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花公子,真是不浪费时间,居然把午餐安排在饭店的房间里。
推着餐车的服务生一走开,欧阳敬伦就接手把餐车推到床边,接着又把她抱到他腿上,她吃龙虾大餐,他吃美人大餐。
没一会儿,龙虾壳还没剥完,她的衣服已经被剥完,最后龙虾冷冷地躺在盘子里,她热热地躺在床上……他们迷失在欲望的激流中,地球仿佛不再转动,他们都不想回去上班,也不想维持理性;彼此用唇、用手探索对方全身每一寸肌肤,带给他们从未想像过的欢乐,即使当他以所有的爱注入她身体时,她也是为了快乐而非痛苦地呻吟。
从休息中醒来,他们的爱就像从泥土里苏醒的树苗,发芽,成长,茁壮。
一次又一次的快乐包围着他们,直到她筋疲力竭,身体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爱,他看着她像婴儿般沉睡的脸,纯洁而美丽,直到他也睡着……醒来之后,看了一下手表,八点五十,黎莹摇醒欧阳敬伦,该送她回家了。
欧阳敬伦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你看错时间了,现在是早上八点五十。
你说什么?我们在床上待了……黎莹数着手指头算算术。
我们在床上待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欧阳敬伦连数都不数就说。
我完了!我回去怎么向生雪里和姬皓婷解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睡着的时候,生雪里打我的手机来过。
她怎么知道你大哥大的号码?黎莹瞪大的眼睛中充满浓浓的醋意。
你别误会,是她向我要的,她说她要把你嫁掉。
欧阳敬伦过河拆桥道。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生雪里打成肉饼。
黎莹握紧拳头。
你打得过她吗?她说她是你们四个好朋友中最暴力的。
十岁那年,有个男生欺侮小姬,她一拳就把那个男生打进医院。
我看你还是别惹她为妙。
欧阳敬伦良心的建议。
你怎么跟雪里说的?黎莹有气无力地接受他的建议。
我说你枕着我的手臂熟睡,把我手臂压麻了。
欧阳敬伦苦笑。
她一定哈哈大笑,说你活该。
黎莹和生雪里都太了解对方了。
难怪人家说人不能看外表,生雪里就是最好的例子,外表美丽,却有一双铁拳和一副坏心肠,再加上对名牌的执迷,将来娶到她的男人,可是全天下最倒楣的男人。
欧阳敬伦眼睛还没完全张开,没发现有人眼露杀机。
黎莹很不高兴地嘟起嘴。
不许你说我朋友的坏话!堂堂七尺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生气,这正是欧阳敬伦未来的婚姻写照。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一声烦恼的叹气从黎莹嘴里流泻出来,昨天中午,好几个同事看到他们一起坐上计程车,下午两人又都没回公司上班;今天早上如果去上班,两人同时迟到,又同时穿昨天的衣服出现,别人会怎么想他们……老天!别人一定会认为她跟金蜜一样,是靠身体才得到升职。
欧阳敬伦一进公司就升她做资深撰文,虽然当时她对他怀有敌意,不过他们之间就像打火石,经过一连串的冲击,火花渐渐变成火焰,除了郝莉之外,没人会相信这其中的过程,她该怎么办?她有必要跟大家解释吗?你在烦恼什么?欧阳敬伦搂着她,身体的膨胀抵着她亲密的部位。
最大的烦恼就是你,麻烦你别老叫你小弟弟欺侮我。
黎莹佯怒地说。
从昨天下午到晚上,你还一直叫小弟弟用力。
欧阳敬伦糗道。
我才没……黎莹突然抿嘴唇,脸比关公还要红。
还想不想要?欧阳敬伦沙嘎着嗓音问。
该上班了,不能再要了。
黎莹理智地摇摇头。
那下班之后呢?欧阳敬伦故意用指尖在她胸前的蓓蕾上画圈圈。
好难受……你不要这样……一股欲望贯穿四肢百骸,黎莹苦苦地哀求。
反正迟到了,晚一、两个小时去也无所谓。
说完,欧阳敬伦立刻展开全面进攻,温柔爱抚了一阵子,然后以猛力深长的冲刺再度占有她,带她冲向一波比一波更狂野的高潮世界,直到他将全部的爱注入她的温暖里,两具身躯紧紧相拥,他突然说:我回公司后就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
我不要。
黎莹大吼,她觉得他突然这么说是情欲使然,不是爱。
为什么?欧阳敬伦一副跌破眼镜的样子,这女人比慈禧太后还难伺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性,不得已才跟我结婚。
你是哪根筋不对劲?我是为了爱才娶你,我现在才发现你比姬皓婷笨。
不许拿我跟低智商的动物比!不悦的阴影停留在黎莹脸上。
姬皓婷没你想的那么笨,她打过电话来公司给我,说若是我将来害你哭,她就叫夏莉儿瘫痪公司电脑,要害我哭死。
欧阳敬伦好奇地追问:夏莉儿是谁?黎莹大呼小叫:怎么我的女朋友全跟你站在同一阵线!她们不是帮我,是帮你抓住幸福。
欧阳敬伦一针见血地说。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要打电话请病假。
黎莹推开他,拿起话筒。
太好了,我也不想去,咱们再……欧阳敬伦话还没说完,一只枕头飞到他脸上,把他的声音打断。
不行,你一定要去上班,我们两个要不同调,别人比较不会怀疑。
欧阳敬伦梗着声问:为什么我那么命苦?男人本来就该命苦。
黎莹大笑,人生的际遇充满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巧合和情缘,她和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咖啡厅邂逅,在办公室重逢,在不少的日子里头争吵磨擦,好几次嚷着要辞职,谁知道他们居然要一起携手共度人生……打开门,气氛十分诡异,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黎莹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
最不爱看书的生雪里,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书皮对着她,上面画了名金发女孩在暴风雨中奔驰着,红色披肩在身后飘着,后面有只大野狼在追她,真会假装,分明是讽刺有人的清白在昨夜被大色狼吃掉了!不理这个可恶的女人,黎莹决定快步走回自己房间,睡觉补眠。
你回来了!姬皓婷拿着扫把从房里走出,视线却盯着她下半身看。
小姬你干么这样看着我?黎莹不安地拉了拉裙子。
雪里说你的走路姿势会像鸭子……生雪里!老虎不发威,被你当成病猫欺侮!黎莹欲扑到沙发上,生雪里喝了一声,做出李小龙的模样,轻易地将黎莹制伏在沙发上,以骑马之姿坐在她背上。
说,你这个堕落的女人,做了几次?你做几次,我就做几次。
黎莹求饶。
我的背快被你压断了。
我一次也没做。
生雪里揶揄。
欧阳敬伦没把你背压断,我更不会。
你骗人,你那个在天堂的男朋友……我的确骗了你,我所认识的男人还没有上天堂的。
做什么几次?姬皓婷拿着扫把扫到沙发下。
生雪里和黎莹异口同声。
大人讲话,小孩子别插嘴,快把地扫好。
冷哼一声,姬皓婷用扫把头轻轻敲了她们俩的头各一下,不甘示弱地说: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你们是在谈欧阳敬伦的性能力强不强?厉害!真人不露相!生雪里敬畏地说。
我去煮饭了。
姬皓婷懒得理这两个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巫婆。
他怎么样?生雪里一个翻身,像体操选手般优美地翻过椅背。
很棒,真的很棒。
黎莹坐直身,肩膀享受着生雪里的按摩。
果然得到滋润之后就是不一样,肤色美多了。
他要我搬去跟他住,你觉得如何?很好,那你就可以省掉买保养品的钱,他就是最好的保养品。
我本来就不花那个钱,倒是你赶快找个有钱男人,就可以省好多钱。
不需要,我名牌的保养品全是男人送的。
两人窃窃私语。
咳了一声,姬皓婷来到沙发旁,从围裙口袋取出一封黎莹的挂号信。
接过信,姬皓婷立刻转身回厨房,她在生闷气,两个女巫相视一笑,接着生雪里走到洗手间,把隐私权留给黎莹。
打开一看,黎莹整个人怔住了,信里的内容是由报纸上剪下来拼凑成的字句,上面贴着──他只是在玩弄你,他另有神秘爱人,你若不离开他,当心被他神秘爱人泼硫酸。
生雪里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关切地问:黎莹,有什么不对?有人威胁我!黎莹发愁地把信拿给生雪里看。
看样子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不可能,我跟他昨天才在一起,那女人不可能知道我的地址。
这么说公司同事的嫌疑最大,才有可能查得到你的地址。
金蜜虽然不好,可是她不像会做这种可怕的事的人。
我们在这边想破头也没用,你何不直接去找欧阳敬伦,问他谁最可能?我想到了,除了好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我和欧阳敬伦的关系。
是谁?她是欧阳敬伦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欧阳芸芸。
既然如此,就把这封信交给欧阳敬伦处理。
不行,这封信不能算证据,而且我不想让他为了我跟家人翻脸。
你打算怎么办?生雪里点头同意她的顾忌,这就是东方人的婚姻。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在西方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认知,所以双方家属很少去干扰儿女的婚姻生活;但在东方,除非两个人都是孤儿,否则永远别想耳根清静。
我想我暂时不要搬去跟他同住。
黎莹考虑了一下说。
你如果真这么做,你就大错特错,中计了。
生雪里摇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黎莹愁眉不展,像走在沙漠上的蚂蚁般慌乱失措。
你放心,大胆搬去跟他住,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派谁?当然是小姬,她反正没工作,让她赚保镖费。
她拿什么保护我?黎莹不放心地探问。
木兰飞弹。
生雪里和黎莹笑成一团,没看见一旁脸色发青的姬皓婷。
若不是看在黎莹有难,否则她就照那封信上所说,到厕所去拿硫酸……※※※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欧阳敬伦布置的新窝。
刚搬过来跟他住的第二天,并没有像她想像的如鱼得水,除了手边的芳雅广告之外,一下子有三家公司都是因为看了芳雅的广告而跑来找他们做广告,而且三家公司都指名要做芳雅广告的小组成员为他们做广告,简直累坏了她。
她忙,他也忙,今天一早他就奉老老板之名,去大陆看看那边的市场,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丢下她一个人心惊胆跳地等待神秘爱人出现……灯一打开,黎莹吓了一跳,有个人睡在沙发上,是欧阳芸芸,看来她可能想要找她谈判,或是吓唬她,结果没想到她这么晚回来,自己先睡着了,但她怎么会有这屋子的钥匙呢?照理说她应该让芸芸继续睡,可是她才不要跟个不定时炸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黎莹已经在屋子里找遍了,确定芸芸现在没带硫酸,不过菜刀在厨房,她可不想在睡梦中被砍死,摇着她肩膀说:芸芸,回家睡觉去。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趁伦哥出差,偷偷跟别的男人约会?不关你的事,你家电话几号?我叫司机来接你回去。
黎莹下逐客令道。
说完几句话我就走。
芸芸像在自己家一样到厨房为自己冲了杯咖啡,一副要准备战斗的模样。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怎么进来的吗?黎莹冷声说:我想你应该是用脚走进来的,而不是用手倒着走。
伦哥给我钥匙。
其实是芸芸私下跑来跟装潢工头要的。
那又怎样?我也有钥匙,也是伦哥给我的。
黎莹丝毫不受影响。
这你还不懂吗?意思是伦哥对我非常好。
芸芸暧昧地暗示。
我看你该去看精神科医生,你有妄想男人症。
黎莹指出。
我想的只有伦哥一个。
芸芸一厢情愿地陶醉。
神秘爱人就是你,对不对?黎莹直截了当。
没错,你可别以为我是骗你的,我早就跟伦哥发生亲密关系了,只不过他不准我说,他说这是乱伦;其实我跟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替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找个正当理由。
芸芸眼底闪烁生气的火花。
这女人是怎么搞的?她不是脾气很大吗?她问过金蜜,金蜜说她一发火就会失去理智,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怎么还点不起她的火?因为她是火石,不是打火机,火石要像欧阳敬伦这样的男子撞击才有用。
黎莹转动着脖子。
我很累,我要休息,能不能请你早点回家?见她一脸平静,芸芸自己恼羞成怒,仿佛屁股被针插到,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声斥责:不要以为我不了解你接近伦哥的目的,说穿了就是为了钱。
你好聪明,你可以回家睡觉了。
黎莹故作打呵欠状。
你别神气,别以为你是第一个跟他同居的人,在美国他至少跟十个女人同居过,最后下场都一样,他玩腻了,就把她们统统赶出去。
芸芸跺脚地说。
难怪他床上功夫这么好,原来是训练有素。
黎莹真想从抽屉里取出胶带,封住芸芸的嘴巴。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别中了挑拨离间计,可是她真的很在意欧阳敬伦过去的风流史……别傻了,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去打包,离开他。
看到黎莹的眼神有点哀凄,芸芸打铁趁热。
我这么说全是为你好。
我没力气打包。
黎莹瘫在沙发上,重重地叹气。
我帮你打包,我很有力气。
芸芸自告奋勇地挽起袖子。
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叫警察。
黎莹按捺不住。
我是屋主的妹妹,你凭什么赶我走?芸芸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凶样。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重新装潢?新人新气象。
为了那封威胁信,所以在天花板装上了监视器和窃听器。
你说谎……芸芸的脸像被白油漆刷过般。
黎莹作势拿起电话。
我打电话叫警察来,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等等!芸芸惊惶地大叫:你会告诉伦哥吗?看在你是他妹妹的分上,暂时不会,不过你惹火我,我就会。
哼!芸芸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高傲地扭头就走。
确定她走了之后,拉上门栓,黎莹把自己扔到床上,刚才的谈话宛如一场噩梦。
虽然她是赢了,根本没有窃听器和监视器,可是她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耳畔一直响着:他玩腻了,就把她们统统赶出去……她会不会跟她们一样的下场?※※※芸芸,你到这儿来做什么?欧阳敬伦一下飞机就赶到公司上班,不过他不是为了工作而来上班,他是为黎莹而来,只可惜她外出办事,没遇到她,却在一进公司就看到又跷课的芸芸,看来他今天运气不好。
你去大陆一个星期,你想不想知道台湾最近发生了哪些大事?我知道,大陆饭店里有台湾的报纸。
欧阳敬伦的声音带着一种不耐。
这件事报纸上不会写,关于黎莹。
芸芸手一撑跳到办公桌上坐。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欧阳敬伦坚定道。
你去大陆的第一天,她就跟别的男人约会。
芸芸恶毒中伤地说。
很好,还有别的事吗?欧阳敬伦脸上平静得有如船过水无痕。
你不生气戴绿帽吗?没收到预期效果,芸芸大为不满地努嘴。
请你出去。
欧阳敬伦声音冷得让人听了神经结冻。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
芸芸半赌气半撒娇地说。
你要多少钱才肯走?欧阳敬伦抽出皮夹。
我不要你的钱,你那些女朋友才要,黎莹她自己也承认了。
金钱万能,能用钱买到黎莹,我觉得我赚到了。
欧阳敬伦丝毫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有太多女人不要脸地纠缠你。
别胡说!欧阳敬伦不快地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
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是我妹妹,我有义务照顾你。
一声哭喊,芸芸泪流满面地跳下办公桌,歇斯底里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然后扑到看傻了眼的欧阳敬伦面前,将他的椅子转向她,拭干脸上的泪痕,然后抬起混血的美丽脸蛋。
我不是你妹妹,你看清楚,我哪里不如黎莹?她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神。
欧阳敬伦一脸甜蜜地说。
她不是,我才应该是。
芸芸突然将身子插在他两腿中间。
你别闹了!欧阳敬伦一时惊愕,忘了将芸芸推开。
你是我的,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芸芸头枕在他大腿上说。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地打开了,黎莹站在那儿,瞠视着眼前的景象,欧阳敬伦和芸芸同时吃惊地扭过头,看到是她,芸芸以愉快的笑脸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这样很没礼貌,会妨碍人家办事。
看到她震惊的表情,再加上芸芸的煽风点火,欧阳敬伦立刻明白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他有些失望,她到现在还没百分之百信任他,他忿忿地说:该死!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的语气让她听不下任何解释,她受够了,是她自己愚蠢才会相信他把没有血亲的芸芸当成亲妹妹,对一向喜好美色的欧阳敬伦而言,芸芸无疑是摆在眼前的一颗早熟水蜜桃,他不吃她才怪!我对你们之间复杂的感情没兴趣。
黎莹转身欲走。
慢着,我跟她之间并没感情,只有兄妹之情……欧阳敬伦大叫。
咻的一声,黎莹虽然没回头,但她清楚地听出那是裤子拉炼的拉开声,这两个人真是猴急,她还没走就……算了,不关她的事,她再也不是这间公司的人了,她没办法再留在这里工作了,唉,懒得写什么鬼辞呈,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伤心地。
既然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就让她走,还有我留下来陪你。
芸芸!你再不放手!休怪我揍你!欧阳敬伦气炸了。
我不放!我死都不放你走!芸芸狂叫。
欧阳敬伦没办法,只好往芸芸后脑用力敲一下,然后把她抱到沙发上,他不能走开,他不能去追黎莹,他必须留下来看顾她,直到她妈妈赶来,芸芸一直有幻想性精神病,为此还到疗养院疗养了一年,看来她的病情并未好转……等到芸芸的妈妈来了之后,本来他想立刻去追黎莹,但芸芸的妈妈拉住他,告诉他,她发现芸芸最近行为怪异,她到她房里察看,才知道芸芸在剪报纸上的字,根据过去的例子,她直觉判断是芸芸在威胁他的女朋友,接着又从袋子里取出芸芸的医生证明书,和她亲笔写的道歉信,祈求他女朋友原谅。
欧阳敬伦十万火急地跳上计程车,赶回家时,发现衣柜是开的,黎莹的衣服少了几件,他再驱车赶往她原来的住处,姬皓婷拿着扫帚开门……大色狼!!你还有脸来!误会,如果不是误会,我干么还来找黎莹!说的有理,电视上被捉到警察局的坏人,通常都没脸面对镜头,他敢来就代表他问心无愧;可是黎莹也说的有理,她打电话来边哭边说,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姬皓婷应该相信谁呢?沉思一阵。
黎莹亲眼看到,你跟芸芸乱七八糟,你不用再狡辩了。
黎莹在吗?欧阳敬伦心里有两个想法:一是黎莹如果躲在房里,他就冲进去跟她下跪;二是黎莹如果不在,他就要想办法博取姬皓婷的同情和信任,拜托她说出黎莹的下落。
姬皓婷耸肩。
你这么晚才来,她早就去月球了。
不是我不赶快来追她,而是……欧阳敬伦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
我了解了,她的确误会你,可是她叫我不准告诉你她去哪里。
我不想让你变成大胖子,你可以用写的,让我知道她在哪里。
早就写好了,拿去,别弄丢了。
姬皓婷拿出字条。
你为什么要帮我?欧阳敬伦感激得喉咙哽咽。
姬皓婷甜笑的脸上有睿智的影子。
黎莹若是真心要逃,就不会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要去哪里,她明知道你会来这儿,也明知道我藏不住话,她分明是希望你去追她。
谢谢你,聪明的女孩。
欧阳敬伦恍然大悟。
只有你慧眼识英雌。
姬皓婷很高兴,总算有人赏识她。
※※※怀着沉重的心情,黎莹重回南投山区。
该死的欧阳敬伦!他居然没冲出来追她!难道他真跟芸芸发生不伦之恋!此刻她的心里连一点怨责都没有,她只希望他能来追她,他能出现在她眼前,她愿意原谅他,只要他同意不再跟芸芸胡来……因为她发现她好爱好爱他,她不能失去他,她不能没有他。
可是他让她失望了,她慢吞吞地离开办公室,还搭公车回到他们的爱巢,又慢吞吞地打包行李,他都没有出现……会不会是姬皓婷那个笨蛋,没把她的去向告诉他,所以他才没出现?想到这儿,她的心一阵阵抽痛,她不愿猜测他现在在做什么?她告诉自己,只要她踏进山里小村一步,而他仍未现身的话,她将忘了他,不再爱他,不再想他,并诅咒他:上厕所时会掉到马桶里淹死,睡觉时会被被子闷死,走在路上会被从天上掉下来的钢琴砸死,坐计程车会被拿西瓜刀的司机砍死……她真想哭,诅咒他一点也不快乐,眼看就快到村子,突然她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看见欧阳敬伦居然坐在一块大石上。
欧阳敬伦兴奋得像看到主人回家的小狗奔向她。
你怎么这么慢!你怎么可能比我先到?黎莹压住想投入他怀抱的冲动。
我坐直升机来的。
欧阳敬伦绞着手,控制自己不要太快抱她入怀。
你来做什么?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黎莹装酷地别过脸。
真该把她抓起来,压在大腿上打屁股,欧阳敬伦戳破地说:别装了,你告诉姬皓婷你要回南投,不就是希望我来追你吗!不是,我是要她找个时间到你家,把我的东西寄给我。
说谎鼻子会变长。
鼻子变长的人是你,你敢说芸芸跟你是清白的吗?这是芸芸的精神异常诊断书,还有她妈妈写给你的道歉信。
芸芸她真的有病!黎莹的眼神转变成同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接到恐吓信?欧阳敬伦没好气地问。
我不想让你跟你家人不愉快。
黎莹轻声喃喃解释。
你的个性虽然像火石,但你的心却是柔情似水。
欧阳敬伦伸出手。
少恶心了,我还没原谅你。
黎莹打掉他想乘机摸她胸部的毛手。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欧阳敬伦双手合十乞怜。
我想想看……黎莹偏着头做思考状。
这样好不好?欧阳敬伦决定霸王硬上弓,先抱住她再说。
快放手!让村子里的人看到,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啦!黎莹小声低呼。
我偏要让大家都看到,你是我的女人。
欧阳敬伦缓缓低头。
不要……黎莹欲拒还迎地张开嘴,四片唇紧紧密合。
这个男人不愧是花花公子,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有色狼的因子,绝对不会让他的嘴独享甜蜜,他的身体紧贴着她,他的手在她的背部和臀部游走,就连他的小弟弟也在她的小腹上蠢蠢欲动。
这里有没有隐密的地方?有,这里树林茂密,每个地方都很隐密。
我们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好不好?除非你先说你爱我,我才带你去。
我爱你。
欧阳敬伦边说边揉搓她的丰盈。
我也爱你。
黎莹兴奋地抱着他的肩跳起来,双腿夹住他的腰。
神也爱你们两位。
一个严肃的声音突然介入。
啊!牧师!黎莹赶紧跳下来,一阵绯云染红双颊。
黎莹!怎么会是你!牧师吓一跳,怎么会是一向清纯的黎莹!我今天是和未婚夫来安排使用教堂的日期。
黎莹说谎都不眨眼的。
太好了,刚才有个小孩跑去说有对男女在村口做不雅的事,吓了我一跳,你们是来办婚事的就好了,你应该最清楚本村的规定,出了家门就不可以有亲热的行为。
黎莹推卸责任地说:都是我未婚夫不好,他强迫我的。
是吗?欧阳敬伦眼睛瞪着故做天真烂漫表情的黎莹,从她敏捷地跳到他身上的动作得知,明明是她自己哈死了那种事,她居然把过错全推到他头上,害他被牧师赏了一记卫生眼,好,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让她求饶不可!又是一个令人快乐的结局,姬皓婷心想。
虽然,走在红毯上穿着象征纯洁的白纱新娘并不完美,她的脾气就像她脚下踩的红毯颜色,异常火爆,同时可以预见她将来脚下踩的将是新郎,而且她跟婚礼上最美的伴娘,都有一张恶毒的嘴巴,但身为花童的她,还是祝福她幸福快乐。
可恶!居然叫她当花童!黎莹这个混蛋新娘!别以为这次她会看在她是新娘的分上而饶恕她,她绝不,她已经在他们的新床上放了一条蛇。
黎莹最怕蛇,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她吓得无法享受鱼水之欢,嘿!嘿!嘿!现在,只剩她跟生雪里没嫁,不是她说生雪里不好,她确实真的不好,新娘子又不是她,男客人却有一半是为她而来。
她说要让黎莹的婚礼星光闪烁,叫她那些名模朋友和设计师,以及她所认识的大人物来捧场,结果来了一百桌的外国人,又来了数十位女性杂志记者,围着那一百桌拍照,把婚礼搞得像菜市场!生雪里这种把男人当提款机的行为,天知道下场会如何!至于她,她完全没有结婚的念头,只要夏莉儿不赶她走,她愿意做她永远的女仆,因为她实在无法克服男人的视线,老是把焦点集中在她胸前那两枚木兰飞弹上……该死!她怎么受到那两个巫婆的影响,嘲笑自己的胸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幸好这两个巫婆要跟她说拜拜了。
这时,婚礼的仪式结束,生雪里走到她身边,小声对她说,她决定留在台湾,因为她发现台湾到处都有提款机,而且台湾离香港很近,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到她所要去的名牌服饰店……呜!呜!呜!谁能把她从黑心巫婆的大铁锅里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