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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2025-03-28 15:00:49

宋常邑走进路易的房间,面对一团乱的景象,不禁皱起眉头……路易爱漂亮,身上无时无刻都闻得到古龙水味,但今天他可是开了眼界。

很少单身男人的房间会有超大型的化妆桌,瓶瓶罐罐的男士保养品,和乱丢的金质钮扣,还有床上乱放了四五套西装,沙发椅上则是衬衫和领带,看得出来路易为今晚以他为主角的舞会花了不少心思。

依路易的头脑,再加上认真,像他注视自己外表那样的认真程度,要达成他刚才所说的目标,并不是一件难事,即使没人帮忙,在十年内也定会有一番可观的成就。

宋常邑摇了摇头,香摈喝多了,下身涌上一阵尿意,当他走进浴室拉下裤子拉链时,听见有人敲门。

是谁?宋常邑把门摔上,隔着洗手间门板,声音显得低沉不明。

是我,绿蒂。

绿蒂急急的说。

有什么事?宋常邑的脸颊莫名地浮上两朵红云。

我可以进来吗?绿蒂的小脑袋畏畏缩缩地从门缝探进。

进来吧。

宋常邑按下小便池的水闸栓,哗啦啦的水声涌现。

等等,你先别出来,等我三分钟。

绿蒂惊惶叫道。

她快速地整理凌乱不堪的床,因为每一件西装都很昂贵,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进衣柜里,然后拉直床罩,并把枕头拍软。

是的,她准备献身,这是她唯一能给路易大学毕业最好的礼物。

之前她在厨房偷喝了半瓶苦艾酒,酒精给了她想成为女人的勇气,虽然她才十六岁,但她自信发育甜美,足以迷惑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

今夜,她要把埋藏她心中多年的爱意,化为实际的行动。

她现在浑身发热,迫切地需要一个能让她散热的怀抱,像酷男人那样冷血……不!这时候想到大少爷,实在太奇怪了,她敲了敲额头,有点醉意。

拉上窗帘,关掉灯,她羞怯地坐在床沿等待。

超过了三分钟,宋常邑不耐地说:你在外面做什么?你可以出来了。

绿蒂深吸一口气说。

搞什么鬼?怎么黑漆漆的?旧金山大停电吗?宋常邑狐疑地说。

没停电,我关了灯,而且还拉上窗帘。

酒醉使绿蒂的听力急速下降。

为什么这么做?宋常邑辨听出绿蒂是坐在床上。

看到你,我会讲不出话。

绿蒂发抖着说。

你要讲什么?家常邑不想罚站,所以他也往床上坐。

绿蒂感觉到他就坐在身旁,一个冲动,意乱情迷地抱住宋常邑的身体,又兴奋又害羞地说:路易,恭喜你大学毕业。

你喝酒了!家常邑轻斥,但一股无名的欲火竟比怒火还强烈。

嗯,酒能壮胆。

绿蒂声音飘忽如梦呓。

酒也能乱性,你到底想做什么?宋常邑气息混浊的说。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送你,所以我把自己给你。

绿蒂效法茱莉亚勾引大少爷的方式,双手环在他的颈后,双腮移到他腰侧,并用自己高耸的乳房厮磨他胸膛。

你疯了!宋常邑嘴冷心热,理智告诉他小女孩喝醉了,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蠢事,他是个大人,而且没有喝醉,应该马上阻止她继续错下去……但男性本能却违反理性,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伸进她上衣内,冰冷的手指一碰到温热的肌肤,仿如干柴和烈火相遇,一发不可收拾。

喝醉的人明明是她,但他却比她更醉,更疯狂,更炽热。

他的手指毫不客气地钻进罩杯里,搓揉她圆滑的乳房,她的乳头立刻回应他的热情,涨红挺立,使他的呼吸急速加快。

他想要她,虽然这是不对的,可是他还是想要她,彻彻底底地要她。

只要是酷男人想要的,在这世上还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而且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他就是这么霸道和无理。

但是这一次,他想事先征求她同意。

我要你,可以吗?宋常邑一边问,一边恣意地抚摸她。

这一刻我等了很久。

绿蒂从干渴的嘴唇中吐出一声莺燕呢喃。

你一直想要我?宋常邑感到惊讶和荣幸。

是的,我想要你想到晚上经常失眠。

绿蒂微笑承认。

你应该还是处子吧!宋常邑动手脱掉她上衣,手指沿着罩杯边缘游走。

我是。

绿蒂身子一颤,又快乐又紧张。

你会不会后悔?宋常邑手指绕到她背后,玩弄胸衣的勾子。

我不后悔,我要你爱我。

绿蒂胡乱地朝他脸卜一啄,竟然撞到他的鼻梁。

好痛!宋常邑摸了模痛处,并为自己听到爱字没打喷嚏感到意外。

对不起,我太笨了。

绿蒂惊呼的同时,胸罩跟着脱落。

你不是笨,你是太可爱了。

宋常邑身体一压,俩人倒在床上。

身份、地位、年龄……俗世的差距和顾虑,都被他体内的欲火烧成灰烬,他的男性象征忍不住了,他要占有她,他要拥抱她,他要品尝她。

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热切地攫住她的唇,吻得她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只能躺在他强大的弯里发出细细的呻吟,透露她的欢愉。

他的手追不及待探进她裙子里,一股压抑的欲火从双腿间窜烧起来,她虽然很害怕,但他的手指安抚了她,甚至让她的臀部舞动起来,鼓励他进一步攻占她的身体。

不行!她还未成年!他的内心深处忽然响起警铃。

在他脑海中,浮现一张张稚气未消的脸,从她五岁到十六岁……老天爷!他在做什么!躺在他身下发烫柔软的女体,是个今年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她不是别人,是小绿蒂,他怎么能对她下手!绿蒂感觉到他在打退堂鼓,哀求地说:路易,爱我。

你在叫谁的名字?宋常邑犹如被冷水泼头,身体瞬间冰冷。

叫你,路易。

绿蒂想要他的热情再度激起他的需要。

我不是路易。

宋常邑推开她,声音僵硬。

那你是谁?绿蒂误以为是某个走错房间的客人。

你到现在还听不出我的声音吗?宋常邑发出怒吼。

大少爷!绿蒂吓得跳下床,四处寻找衣物。

宋常邑叹了一声,走下床把电灯打开。

求求你,不要开灯。

绿蒂双手环胸,遮掩雪白的乳峰。

不开灯你怎么找衣服?宋常邑转过身背对绿蒂,但美景却深烙脑海。

真该死!他暗暗咒骂自己退步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火焰,居然被一副年轻的身体点燃,而且只是看了一眼,他的鼻血就快喷出来了。

坦白说,她的发育在东方人中来说已算是不错的了,但比起茱莉亚还差了一大截。

可是他真的好想吻遍她的身体,他想进入她体内的世界,他想看她纵欲的表情,他想听她呼唤他的名字……该死的!在紧要关头,她居然叫着路易的名字!为什么是路易?为什么不是他?是路易要她来他房间等她的吗?路易若是敢动他的绿蒂一丝一发,他绝不轻饶表弟。

他的绿蒂,他并不觉得这个称谓有何不妥,只要在这座城堡里所有的人事物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染指,尤其是绿蒂。

绿蒂穿好衣服,以颤抖的声音说:大少爷,你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吧!当然。

宋常邑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

那我走了。

她低头避开让她感到窒息的眼神,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一边跑她一边想,为什么他不阻止她?为什么他要抚摸她?他应该一开始就认出她是绿蒂,而且喝醉了,一想到是她主动勾引他的甚至还让大少爷的指尖探入她的私密禁地……这下子,她是非走不可了,她已经没有脸留下来。

来到仆人宅的门口,不远处正好响起舞会结束的乐声,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白白浪费了一个初吻,和一个美好的夜晚。

幸亏,她保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晚上辗转难眠,并没影响到酷男人第二天的作息时间。

他坐在露台的阳伞下,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喝,在晨光中享受早餐。

路易牵着两条大丹狗走向露台,湿透的运动上衣和短裤显示他刚完成一场剧烈运动,在运动时他想了很多事,从他踏入城堡的第一天直到现在,记忆像放影机一样从他脑海中逐一掠过。

他发现他对父母亲的印象十分薄弱,相反地宋家每个人却牢牢鲜活在他生命中,写下不可抹灭的历史,他虽然不姓宋,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宋家的一份子。

他爱宋家每个人,唯独对汤玛斯又爱又怕。

汤玛斯,你有时间吗?路易拿起桌上的牛角面包,大口大口地咀嚼。

考虑得如何?宋常邑知道他的来意,但没有从报纸里抬起头。

我答应你,但只是交往看看,不保证一定娶她。

路易忍住不被看重的感受。

很好,桌上那封牛皮纸袋是给你的,你拿去仔细研读。

是什么?路易猴急地松开封线,取出里面的资料,大吃一惊地说:铃木黛黛的档案!你从哪里弄来的?宋常邑收起报纸,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

只要有钱,天下无难事。

路易咬着唇,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最后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会努力的。

她长得很美,又是你喜欢的那一型,你其实心里跃跃欲试吧。

宋常邑像心理医生似的说:如果我估算的没错,今天你就会采取玫瑰的策略。

你……路易脸色阵红阵白。

路易,我看着你长大,你的嗜好我怎么会不清楚。

我从不知道你如此关心我。

路易尖酸地说。

不管我说的话令你多么难受,这一句话你一定要听进去,远离女人的诱惑。

宋常邑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让他挂心的绿蒂,另一个是令他提心的雪儿。

你要我谈一对一的爱情神话?路易挑高眉。

是的。

宋常邑点头。

我向来主张博爱,这有违我的原则。

路易反对。

铃木家族在过去曾经是诸侯,地位崇高,他们不喜欢花心萝卜,看来,我的原则好像跟东方文化抵触。

路易嗤之以鼻。

为了你好,你要放弃不良的原则。

宋常邑语带威胁地命令。

更为了你的银行存折好。

路易反击。

宋常邑抬了抬眉毛,一付不把他当对手的神情。

路易自尊心受伤,他讨厌自己在酷男人面前显现不出男子汉气慨,他像被酷男人玩弄于手心的傀儡,不仅手脚被绳子绑住,就连他的心也逃不出他的魔掌,真可悲。

他忽然顿悟,了解到另外三个表哥和表妹的心情,当时他们有叫他一起浪迹天涯,可是他放不下城堡优越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他们闯荡得如何?是成为王?还是败为寇?但他相信他们的心是自由的。

现在他知道错了,也应该跟他们一起走的,金窝银窝只要有酷男人在,还不如外面的狗窝快乐。

他要脱离苦海,但看情形酷男人不会放他走,除非他答应结婚。

老天,婚姻是人生的坟墓,他不想这么早踏进去……宋常邑突地开口说:坐下,站着吃饭在中国是家有丧事的意思。

路易不敢抗旨,他乖乖坐下嚼面包,当然是食不知味。

过了约莫三分钟,宋夫人笑眯眯地说:真高兴看到你们两个一起吃早餐。

没时间打哈哈了,再不走会遇上高速公路塞车。

宋常邑冒然起身。

你这孩子,我跟路易难得一起吃早饭……宋夫人蹙眉。

舅妈你去忙你的,我反正饱了。

路易少说一个字——气。

路易,那我走了。

宋夫人亲切地在路易脸上吻一下。

舅妈拜拜。

路易回敬一个响亮的大吻。

他弄懂了,会留在城堡,是因为母爱,舅妈疼他,远胜过执迷考古的母亲,所以他一直把舅妈当成自己的母亲。

宋常邑和宋夫人走向劳斯莱斯,夏爸例行为他们拉开后车门,然后自己再走进驾驶座,绕过喷水池,将车子平顺地驶向马路,透过后视镜,夏爸不时注意夫人和大少爷的行动,为了绿蒂,他必须找机会向他们道歉。

高速公路如预期地拥挤,家夫人用大哥大打电话,而大少爷今天似乎有河些心神不宁,打开笔记型电脑没五分钟又关上,接着闭目养神,仿佛被什么事困住了。

夏爸纳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酷别人心浮气躁的表情。

车子几乎被卡住了,动弹不得,宋夫人结束谈话,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

夫人,我决定一个星期后让绿带上台湾考大学。

更爸趁机说。

为什么要把绿蒂送到那么远?宋夫人震惊。

一旁的宋常邑倏他睁开眼,眉目之间流露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理应接受堡规处分。

夏爸壮士断腕地说。

没什么,绿蒂是在跟我玩躲猫猫。

宋常邑抢在母开口前说话。

对于儿子扭曲变形的解释,宋夫人脸上又一次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她选择不出声,静观其变。

她还对客人无礼。

夏爸内疚地说。

童言无忌,不需大惊小怪。

宋常邑四两拨千斤。

不瞒大少爷说,我其实是想趁绿蒂这次犯错,借机逼她好好读书,有了好学识,她才能在社会上立足。

夏爸隐藏了最主要的因素。

绿蒂疯狂迷恋路易。

让她在美国读书,我帮她申请最好的大学,你希望她读哪一所?哈佛?耶鲁?或是其他常春藤大学?宋常邑想以自己的权威逾越夏爸的父权,让绿蒂留在美国,留在他身边,他要看着她长大。

不,我要她学习独立,靠自己读书。

夏爸一口拒绝。

给我一个理由,她为什么不能留在美国读书?宋常邑觉得另有原因。

美国有太多诱惑,让她无法专心,陌生的环境对她比较好。

太多诱惑指的是什么?宋夫人看不过去,常邑的失态,老夏的支吾,虽然她也感觉到绿蒂离乡背井的因素不单纯,但人家是父亲,即使身份是仆人,也没必要将家务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主人。

更何况做主人的,这么关心仆人的女儿,实在有悻常理!宋夫人以难得生气的口吻训示:常邑,老夏是绿蒂的爸爸,他教女儿的方式,不容外人干涉。

宋常邑紧抿唇线,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老夏,台湾有谁可以照顾绿蒂?宋夫人倾身向前,刻意避开儿子的愤怒。

有是有,不过是住在南部乡下,我打算清他们带绿蒂上台北找房子。

不必麻烦别人,我在台北刚好有栋房子,就让绿蒂去住好了不好,绿蒂粗手粗脚,恐怕会弄坏夫人的房子……就这样决定了。

宋夫人退回身于,表明话题结束。

谢谢夫人。

夏爸喃喃地说。

车子慢慢向前移动,空气变得很沉闷,三个人各有所思,目光虽然没有交集,但心事一样——他们同样深爱绿蒂,却不知道为何起冲突!一直到车子停在大楼专用停车场,宋常邑不等司机拉车门,径自跨步出去。

宋夫人跟在他身后,高跟鞋啪吐啪哇地打响地板,到了电梯口,她终于赶上脸色犹如被乌云罩住的儿子。

进入电梯,因为没有其他人,宋夫人忍不住说:你好像特别喜欢绿蒂。

她是个开心果,难道你不喜欢她吗?来常邑顽强地反问。

我喜欢,可是没你那么喜欢,你的喜欢有点异常。

宋夫人语出警告。

妈,你太敏感了,而且我很不喜欢这种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

你看你,对自己母亲说那么重的话,却对仆人的女儿轻声细语……宋常邑恼羞成怒地说:跟小孩子吃醋,太无聊了。

算我没说,你自己要有分寸就是了。

宋夫人话中有话。

我的分寸一向拿捏得很好,不需要你费心。

宋常邑露出一贯的冷酷表情。

宋夫人心头微微发凉,常邑从未给她这种脸色看过,这一次为绿蒂跟她翻脸,难道他冰封的心,只有绿蒂能解冻?最好不要,宋夫人心想,绿蒂年纪大小了,又是仆人的女儿……一年匆匆过去,路易顺利地和铃木黛黛发展到订婚的阶段。

这一年中,宋常邑恢复酷男人本色,在商场上大有斩获,害了不少人痛哭流涕,此外他很少回到城堡,在渔人码头买了一栋依山傍海的别墅,仆人们都松了口气,这一年没有人惨遭开除。

绿蒂,这个名字并未从城堡里消失,每个星期都会有来自台湾的信,仆人们争相想知道她的消息。

这一年她在南阳街补习功课,当她在信上提到哪一科成绩不理想时,大家都为她担忧,当她提到思念大家时,大家又为她难过,甚至责怪夏爸不该把小绿蒂逼到太平洋另一端,不过她快回来了。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台湾大学联考的日子,每个仆人都以他们信任的方式为她祈福,祝她金榜题名和衣锦还乡,但是一听到路易要订婚的消息,大家都愁眉苦脸。

绿蒂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没人敢猜测。

订婚前夕,一封厚实的匿名信,惊动了城堡上上下下。

仆人们当然不敢偷看信,信封上只有路易·霍普金森的英文名字,用电脑打的,没有邮戳,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封信透着神秘和不祥的气息,而且事态严重,从接到信一个小时内大少爷赶回城堡的行动得知。

在路易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仆人们好奇,得不到解答。

看完相片和信的内容,宋常邑一脸愤怒,他这一年里好脾气的日子不多,把相片往书桌上狠甩,冷哼热讽地说:我不是早说过,远离别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听话?我有听话,只是没防患她。

路易懊恼地说。

当初我对她那么凶,你现在知道我的苦心了吧。

我知道错了。

路易咕哝一声。

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宋常邑望向窗口熟悉的木莲树,眼神变得阴沉的多。

两个月前,我在巴黎一个派对上遇见她,她在那儿当过短期的模特儿,虽然混得不好,但倒是结交了不少雅痞。

路易点了根烟,稳定声音说:我本着大家是旧识,她又有困难,答应帮她安排工作,没想到到了她的住处后,喝了一杯酒,整个人不知怎地,便迷迷糊糊地和她上了床……她读过医科,是个下药的高手。

宋常邑肯定地:幸好在一年前把她赶出城堡,不然现在可能会闹出人命。

宋常邑冷冷一笑说:而且死的人就是我。

路易完全同意地点头,代表他对表哥的先见之明感到佩服。

继续说下去。

家常邑想从过程中找出蛛丝马迹。

第二天下午醒来,她不见人影,我的皮夹也不翼而飞。

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她是厨娘的女儿,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人心隔肚皮,你原谅她,她却千方百计地陷害你。

宋常邑嗤以鼻。

我会记取教训的。

路易后悔莫及地说:上个星期,她打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并要求我娶她,但我跟她说我要订婚了,并请她原谅我不能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但我愿意给她十万美金去拿掉孩子她接受了条件……宋常邑不客气地打擂说:她又骗了你一次。

没错,我把钱汇到她指定的户头,她领光钱,人也不知去向。

她在哪里领钱的?意大利。

看来她已经有了全套的作战计划,在法国制造巧遇的机会,把你骗回家,然后迷昏你,再用暗藏的录影机拍摄你们做爱的经过,再接着跟你玩捉迷藏,最后以怀孕和相片威胁我们,以达到进人豪门的最终目的。

宋常邑一口气说完。

她想得太美了,我才不会任她摆布。

路易大笑,他高估了狐狸精的本事。

那卷录影带如果卖到好色客杂志,她可以赚一笔大钱,而你这辈子都不用做人了。

宋常邑白了眼路易说:更惨的是,我和铃木家的合作计划会因此告吹了,损失至少上亿美元。

其实计划可以另外找公司合作,他故意不明说,是为了吓唬路易,报一年前绿蒂在床第间呼喊路易名字的一筋之仇。

除此之外,他要让路易了解男人不该有妇人之心,大丈夫要毒,像他这样,才能叱咤人生角力场。

当然他不会平白无故教导路易,他是有目的的,他要路易成为他的马前卒,在路易进入国会殿堂之后,广结善缘,为他搭起友谊的桥梁,和打开宝藏的钥匙。

在酷男人眼中,每个人身上都有标签,象征这个人的利用价值。

路易是可造之材,所以他才会如此尽心尽力,不像那三个坏、色臭的弟弟,他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任由他们三个在外面发臭生霉。

流浪在外的,不只是坏、色、臭那三个弟弟,还有脾气古怪但个性坚强的妹妹。

他不担心他们,是因为他明了他们身上的血液能便他们冲破难关,唯一让他放不下心的是小绿蒂,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想他!想几次?一次?十次?百次?千次……看着汤玛斯沉寂的脸色,路易不安地说:我现在就去找赵妈。

干什么?宋常邑缓缓回过神。

旁敲侧击,问出雪儿的下落。

路易自以为聪明。

雪儿以赵妈身份卑微为耻,所以赵妈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踪那……我该怎么办……路易哭丧着脸。

婚期延后,你自己想办法去说服铃木家族。

这点我办得到,录影带要怎么处理?宋常邑以极冷的腔调说:找到雪儿,逼她交出录影带和堕胎。

万一她不肯呢!路易手上的烟烧到指头,痛得他咬紧牙根,不敢出声,免得被酷男人瞧不起。

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对她不会留情的。

宋常邑心狠手辣地说。

她只是个女人……路易善良的本性若隐若现。

你良心发现,想负责到底吗?宋常邑冷言冷语。

我不爱她,我也不想娶她,可是她肚子里的骨肉……路易哽咽。

留不得,从那些翻拍的相片中,我发现她毒瘾不轻,需要去戒毒所。

如易把那些照片拿起来仔细看,果然看到雪地的手臂上有针痕,看得人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他替雪地感到惋惜,更替那没出世的生命感到悲伤。

酷男人说的没错,趁现在还来得及,先实施优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路易吸了吸鼻,感伤地说:汤玛斯,谢谢你帮忙。

宋常邑大笑说:若不是为了商业利益,我才懒得替你擦屁股。

你比一年前更冷酷无情了。

路易感受到热脸贴到冷屁股上的滋味。

过奖。

宋常邑无情无绪地说。

到台北已经整整一年了,绿蒂不喜欢这个空气不太新鲜的都市。

宋夫人的房子位于安和路一栋红砖大厦的八楼,有七十坪大,宽敞舒适,假日有钟点女佣来打扫。

平常只有她一个住,自由自在的生活反而让她觉得寂寞,更加思念爸爸和路易,甚至常常哭着入睡。

她不敢想大少爷,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他,但她会想尽办法把他的形影逼出脑海。

那一晚……到现在她只要一想起,还是会脸红心跳。

然而她在信上绝口不提自己的悲伤,她只告诉父亲一些快的事,不过很多是她捏造的,为了考上好大学以得到回美国的机票她除了用功读书之外,还是更用功读书,所以她根本没时间外出交友,在南阳街她可是有名的极冻美人。

是的,她的外貌有了明显的改变,没有夏爸的管束,她的头岁长长了,她的装扮也跟从前大不相同,在台湾她唯一的休闲是关在房里看日本剧,于是乎她仿效电视里的日本少女模样,显得俏丽而有格调。

不过绿蒂很不快乐,她像被压抑的小花,不太爱说话,个性也不再像从前那么活泼。

为了再见路易,读书是她唯一的途径。

傍晚下了课,绿蒂走在新光大楼前,几个女同学忽然围上把她困在当中。

你们想干什么?绿蒂眉心微锁,表现出如临大敌的神情。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请你喝茶聊天。

一个女孩走上前来拉她的肘。

有什么话在这边说就可以了。

绿蒂挣开她的手。

她们当中的老大说话:下个星期就是联考,我们要你在考英文时罩我们。

什么叫罩?绿蒂一脸雾煞煞,来台湾之后她才知道台湾的青年个个是仓颌,创字专家,发明了好多在美国华人圈听都没听过的词语,令人叹为观止。

白痴,就是作弊。

另一个女孩翻了翻眼珠子。

我不干,万一被抓到我就死定了。

绿蒂的心揪在一起。

不会,只要看准时机,趁监考老师转身,把小抄丢给我们就行了。

绿蒂委婉地拒绝说:我没有把握在考试时间内答完所有的题目……骗人,你在美国长大,英文对你来说比国文还容易。

一个女孩吞了口口水。

你若是敢不从,考完试后我们会送你一瓶酸乳酪。

老大强调酸这个词。

谢谢,我不喜欢酸乳酪。

绿蒂回拒。

这句话惹得众女孩大笑:傻瓜,这是要泼你盐酸的意思。

老大补充说:如果你还想要这张水当当的脸蛋,就乖乖听我们的话。

天呀!这些女孩怎么心眼那么坏!绿蒂从没有遇见过坏人,在城堡里就不用说了,即使在学校,她虽然是黄皮肤,但天真烂漫的个性,使她深得黑白同学的喜爱,现在的场面,着实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大少爷在这儿就好了……不,她不该想他,她在他的面前自取其辱,已经没有面目见他。

与其渴望超人从美国飞来救她,还不如希望路人能拔刀相助。

绿蒂正抬头打算向上帝求助时,一个熟悉且带这外国腔的声音从冷漠的人群中传来。

喂!那么所说的话都已经被我录起来了。

会讲中文的洋妞!一个女孩大惊小怪。

雪儿……绿蒂高兴得呼喊,但雪儿举起手要她别讲话。

到我身后来。

雪儿一付大姐大的表情。

绿蒂奋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女孩,站在雪儿的身后,像小鸡躲到母鸡的翼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到家都很好奇女生打架的情形,更有人煽风点火,于是为应观众要求,老大说: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你嫌命长是不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果有意外,你们都得去坐牢。

臭婊子……老大暴喝一声,但一声突然的巨响,打得老大眼冒金星。

嘴巴放干净一点。

雪儿把这一年来的怨气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大家上,把他给我打成肉酱喂狗吃。

老大双手一挥,女孩子们个个张牙舞爪。

你们有胆就放马过来!雪儿亮出一把银光闪亮的刀子。

大家不要怕,不过是把衣服都划不破的美工刀。

老大自以是。

笨蛋,这是手术刀,最锋利也是开膛手杰克最爱的那种,只需轻轻一划,就能把人皮切开,五脏六肺看得一清二楚。

雪地阴笑,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一听,本来缩小的圈子立刻放大,不仅那些不良少女害怕连看热闹的人也后迟十数步,大家都怕无妄之灾。

她吹牛的!为了保全面子,老大逞强的说。

雪地忽然走到马路边,将刀子刺向路村,轻轻一划,刻痕之深令大家心服口服。

见状,人群和女孩一哄而散,老大放马后炮地说:夏绿蒂,你给我记住。

谢谢你,雪儿姐姐。

绿蒂对雪地的崇拜指数又升高了。

我们回去吧。

雪儿收起刀子,一手搭在绿蒂肩上,一手招计程车。

一上计程车,绿蒂双手撒娇地缠着雪儿的手臂,她有一肚子活想说,但雪儿食指比在唇中,示意她保持安静,一直到下车,她们都没有交谈。

回到豪华的住所,雪儿感到眼睛~亮,厚厚的地毯,昂贵的家具,高质感电器,她忍不住吹起口哨,宋家对绿蒂的好,让她又羡又恨。

但她很谨慎地将恨意藏在微笑的脸孔后,接过绿蒂从冰箱里取出的矿泉水,蟋缩着小腿,坐到舒服得不得了的沙发上。

绿蒂环腿坐在地毯上,胸前还抱了一只毛绒绒的凯蒂猫。

雪儿姐姐,你怎么会来台湾?绿蒂问。

特意来看你。

雪儿讨好的说。

你看到了,我很好。

绿蒂做了一个头好壮壮的姿势,引人发笑。

下个星期就联考了,准备得怎样?一点也不好笑,但雪儿当场大笑。

马马虎虎,蒙一所大学来读应该不是问题。

绿蒂谦虚道。

这一年中,补习班举行过不下十次的模拟考,绿蒂一次考得比一次好,连她最弱的国文都可以拿到七十分以上,以此推算,她上第一志愿是毫无疑问,不过她想保留这个讯息,到放榜时给夏爸一个大惊喜。

要不要我去考场帮你加油打气!雪儿信以为真,就凭绿蒂在美国的成绩,她想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绿蒂才有可能读上大学。

我那么大了,不需要人陪考。

绿蒂没听出雪儿话中玄机。

其实……雪地皱了皱眉,做出欲言又止状说:绿蒂,我能留下住吗?当然可以,只要跟夫人讲一声就好了,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不,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这。

房子是夫人的,我无法作主……绿蒂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

雪儿虽然没听见绿蒂说什么,但看到绿蒂面有难色,她立刻变脸,从笑容转成愁容,最后珍珠般大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绿蒂一看到雪儿的眸内闪着悲伤和绝望的泪光,她赶紧起身坐到雪儿身旁,手搭在雪儿背上,语调温柔地说:雪几姐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没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雪地趴在绿蒂肩膀上,身体微微颤动。

发生什么事了?绿蒂惊恐地问。

我……我怀孕了。

雪地楚楚可怜地回答。

我该说恭喜吗?做妈妈是喜事,但绿蒂却感受到悲凉的气氛。

他……不要我生这孩子。

他?孩子的爸爸?他为什么这么狠心?还不是因为我是厨娘的女儿,他瞧不起我,他只是玩弄我。

雪儿抬起泪痕斑驳的脸。

绿蒂骇异,她一直以为职业是不分贵贱的,没想到还是有人看不起劳动阶级,在美国,一块充满奇迹的土地,穷光蛋可变百万富翁,电电明星可以当总统,只要是努力工作,对社会有贡献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好人。

像她爸爸,不但得到仆人们的尊重,也得到夫人和大少爷的信任,若不是因为爸爸的庇信,夫人不会对她这么好,让她免费住这么好的一间屋子,还在她来之前换新家俱,这一切的眷顾,都要感谢爸爸做人成功。

其实会用狗眼看人的男人,在绿蒂的心中,绝不是好丈夫人选,雪儿正在伤心期,假以时日她再把心里的想法说给雪地听。

不过,不能便宜了那男人,绿蒂拍了拍桌子,我们去请大少爷替你讨回公道。

不要。

雪地舌头打结地说:我只想一个人把孩子生养长大。

那个男人……绿蒂抗议到一半,雪儿忽然大哭。

不要再提他了,我已经当他死了。

雪儿痛苦不堪地嘶声呐喊雪几姐姐,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绿蒂轻声抚慰。

绿蒂,我可以在这待产吗?雪儿见时机成熟,立刻提出要求。

你放心留下来,我会一边读书一边帮你照顾小贝比。

绿蒂点头,雪儿这么可怜,被男人抛弃又不敢回家,她怎么能置之不理!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雪儿破涕而笑,心忖好个小笨女。

雪儿姐姐,你人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好归宿的。

绿蒂不知人心险恶。

我会的,天无绝人之路。

雪儿自信满满。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雪儿以为酷男人一定没料到,她住在他家。

路易什么都没有,哄女人的本事可不含糊。

他三言两语就让铃木黛黛回日本说服双亲,将婚期延后一个月而且订婚仪式将在日本举行,只限双方亲友参加,不对外发布喜讯。

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宋常邑立刻找了十名私家侦探到意大利各大机场,拿着闻雪儿的照片四处打探,三天前终于在米兰机场找到一名刚从国外飞回的空中小姐,表示确实见过雪儿,并说雪儿是坐了五天前的飞机到香港。

循着这条线索,十名私家侦探一路追查下去,现在总算掌握到雪儿的行踪。

她在台湾,躲在宋家的房子里,从路易手上骗去的十万元,大部份的钱都花在还债、吸毒和买衣服上,现在身上剩不到五千块,但仍然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而被她当仆人使唤的人叫夏绿蒂!听到消息后,宋常邑勃然大怒,当下决定去台湾英雄救美。

他的绿蒂,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指使她、命令她、折磨她……是的,没人知道他对绿蒂有多么好。

在他知道绿蒂要去台湾的时候,他马上从办公室打了通国际电话给台北分公司的负责人,要他在一个星期内把安和路的家俱全部换新,并汇给他两百万台币办事。

这笔钱,宋夫人并不知道,因为钱不是从公司拨出去的,是宋常邑子掏腰包。

为了不让任何人怀疑他去台湾的动机,特别是母亲,他特地回城堡一趟,今天星期日,母亲有个麻将聚会,他打算趁她一脑不能二用时混淆她的视听。

宋常邑自己开车回城堡,自从他在外独居之后,三个司机只需轮留用车接送来夫人,工作轻松愉快。

因为没有人事先知道他会回来,几个不忙的仆人正在小会客室讨论绿蒂的信,夏爸特地拿给他们看,让他们瞧瞧他女儿变得多漂亮,而且还考上台大植物系,是第一志愿,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说夏爸把绿蒂送走是错误的决定。

宋常邑听到门内传来的讨论声,脚步无法移动,他位足在门边。

吓爸,绿蒂考上大学,你现在可神气了。

整理床铺的罗珊说。

托大家的福。

夏爸笑得嘴合不拢。

绿蒂的机票你寄了没?英姨向来细心。

寄了,下个星期一,夫人准我去接机。

夏爸更乐了。

我们是不是该替她办个庆祝晚会?三十初头的警卫大山间。

这不太好吧,我怕……夏爸面有难色。

怕什么,反正有前例可循,就在厨房,赵妈还不是在雪儿读大学的时候办过。

罗珊大嗓门的说,自从酷男人极少回城堡后,她的胆子便越来越大。

我不是怕夫人生气,我是怕妈难过,雪儿失踪一年,赵妈也整整一年没笑,我真怕她触景伤情,甚至整个人崩溃掉。

夏爸的体贴是使他受人敬重的主因。

雪儿和路易之间的纠葛,仆人们全然不知,大家只觉得奇怪,路易少爷的婚事为何而延后!但绿蒂要回来的喜讯,冲淡了他们的好奇心。

夏爸说的对。

英姨第一个赞成,她一向支持夏爸,大家都看得出来是她爱他,惟独理爸闷不作声,没人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罗珊附和:好吧,不办就不办,不过你不能阻止我们送贺礼给绿蒂。

小礼物就行了,大家别把她惯坏了。

夏爸欣然的说。

你们看,绿蒂这张留长发穿裙子的相片多好看。

大山拿起一张照片。

我想,她以后读大学时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

英姨微笑。

这下子,夏爸可就寂寞了,以后收到绿蒂信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罗珊调侃。

我的绿蒂不会忘了她老爸的。

夏爸信心满满的说。

夏爸你羞不羞,居然有恋女情结!罗珊和夏爸斗起嘴来。

胡说八道。

夏爸瞪了一服。

我看你赶快从我们当中找个老伴,免得晚景凄凉。

罗珊眼神瞄向英姨,英姨脸比烧红的炭还赤炎炎。

不跟你们抬杠了,我去洗车。

夏爸手搭在椅背上,拉开椅子。

这时,门外的宋常邑为了躲避被夏爸撞见的尴尬,反而撞到一边摆饰的鹅掌藤。

门口有声音!罗珊第一个反应。

没有人呀!大山推开门,左看右看,什么都没看见。

会是谁偷听我们讲话呢?夏爸哺前自语。

宋常邑轻手轻脚地走向会客室,宋夫人和三位贵妇人正在摸麻将,其中两位是犹太裔,在美国犹太人麻将打得比中国人还凶。

在她们手边各放了一个餐车,饼干,冰茶,还有洗手玻璃缸和擦手毛巾,她们都带着仆人,安静地坐在一边打毛线,主人一叫,立刻上前服侍,形成一幅阶级区分的景象。

宋常邑礼貌地说:李夫人,契耳夫人,罗迪夫人,日安。

三位夫人回礼后,罗迪夫人诧异地说:汤玛斯,好久不见,你瘦了好多。

现在男人也流行减肥吗?李夫人深居简出,跟社会有点脱节。

是健身。

这些啰嗦的老女人,都是生意上重要的朋友,得罪不得。

汤玛斯你根本不需要健身,你的体格够好了,连老女人看了都要吞口水。

契耳夫人是最爱说笑话的,心宽则体胖,她很胖。

宋常邑好心情地面带微笑,跟以前打完招呼后调头就走的情形判若两人。

我要是年轻三十岁,一定不会放过你。

罗迪夫人觊觎的说。

罗迪,你该不会想学辛普森夫人,收干儿子吧!宋夫人糗道。

我要是她,我会直接说他是我的小情人,明明是老牛吃嫩草,这是骗不了人的,说什么干儿子真恶心,像是在说乱伦。

罗迪夫人气呼呼的说。

其实那个男人曾是她的按摩师,后来成了辛普森夫人的小白脸,想起这事,罗迪就有一堆牢骚。

那也得等你老公到天堂后,你再养小白脸也不迟。

契耳夫人笑说。

他走后,我一定会召开大型派对庆祝。

罗迪信誓旦旦说。

我正在跟你妈妈抱怨,今年她连一场舞会都没举办。

李夫人话风一转。

快有大型的舞会了。

宋常邑回答。

我们知道,是路易的订婚舞会,可是一场不够,你的是什么时候呀!还在丘比特的靶场上,排队等他射箭。

宋常邑委婉地说。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一听到他没女伴,三个夫人都想成为酷男人的岳母。

有需要时,我会主动请各位帮忙。

宋常邑敷衍道。

三个夫人自知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继续打牌,假装没这一回事。

对了,妈,我是来跟你说,我要去台湾一趟。

有什么重要事?路易。

宋常邑简单回答。

派秘书去不行吗?宋夫人担忧她一个人无法兼顾公司和婚礼。

必须我亲自去,她很聪明,我担心别人不能制服得了她。

宋常邑借口完美,他不能说出想见绿蒂的心情,只好假装承认雪儿聪明。

虽然雪地确实有两把刷子,但那两把招式只能欺侮路易,对酷男人而言尚不足以构成威胁。

路易这一个月愁眉不展的精神状态,对宋夫人起了一定的作用。

她也以为雪地真的很难对付,现在又听到儿子不放心的口气,更加深了她对雪地的可怕印象,所以她对儿子亲自出马的企图完全没有怀疑。

好吧,早去早回,还有别太酷了。

宋夫人以美国式亲了亲儿子的面颊。

不酷不行。

宋常邑把母亲的话当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