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持续了很久, 他很能掌握节奏,还会给她空出一段呼吸的时间,现在她正在换气, 趁这个时间, 她稍微坐直身体,沈亦承抱着她, 宁嘉推开他的胸口, 一会儿他又靠近, 宁嘉躲避着问他:还不行吗?他捏着她的脖子,强迫她转过来, 宁嘉只好揽着他的肩膀,再度吻过去。
到最后她已经躺在沙发上,他也躺了下来,让她靠在他的胳膊上,他还贴在她的唇边。
真的要掉一层皮了。
宁嘉用手轻推他的下巴, 他低头轻抿, 然后张开口, 开始新一轮的深吻。
他们以前可没亲过这么久。
宁嘉耐着性子等他结束,等了很久, 等到她都没什么东西给他吞咽了,他还要亲她的侧脸, 然后用手握着她的脸颊, 让她抬头。
宁嘉用手指挡住他的嘴唇, 也舔了舔自己的唇, 唇间都是他的香气, 宁嘉劝他:行了吧?亲太久了。
沈亦承轻笑:久?宁嘉, 你枕着我睡觉时可没嫌久。
宁嘉叹气:那你枕着我, 你别亲了。
沈亦承握着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指腹。
她可以看到他的舌尖。
沈亦承太好看了,他做这种事未免太赏心悦目,所以这就是他的视角吗?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黏人、无赖、可恶。
宁嘉忍不住搂紧他的腰,沈亦承察觉她的动作,抬眼看向她,宁嘉被他看得都眩晕起来。
她还没修炼到对这种极品美色无动于衷的程度。
宁嘉最近一直在想他们之前的事情,夜里也会感到孤枕难眠,要不是他出来勾引她,可能她也不会勾起这种心思,要么毫无感觉,要么焚身到难受。
宁嘉忽然有些委屈,她晃他,你高兴了吗?我现在能走了吗?就这么想走?沈亦承搂着她的肩膀,和她说:把地址给我。
宁嘉叹气:我自己能回去。
走得动?宁嘉说:少看不起人了。
她挣开他的怀抱,腿软得打颤,沈亦承起身抱着她,他那个架势是要把她打横抱起来,宁嘉立刻急了:二叔!沈亦承垂头道:抱你,绰绰有余。
她是真担心他跟玉一样落地即碎。
他将人放到副驾驶,从她的包里拿出车钥匙,宁嘉还没说话,车就往外开了。
地址。
宁嘉把导航给他开开,自己则抱着胳膊看向窗外,饭也没吃好,被他亲得一肚子气。
宁嘉受了委屈就这样不理人,沈亦承握着她的手,她甩开,他又搭向她的大腿。
电流滚动。
宁嘉盖上他的手,他这一路开得稳健,到了地方,他先下车,弯腰给她穿鞋,宁嘉并着双腿,等她脚踩地上,都有点像云飘。
沈亦承问她的楼层,宁嘉摇头,我自己上去。
听话。
宁嘉背着手,好像被训斥的小孩子。
我都来了,宁嘉。
二叔,你不当个警察都浪费你的才能。
审问犯人都该找他这样威逼利诱的,很快犯人就会缴械投降。
他笑笑,搂着她进了电梯,宁嘉按了楼层,以前她很害怕搭这个电梯,有时候里面还会有别人,她不喜欢在密闭空间和陌生人站在一起,尤其是男人。
现在打开电梯,里面有陌生男性,靠着他就不再害怕了。
不是因为沈亦承的性别…而是对他的依赖。
宁嘉站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两手抱着他的腰,他在她耳边问她是不是没吃饱,平时清冷的语调,她听他说什么都有种暧.昧的感觉,宁嘉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他笑着揽住她,等到了楼层,宁嘉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沈亦承笑话她:都到这了。
是啊,都到这了,还装什么。
宁嘉打开密码锁,把包一扔,外套也脱了,沈亦承将她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宁嘉只等了一会儿,就吃上饭了。
人藏不住咳嗽,也藏不住爱。
她意志力不坚定,而且也不擅长对他伪装,还不是之前太放松,他看到的她,就是完全的不加掩饰的,宁嘉不管怎么装,都能被他看出端倪。
她握着他的衬衣,沈亦承低头吻她的脖颈,他的声音仿佛被水汽笼罩了一样朦胧又沉闷。
他说:我爱你。
宁嘉收拢手心,迟疑地看向他,沈亦承握着她的脖子,轻轻说:我爱你。
宁嘉。
宁嘉眼睛湿润,她并不想相信,但他没有说谎,他床头的合照也没有说谎,他的妥协也没有说谎,他的身体也没有说谎。
她不断欺骗自己这不是真的,因为她不值得被爱。
但他似乎真的爱上了她,哪怕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渴望着她这个残破的灵魂。
宁嘉说不出话,她缓了好久才断续地说:你别爱我。
沈亦承不语,惩罚她,也疼爱着她。
用她最渴望的方法。
*宁嘉冲好澡后,他已经做了一碗汤面,哪怕是方便面,宁嘉也看出了一种米其林的感觉。
她剪短了自己的头发,现在也就是刚过肩膀的长度,随性地搭着毛巾,沈亦承拉开座位,自己则坐在她旁边。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宁嘉能感觉到。
他甚至给她加起一口面条,帮她放在勺子里放凉。
你的冰箱很糟糕。
只有酒和巧克力。
宁嘉咳嗽起来。
她被抓包,缩着吃面,看他摸出她的香烟,赶紧伸手,别。
我不抽。
沈亦承低声说,抽了并不舒服。
嗓子和胸口会很疼。
宁嘉心疼地别过脸,低头吃面,他就这样温柔地注视她,宁嘉吃了一半,有些吃不动,他就吃了她剩下的半个蛋和半碗面条。
宁嘉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
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问他:你怎么回去?他缓缓咀嚼,抬头看了看她,宁嘉干笑着抓抓胳膊上的红印,我这…你想留下来吗?宁嘉,谁教你睡完就赶人走的?宁嘉背着手,结巴道:但是…你很不负责,宁嘉。
宁嘉委屈:又不是我要你弄我的。
该换做你来,让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我弄你的。
宁嘉脸颊发烫,跟他争辩的声音越来越小:你非要跟过来的…我…行了,吃饭的时候别说那种事。
宁嘉气得把毛巾甩在座位上,快速回到卧室,一下扑到床面。
他吃好后洗碗、洗澡,她都听得见。
他力气还是很大,宁嘉还以为他能多弱不禁风,他的身高在那里摆着,她也抵抗不过去,其实她根本就没抵抗,而且…他已经触摸到了证明。
背后拢下温暖的怀抱,宁嘉睁开眼睛,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她叹气,沈亦承说:平时在忙什么?她没好气地说:璐璐没告诉你?没必要什么都和我汇报。
所以果然是会跟他汇报。
宁嘉握着他的手腕说:就是一些艺人的订单,还有一些私人的。
赚得到钱么?能的,我也有些存款了。
多少?宁嘉跟他报了一个数。
他说:还行。
宁嘉淡哼:确实比不上你的。
他也笑笑,靠近她,吻她的脖子。
我们好好的。
他埋在她的皮肤上,放低姿态,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爱,还有他的全部。
宁嘉说:真到了非我不可的程度吗?我倒希望你在骗我。
非你不可,宁嘉。
宁嘉劝他:再好好想想吧,不对…你别想了,就没人劝劝你?他笑笑,劝什么?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不会群起激愤,全家鸡飞狗跳的…家?沈亦承说,你就是我的家。
受不了他说情话,宁嘉放软语气,那怎么行呢?我还是希望你别因为我跟沈家有太大的矛盾。
你以为呢?宁嘉。
沈亦承握着她的腰腹,让她贴近他,我正在分家,你却要死要活地离开我,宁嘉,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宁嘉惊讶地回头:分家?什么分家?他沉默了,宁嘉也有些习惯他这样,不和她讲自己的事情,没再逼问。
她刚想团起来睡觉,沈亦承忽然道:我没那么受宠,嘉嘉,我母亲当年出轨,全家都以为我是野种。
宁嘉诧异地转过身,沈亦承埋在她的颈窝里轻叹,那些宠爱,都是表象。
宁嘉反应了很久,她搂着他轻拍,好像有些明白沈家怎么说一套做一套了,也明白他总是三缄其口的原因:他并不想说自己母亲的坏话。
她早该猜到了,他们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他,但她确实想象不到其中的秘辛。
他在展露自己的脆弱…如果他早些告诉她…宁嘉很犹豫,她低头轻蹭他的额头,担忧她无法给予他需要的东西,而他这样打完了所有的底牌,她再将他丢下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必须承认她做不到对沈亦承多狠心,他对自己一直很好。
她只好问他:你现在什么打算?听你的。
怎么又变成听她的,他没有自己的计划吗?宁嘉担心道:听我的什么?他轻吮她的皮肤,宁嘉低咛一声,他并没说明自己的打算,只是问她,愿不愿意恢复他们的恋人关系。
一边弄一边逼问,宁嘉真的快要被他的粉红炸弹轰死了。
恋人…宁嘉以前从未觉得他们是恋人,金主和金丝雀、有钱的叔叔和落难的小侄女、地下情人…总之不是正常的恋人。
在他心里,他们一直是恋人…她是他的恋人。
宁嘉都快承受不住他的心意,信息量好大,她还被他弄得摇晃,让她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如果有需要思考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吧,宁嘉抱着他想,或者他就这样把她弄死,她也就不必再思考。
毕竟她真的理解不了,他脑子进了什么水,对她这么痴迷。
要是能得到他…宁嘉内心最阴暗的渴望破土而出,好像脆弱的他已经唾手可得,她可以拥有他了,完全的拥有。
多大的诱惑。
她想起沈亦承曾经对她说的嘉嘉,勇敢一点。
勇敢一点,去爱,去保护,她也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