百感交集地看着安筱筱向墓碑鞠躬行礼。
三年多前大哥曾说要带他和未来的嫂子在清明时一同来替爸扫墓,可是清明节还没到,大哥也成了被扫墓的对象,不,大哥连墓碑都没有,他依照大哥的遗言将骨灰洒到太平洋……如今他跟差点成为他嫂子的安筱筱站在爸的坟前,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悲戚。
行礼过后,安筱筱回到主题:竞遨,你为什么不去哈佛深造,反而要男扮女装进入大女人俱乐部呢?你怎么知道哈佛的事?任竞遨眯在眼睛,一脸的不悦。
小曼也很关心你。
安筱筱避重就轻的说。
哼!我看她是担心吧。
任竞遨媸鼻以对,脸色却显得不甚自在。
进入大女人俱乐都以前,他曾做过调查,深知来小曼是他进行复仇计划的一大障碍,所以在她面前,他十分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被她看穿。
不过宋小曼为什么没立即采取行动,将他赶出大女人俱乐部呢?安筱筱看出他的忧虑.解释的说:小曼认为你的目标不是我。
没错,我不会破坏你的婚姻。
任竞遨暗地松了一口气。
你不怪我忘了竞远,投入别人的怀抱?安筱筱对他宽容的态度不敢置信。
大哥已经死了,而且他再三要我保证,不能向你报复。
任竞遨咬了咬出唇。
竞远在死之前有去找过你!安筱筱像受到当头一击,身体踉跄了下。
他特地跑来告诉我,他得了肺癌,而且已经是未期了。
任竞遨及时扶住安筱筱。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安筱筱脑里轰地一声,无法相信他说的话。
他是有怠寻死,不是不慎溺水的。
任竞遨试着不让语调显得太悲伤。
竞远――安筱筱再次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泪流满面。
逝者已矣,你就别哭了。
任竞遨安抚地拍了拍安筱筱的后背。
数度的深呼吸,安筱筱总算止住泪水,八年来根深蒂固的心结,彻彻底底的解开了。
虽然竞远已经往生,但他永远都会活在她心中,不过现存最重要的是,帮助竞远的弟弟――任竞遨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她以为他是没有钱去哈佛读书才会放弃,于是她提议,竞遨,就当我先借你两佰万,你用这笔钱去哈佛读书,好不好?谢谢你的好意,我对留学没兴趣。
任竞遨坚决地摇头。
那你的兴趣是什么?开公司吗?我可以投资你。
安筱筱一厢情愿的说。
我的兴趣只有一个――报仇。
任竞遨的眼睛霎时迸射出杀气。
报什么仇?安筱筱茫然地望着任竞遨。
家破人亡的大仇。
任竞遨的语气冷得连太阳都想躲起来。
安筱筱不由自主地双臂环抱,想法除从心中窜升到皮肤的那股冷冽寒意。
这时她想起了过去在混小太妹时,那帮兄弟曾提起老大的身世,不过老大自己则是绝口不提,她记得他们说――老大的爸爸是被狐狸精害死的……谁是狐狸精?安筱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刚才那对母女是你的仇人!没错。
任竞遨心里暗自佩服安筱筱的观察力。
那个女孩的背影,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安筱筱蹙眉想了一下,讶然地叫道:我想起来了,她叫廖敏,也是大女人俱乐部的会员。
你来大女人俱乐部的原因,其实是为了接近她,对不对?对。
任竞遨不否认,反正宋小曼迟早也会查出来。
你的复仇计划是针对廖敏?还是她妈妈?安筱筱关心的问。
她们两个都有。
任竞遨不避讳的直说。
我知道要你忘记仇恨是不可能的,但放过廖敏,她是无辜的。
让廖婉儿痛不欲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最心爱的女儿饱受痛苦折磨。
你该不会想……安筱筱咽了咽口水,困难地说出:想强要她吧?任竞遨没有任何回应,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我求你,别做这种事,这种事对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是终生的伤痛。
如果你心里对大哥仍存有一丝旧情。
那么看在大哥的份上,请你不要阻止我。
任竞遨拉下脸,对安筱筱的哀求给以最严厉的拒绝。
我……安筱筱如鲠在喉,她仿佛看见恶魔在他眼中跳舞。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你代我要求宋小曼袖手旁观。
任竞遨得寸进尺的说道。
我担心的是你,报仇要有限度,别反是害到自己一身的伤。
安筱筱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不会笨到让她我到是我强暴她的证据。
任竞遨自信满满。
竞遨……安筱筱杏眼圆睁,里面充满了惧意。
别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说完,任竞遨马上转身离开。
望着那孤傲的背影,安筱筱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廖敏开了一辆金龟车驶进大女人俱乐部的停车场,刚好遇见赵世博开着黑色积架跑车正要出去,她刻意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但他却视若无睹地加速出去。
可恶!廖敏忿忿地咬了咬牙,怨叹老奶奶居然派给她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她有种踢到铁板的感觉,因为赵世博是――同性恋。
停妥车后,廖敏来到电梯前,用力压下按扭,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正要关上电梯门时,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等一下!廖敏按住开门键,来人是俱乐部最高的女人――任莹莹。
好险!若是搭不上,今天上班又要迟到了。
任莹莹苦笑道。
这个月才过十天而已,你却已经迟到了八天。
廖敏负责员工的出缺勤统计。
没办法,我住得远,台北的交通又这么糟任莹莹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依我看你是化妆打扮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迟到。
廖敏撇了撇嘴。
身为神偷,廖敏的观察力自然比一般人敏锐,大女人俱乐部里所有女人,谁的脸上有几颗雀斑,谁的胸罩是什么罩杯……她只要看一眼就能熟记在心。
关于任莹莹,她注意到他除了身高和粉涂得吓人之外,她还发现他有喉结!有喉结的女人,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她仅当他是男性荷雨蒙分泌过剩,因为她相信,凭宋小曼的眼光,万万不可能让男人成为大女人俱乐部的会员。
我不化妆不能见人。
任莹莹拿起粉扑扑脸颊再仔细的拍到颈子。
为什么?廖敏眯着眼睛似乎想穿透那层厚册,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有长胡子。
任莹莹手卷成圆筒状,宛若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般,在廖敏耳边轻声细语。
那没什么,你只是男性荷尔蒙分泌多了一点。
廖敏同情地看向他。
所以如果我不化妆,大家会以为我是男人,任莹莹用带玄机地暗示廖敏。
廖敏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但她的思绪却转到别的地方去,她想不透任莹莹的代号为什么是迷幻罂粟?罂粟不是有毒吗?可是她却觉得任莹莹人非常好,常常帮做不完事的同事加班,根本一点毒都没有。
难过是宋小曼取错了?这倒有可能,在未进人大女人俱乐部以前,她曾听过宋小曼许多丰功伟业,连老奶奶都教她要留心宋小曼,但她却过分不以为然,就以宋小曼替她取的代号――幸福天堂鸟来说,她就觉得宋小曼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厉害。
因为她一点也不幸福!她没有父亲,从小在老奶奶的严格训练下……此时电梯突然停止,原先的儿亮也霎时陷入一片漆黑,一阵杀鸡般的尖叫响起:救命啊!拜托!我的耳膜快被你叫破了!廖敏紧捂着耳朵,卖力地扯开嗓子。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任莹莹改变策略,拼命地拍打电梯壁求救。
拜托你不要那么大力敲打,这样电梯很容易摇晃,缆绳搞不好会因此断掉。
那我们两个可就要摔成两块汉堡肉了。
廖敏恐吓道。
你别吓我!任莹莹害怕得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怯懦。
你人长得像大象,胆子却比老鼠还小!廖敏不容气地嘲弄。
你好坏心,人家怕得都快哭了,你还嘲笑人家。
任莹莹娇嗔道。
奇怪!怎么连备用的电灯都不会亮?!廖敏感觉到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虽然电梯里伸手不见五指,但一想到任莹莹整整高她一个头的身材,居然能发出小女人的嗲声,着实令她感到汗颜。
从小她就不太会撒娇,老奶奶常说她空有美貌,却少了一根狐媚的筋,因此她知道她永远也成不了顶尖的偷心贼。
古今中外,最伟大的偷心贼,很少人猜得到是谁……正确的答案是――西施,她偷走了吴王夫差的心,和吴国的整片江山。
西施那一招眉蹙捧心,她是怎么学也学不会,因为她的身体太健康了。
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电力仍然没来,黑暗中传来浊重的喘息声,任莹莹干哑着噪子害怕地道:完了!完了!电再不来,空气很快就会没有了,那我们两个岂不是会窒息而死……你少乌鸦嘴了。
廖敏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
我不要死!我还没有嫁人!任莹莹开始歇斯底里地狂叫。
拜托你安静一点,我宁愿闷死,也不愿被你吵死。
廖敏不耐地朝她怒吼。
呜呜呜……被这么一吼,任莹莹委屈地哭了出来。
别哭了,电很快就会来的。
廖敏束手无策的随便敷衍她一句。
呜呜呜……任莹莹显然不接受她没诚意的安慰。
我跟你讲,待会消防队的帅哥会来救咱们,你再这样哭下去,很容易哭花了脸,平白错失了和帅哥交往的机会哦。
廖敏急中生智随口瞎撤。
那我不哭了。
任莹莹吸了吸鼻,戏剧化地瞬间结束哭声。
你的泪腺比全世界最好的水龙头功能还好。
廖敏小声地嘀嘀咕咕。
你在说什么?任莹莹困惑的问道。
廖敏轻笑道:我说我家的水龙头坏了,要找水电工来修理。
这个任莹莹,因为两人不同部门,她在总务部,任莹莹在企划部,所以平常是井水不犯河水,甚少有所变集。
但今天一同被关到电梯里,她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她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她觉得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很想跟任莹莹成为手帕交!一声叹气后,任莹莹恳求地道:廖敏,我好害怕,你能不能牵我的手,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循着声音,廖敏主动牵起任莹莹的手,两人双手一接触,她立即诧异的说;哇!你的手掌又大又粗,好像男人的手!我个子那么高,手掌大是很正常的。
任莹莹以不甚欣欣的口吻叹道:我父母早逝,从小寄住在翼舅家,舅妈对我不好,高中没毕业我就离开舅舅家,开始半工半读,为了多赚一点钱,我去餐厅洗碗盘,所以手才变得这么粗。
你的身世真可怜。
廖敏富有同情心地搂了搂任竞遨的肩膀。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任莹莹好奇地探问。
在我六岁时,我有多次被关在比电梯更黑、更小、更可怕的笼子里的经验。
说完之后,连廖敏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不应该说这个的,六岁的小女孩被锁在笼子里,一般人知道这件事,肯定会遍报社会局,当成受虐儿童处理。
而她怎么能告诉别人,从笼子里逃脱,是训练练她成为神偷的必要课程!她跟任莹莹虽是同事,但彼此只是点头之交,为什么她会对她说这些话呢?是谁那么狠心把你关在笼子里?任莹莹义愤填膺地追问。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廖敏不愿再谈下去。
原来你也是个可怜虫。
任莹莹同样地回搂了廖敏的肩膀。
但这样的举动,完全没有包含向情心,只是想趁机吃她豆腐而已。
任莹莹就是任竞遨男扮女妆的化身,而他报仇的第一个目标是――廖敏。
电梯会突然停电,说穿了,不过是任竞遨预先动了手脚。
他将电梯原来的回路电板抽掉,换成可以用遥控器控制的面板,而这个遥控器此刻就在他的皮包里,外面的人仍会看到电梯的指示灯正常运作,完全不知道电梯已经故障。
这只是他复仇计划的一小步,之后将有……说时迟那时快,灯光突然一亮,电梯回复正常运作。
电梯门到十八打开,外号喇叭花的朱美雀正打算搭电梯下楼,一看到她的手下――高头大马的任竞遨,立刻开炮:要死了!任莹莹你老是迟到,你当你是谁呀,高兴几点来上班就几点来,小曼社长都没你这么大牌……电梯刚才坏了。
任竞遨小声辩解。
你居然双睁眼说瞎话!朱美雀双手插在水捅腰上。
我可以作证,她没有说谎。
廖敏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站出来说道。
我在教训我的手下,用不着你多嘴。
朱美雀狠狠地白了廖敏一眼。
朱美雀,不要以为你每天打卡之后,假借去办事其实是溜出办公室去外面……廖敏可不是省油的灯。
哼!咱们走着瞧!朱美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随时候教。
廖敏,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快去忙你的事吧。
任竞遨在一旁赶紧打圆场。
今天中午我会到企划部找你,咱们一起去吃午饭。
廖敏邀约道。
好,我等你来。
任竞遨出一脸灿烂的微笑。
跟姜太公不用鱼饵钓鱼相比,他连鱼竿和线都不必准备,廖敏就白己跳进鱼篓里,完全不费他一丝力气,真可说是天助他任竞遨也!按下来他只要在中午吃饭时,装出一副受尽朱美雀欺负的小媳妇脸孔,廖敏肯定会想尽法子为他解决麻烦,为她自己制造麻烦,到时候就如瓮中捉鳖那般,他可以好好地玩弄她、欺负她、侵犯她、强占她……让她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带着满脸的笑意,任竞遨对走在他身边的朱美雀聒噪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心情好,工作起来也格外有劲,其实他满喜欢企划的工作,虽然朱美雀不大友善,长相算起来是大女人俱乐郁的异数,不过她很有才华,整个人像座宝山,令他有种想从她身上挖掘宝藏的心态。
一个上午忙进忙出,使他忘了时间,直到廖敏依约来到企划部,他才发现吃饭时间已到,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到俱乐部里的法式餐厅用餐,那里因为价格令人咋舌,除了本身有钱的会员之外,一般拿薪水的员工,很少人会到这儿来吃午餐。
曼妙的音乐在高雅的装潢中回荡,不啻是个享受用餐艺术的好地方,只是口袋里没多少麦克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这家餐厅的东西贵的吓人,我们……任竞遨不安地如坐针毡。
别担心,我请客。
廖敏神色自若地拿起菜单,这里的主菜不错,你想吃什么?香烤鲑鱼?勃根地蜗牛?羊肉卷?还是布列塔尼龙虾?随着廖敏所点的主菜,住竞遨每看一项的价格,心跳就随之加快一拍,他故作客套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但在他心中却充满了恨意。
下次换你请,咱们礼尚往来,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廖敏微笑。
我先声明,我只请得起路边滩。
任竞遨老实的说。
太好了,我一直很想找人陪我吃路边摊。
廖敏露出欣喜的表情。
你没吃过路边摊?任竞遨难以置信地看着廖敏。
我奶奶嫌路边摊不卫生,不让我吃。
廖敏无奈地耸着肩。
士林夜市的路边摊很有名,明天我请你去吃。
任竞遨承诺的说。
一言为定。
廖敏兴奋地像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
看着她纯真灿烂的笑容,他的心不禁悸动了下。
接着在侍者的推荐下,任竞遨选了龙虾,廖敏选鲑鱼。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任竞遨衷心的说:对不起,害你树立了一个敌人。
敌人?你说谁?朱美雀吗?放心,我根本没把朱美雀放在眼里。
廖敏反倒担优任竞遨的处境,她关心的问:朱美雀有没有找你麻烦?任竞遨摇头,故意唉声叹气的说:都怪我自己不好,上班老是迟到。
你为什么不找离公司近一点的房子住?那边的房租比较便宜。
任竞遨叹口气。
我一个人住,你若不嫌弃,可以搬来跟我同住。
廖敏主动提议。
这……任竞遨详考虑的模样,心里却暗喜廖敏的自投罗网。
你放心,房子是我奶奶买的.不用付房租。
我坚持一定要付房租,至少付跟我现在的房租一样的钱。
那笔钱对廖敏来说,还不够她塞牙缝,但她以为拒收会让任莹莹误会她看不起她,所以只好同意的说:好吧,你想付就付吧。
廖敏,你是个好女孩,我真后悔没早一点认识你。
任竞遨感激道。
任莹莹你也不错,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廖敏欢喜的说。
廖敏完全没察觉到她这么做,无疑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