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9 章

2025-03-22 07:30:55

胡静在她手里吃了好几次亏, 按胡静记仇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她。

而今两人的争斗已经影响到家庭,胡静再出手定会致她于死地。

她最喜欢的就是反杀呢。

胡静到没想这么远, 她只想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

锦绣这话什么意思?是说知道是陈廷搞的鬼吗?她瞳孔剧烈收缩,嘴角的笑容苦涩又无奈, 锦绣妹子, 虽然相处不多,但大家都知道我的为人。

我是没本事, 但一向老实做人踏实做事。

你这样说我,良心不会痛吗?认是坚决不能认的。

胡静非常清楚, 这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讲,锦绣除了说她几句也拿她没办法。

不过今天试探已经有了结果, 看来锦绣是知道的, 锦绣知道说明陈家也知道......这是陈家的报复!坑了陈彦海的主任烧锅炉去了, 幕后的陈廷会遭遇什么?胡静心里没底, 也没了心思再跟锦绣纠缠, 只想赶紧回家找男人商量对策。

我的良心不会痛, 倒是嫂子你的良心痛了没?锦绣一向是以温和柔顺脾气好著称, 今天露出锋芒到也让人刮目相看。

再想想胡静说的那叫什么话, 陈家赚了不少钱, 难怪锦绣要生气。

五尺布料只要两块钱,没倒贴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赚钱?当然村里人不知道, 这车料子陈家是没赚钱,赚钱的是整仓库的次品。

不知不觉间, 胡静精心打造的好名声蒙上了一层阴影。

真是老实人, 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找陈家麻烦?陈家为村里人做了件大好事, 这份情他们记得呢。

锦绣并不知道胡静的好名声出现裂缝,她正欢快的掰粽叶、摸螺蛳,玩得不亦乐乎。

天蓝水清,花红柳绿,自由自在的感觉令锦绣甘之如饴。

玩得起劲的结果就是,锦绣只掰了小半篮粽叶。

还是柳春燕看不下去,匀给她许多才装满篮子。

不过螺蛳倒是摸了不少。

先用清水养上几天去除泥沙,然后不管是清蒸还是爆炒都是极美味的。

最令锦绣怨念的就是,这边人吸螺蛳是童子功,放在嘴边用力一吸,螺肉便脱壳而出,看起来轻松之极。

轮到锦绣,事情就变得棘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锦绣没掌握诀窍,连吸七八次都未能成功,只好借助小竹签把螺肉挑出来。

不知为何,锦绣总觉得挑出来的螺肉没有吸出来的好吃。

今天她特意摸了许多螺蛳,就是想好生练习,争取一雪前耻,不再让夫君笑话。

采回来的新鲜粽叶还要经过洗、煮、泡、剪等工序才可用来包裹糯米。

而糯米、红豆也需要提前浸泡,吸饱水份发胀才行。

六月十三号,开始插秧。

这次的水稻成熟后,除去上交国家的公粮,剩下的就是老百姓自己的。

锦绣明白,不论哪个时代,老百姓对土地的热爱是不变的。

给自家稻田插秧,陈彦青准备亲自出马。

别说陈老实老俩口,就是锦绣也吓了一跳。

经过小半年的调理,夫君身体大有好转,但比正常人还是有略有不如的。

再说,夫君的手是用来写字翻书的,下地插秧沾满泥水成何体统。

这次陈彦青特别坚决,谁的劝说都不听,理由更是振振有词:书本上的知识我学了十五年,已经学无可学,今天我要学的是书本外的知识。

爸妈,种地的辛苦只有我亲身试过才能真正体会。

而且,你们不会希望我成为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吧。

爸妈,锦绣,你们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感觉到累就休息,绝不拿身体开玩笑。

锦绣被夫君说动了,再说多动动身体只会更好。

户枢不蠹就是这个道理。

陈彦青兴致勃勃的挽起裤腿,准备大干一场,徐锐和陆严春带着七八个壮小伙上门帮忙来了。

这下子好了,陈家总共二亩出头的地,七八个壮小伙到下午两点多就全干完了。

陈彦青捶着腰,慢腾腾的走在最后一个。

真累啊。

插秧需要弯着腰,头顶太阳火辣辣的,脚底的烂泥像有千钧重,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成倍的体力。

陈彦青又是生手,插的不是深了就是浅了,过一会又发现间距不对,只得重来。

秧没插上几行,腿上倒是吸了几只蚂蟥,血顺着伤口往下淌,陈彦青头晕脑胀差点摔倒在水稻田里。

陈彦青不想认输,咬着牙又插了一行。

结束时靠近田埂,他顾不得地上脏,一屁股坐到满是烂泥的田埂上,望着天空大喘粗气。

种地真累。

可看着一行行秧苗,他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秧苗的根深植于泥土,茎叶挺立在水面上,迎着风微微摆动。

难以想像,四个月后,这些看似脆弱的不起眼的秧苗,会结出累累果实,养育万千生命。

陈彦青觉得,自己悟了。

果然,功夫还在课本外。

死读书,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些领悟。

远远看到夫君回家,锦绣把凉好的绿豆汤端出来。

大家也不讲究,吊起井水站在院子里冲洗,脚上的泥洗干净再穿进鞋子。

洗完就坐到堂屋,喝一碗冰凉清甜的绿水汤,真是从头到脚都畅快。

陈彦青要比大多数人讲究,他回房换了身衣服。

刚走进堂屋,七八个壮小伙齐刷刷站起身,大声喊道:彦哥好。

他嘴角可疑的抽了抽,无奈的摆摆手让他们坐下,今天辛苦大家,等下一定要吃了晚饭再走。

好!壮小伙们齐声答应,场面一度非常热烈。

这些都是帮忙销布料的。

陈彦青吃肉,徐锐和陆严春吃肉渣,这些人跟着喝点肉汤。

就是陈彦青手指缝里漏出的肉汤,这些人都喝得肚圆肠肥,对陈彦青更是打心眼里佩服。

听说要帮彦哥家插秧,他们差点为名额打破脑袋,今儿这几个就是脱颖而出的幸运儿。

陈彦青坐下,徐锐就端上盛好的绿豆汤,殷勤又不谄媚,这个度他把握得刚刚好。

其他小伙子见了,只恨自己脑子转得慢,又被徐锐抢了先。

陈彦青没拒绝徐锐的示好,接过碗,舀起一勺子送到嘴里。

绿豆熬得酥烂,入口即化,桂花的加入使得口感层次更加丰富。

这一定是锦绣煮的。

一碗绿豆汤下肚,燥热的暑意消退,陈彦青舒服的叹口气,转头跟徐锐他们说起买卖上的事。

他们刚把一棉厂的次品处理完就遇到农忙,等过了农忙,还有六家纺织厂在等着他们呢。

小伙们都是二十来岁,正是真是精力过剩的年纪,他们喜欢忙,忙了才能挣到钱。

这几天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走村窜巷卖布料,他们中间最少的都赚了百来块。

短短几天就赚了百来块,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对于能拉来业务的陈彦青,他们更是敬畏到骨子里。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又约好明天到苏家帮忙的时间,徐锐他们才离开。

苏家三口人,共分得一亩二分地。

加上陈彦青一共八个壮劳力,半天都不用。

这么多人来帮忙,苏锦月别提多得意了,只除了再一次看到陈彦青。

因为要下地插秧,陈彦青穿了件他爸的葛色粗布短褂。

换成其他人,哪怕是徐锐,这个颜色这种款式,穿在身上都跟老农民一样一样。

可陈彦青硬是穿出太子爷微服私访的架势,衬得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

苏锦月痴迷地偷瞄,就看见陈彦突然青展颜一笑,温柔似要溢出眼眶。

她心忽然怦怦乱跳,脸庞因为害羞染上胭脂色——陈彦青也忘不了她,对吧?锦绣,你来了。

锦绣穿着鹅黄色的长袖,鲜嫩的就像枝头摇摆的柳条。

陈彦青突然觉得自己这身打扮蠢透了,站在锦绣身边就像个侍卫。

锦绣递上水杯,柔声散漫道:彦青,杯子里是你喜欢的薄荷水,别忘了喝。

眼睛扫过扶着门框的苏锦月,别人没留意,她却看到了苏锦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

苏锦月又犯病了。

锦绣已经很久没去留意这个妹妹,只要她安安稳稳不闹事,锦绣不介意与她和睦相处。

看样子,难了。

念头一起,锦绣再看妹妹的举动,越看越不对劲。

男人们下了地,家里只剩母女仨,苏锦月一会儿抱着唐爱珍的胳膊撒娇,一会儿又踮着脚尖朝稻田方向张望,还时不时朝锦绣得意的笑笑。

锦绣过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苏锦月是故意跟母亲撒娇,她在跟自己示威:妈妈最疼的是她。

要是原身,说不定会为唐爱珍明晃晃的偏心行为而伤心失落,可锦绣不是。

她稳如泰山,就当苏锦月是台上唱戏的戏子。

令锦绣窝火的,还是苏锦月对陈彦青的态度。

苏锦月撒了好一会娇,也没见锦绣露出伤心的表情,心里慌的一逼。

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今天怎么不管用了?哼,怕是觉得有男人撑腰,胆子肥了吧。

姐,你怎么不爱回家,爸妈想你了。

苏锦月连蹦带跳抱住锦绣的胳膊,嫣红的嘴唇高高嘟起,配上明媚到没有一丝阴霾的眼睛,特别的娇憨可爱。

唐爱珍却瞬间垮下脸,顿时想起二女儿出嫁后就没主动回过家,这是攀上高枝就忘了娘家了?呸,锦绣这个白眼狼,是不是忘了这亲事是锦月让给她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锦绣配合的笑笑,只道:家里忙,抽不出工夫。

又说,妈你不是一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没事别回娘家吗?唐爱珍噎住了,更恨锦绣居然敢顶嘴?!刚想暴起骂人,苏锦月连忙劝架,妈,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姐一次吧。

然后朝锦绣讨喜的笑笑,颊边酒窝隐现。

先挑起唐爱珍对她的怒火,转过身平息怒火对她卖好,两头不得罪。

在唐爱珍眼里,苏锦月是乖巧听话好女儿,在原身眼里,苏锦月是维护姐姐的好妹妹。

这心计,绝了。

锦绣第一次发现,苏锦月或许不像话本子里写的那么单纯无辜。

于是当苏锦月提出去房间里坐一会时,她想了想才答应。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布置已经大变样,原身生活过的痕迹已经被全部抹掉。

锦绣说不清是失落还庆幸,坐在床沿不作声。

房间增添了少女气息,床单是娇嫩的粉红色,浅绿色的窗帘随风摇曳,如梦似幻。

见锦绣盯着窗帘发呆,苏锦月压制不住心里的得意。

这窗帘是的确良的,两块三毛五一尺,两块窗帘花了十多块。

姐姐出嫁妈妈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做,却舍得给她买贵到离谱的的确良做窗帘。

当妈的心偏到胳肢窝,是个人都会难过。

活该。

谁叫苏锦绣跟她抢男人。

姐,你跟姐夫......圆房了吗?苏锦月捧着脸,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姐夫的身体一天好一天,你就不怕他甩了你?用最天真的表情,说最恶毒的话。

本来就不是苏锦绣的姻缘,被甩也是活该。

不怕,你姐夫就喜欢我。

锦绣回过神来,笑道,看苏锦月的眼光就是你就爱胡思乱想。

内心冷笑:苏锦月是不是忘了,当初是她嫌弃陈彦青体弱多病不肯履行婚约,又出了个姐替妹嫁的昏招才脱身。

怎么,看陈彦青身体大好就反悔了?再说,苏锦月已经跟徐锐订婚,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吃相未免太难看。

和徐锐接触过几次,锦绣发现这是个有能力有抱负的男人,配苏锦月绰绰有余。

好吧,配苏锦月徐锐亏死。

锦绣的话令苏锦月脸色大变,眼神也变得恶毒。

她双手攥紧拳手,恨不得撕烂锦绣那张脸。

苏锦月被怒火冲晕了头脑,转眼就想到了个妙不可言的主意。

对,她要让陈彦青爱上她,然后把锦绣被休回家,继续受她折磨。

至于徐锐,被她抛到了脑后。

苏锦月盘算着要如何行动,锦绣想着是不是该跟徐锐提个醒,姐妹俩同时沉默下来。

临近中午,苏锦月很想在陈彦青跟前表现一把,扭着腰去找唐爱珍,让妈妈把饭菜搞丰盛些。

来到厨房,苏锦月揭开锅盖发现,冷锅冷灶的,妈妈什么都没准备。

她恨恨的跺脚,请帮忙的人吃饭是主人家该做的。

但凡饭菜差点的,还要被人说闲话。

什么都不准备,是要被人骂死吗?苏锦月从不知道,妈妈办事这么不靠谱。

妈~苏锦月气得打颤,冲出厨房,好不容易在村东头找到唐爱珍。

村里家家户户忙着插秧,唐爱珍走了一圈没找到人聊天,正准备回家,就看到心爱的小女儿急冲冲跑过来。

月儿,发生什么事了?唐爱珍吐掉一嘴的瓜子壳,紧张问道。

她生了一儿两女,大儿子生下来就被婆婆抱过去养,跟她不亲近。

生二女儿时难产,她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更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恢复过来。

加上二女儿木讷,所以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觉得二女儿就是来讨债的。

倒是小女儿,生下来足有七斤三两,生产时她也没受什么罪,显然是女儿心疼她这个当妈的。

小女儿长大后白嫩可爱,嘴又甜,她的心自然而然就偏了。

不过唐爱珍不觉得自己偏心,十根手指头都有长短,她多喜欢小女儿一点怎么了?再说,她可不是那些有重男轻女思想的老封建,这不三个孩子都给她拉扯长大了。

妈,饭菜你准备了吗?……这不还早着吗。

唐爱珍讪讪道,心里埋怨小女儿咋咋呼呼,这事应该到家说,让外人听到多不好。

可看到小女儿急得粉脸煞白,心里的怨气就像露水遇到阳光,消失不见。

唐爱搂着小女儿,连哄带骗的往家里走,大太阳的,怎么是锦月你出来找我?你姐呢,她是死人啊。

说着,她刚刚被压下去的怨气变成怒火,发怒的对象自然就是锦绣。

锦绣:……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知道小女儿的意思后,唐爱珍不以为然,还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锦月啊,你纯粹就是瞎操心。

帮咱家插秧的人都是女婿叫来的,对吧?苏锦月点头,示意妈妈继续往下说。

谁叫的人,谁安排饭。

唐爱珍觉得理所应当,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该花在刀刃上。

锦月十月一号就要结婚,她把钱省下来给小女儿置办嫁妆或者当压箱底,让她风风光光出嫁,比一顿饭吃掉划算多了。

再说,跟自己女婿客气做什么。

她养大的闺女给了他们,干点活花点钱不是应该的?苏锦月被妈妈的歪理绝倒,女婿带着一帮人给老丈人家插秧,结果老丈人居然不管饭,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这一刻,苏锦月甚至埋怨上了唐爱珍。

妈妈太小气了,一顿饭又花不了多少钱,这样的做法会让她丢尽脸面。

妈,咱们…苏锦月试图跟妈妈摆事实讲道理,可唐爱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吗?肯定不是。

她反而觉得小女儿不理解她,并没有那么贴心。

母女俩亲密无间的关系出现裂缝,锦绣第一时间感觉到了。

她冷笑连连,这对母女这么会作,估计用不着她出手,苏家就会自己玩完。

也好,省的脏了她的手。

此时的苏锦月已经一肚子火,一到家就用力甩开唐爱珍,翘着嘴巴跑回房间。

砰,房门还颤了颤。

唐爱珍也是有苦说不出,愁眉苦脸的拉住锦绣一通抱怨,无非就是锦月怎么不理解她她都是为锦月好锦月没有以前听话之类。

锦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把唐爱珍的话往心里去。

别看唐爱珍嘴上骂的凶,骂骂而已,当真她就输了。

她也不劝,由着唐爱珍唠叨。

等到说话的空隙,她笑问:妈,中午吃啥?饭还是面条你拿主意。

锦绣就是故意挤兑唐爱珍。

她就是希望唐爱珍啥也不准备,就看徐锐的心冷不冷。

她本来想着只要徐锐能制得住苏锦月,她们相安无事各自美好,现在么……她想拆散他们。

苏锦月逃婚为的就是嫁给徐锐,然后当富家太太享荣华富贵。

靠着徐锐,苏有良和唐爱珍也苦尽甘来,过上了好日子。

原身虽然惨死,但没有怨恨父母,锦绣原本想按照原身的意愿来,冷处理和苏家以及苏锦月的关系。

现在看来效果并不好。

原身心善,但苏家人并不值得。

那就,让苏家失去徐锐这个靠山吧。

转瞬之间锦绣有了打算,自然不必再对唐爱珍客气,她收起笑脸,声音拔高,显得非常愤怒:妈,你居然不给女婿准备中饭?哦,让女婿干活笑眯眯,给女婿吃饭板起脸,有这样当丈母娘的吗。

锦绣眼里含着泪,里面痛苦和失望交织,看一眼就让人心碎。

嘻嘻,她故意说给那帮人听的。

是的,她面对着门口,老远就看到插秧的人回来了。

陈彦青把后槽牙咬得咔咔响,深恨自己昏了头,居然亲自下地给苏家插秧。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门,把锦绣拉到身边,抓着她的手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看到没有磕磕碰碰的痕迹才放心。

锦绣,人跟人之间是讲缘分的,有些人虽然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

你有我就够了。

陈彦青回来的第一时间,苏锦月冲出房间,她面带桃花,眼含春水,一副见到心上人的小女儿娇态。

徐锐脸色肉眼可见的松缓下来,也加快了脚步。

在他的认知里,苏锦月肯定是出来迎接他的。

欸,对象什么都好,就是太黏人。

他甜蜜的烦恼着。

锦月……话未出口,他就看着眼睁睁苏锦月与他擦肩而过,朝着陈彦青走去。

哄,徐锐气得脸色通红,身体打摆。

苏锦月是他对象,却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目露痴迷。

他算什么?屈辱浮上心头,徐锐脸上血色尽退,心下恼怒,但当着一众兄弟还要维持体面,锦月,赶紧倒茶去。

听出徐锐话里咬牙切齿的味道,苏锦月倏然醒悟,在距离陈彦青一米远的地方刹住车,干笑两声,哎呀,后面的兄弟赶紧进来。

姐,倒茶啊。

端茶倒水的事,苏锦月习惯性指使姐。

锦绣的手被夫君抓着,听到锦月的吩咐也不恼,笑着引大家到了井边,先洗洗,等下我请大家下馆子。

苏家心疼钱不想做这个人情,那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