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循着圣龙的视线,宾雪看见这两个金底黑字。
在这一刹间,宝雪的心陡然震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使她全身血液乱窜,她同时感受到愤怒和悲伤,却不知道这两种情绪发生的原因。
她试着从脑海中捕捉不知名的直觉,但什么也没捉到。
宾雪眯起了眼,对楚门产生莫大的排斥风,沉着脸:我不想进去,我想回家。
圣笼挥手和车外核对身份的大门警卫打招呼,完全不理会她的话。
宾雪拍了拍司机的后背。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门让我下车。
司机恍若未闻地把车子驶进楚门。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绑架是唯一死刑。
话一出口,宾雪眼尖地看见司机的肩膀移动了0.1公分,代表这人有悔意,宾雪立刻锁定司机为目标,软硬兼施地,司机先生,看你年纪一把,我想你一定有贤慧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你不希望他们替你收尸吧,如果你现在把车子调头开出去,我保证只告发他,让你回去一家团圆。
他老婆跑了,儿子死了,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跟儿子地下团圆。
圣龙泼冷水。
好,他人生无趣,不想活,那你呢?你年轻、英俊、身强体壮,事业……又做得不错,这么美好的人生,你舍得死吗?为了离开楚门,宾雪不得已说了一些连她自己都反胃的心话。
你真的觉得我的人生美好!圣龙一脸怀疑。
真的,你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好男人。
宾雪心想,才怪!你想嫁我吗?圣龙表情认真得像……像在求婚!你去死!宾雪嘴巴骂人,心里小鹿乱撞。
我还以为你会答应耶。
圣龙双手压在胸口,一副心碎的模样。
鬼才嫁你。
宾雪咬着下唇,忍住想伸手安抚他的冲动。
圣龙吁了口气:幸好你没答应我的假求婚,不然我就要变成大胖子了。
什么意思啊?宾雪感到那一口气,仿佛将她的心吹破了一个洞。
食言而肥。
圣龙捉狭地,你该不会假戏当真!我早知道你在演戏。
宾雪干笑两声。
怎么会被骗?宾雪绞尽脑汁地想。
很快地,她的大脑恢复平常的聪明,得到两个结论,一是坏男人演技太好,二是她大病初愈,生理和心理都还没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是的,她承认坏男人和以前所遇过的男人大不相同,他霸道,他脸皮厚,他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她都快累死了,而他还活蹦乱跳!真教人烦啊!烦啊!烦啊!不过如果他以为她投降了,那他可就错了,虽然她对他有一种连自己都不了解的特殊感觉,但不论楚门里面有什么在等她,她都要沉住气,跟他唱反调到底,最好能把他气得心肝脾肺脏全爆掉。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停了下来,一幢跟温泉旅馆相当的华宅映人眼帘。
宾雪吓了一跳,光是窗户就至少有五十扇,这姓楚的人家不是盖的有钱!下车。
圣龙先一步跨出车,并绕过半个车身替宾雪开门。
下就下,我就不信里面养了老虎。
宾雪豁出去了。
真老虎也没你这只母老虎凶。
圣龙冷冷一笑。
我要真的是老虎就好了,第一个咬死你。
宾雪甩了甩长发。
香味迷人。
圣龙一扑手,飞扬的发丝成束地被抓住,然后贴近他鼻前。
放手。
宾雪决定从明天起换成无味洗发精。
爱生气的女人,老得快。
圣龙提醒。
爱惹人生气的男人,则是意外多,死得快。
宾雪反将一军。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路斗嘴到书房,圣龙先敲门,在听到请进之后,手很自然也很突然地搂住宾雪的腰,用很小的力道将宾雪推进书房。
就在圣龙想关门退出书房时,被他举动吓呆的宾雪回过神来,大声说:不许丢下我。
圣龙看了一眼楚夫人,楚夫人点头,示意他留下来没关系。
宾小姐,欢迎你来楚门。
楚夫人伸出手。
我是被逼来的。
宾雪别过脸,故意羞辱楚夫人。
请坐。
楚夫人收回手,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倒是圣龙的脸绿得像竹子。
不坐,我明天还要上班,想早点回家休息,所以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管好你的言行举止。
圣龙双手环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就是嘴巴不好,家教不好,你想怎么样?宾雪挑衅地用手推了推他。
圣龙,不要为难宾小姐。
楚夫人适时地出声,防止意外发生。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见楚夫人?圣龙忍气说。
不想知道。
宾雪的头左右晃动地摇。
她是――圣龙嘴才张口,宾雪就抢着打岔。
我管她是谁,跟流氓称兄道弟的女人,绝不是好女人。
宾雪扮着鬼脸。
这么高贵又好教养的妇人,却让宾雪感到敌意,她知道是什么原因――母亲啊!打第一眼她就明白了,楚夫人是害母亲见不了阳光的情敌,是害她一生背负父不详的罪魁祸首,所以她一见到楚夫人就尽可能地伤害她。
她是你……圣龙再尝试一次。
不听,不听,我不听……宾雪双手捂着耳朵。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圣龙拉下她的双手。
不用你告诉我,我会靠自己的力量找出真相。
宾雪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偏要说,楚夫人是你父亲的太太。
圣龙意气用事地。
住嘴!宾雪眼眶充满泪水。
宾雪――圣龙心揪了一下,他伸手想抹去她的泪水,手却被打掉。
宾雪跑到门口,语气哽咽:你不要跟着我,跟屁虫,当心我放臭屁给你闻。
圣龙呆住了,好一会儿后,竟突然打了自己额头一下,自责地:笨啊!发什么呆,还不快追出去。
然后一溜烟的不见。
楚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敢当面骂圣龙,因为曾经有人因此而嘴巴被缝了起来。
这就是坏男人可怕的地方,以十倍的手段报复回去。
但他对宾雪的恶言相向,非但不生气,反而生气自己让她伤心难过。
圣龙的反常,说穿了只有一种解释,爱情,也是最好的解释。
不过楚夫人现在无心这个,她最担心的是宾雪急冲出去,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书香@书香书香@书香书香@书香宾雪从大门冲出来,屋前正好驶来一辆轿车,车里的人不分皂白地把她拉进去。
臭老头,你想干什么?宾雪瞪着后座肥胖的老头问。
看你跑得那么急,屋里是发生什么事了?来人是钟老大。
干你屁事。
宾雪手握着门把,门一推开就看到圣龙的身影站在门口台阶上,她又躲回车内,关上车门,压低身体,改变主意。
快开车,送我到门口。
开车。
钟老好奇的问:圣龙追你!他为什么要追你?他得了狂犬病,见人就追。
宾雪咬牙切齿。
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谁?你来楚门做什么?钟老大起了疑心。
我是保险员,来楚门推销保险。
宾雪用一种听起来十分平静的声音保护自己。
楚门戒备森严,绝对不可能让外人随便进来,除非……钟老大眼神闪烁。
除非什么?宾雪身体不可避免地颤了一下。
除非你就是楚夫人口中的新帮主!钟老大一针见血的说。
哈!你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宾雪耸肩,摊开两手。
真是天助我也,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钟老大哈哈大笑。
前座的保镖突然说:老大,后面有一辆摩托车,看来是圣龙的黑色闪电,他在追我们,而前面的大门警卫又伸手拦住我们,现在怎么办?冲过去。
钟老大一声命令,车子立刻加速,并把尽职的守卫撞飞上了天。
啊!宾雪尖叫道:快停车,你们撞死人了。
车子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仍然继续向前冲,并把镂花铁门冲撞开来,车头虽然凹陷,但并没影响到车速。
车子实在开太快了,宾雪即使抓着车窗上缘的把手,整个人还是摇晃个不停,不过身体的摇晃远不及她心脏的摇晃,当她看到钟老大掏出一把枪时,她像见到死神一样脸色苍白。
你……你亮枪做什么?宾雪的声音剧烈颤抖。
杀你。
钟老大微笑,阿福,想办法甩掉圣龙,然后找个地方执行枪决。
你到底是什么人?宾雪一面追问,一面想法子自救。
她知道在这么快的车速下,身旁的老头子连枪都拿不稳,冒然开枪是相当危险的,不过她没有夺枪的打算,深怕老头一吓,子弹在车内乱窜,推都有可能成为冤死鬼。
在刹那之间,她想了好几个法子,不过那几个法子都有漏洞,无法一次同时解决老头和前座两个保镖。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老头说话,拖延时间,以及祈求佛祖保佑,让圣龙成为她的救命恩人。
这时候,她才知道她有多么地想他、念他、盼他、望他、爱他……爱!不不不,这一个字不算,是脑袋被吓坏了,无意识中跑出来的一个低级字。
她如花似玉,端庄贤淑,怎么可能爱上坏男人!天大的笑话!钟老大回答她的问题:我是楚门元老,大家都叫我钟老大。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宾雪明知故问,必定为了那张她不想坐的椅子。
杀了你,我钟老大就能做真正的老大,楚门帮主。
你至少有七十岁了,早该退休在家抱孙享福,干嘛那么想不开!只要是尝过权力滋味的人,除非他死,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在活着的时候放下权力。
钟老大像吸了毒似的说:有了权,就有名利、女人、尊重、地位……钟老大话还没说完,咻的一声枪响,开车的保镖头上喷出鲜血,车子在高速下一时失去控制,整个车子转了一圈,冲出公路翻落山谷,不过因为大树的阻拦并没摔落得很深。
这时前座的保镖打开车门和圣龙对击,枪声如鞭炮声,而在车里的钟老大一不做二不休,拿枪对准宾雪……宾雪直觉反应欲夺枪,和钟老大在车上斗,钟老大一连开了三枪,第一枪击中宾雪的大腿,第二枪打碎窗玻璃,第三枪的子弹有长眼睛似的,打到车门后不规则弹跳,反而削过钟老六的脸颊,钟老大一吓,宾雪趁着机会往树林中逃跑。
她越跑脚越痛,右腿的牛仔裤已不是原来的蓝色,而是红色。
她停了下来,平息了急喘的呼吸声,这才发觉枪声没了,这表示胜败已分,结果是谁胜谁败呢?宾雪靠在树干上,她连找地方躲的力气都没有,其实她也不想躲,沿路都是她的血迹,躲也躲不了,不如等待命运之神的到来。
约莫过了三分钟,圣龙小心翼翼走来:太好了,你没死,我真怕来不及了。
阎罗王他不敢要我。
宾雪笑得极灿烂,掩不住见到他的喜悦。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圣龙眼神飘忽不定。
还有坏人吗?宾雪学他四下张望。
不知道,小心一点比较好。
圣龙没看到她的腿伤,用力地拉她一把。
好痛!痛死我了!宾雪痛得眼泪都滴了下来。
不准哭,你是未来的楚门帮主,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
圣龙神情严肃。
我才不要当那什么鬼帮主……你在干什么?宾雪双手打蚊子似的挥舞。
不要乱动,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圣龙将宾雪两只手压在超过头部的树干上,另一只手则放在宾雪牛仔裤的拉链上头。
幸好树林中没有路灯,不然宾雪一定会看到圣龙的脸红,同样地宾雪的脸也是羞红。
猪八戒,你又想趁人之危。
宾雪破口大骂。
再不止血的话,你那只腿的神经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坏死。
圣龙解释。
我……只要快点送我到医院就好了。
一句话让宾雪结巴得把舌头咬了好几次。
白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不好意思个屁!圣龙硬是褪掉宾雪的长裤。
月亮从叶缝中透出微微弱弱的光,一般人可能什么也看不清,但圣龙习惯走夜路,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适应黑暗,所以他很楚地看见她腿的形状和肤色,鲜血从大腿滑到小腿,红色和白色交错,美得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匀称的双腿,不过修长的美腿只要看过一次,男人这辈子都忘不掉。
而像他这样看了二次却不能采取任何行动,真是苦了他的意志力。
他深吸一口气,把心猿意马赶出去。
我是伤患,你凶什么凶!如果不大声骂他,宾雪会疯掉。
受伤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听话!圣龙脱掉自己的上衣,把袖子的一部份撕成条状,又找了一根稍粗的树枝,做成最简单的止血带,再将上衣绑在她腰上,遮住她裸露的双腿。
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宾雪撇了撇嘴。
命只有一条,你乖乖听我的话,保证你长命百岁。
圣龙将她像米袋般扛起。
你干嘛抱我!快放我下来!宾雪不安地打他的胸膛。
你的腿不能用力,万一血再流出来,将来要锯腿可别后悔。
圣龙有经验的说。
宾雪僵着身体,尽量一动也不动,不想让他发现她已经意乱情迷。
真没想到他结实的胸膛,如此有弹性,而且柔软。
躺在其中,太舒服了!经过钟老大弹痕累累的车子时,宾雪瞄了一眼,司机保镖死在前座,另一个保镖死在车门边,至于钟老大则头俯在前座的椅背上。
宾雪虽然没有实际射击的经验,但她丰富的知识告诉她,钟老大是后脑中弹而死。
这点她不太明白,圣龙是从侧面攻击,钟老大怎么会是这种死法?圣龙将她抱到一旁放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橡皮手套,在车内车外仔细检查。
你在找什么?半晌,宾雪忍不住问。
蛛丝马迹。
圣龙从车内找到一个手电筒。
请问,你是如何击中钟老大的!宾雪仍想不透。
他不是我杀的。
圣龙打开后车厢门,用手电筒照亮。
那会是谁?你的手下吗?宾雪左看右看没看到半个人影。
不,这是杀人灭口,钟老大被人监视着。
圣龙从后车厢的隐角找到一个汽车卫星导航器,看情形钟老大已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不过当他蹲低身体,看到车底一只要命的钟时,他立即抱起宾雪,往山上公路直奔。
有定时炸弹。
就在他们抵达公路时,碰了一声,一团火球向天怒吼。
做得真好,像是汽油外漏,引燃车子爆炸。
圣龙把宾雪抱到黑色闪电上。
等一下,你的摩托车会不会也被动了手脚!宾雪担忧的问。
放心,除非他不想活了,我的摩托车有特殊密码装置,就算是最好的偷车贼也偷不走它,而且它有很多机关,乱碰它的人,它先警告、如果不听劝,轻则断手,重则丧命。
圣龙抚过车身,动作十分疼惜,宛如它是个美女。
宾雪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她居然羡慕起那辆车子能被他修长的手指抚摸……圣龙倏地跨坐上车,打断宾雪的幻想,这么大的火势,警察和消防车可能很快就来了,我们越快离开越好。
不行,我要做目击证人,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宾雪是个好公民。
T别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你腿部的子弹取出来。
圣龙启动黑色闪电。
你怎么往上开?你糊涂了,医院在下面。
宾雪拍打他的肩膀。
回楚门,我找赛大夫替你疗伤。
圣龙自作主张。
不要,我宁愿去大医院。
宾雪醋劲十足。
楚门比任何一间医院都安全,你在楚门,性命才有保障。
就是因为楚门,我才会被追杀……宾雪陡然住口,因为车速突地加快。
抱紧点!圣龙大声命令。
想吃豆腐,自己去买。
宾雪毫不领情。
笨女人,后面有一辆车子追上来了。
圣龙火冒三丈。
宾雪往后一看,哼了一声,不屑的说:穷紧张,不过是辆警车。
用点大脑,警车不在山下处理命案,飞奔上山做什么?圣龙近乎咆哮的叫道。
可能是……他以为杀人犯逃到山上。
宾雪白作聪明。
随便你要不要抱紧,反正摔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圣龙气疯了。
他向来没有耐性,以前只要听到一个不中听的字,他就一拳下去,把对方打掉一个牙齿。
可是背后那女人今天至少说了一百个他不中听的字,照道理她早就该无齿了,但他却下不了手。
不但下不了手,而且还下手打了自己额头一下,这才奇怪!她一定是上帝派来折磨他的,他觉得自己铁杵般的性格快被磨成绣花针了。
上帝,你赢了,圣龙在心里暗暗的说。
宾雪拿矫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勉为其难抱紧你。
圣龙吞了吞口水,低声下气地,小姐,请你、求你、拜托你,爱惜生命。
再唱反调下去,无异是和生命过不去,宾雪只好顺从地抱紧他腰。
本来她计划坚守三不原则,脸颊、胸部和肚脐绝对不能碰到他的身体,可是黑色闪电居然在这时候撵过路上一个大洞,用力地颠了一下,便她整个人措手不及地扑到他背上,柔软的乳房几乎被压成荷包蛋。
你故意的!宾雪朝他的肩膀狠咬一口。
好痛,你干什么咬我?内忧外患,圣龙大叹男人真命苦。
谁叫你不好好骑车,害我被撞到。
宾雪理直气壮。
哪里被撞到?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圣龙心花朵朵开。
不用,你专心骑车,让我活过今晚,我就阿弥陀佛了。
宾雪自认倒霉。
圣龙加速到每小时两百公里,黑色闪电是辆特制的摩托车,速度最快可以跟飞机媲美。
但是要在随时都有大转弯的仰德大道开那么快的车速,骑车者非得要有高超的技术不可,这点圣龙是绝对没问题。
所以刚才没闪过路洞,根本就是摩托车骑士吃后座女孩豆腐最常用的雕虫小技。
真爽,真是爽极了,圣龙脸上泛起青少年般的偷笑,不过从后视镜中他发现尾随的警车并没被抛开距离。
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专注的眼神和集中力。
它的速度和黑色闪电不相上下,而开车者的技术也不在他之下。
于是他一只手握着车把,一只手快速调整后镜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使后视镜呈现高度望远镜功效,他想看清楚追他的是什么人。
然而他失望了,那辆警车的挡风玻璃竟然是连红外线都透不过的黑色液体玻璃。
眼看警车越追越近,圣龙全身处于极兴奋状态,他甚至喜欢背后的敌人,因为太久没遇到对手了。
不过那辆伪装警车的性能高过黑色闪电,有可能车身和玻璃都防弹,而且又对黑色闪电上的装置了若指掌,这使得圣龙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警车跟黑色闪电不到一公尺距离之际,圣龙突地以一个难度极高的急转弯避开了对方的追撞,并调头到警车背后,放慢速度,这时警车看没机会,急驶扬长而去。
经过这次的公路追逐,圣龙肯定这一连串的楚门血案,不是钟老大他们三个摘的出来的,也不止是一个藏镜人能独立完成,而是一个组织所为会是什么样的组织想消灭楚门!抑或另有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宾雪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圣龙抱进楚门的书房内。
一到书房,圣龙就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宾雪则坐在他腿上,按照进入密室的程序,椅子缓缓降落到密室里。
圣龙抱起宾雪,走到一面有挂钟的墙前,轻轻一推,挂钟像自动门一样退避,里面是一间小型的无菌手术室,宾雪被放到一张活动床上,就在此时密室有不明的铃声响起。
圣龙走回密室,打开所有的电子设备,从监视摄影机中观看楚门。
大批的警察团团包围住楚门,因为诸多证据显示命案现场曾发生过激烈的枪战,再加上楚门撞坏的铁门都与死者所开的车头凹陷完全吻合,所以警方研判楚夫人和钟老大有过争执,最重要的是钟夫人强力指证楚夫人就是凶手,因此种种,楚夫人以涉嫌重大收押。
从监视摄影机中,圣龙把警方的行动看透透,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整个楚门至少有三十个人能证明楚夫人不在场,而且每一个人,包括楚夫人都能通过测谎机,钟老大的死只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和任何人无关。
倒是宾雪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一方面很高兴楚夫人蹲苦窑,另一方面又担心楚夫人年纪人,身体吃不消……但在圣龙的面前,她只表现出幸灾乐祸的一面。
圣龙走回手术室,拿出一瓶威土忌,递给宾雪。
喝酒。
干什么!想把我灌醉,你好干坏事吗?宾雪防范地半生起身。
替你取子弹,如果你不怕痛,人可清醒地看我动手术。
圣龙自固己倒了一杯喝。
你不是说要找赛大夫……宾雪皱了皱鼻子,一提到赛大夫她就心情不好。
有警察在,赛人夫来会引起警方怀疑。
圣龙开始消毒手术刀。
我是被害人,只要我出面澄清,楚夫人就可以洗清罪名。
宾雪善良地。
谢谢你的好意,楚夫人本来就是无辜的,警方自会还她清白,你不用担心她。
圣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情不自禁地逗弄她,你该担心的是我,我是凶手,你出面会害我坐牢,你忍心吗?宾雪哑口无言,圣龙是为了救她才杀人,这本来是义举,不过倒非法持有枪械,在法律上也是重罪。
虽然她一直想摆脱他的魔掌,倒是他有恩于她,害他人狱换回自己的自由,不啻是恩将仇报,她怎么能……你有医生执照吗?宾雪不放心地问。
没有,不过我对处理枪伤很有一套。
圣龙为了让她放心,掀开内衣,语气骄傲地,你看这些弹痕都是我亲手用刀子插进肉里,把子弹挖出,然后再亲手缝合。
这个疤好丑。
宾雪指着他肚脐右侧一个扭曲的疤痕。
它是我身上第一个伤痕,那时技术不好,不过现在不一样,技术炉火纯青,在大腿内侧,你要不要看!圣龙做出要脱裤子的动作,宾雪胀红着脸喊停。
不用了,威土忌给我。
宾雪对着瓶口喝酒,呛了好几声。
小心,慢慢喝,别枪没打死你,你却被酒呛死。
圣龙拍了拍她背。
我会早死还不是你害的,我要是真做了鬼,第一个掐死你。
宾雪怒道。
欢迎,欢迎你每个晚上都来找我。
圣龙嘿嘿笑了起来。
收起你的嘻皮笑脸,快开始动手术。
宾雪咬着下唇,一付从容就义的神情。
咬着,免得你的尖叫声把玻璃震破。
圣龙把一个塑胶制品塞进地嘴里。
狗骨头!宾雪垂下眼睫,花容失色地大叫。
总有一天她要整得他学狗爬。
放心,是干净的,我保证没有狗咬过。
圣龙比老天爷还会作弄人!宾雪昏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把命交在蒙古大失手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就在她担心不已之际,夹子一碰到她的伤口,她便痛昏了过去,一直到手术完成她都没清醒过来。
圣龙望着沉睡的脸蛋,紧蹙的蛾眉,起伏的胸脯,微启的樱唇,仿佛在说――爱我。
这时,他的手很自然地从她衣摆伸了进去,穿过胸罩,当他摸到柔软饱满的乳房时,他的喉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
欲火从他的手心蔓烧开来,他如同被催眠般把她的上衣和胸罩一起推到肩膀上,恣意地欣赏美丽动人的胴体,他突地俯低头,以嘴吸吮蓓蕾般的乳头。
他的舌尖像条湿润的小蛇,轮流逗弄她的乳房,最后高涨的欲望将他推向疯狂的边缘,为了避开触到她的伤口,他拿起手术台上一把剪子,轻轻剪开她的底裤,吻遍她身体每一处绸缎般的肌肤,甚至最深的幽壑,当然是伤口除外。
坏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道德君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这是他第一次把为所欲为的霸气用在女人,还是一个昏迷的女人身上。
虽然很可耻,不过他不后悔,他知道一定还会有第二次,在正常的情形下,她将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她是他的女人,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她想抵赖,也不能不从,因为他已经在她身上留下爱的记号。
当她醒来之后,她自然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有亲吻,没有进人。
不过她会发现衣服又不一样了,这一次他会骗她是女仆替她换衣物,免得她大吵大闹。
圣龙脱掉她身上的脏衣物,连同被他剪开的内裤,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替她盖上被子,决定尽快去找适合她穿的干净衣物。
临走Be,看到她嘴角带有甜蜜的微笑,他知道她一时之间醒不来,深深地吻了她之后才走出密室。
看着宾雪,严肃得像典狱长对犯人说: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离开楚门,离开楚门要跟我寸步不离才行。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宾雪激烈反对。
不是限制,是保护。
圣龙决定的事,玉皇大帝都改变不了。
我不要保护,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要上班赚钱……你一个月想赚多少钱,我加倍给你。
我不要你的肮脏钱。
宾雪握紧拳头,气得想揍扁他。
小心伤口撕裂。
这女人超让人想吊起来打,圣龙同样也握紧拳头。
我不是犯人,你不能把我关在楚门。
宾雪用一只脚跳下床。
我能,有本事你用一只脚逃。
圣龙嘲笑的,但他还是关心她的,他跟着起身走在她身后一臂的距离,以防她站不稳时他好出手相救。
我要打电话把你的罪行统统告诉警方。
宾雪咬牙切齿。
电话现在由总机转接,你别想和外界联络。
圣龙考虑周详。
我的朋友和同事会报警……宾雪以为还有一线生机。
我想,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哪里,警方只会把你列为失踪人口,草率结案。
你去死啦!宾雪忿忿地拿起圣龙坐在床边照顾她的椅子扔过去。
圣龙手一伸不偏不倚接到椅子,淡酷的说:很好,臂力不错,等你伤愈后就可以开始受严格的训练。
训练什么?宾雪觉得自己像一只驯兽师鞭下发不了威的老虎。
成为楚门帮主。
圣龙把椅子反过来跨坐。
等一下,我从来就没说要做帮主。
宾雪以手掌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恍然大叫:我真傻,我想到了,只要我登报宣布我不当楚门帮主,这么一来就不会有人追杀我,我也就不再需要楚门。
你一定会答应的,见了他,你就会答应。
圣龙起身拦腰抱起她。
放我下来,我宁愿跳着走,也不要你的脏手碰我。
宾雪以手肘抵着他胸膛。
我的脏手曾经……圣龙吊胃口地故意不把话说完。
曾经怎样?宾雪脸颊突然红了起来。
救过你。
圣龙更用力抱紧她,大步从另一扇门走出密室。
宾雪知道即使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挣不开他的怀抱,不如省点力气,看清楚楚门的地形。
将来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快逃,逃到天涯海角,并在报上登一篇嘲笑坏男人的启事,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是个窝囊废。
来到了游戏间,圣龙放下宾雪,对着一个模样可爱的小男孩连续叫了好几声仔仔,可是小男孩仿佛在玻璃罩里,对声音丝毫没有反应,低着头继续玩积木。
这个小男孩是谁?宾雪问。
你的外甥。
圣龙回答。
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哪来的外甥!宾雪打死不认这门亲戚。
你爸爸有两个儿子,他们都比你大,都是你哥哥……圣龙加以解释。
闭嘴!宾雪大吼一声,仔仔竟然抬起头看她。
你这么大声吼叫,会把仔仔吓到。
圣龙苛责的说。
一点声音就吓破胆,他是不是有病啊!宾雪指着脑袋瓜子,角扬着嘲讽。
忽然啪的一声,宾雪整个脸偏了四十五度角,又红又烫的五指印令她连牙龈都痛,她捣着肿胀的脸,眼眸闪着泪光。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女孩子最宝贵的脸!对一个小孩子,他还是你的外甥,说出那么残酷的话,你不觉得可耻吗?圣龙很后悔自己的行为,如果时光能倒转,他宁愿用吻来封住她的嘴。
即使是如此,也只有他能打我,你算哪根葱!宾雪勃然大怒。
是的,这原本是你们楚家的家务事……圣龙说。
我姓宾,不姓楚,我跟楚门一点关系也没有。
宾雪冷哼。
忽地一声轻咳,管家涩着声音说:圣先生,宾小姐,赛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