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层纱;这是余小曼的信念。
所以小曼自告奋勇地帮同事们影印资料,到楼下的便利超商去影印,希望能让宋辰弼注意到她的优点。
公司里当然有震旦牌影印机,虽然用了五年,但性能跟新的没两样;直到小曼碰到它一下,它就莫名其妙地寿终正寝,连震旦行派来的修护员都束手无策。
修护员建议钟经理买台新的影印机,钟经理不好意思说公司没钱,以考虑一下再说敷衍了事,幸好罪魁祸首主动扛起责任,替大家跑腿。
小曼为了力求完美表现,好让宋辰弼对她刮目相看,期许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托,一遇到电梯向上,她就从位于五楼的公司跑下楼,勤快的声音从楼梯间回传到办公室。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辛劳,有车的同事载没车的同事回家,唯独小曼没人敢拿自己的爱车开玩笑;当然小曼也不需要他们鸡婆,跟大家-一道别之后,她敲了兰总经理室的门,得到请进的回应。
你怎么还没走4’宋辰弼很后悔自己设先问是谁油找罪受。
我想留下来陪你。
小曼的字典里没有害羞这两个字。
切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你陪。
宋辰弼断然拒绝。
小曼找借口地说:万一地下钱庄的人又来,我可以做你的保镖。
不用了,我已经跟楼下的警卫说了,如果他们再来就报案远水救不了近火,保护总经理的安全,是做下属的责任。
宋辰弼直视着她充满爱意的眼神,心里大喊救命。
他无法忍受的,不是她的力大无穷而是她像极税蝇纸的个性,几乎快让他透不过气来,她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克星。
他语带烦躁地说:你不要烦我,行不行?小曼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她的表情让他觉得他好像踢到一只长颈鹿。
那种受伤的眼神,使他于心不忍,他努力让自己和蔼些。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需要安静。
我去帮你买咖啡提神。
小曼的复元能力比断尾的壁虎还要好。
宋辰弼求饶地说:我口不渴,麻烦你快点回家。
我爹我娘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你累了一天,又打架、又跑楼梯,应该早点上床休息。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小曼自作多情的毛病又发作了。
我……宋辰弼正想解释清楚,他是要她滚蛋,但肚子突然一阵哀嚎。
你肚子饿了,我去买消夜,你喜欢吃什么?小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笑。
宋辰弼像被打败似地双肩垂落。
你能不能放我一马?你别跟我客气。
小曼一副了解他是不好意思叫她出钢的表情。
待她一走出总经理室,宋辰弼立刻把没完成的工作全包进公事包里。
明知这么做很没男子气概,但……去他的,他田要安静,他需要专心,这份工作关系到公司的存亡,她却像只打不死的蚊子在他面前卖弄风骚。
回临走前,他突然有些良心不安,毕竟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他好,严格说起来,她比若琳还关心他……他随即快速地摇了摇头,他已经有若琳了,他不该拿小曼跟若琳比较,若琳在他心中的地位,应该是无可取代的。
可是若琳在知道他今晚要加班,不能陪她去参加派对之后,用力摔他电话,他居然毫无任何感觉……他在有背胶的便条纸上,写下歉意和解准一一他是为了工作而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小曼手上提了一袋卤味和一袋各种牌子的咖啡回到办公室,看到黑漆漆的总经理室,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凝结;她正感到伤心不已,门外突然出现一个身材娇小、大多数男人一见就会心动的女人,只可惜……小曼第一个直觉反应,她不是花若琳,因为花若琳绝不会像她,穿着经得像悔于菜的套装;也不会口红被吃掉大半,只留下唇廓周围有淡淡的红晕;更不会将头发像稻草般束在头上……很明显的,她是个乱七八糟的怪女人。
小姐,借我一包咖啡包。
女人像来到自己公司般轻松自在。
给水间在那儿,你自己去拿。
小曼颓坐在椅上,手指向给水间的位置。
女人并没随着小曼手指的方向移动,她的鼻翼亩了龛,看起来像闻到香味的天竺鼠,逞自走到放着塑胶袋的桌前,手指夹着袋口一掀,兴旧地惊叫。
哇!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你不怕变成肥猪啊!?这是两人份,主要是买给总经理吃,不过他跑了。
正好,我肚子饿了。
女人拉了张椅子,拿起袋里的竹筷开动。
你脸皮很厚!J、曼嘲讽地撤撇嘴,但她对这个怪女人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好感。
厚才好,连蚊子都无法欺负我。
女人语带快活和得意。
小曼想交朋友地问:我叫余小曼,你叫什么名字?冷杰。
冷杰简洁地应道。
你的头发上有好大的头皮屑。
小曼忍不住地指出。
是纸屑,我刚才拿纸屑当雪花玩。
冷杰一边澄清一边吃不误。
已经快十M点,你不回家睡觉,玩什么雪花?小曼像疯子似地看着她。
我加班加到心烦,想找点乐子舒缓心情。
冷杰有问有答。
小曼好奇地问:你是做什么的?六楼,建设公司装演部门的一员大将。
冷杰往自己脸上贴金。
其实她只是一名小助理,她的主子美其名为设计师,却连透视图都不会功,说穿了,是个靠两腿吃饭的花瓶。
不过她o两人合作愉快,主子陪老板睡觉,睡完就有大案子给她画,而且奖金向来是两人平分,算得上是鱼帮水、水帮鱼的组合。
但是最近经济不景气,买房子的人少了,装演房子的人不少,所以老板打算裁员,听说她和她主子都在黑名单内。
不然她加班到深夜,可不是努力工作,而是利用公司资源,设计一些装演图,打算日后去应做新工作用。
她大部分的薪水,都交给她生意失败的大哥拿去偿债吃俭用的她,今晚运气真好,不仅吃到免费的消夜,而且是一人独享!小曼突然有感而发地问:你谈过恋爱吗?男人看到我都退避三舍。
冷杰不怎么难过地耸肩。
这么说,咱们是同病相怜。
小曼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
冷杰打量着她清秀的脸庞。
我的缺点是乱七八糟?小曼十分泄气地坦承。
力大无穷……我一掌能劈破块屋瓦。
你喜欢总经理,对不对?冷杰肃然起敬。
但他有女朋友了,是个空中小姐。
小曼语带伤感。
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冷杰投给她一个寡妇死了儿子的眼神。
小曼痴情不悔地说:在我眼中,放眼天下只有他那一株草。
若不是吃人嘴软,否则冷杰会笑她是笨女人,不过她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总经理充满了好奇。
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女人匍匐在他脚下?她心想,能坐上总经理的位子,应该是多金的男人,女朋友是空中小姐,应该是长得不错……显而易见,他是个英俊多金的男人,但冷杰却认为,小曼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中了白马王子的毒!小曼有铁打的意志力,在宋辰弼没结婚以前,她不见棺材不掉泪。
星期天的上午,她拿着学生证去做脸,看到一个爸爸级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哇咧!玻璃门上明明贴着男宾止步的大字报,他怎么可以进来?他的眼睛虽小,却在她进来时忽然一亮,小曼被他这么色迷迷的一瞧,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看来他不是瞎子,而是护肤坊的老板娘见钱眼开。
这个爸爸级男子是陪他老婆来?还是陪他女儿来?如果是两者之一,那么她还能原谅他,不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但当小曼经过他面前时,。
股足以黄死蟑螂的浓浓古龙水味道,差点让她害喜;根据她聪明的大脑推测,他是陪情妇来的,若不是她快吐了,她一定会海扁他一顿。
换好了布袋式的衣服J、曼被带进一间已经有另一位女客人也在做脸的房间。
她看了一眼情妇的长相,虽然脸上救了一层厚厚的冰河泥,但她的脸蛋很小,鼻梁也很挺,应该是个美女,也只有美女才有资格做好野老头的情妇。
她一想到这个女人要跟好野老头上床,一股厌恶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隔壁床服务的美容师说:你换男朋友啦?还没,考虑中。
美女的声音就像她的长相一样迷人。
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吗?美容师关心的口吻中有八卦的成分。
感情没出问题,而是他的公司出了问题。
美女有意找人吐露心事。
他的公司怎么了?美容师问,小曼也竖着耳朵倾听。
美女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快倒闭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劝你趁早离开他好。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对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
这个美容师小时候一定是穿好奇宝宝牌尿布,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
小曼本来想像她娘一样,骂美容师下辈子要去牵猪公!考虑了一下,她决定闭上嘴,因为这些不关她的事;而且,她没资格骂美容师,她自己正在做的也算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坏事她听到美容师又问:什么希望?美女乐观地说:以他的能耐,不是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从美容师的鼻孔里传出冷哼声。
起死回生恐怕要花好几年的工夫。
没错,所以我很苦恼,要不要等他几年?万一回天乏术,你岂不是自白浪费了好几年青春!我知道,可是你是知道的,我男朋友好帅,我有点舍不得离开他。
你别傻了,聪明的女人都该知道,爱情和面包之间,应该选择哪一个!当然是选择爱情。
小曼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美女没好气地回嘴。
你懂什么?一股火药味弥漫,基于两住都是客人,美容师不便出声,但她心里却责怪小曼冒失。
偷听人家谈话已经是不礼貌的行为,居然还敢大放厥词!美容师以咳了雨声暗示小曼闭嘴,小曼依然我行我素,不吐不快地说:外面那个老头子,足以当你爹了。
美女坐起身子,瞪着上了面膜、看不清楚脸的小曼。
不关你的事。
小曼收不了嘴地说:而且,那个老头子应该有妻儿了。
他和他太太离婚了,你别把我说得像狐狸精。
旁观者清,你跟那个老头子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的事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美女气急败坏,用力甩门而出。
小曼不屑地撤了撇嘴。
真是好心被雷打到!你别再说话了,不然嘴角会有细纹。
美容师适时地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宋辰弼以有点受不了的表情看着桌上。
我亲手做的便当。
充满了爱的便当;小曼在心里补充。
我跟若琳约好吃午饭了。
宋辰弼双手环胸,摆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姿势。
那当餐也行。
小曼的心一阵抽搐,但脸部仍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宋辰弼低着头假装在忙。
你自己吃,我上要跟客户吃饭。
那当消夜好了。
小曼的脸上刻着不容拒绝的决心。
我没吃消夜的习惯。
宋辰弼懒得看她一眼。
小曼感到极度悲伤。
昨天做完脸之后,她骑着隔壁邻居小孩的脚踏车,跑到大老远的万客隆、花了好多钱买菜,但她一点也不心痛,为所爱的人做饭,是再快乐不过的事;而且她还买了三本主任的书,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研究……一开始,她只用少许的材料试验,每失败一次就会难过和生气,但一想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她就会激励自己,重新再来。
从黄昏一直做到晚上九点,爱的便当才大功告成,没想到他连打开盒盖,看一眼她努力竹成果都不肯。
不过,她很快又有了自我安慰的想法,他是因为跟别人约好才回绝她,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叨天不行还有后天,天天都有机会。
小曼预约地说:那明天我再做便当给你吃,你别再跟别人约吃午饭。
宋辰弼心想,和她争辩是不会有结果的,干脆泼她冷水算了。
’‘你不用为我费心费力,你的心意我了解,但我对若琳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浮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小曼咬着指甲,试着控制泪水不要流下来。
宋辰弼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正要答应她,总经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很有品味的女人走了进来。
辰弼,我来了。
她一定是花若琳!小曼赶紧背过房子,硬是把眼泪逼进心里。
我马上就好。
宋辰弼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手脚显得有些慌乱。
她是谁?花若琳打量着小曼的背影,对她高贵的身材产生莫名的敌意。
宋辰弼尽可能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新来的总机小姐。
公司已经快没钱了,干么还要花这种冤枉钱?她救了爷爷一命,爷爷坚持要报思。
身为空中小姐,不仅是仪态,连说话也要经过训练。
空姐就像温柔的化身,即使是生气也能面带微笑,即使是骂人也是轻声细语。
花若琳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既然辰弼提到他爷爷,她马上接着问:爷爷最近好吗?老样子。
宋辰弼面露微笑地耸肩,若琳眼中的关心不像是演的。
若琳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地说:改天我该去探望他老人家。
我去一下洗手间。
宋辰弼起身离开,小曼也跟在后头想离开。
这是什么?花若琳不怀好意地瞪着桌上的便当。
小曼回过身说:我亲手做的便当。
两人就像两只对峙的公孔雀,以带着较量的心情相互打量对方,从头到脚。
乍看小曼(当然花若琳并不知道她有力大无穷的缺点),光就身材和外表而言,她眼里的敌意加重。
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信心十足,以前在辰弼的身边从未出现过姿色跟她平分秋色的女人,但这次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以她的姿色,绝对不会只是做个总机小姐这么简单……花若琳懂了,这个女人想做总经理夫人!难道她不知道辰弼快破产了?即使她对辰弼已经有了分手的念头.但生吐q一前到房地双手奉上辰弼给她!进攻。
我的男朋友,我会照顾他,用不着你鸡婆。
花若琳把便当扔进垃圾桶。
小曼脸颊上的红晕由粉红转为怒红。
你干什么?花若琳冷哼一声。
垃圾就该扔进垃圾桶里。
小曼厉声说:我命令你捡起来!好大的口气!花若琳浑然不知自己踩在地雷上面。
我数到三,你不把它捡起来,休怪我不客气。
小曼厉声警告。
花若琳反过来威胁她。
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叫辰弼开除你。
一、二、三。
小曼边逼近边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
好痛!花若琳吓得花容失色,睁大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是你自找的。
小曼只用了两分的力道。
花若琳近乎求饶地说:你快放手,我捡就是了。
小曼没来得及放开她,宋辰弼就回来了。
小曼显得有些作贼心虚地赶紧松手,花若琳立刻扑向宋辰弼的怀中,肩膀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宋辰弼的双手环在她腰上,这举动让小曼心痛得想杀人放火……宋辰弼关切地望着花若琳。
怎么了?她打我。
花若琳又委屈又可怜地哺哺呜咽。
我只是轻轻抓了她手臂一下。
小曼澄清。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宋辰弼想要卷起花若琳的衣袖。
快带我去医院,我要开验伤单,告她伤害罪。
花若琳拉着他直接往外走。
小曼咬着指甲,每当她心情低落时,她都会这么做。
没人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心里有数——两个女人开战了。
午休时间已过,公司近来的业务状况不好,电话铃响虽然少得可怜,但偶尔还是会有铃响,小曼却恍若未闻;钟经理的桌上有一位同事贡献的电话,所以他只好暂时充当总机,大叹自己大材小用,当然他不敢表现出来。
;下午三点,宋辰弼一手捂着脸颊,快速而悄然地穿过办公室,进人总经理室。
小曼毫不避嫌,在大家引领注视之下,尾随着他走进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里没开灯,宋辰弼的一手依然捂着脸颊,侧着脸对着门,若有所思似地面对着落地窗,小曼轻声地问:你牙痛是不是?有一点。
宋辰弼整个人跟他的声音一样有气无力。
我去买止痛药。
小曼立刻伸手握住门把,但被暴喝声制止。
你别再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宋辰弼气得下巴的肌肉隐隐抽搐。
小曼可怜兮兮地问:那你告诉我,该如何不爱一个人?宋辰弼转动着旋转椅,背对着她。
我不知道。
一声又一声沈重的叹息声,从他口中传开来,显而易见,他有心事。
花若琳拉着他去医院,她顺利取得验伤单了吗?小曼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此时此刻,她只在乎他为了什么事而不开心?她不想离开,找了个她一点也不在意的话题当开头。
小曼假装担心地问:我要去坐牢吗?宋辰弼低调地说:没那么严重。
我就说了,我手下留情了。
小曼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辰弼有些不悦地说:若琳的手臂虽没断,不过却瘀青了。
小曼一副没什么大不了似地撇撇嘴唇。
瘀青是小事,热敷就行了。
你应该找时间向若琳道歉,毕竟出手伤人是不对的。
宋展迅郑重地指出。
是她先把我做的便当扔到垃圾桶里的。
小曼百般不情愿。
若琳认为你喜欢我,她那么做是很正常的表现。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精同食物,我叫她捡起来是让她免于被雷劈。
从背后看来床辰弼双手按在太阳穴上,似乎头很痛的样。
小曼灵机一动,蹑手蹑脚地从门边往他椅后移动,这是她现温柔的大好时机,替他马杀鸡……但他发出怨声指责她。
难怪若琳会发脾气,你态度真的很恶劣!是她恶劣在先,……小曼僵在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
我最讨厌做错事,死不认错又不知悔改的人。
你别生气,我向她赔不是就是了。
你去做你的事吧!强放软了声音。
小曼急切地问:那你原谅我了?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
宋辰弼语带保留。
她不肯放过我,对不对?小曼很快就想通他的苦衷。
别问了,你出去吧!宋辰弼转过旋转椅,摆手叫她出去。
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一直用手往的脸颊又红又肿,令小曼的心紧紧地一窒。
为了她,他跟花若琳吵架了,而且为了某种原因,花若琳了他一耳光。
但她不敢直说,小心翼翼地求证。
你的脸颊么红红的十’不关你的事。
宋辰弼睑上透出一种有苦难有的表情。
小曼想了一下又问;她通你开除我,对不对?对,你说的都对。
宋辰弼无力地坦承。
你要开除我吗?小曼仿佛一只待宰的鸡不停吞咽着口我……不知道。
宋辰弼实在无法对她痛下杀手。
小曼忍痛地朝着他深深一鞠躬,毅然决定退出他的世界。
S辞职。
你刚才说什么?宋辰弼有点难以置信,她居然说走就I7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
小曼不忍心见他痛苦。
在这世上,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付出至此,就算心是铁石做的,也不免会感动,更何况来辰弼原本就是善良的人;虽然他一直扬言要赶她走,可是他今天才发现他做不到。
我想,若琳只是在气头上,气消了之后就没事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别辞职?小曼又惊又喜。
宋辰弼网开一面地苦笑。
我怎么能开除爷爷的救命恩人?小曼心想,这是借口。
他一向表现出巴不得她滚的模样,现在机会来了,她自愿辞职,他却积极地挽留她……原来他并没有像表面那样讨厌她,他是装的。
小曼更进-步地想,他肯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了,只是他还没发觉自己的心意……原本预定星期一要来公司签约的大客户,拖到星期四才来。
这不是好现象,大家都感觉得出来,唯独小曼,一副恋爱中女人的蠢样。
但是没有人认为总经理在跟小曼谈恋爱,他们都觉得是小曼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不用经过她的桌前,就可以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婚纱杂志,连电话都找不着;她甚至还抓着李婉娟,要她提供一些意见,让李婉娟哭笑不得。
曼从洗手间走出来,刚好跟要去洗手间的钟经理不期而遇。
钟经理,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小曼以为他有肾亏的隐疾。
是公司要倒了。
钟经理其实是想躲到洗手间里偷哭。
我没感到有地震。
小曼一时没会意过来。
钟经理没好气地纠正。
是倒闭的倒。
你是不是当我是白痴?小曼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虽然她的大脑和耳朵陶醉在结婚进行曲中,不过她的眼睛是正常的,她刚刚明明看见大客户笑眯眯地走进总经理室显然是签约签定了。
而且她的右眼皮昨晚跳个不停,她有预感今晚总经理请大家吃晚餐,她现在应该到每位同事面前,威胁他们别做;灯泡,否则,她会先请大家吃拳头。
钟经理很想说她是低能儿、是智障,但得罪小曼的下场路人皆知,半条命落在阎罗王手里;所以他拐弯抹角,讽刺没看见同事们个个如丧爹娘般愁眉苦脸。
你不是白痴,是新娘。
难道你听到总经理说要娶我为妻!?小曼乐得像在跳的花枝。
大目新娘的意思是一一你的眼睛有问题。
钟经理怀基她脑袋里装浆糊。
你是读医科的吗?小曼担心右眼皮跳是祸不是福。
我如果读医科,我干么来?告公司上班?钟经理冷笑一声。
小曼耸了耸肩。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钟经理简明扼要地说:大客户不跟公司签约了!为什么?小曼骇白了脸。
我哪知道!钟经理学她耸了耸肩。
小曼一脸焦急地问:‘总经理有什么打算?钟经理叹了一口气。
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关门大吉。
关门大吉不就等于大家作鸟兽散,那她不就再也看不到小曼打了个寒颤,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好不容易跟他建立起来的关系,为了她的未来着想,她决定不择手段,通大客户跟公司签约。
大客户人在哪?钟经理猜测地说:大概在地下停车场。
他开什么车?也黑色宾士,你问这些要干什么?求他跟总经理签约。
神经理正想开口说话,可是他的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他还以为刚才是见到鬼了。
不一会儿,小曼已飞快地冲进地下停车场,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士车驶向车道,她立正站在车前,做出螳臂挡车状。
不许走!我有话要说。
司机对着隔着黑色玻璃的后座问:老爷,该怎么办?大客户想了一下,然后无情地命令道:绕过她。
我跟你拼了!小曼奋不顾身地跳到车头上。
司机震惊不已。
这个女孩是不是疯了?没错,她病狂地爱着辰弼。
从后座传出另一个声音。
快停车,免得闹出人命。
大客户手抚着胸口,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你给我滚出来!小曼跳到后座的车门旁,对着车门又捶又踢。
另一个声音对着大客户说:让我去跟她说。
这时,车门突然打开,小曼的拳头高举,做好要扁人的姿势,一看下车的人居然是宋辰弼的爷爷,小曼连忙把拳头藏在身后。
老爷爷?你怎么会在车里?这一切都是我导的戏,目的是要让花若琳提早死心。
虽然老爷爷跟她是同一阵线,小曼很高兴,可是她却无法认同老爷爷的作法。
对她来说,宋辰弼受伤比她受伤更令她心痛。
这次的广告是总经理呕心沥血之作,如果不被接受,对他是很大的打击。
你对辰弼的苦心和关心,希望他能早日感动。
而且,全公司的人都会因此而受到牵累。
小曼接着说。
我忘了这点,谢谢你提醒我。
老爷爷这才发现自己顾此失彼。
小曼半是恳求半是撒娇地说:这么说,这份合约应该签得成噗!看在你的面子上。
老爷爷已经被她感动了。
太好了,我又替公司立了大功。
你别高兴太早,你应该想想你的情敌花若琳。
小曼自信满满地说:没关系,她迟早会主动离开总经理。
老爷爷同意她的说法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相信——恶女自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