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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2025-03-28 15:01:08

带着一丝暖意,橘子色的夕阳从落地窗外照进来。

可是,坐在沙发上的风鹤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整个人冷得像座冰山似的。

这几天,他对她的好全是表面工夫,其实他私底下找征信社调查她的底细。

林蕾,这才是她的名字,她是向立夫的私生女,难怪她长得像向蓓。

她的母亲才去世不久,她从上高中开始半工半读,她做过披萨外送,所以她很会骑摩托车;她做过孝女白琼,所以她很会哭;她大学没毕业,所以她找不到好工作。

但他怀疑她是故意不工作,因为她已经有了工作――冒允向蓓、冒充他的未婚妻。

她和向蓓毕竟是姐妹,血液里流着淫荡的基因,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她才会做援助交际;不过,她比向蓓更无耻,居然大刺刺地在书店拉客,公然挑逗,公然拥抱,简直是母狗的行为。

可恶!他差点被她的演技骗了!他应该很高兴自己发现她的真面目才对,但他的心好痛,她清纯的脸孔在他脑海盘旋,她温柔的甜笑在他耳边回荡,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占据他的心……他痛苦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他恨她,但更恨他自己,居然摆脱不了她。

一声开门声从门口传来,他松开口,他倒要看看她的演技好到什么程度!你什么时候来的?林蕾走进客厅,看到他,发出惊讶的声音。

刚刚,你都是在这个时候回来吗?他压制着满腔的怒火。

她直接走进厨房烧水,差不多,我泡茶给你喝。

工作找得怎样?他对她的贤慧感到反胃。

不顺利。

下午在书店闲逛。

她视他的问题为关心的表现。

他嘴角扬起一抹地看不到的冷笑,逛了一下午?对啊,看书不用钱。

她端着热茶放在桌上。

这条围巾什么时候买的?他怀着妒意地看着围巾。

逛完书店之后。

你的脸怪怪的。

她坐到他身旁,面露忧色。

怎么个怪法?他几乎想用她肉体买来的围巾勒死她,但还是忍住了。

她看到他的眼里有愤怒的血丝。

你是不是跟人吵架了?他深吸口气,他给她一次自首的机会,他不说出他看见的事。

他用暗示的口吻说:是,有一个女客户,骗钱不成,反咬我一口。

说完后,他将手背上还留有血迹的齿痕展示给她看。

她非常难过,原本想要安慰他好男不跟女斗,但这时说这话,很可能会激怒他,她想了一下,最好的安慰应该是逗他发笑,笑可以让人忘掉不愉快。

她的牙齿真大,齿痕又那么深,她肯定是个满嘴假牙的老女人。

他粗声地大骂:我被人咬,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对不起,我去拿医药箱。

她赶紧跑到厨房,自责自己是笨猪。

你没找到工作,心情怎么还这么好?他冷嘲热讽道。

她拿着药箱蹲在他面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愁眉苦脸。

轻一点,笨手笨脚的,你连猪都不如。

他故意在她上药时找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像个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有口难言。

用不着包纱布,我的手又不是被砍伤。

他鸡蛋里挑骨头。

鹤立……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要祈求他息怒。

我肚子很饿,你还不快去做饭。

如果再不赶走她,他肯定会揍她。

她将围巾挂在餐厅的椅背上,然后拿着药箱进厨房,洗菜、切菜,一只炉子炒菜,一只炉子煮汤,动作就好像快转的烹饪录影带。

当她将菜端到餐桌上时,饭已盛到腕里,筷子也摆好了,餐桌像被热烟包住,阵阵的菜香溢满餐厅。

然后她像菲佣似的,请老爷上桌吃饭。

不过,他哪吃得下?他的肚子早就气饱了,他只吃了一口黑胡椒牛柳后,就恨恨地放下筷子,嘴巴也不动了,眉头皱得像杂草丛生。

她忐忑不安地问:你不是肚子饿吗?怎么只吃一口就不吃了?难吃,就算拿去喂猪,连猪都会吐出来。

他把没嚼烂的牛柳吐到桌上。

我会改进。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她被他吓得连泪都不敢流。

他命令地说:我自己出去吃,你把所有的饭菜全吃完,不许糟蹋。

我一个人吃不下那么多。

她小声地哺哺自语。

你说什么?他眼神比吃人虎还可怕。

你干嘛对我乱发脾气,咬你的人又不是我。

她按捺不住地吼回去。

因为你们都是女人,我一看就有气。

他对她彻底失望。

她挥了挥手。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快去吃饭。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他倏地起身的同时,椅子砰地一声摔倒。

我没那种意思,我是好心劝你吃饭。

她理直气壮的解释。

说谎!他拿起那盘牛柳,往墙壁砸过去,汤汁四溅。

她的脸转向墙壁,仿佛被钉子钉住似的,无法再转回来看他,她不敢看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从没遇见过发这么大脾气的人。

她心里好难受,但她不是气他,而是气她自己。

她好笨啊,居然不会安抚自己心爱的男人!心太乱了,她没想到他的怒气是针对她,她乱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我跟你说话,你扭什么脸?他的手指像铁钳般箝住她的下巴。

好痛!她感觉到骨头几乎要被他捏碎。

你怎么可能明了痛的滋味!他不情愿地松开手。

我要怎样?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心情变好?她的眼眶又湿又红。

不许掉眼泪!你敢掉一滴眼泪,我就罚你喝一杯马桶水。

他无情地威胁。

她的眼泪被他脸上凶狠而强大的压力喝止住,她的心中有说不出的痛苦,和说不出的悲伤。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打从接受他的好意,住到他的房子里以来,她一直都很守本分,整理家务。

泡菜烧饭、按时喂鱼。

她没有弄乱他的屋子,反而保持得更干净,他应该感谢她才对!她恼了、她怒了,她一向脾气不好的,却因为爱他而忍耐。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是他太过分,她近乎崩溃地大吼。

疯子!你心情不好,难道全世界人都要跟你一样痛苦才行吗?我不敢要求全世界的人,但我有权支配你的喜怒哀乐。

凭什么?就因为我免费住你的房子,我就得成为你的出气筒吗?难道不对吗?他阴冷地扬眉,一副她欠他几千万的模样。

她被激怒地说:我走,谢谢你这一个月以来的施舍。

他尖酸刻薄地问:你要走去哪个男人的床上睡?我去公园睡。

她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

把你的脏东西全给我带走。

他命令似地下逐客令。

她的胸口仿佛被打了一拳,心碎了……她只是想离开一天,等他冷静以后再回来,毕竟她无家可归,她已经把这儿当成温暖的家;但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这时她只能佯装坚强,并反击他。

你要不要跟在我屁股后监视我,免得我偷东西?他轻蔑地看着她,像要看透她骨子里的贼性。

他毫不意外地冷笑,她的家人全是贼;她爸爸偷钱,爸爸的原配偷小白脸,她姐姐被人偷,她妈妈是情妇,何尝不是偷人?这种贼性是会遗传的。

你尽管偷,如果你想住进免费牢房的话。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有神经病。

她冲进房里乒乒乓乓。

动作快一点,不然我叫楼下保全人员上来撵你走!风鹤立!我恨你!她两手抱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衣物。

等等!别忘了你的臭围巾!他狠瞪着引起他们决裂的导火线。

我飞!我飞!我飞!我要飞上天!杀鸡似的歌声在公园里回荡。

有不少在公园耳相偎相依的情侣循声而至看到秋千飞得又快又高还发出吱吱的怪声,一头鬼似的长发在空中飘荡,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到地上有一堆衣服,还有十几瓶被捏扁的啤酒罐,想也知道她八成是失恋了。

这种女人最危险了,失恋加酒疯,太靠近她搞不好会惹祸上身,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不过有,有一个男子却不怕死地靠近秋于,他是雷骘。

方才他打电话给风鹤立,没说三句话,风鹤立就甩电话,他算准出事了,便在附近寻找林蕾;像她这种负气出走的女孩没家又没钱,最有可能的去处就是公园,果然被他猜对了。

觑了一个好机会,他一手捉住秋千的链条,一手抓住林蕾的肩膀,在拉住秋千的同时,保护她不会摔到地上;她被这突来的震撼震住,呆若木鸡,他将一旁空着秋千拉过来坐下,视线很快地将她打量一遍。

可怜的女孩,他对她的敌意,在知道她的身世后消失无踪;若不是她是风鹤立的马子,此刻他一定会将她紧紧拥人怀中。

她的脸好苍白,眼里都是红丝,风鹤立这个天下第一大的大醋坛子,没弄清楚状况就打翻醋坛子,真该去揍他。

他去找过驴蛋,因为他见到驴蛋的第一眼,就知道驴蛋百分之百是个同性恋,就算美女扒光衣服躺在他床上,保证他绝对站不起来;所以,很明显是一场阴错阳差的误会,虽然他们的对话的确引人遐思……确定是误会后他急急跑来做和事佬,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看她唱了那么多罐啤酒,居然还能荡秋千,想来她的个性一定很倔强;软弱的人喝醉是倒头大睡,而坚强的人是醉了都还能立正。

他想了一下,强拉她回去肯定会被她捶,只能用骗的。

小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儿荡秋千?你是谁啊?林蕾手捂着脸颊,缓缓地转过脸。

雷骘捏着鼻子问:哇!好重的酒味!你喝了多少酒?我请你喝酒,你看起来像坏人。

林蕾动作像兔子似地从秋千上跳下来。

雷骘接过空瓶罐,装模作样地仰头饮酒。

好喝,我们到你家喝好不好?回去哪里?我没有家,也没有人要我。

林蕾扑到他的身上放声大哭。

我知道,你的身世很可怜,鹤立误会你了。

雷骘安抚地拍拍她。

林蕾抬起脸,泪水中泛着晶光,像是看到神明显灵似的,双手合十地跪在地上,哀求地说:只有你了解我,求求你,娶我吧,我会做好太太的。

雷骘苦笑,我娶你,鹤立会杀了我,你还是饶了我吧!妈妈!一声狂叫仿佛撕开林蕾的喉咙似的,整个人伤心地哭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喊。

为什么我跟你一样苦命?为什么没有人肯娶我们两个?不会的,你很快就会做少奶奶。

雷骘将她拉到秋千上。

我要我妈,你帮我找我妈来,好不好?不行,你妈在天上,我没翅膀,我飞不上去。

我会飞,我飞给你看。

林蕾冷不防地用力一荡,秋千在空中滑出越来越大的抛物线。

更可怕的是,她的双手并没抓住铁链,口中唱着不成调的自编曲子。

我飞,我飞,我飞上天。

雷骘束手无策地抓着头发,他现在不能抓住铁链,他只能哀求她。

小姐,你又不是麦可乔丹,求你别做这种危险动作。

一滴又一滴的水滴落下,不是雨,是泪,秋千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林蕾双脚踩在地上煞住秋千,两手在眼睛的地方揉来揉去,像个走失的孩子哭闹不已,听到她的哭声真教人鼻酸。

我想妈妈,我好想妈妈……雷骘担心她手脏,这样揉眼睛是不好的,他用力拉开她的手,从口袋里取出折叠整齐的干净手帕,好心好意地替她擦泪,别哭了,乖女孩。

但是,林蕾的意识是不清的,她哪知道他为她好,她恩将仇报似地捉住他的领带,越拉越用力,雷骘一时猝不及防,手帕掉在地上,他连忙一手阻止她的手,一手想办法伸到领带里。

我要哭到不能哭为止,嘻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能哭?别……别拉领带,会把我……我勒死的。

雷骘气若游丝。

林蕾恭喜他答对似地拍手,对!死就哭不出来了!你死了,鹤立会哭一辈子的。

雷骘赶紧扯掉领带,以免死的人是他。

鹤立是谁?啊!我知道了,是猪的名字!林蕾发疯般大笑。

骂的好,他的确是猪,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高中时体重有一百公斤。

若问向蓓逃婚的原因,这就是主因,她跟好几个女同学曾经跑到建中校门外,由其中一个收了她三千块贿赂的女同学,负责大叫风鹤立的名字,当风鹤立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时,几个女同学忍不住大笑,引起向蓓的恨意。

一向被视为公主的向蓓,自然无法接爱将来要嫁给大肥猪的打击,而且这件事第二天便迅速地在学校里传开来,恨意更是加深;再加上风鹤立到美国读大学,竞然无故失踪,后来听说他到大陆去找神仙,她拥有了先人为主的观念,认定他是只怪种大肥猪。

她本来希望他最好死在大陆,但在听到他即将回来的消息时,她原本打算偷走爸爸的存折和印章,逃之夭夭,却意外地发现公司快破产,她只好去向高利贷借三百万,跟着新欢躲到日本,避开这些烦人的事。

话说回来,雷骘出卖风鹤立,虽然是出自好意,替林蕾出气。

但林蕾并不领情,她突然想起鹤立是谁,粉拳如打鼓般捶打在雷骘的身上。

你好大胆!居然敢骂我的鹤立是猪!可恶!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坏蛋!雷骘急忙落荒而逃,躲在花丛里打手机给风鹤立,目光紧紧锁住坐在秋千上打蚊子的林蕾。

限你在十分钟之内来天母公园,不然有人会死在这儿。

风鹤立一点也不焦急地问:你在说谁啊?向蓓,不,应该叫林蕾才对。

会死的其实是雷骘。

你跟她在公园干什么?风鹤立酸溜溜地问,心眼好小哦!你的醋劲也未免太强了,我是巧遇到她。

雷骘说谎的声音特别好听。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带她去住你家。

风鹤立恼羞成怒,态度转硬。

雷骘苦恼地说:我是很想,可是她醉得乱七八糟,一碰她就乱叫。

她叫什么?鹤立不自觉地流露出关切。

你听。

雷骘偷偷摸摸走到林蕾身后,轻拍她的背一下。

不要碰我!色狼!色狼!林蕾疯婆子似地大叫。

她的外号足冷感处女,不是没理由的,除了驴蛋,不管是认识或不认识的男同学碰她一根小指头,她就会到训导处告他性骚扰;她人学才一年半,进训导处的次数就高达了五十次,所以在男生宿舍的墙上,曾经出现以她肖像恶作剧的飞镖靶。

这些事,都是驴蛋告诉雷骘的。

驴蛋那家伙抵抗力弱,只要看到阳刚味重的肌肉男,立刻神魂颠倒,为了博取对方的欢心,不仅能出卖好友。

出卖自己、出卖爸妈,就算得出卖国家,他也心甘情愿当个不忠不孝不义的小男人。

你只剩六分钟,六分钟后你还不来,我就丢下她不管。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丢我捡,我又不是捡破烂。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她被色狼捡走,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会去,你何不去叫驴蛋来接她走!风鹤立的声音出现紧张。

我去找过他,但他是同性恋……雷骘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我马上就过来,你好好看着她,保护她,她若有一丝受伤,唯你是问。

受伤的是我,我被她打……喂,你别挂断电话,听我把苦诉完嘛!雷骘对着手机吐苦水的同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搭在他肩上,他回过脸看到披头散发的林蕾,发出微弱的声音。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雷骘一个回身,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阵惊大动地的呕吐声响起,他像被人以大字形钉在一字架上似的,脖子以下完全无法动弹;他僵硬地低下头,只见黑色优雅的亚曼尼西装变成黄色污浊……看来雷骘和林蕾两人天生八字不和,那是当然的,两个都是雷,碰在一起不打架才怪!吐完之后,风鹤立也赶来了,林蕾像个闹累的小孩,乖乖地任由他抱上车。

没人向雷骘道谢,雷骘不怪林蕾,她醉了,但是风鹤立视他如透明人,这可就说不过去了,毕竟功劳都是他的――是他去找驴蛋化解误会,是他来找林蕾保护安全,他的亚曼尼西装甚至还成了她的垃圾桶,但便宜却是风鹤立独占。

雷骘忍不住对着风鹤立的车屁股,比着中指,大骂他――见色忘友。

回到住处,林蕾的酒疯又发作,她有如跳蚤般在屋里到处乱窜,体力发泄不完似的,一会儿把壁柜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一会又把衣橱里的衣服全塞到洗衣机里,一会儿又去厨房将于净的碗盘放进洗水槽,水龙头打开就不管……风鹤立跟在她身后,毫无怨言地收拾,最后他跟着她来到客厅,她打开电视,拼命地按选台器,按到音乐台,忽然全身扭动,跳起自创的怪舞;没一会儿,她又转到别台,跟着电视学瑜伽……太好了,她终于安静下来了。

因为,她把脚抬到脖子上时把脚筋拉伤,连痛都不知道喊。

天呵!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他叹了一口气,要将她抱回床上。

我要去洗澡,我要去跳舞,我要去游泳。

她不肯,语无伦次的喃喃。

好,我们一项一项来,先从洗澡开始。

他转向浴室。

她的双眼茫然无神,躺在地上。

你是谁啊?小姐,我是你的仆人。

他从浴室走出。

你长得好帅!她突然有感而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小姐的赞美。

我的腿不能动。

她坐起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抱你去浴室洗澡。

他一手伸到她腿下,一手扶着她的腰,用力抬起。

放我进浴缸,你出去,去替我把保养品准备好。

她想直接进入浴缸里。

他将她放在浴缸的边缘坐下。

小姐,你衣服还没脱。

我脱不下来,你过来帮我脱。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请小姐等一下。

他转身出去,将电源关掉。

浴室突然一黑,她吓得大叫。

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小姐别怕,是停电,我就在你身旁。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宽衣解带。

你的手为什么发抖?她感到他的手在脱她内裤时,不安地颤抖。

没事。

他的声音沙哑粗嘎,欲火燃烧着全身。

他用莲蓬头冲湿她的身体,拿起香皂抹手,然后从她的细颈轻轻滑下见她的表情,也看不见她的娇躯,但他仍能感觉到兴奋难耐……他的心跳急速,他的呼吸粗浊,他的体温比水温还高,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语。

我爱你,林蕾。

说出这句话绝不是偶然,是他的真心真意,他全身热血沸腾,不是因为欲,而是在欲之上的爱;因为爱使他妒意比火烈、比海深,他现在终于了解到这一点,他期望她能回答这句话,但却迟迟没得到她的回应,他的眉头皱起来。

你是不是睡着了?他把她抱起来,用大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到床上,打开灯,果然又长又卷的睫毛盖住她的眼睛,他反而松了一口气,睡着了也好,他在浴室里的行为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视线在她的娇躯上做了一次依依不舍的巡回,然后替她拉上被子,他走进浴室,浸泡在留有回忆的热水里,他突然想到他说了一句很甜蜜的话;是的、他爱她,他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叫林蕾的小骗子,他不后悔,一点也不……清晨,窗外的泪光照在床上,林蕾翻过身,不想睁开眼睛。

她的脑袋像被大石头压住,又沉又重,她觉得好难受;她随手抓起头上的枕头,想用枕头阻挡阳光,但她突然张开眼,坐起身子看着四周,不相信但又不能不信她回鹤立的家来了?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完全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她在公园里荡秋千,然后……好像有个人来跟她说话。

那个人是谁?他们说了些什么?说了多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到底是谁送她回来这儿?是谁把她放在床上?还有妈呀!她怎么会光着身体睡觉!?衣服是谁脱的?她吗?她没有裸睡的习惯,她不可能会这么做。

她裹着床单下床,脚才一踏到地。

,一股刺痛感直冲脑门,看来她扭伤了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跛着脚,她来到客厅,想看看昨晚吃炸药的男人在不在?她看到他睡在沙发上,心想接她回来的,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选,一定是他发现他错了,良心不安,所以四处找她,到公园里带她回来,好吧,原谅他吧!已经快八点了,虽然他睡得很沉,但他再不起来,上班会迟到的。

有人在家吗?她用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

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转过身面对椅背,蜷缩着脚。

不行,懒猪,快起来。

她用力摇他肩膀,觉得猪这个字好耳熟。

你陪我睡。

他冷不防地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双腿夹紧她,以防她逃走。

她娇笑地问:色狼,你想干什么?一点抗拒也没有。

对不起,昨晚我不该乱发脾气。

他神情认真地道歉。

她温柔地说:昨晚的事,我没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才有鬼。

他充满疼惜地说:以后,不管你心情多不好,都不要再喝酒了,好不好?当然好。

昨晚我是怎么上床的?他的眼神让她胸口发热。

我接你回来后,你自己洗澡,然后上床睡觉的。

他神色自若地说谎。

还好,我还以为我的衣服是被色狼脱掉的。

她放心似地一笑。

他的视线却在她的纤肩上打转,你的腿还痛不痛?好痛,我想找该去看医生。

她看到他眼中有火苗燃起。

晚一点我再陪你去。

他的视线如太空漫步般移到她的胸部。

你今天不上班吗?一股热火从她的胸部蔓延到全身。

他坚定地说:不去!脑里却是昨晚的遐思。

要不要打电话去请假?她仰长身想去拿沙发旁小几上的电话。

但是,她没想到床单被他的脚压住,因为这个动作,床单顺势剥落到她腰上,看到他的眼神色迷迷地盯着她高耸的乳房,她赶紧用双手环住胸部,感到羞红一寸寸地蔓延到全身;但他却将她双手拉开,不让她隐藏她的美丽。

是君子就把眼睛闭起来。

她害羞的命令。

我宁可做小人。

不要……她双手推着他的头,拒绝的声音近乎是温柔的呻吟。

我昨晚就想要了。

他在意乱情迷之下说溜了嘴。

她如被当头棒喝般清醒,扭着他的耳朵,逼他抬起脸。

你说什么?我说实话,昨晚是我帮你脱衣服的。

他的眉头痛苦地拧结。

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她心疼地放开他的耳朵,并拉高床单裹住身体。

你是要我帮你的。

他摸着耳朵,打是情,所以原谅她。

我有说吗?她怀疑地紧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到破绽。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老天就……他高举着右手。

算了。

她的手捂住他的唇。

我相信你就是了。

就算他说谎,她也不会生气,他对她有渴望,总比没渴望好,至少证明了他不是同性恋。

说实话,她很高兴,她的乳尖残留着他的温热,她的心到现在仍然在颤抖,她其实非常渴望刚才的事继续下去……在她的眼眸里,他看到勾引,看得出来她并不排斥与他温存亲热,他大胆地含着她的手指,一边吸吮一边说:你让我发完誓,我不怕老天罚我,我说谎,就让我被大象踩死。

老天!她屏住呼吸,咬着樱唇,觉得手指快要融化了,她几乎没听清楚他发了什么誓,直到大象两个字如雷般贯进她耳里,她惊呼:大象!原来你还是有说谎,你昨晚有没有……你在浴缸里睡着了,害我空欢喜一场。

下次你没经过我清醒的同意,再敢乱来,我就去警察局告你。

你现在清醒了吗?他问,眼底净是款款深情。

我又不是张飞,会张着眼睛睡觉。

她尽可能地保持冷静。

我可不可以吻你?他的声音轻得有如丝缎般柔滑。

你……我……她当然想说可以,但说不出口。

如果可以,就把眼睛闭起来。

他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拥着。

她的睫毛发抖地合上,感觉到他的唇碰到她的唇,从她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

她感到他的鼻息好热,一股热风吹拂着她脸颊;她听到狂野的心跳声,却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很快地她什么都不再想,完全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一声又一声的铃响,像个恶魔股闯进他们的热情世界,一开始他门都不理会,假装没听见,但拨电话的人显然不肯罢手,已经响了三十多声,显然是有急事。

于是她用力推开他的肩膀,喘着气说:你的大哥大响了!啊!他想起什么似地大叫。

今天要去开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