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2025-03-28 15:00:40

任竞遨被朱美雀留下来加班,廖敏一个人先行回家。

不过任竞遨特地送廖敏到地下停车场,耳提面命地要她在回到家之后,关紧门窗,注意安全,然后才目送她开车离去,这让也正好下班开车要回家的同事见着,明天肯定又会有新的流言出现!廖敏一边开车,一边烦恼着要不要把流言告诉莹莹?莹莹若是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其实她最大的烦恼,不是莹莹会生气而疏远她,因为她相信她们的友谊经得起考验,只是她担忧――莹莹会开口承认。

如果莹莹真的喜欢她,她该怎么办?怕她伤心,她不敢断然拒绝,可是她能接受同性爱吗?她以为她―定无法接受,但她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莹莹在她身边所带给的的快乐,她多么希望莹莹能永远陪在她身边,直到永远……这是爱吗?这叫爱吗?老天!谁能告诉她这是不是真爱?难道她是受到上次事件的影响,对男人产生了排斥,竟转而接受女人……心好烦,将冷气开到最强,却仍无法平静,廖敏只想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一冷一热,最好让她生场大病,病到她无法思考为止。

停好车,打开家门,一眼看见沙发椅背上露出的一头白发……老奶仍!廖敏惊异地大叫,心却直沉闷谷底。

阿敏,你的室友呢?老奶奶回头一看。

她今天晚上加班。

廖敏脱掉鞋,全身感到不寒而粟。

正好。

老奶奶站在身,脚步硬朗的让人很难想像她已经七十八岁了。

尾随着老奶奶走到客房门回,廖敏忐忑不安的问:老奶奶你要做什么?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老奶奶随便用一根发夹就将门打开。

未经他人许可随便进入他人房间,会被视为小偷的,廖敏突然一个挤身,将身体挡在门口,明知道这么做会触怒老奶奶,可是她义无反顾。

咱们本来就是神偷。

老奶奶面不改色的说:况且这栋屋子是我买的,我爱到哪个房间就到哪个房间。

可是……廖敏急得舌头打结。

快让开!老奶奶的威严,毕得廖敏只好退到一边。

进到房间里,老奶奶将电灯开关打开,目光锐利地环视着房间,然后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一点也不起眼的毛巾,可是摊开之后,却出现一只镶玉的梳子。

老奶奶明知故问地睐向她:这是不是你妈送你的梳子?是……廖敏两手紧握,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虽然心中早已翻腾不已。

怎么会在她房间?老奶奶盯着她。

我借给她用的。

廖敏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不露痕迹的说着谎。

你看看,她的抽屉里居然有保险套!老奶奶拉开抽屉的最下一层。

现在连高中生的书包里都可能有保险套,这并不稀奇。

廖敏轻描淡写的说道,但她的心情却十分矛盾。

莹莹有保险套,这表示她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公司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她吐出一口气。

却分不出这口气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要她立刻搬出去。

老奶奶命令。

我不要,不能因为她有性需要就说她是坏女人。

廖敏为他据理力争。

我非要证明她是个坏女人,让你死了这条心不可!老奶奶.我求求你,不要再找了,侵犯别人陷私是犯法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老奶奶迳自打开衣柜,一眼就看到有件T恤揉成团地塞在角落,拿起来一看,廖敏脸上的血色顿时流失……为了不让老奶奶发现她的失常,她以快捷的手法掐红自己的脸颊。

你看看,这件衣服的背后有血!老奶奶转过身。

三天前公司订了一个金字塔型铜制品,送货员跟她阴错阳差地撞在―起,她的背伤就是这样来的。

廖敏发现她说谎的天分愈来愈高竿。

你倒是很会替她找借口!老奶奶冷笑。

我说的是实话。

廖敏不动声色地道。

老奶奶再拿起挂在衣架上一件有口袋的上衣,手伸进口袋里一掏,掏出一包装有白色粉未的小塑胶袋,探指轻尝,冷冷的说:这是包安眠药!廖敏暗地倒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她有失眠的毛病,问题是,市售的安眠药都是颗粒状。

老奶奶话中有话。

颗粒跟粉未有什么差别?廖敏耐着性子问,但她的神经几乎快绷断了!粉末通常是有心人下药迷昏别人时用的,最常用在饮料里。

老奶奶你太多心了,或许她不喜欢吞药丸。

廖敏强词夺理的辩解。

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愈来愈不像话了!老奶奶怒道。

廖敏不敢再作声,其实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刀刺进去,老奶奶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报纸上的社会版也常有这类新闻,而且在这个房里找到的东西,都对莹莹不利,难道她跟那个歹徒有关连?从她纠结的眉宇中,老奶奶怀疑地道:你好像很怕我找到什么……我是怕你把她的东西弄乱了,她会认为老奶奶没教养。

廖敏赶紧解释。

你闭嘴!老奶奶训诫的说:我告诉过你多少遍,这个世界,什么友情、爱情都是假的,只有钱跟家人才是真的……廖敏忍不住地打断她:如果家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你怎么忍心要我们为了钱出卖身体?我一个人能花那么多钱吗?你这傻孙女,我死了,钱不就是你们的。

可是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钱,而且我们家已经很有钱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每次都这样,老奶奶只要碰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用累和休息做结束。

虽然老奶奶离开了,但任莹莹的疑点并没有解除,廖敏决心查个水落石出!夜深了,任莹莹怎么还没回来。

廖敏站在装了铁窗的阳台上,视线焦躁地向路面看去,一个小时前打去公司,是朱美雀接的电话,据她表示任莹莹已在十分钟前离开俱乐部,当时在电话中,朱美雀还称赞莹莹这次的企划案写得十分好……一股强大的怀疑,使廖敏问起下午莹莹冲山办公室到洗手间一事,朱美雀明白地说莹莹是因为要拉肚子才跑得十万火急,她们两人之间并无吵架事件。

挂断电话之后,廖敏顿时百思不解,莹莹为什么要说谎?梳子、血衣、安眠药、背痛、说谎,这些证据加起来会是什么呢?就在她思虑越来越清晰时,她看见任莹莹脚步踉跄地走回来而且衣服上有血迹。

廖敏连忙跑下楼去,将任莹莹的手搭在肩上,扶着她走上楼,可是任莹莹却像碰到细菌般的推开地,坚持要自己上楼进屋。

‘你怎么全身是伤?廖敏从房里拿出急救箱。

打我的那四个家伙比我更惨!任竞遨粗鲁地以下臂抹掉嘴角的血丝。

动作真像男人!廖敏心揪了一下,视线模糊了起来。

看在任竞遨的眼中,还以为她是为他受伤而哭泣,他吞了吞口水。

狠心不理会她的眼泪。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廖敏努力不让急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流下来。

不晓得,下了公车之后,被那四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拉到巷子里揍一顿。

拉到巷子里?他们有没有对你……廖敏急忙地问道。

任竞遨冷笑:他们原本有那样的企图,可是我没让他们得逞。

虽然他表面是个单身女子,可他有一百七十六公分,这种块头绝小是劫财劫色的好目标,多亏了大哥教他跆拳道,他才能险中脱身。

但直到现在,他仍想不透那四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为什么会桃上他?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按点红药水。

廖敏好心好意的要帮他上药。

不用了,我想睡觉。

任竞遨起身推开她。

要不要先洗个澡?廖敏关心的问。

不了,我明天早上再洗。

任竞遨挥了挥手。

我去替你泡杯热牛奶,这样你比较好睡。

廖敏手放在运动裤的口袋里,摸着那一包安眠药粉末。

任竞遨的眼神闪着复杂的情思,但他很快地将视线转开,用感激的嗓音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然后他蹒跚地走回房间,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

若是任竞遨有留神,他就不难发现廖敏的穿着不一样,廖敏平常一向到家就喜欢先洗澡,换上丝质的睡衣看电视,害得他内心总是在进行天人交战,每次都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变饿狼。

他今天太累了,以一抵四耗尽了他的体力和脑力……喝下牛奶后,没多久任竞遨就沉入梦乡,而廖敏则走了进来,双手端了一盆温水放到桌上,盆里有任莹莹的洗脸毛巾,今晚她将替任莹莹――彻底卸妆。

手钻进被子一摸,立刻像触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她想笑,但笑不出来;哭,可是哭不出来,她整个人全麻木了。

过了不知多久,她总算回复意识的拧干毛巾,往任竞遨的脸上一抹。

任竞遨陡然一惊,睁开沉重的眼皮,沙哑着声音:廖敏!你到底是谁?廖敏继续替他把脸上的浓妆擦掉。

我自已来。

任竞遨一把夺下毛巾。

为什么你要伤害我?廖敏双目幽合,声音颤抖的控诉。

回去问你妈妈。

任竞遨额上的青筋暴突。

廖敏的心猛然一窒,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但是表情邑郁;双眉纠结,她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现在的眼睛,布满着大海似的仇恨,可能都会为他感到悲伤。

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如此愤怒?惊惧揪住她的心脏,廖敏终于知道了咎案,可是她宁愿自己不知道,她以呜咽的语气道你姓任,你是任岳的小儿于!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

任竞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你就是那个强暴犯!廖敏道出这个她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

没错,如果你想告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身上没有证据。

我不懂,那天你明明从新加坡打电话回来……任竞遨将毛巾扔回盆子里。

我有共犯,跟你说电话的是卷录音带。

难怪任莹莹对我的哭声无动于衷!我不叫任莹莹,我叫任竞遨,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你还我清白!廖敏发狂似的握拳捶打他的胸膛。

别忘了,你还求过我给你高潮。

任竞遨铁条似的手臂圈住她。

你下流无耻!廖敏摆动着身体,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

最无耻的人是你妈廖婉儿,为了钱,她出卖身体,出卖灵魂,根本就是撒旦的信徒,她不是人,她是魔鬼,害得我家破人亡!任竞遨怒吼地控诉。

不……廖敏不再挣扎,只剩下微弱的抗议。

我爸爸的命,我妈妈的命,我大哥的命,你觉得你失去的,跟我失去的能够相提并论吗?任竞遨眼中炽热的怒火足以把西伯利亚森林烧成灰烬。

廖敏摇了摇头,不赞同的反驳:你爸爸是自杀,你妈妈是病死,你大哥是意外,跟我妈妈没关系!若不是廖婉儿偷了我爸的心,我爸爸不会因付不出我妈的医药费,眼睁睁地看着我妈断气,他因内疚而自杀;我大哥也不会没钱读书,拼了命地努力工作,赚钱给我舅舅付我的生活费,结果把他自己累垮,他不是意外而死,他是因为得了癌症没钱医治而自杀,说起来好像跟廖婉儿无关,但事实上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不是我妈害的……廖敏喉咙好痛,她能说是老奶奶的错吗?你这可恶的女人!任竞遨突然用力扯住她的头发。

好痛!你放手!廖敏感到头皮几乎脱离头颅。

我要你不乖的嘴付出代价!任竞遨的眼中进出廖敏从未见过的可怕光芒。

就在廖敏痛得想要尖叫时,揉合了恨意、愤怒、眷恋、狂野的吻攫住她的唇,磨破了她的唇,她没反抗,她让他发泄,但她闭紧眼睛,不忍看到他痛苦扭曲的脸,她相信他的心并不会因为折磨她而获得解脱。

其实,他跟她一样难受,一样苦闷。

渐渐地他的吻不再暴戾,手也不再紧揪着她的头发。

那种足以融化冰山的热情从她舌尖弥漫到她心房,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安抚他的恨。

迷幻罂粟,他的吻果然充满让人无法自拔的毒素……或者说,是幸福天堂鸟将迷幻罂粟的毒素去掉,只剩迷情……两人的眼神默默地相望,空气中荡漾着洗发精的香味。

刚才的深吻使得廖敏到现在还要用力地呼吸,才能填补肺里不足的氧气,这个动作使她胸部上下起伏,仿佛在说――碰我!是的,她要他,但她无法说出口,她受不了他的拒绝或嘲笑,她只能用妩媚的身体语言引诱他、暗示他、刺激他,但她似乎失败,他一动也不动,看着她的胸部像跳波浪舞却毫无反应,逐渐地地整个人如同失去活力般的僵化。

可是他居然伸出了手,抚着她有心跳声的乳房,她的乳尖因他的手温迅速起了变化……他的喉结因矛盾挣扎而上下滑动,她知道他需要更大的热情推力,于是她抛弃自尊和羞耻,拉开他的手,主动褪去上衣,除掉胸罩,白皙的乳房上仿佛开了朵娇艳的政瑰,令他呼吸急促,换他雄厚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

他的目光暴露了他的心情,那是狂烈的、饥渴的、憧憬的、在爆发边缘的,终于他缓缓地低下头,捧起她只乳房,衔住她的乳尖,用牙齿和舌头舔舐咬嗡。

嗯……廖敏情不自禁地将上身贴向他。

我不会因此而改变对你的恨意。

任竞遨粗喘着气息声明。

我知道。

廖敏手伸向一旁桌子里的抽屉,她记得里面有一把剪刀。

你想干什么?从眼睛余光看到她拿起剪刀,仕竞遨防备地抬起头,身体略向后退。

剪掉你的上衣。

廖敏怕他的伤势严重,脱衣时会触到他的痛处,所以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这么细腻体贴的想法,足以证明她对他用心良苦。

你究竟想干什么?任竞遨结实的体格令人眩目。

痛不痛?廖敏跪在床前,手颤抖地轻抚他硬朗结实的胸肌。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任竞遨越是想压抑,胸膛的起伏越大。

你的身体热得像一把火。

廖敏感到手心几乎燃烧了起来。

你真是个淫荡的女人!任竞遨不屑地讽道,气息却浓浊粗重。

骂得好。

廖敏仿佛被一拳击中脸部,表情狼狈不堪,急急地收回手,转过身子站起来,但她还没踏出第一步,整个人就被他从后面抱住,硬是被他抱到床上,然后他的身体一翻,两腿压在她大腿上……你以为挑起男人的欲火之后,你还可以离开吗?任竞遨毫不容气地扯掉她的运动裤和内裤,目不转睛地看着美丽的三角地带。

求你不要太粗暴!廖敏舔了舔唇,半是恳求半是乞求着他。

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我会温柔些。

任竞遨沙嘎的承诺。

任竞遨趴下身,一边亲吻她迷人的红唇,边抚模她迫不及待的桃花源地。

当他的指头一进入花心,指尖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湿润温热的程度,已到了可以一举进攻的地步,任竞遨邪气地嘲讽:原来你早就湿了!廖敏不愿回答,只是将双腿张得曳开。

其实,她私心地希望她的身体能化解他的仇恨,就算不能,就让他将仇恨尽量发泄在她身上,只要他肯放过她妈妈,她什么都愿意做。

喊点声音助兴!任竞遨搓揉着浸泡在蜜汁里的核桃。

啊……啊……廖敏双唇微启,吟声轻飘飘的逸出。

真是听话,你这么听话有什么目的?任竞遨对她的温顺起了疑心。

我要让你得到快乐。

廖敏毫不犹豫的答道。

这种快乐从妓女身上也可以得到。

任竞遨不屑地道。

妓女要钱,我不用。

廖敏突然一个用力,将身体由下翻到上,温柔地握住任竞遨挺拔之处,徐徐地来回磋揉,让它变得更强壮,然后整个含入口中……如此淫荡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显得非常优雅、诱人,让任竞遨浑身如火燎原,突然他坐起身子,将她拉起来,用力压向高傲的男性象徽上紧紧结合……随着节奏加速,两人一起攀上极乐之颠……激情过后,仇恨又回到任竞遨的心里,他若有所思的问: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一定有目的,你的目的什么?你很恨我吗?廖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廖婉儿的女儿。

为了预防欲火再起,任竞遨起身与廖敏保持距离,穿上四角内裤坐在椅子上,替躺在床上的廖敏拉上薄被,盖住她诱人的身体。

廖敏知道他无法抵挡她身体的魁力,于是她提出心中的提议:如果报复我能消你心头之恨,我愿意一生让你报复。

你以为你的身体值多少?任竞遨深吸了一口气,看穿她打的如意算盘,故意用轻蔑的语气羞辱她:找告诉你,跟一双破鞋一样不值钱。

你……廖敏心一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要报复的是廖婉儿。

住竞遨直接了当的说明。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妈妈?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廖婉儿。

你要怎么报复我妈?廖敏提心吊胆的询问。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至于我要怎么报复她,那是我的事。

廖敏紧抿着唇线、他的眼神令她畏惧,她看得出来如果她再求他,反而会造成反效果,其实她也不想再低声下气了,她就不相信任竞遨有通天的本领!老奶奶下过禁令,不准妈妈踏出神偷世家半步,除非任竞遨开坦克车冲进神偷世家,不然妈妈是不会有事的。

任竞遨穿上衣服,打断廖敏的思绪道:既然你已经拆穿我的身分,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和刚才的‘照顾’。

你要去哪里?廖敏尽量让声音显得冷淡。

放心,你我一定会再见面的。

任竞遨语带深意地离开。

从祭拜任岳之后,廖婉儿的心神就一直乱纷纷的无法平静。

她很担心女儿,母女连心,她知道阿敏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孩子习惯了有苦不说,什么都藏在心里,从小到大她连自己爸爸是谁都没问过一句,可见她的个性多么压抑。

不顾老奶奶的禁令,廖婉儿溜出神偷世家,直奔女儿的住处。

看见廖婉儿穿夜行衣,背旅行包出现在门口,廖敏大吃一惊,迅速将廖婉儿拉进屋,忧喜参半的问:妈,你怎么跑出来?你瘦了,廖婉儿心疼地抚着女儿的脸颊。

我担心你,最近我一直眼皮直跳。

妈你太迷信了,我身体健康的不得了。

廖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阿敏,你有什么心事不要藏在心里,定要跟妈说。

廖婉儿拉着女儿的手坐到沙发上,从女儿手心传来冰冷的体温,她可以感觉得到女儿很不快乐。

我没事,妈你太多心了。

廖敏用甜笑粉饰。

你的室友呢廖婉儿四周左看右望的探寻。

她搬走了。

廖敏眼睫垂下来,一滴眼泪水亮地挂在睫毛上。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廖婉儿看了她一眼,觉得女儿的表情有点奇怪。

没有,他被调到日本的大女人俱乐部工作。

廖敏伸手抹去眼泪,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任竞遨抹去嘴角血丝的动作,眼睛反而更红了。

我懂了,你是为了她调职的事而心烦。

廖婉儿误会的说道。

妈你既然来看我,今晚就留下来住好不好?廖敏有技巧地换个话题。

当然好,你明天放假,咱们母女俩好久没有聊到通宵了。

我去打电话告诉老奶奶,你今晚住这,免得她担心。

趁着廖敏打电话,廖婉儿将旅行包拿到客房,也就是任竞遨所睡的房间。

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被单、床罩和枕头套,将被单和床罩完全换过,正当她剥开枕头套时,从枕头套里掉出数张照片,她弯下腰拾起来一看,立刻花容失色……照片总共有四张,三张是廖敏的裸体,一张是化了浓妆的任竞遨。

廖婉儿急急的奔到客厅,没见到廖敏的人影,看到厨房灯亮着,便往厨房走去,轻如猫行,所以廖敏并没发现妈妈正在在厨房门口,反倒是廖婉儿讶然地看见廖敏,边用微波炉爆爆米花,一边喝着啤酒……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廖婉儿大惊小怪的问。

跟我室友学的。

廖敏心虚地吐了吐舌。

千万别告诉老奶奶。

他就是你的室友吗?廖婉儿将任竞遨的用片高举在手中。

妈,你在哪里找到这些照片的?廖敏的视线落在廖婉儿垂落的另一只手上,脸色瞬间刷白,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那些是什么照片!客房的枕头下。

廖婉儿回答。

哦。

除了虚应一声之外,廖敏无话可说。

廖婉儿感慨的说:我认得地,他是任岳的小儿子,任竞遨,对不对?我直到刚刚才知道他的身分。

廖敏啜了一大口啤酒,双眉因苦味而皱了起来。

他有没有非札你?廖婉儿自欺地希望答案是――没有。

妈你别问了!廖敏不愿让母亲看见她的眼泪,快速转过身打开水龙头,以大量的自来水冲去不争气的泪水。

廖婉儿泣不成声地道:这一切应该是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老天爷却是惩罚你!这不是报应,是我跟他之间的问题,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廖敏转身抱着廖婉儿的脖子,母女俩哭成一团。

不行,你不能怪他,如果要恨,恨妈,是妈一手造成的……如果真的要恨,只恨命运弄人!廖敏打断她的自责。

廖婉儿拼命地摇头.咬着牙说:不,不是命运,也不是你我不好,是老奶奶不好,她是悲剧的始作俑者。

老奶奶为什么要我们踩着别人的鲜血,累积自己的财富?我不知道,老奶奶从来没提她自个儿的事,不要说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就连老奶奶有没有家人,我都不知道。

廖婉儿补充说:不过,在找五岁的时候,有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来家里,跟老奶奶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老奶奶就变得视钱如命,我想关键在那个男人。

依老奶奶的个性,绝对不会让背叛她的人好过,我想那个男人可能已经死了。

不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些照片给我,我要烧了它们。

廖婉儿将四张照片都交给廖敏,廖敏故意不用瓦斯炉,而到她房间拿点腊烛时用的打火机。

利用这段时间,她将任竞遨的照片藏在枕头下,然后再回到厨房,背对着廖婉儿,将剩下的二张照片放在洗水槽里烧毁。

接着母女俩各拿一罐啤酒,坐到沙发上,借酒浇愁。

阿敏,原谅妈必需问你一个很直接的问题,他有没有带保险套?他有准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用!廖敏惹得满脸绯红。

明天妈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廖婉儿明快的做下决定。

廖敏排斥的拒绝。

要我张开腿做检查,打死我都不去。

我不是要你去看病,是去看肚子……廖婉儿以为女儿不知后果的严重性。

我知道我有可能怀孕了。

廖敏放下啤酒罐,脸上有种不顾一切的表情。

阿敏你……难道你想生下他的孩子?廖婉儿紧盯着女儿。

孩子是无辜的。

廖敏充满母爱地摸摸小腹。

廖婉儿的外表似乎在刹那间苍老了十岁,神色邑郁的看着她。

阿敏你坦白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任竞遨?我怎么可能傻到去喜欢欺侮我的仇人!廖敏矢口否认。

没有用的。

廖婉儿叹气的说:你应该去照照镜子,每次找一提到任竞遨三个字,你就会脸红,你别想用愤怒解释那种红色,妈是过来人,看得出来那种漂亮的红色所代表的意义。

廖敏神情颓丧道:就算是,又能怎么样?他恨透我了!是啊,他恨我,他是绝不可能做我的女婿。

廖婉儿神情忽地一变,振奋的说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喝啤酒,为肚子里的生命好保重身体。

我看我明天去药局买验孕纸,免得我们白忙一场。

廖敏严肃的说妈,老奶奶还不知道我的室友是任竞遨,我们千万要小心别让她知道。

廖婉儿点点头,之后想起什么似的再问偷心任务,你打算怎么办。

大后天执行。

廖敏无奈地长叹一声。

你会用到美人计吗?廖婉儿不安的问。

他今天上午打电话约我,后天吃饭和上床。

廖敏烦恼的回答。

赵世博只说出这种话,完全不像他文质彬彬的气质,或许男人都是衣冠禽兽,如果你对任竞遨有情,你跟别的男人绝对做不来的。

不能不去,老奶奶的命令不能不从。

阿敏,你比妈妈有勇气,你一定可以战胜老奶奶,所以我求你不要去,去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廖婉儿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仿佛想借着心电感应,将她过去执行偷心任务的痛苦经历传达给女儿,阻止女儿落到跟她一样的下场――后悔莫及!我只想完成这一次的任务,然后就带你走,跟老奶奶划清界线。

你以为老奶奶会放过我们母女――她的摇钱树吗?得到赵世博的心之后,我不会交给老奶奶,我会用他来要胁她答应我的条件。

廖婉儿苦笑道:你太天真了,这样不足以让老奶奶屈服。

我知道金库的密码。

廖敏尚有备胎计划。

你怎么知道的?廖婉儿眼中透出一线生机的光芒。

偷听。

廖敏古灵精怪的说:上次我回家,也就是祭拜任钛的前一天,我趁老奶奶跟我讲完话去上厕所之际,先一步躲在她的床底下,果然偷听到她转动锁码的声音,结果我就这样在她床下睡了一个晚上。

那里面有咱们神偷世家不法的证据,这么一来就不怕老奶奶不低头了。

廖敏无法像廖婉儿那样开心,她的心思很乱,任竞遨、老奶奶、赵世博三个人的影子在她脑海转来转去……后天晚上,将会是个什么样的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