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任竞遨被五花大绑之际,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少女由楼梯走下来。
阿慧,你怎么起来了?老奶奶望着美少女,眼眸露出一丝温和的柔光。
楼下太吵了,我睡不着。
十八岁的廖慧是廖敏的表妹,也就是廖婉儿妹妹廖幔儿的女儿,现在就读大学,但家人都不知道她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轮流的看着大厅里的男人,好奇的问道:这些男人是谁啊?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快回楼上去睡觉。
阿敏表姐怎么了?廖慧站在廖敏面前,脸上挂着淘气的笑容。
她不乖,老奶奶要严厉惩罚她。
老奶奶决定让廖慧看,趁机杀鸡儆猴。
廖慧露出小恶魔的神情,自告奋勇的说:我去拿狼牙棒。
没一会儿,廖慧从老奶奶房间拿出棒身钉满钉子的狼牙棒,毕恭毕敬地交给老奶奶,老奶奶摸着她的头,称赞的说:还是阿慧乖,将来老奶奶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一定不会让老奶奶失望的。
廖慧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到没,阿敏?有没有你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像你这种为了男人而忤逆我的不孝外孙女,我今天非打得你皮开肉绽不可!老奶奶发狠的说。
老奶奶,这种消耗体力的事,还是让我这个孝顺的外孙女为你代劳。
廖慧将老奶奶牵到太师椅坐下。
你坐着休息,我来教训这个坏表姐。
眼看着廖慧就要举起狼牙棒,朝廖敏打下去,一旁被三个保镖压制在地上的任竞遨,急得都快疯掉了,此时楼梯上传来急忙的跑步声,一名美妇急冲到廖慧面前,并以身体护卫着廖敏。
阿慧!你给我住手!美妇生气地瞪着廖慧。
我在帮老奶奶做事,孝顺老奶奶。
廖慧顶撞的回道。
我不准你打阿敏,狼牙棒给我。
廖幔儿摆出母亲的尊严。
老奶奶拍了一下椅把,怒气冲冲地道:幔儿,这里没有你的事,回去睡你的觉。
老奶奶,我求求你别打阿敏,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外孙女。
你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我连你一起处罚。
你打啊,阿慧如果你下得了手,你连我一起打。
廖幔儿转身抱住廖敏。
真不好玩,我不玩了。
廖慧一气之下,把狼牙棒丢到地上。
老奶奶起身拣起狼牙棒,充血的双眼迸射出欲置人于死的可怕光芒,朝着抱在一起的廖幔儿和廖敏接近,并发出如魔鬼般令人胆颤心惊的声音:我火,我就不信狼牙棒治不了你们。
突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老奶奶的腿抱住,迫使她无法再前进。
老奶奶不要。
不要打我妈。
廖慧苦苦哀求道。
住口!阿慧!难道连你也想造反!不是的,老奶奶,阿慧不敢,阿慧只是不忍心看妈妈被打。
阿慧你先起来,阿敏,幔儿,我暂时饶过你们。
廖慧一听,立刻放开老奶奶的腿。
老奶奶转向被压在地上的任竞遨,她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噬血的狠声说:但是这个害你反叛的男人,我可不会轻饶。
慢着!又是一道阻止的女声,从楼上传到楼下来。
是谁在楼上?老奶奶抬头,明亮的灯光刺到她的眼睛,她仿佛看到全身闪着金光的女神……不!这世上不可能有女神!她调适地眨了眨眼,仔细地再看,一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女人,正扶着廖婉儿站在楼梯顶端。
这时廖敏和任竞遨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宋小曼出马,万事搞定!你是什么人?老奶奶狐疑又愠怒地问道。
容我自我介绍,我叫宋小曼,大女人俱乐部的社长。
说的好听,是来跟你沟通;说的难听的,我是来威胁你的。
宋小曼背着手,身后不知藏了什么东西,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这时楼梯的顶端却出现二、二十个女人站成一排,包括肩膀酸痛的安筱筱。
看到这种情形,那四个保镖都吓了一跳,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我才应该威胁你,到警局告你私闯民宅。
老奶奶沉稳地应战。
如果你不怕警察来屋里,欢迎你打电话报警宋小曼挑眉微笑。
怕?我这栋屋子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枪械或毒品,我为什么要怕警察来?这时任何人都听得出老奶奶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呢?目前只有宋小曼一人知道,而再过不久,大家都会知道这栋屋子里有……宋小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
哦?真的吗?这栋屋子真的有这么干净吗?你少在那边装神异鬼的,我可不怕你。
老奶奶神态自若地撇撇嘴。
说到鬼这个字,你好像一点惧意也没有。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老奶奶发出粗嘎的笑声。
如果没有鬼,你的身上和房间为什么有十字架?宋小曼咄咄逼人的问道。
老奶奶的心脏突然一阵痉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紧急抓住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像得到神迹般,以充满力量的口吻说:我不相信鬼,但我信上帝,这样总可以了吧。
果然是难缠的对手,但宋小曼仍是自信满满,对付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那个鬼,也就是老奶奶的妹妹。
宋小曼继续说:我记得,这栋房了存四十二年前,是你妹妹名下所有。
没错,不过她把它送给我了。
老奶奶神色开始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妹妹在房子送给你之后,人也失踪了。
她去了国外。
哪一国?现在有没有跟你联络?我哪知道,搞不好她已经死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白骨?这栋屋子的地下室里好像也有白骨,不过不是一堆,而是两堆。
老奶奶脸色突然刷白,眼神闪烁不定的说;胡说八道!这时所有的人都看出老奶奶正节节败退,但她们共同关心的是,死在这栋屋子里的人,除了老奶奶的妹妹之外,另一个人是谁?在两个死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和老奶奶三人之间又有什么恩怨情仇呢?宋小曼像一只逮住老鼠尾巴的猫,狡猾的问:对了,你老公呢?他是不是刚好就是那两堆白骨中的一堆?老奶奶怨恨的瞪着她。
我们结婚不到一年,他就死了。
那廖幔儿是怎么来的?宋小曼找到话中的破绽。
私生的,偷生的,我未婚生了,这样你满意了吧!非常不满意,让我说个故事给大家听。
宋小曼咳了咳,缓声说道:四十五年前,你妹妹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两人去美国生活,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很不幸地,你妹夫却得了不治之症,两年后你妹妹成了寡妇,带着她两岁的女儿回到台湾,买下这栋房子。
而你因贪图享受,要你刚新婚的丈夫搬过来跟你妹妹同住,结果他们两人却因此相恋,你妹妹并因而怀了一女,你在她生下女儿之后,毒死他们,并虐特他们留下来的两个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老奶奶脸色大变的质问她。
宋小曼队身后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
你自己写下的罪状。
他们活该!老奶奶毫不知悔改的怒道:就算你把他们的尸骨挖出来,这件谋杀案已经过了四十二年,早已超过了法律追诉的年限,你奈何不了我的。
法律是不能制裁你,但她们会,她们都是你妹妹的女儿,从今天开始,你将无法再虐持她们,你将会是个一无所有的老太婆。
我是个有钱的老太婆,她们才是一无所有,连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的,想离开这栋房子,就得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光着身体走出去。
宋小曼噙着笑说:很抱歉,你所有的资产在昨天都已经过户给她们了。
不可能!你骗我的!财产过户需要经过我本人同意。
老奶奶不信地大叫。
你已经同意了。
宋小曼一个弹指,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跟老奶奶一模一样的老太太,当她走到老奶奶向前时,宋小曼开心的说:这叫易容术,是我二哥最拿手的绝活之一。
光是像我没有用,签名不对,我可以告你们伪造文书。
她学你的签名方式,至少学了三年。
宋小曼抓住冒充者的下巴,将她的脸皮一撕,大家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她竟是刚才拿着狼牙棒的小恶魔――廖慧。
老奶奶像只战败的老母鸡,眼白一翻的昏倒在地上,但没有人理她。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她是廖慧,我未来的接班人。
宋小曼自顾自的说:她同时也是我在各大学新成立的大女人学社的社长。
当大家听宋小曼讲完话之后,才发现老奶奶躺在地上,而且已经没气了。
随着老奶奶的死亡,任竞遨和神偷世家的仇恨也画下休止符。
日后,众人挖出埋在地下室的白骨,给予隆重地安葬之后,这栋屋子改成受到婚姻暴力妇女的收容所,廖婉儿和廖幔儿致力于协助这些不幸妇女重新站起来。
廖慧因努力到各大学鼓吹女大学生加入大女人学社,而忙得不亦乐乎。
廖敏和任竞遨则是开开心心地准备迎接爱情结晶的到来。
这时,廖敏才了解到宋小曼当初替她取名为’幸福天堂鸟的意思。
原来宋小曼早就看出她的过去是不幸福的!单面镜的咖啡厅里,有两个美女对坐。
总算又嫁掉一个大女人!宋小曼轻啜了一口咖啡。
看到大家都那么幸福,我也觉得好幸福。
殷若雏羡慕地微笑。
若雏,要不要我替你做媒?所有在爱情路上遇到困难的大女人,可以说完全都是靠了宋小曼的协助,才得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宋小曼除了多刺玫瑰的外号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外号――超级媒人。
殷若雏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天生注定跟爱情无缘。
谁说身体不好就不能谈恋爱,现在连爱滋病患者都不会放弃恋爱的感觉。
你看看我,一天至少要睡十二个小时,吃饭和洗澡有时还要人家帮忙,不能做饭烧菜,不能扫地洗衣……殷若雏自哀自怨的感叹。
她话未说完,宋小曼就捎着说话:嫁给有钱的白马王子,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现在王子都不可靠,我不想变成为第二个戴安娜王妃。
那嫁皇帝……暗天皇,你觉得如阿?你见过暗天皇?殷若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没有,拓介也没见过,只见过他的令牌。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跟大家见面吗?为什么?宋小曼手拄着桌子,做出聆听的表情。
殷若雏喇笑的说:因为他是纯种的日本人,身高可能只到我的下巴。
那你嫁给他,岂不是成了潘金莲嫁武大郎,旷世矩作!宋小曼笑得前仰后翻,刚好看到一个男人正面对着咖啡厅的里面玻璃镜――就是只能由内往外看街景,但从外往内看不见咖厅景致的特殊玻璃,他等于是正对着宋小曼撩拨头发。
此时,宋小曼突然听到微弱的呼唤声,好像有鬼在叫她名字似的。
她左看右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咦,若雏怎么不见了?宋小曼站起身,想去寻找殷若雏,却发现她整个人像融化的雪人般瘫软在地上。
若雏你怎么了?宋小曼立刻紧张的扶起浑身发热的若雏。
我不舒服,快送我回我爷爷那儿。
殷若雏气若游丝的说道。
刚才还好端端地喝咖啡,怎么会突然发病?宋小曼百思不解低喃。
这时,宋小曼发现殷若雏的眼眸向窗外瞟了一眼……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