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2025-03-28 15:01:21

姬皓婷蹲在床头,一只手拄在床上,支撑着她的脸颊,一只手轻轻抚摸他黑亮的发丝;他额头流了好多汗,从鼻孔呼出来的气息异常的燥热,他的脸不像上次那么平静,他的眉毛拧在一块,眼角出现好多条鱼尾纹,一、二、三……数到第十八条时,宫志超的眼睛忽然睁大,眼神像个大黑洞,里面没有一丝光芒,他的脑袋里仿佛住了一只脾气暴躁、想要冲出来的猛虎,他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声音干涩而痛苦:我的头快炸掉了!我去泡杯热茶给你喝。

姬皓婷急忙站起身。

你别走,你别想溜去找别的男人。

宫志超跟着站起来,伸手捉住她的臂膀,将她拉到床上,他的身体宛若一座崩塌的高山压在她身上,令她无法动弹。

她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他的重量比她想象的重很多,你会把我压死!你欺骗我的感情。

宫志超不分青红肖皂地指责。

我没有,我和潘安是清白的。

我虽然喝醉了,但我是清醒的,你别想骗我。

我快被你压死了,你若是清醒的,就请你把你肥胖的身体抬起来。

告诉我,有谁吻过你的唇?宫志超吃力地将身体翻下来。

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姬皓婷想了一下,另外有一只小狗舔过。

宫志超乎肘拄着床,侧过身子:我不相信,你要证明给我看。

你要我怎么证明?姐皓婷表情茫然,仿佛喝醉的是她。

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

宫志超粗声命令。

你喝醉……浓烈的酒味使得姬皓婷蹩起眉头。

你不肯,就表示你心虚。

宫志超瞪着她。

不要!她坐直身子大叫,但是他却以均匀的鼾声回答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他的头靠着她的睡着了,轻轻地将他的头移到枕上,她则躺在另一个枕头上,想多留一点时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挂着笑容,自己却不知不觉睡着。

冲澡声传进她的耳朵,她瞥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八点钟,天啊,她再不出现,魏经理一定会去她房间敲门找她,万一魏经理发现她的床是空的,却在宫志超房里找到她,他会怎么想?不行,她得赶快回她的房间,可是一阵尿意袭来,她迅速穿好衣服,急切地往他房间的浴室冲去,但脚步太急了,一个不小心撞到他背后……你想害死我吗?宫志超愤怒地回过身,刮胡刀将他下巴划破一道小痕。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刮胡子。

姬皓婷充满抱歉地向他赔罪低头。

你要干什么?宫志超声音冷得连太阳都会结冰。

我要上厕所,麻烦你出去一下。

姬皓婷双腿用力夹紧。

你上啊!宫志超回过身,继续刮胡子。

该死的坏男人,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女权,但她实在不能忍了,她负气地坐在马桶上,脸朝背对他的方向,小声地嘘嘘,才刚上完,水龙头声突然响起,他快速地抹干净脸,转过身拍打带有古龙水味的刮胡水,她赶紧将裤子穿好。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宫志超眉毛挑高,双手盘在胸前。

快天亮时,你喝醉了,我想照顾你。

姬皓婷小心翼翼地回答。

照顾到床上,看来你真的是很会把握机会。

宫志超冷声讥笑。

不是的,是你硬把我拉到床上的。

姬皓婷一边洗手一边解释。

我不记得我有能力脱衣服。

宫志超怀疑地看着她。

姬皓婷沉思地咬着下唇,男人性骚扰男人,若传扬出去,旅馆恐怕只有关门大吉,为了维护旅馆的声誉,她只能选择承担一条路,她颤着声哺哺道:是我脱的,我怕你吐到衣服上。

那你的上衣是谁脱的?是你叫我脱的。

姬皓婷难为情地低下头。

我叫你脱,你就脱,你有这么乖吗?宫志超对她咧咧嘴。

你说要检查我的清白,如果我不脱就代表我心虚。

姬皓婷陈述事实。

鬼话连篇,我看分明是你有意要侵犯我。

宫志超一口咬定。

姬皓婷激动地大叫:不是,是你侵犯我。

你还是处女吗?宫志超突然问。

是啊。

姬皓婷理直气壮地回答。

宫志超瞥了床一眼,如果我侵犯了你,床单上应该会有血印。

姬皓婷吐了一口气:还没到那个阶段,因为到一半你就睡着了。

你很失望吗?宫志超故意将她的吐气声扭曲为叹息。

我该回房洗脸刷牙了。

姬皓婷不想理他。

宫志超一个箭步挡在浴室门口:你还没回答我。

我很高兴我的名节没被破坏。

姬皓婷露出果断的表情。

你实在是个爱说谎的女人。

宫志超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她拉近他。

你要干什么?姬皓婷脸色嫣红,心跳声大得连他都听得见。

改掉你说谎的毛病。

宫志超用力地拉着她走出浴室,把她推倒在床上。

姬皓婷楚楚可怜地哀求:不要,我再不出现,魏经理会找我的。

老板也是人,也有生理需要的时候。

宫志超充耳不闻。

现在是大白天,做这种事会遭到天打雷劈。

胡说,如果真是这样,每天马路上至少躺一万具的尸体。

求求你,不要现在。

姬皓婷眸里有一层薄薄的泪水。

宫志超的心紧紧地一揪,将她从床上拉起来:那今天晚上如何?我等你回来。

姬皓婷承诺地点头。

万岁!宫志超觉得这是他所听过前所未有最快乐的一句话。

将近中午时,来了几个看起来不像善类的房客,办理住房登记时嫌阿花动作慢,在柜台处大吵大闹,魏云鹏抱持着顾客永远是对的服务精神,向他们鞠躬道歉,平息他们的怒火,可是他们却在中午用餐时,一边喝酒一边喧哗,引起其他桌客人的不悦。

潘安上前委婉地劝阻,没想到引起他们的不满,怨声责骂旅馆的服务态度太差,要动手打潘安,姬皓婷和魏云鹏出面调解,但他们仍不肯罢休,其中一个一拳挥向潘安,两人扭打在一起,魏云鹏赶紧上前想要拉开他们,其他人乘机滋事,就在混战中,一只酒瓶朝姬皓婷飞了过来……姬皓婷吓呆了,她不仅大脑笨,连大脑里的所有神经都笨,反应不及,看着酒瓶越飞越近,一阵疼痛伴随着尖叫,然后她就倒地不起,整个世界变成一片黑暗。

到了晚上,宫志超兴冲冲地拿着红玫瑰花束回到旅馆,听到消息之后脸色丕变,立刻冲到她房间去看她,看到她头上绕了一圈绷带。

发生什么事了?有几个人喝醉了,酒瓶飞到我头上。

姬皓婷轻描淡写地说。

那些人呢?宫志超气愤地握紧拳头,眼中杀机四伏。

跑了。

姬皓婷桀然一笑,不过魏经理已经到警局去备案了。

还痛不痛?宫志超心疼地问,目光柔和起来。

怕伤口发炎。

把眼睛闭起来。

宫志超看到她一脸很疲累的样子。

好。

姬皓婷顺从地闭上眼睫,下巴微微抬起,一副期待亲吻的模样。

你嘴巴啄起来干什么?宫志超被她性感的脸蛋逗笑了。

你要我闭眼,不是要吻我吗?我是叫你闭眼睡觉,受伤的人需要多休息。

哦……姬皓婷不甘不愿地拉出长长的失望尾立。

宫志超拉高棉被盖住她全身:幸好伤的不是木兰飞弹。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它们?姬皓婷快要被他惹毛了。

都喜欢……宫志超还没讲完,一阵急速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话。

老板,吃止痛药的时间到了。

阿花亲切地说。

又是阿花!阿花的声音对宫志超来说如同梦魇。

第二天天亮,探望完熟睡的姬皓婷,宫志超开车前往公司,秘书立刻通知他,董事长有急事要见他,正好他也有急事要向他老爸说,于是他带着满面春风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结婚了。

是为了木兰飞弹,还是为了旅馆?宫立严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我要娶姬皓婷,同时我要放弃旅馆。

宫志超笑容依旧,心情却很紧张。

我不答应。

宫立严的声音虽然平静,眼神却透着不屑的轻蔑,那个女人胸大无脑,没资格作我的媳妇。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来通知你而已。

你从来没惹我生气过,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宫志超嘴角上弯:如果你认识她,你就会明白她是多么令人喜爱。

我光是想到她就气,害我们父子失和。

宫立严不客气地说。

我正想问你,那些酒鬼是不是你派去的?宫志超皱着眉转移话题。

是又怎么样?宫立严不认为自己有错似的大方承认。

‘你太卑鄙了!宫志超咬着牙,从牙缝中逼出不敬的指责声。

砰地一声,宫立严动怒地拍桌,桌上的茶杯翻倒溅湿文件,住口!这是做儿子对老爸该有的说话态度吗?你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受伤,你才是失了做人应有的态度。

我叫他们去闹场,并没有叫他们伤人。

宫立严反驳道。

他们用酒瓶砸她的头,这种闹场很可能会要她的命。

宫志超心如刀割。

那是意外,跟我无关。

宫立严嘴硬地说,但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从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宫志超失望地摇摇头。

我不想跟你吵架,奶奶昨晚在浴室摔了一跤。

宫志超担忧地问:奶奶伤势严不严重?还好,已经回家休养了。

宫立严叹了口气,回复以往父子相处时和悦的表情,亲切地说,你也了解奶奶,年纪大了,每次一觉得身体不适,就说主要召见她了,接着就嚷着要大家去见她最后一面,不然她死不瞑目。

宫志超考虑了一下说:我晚一点再搭飞机回美国。

不行,你妈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到公司,你们两个一起去看奶奶。

你为什么不去?宫志超怀疑地问。

我到欧洲去的这几天,你有好好处理公司的事吗?没有。

宫志超汗颜地回答,他的心全被爱悄占满,根本无心工作。

我要处理公事了,你快到楼下去等你妈。

宫立严低F头,埋首公文中。

宫志超万万没想到自己老爸竟然会骗他,他去了美国之后发现奶奶根本没有摔伤才知道L当了;更糟的是,他的护照被妈妈寄回给爸爸,而且在美国的家中每晚都有母鸡叫,全是奶奶和妈妈安排来跟他相亲的淑女,笑声乱恐怖的。

那些淑女,每个都有木兰飞弹,因为老爸以为他爱姬皓好是爱她的胸部;老爸错了,他爱的是她的全部,她的笨、她的善良、她的厨艺、她的身材,还有她食量惊人的胃,对他来说,她是没有缺点的天使,她是他今生惟一的新娘。

三天之后的夜晚,姐皓停推着手拉车去倒垃圾,看到一个老先生在路上发呆。

那个老先生满头白发,背是驼的,身上的衣服旧旧的,鞋子看起来像走了很久的路,泥尘满身,他的长相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年轻时应该很英俊。

不过他胡子没刮,下巴有着一堆黑白杂生的胡鬓,额头上的皱纹密到可以夹死蚊子。

那些皱纹,她在哪里见过?她想了一下,对了,四、五天前宫志超喝醉酒之后,睡着时眉头深皱,跟老先生现在的模样还真不是普通的像。

她立刻摇摇头,她太思念宫志超了,现在只要任何人皱眉,都会让她联想到宫志超。

看他视线注视着来往的车辆,这情景就像年初看到老婆婆时一般。

老婆婆当时也是站在大马路旁边,一副考虑要不要被车撞死的模样,看来这个老先生八成也有个不孝儿,她替他感到难过,于是她毫不考虑地走到他旁边。

老先生,你怎么了?姬皓婷关切地问。

我有健忘症,走到这儿突然忘了我要干什么。

你家住址、电话号码,或是你小孩的大哥大,你记得吗?我全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有一子两女,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其实老先生为什么会跟宫志超神似,原来是因为他就是宫立严。

宫志超每天都打电话来,他每天都不接,但帮他挡电话的秘书便成了代罪羔羊,被骂得耳朵发炎。

他本来以为只要找有木兰飞弹的淑女,就能让儿子忘记家乡的木兰飞弹,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他的决定反而激怒了宫志超,所以他特地来看看姬皓婷究竟有什么好?宫立严刻意穿成一身脏兮兮的模样,在她倒垃圾的时间出现,多数人见了他都视若无睹,惟有她走近他、关心他;现在她通过第一关考验,她是个有爱心的女孩,不过考验还没结束……我带你去警察局,警察一定有办法帮你找到他ff]。

’我走了一天,又累又饿,我想先休息。

好,那我先带你去我家,等你吃饱睡饱,明天早上我们再去警局。

就这样,姬皓婷扶着官立严来到旅馆,宫立严故作惊讶状:你家好大!这儿是旅馆,我在这里工作。

姬皓婷谦虚地说。

老板,这位老先生是?站在柜台的阿花直觉老先生好面熟。

我刚认识他,他走失了,请替他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休息。

姬皓婷交代道。

今天客满,一时挪不出房间。

阿花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好,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姬皓婷转向老先生,我先带你去餐厅吃饭。

我的脚好酸,我想躺在床上吃饭。

宫立严刻意刁难,不给她时间。

楼上还有一个房间,你今晚就到那儿睡一觉。

我腿有风湿病,无法爬楼梯。

我背你。

姬皓婷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

小姐,你会不会把我摔死?宫立严内心深处有些感动。

我请其他人来帮忙好了。

姬皓婷找了阿德来,麻烦你背老先生到我房间。

一听到她要让出她的房间,感动立刻在宫立严的心中扩大,他终于了解到儿子喜欢她的原因,她虽不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孩,不过绝对是最善良的,她只想到帮助别人.甚至对自己的属下说话.都加了一个请字。

有这样的老板,员工一定会卖力工作,旅馆生意必定蒸蒸日上,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得不到旅馆?!不行!他怎么能像儿子那样心软?没出息!到了她房间,跟他想的一样,整理得有条不紊,他坐到床沿,姬皓婷立刻蹲下身,认为年纪大的人腰一定不好,所以帮他把鞋子脱掉,害他对她的敌意又减了几分,他试探地问:小姐你人真好,我睡你的床,那你睡哪里呢?是啊,她今晚没地方可睡,她忘了这件事,不过助人为快乐之本,为了不让老先生感到不自在,她吹牛道:你放心,我身体很强壮,我可以连续三个晚上不睡觉。

你体力这么好,你老公可就辛苦了。

我还没结婚,不过我有个对我非常好的男朋友。

我看你身材那么好,你男朋友晚上大概都不让你睡觉。

没有,我每天晚上都有睡觉。

姬皓婷根本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

跟他一起睡吗?宫立严还是认定儿子是被木兰飞弹迷昏了头。

分开睡,我们各有各的房间。

姬皓婷羞怯地脸红,眼里流露着思念。

你男朋友不碰你,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宫立严不相信,他又不是不了解自己儿子……糟糕!宫立严担忧地蹙眉,儿子是不是玩过火了,身体出了问题?!我想他身体没问题。

姬皓婷的逻辑很简单,他碰过她,所以他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你们上床了吗?宫立严松了一口气。

在床上过。

姬皓婷羞赧地回答,但答案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人呢?宫立严转移话题,进行最后一道考题。

他在美国,他爸爸不让他回来。

姬皓婷面露忧愁。

他爸爸为什么要那么做?宫立严以为她会在背后骂他死老头。

我不知道,要问他爸爸。

姬皓婷明知道原因,可是她不愿意骂老人家。

我想他爸爸一定是不喜欢你,阻止你们来往,你难道不生气吗?不生气,我男朋友从美国打电话给我,我也劝他不要生气。

宫立严哈哈大笑,这样一个好女人,若是他能年轻二十岁,他可能会跟儿子成为情敌,不过他大爱老婆和儿子了,这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向来固执好胜的他打算放弃这间旅馆,当成是送给儿子的结婚礼物。

吃完了丰盛的晚餐,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哪一位?我是旅馆经理,魏云鹏。

魏云鹏听到门里传来请进声,恭敬地走进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宫立严知道他不是来收碗盘的,脸上出现戒色。

宫先生,我想知道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魏云鹏直截了当地问。

很好,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姬小姐是个好人.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

她是不错,但商场如战场、输赢本来就是兵家常事。

虽然宫立严已经决定不再买旅馆,但他不想这么快就说出来,他想测试人性.利诱道,如果我赢了,我打算将这里改为高级度假胜地,到时候,还要麻烦魏经理来当我的经理。

魏云鹏不为所动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不可能赢的。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宫立严不高兴地抿了捐唇。

前几天来旅馆闹场的人.就是你输的把柄。

你有证据吗?宫立严双手环胸.整个人显得十分冷静。

有,旅馆里有录影存证。

魏云鹏明白地指出。

宫立严纳闷地问:你为什么不去报警?因为你是宫志超的爸爸,所以姬小姐不答应。

魏云鹏深深一鞠躬告辞,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希望你能明白姬小姐的为人。

等等。

宫立严叫住他,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买旅馆吗?‘洗耳恭听。

’魏云鹏站在广场边.态度不卑不亢。

我年轻时跟你有一样的遭遇,被这间旅馆的老板陷害人狱过。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不过旅馆的原老板夫妇都已去世,希望你能忘了过去。

今大我来这里,真是不虚此行。

宫立严满足地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这间旅馆有好老板和好员工,将来前途小可限量。

我想我将很快就能见到宫志超先生。

魏云鹏喜上眉梢。

明天。

宫立严好久没这么高兴过,因为他将要有一个好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