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的课不点名, 上着也索然无味,宁嘉一想到家里还乱七八糟,就早早苏醒过来, 打算将这些零碎都收拾好。
她也爱整洁, 自己一个人住,慢慢就习惯了整理房间、洗衣煮饭。
以前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 等到手上受过几次伤, 渐渐也熟稔了。
沈亦承将她抱得很紧, 她为自己没被闷死的事情先感谢一遍老天,然后从他怀中挣扎起身。
慢吞吞穿上躺在地毯的毛衣裙, 宁嘉左右看看,打算先收拾卧室。
屋里气温没有那么高,蛋糕的奶油稍稍融化而已。
宁嘉将蛋糕盖好,把床上的玫瑰花瓣收在袋子里,正扫地, 就听见客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宁嘉往外看看, 沈亦承抬手, 将天上的气球都抓下来,身上只披着一件昨夜的衬衣。
宁嘉忙拉上窗帘, 做什么呢?外面看得见。
也不穿条裤子,白花花的都让人看了去。
沈亦承便脱了衬衣, 去找他的浴袍, 宁嘉追在他身后, 忙把卧室的窗帘拉紧, 干嘛啊…都说了…除了你, 谁爱看?给他拉紧浴袍, 多得是人爱看, 你讲究一下。
不给旁人看?不给,谁看打谁。
他失笑,低头讨吻,宁嘉敷衍地亲亲他,接着睡吧,昨夜你都没怎么睡。
怎么知道的?沈亦承用手撩开她的发,露出她微微发白的脸,你睡觉太轻,我不曾动过。
听得到你的呼吸。
宁嘉说,你睡着的时候,呼吸很轻,但是你还醒着,你就喜欢凑在我的耳朵旁边…那样…舔一会儿。
呼吸是有节奏的。
沈亦承以为她早就睡熟,歉疚道:吵到你了?没有,你不在这,我睡得更差。
说出来,又有几分后悔。
沈亦承接过她的扫帚,帮她扫地上的彩带,和她说:什么叫睡得更差?他一回头,宁嘉已经去了客厅。
高处都是她踩着凳子贴的,她先收拾够得到的,一会儿沈亦承出来,便抬手帮她将粘的东西弄下来,包括那个红条幅。
将一些东西卷好,又把她买的小人拿到卧室,沈亦承拉开她的床头柜,里面凌乱地放着胶囊、药片,和一瓶安眠药。
用手指拨动几片,他目光宁静,又如同什么都没看到,推上抽屉,将她喜欢的陶瓷人偶放在床头。
收拾得差不多,宁嘉顺路做了米饭,问他在哪吃,沈亦承说:在这,下午送你去上课。
宁嘉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她也明白,他是出门顺路。
把剩菜热热?行。
宁嘉说:你喜欢吃那个牛肉,我下次还做。
别太累了。
我不累。
课也很少,没什么事。
沈亦承揽着她坐下,宁嘉搂上他的脖子,合眼磨蹭,好似一只幼猫。
她将手伸入他的浴袍,扯开一定的间隙,在午间的阳光下亲吻他的皮肤,沈亦承觉得某块皮肤湿了一下,然后黏糊糊地贴上什么,那块便成了她口中的食物。
宁嘉正吃得认真,沈亦承的手机响动,她如梦方醒,问他:怎么不接电话?懒得接。
不工作可不行,我下午还要上学呢,你要是哪天真想每天都围着我转,我就成没空的那个了。
一语点醒。
沈亦承无奈:你还真是表面享乐,心里都是事业。
宁嘉说:怎么会,我心里哪都是事业?他揉揉她的心口,宁嘉脊椎酥麻,又贴回刚才的位置,他的声音震震,从头顶响起,笑意很深:那你心里还有什么?吃奶?我心里都是你呀。
沈亦承受不了她这样,宁嘉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就挨了一下,然后就是他的手,满满的触感,她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寸纹路,宁嘉趴在他肩头,笑笑:你怎么这么好哄?他是最不好哄的。
宁嘉被弄得软塌塌的站不起来,坐在他腿上努力往他的衣服里面钻,沈亦承解开腰带,宁嘉抱着他道:你会热饭么?会用微波炉。
宁嘉说:那就微波炉。
我一会儿把昨天拿回来的肉热了。
不能微波炉?笨嘞,会爆炸。
肉怎么可能爆炸,光说胡话。
她的意思不外乎现在不想动,想让他代劳,沈亦承明白,把她抱到沙发,自己去热菜,端出那块肉时,他看了看宁嘉,躺着不动,手里攥紧小被,看样子睡着了。
不用微波炉热,能用什么?他不信邪,先放进去一分钟,二十秒过后,里面传来了小型连锁爆炸反应的声音,他迅速打开微波炉,看着破开的肉皮,左看右看,又盯上了蒸锅。
*宁嘉被他喊起来吃饭,厨房没爆炸,一切都安稳。
沈亦承把饭菜放在茶几上,端着碗要喂她,宁嘉摆手,我又没残废,再说,就算腿没力气,嘴还是有的。
昨天的小嘴是很有力气。
宁嘉脸红: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
沈亦承不讲话,放着电影,宁嘉过会儿问他:我是不是做的不够好?她尽力了,一切,但是昨天…一切都不算成功。
你一直都很好,宁嘉。
昨天,今天,明天。
宁嘉耳朵骤热,然后是眼底。
不过雕刻功夫和嘴上功夫还要勤加锻炼。
宁嘉顺利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让他好好吃饭,如果再讲话,就关了他的电影。
下午两点上课,宁嘉午睡一小时,沈亦承为她看着时间,到了点钟,低头吻她,轻轻叫她起床。
她像个小婴儿一样躺在他身上,嘴里还要吃着手指,等她睁开眼,沈亦承又抚摸她的脸颊,宁嘉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地说:到时间了?该上课了。
下午不是专业课?她的锁屏变成了课表,方才门被敲了两下,应该是江潮下楼,顺路叫她一声。
是…哎,不想上学……怎么能不想上学呢?你别跟我说,你喜欢上学。
他说:我也不喜欢。
两个人一起笑了。
宁嘉磨蹭地起床,去衣橱挑衣服,哎呀…又要没有衣服穿了。
她的衣橱永远缺一件衣服,缺一件今天要穿的衣服。
沈亦承让她把喜欢的款式告诉他,他让周静去买。
宁嘉一边穿一边说:秘书姐姐的品味真高,买的衣服尺码也很合适,要帮我和她说谢谢。
看来没有拒绝,而且她加了一句:不过少买点,衣橱没地方了。
我给你买了一些衣服…对了,你的西装我都给你挂在这边了。
他早就看到了,可怜的两厘米位置。
委屈几年,之后换个大的。
换去哪里?你想去哪里?沈亦承说,这个专业好的学校都集中在欧洲,那边想要房子么?宁嘉说:太远了,当初我说,你照顾我到上大学就行。
你还想照顾多久?他想照顾多久?沈亦承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不想未来,不计划,也不思考。
照顾她,喂她吃饭,给她买衣服,让她住在他这里,在床上也照顾她,都成了习惯。
沈亦承并没有考虑到未来某一天,她不需要他照顾的时间。
再说,这么柔柔弱弱,淋一点雨就哭着缩回他的庇佑下,怎么敢问他还要照顾多久。
沈亦承说:看你。
宁嘉静静披上外衣,依我,那我想你照顾我,到我死掉。
她总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
沈亦承皱眉:别总说那种话。
知道了,你好严肃。
宁嘉拉他起身,走吧,该晚了。
*他送她,宁嘉以为是送到门口,怎知道他迈进校园,门卫也没查他身份,就让他进去了。
宁嘉不再那么紧紧地搂着他,而是改成挽着他的手,沈亦承穿过她的手指,温柔摩挲她的掌心,宁嘉挥手接过一枚飘落的枫叶,背诵台词:听说这样能一直在一起。
靠一片叶子?有没有情趣?少看些韩剧,把现代艺术史看完,多整点新花样。
天呐,我还没坐到教室,你就开始给我上课。
宁嘉把叶子放在他大衣口袋,我不管,你保护好我们的叶子。
树叶和树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玫瑰和玫瑰都是相似的,但是精心培育的,星球上的唯一一朵,如同他口袋里的一片叶子,在此时此刻,赋予了某种新的意义。
沈亦承拿出一本书,把叶子加进去,宁嘉这才发现,他居然拿了包。
你来做什么的?看她警惕的目光,沈亦承笑笑:我来上课。
夭寿了。
她赶紧松开手,左右看看,这样不好。
没关系,我又不是老师。
即使是特邀嘉宾,影响也不佳。
宁嘉没再去揽他的手,等到了大讲堂,宁嘉看到门口等着几个人,见到沈亦承两眼放光,笑着走过来,宁嘉便在旁边挪挪,小声道:我先去上课,你几点的讲座?三点四十五。
正好一节课的时间,你给谁上,我能听么?应该是雕刻系的。
没什么,3-5,给你留了座位。
你总是给我好大的惊喜。
宁嘉说完便走了。
*本来上完课,宁嘉要和江潮去图书馆借两本书回来看,她俩加入了一个读书协会,每周指定几本书,大家看完之后互相分享一下,社团的活动教室有历代学长学姐留下的宝贵财富,宁嘉参加活动晚了,书被人瓜分完毕,她在手机查,图书馆还有三四本,就和江潮预定了一下,打算一会儿过去拿。
江潮一听要去看讲座,忙问:什么讲座?加学分的吗?我怎么没听说?不是…宁嘉叹气,他的讲座。
她嘴里只有一个他,她的男友沈亦承。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
江潮伸手,学生卡给我,拿完书我回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楼上拿。
天使,请你喝饮料!少拍马屁。
宁嘉把学生卡放在她手里,卡套上滴里嘟噜地挂着一只小狗亲亲小猫。
江潮就不明白了,她不是恐猫狗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喜欢,表情包,头像,朋友圈封面,可都是小猫小狗。
搞不懂女人。
*宁嘉跑着去讲堂,里面人潮鼎沸,估计来了一整个学院的学生,还有校领导、老师。
而给她留的座位,就在第三排右手边,她明显感觉到周围不是普通的学生。
哎,小学妹,你是哪个年级的?这里是研二的座位。
宁嘉摆手,她指着3-5说:我的座位…这是老师交代留下来的,大家本来以为是其他学校的学生,但是看她手里的课本,可不就是本校大一。
困惑归困惑,但仍让她坐下了。
小学妹,你是周老师的女儿?宁嘉摇头。
看她不说话,大家更好奇,那你听得懂吗?估计是听不懂的,她料子还没认全。
沈亦承就站在她前面的第一排,与周围的人聊着什么,不经意地向后,看到她,便转过目光。
学长学姐,就当我来凑个热闹。
大家一笑,不会就问。
你是雕刻系的吧?我……我学的珠宝设计。
……坐在她旁边的学姐说:那确实是凑个热闹了。
讲座开始,沈亦承在上台前脱了他的毛呢大衣,里面是一件衬衫,宁嘉不由得想,她已经开始穿加绒的外套,在这里还有些冷,他会不会冷。
她掏出笔记本,想记点什么,但目光离不开他,他的脸,他的唇,还有他握着遥控的洁净的手。
等他站在那里,她才知道他是如何的遥远而不可亵渎。
别人拿手机拍照,她也举起手机,拍来拍去也只是他,脑子里也听不进去他在讲什么,更别说本来就听不太懂。
到了讨论环节,几个学生站起来和他交谈,沈亦承会走下台回答,宁嘉坐在把边的位置,他从身边走过,能闻到淡淡的檀香,还有一点…她用的玫瑰香水味儿。
宁嘉仰头看着他,等他重新回到台上,她拍了拍胸口,旁边的学姐笑笑:你不会是来追星的吧?沈先生的技术确实很强,不过他不怎么做首饰,他的成名作多是大型雕塑,小玩意也有,不过不算多。
他是雕玉像的,宁嘉知道。
宁嘉说:学姐好了解他。
当然,这边搞纯艺的少,多是来听商业化的东西的,沈先生不仅雕刻一流,也是一位商人。
宁嘉点头,对方又问:你呢?搞纯艺的?不是的,我还是希望做商业化珠宝设计,没有人跟钱过不去。
哈哈哈,之前碰到大一的,大家都说自己是艺术家,等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就明白,艺术是不能当饭吃的,到最后一半的人做了美术老师,一半去做了自媒体。
宁嘉也笑。
所以说呀……学姐感慨,要我说,学一门好手艺,到最后还不如嫁入豪门的过得好。
我觉得嫁入豪门得是傻的才能幸福。
宁嘉分析,就像学姐这样的,明明知道嫁入豪门这种捷径能迅速提升地位和财富,但是你并不想这样,嘴里说着搞商业化,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个受人尊敬的艺术家。
对方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比如我,我喜欢钻石,虽然总被说俗气,但好看就行了。
宁嘉说,只要自己心里满足了,钻石能不能换成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当然,这只是我现在能吃得上饭,以后吃不上饭了,还是希望它们能卖出个好价钱。
正说着,讨论结束,沈亦承在台上又讲了两页ppt,随后下台,宁嘉看他只是坐下,忍不住给他发消息:把衣服穿上。
等了片刻,他把大衣披上,宁嘉终于舒服了。
讲座结束,宁嘉给旁边的学长学姐让位,学姐拍拍她的肩膀:小学妹,未来可期啊,往后也要出点硬货。
宁嘉说:那是,以后学姐结婚,没准还要找我设计行头呢。
那我可等着你…对了你叫什么?宁嘉刚想张口,就看到沈亦承抬手,她赶紧拿起东西往他身边走,回头急忙回了一句:我是宁嘉。
那边都是老师,宁嘉走过去,理了理头发,一一弯腰打招呼,沈亦承拍着她的肩膀,一群人谈笑风生。
这位研二学生才发现刚才坐在她身边的,是沈亦承的人。
会散了,沈亦承拒绝了送行,说想逛逛校园。
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正在旁边,沈亦承也拒绝了,拍着宁嘉道:她带我就行。
大部分人在此时此刻,都把宁嘉当成了钟老先生的徒弟,是沈亦承的小师妹,但等两个人走出去,又觉得不对,专业不对。
沈亦承想去挽她的小手,宁嘉躲躲闪闪,他笑笑:都没人了,你怕什么?我怎么不怕?我跟你身份不一样嘛。
身份……我们之间,哪有身份的差别?她背着手说:我也好想在树下浪漫地吻你,但是这对你不公平,我什么都没有,我想之后我有了点名声,我再这样做,至少别人谈起来会讲,‘宁嘉还是有点东西的,能让沈二公子青睐’。
宁嘉,别在意别人说什么。
他搂着她的肩膀道,在意是在意不完的。
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疼我,我怕你挡着什么闲言碎语,不让我知道。
沈亦承低头笑道:宁嘉,你很有本事,情话连篇,句句都这么为我考虑,我怎么不疼你?宁嘉脸红,仰头说:那我一点都不为你考虑,我不成白眼狼了吗?白眼狼算什么…他这样说,好像宁嘉啖他的血肉,他也照样宠她宠下去。
宁嘉叹口气,坐在湖边,看着湖水上隐约的冰花,搂着他的大腿道:我真要死了。
又怎么了?好难受…他皱眉,哪难受?宁嘉说:回家,回家我要亲你。
沈亦承说:真弄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儿,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下午四五点钟,宁嘉靠在床头,汗水淋漓,沈亦承覆在她身上,宁嘉单手揽着他的肩膀跟他求饶。
外面一片火烧,宁嘉热极了,摸床头的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她立刻道:真最后一次了,空了。
沈亦承说:一会儿下去买点。
哎……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沈亦承暗自想,他也是俗人一个,一嘴下去汁甜水腻的蜜桃谁都爱吃,他也不例外。
往常那种恶心感早就淡了,只想再多吃两口,生怕明日吃不到。
宁嘉就不这么觉得了,再好的玉如意,用来打人便会失去那种精致感,一开始觉得文雅,慢慢就开始受不了,不懂,玉如意怎么能用来打人?看着好看就行了,就不该讲那种话。
宁嘉真的像被打一样浑身散架,躺在他肩头歇了会儿,被他裹到浴室,沈亦承确实疼她,宁嘉都觉得他也想彻底的亲密无间,尤其是他很喜欢淋着水搞,这回盒子空了,他也就忍下,跟她洗干净,还为她穿好了衣服。
沈亦承跪在地上为她穿长筒袜,宁嘉不自在,低头道:怎么能这样呢…你给我穿袜子叫什么事?他觉得好笑:那能叫什么事儿?我什么都乐意给你穿。
宁嘉踩着他的膝盖,脸很烫,尤其是他吻了一下她的小腿,宁嘉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小宇宙爆发,趴在床上害羞得抬不起头。
她要出门给江潮买饮料,好去四楼拿书,沈亦承要去买套,宁嘉叫他别在学校门口的药店买,他左右看看:那我去哪买?宁嘉说:随你。
到最后还是看他在药店拿了一大包出来。
宁嘉提前买了四杯,江潮喜欢喝咖啡,她买了两杯拿铁,也有金茹的一份,一杯焦糖珍珠奶茶是她的,还有一杯常温的果茶,沈亦承拿出来一看,柠檬百香果,直牙酸,怎么给我买这杯?开胃。
晚上多吃点,早点睡觉。
沈亦承一笑,先回了家,宁嘉往楼上走,敲了敲门,等了会儿江潮才打开门,宁嘉笑着说:我来拿书啦!江潮似乎刚睡醒,让她进来,宁嘉看她晕乎乎的,便把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进了她和金茹的小房间。
旺财忽然来蹭了蹭她的腿,宁嘉看着它白色的绒毛,内心柔软,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
江潮把书拿出来,她上下看看宁嘉,怎么?不摸摸?抱起来玩玩吧,一点也不可怕,而且旺财不咬人,乖得很。
宁嘉叹气,弯腰抱起来,温柔地抚摸,江潮喝着咖啡道:这不挺好的?怎么不跟你的沈叔叔养一只?不过布偶太玻璃胃了,这两天有点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了。
他以前给我买了一只小狗,我让他退回去了。
怎么?我怕照顾不好,我怕……宁嘉垂下眼睛,我怕……怕了半天,没说原因。
江潮说:你怕这怕那,到最后什么都没享受到,只剩下后悔。
你说得对。
宁嘉亲亲小猫,我现在好多了,或许我也应该和他养点什么,他不在,我也有个伴。
今天没陪你回来?在家呢,但是他总要走,我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这么多愁绪,跟个深闺怨妇似的。
宁嘉笑着,在这里玩猫,有点不想走,江潮道:别说我赶客,你的大忙人亲亲老公还在楼下等你,你在我这坐着干什么?拿书赶紧走。
哎呀……宁嘉说,我这就走……咖啡好喝吗?好喝好喝,快走吧您。
宁嘉抬眼问问:江潮,你没什么事吧?江潮一愣,我能有什么事儿?行,有什么事找我。
宁嘉早就看出来她刚吃完药,昏昏沉沉的,担心道,我们是好朋友吧,你有事要跟我说。
宁嘉,我们每个人都有点心事儿,等该说的时候就会说了。
宁嘉只得放下小猫,拿着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