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2025-03-28 15:00:40

第二天晚上,接到任竞遨的电话,廖敏立刻赶到饭店。

她心很乱,陷入深深的后悔和自我厌恶中,觉得自己没脸见任竞遨。

但妈妈在他手上,她又不能不去,赵世博骂她贱女人骂得真好,这三个字一直盘旋在她耳里挥之不去,渐渐地她也认为自己很贱,然而她清楚地知道让她成为贱女人的是――老奶奶和任竞遨。

她自信有足够的能力走出老奶奶控制的魔掌,但任竞遨……他将是她这一生永远无法摆脱的影子,因为验孕纸证明她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他对妈妈下毒手,她该如何是好?孩子将会是两人仇恨下的怪胎,那么她只有一个选择,拿掉孩子,让仇恨从此押进土里,消失无踪。

一大堆的烦恼在见到任竞遨之后,变成了串串的眼泪……我妈妈呢?你把我妈妈怎么了?廖敏脸上布满泪痕。

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救了她一命任竞遨跷着腿坐在饭店大厅沙发上。

你救她?你才不可能救她!你恨不得杀了她偿命对,你一定是杀了她!你还我妈妈的命来!廖敏抓住任竞遨的衣服,失控的神情引起大厅中来往的客人和侍者的注意。

看着她惊惶疯狂的模样,任竞遨感到心如刀割,是他害了她,但她口口声声的指控使他的怒火狂烧,他才应该是哭喊还他爸爸命来的受害者!把牙一咬,心一横,任竞遨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男厕,以粗暴的声音吼叫:你耳朵有没有带来?你听清楚,是我把廖婉儿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她要自杀,是我救了她,你现在应该跪在地上,磕头感激我才对。

不可能!她没有理由自杀,她说等我完成偷心任务,她要跟我和……廖敏猛地封口,差点说出肚了里的外孙这句话。

你的偷心任务完成了?任竞遨明知故问的睐着她。

还没,快了。

廖敏技巧地转移话题:我妈前天才说,要跟我搬出神偷世家,以后不再受老奶奶的控制,也不再偷一针一线,快快乐乐地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告诉我,她有什么理由自杀?一听到快快乐乐的字眼,任竞遨气得肺差点炸掉,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怒气的说:理由是她是害死我爸爸的狐狸精。

我妈妈才不是狐狸精!廖敏激动地握着拳头,挥了出去。

省省力气吧!任竞遨大手一伸,像老鹰批小鸡似的,轻松地将廖敏的拳头包在手心里,用力一压,廖敏的双眉立刻痛苦地扭曲起来,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才稍微松手,以轻视的口吻说:我调查过,廖婉儿跟七个男人上过床。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廖敏不信地大声叫嚷。

除了我爸爸之外,另外六个男人之中,有一个可能是你爸爸。

你闭嘴!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廖敏捂着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任竞遨硬是拉开她的手,对着她耳朵说:我偏要说,最有可能是你爸爸的男人,真可怜,你若是知道他的近况,保证你会哭湿一包卫生纸。

他……他怎么了?廖敏害怕的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现在成了同志。

任竞遨――恨你廖敏如被一拳击中要害,痛得她连退好几步,直到背抵到墙壁才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该恨的人是廖婉儿,你妈妈。

任竞遨的语气中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廖敏摇摇头,从发白的嘴唇间吐出话:你骗我,你故意要我伤心。

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你就会明白你长得有多么像他!你随便找一个跟我很像的中年同志,想骗我上当,门都没有。

任竞遨看得出来她在逃避事实,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十分残忍,但他昨晚和廖婉儿谈过之后,他发现廖婉儿心情平静,要让一个决心想死的人痛苦不太容易,除非――她的女儿恨她。

你应该感谢我替你解开身世之谜。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同志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终归是你爸爸,你敢不敢跟我去见他?任竞遨挑衅的问。

敢。

与其说她很想见爸爸一面,倒不如说她想让自己对他彻底死心。

跟我走。

任竞遨转身走出男厕,两人走进电梯里。

两人男前女后,一句话也不说,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廖敏心中百感交集。

一看到电梯直往上走,廖敏忽然想到,楼上是休息的房间,她又是紧张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的问:你要带我到楼上做什么?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是917号房的磁卡,你爸爸就在里面。

电梯门打开.廖敏继续追问:他在里面干什么?等着跟你父女相认。

循者指标,任竞遨快步地走在前面。

你会这么好心让我们团圆?廖敏怀疑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如果害怕,大可现在掉头往回走。

任竞遨再补充的说:不过,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廖敏豁出去的说:好,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来到917号房门口,任竞遨将磁卡插入凹槽里,但迟迟没转动门把。

真的要让廖敏看这出不堪入目的戏吗?这是不道德的,会下地狱的,他的良心开始感到不安。

因为他给了小安二万元,要他买下楚文,好让廖敏亲眼看见她父亲谋生的方式……但他无计可施,为了要让廖婉儿痛苦,必须先让廖敏痛苦。

一阵天人交战之后,他坚决地扭动门把,门一打开,只见楚文坐在单人座的沙发椅上,和坐在化妆桌前的一个女人聊着天,那女人原先是背对着门,当她慢慢转过身,任竞遨惊愕的说:安筱筱!你怎么在这!我等你们很久了,廖敏你进来,这位是楚文先生,你们两个好好聊,竞遨你不要走,我们两个到918号房好好聊聊。

安筱筱及时出现阻止了悲剧扩人。

你为什么破坏我的计划?任竞遨气得对她大发雷霆。

你闹够了没!这么恶毒的事,你居然做得出在!安筱筱反骂回去。

你搞清楚,这个结果不是我造成的.是廖婉儿的杰作。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的心将会为了令尊和楚文这两件事而受苦一辈子。

虽然安筱筱将任竞遨的住址告诉廖婉儿,但她很不放心,她知道他不会失去理智地杀人。

然而有些报复的手段远比死还可怕,所以她一直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任竞遨,才会发现这出恶毒的戏码!任竞遨不以为然地道:谁说她会受苦,她还打算跟女儿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是为你好,若让廖敏看到他父亲那样。

她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正好,让她尝到怀抱恨火活着的滋味。

你别再装了,这样下去,最可怜的会是你。

我装什么?任竞遨倔强地抬高下巴,顺势将视线避开与安筱筱直视。

难进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安筱筱反而认定他是在欲盖弥彰。

为什么男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爱情的珍贵?这情形用东方纬真像,当初他也是怀着报复的心情欣欺骗她的感情,夺走她的身体,然后扬长而去,以为这就是最好的报复方式,但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最后还不是忍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乖乖地回到她身边认错。

我不懂你在说哪一国话!任竞遨装傻的继续嘴硬。

你不是恨廖敏,你是恨她对你造成的影响。

安筱筱一针见血地指出。

任竞遨脸上有种被看穿的狼狈神色,他愤恨地站起身想逃出去,但仍嘴硬的说:我懒得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廖敏那个贱女人替我办事。

你爱廖敏,这就是你的心情。

安筱筱先一步移到门口阻挡他逃跑。

爱这个字是你们女人发明的,我听都没听过。

任竞遨咬牙切齿地道。

竞遨,你何苦为难你自己?安筱筱一脸同情的说:你故意让廖敏恨你,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自己爱她。

大哥说你很聪明,我想大哥错了,其实你是个脑袋不清的笨女人。

笨的人是你,你的眼中已经有泪光了,不要再否认了。

一阵可疑的吸鼻声响起,任竞遨握紧拳头,将眼泪逼进肚子里,借口说:我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复仇计划而感到难过。

竞遨,别再记仇记恨了,爱才是让你从痛苦中解出的唯一办法。

我不能爱她,我不能对不起爸爸。

任竞遨近乎发狂的用力地捶打墙壁。

那面墙壁,就像他筑在心中用来隔绝爱憎的墙壁,这时他才发现他自认坚强的堡垒,其实早就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再也无法阻止爱情入侵……其实廖敏―直都在他心中,不是因为恨,而是爱。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伤害廖敏越深,同时也伤害自己越重。

难怪这些日子,他根本无法好好地睡觉,他的眼睛不管是张开或是合上,总是看到廖敏,她的美丽、她的哀愁、她的欢笑、她的眼泪都深深地触动他的心弦。

原来这就叫――爱!可是,他怎么能够爱上杀父仇人之女!安筱筱看出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真心.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以哽咽的语气说:你爸爸泉下若有知,他一定会原谅廖婉儿,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是爱他的,她的身体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开他,但她的心没有一刻离开过他……我懂了,老奶奶才是害死我爸爸的罪魁祸首。

没错,她是神偷世家的主宰,偷心任务是她一手策划的。

但我不懂,廖婉儿是她女儿,她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她女儿痛苦?因为……安筱筱话还没说清楚,皮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手机,脸色从平静转变成惶惧:不好了!廖婉儿被老奶奶带走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廖婉儿在我的住处?他不解地蹙起眉。

只有一种可的,老奶奶早就知道你是谁。

我明白了,在暗巷打我的那四个家伙肯定是她找来的打手。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急急的跑步声,安筱筱立刻将门拉开,正好看到廖敏的身影进入电梯里,安筱筱大叫:槽了!廖敏听到我们的谈话,她现在一定是跑回神偷世家救她妈妈!救?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字眼?任竞遨一脸雾水。

除了钱以外,老奶奶目空一切,她对不服从她命令的人,不论是家人或佣人,一律视为叛徒。

而她惩罚叛徒的手段相当严厉,就拿廖婉儿来说,过去她差一点要跟令尊私奔,但仍旧为了女儿而留下来,不过却被打得偏体鳞伤,还被罚终生禁足,祭拜令尊也是她以死相胁要求来的。

这次她不顾禁令跑出来,肯定又是一顿毒打,廖敏若想阻止母亲受罚,搞不好会跟老奶奶发生冲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安筱筱对神偷世家的内幕了若指掌。

虽然令任竞遨感到惊讶,但他已无心追问,他现在满心只有廖敏,担忧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去追她!任竞遨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去。

等一下,神愉世家不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安筱筱阻止他的莽撞。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办法进去……任竞遨努力压制住欲飞的双腿。

神偷世家有完整的保全警报系统,你若是硬闯,一定会召来警察,被捉到警察局严办,反而中了老奶奶的计。

安筱筱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手上虽然有进入神愉世家的通行磁卡,不过必须等小曼来,我们再一起去。

不行,我怕廖敏会有危险。

任竞遨焦急不已。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不爱她,现在为什么那么关心她的安危?好吧,我承认我爱她,你快把磁卡给我。

任竞遨恳求。

安筱筱摇了摇头,坚持道:跟小曼一起去比较保险。

一个手刀快速地砍向安筱筱的肩膀,安筱筱在瞬间晕倒在任竞遨怀中,任竞遨将她抱到床上,然后从她皮包里取出磁卡,虽然安筱筱不省人事,但任竞遨还是以抱歉的口吻说:筱筱姐,对不起。

神愉世家跟台湾一般的华宅不太一样,一进门,就是偌大的玄关。

它内部的建筑结构像欧洲城堡,屋里的正中央是玄关,左右各有一扇门,分别通往客厅和会客厅,至于睡觉的房闲则都在楼上,必需经由玄关中间铺着红地毯的回旋梯才能上去。

此时老奶奶坐在楼梯口的太师椅上,一旁站了一只上了链的凶猛狼犬。

这只狼大名叫杀神,是老奶奶一手训练的爱将,只要老奶奶一声令下,它就会变成杀人工具,直接朝人的咽喉咬啮,非常凶狠可怕!你总算回来了!老奶奶像慈禧太后般充满威严地端坐着。

我妈妈呢?廖敏以应战的心情问道。

在她房里睡觉。

老奶奶冷笑。

很晚了,我也要去睡了。

廖敏向前踏了一步。

站住!叛徒!老奶奶大吼一声。

狼犬也跟着发出低沉的吠声。

老奶奶,你刚才叫我什么?廖敏像被钉在十字架般,全身骇得无法动弹。

你该不是要上楼偷走我金库里的秘密文件吧!老奶奶气红的双眸,进出廖敏从未见过的杀人光芒。

廖敏屏住呼吸,若无其事的说:我根本不知道金库密码是几号。

这一刻她的心几乎无法跳动,她怎么也猜不透老奶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因为她相信妈妈不会泄露秘密,看来她低估老奶奶了……我要让你知道姜是老的辣的道理。

老奶奶从身后扔出一件洋装。

这是妈昨晚穿的衣服。

廖敏看了一眼,脸上难掩惊色。

你看清楚,衣服上第一个扣子是什么?迷你窃听器!廖敏这才恍然大悟。

老奶奶洋洋得意的说:你跟你妈所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你的女儿和外孙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你自己扪心自问,我对你们母女哪里不好!我供你们吃好、住好、穿好,而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你们简直不如杀神,不如一条狗,不如一头畜牲,居然想联手反咬我一口!老奶奶痛心疾首的指控。

这些吃好、穿好、住好的生活享受,是我妈妈牺牲她的人生、她的幸福、她的爱情换来的,根本不是你赚来的。

廖敏驳斥。

我生你妈,你妈本来就应该为我赚钱,报答我的生养之恩。

生养之恩是用金钱来计算,你不觉得很可耻吗?一点也不。

老奶奶大言不惭的说。

廖敏厌恶的说:你根本没资格做我的奶奶,叫自己女儿和外孙女出卖身体赚钱,这种行为跟老鸨没两样,我真该去警察局告你……我早就防到这一点,所以我等你年满二十岁才叫你去接客。

接着老奶奶发出令人毛骨惊然的狂笑,仿佛对接客一字感到相当满意。

两人都以狠毒的眼光看着对方,廖敏意识到她所面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老奶奶根本就没有灵魂,她的灵魂早就献给了撒旦,所以她才能够对自己加诸在亲生女儿和外孙女身上的痛苦视若无睹,甚至还沾占自喜……怎么会?她们是她的骨肉至亲,又不是仇人,她怎么会以折磨她们为乐?这一瞬间她开始对老奶奶产生某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她的眼神也从怨恨变成怀疑和恐惧。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奶奶!廖敏难以置信的吼道。

你现在嘴很硬,我看你的嘴巴到了明天还有没有办法这么死硬!明天你想干什么?廖敏提高警觉的问。

明天,我已经安排了医生来家里,替你做堕胎手术。

廖敏紧护着肚子,瞪大冒火的眼睛怒叱道:你休想碰我的肚子!谁叫你自己不小心,竟然怀了任竞遨的孽种!你若是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就凭你这句弑亲的话,我就该叫杀神一口咬死你。

老奶奶威胁道。

你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法律不会放过你的。

廖敏不甘示弱的反击。

从小到大,老奶奶没有一件事不是用威胁的口气逼她把事情做好,钢琴弹不好,就威胁剁掉手指;芭蕾舞跳不好,就威胁砍掉脚趾;吃饭掉一粒米,就威胁三天不准吃饭……诸如此类的不胜枚举,她的胆子早吓大了。

现在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自然不怕威胁,而且她还会反过来威胁老奶奶。

但她万万没想到,老奶奶脸上一点惶恐也没有,反而用悠闲的口气说:是杀神咬死你,法律只会枪毙杀神,不会对我这个悲伤的老太婆怎么样!你……廖敏几乎被怒火给闷得窒息。

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把偷心任务完成,去怀赵世博的孩了,我会让那个孩子留下来,那孩子会是个金矿,为你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贯。

我才小会再跟赵世博上床。

廖敏不屑的说。

你会的,为了你妈妈,你别无选择。

老奶奶眼中透露着杀机。

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她是你女儿,虎毒不食子,你到底是不是……廖敏尽管怒火中烧,但她的思绪却是清楚而冷静的,她眯着眼打量老奶奶,以怀疑的语调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奶奶?是不是我妈的妈妈?我当然是。

老奶奶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一定要去做DNA检验,证明你跟我们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

我是为你好,你肚了里的孩子,我知道他是强暴得来。

老奶奶转移话题。

不是的,他没有强暴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胡说八道,他恨你,他男扮女装接近你,用那包安眠药设计你,若不是我那天去你的住处,拆穿他的假而具,现在你一定会自己去拿掉肚子里的孽种。

没错,多亏了老奶奶你让我发现――我爱他的真相。

你这个笨女人!爱只会带给女人伤害……老奶奶气急败坏的训斥。

老奶奶,你是不是被男人伤害过?廖敏敏锐的打断她的话。

老奶奶满脸胀得通红,此时从楼上走下一名男子,廖敏愣了一楞,老奶奶一向不喜欢家里有男人出入,这个男人是谁?他是做什么的?廖敏很快就知道答案,老奶奶请了――保键。

老大人,有一个男人正往追儿走来。

保镖硬声报告道。

他来得正好,我要他明天亲眼看见他的孩子死在他眼前。

你这个疯老人婆!你会有报应的!廖敏气得想冲上前去打老奶奶。

把她给我捉到楼上去。

老奶奶一声令下,廖敏立刻被保镖嵌住双手。

廖敏又踢又叫被保镖拉上楼梯时,任竞遨闻声立即冲了进来。

放开她!任竞遨一进门,狼犬便狂吠不已,一副想噬血咬喉的凶样。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只狼犬可是有受过攻击训练。

老奶奶冷声道。

大厅的气氛,就像一触即爆的炸弹,任竞遨的目光注视着狼犬,颇有要跟狼犬放手一搏的架势,而老奶奶以敏锐的目光观察任竞遨,至于保镖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注视着楼下的动静,廖敏趁其不备地以手肘往保镖肚子一撞,然后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下楼,冲进任竞遨的怀中。

此时失职的保镖也跟着冲下楼,到他快要接近楼梯口时,老奶奶突然举起手,示意他停在原地,老奶奶很想知道恨透廖敏的任竞遨,为何来到神愉世家?廖敏,你还好吧?你有没有受到伤害?任竞遨关切的急问。

我很好,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走,神偷世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廖敏催促地推着他的胸膛,但手心一接触到那熟悉的感觉,她的力气突然变小,与其说是推,倒不说是抚摸。

我不能抛下你,要走,我们一起走。

任竞遨紧握住她的手。

竞遨!你不是恨我吗?廖敏这时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我骗你的,我一点也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她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的。

任竞遨鼓起勇气告白:廖敏,我坦白告诉你,我爱你。

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廖敏捏了捏自己脸颊,意外地发现不是做梦。

我早该告诉你的,对不起,原谅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任竞遨自责道。

我好高兴,我也爱你,听到你这么说,就算死,我也死而无憾。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来就是要救你离开这儿。

廖敏露出如花绽放的笑容,搂住任竞遨的脖子,此时却听到一声重咳,是老奶奶嫉妒的咳嗽声,她的表情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笑容消失,手臂也放了下去,难过的说:我不能走,我妈妈还在楼上。

好吧,我们带她一起走。

任竞遨深情的说道。

你要带我妈走……你不是恨她吗?廖敏眨了眨眼睫,不解的问。

我已经弄清楚了,不是你妈妈的错,所以我也不再恨你妈妈了。

不可能的,老奶奶不会放人的,你先走,然后你再报警来救我们。

不行,我不放心……任竞遨坚持不肯先行离去。

她是我奶奶,她不会伤害我的,但你留在这儿才会有危险。

一阵鼓掌声响起,老奶奶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罗密欧和茱丽叶也会为你们两个而落泪。

接着老奶奶以一个弹指的动作,门外马上冒出二个男人,老奶奶命令的说:把门关上,他们两个谁也不许走!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陷入险境中。

廖敏内疚地道。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该怪的是这个变态老太婆,毫无人性可言!变态的人是你,男扮女装,恶心死了。

老奶奶气愤的说。

此时,任竞遨突然转身看了眼门口的三个男人,然后又把视线调回到老奶奶身后的保镖,那天把我抓到巷子里毒打的就是你们四个,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你这个变态老人婆搞的鬼。

没错,我事先并不知道阿敏的室友是个男人,所以我才叫他们去强暴你,但他们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的回来之后,我就已经猜到你的身分,本来我想派他们再去干掉你,没想到你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廖敏吓一跳,她万万没想到老奶奶竟然会有杀人的念头,看来任竞遨的处境非常危险,她虚与委蛇的哀求道:老奶奶,我求你放竞遨,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

如果你真要听话,你现在就走过来我这边。

不要过去!不要上当!任竞遨恳求她。

竞邀,为了你,我别无选择。

廖敏又无反顾地走向老奶奶。

把她的嘴给我封住,让她好好地看我怎么对付她的情郎。

老奶奶交代保镖。

看到廖敏嘴被胶布贴住,手又被反剪绑着,原想英雄救美的任竞遨,一想到自己现下成了狗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受苦,怒气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老女人。

敬老尊贤这个道理都不懂,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的穷小子。

你住口!我会没人养,我会穷,全是你一手造成。

任岳是自杀,可不是我杀的,你少血口喷人了。

若不是你阻止他跟廖婉儿相爱,他也不会含恨而死。

真可怜,他竟然是殉情而死,你就应该找廖婉儿陪葬,免得你爸爸一个人在地底下寂寞,这才叫孝道。

老奶奶轻蔑的说。

任竞遨一脸的错愕。

你到底是不是人呀?居然说出要你女儿陪葬的话!那种吃里扒外的不孝女,我早就寒透了心。

老奶奶忿忿的说:再说,我是还你公道,既然你不要,可别怪我不给你报仇的机会。

廖婉儿呢?任竞遨忽问,其实这是拖延战术,他在等宋小曼赶来。

被我关在楼上。

我要带她和廖敏走。

老奶奶抬了抬眉尾,神情不屑的问:你凭什么?就凭我爱她的女儿,我能给她幸福。

任竞遨理直气壮回道。

笑死人了,爱这个字值几文钱!老奶奶眼中冒出熊熊怒火。

爱是无价之宝,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可见你一定没被男人爱过。

爱这个字,对老奶奶来说就像一把利刀,将她的身心割裂的破碎不堪,她的过去有说不出的痛和恨,所以她只好向有情人发泄埋藏在她心中多年的苦闷,她技巧地带开这个话题:哼!你要带她们母女走,很简单,拿一亿出来赎人。

你从我爸爸那儿拿到的,不止一亿这个数目。

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

任竞遨讽刺的问:你这个死老太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买金缕衣吗?说到死,我们两个之中,还不能确定会是谁先死!老奶奶冷笑道:但是,如果你拿不出钱来,可以确定的是,你的孩子比我们两个都先死。

死老太婆你说什么?廖敏现在肚子里怀了你的野种。

任竞遨立刻将目光调向廖敏求证,嘴被贴住的廖敏只能以点头回应。

你敢杀了我的孩子!就算是坐牢,我也要杀了你!任竞遨发狠的宣誓。

任竞遨,这个女人真值得你如此拼命吗?啊!我忘了告诉你,她可不是什么节烈女子,昨天晚上,她跟赵世博上了床。

听老奶奶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廖敏的眼泪无声地滑出眼眶。

任竞遨得意地大笑:那个人不是赵世博,是我,我用他的脸皮去赴约的。

什么?老奶奶脸色丕变,而廖敏则是转悲为喜。

死老太婆,赵世博是个同性恋,他不会跟女人上床的。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而且我还知道他从不碰女人,如果阿敏能将他诱上床,怀了赵世博的孩子,赵世博的父母就会将赵家的一切传给孙子,到时候我只要制造个小小的车祸意外,让他们一家三口命丧黄泉,赵家的所有就变成我这个曾外祖母的。

老奶奶早打好了如意算盘。

原来你是这样算计人家的财产!赵世博是独生子,他父母想抱孙千想得快发疯。

为了钱,你真是丧尽天良,我怀疑廖敏根本就不是你的外孙女!老奶奶使了一个眼色,任竞遨还来不及反应,后脑勺便挨了铝棒一记重捶,整个人倒在地上,双手被快速地仗绑,声音气得从牙缝进山:你……你们居然偷袭!不这么做,你怎么会乖乖地落入我的手心。

你想怎么样?任竞遨暗自责怪自己当初应该听安筱筱的话,等宋小曼一起来,如今他独闯龙潭虎人反而被擒,却又迟迟不见宋小曼的人影,他开始担心来小曼因为没有磁卡而进不来,心中顿时懊悔不已。

有了你,我就不怕阿敏不用心完成偷心任务。

不会,她绝对不会去,让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跑来的,有人知道我来神偷世家,而且她们很快就会赶来支援我。

任竞遨摆出恫吓的眼神。

我才不信,你以为虚张声势能唬得过我吗?老奶奶撇嘴不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