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染其实不怎么爱刷微博, 毕竟大多都是娱乐新闻,她要想吃瓜, 不如找陈舒华要, 不仅是一手瓜,还比晒出去的真实劲爆。
所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自己的微博,根本不知道自己删掉的数据什么时候恢复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这么大本事。
她望着上方的男人, 冷哼,就看他怎么狡辩。
周乾沉默半响,旋即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她唇上嘬一口,挑眉反问:嗯?谁这么厉害?也就这两天找的人恢复, 本打算回去了跟她说,没想到今晚让她意外发现。
说实话, 他第一反应, 还真挺心虚害怕。
瞧他着装模作样的样, 祝染气哄哄地瞪他, 澄亮的眼里精光一闪, 倏然毫无预兆地出手挟持住他,狐狸尾巴悠哉摇晃,威胁道:还跟我装呢?周乾嘶一声倒吸口凉气, 眸色骤深, 咬了咬牙,松口气哄:染染乖, 给你解释, 先松手。
自从前几天小狐狸开辟过新世界, 脑袋瓜仿佛开了窍,总爱偷偷摸摸动手动脚,活像个小流氓。
但她到底不擅长风花雪月,时常没轻没重,完全是字面意义上的偷袭。
不松。
祝染矢口拒绝,就这样解释。
之前都是她被威胁,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法子反击回去,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周乾忍着疼,撑在她两侧,目光笔直地盯着她,要笑不笑地反问:真不松?不。
小狐狸倔着重复,甚至以爪挠之,看着他脸上似痛非痛的神色,颇为得意。
周乾被小狐狸挠得,心底仿佛压着一团火,蠢蠢欲动往下灼烧,他磨了磨牙,懒洋洋地点头:行,就这样解释。
是我找人恢复了之前的数据。
周乾以极近的距离注视着她,眸光幽深专注,那无垠似海的眼里仿佛有漩涡,引人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落在其中 。
祝染听他老实交代,嘴角忘了形地翘起:然后呢?却不知危险来临。
蛰伏的野兽趁小狐狸听他说话,冷不丁地造访它的秘密基地。
她下意识惊呼出声,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恶人先告状:周乾!你……你偷袭!到底谁偷袭?周乾松散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探寻狐狸深藏的宝藏,垂着眼,神情认真,声音低沉和煦:那些我以前全都看过,都是狐狸宝宝给我的礼物,独一无二的,我不想遗失它们。
狐狸天性狡诈,窝藏宝藏的狐狸洞蓬草遮掩,破阵而入,又遇微幽曲窄,挤过万难才寻得一池云锦春水。
听他这样说,祝染微怔,想到有一次,自己在微博上瞎吃醋,说他总裁办新招了个秘书,挺漂亮,肯定是他为了工作之余赏美女。
过几天两人见面,他跟她说:未婚妻已经够漂亮,其他人我都记不住长什么样。
当时她觉得莫名奇妙,他语气又淡,就好像随意一说,她没往微博上想,全当他夸他漂亮,还挺开心。
没想过他那么忙,会闲得去翻她的微博碎碎念。
瞧着她逐渐晕红的脸颊,周乾感受到她五指的放松,低下头,压在她耳边沉声强调:很不想。
祝染望着他深邃而情重的眼窝,好似一团热意被他送过来,拱在血液里,热烘烘地从他的指尖,顺着神经往上递给心脏,热得砰砰直跳。
她没抗住男色,略偏过头,迷离着春意正浓的眼去亲他。
容城四月之春,桃李不言,却花香弥漫,白日里各自忙碌,似有似无的闻不见,晚上夜深人静时,倒像被浇灌过满地春雨,幽香浓郁起来。
完毕后,祝染还是找了理由生气,自顾自转过身,不理他。
周乾知道她在闹,配合着从身后抱着她,低声哄:怎么了,染染?祝染闻声转回来,做作地阴阳怪气:你都不知道让我,那些日常怎么删的你不知道?还不让着我,玩儿一下就不行,这就是周总的诚意?这哪里是玩儿的?周乾哭笑不得,捏捏她的脸,逗她:再说刚才染染叫得不也很好听?祝染作起来,是不讲道理的: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不对。
周乾心里明了,从善如流地问:那以后我也在微博多发一发我们的日常,补回来?祝染啊了声,还以为他会问那我该怎么办,她就可以趁机提要求。
意外地听他这样说,实在想象不出,公司里高冷不近人情的霸总,每天在微博日常秀恩爱是怎样的场面,多少有点辣眼睛。
还是……算了吧。
她有些萎了,假装大度:本宫原谅你了。
那怎么行。
周乾埋头在她后颈,闷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睡前运动太足,祝染着实困了,迷迷糊糊地怼:你又不是君子。
在这边住了几天,她逐渐习惯了睡眠条件,早上的起床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次日,不到八点。
周乾进来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起床了,吃了早餐我们就回去。
正是早晚寒凉的季节,祝染半点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闭着眼不耐烦地撒起床气:现在回去赶什么早?我想再睡会儿。
染染先看看?周乾已经换上了妥帖的衬衫西装,把手机放她手里,指尖沾着晨起的凉意,再睡会儿也没关系。
祝染艰难地这开眼,刚醒,对着手机光,看的模模糊糊,是一则新闻预告——据闻,天越董事长周城,将在今日上午九点开展新闻发布会,回应继承人私生子风波……她瞬间惊坐起:现在几点了?周乾不慌不忙:快八点。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祝染瞌睡虫彻底跑光,再晚点,都来不及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开新闻发布会这种大事,他们要是不到场,无疑是默认信了传闻,第二天的新闻就是继承人心灰意冷,与父亲决裂了。
况且,他们等这么久,就等着在发布会上澄清。
不急。
周乾耐心给她套上外套,先吃早饭。
祝染觑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瞧他运筹帷幄的样子,想来他早有计划。
知道他们要走,外公特意去楼下买好几样早餐回家,装作不在意:吃吧,吃完赶紧走。
住这么几天,祝染早已跟两位老人亲得不能再亲,这会儿要走,是真舍不得,想起外婆给她织了个开头的毛衣,眼睛一酸。
他们走后,又是两位老人相互照顾,独自守着这间老房子。
车里,周乾瞧小狐狸眼睛通红,闷闷不乐的样子,揶揄她:这么舍不得?以后我们来常住?虽说离商区远,但都在容城市区,倒也没太不方便。
祝染愣,干脆摇头:不。
舍不得老人是一回事,让她长期住这种老旧的环境,保暖不足的房子,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只认识几天,不至于舍不得到让自私小狐狸,大义牺牲自己的安逸享乐。
周乾笑,并不意外。
已经九点,祝染心里急得抓耳挠腮,身旁的男人仍旧四平八稳,闲散地靠在后座,衬衫纽扣从头扣到尾,清贵正经,目光平静,仿佛在欣赏窗外街景。
或许他的内心,并没有这样平静。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发布会直播,半响,靠过去:改天我们可以叫外公外婆跟我们一起住。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老年人或许大多期望,在晚年能与儿孙享福。
外公外婆憎恨的是周城,他们的房子也足够大,除去给她折腾的衣帽间,周乾的书房,还有好几间客房。
就算觉得拥挤,他们可以去买套像祝宅那样的别墅,不想与他们住一起,也可以住楼下她的房子。
周乾闻声回头,冷淡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仿佛春雪乍然融化,笑:他们习惯了住那里,换了地方,他们反倒不开心。
也是。
他们一辈子嘴疼惜的女儿没了,也只有那间房留点念想。
祝染如此想,也就不再提了。
那除了澄清,你还准备做什么?周乾微顿,挑眉:我可能要做影响染染利益的事情,介意吗?祝染懵懵然地看着他,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准备收拾李枫吗?之前因为李佳芮的事,李枫给了她一点分红股,不提这茬,早被她忘到犄角旮旯去了。
周乾嗯了声,其实他的野心在于扩展,没什么侵略吞并的兴趣,尤其是与妻子闹离婚以来,连市场开拓都放慢下来。
但有人送上门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祝染不仅不介意,还有点兴奋:那你加油,我又不傻,你吞了他,就变成我们的共同财产,我可不会为了芝麻丢西瓜。
周乾只是笑,他的狐狸宝宝当然不会这么傻。
直播里,发布会已经正式开始,会场设置在容城国宾最大的会堂,国内无论大小的不同媒体,少有地齐聚一起。
今日的周城着装正式,成套的衬衫马甲西装,精神十足,深邃多情的桃花眼严肃如鹰,除却花白的两鬓,无一处能看出他已是快五十多岁的中老年。
在几位西装笔挺的男人拥簇下出场,场内的记者立即闻风而动,闪光灯整齐划一得如池塘群蛙,噼里啪啦得众人一声 。
周城缓慢坐下,锐利的目光越过会场众人,似无意般眺望过大门,暗暗叹气。
那小子是真不急,就想把他老子架火上多烤会儿呢。
会场里的无数人精,自然发现了他身旁的空位,窸窸窣窣地哗然起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场精彩的大戏,兴奋地猜想,这种场合,为什么主要人物周总,却没出现?作者有话说:又开始挤牙膏式卡结局了。
今天少更一点,明天可能会很晚更,估计要凌晨半夜去了,因为粥粥想要明天争取一口气把完结写出来。
所以明天不用等更新嗷,可以后天早上看,直接看完结啦。
下一本《你是禁忌》求收藏。
沈别枝被欠债无数的父亲送到那个人身边,他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心情好会逗她一逗。
男人成熟稳重,少女懵懂,难免春心萌动。
她鼓足勇气站到他面前,少女怀春尽显面颊,季叔叔……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依旧,却笑着调侃:枝枝想要替父还债?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沈別枝从里到外剖开,无可遁形。
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学习,试图一朝两清,远离他身边。
直到,她与那位阳光少年的绯色传闻飞到男人耳中。
那日,他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闲情惬意地踩碎少年送给她的向日葵,将一捧茉莉强行塞她手中,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敢招惹别人?沈别枝慌地后退,脑中闪出某些支离破碎的回忆。
最后,沈别枝做到了,她欠男人的越来越少。
但季夜鸣却将她看得一天比一天紧,生怕一转眼,她就飞走了。
他的禁忌,是谁都不能碰的茉莉——季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