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好了英雄的衣服,宗盈歌拿到他房里的衣柜摆好。
一声声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呼唤声,从他的床上传到她耳里。
他的床、他的枕头,一定有他独特的男人味!她扑到床上,抱着他的枕头,鼻子用力地吸了又吸,什么味道都没有,原来干净是他的味道!太好了,没有女人会喜欢脏邋遢的臭男人,她越来越觉得爱对男人了。
就在她抱着英雄的枕头又亲又吻,留下一大堆红唇印在枕上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作贼心虚的她赶紧抱着枕头躲进衣柜里。
原来是男仆抬着大木桶进来,接着又提来一桶桶的热水往大木桶里倒,然后关上门走出去……照理说,她应该趁这个时间赶紧逃离犯罪现场,但是,色色的歹念在她心底萌生,她的脚底像长出树根般伸到衣柜的木板里。
如果她的法力还在,她早就把英雄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也用不着在这里做偷窥狂。
这是个难得的大好机会,她何不躲在这儿偷看他洗澡?就算会因此长针眼,她也无怨无悔;糟糕,嘴角又不由自主地流下口水……过了好一会儿,库库汗开门走进来;由于她是神母,身上自然会散发一股清新的香气,这个味道他一进门就闻到了。
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慢慢宽衣解带,把衣服往床上扔,看到凌乱的床单和不见的枕头,心里已经猜到她刚才做了什么事。
好吧!既然她那么想看,他就对着衣柜,褪下他最后一件亵裤,让她看个过瘾。
不过原本库库汗以为她会发出尖叫声冲出来,没想到衣柜里依然静悄悄的,他嘴角浮出一抹佩服她的微笑,然后伸脚跨入大木桶里,蹲下去泡澡。
妳看够了吗?过了半晌,库库汗实在忍不住地打破岑寂。
宗盈歌只好推开柜门走出来。
我不是有意躲在这儿偷看你洗澡。
妳是故意的。
库库汗不屑的冷哼声由鼻孔里哼出来。
不是,我来放衣服,刚好遇到男仆扛木桶……宗盈歌平静地陈述。
他们出去之后,妳为什么不乘机跟着出去?库库汗轻而易举地就捉到把柄。
宗盈歌结巴地说: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没听见他们走出去。
那妳是在什么时间醒来的?库库汗非要戳破她的谎言不可。
你进来的时候。
宗盈歌走向床边,把没有红唇印的枕面朝上放好。
真巧,同样是推门声,妳听不见他们出去,却听得见我进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么?看你洗澡,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宗盈歌显然把他话中的嘲讽当成耳边风,她绕到他的背后,头偷偷向前一探,视线越过他宽实的肩膀,想再看一次他雄壮威武的壮硕。
不过他的双手正好遮住重要部位,失望的涟漪在她心湖一波波地泛开来。
虽然事与愿违,但天性乐观的她,或者可以说是不知廉耻的她,弹指间,一抹坏坏的丝麦儿浮现在她脸颊。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荚,双手搭在他肩上,一股电流从手心窜到心窝深处,她发出妩媚的声音问:英雄,需不需要我为你服务?好啊!妳就替我洗背。
强烈的欲望在库库汗体内怒吼。
英雄,你的身材真好,可以去做猛男。
宗盈歌的双手却来到他胸前。
库库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骤然发狂的心跳声。
妳的手伸到哪里了?你的胸膛好有弹性,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宗盈歌温柔地抚摸。
我有叫妳帮我洗前面吗?一朵红云笼罩着库库汗的脸颊。
宗盈歌偷笑。
英雄,你好可爱,我从来都不知道男人也会脸红。
是水太烫了,妳别胡思乱想。
库库汗眼皮随着胸膛起伏不定。
宗盈歌调侃道:英雄,你说谎的模样也好可爱,眼皮像星星般眨个不停。
妳的话真多,妳是长舌妇吗?库库汗感到暖流一吋吋地蔓延到全身。
是啊!你看,我的舌头能碰到鼻尖。
宗盈歌一边表演她有如青蛙吐舌的特技,刻意转移他的视线;一边却将手向下滑,来到他平坦的小腹上。
妳的手也很长,居然能伸到我的肚子上。
库库汗全身如遭雷殛般僵硬。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游泳圈,不错,你的身材保养得不错。
宗盈歌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她的手从他凹陷的肚脐眼又向下滑,摸到他浓密的黑色地带,她大口地喘气……实在太刺激了。
一滴小白球大的口水从她张大的嘴角向下掉落,她眼睁睁地看它滴到他头上。
是什么东西滴到我的头发上?库库汗觉得头被打了一下。
是汗水,房里都是水蒸气,热得我流汗。
宗盈歌说谎从不打草稿。
我只叫妳洗背,妳的手规矩一点。
库库汗不悦地拉开她的手。
哎呀!不好了!宗盈歌故意手一滑,荚掉在大木桶里。
快把妳的手拿开!库库汗全身无法动弹,除了小弟弟之外。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荚掉到下面去了。
宗盈歌乘机偷摸了小弟弟一下。
老天!桶子里的水怎么摇晃得这么厉害?库库汗赶紧用手把水泼打在身上,藉以掩饰水波动的真正原因。
唉,这女人的意志力真惊人,最糟的是,她唤起他体内难以抗拒的需要,他的小弟弟正抬头向他抗议。
不行,他怎能这么容易就屈服,她只不过是用手摸了他几下;太丢脸了,他清了清喉咙,硬是把欲火压到胃里,以冷淡的语气下逐客令。
妳可以出去了,我要起身穿衣了。
宗盈歌顺服地点了点头,往门边走去。
难得她这么听话,库库汗没想到一个人是不可能那么快改变个性,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家狗,看到地上的大便,也还是忍不住要闻一闻;正当他要起身时,她突然转过身,啊哈一声,逮到他的狐狸尾巴似地说:你的小弟弟站起来了。
妳干么回头?库库汗真想杀了自己,他居然难为情地用手遮住小弟弟。
我要拿你的脏衣服去洗。
宗盈歌理直气壮地往放在床上的衣服走去。
晚一点,男仆自然会拿去给妳。
库库汗跨出大木桶。
你现在是不是欲火中烧?宗盈歌将抱在手上的衣服全扔到地上。
库库汗斥道:老天!请妳注意妳的言辞,女孩子家不该说这种话。
英雄,你好容易脸红,你一定还是童子身。
宗盈歌神色自若地坐到床上。
妳坐上我的床想干什么?库库汗整个人呆住,欲火窜得他满脸通红。
宗盈歌不害臊地说:为男朋友消火解渴,是做女朋友的责任。
妳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妳难道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
英雄,你快上床来,打铁要趁热才好。
妳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库库汗拿起毛巾,遮掩傲人的小弟弟。
宗盈歌一边摆出诱人的姿势,一边拍着床说:来吧!来吧!别客气!毛巾像被狂风吹过似的,剧烈的摇晃,他的小弟弟已经不是蠢蠢欲动,而是狂野跳舞;他真想给不听话的小弟弟一拳,要它安分一点,但他的手却只想将她的衣服剥光。
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变成衣冠禽兽。
他的理智告诉他,时候还不到,今天才第一天,这么快就上床,显得他比野狗还随便。
但是他的身体,尤其是小弟弟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边缘,他若不满足小弟弟,他怕小弟弟真的会爆炸破掉,从此他就没了弟弟,只有妹妹了。
库库汗粗嘎着嗓音说:这可是妳要求的,我先声明,后果我不负责。
你再不来,我可要走了。
宗盈歌实在受不了他如此龟毛,冷声威胁道。
别走,我马上就过来。
库库汗把毛巾扔进桶里。
好刺眼哦!宗盈歌手指分开地遮住眼睛。
什么?库库汗站在床边四处看看,以为是哪扇窗子没关。
你的小弟弟实在太壮观了,比大卫还伟大。
宗盈歌让出大半张床。
大卫是谁?男人吗?库库汗本来要迅速地将她压倒,可是妒火让他全身僵硬。
是个没有穿衣服的罗马战士雕像。
罗马战士?雕像?妳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宗盈歌坐起身子。
别管那么多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妳连衣服都还没脱,怎么可以说是准备好了?库库汗指出。
宗盈歌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要我脱衣服?我懂了,妳是想要我帮妳脱。
库库汗露出一抹邪笑。
宗盈歌澄清道:英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替你‘马杀鸡’而已。
马怎么可能拿刀杀鸡?库库汗坐到床上,双手跃跃欲试地抚过她的脸颊。
就是按摩,你想到哪里去了。
宗盈歌拍开他的手,身子闪到他的背后。
我要的不只是按摩,我要妳今晚走不出这扇门。
库库汗迅速转过身。
游戏到此为止,她勾引他上床,结果却只是要帮他按摩,这太差了吧!他不相信她的话,这女人分明是欲擒故纵,吊足了他的胃口。
好,算她厉害,不过真正厉害的在后头,该轮到他的小弟弟大展雄风了。
一把将她压到身下,老天,这就是他要的,将她的美丽占为己有。
他的双手迫不及待地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移,他的唇沿着她的粉颈轻啄,他的双腿霸道地分开她的腿,好让小弟弟快乐地抵着她柔软的核心。
虽然一股陌生但愉悦的电流遍及她全身,不过她不喜欢,这跟她原先的想法不一样。
她不喜欢被强迫,她感觉得到她的裙子几乎快被小弟弟戳破,危险的讯号在她脑中响起警告,她的处女膜岌岌可危,她强烈的抵抗,想要将他的胸膛推开。
她没想到虽然因为他大病初愈的缘故,让他的身体看起来那么瘦,可是他的身体却比泰山还重。
她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只是以冷漠中带着谴责的声音说:英雄,我虽然是你女朋友,不过我不赞成婚前发生性行为。
是妳先玩火的,妳就应该知道玩火会自焚的道理。
不成,你不能用强的。
宗盈歌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头当鼓用力捶打。
痛死了!库库汗赶紧牺牲一只手,将她那两只暴力的手一起制伏。
快放开我!我不要!宗盈歌鸡猫子似的鬼叫。
来不及了……库库汗充耳不闻,另一只幸运的手钻进裙里。
这时却响起敲门声。
表少爷,你洗好澡了吗?老爷请你去吃晚饭。
快放开我,不然我大叫非礼。
宗盈歌带着胜利的微笑,压低声音警告他。
我还没穿衣,待会儿就去吃饭。
库库汗充满沮丧地响应门外的男仆。
看他脸色难看得像生了重病,他活该!她一点也不同情他有此报应,她天性乐观,但心眼比针孔小,故意不提醒他今晚的菜不能吃,吃了会跑茅厕至少三趟!不过,他得比别人多跑一趟,因为他现在就要去茅厕安抚他可怜的小弟弟。
*****皎洁的月娘,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无数的星星围绕着它跳舞。
宗盈歌心情好极了,她刚从厨房经过,听到老爷把大厨骂得狗血淋头。
但她不了解小丸子明知今晚的菜不能吃,为何还要吃?大概是小丸子记性不好吧!看到好多人抱着肚子来去匆匆,她快乐地在月下高唱月儿像柠檬……。
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妳是谁?你又是谁?宗盈歌不悦地转过身,瞪着打扰她雅兴的男人。
这男人穿著华丽,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清晰可见。
其实他不用报上名,她就已经知道他是谁,因为他的长相跟李银娃相似,他就是李银娃的哥哥,四天后的新郎倌。
她听过其它丫鬟谈起他,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她的脸立刻出现戒备之色。
我是少爷,李武德,妳应该是新来的丫鬟。
李武德一见到她的美貌,眼睛倏地为之放亮。
少爷真是好眼力,奴家叫宗盈歌。
宗盈歌双手放在腰际,请安似地欠身。
妳长得挺漂亮的。
李武德不仅嘴巴变尖,连裤裆都变尖。
谢谢少爷的夸奖,若没其它事吩咐,奴家告退了。
宗盈歌转身想逃。
李武德像个老鹰似地扑到小鸡面前。
别走,我有事要妳做。
什么事?宗盈歌两腿发软,真希望法力没消失。
到我房里去就知道了。
李武德蛮横地抓住她的纤手。
宗盈歌挣扎着想抽回手。
少爷,请你自重,不要随便拉着奴家的手。
我是少爷,我高兴对妳怎样就怎样。
李武德面孔狰狞而吓人。
李员外真是会取名字,女儿叫银娃,长大会变成淫娃;儿子叫武德,长大会变成无德。
不过他的名字应该叫武能才对,无能就不会危害女性。
不过,她一直认为李员外是个好人,但她并不知道李员外对她好是为了库库汗;如果她的法力恢复,她一定会帮李员外清理门风,让他的儿女变成君子和淑女。
以她的想法来说,君子和淑女都是对鱼水之欢提不起性趣的旷男和怨女。
宗盈歌厉声警告道:你放手,不然奴家要大叫非礼。
妳是新来的丫鬟,所以还不知道丫鬟的义务。
李武德毫不畏惧。
奴家的义务就是洗衣服,除此之外,奴家没有别的义务。
让我告诉妳,府中的每个丫鬟,只要我看中,都要替我暖床。
你再过四天就要娶妻,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你未婚妻知道后会伤心吗?如果妳今晚服侍我,让我满意,我搞不好会收妳作小妾。
你放屁!宗盈歌吸了一口气,朝他好色的脸上吐出大量的唾液。
李武德抹去满脸的口水,五官扭曲成做失败的包子。
妳竟敢吐我口水!没用痰吐你,已经算是对你非常仁慈了。
宗盈歌一脸得意洋洋。
妳这个笨丫鬟,做我的小妾就不用洗衣服,躺着吃喝。
只有病人才躺在床上吃喝,奴家懂了,你想把性病传染给奴家。
宗盈歌头一低,突然朝他的手背狠狠咬一口,几乎快把她的牙齿咬断,可见她有多么用力,李武德当然是痛得大叫一声:妈呀!你妈躺在床上,你快去找她。
宗盈歌好心地提醒他。
妳竟敢咬我!李武德一边甩手,一边咬牙切齿,眼中燃着怒火。
你活该!宗盈歌嘴巴虽然凶悍,但他的目光令她全身颤抖。
贱丫鬟,今晚我要妳下不了床。
李武德再次伸手捉住她。
非礼啊!宗盈歌大叫,虽然有个男仆路过,但他却快速地闪身走避。
妳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敢管本少爷的事。
李武德哈哈大笑。
发生什么事了?原本在茅厕里拉肚子的库库汗,耳尖地听到她的呼救声,用树叶随便抹两下,边跑边穿裤子,循声赶到案发地点。
李武德理直气壮地说:这个丫鬟不听话,我要好好管教她。
你打算怎么管教她?库库汗眉头皱起来,显得杀气腾腾。
用李家家法。
李武德话才说完,身子突然一弯,脸色白得像鬼。
这是因为宗盈歌趁他不注意,膝盖猛地向上一抬,把他的小弟弟踢得比刚才更肿,然后她赶紧躲到库库汗的身后,对李武德吐舌扮鬼脸。
他胡说八道,他想捉奴家到他房里,强暴奴家。
妳是我家的丫鬟,我本来就可以占有妳。
奴家马上就去向老爷说奴家不干了,这样总可以了吧!表弟,强迫女人,可是很不好的行为。
库库汗大言不惭地说教。
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客人,你无权过问我家的事。
李武德怒吼狂叫。
我是不想问,但我的拳头却想打人。
库库汗高举着指关节泛白的拳头。
李武德鼻翼翕动,看得出来他不甘心到手的肥鸭落到别人的口中。
但他就跟他爹一样识时务,他自知自己是花拳绣腿,对付女人绰绰有余,可是在男人面前,只有被打成小狗的分。
你别以为我怕你,我是看在你是表哥的分上,才不跟你计较。
脚跟一转,李武德两腿大开,捧着小弟弟,败兴地离开。
我救了妳,妳该怎么报答我?库库汗不怀好意地打量她的身体。
你是英雄,英雄救美是天经地义,不该求回报的。
宗盈歌脸上红云满布。
妳什么时候学会害羞?库库汗怀疑是月光让他看走了眼。
我大方,你嫌;我保守,你也嫌,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宗盈歌好无奈。
算了,既然妳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妳。
库库汗没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等一下,你这样就要走了吗?宗盈歌叫住他沮丧的背影。
库库汗回过脸,嘴巴变尖了。
妳改变心意了?不是,为了避免少爷半途偷袭,你应该护送我回房才对。
还是妳想得周到。
库库汗心中暗惊,这女人不愧是神母,够聪明。
你是我男朋友,保护我是你的责任。
宗盈歌眼中闪着天真的光芒。
库库汗壮胆地问:我是不是可以向女朋友要求一个吻?当然可以,男女朋友接吻是爱的表现。
宗盈歌合上眼睫,樱唇微噘。
妳还真是教人难以捉摸!库库汗双手搂着她后背,忘情地覆盖她的红唇。
老天!他快被她的怪行为折磨死了,原本他还想折磨她,没想到惨兮兮的人竟是自己;他的唇瓣摩挲着她的柔唇,他的舌尖探入她口中,吸吮着她甜蜜的滋味,两人的身体越抱越紧,结实的肌肉压迫着酥软的胸脯……那股水嫩嫩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手,他的上半身强迫让出空间,好让他的手抓住那股快感,一声吟哦从密合的唇中化成含糊不清的怨声,他太贪心了,抓着浑圆的乳房又挤又捏,快乐得不得了。
半晌,库库汗依依不舍地离开她醉人的红唇英俊的面孔就像她美丽的脸蛋一样,两人都因为长吻而脸上布满红云,胸部也因喘气而上下起伏。
英雄,你的手放在哪里?宗盈歌低下头,看着胸前巨大的魔掌。
有什么不对吗?虽然隔着衣服,库库汗仍能感觉到她的蓓蕾逐渐硬挺。
那儿是我的胸部。
宗盈歌佯装不悦,但颈间的脉搏急速跳动。
我知道,好柔软,摸起来好舒服。
库库汗上下其手。
你推我屁股干什么?宗盈歌明知故问,她的双腿被他的大腿包起来。
妳太迷人了,让我情不自禁。
库库汗的唇角扯出坏坏的微笑。
宗盈歌紧张地四下张望。
我们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会不会被浸猪笼?妳放心,没人敢对我们不利。
库库汗肩膀突然一抖。
你怎么了?宗盈歌眉头随即皱起来,她闻到一股好臭的味道。
对不起,我突然肚子好痛,必须去茅厕一趟。
库库汗拔腿就跑。
唉宗盈歌叹了一声尾音有一分钟那么长的太息。
害人害己,大概就是这样,因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害自己损失了一个非常大的乐趣。
*****是谁把我的衣服弄得绉巴巴的?李银娃在房里气得直跺脚。
是那个叫宗盈歌的新来丫鬟。
管家婆靠墙站着,颤着唇回答。
李银娃用力地拍着桌子。
刘妈,妳去把她给我叫来,我要好好骂她。
小姐,骂她不够,妳要狠打她一顿。
管家婆坏心地建议。
她得罪了刘妈?李银娃眼珠子充满邪气的一转。
今天晚上每个人吃过饭都肚子痛,我怀疑是她搞的鬼。
居然有这么贱的丫鬟,正好我憋了一早上的怨气,就找她来发泄、发泄。
我马上就去把她叫来。
管家婆飞也似地冲出去,把宗盈歌从床上拉起来。
头发也没梳、衣襟也没拉好,绣花鞋用踩着,宗盈歌边打呵欠边打瞌睡,走走又停停;管家婆深怕小姐等得不耐烦,硬是拉着她跑,到了小姐的房门口,敲门通知一声,然后就把宗盈歌推出去,管家婆则回房去睡觉。
妳就是负责洗衣的宗盈歌?李银娃脸上出现敌意。
如果不是,我来干什么?宗盈歌像个不倒翁似的歪歪斜斜地站着。
李银娃眼睛一,觉得这副邋遢的模样似曾相识。
妳看起来很眼熟!小姐,我今天才来府上工作。
宗盈歌拨了拨头发,整个人瞬间清醒不少。
李银娃冷声质问:妳为什么把我的衣服弄得绉巴巴的?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赔妳这件衣服的钱。
宗盈歌辩解。
妳一天不过赚几十文钱,妳赔得起吗?李银娃一副从门缝瞧人似的眼神。
妳开出价码。
宗盈歌早有准备,银子随身携带。
三两银子。
李银娃比出三根长得像吃过饱的毛毛虫的手指头。
宗盈歌忍住笑,从袖袋里取出三两银子。
好便宜,我赔给妳就是了。
妳怎么有这么多钱?妳偷库房里的银子?李银娃小心眼地推测。
宗盈歌正色地反问:妳有听到库房少银子吗?妳的嘴真刁,啊哈!我想起来了,妳就是早上骗我的那个贱丫鬟。
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我从来都不说谎,更不可能欺骗小姐。
明明就是妳,骗我说我娘找我。
李银娃十分有把握。
不是我,我连夫人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
宗盈歌机械似地转动着脖子。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没法力,就算说谎会遭天打雷劈,她还是不能说实话。
李银娃话中的恨意,叫聋子来听也会浑身颤抖,她只要一承认,李银娃不把她推进厨房、绑在刀板上剁成碎肉,做成人肉包子才怪!李银娃气急败坏地指责。
妳说谎,我认得出妳的声音。
大家都说我的声音很好听,小姐也这么认为吗?宗盈歌仍在装疯卖傻。
妳少跟我打哈哈,妳把脸涂泥,难怪我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泥脸丫鬟。
冤枉啊!我好端端的,干么要在脸上涂泥巴,我又没发疯。
妳……李银娃气得舌头打结,连话都骂不出口。
小姐,太晚睡对皮肤不好,妳早点休息,我不打扰妳了。
妳别想开溜。
李银娃挡着门口。
妳来我家工作究竟有什么目的?宗盈歌耐性被磨光似的大吼一声。
跟妳无关。
我懂了,妳是为了英雄表哥而来。
李银娃歪打正着。
不是,我是为了一天五十文钱的工资而来。
宗盈歌急声否认。
妳一出手就三两银子,怎么可能在乎那点小钱!小姐,积少成多,我的钱都是靠一点一滴辛苦存来的。
贱丫鬟,我非打烂妳的嘴不可。
李银娃手掌扬起。
慢点,小姐,妳不能打我。
宗盈歌赶紧退到桌子后面。
我为什么不能打妳?李银娃和宗盈歌像玩游戏般绕着桌子转。
因为英雄表少爷说妳温柔有教养,妳若打我,我就向他告状,‘恰北北’才是妳的真面目。
女人最怕心仪的男人知道她的缺点,宗盈歌以为这是高招,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没想到反而更激怒李银娃。
李银娃的小腹抵着桌子,上半身在桌面上延伸,一个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宗盈歌狠狠的一巴掌。
贱丫头!妳居然敢嚼舌根!笑容冻结在宗盈歌脸上,热热辣辣的感觉从五指红印快速地扩散开来,有好几秒钟那么久,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有泪水在眼眶中闪烁。
我从出生到现在,没人敢打我的脸,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宗盈歌。
砰地一声,李银娃傻眼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宗盈歌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因为宗盈歌拉高裙子,像蚱蜢般跳到桌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只绣花鞋的鞋底便已朝着她的脸而来,接着黑暗和疼痛一起出现在李银娃的脸上。
造反了!李银娃尖声大叫,还不知道自己脸上有鞋印。
是妳先打我的。
宗盈歌眉开眼笑,报复是治疗坏心情最好的办法。
我有权打妳,就算打死妳也不犯法,因为丫鬟的命不是命。
丫鬟又不是狗,就算打死狗,妳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两人不仅唇枪舌剑,而且还动手动脚,女人打架真的好象狗打架,又咬又抓。
不过李银娃毕竟是千金小姐,虽然常打丫鬟出气解闷,但谁敢回她一拳?不像宗盈歌的灵魂,家中姊妹多,打架是家常便饭,当成练防身术。
一开始两人还平分秋色,但没多久李银娃便被打得像狗在地上爬。
李府的主房有三间,但离客房和仆人房有段距离,独立在后花园的水池上,风景非常优美,虽然她大哭失声,可是隔壁房的李武德睡得跟死猪一样,李夫人又不良于行,一直等到喝花酒的李员外回到家……发生什么事了?李员外吓一跳地推开女儿的房门。
李银娃从地上爬起,扑进员外怀里。
爹!这个贱丫鬟出手打我!是小姐先打我的。
宗盈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宝贝女儿,妳哪里被打痛了?李员外亳无责备的意思。
我全身都痛得不得了。
李银娃若看到镜子,肯定会以为自己见到鬼。
我去叫大夫来。
李员外表现得很奇怪,一副想要开溜的模样。
李银娃拉住李员外的衣袖。
爹,这个贱丫鬟怎么处置?李员外犹豫不决地说:明天再决定如何处置她。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今天就要爹处置她。
李银娃不依。
李员外大事化无地说:宝贝女儿,她也挂了彩,算是受了惩罚。
爹,你为什么这么袒护她?李银娃怀疑地瞪大眼睛。
李员外有苦难言地吞咽着口水,他虽不知道宗盈歌的真实身分,但库库汗交代过他,绝对不能以丫鬟的标准对待她,要待她如贵客。
不是袒护,这年头丫鬟很难找,万一虐待丫鬟的事被传出去就不好了。
爹!你疯了!她以下犯上,你不处罚她,传出去才笑死人。
好吧,今晚就让她睡柴房。
李员外拉着宗盈歌赶紧跑出房间。
就这样?李银娃想不透地偏着头,视线突然看到铜镜,发出惊声尖叫。
冲到铜镜前,把自己的模样看得更清楚一点,一个大鞋印在脸中央,额头少了一块头发,眼皮黑肿,颧骨青绿,鼻孔有血迹,嘴角裂开,整张脸又鼓又胀,这是李银娃吗?连李银娃自己都不敢承认,她不像人,倒像一颗摔烂的大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