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03-28 15:01:17

一走进卧室,雪子立刻又变成勤劳的菲佣。

她才不管冷朴有多么不高兴,她还是坚持要先换床单。

一看就知道,那张双人床至少有三个月未整理,床单上还有不明的污渍,天晓得,床上有多少可怕的病菌?!所幸他的衣柜里有尚未拆封的整套床单组合,她先将脏的床单和床罩剥下,换上新的,然后又去剥枕头套,赫然发现枕头下居然有一件黑色透明的胸罩?!她莫名地恼怒,不过她不是气他让其他妓女上他的床,而是强烈地想杀死那些一曾占用他身体的妓女。

她突然趴下身子,检查床底,果然让她看到床底下有发霉的鸡骨头。

太恶心了!她赶紧跑出卧室,好不容易在沙发下找到扫把,清理完床上和床下,她总算满意了。

这才走过去拍了拍坐在一旁椅子上睡着的冷朴肩膀。

可以开始了。

雪子羞红着脸,不过幸好他看不见。

天黑了吗?冷朴懒洋洋地伸展手臂,说出口的话,却是夹枪带棍的犀利。

太阳还没下山。

雪子已经习惯他的恶毒,因为她比他更恶毒。

你真会磨人。

冷朴起身,步伐正常地走到床边后坐下。

雪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顶他一句。

好事多磨。

衣服脱了吗?冷朴抬起双脚,形成半坐半躺的姿势。

正在脱。

雪子虚与委蛇,其实她的手像是挂了千斤锤似的,举都举不起来。

冷朴没听到声音,脸上涌现不耐烦的愠色。

你别慢吞吞的。

你急什么?反正我又不会跑!雪子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过身子。

如果他看得见,她或许就不会这样忸怩地背对着他宽衣解带;正是因为他看不见她,但她看得见他,所以她不能忍受他那轻蔑的表情。

冬日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窗外,当她褪去胸罩,冷空气拂过她雪白的柔软,一阵寒意使她的肌肤泛起无数的疙瘩;好冷,她的心仿佛冷得结冰了。

她知道,她即将失去的,不仅是她的第一次,还有她的尊严。

你是穿金缕衣是不是?冷朴濒临发怒的边缘,额角青筋隐现。

脱好了,你别再催魂了。

雪子退下内裤的同时,眼泪也掉了一滴下来。

冷朴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忍不住地问:你在干什么?把衣服叠好。

雪子脱口而出,完全不觉得不对。

你到底要不要做?冷朴用脚蹬了一下床,表示抗议。

要,大爷。

雪子缓缓走向床边,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屠宰场的母猪。

拉开我的拉链。

冷朴的命令是正常的,但却让雪子感到异常刺耳。

你的手又没断!雪子用近乎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

你说什么?冷朴的耳力就跟蚊子一样好。

我说今天天气真好。

雪子以微村的手拉下他裤子的拉链。

老天!他里面居然没穿内裤!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重要部位。

她是学医的,男体的各个部位,从外到内,每个地方全都看过,但她只看过图片、模型和死人尸体,从没看过活生生的男性象征。

一阵热流从头灌到脚,令她全身发烫,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刻,她等了五年,终于要实现了;可是她摇了摇头,这一刻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样,因为他对她只有性没有爱,她的身体只是他发泄的工具……坐上来。

冷朴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是。

雪子回过神来,像只可怜虫般蜷缩在床边。

你坐在哪里?冷朴的耐心现在跟纸一样薄,一戳就破。

雪子愣了几秒,搞不清楚他干吗一脸的不悦!床上。

我是叫你坐在我上面。

冷朴真想给她一拳。

是。

雪子冷不防地跨坐在他肚子上。

你干吗压我肚子!冷朴气得胃部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痉挛。

是你要我坐上来的!雪子哪有那么笨,她根本是故意的。

你不是说你床上功夫一流,怎么会什么都不懂?我习惯躺着。

雪子翻下身子,像具尸体般安详地躺在床上。

冷朴本来不想做了,但是他又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决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可是,当他的手一触及到她柔软的乳房,丰满而有弹性,他迅速地亢奋起来,并且将昨晚到刚才的所有不愉快全抛到脑外……她合上眼,感受他指间的曼妙,他的身体移到她身上,脸埋在她的胸前,湿热的唇含住她一边的红莓,令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背脊;几颗硬如小石的扣子压在她胃上,令她难受,于是她的手钻到他的身下,艰辛地解开恼人的扣子,并将他的衬衫自他手臂退掉。

奇怪的是,他没穿内裤,却穿了内衣。

她裸身,他却穿内衣,这哪叫肌肤相亲?!她试着要退去他的内衣,却被冷朴阻止。

你干什么?冷朴暴喝一声,双手像老虎钳般紧紧钳住她的手腕。

好痛,人家只是想帮你脱衣服。

雪子发出哀嚎的叫声。

冷朴冷冷的放手。

不必麻烦,我只有下半身冲动而已。

你该不会跟别的妓女做的时候也穿上衣?雪子言语中充满嫉妒。

看等级,你的技术还没到让我脱光衣服的程度。

冷朴故意伤害她。

你好恶毒。

雪子难掩失望,但冷朴却置之不理。

冷朴只顾自己的需要,边吻着双峰,边抚摸光滑如丝缎的玉体。

受到打击的雪子,感到意兴阑珊,故意像一块木头般躺在床上,消极地抗议。

但当他的手滑向幽穴,她的两腿之间竟像是涂抹了一层奶油的热面包,一种融化的感觉使她浑身虚软。

她听到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是发自她的喉咙深处,她很惊讶自己居然轻易地臣服在他的蹂躏之下……冷朴突然停止,喘息地说:帮我把套子套上。

陶醉的雪子,仿佛被泼了一大盆的冷水,理智稍稍回复一些。

眼神一瞟,看到他如庞然大物的男性象征。

想不到她还没到达高潮的标准,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存货,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回忆起那部A片的情节,他赤身露体、汗流浃背,对那个陷害他、名叫莉莉的妓女显然比对她还要卖力,受辱的感觉加深……雪子攻击地说:你不是不求人吗?为何这件事你不自己做?你是不是不敢碰?冷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抓住她的手。

雪子瞪大眼睛,手掌抗拒地握成拳头状。

你想干什么?握住它!冷朴用力地扳开地紧握的手指。

你别那么粗暴,我握就是了。

雪子恶作剧地用力一握。

啊!冷朴大叫一声,急忙拉开她的手。

你是要把它握断是不是?我去拿套子,我的皮包在沙发上。

雪子的嘴角偷偷地扬起一丝窃笑。

我真是被你打败,待会儿我自己套就是了。

冷朴无奈叹气,翻滚到一边。

没人能打败你,只有你自己。

雪子话中有话地暗示。

冷朴火爆地大叫:你还不快去拿套子!雪子完全不知道,她惹恼了冷朴,她就要自食恶果了--一套好保险套,冷朴一副要给她就床正法的模样,飞快地将她双腿分开,坐在她双腿中间,双手抓住她的臀部,她连害怕得尖叫声都还没发出来,她的下半身被他猛然一拉,害怕立刻被撕裂的痛楚取代,化成大量的泪水……冷朴感觉到在她的体内有一层障碍,他的脸色瞬间刷白,他想抽身而出,可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他开始变得温柔,虽然迟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好。

他的温柔使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泪水也渐渐干了;身体的疼痛消失了,但是她心里的疼痛却依旧存在。

他的温柔,不过是弥补作用,并没有爱意,这只能证明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一个猛力的抽搐,他瘫软在她身上;结束了,她的第一次是个不完美的句点。

时间静静地流逝在冷空气中,冷朴突然爬起身,摸索着床头柜,打开抽屉,接着出现打火机的声上--他又在抽烟了。

尼古丁是可以松弛神经没错,但医学证实,它是致癌的高危险物,雪子从他背后伸出手,硬是夺下他口中的香烟。

你发什么疯?冷朴回过身,撞到她柔软的双峰,身体微微一颤。

我不想死,吸二手烟比吸烟更容易得肺癌。

雪子起身将烟捻熄在烟灰缸里。

冷朴背靠着床头,双手枕在脑后,表情像在回忆什么似的;他的双眉深锁,看得出来是个不快的回忆。

半晌,他吁了一口气,微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痛苦。

生死是天注定,很多事,你越怕它发生,它越会发生,躲都躲不掉。

你怕什么事?雪子回到床上,眼神流露关切。

没事。

冷朴不自在地摇头,反而显得他有不愿告人的心事。

雪子不放弃地追问:跟你失明有关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天生的瞎子?冷朴反过来问她。

雪子当然知道,他是在五年前行踪不明,原因一定跟他瞎了有关;但她要找个天衣无缝的借口说服他,不到三秒钟,她就想到了。

很简单,你若生下来就瞎了,你家人应该会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没有家人。

冷朴脸色迅速地黯淡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刺伤你。

雪子口是心非地道歉。

从段彬街口中,她对他的家世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她知道他妈妈早已去世,但是他爸爸尚在人世,而且他还有一群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数目不详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但他却一口咬定自己没家人,雪子立刻怀疑他是遭到某个弟弟或妹妹的暗算。

不过,她不能再表现出对他失明有莫大的好奇,不然她可能会露出马脚。

沉吟一阵,换冷朴对她有了好奇心。

你怎么会是处女?雪子四两拨千斤地反问:处女就不能做妓女吗?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冷朴语带责备,但这句话也像是在骂他自己。

男人不是都喜欢做女人的第一个男人!雪子专注地看着他的表情。

笨女人,你的第一次应该留给你爱的男人。

冷朴冷声指出。

雪子深吸一口气,结巴地说:我……没有男人爱我。

你那么伶牙利齿,难怪男人会被你吓跑!冷朴落井下石地嘲笑。

可能吧!雪子痴痴地望着他,心中有股咫尺天涯的无力感。

男人都喜欢柔顺的女人,你现在改过,还来得及。

冷朴好心地建议。

雪子严肃地问:你也喜欢柔顺的女人吗?她愿意为他洗心革面。

我只有上床的时候,才会喜欢女人。

冷朴表明只要性。

雪子赌气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是这副德行。

依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冷朴挖苦道。

你皮在痒!竟敢骂我是狗!雪子的手钻进他的胳肢窝,拚命地搔他痒。

冷朴的笑声不断,毫无反击的力气;听说怕痒的男人都会怕老婆,雪子感到快乐极了!不过冷朴是刻意让她的,他自觉不该把她比喻成狗。

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奇妙,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很少有女人能把他气得半死,特别是妓女。

他召妓时,通常不会跟妓女闲话家常,妓女也不会问东问西,更不会替他整理屋子,现实使女人拒瞎子于千里之外,她却是例外;她对他不只是好奇,他甚至感觉得到,还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关怀……瞎子和妓女,这倒是不错的组合,两个都是社会的寄生虫。

现在的他配不上好女孩,他忽然想到神田雪子,令他的心一阵绞痛,笑声戛然停止。

雪子看到他痛苦的表情,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了你?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长相。

冷朴的手在雪子的脸上摸索。

你摸出来了吗?!雪子屏住气息,害怕被他摸出来她是谁。

你脸小,皮肤细,鼻子挺,嘴巴小,应该是个美人。

冷朴率直地说。

雪子松了一口气。

你猜错了,我满脸麻子,丑得不得了。

这么说,妈妈桑是欺侮我看不见,故意派个丑女给我。

冷朴佯装不悦。

雪子装模作样地用悲伤的语气说:连你都嫌弃我,看来不只是一般男人,就连嫖客都不会要我了。

她有了新的想法,她不想再做妓女了,她想做他的女佣,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但冷朴并没有安慰她,只是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她也默默的跟着起身,只见床单上留有一摊鲜红的印记。

突然,冷朴转过身,快速地抓住她的手,塞了一样不轻的东西在她手心里;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叠皱巴巴的千元大钞,血液从她脸上迅速地流失。

这就是他对她同情的表现,给她一大笔钱,对她来说,这是又一次的羞辱。

冷朴自以为体贴地说:这是十万块,够你生活一阵子。

我不要你的钱。

雪子张开手掌,将飘落在地上的钞票狠狠踩了一脚。

有一张钞票上的儿童图像,原本是在看地球仪的,但被她踩了一脚之后,他们仿佛生气地看着她,眼中带着轻蔑妓女的利光;这纯粹是她的错觉,她知道是他带给她的伤害,让她产生幻觉。

你做妓女,不就是为了钱吗?冷朴百思不解似的偏着头。

妈妈桑说这次免费,当是弥补你昨晚的损失。

雪子执意道。

你是第一次,开苞是一定要给钱的。

冷朴也很坚持。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是不是耳朵也聋了?雪子发出哽咽的抽泣声。

你哭了?!冷朴皱着眉,手足无措似的呆立。

雪子生气地用手臂大力擦脸,抹去泪水。

我讨厌你的行为。

我给你钱,这算哪门子的伤害你?!冷朴受够了她阴晴不定的脾气。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要去洗床单。

雪子快速地扣好胸罩。

冷朴冷声道:就算是菲佣,做事也要拿报酬。

金钱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是有钱也买不到。

雪子反击道。

你那么会咬文嚼字,你似乎有上过大学!冷朴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

我家没钱让我在台湾读大学,但这并不表示我不爱看书。

你……冷朴觉得她话中语气轻重不一,似乎特别强调台湾这两个字。

我去洗床单了。

雪子没发觉自己露出破绽,她只是不想鼻子变长。

冷朴坐在沙发上,竖着耳朵聆听从浴室传出来的洗涤声。

这个叫玛丽的妓女,好像跟床单有仇似的,刷洗的声音简直像是要杀人。

其实床单早就洗好了,只是雪子好心地帮他洗浴室,并借此冷静情绪。

那个叫小瞳的女孩太不尽职了,肮脏是使人生病最大的主因;所以这次在来小屋之前,雪子先去超市买了一些清洁用品和芳香剂,她不会再让他活在地狱里。

一阵急促的脚踏车声从屋外传来,砰的一声,纱门像是被野牛撞开了一般。

小瞳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进门就大嚷:冷大哥,半路上停了一辆宾土车!雪子心中暗叫不妙。

车子的厂牌不同,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不同,只要是爱车的人或是瞎子,都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其中的奥妙,她刻意把车子停在远离小屋的地方,就是怕冷朴听出来,却忘了防范小瞳。

她擦干手,用指尖梳头发,放下卷起的袖子,然后从容地走进客厅,原本宁静的气氛,立刻弥漫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来自在场的两个女人身上;她们互相打量着对方,研究着对方,像两个拳击手,都想找到对方的弱点,一拳击倒对方。

你开宾士车来?冷朴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乌云。

雪子以诚实的声调说:车不是我的,是跟朋友借的。

你说谎,你的皮包……刚才小瞳趁冷朴看不见,偷翻在沙发上的皮包。

小瞳!你怎么可以偷看别人的皮包!冷朴立刻将矛头转向小瞳。

幸亏雪子将护照和金卡放在车子的置物箱里,正好躲过一劫。

小瞳一进屋时,就看到沙发上有一个双C背靠背的皮包,这是香奈儿的标志,她在杂志上曾经看过;刚刚她趁雪子在浴室,冷朴又看不见上时控制不住手痒,打开来看。

我只是想弄清她的来历,她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妓女。

好多个问号,在冷朴的脑里盘旋。

她是处子身,她不要钱,她爱做家务,她说话有深度,她有医学常识,她还开了一辆所谓朋友借给她的宾士车,她有有钱人的朋友,那她干吗要做妓女?除非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蛛丝马迹加起来,都指向一个女人神田雪子。

她的五官,她的皮肤,都是细致的,拼凑在一起,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她真的有满脸的麻子吗?二麻子是摸不出来的,他急切地问:小瞳,她是不是长得很丑?是的。

小瞳睁眼说瞎话。

长邵么丑,想赚男人钱,门都没有。

雪子如释重负地微笑。

妓女是靠身体吃饭,不是靠脸蛋。

你快跟她道歉。

冷朴不知道小瞳说谎,自动解除警报。

我不要,她的皮包是名牌的,她大有问题。

小瞳指证历历。

雪子四两拨千斤地说:那个皮包是假可乱真的仿冒品。

你骗人,你的皮夹里有三万块。

小瞳逼近雪子,指着她的鼻子。

雪子挥开她不礼貌的手。

我的鼻子没变长,三万块是我所有的财产。

你戴满天星钻表,这你又做何解释?小瞳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狐狸尾巴似的。

这是玻璃做的假货,夜市一个只卖两百五十块。

雪子甩开她的手。

小瞳气得胸前起起伏伏,激动地指责。

你满口谎言!你才是做贼的喊捉贼!雪子一语双关,她们两个都是偷心贼。

我今天非要撕烂你的贱嘴不可!小瞳失去控制,想以武力消灭情敌。

救命啊!雪子瑟缩在冷朴身旁,身体发抖,嘴角却是扬起微笑。

冷朴用力地拍桌。

够了!小瞳!你还屋不快道歉!雪子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对着小瞳落井下石地扮鬼脸、吐舌头。

像是挨了一记闷棍,泪珠从小瞳的眼眶滚落下来。

好厉害的妓女,她一定是知道冷大哥有钱、出手阔绰,也想从麻雀变凤凰;她是她的绊脚石,可是她却没有力气搬开她,能把她一脚踢开的,只有冷大哥自己。

据她所了解,冷大哥在发泄完之后,都是马上拿钱要妓女离开,为什么她还退在这儿?俨然是这间小屋的女主人一般。

不会吧?!小瞳一阵不寒而栗,冷大哥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她不是妓女,她是个魔女,冷大哥一定是着了魔,才会被她玩弄!小瞳哽咽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冷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冷朴公正地说:你偷看她的皮包,有错在先,你教我怎么袒护你?我懂了,你从她身上得到好处,所以你才帮她说话。

小瞳一口咬定。

我是就事论事,小瞳你别再无理取闹。

冷朴恼羞成怒。

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冷大哥你别被她迷住。

小瞳苦苦哀求。

她是妓女没错,但目前只有我碰过她,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处女膜我也有,而她的有可能是人工的,手术做的。

我看不见,但我分辨得出真假。

冷朴指出。

如果她真的是守身如玉,她做妓女一定是别有用心!小瞳的话一针见血,令雪子轻蹙了一下眉毛,表情显得有些紧张;她很努力地想着该如何还答这个问题,但她万万没想到,冷朴居然帮她圆谎。

她需要钱,每个做妓女的,不都是为了钱才出卖身体。

雪子高兴极了,他肯为她说谎,这表示他的心已从黑暗的世界,透出了一道曙光,而她就是那道带给他温暖的曙光;她的苦心没有白费,她的牺牲有了代价。

但相形之下,小瞳可就快要气炸了,她以为她猜对了,这个妓女果然是为钱而来。

她的床上功夫一定很棒,所以冷大哥才会丧失理智。

小瞳不服气,她比她老,胸部也没她大,台语有句话,吃幼齿顾眼睛,冷大哥需要的应该是她才对。

我的身材比她好,年纪比她轻,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冷朴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这么说,难道你也想做妓女?小瞳鼓起勇气说:不是的,冷大哥,你需要女人,我就是女人。

你还家去,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冷朴冷冷地下逐客令。

我恨你!小瞳悲愤地大喊一声,泪如雨下地冲了出去。

虽然赢得很轻松,可是雪子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毕竟她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女人。

她之所以会去学医,是因为她希望能尽一己微薄之力,减少别人的痛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之后,雪子有气无力地说:她爱上你了!不关你的事!冷朴的脸色陡地变得更凶暴,看来他早就知道。

如果你不爱她,你就不该叫她天天来做饭给你吃。

难道你要我自己做饭?我是瞎子。

雪子自告奋勇地说:我来做。

你该不会也爱上我了吧?!冷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雪子不想还答,自愿地走进厨房,洗手为他做羹汤。

其实她好想告诉他,她爱他,好爱好爱他,但这句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说出来?她又怕说出来之后,他的骄傲会让他再次失踪,她不想再找五年,或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