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 陈彦青冷漠的眼睛里有了温度,谢谢校长,到我家喝碗水吧。
要喝, 要喝,那可是状元茶。
徐锐与有荣焉, 大笑着祝贺姐夫, 眼底深处的仰望与崇拜藏得更深。
没走几步,他们便和刘书记碰面。
咚咚锵, 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外面锣鼓喧天。
锦绣摸摸发酸的脖颈, 好奇的朝外张望——谁家办喜事?嘿嘿,有酒席吃了呢。
一般情况, 锣鼓声代表着嫁娶喜事。
在陈家湾, 谁家有喜事, 是要请全村人吃席的。
看这架势, 那户人家条件不错, 花大价钱请来这么多乐手。
不过, 她事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着?锦绣, 锦绣!柳春燕把壮壮夹在腋下, 兴冲冲跑进来, 我的个老天爷,锦绣你居然还坐得住?锦绣捏着绣花针在头发上擦了擦,淡定道:春燕姐, 好啦好啦,先缓口气。
又不是我家办喜事, 我为什么坐不住。
我的个老天爷, 柳春燕把壮壮丢到地上, 手舞足蹈,喜事就是你家的,公社书记亲自过来啦。
锦绣心里咯噔一下,算算时间,也要发榜了吧?莫不是……锦绣连忙把绣花针扎在绣布上,抿抿鬓发才站了起来,说话时声音打着颤,春燕姐,我,我这样可以吗?柳春燕扶着锦绣的肩膀,仔细端详:锦绣的长发扎了一条蜈蚣辫,末端用清爽的水蓝色绸带打了个蝴蝶结。
同色的连衣裙长过膝盖,裙子领口是飘逸的蝴蝶结,随着风轻轻飘动。
再没有比较锦绣更好看的。
柳春燕一锤定音。
锦绣羞涩的别过脸,又拽拽衣角,迎了出去。
院子外鞭炮的烟雾还没完全散开,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抢着地上的鞭炮屑,尖叫着、争抢着,比过年还热闹。
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太空过耀眼。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衬衫,眉眼带笑的和身边的人说话。
锦绣心中升起忐忑,陈世美、薜仁贵那些个负心汉的大名在她眼前飘过,陈彦青他......她停下了脚步。
见到锦绣,陈彦青含情的桃花眼瞬间点亮,就这样隔着人群对她笑。
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的眼神温柔得能让人溺毙。
这份温柔独属于她呢。
锦绣的心莫名的定下来。
刘书记嗓门最大,打断了小夫妻深情凝望,他大笑着拍打陈彦青的肩膀,彦青,我以你为荣。
刘书记,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
陈彦青微微一笑,低头做谦虚状。
哈哈哈,省状元!你可是省状元。
刘书记叉腰大笑,他任期内出了这么个大才子,是一笔大大的功劳。
省状元!锦绣芳心怦怦乱跳,没想到夫君考得如此之好。
那她就是状元娘子?放到大庆朝,如此年轻俊美又才华横溢的状元郎,那些个名门淑女不得打破脑袋?嘿嘿,便宜她了。
陈老实有些不在状态,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把烟斗掏出来,可无论怎样,他都擦不着火柴。
陈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大字都不识几个。
现在居然出了个省状元,绝对是祖坟冒青烟。
省状元,那得是文曲星下凡吧。
陈老实有种身在梦境的错觉。
许芳靠在门槛,捂着嘴失声痛哭。
她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总算有了回报。
看热闹的村民陆陆续续赶来,里三层外三层把陈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彦青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果然,成了省状元哩。
咳咳,这个村民以前一直骂陈彦青就是个病秧子,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哎呦喂,彦青能不能传授一点经验。
我不指望自己孩子拿状元,只要能考上大学就成。
这个村民,以前逢人就说陈彦青只会读书不会干活,是个顶顶没用的书呆子。
嗐,这么大个喜事,我们应该凑份子办他娘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这位更厉害,以前见到陈彦青就绕道走,生怕被感染似的。
好,这个可以有,我家出五块。
三块。
十块。
……这一刻,锦绣领悟到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的含义。
当然,她也发了一些不和谐的景象。
比如,陈老太。
陈老太一脸不乐意,就好像陈彦青抢了她的状元名额。
说到底,她就没把陈彦青当自己亲孙子过。
这老太太啊,偏心偏胳肢窝里去了。
再比如苏锦月。
她目光痴迷,躲在角落里深情款款的望着陈彦青。
锦绣看了恶心的想吐,可今天是夫君的好日子,她不想闹出不愉快来。
哦豁,还有陈雷。
咦,他被放出来了?不会趁机闹事吧。
陈雷摆着臭脸色,眼神阴郁。
他佝偻着身子,躲在人群最后,和以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人群中央,锦绣似含苞欲放的花朵,娇艳得令他蠢蠢欲动。
他想,大哥的计划,似乎很不错呢。
村民们准备慷慨解囊,刘书记见状摆摆手,亢奋的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
村民同志们,陈彦青同志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我代表东方红公社,奖励陈彦青同学一百元。
啪啪啪,掌声响起来。
状元是只是好名声,是虚的。
但公社的现金奖励,却是实打实的,这更让村民们眼热。
好在,只是眼热而已。
毕竟,省状元的高度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村里出了个省状元是大事,摆流水席哪能要陈老实出钱。
村民们刚开始凑份子,就看见村口飞快的骑来几辆自行车。
定睛一看,骑车的都是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们用和平时截然不同的速度冲进陈家,其中穿着白衬衫的一个最先找到陈彦青,拉着他的手不放,陈彦青同学,先恭喜你在高考中考出好成绩。
陈彦青:你是......灰衬衫不客气的挤开白衬衫,清瘦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陈彦青同学,我是京大的招生老师,欢迎陈同学来京大 ......白衬衫打了个趔趄,他稳住身形,用最快的速度抢过话头:我是震旦大学的招生老师,陈同学如此优秀,最符合震旦大学的气质。
呵,首都是我们国家的政治中心,京大更是最优秀的大学,最优秀的人才自然要去最优秀的学校。
灰衬衫毫不相让。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沪市是全国的经济中心,一点不比首都差。
陈同学,沪市离家近。
白衬衫善于蛊惑人心。
村民们停下手里的活,像看西洋镜一样看热闹。
啧,这真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招生老师?听说他们都特别严肃特别凶,一言不合就让家长下不了台,今天这样,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话说,就陈老实这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蠢蛋,居然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儿子来?陈彦青腼腆一笑,两位老师不好意思,我填报的是省大。
一个穿着蓝衬衫,缩在角落沉默不语的老师眼睛嗖的一亮。
闻言,他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陈彦青身边,陈彦青同学,你是好样的,省大欢迎你。
咦,省大的招生老师居然是熟人——汤亮。
陈彦青脸上挂起腼腆的笑容:我是南省人,从读书开始就向往省大,也更愿意在南省继续我的学业。
真是意外之喜,汤亮激动得热泪盈眶。
多么淳朴的同学,省大一定要全力培养,陈同学,我们会给予你最高额度的生活补助。
还有,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汤亮本来以为今天要保不住省状元了,没想到......这么高的分数,放在全国都是最拨尖的,陈同学居然执着的留在南省。
呜呜呜,太感动了。
白衬衫和灰衬衫面面相觑,双方都有些不敢置信。
省大虽然很好,但跟震旦跟京大一比,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凭陈彦青的分数,就是进了他们所在的高校,专业也能随便挑,居然......招生老师的热情出乎陈彦青意料,他突然灵机一动,道:汤老师,省大能解决我父母妻子的户口问题吗?锦绣:......不带这样威胁招生老师的。
汤亮秒懂,汗随即冒出来,他没这权利啊,只能支支吾吾道:陈彦青同学,这个情况等我先向领导汇报,等领导做出批示......白衬衫一事情出现转机,抢先道:省城的户口不值钱,哪比得上我们沪市户口。
陈同学,来震旦吧,户口工作统统给你安排好。
灰衬衫更加讨厌,他层层加码,除了解决户口和工作,还保证有最高额度的奖学金拿。
说得陈彦青本来坚定的心都开始动摇,沪市或者首都,都不错呢。
眼看着省状元要飞,省教育局的同志气得瞪了汤亮一眼,亲自上阵。
陈同学,汤教授是逗你玩呢。
不就是省城户口,没有问题。
还有补助和奖学金,肯定按最高标准来。
别说户口,就是割他的肉都成。
陈彦青故作犹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锦绣知道夫君在使坏,省城的房产都买好了,夫君是不可能去其他地方的,不管是沪市或者首都。
可其他人不知道呀,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偌大的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不必要把人逗得太狠,锦绣走到夫君身边,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陈彦青拉住锦绣的小手,见好就收,只要省大愿意帮我解决父母和妻子的户口问题,我愿意去省大。
他再次强调户口,就是怕省大出尔反尔。
汤亮和教育局的同志相拥而泣。
眼见事情不可挽回,白衬衫和灰衬衫两个拒绝了吃席的邀请,怏怏的推着自行车离开。
看着人群中央光彩夺目的那个男人,苏锦月踏踏实实后悔了。
早知道陈彦青能当上省状元,她费那个劲退婚干嘛?如果没有退婚,站在人群中央接受大家的祝福和羡慕的,就是她!陈彦青,应该是她的丈夫。
苏锦月脸阴沉得能滴水,目光跟淬了毒似的,胆大如徐锐都被这扭曲的表情吓了一大跳,警惕心四起。
噼里啪啦,鞭炮声再次响起,流水席也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过来祝贺,说几句吉利话,敬文曲星一杯水酒。
院子里,酒桌上,男人们觥筹交错,酒醉人酣。
胡静却悄悄来到锦绣身边,她像喝过酒,面色酡红,抱着锦绣的胳膊不放,锦绣妹子,恭喜你,嫁得个好男人呢。
锦绣暗暗提高警惕,脸上却是羞涩状,陈廷嫂,你别羡慕我,陈廷同志是我们村长,日后前途无量。
若是没有陈彦青珠玉在前,锦绣这话是奉承。
可现在陈家湾出了个陈彦青,这话就是讽刺。
胡静没事跑过来献殷勤,她不过是小小的还击一下。
胡静秋瞳孔一缩,随即恢复正常。
她没做纠缠,只是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一派熟稔,绣儿,我憋了一肚子的尿,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
这么大个人,自己上厕所都不会?柳春燕就是看不惯胡静的做态,边剥瓜子边反对。
你懂什么?现在院子里都是人,我一个人上厕所多难为情。
胡静横了柳春燕一眼。
这个女人老是跟她过不去,等摆平了锦绣,就拿她开刀。
锦绣,好锦绣,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看胡静这么坚持,必定所求甚大,锦绣想了想,笑着应下:好好好,我就陪嫂子走一趟。
上厕所,在大庆朝叫净手或者更衣,那可是毁女子清白的常用手段。
看来,陈廷又准备出手了。
锦绣扶着胡静,两个人悄悄从后门离开。
两人穿过打谷场,又绕过村委会,走上田埂,边上池塘里水流声声。
锦绣越走越慢,她的预感成真了。
嫂子,你到底带我去哪?哎呀,离村子近小便多难为情,我们再走远一点哈。
胡静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身边的锦绣白了小脸,还带出几分哭腔,胡静看得直呼解气。
再走几分钟就是河边的芦苇荡,那里悄无一人,可以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只要把锦绣带到那.......今天这事就算成了。
想到等一会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要叫人糟蹋,胡静就想大笑三声。
不了,嫂了,我害怕,我不去了。
锦绣小心地偷觑胡静的脸色。
胡静紧紧扣住锦绣的手腕,连拖带拽的继续往前,锦绣,你怎么胆子这么小?不就是芦苇荡嘛,有什么好怕的。
不了,我不去了,我就在等你行不行?锦绣低声哀求,眼珠子却骨碌碌转着,显得兴奋极了。
空旷无人,又有芦苇遮掩,简直就是干坏事的绝妙地点。
跟我过去!眼看还差几米就到约定地点,胡静懒得伪装,冷笑着看向锦绣,听我的话啊,等会乖乖的呢还能少受点罪。
陈雷是个没开个荤的愣头青,锦绣生得娇弱,吃点苦头也是正常的。
锦绣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杏眼里蓄满泪水,小声哀求,好嫂子,胡静姐,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怕什么,陈彦青那种文弱书生看着好看,在床上就不顶用了。
嫂子知道你不容易,特意给你介绍个身体健壮的。
锦绣的哀求,胡静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放开对锦绣的钳制,双手抱臂,似笑非笑道:我家小叔子很喜欢你,等下你们好好弄。
她就是要毁掉锦绣。
胡静知道自己配不上陈彦青,那就毁掉陈彦青在乎的,让他痛苦一生。
还有这个时间,也是胡静精心挑选的。
在陈彦青金榜提名的这一天,他的妻子与别的男人鬼混被全村人发现......想想都来劲。
锦绣几欲作呕,果然是针对她的阴谋。
胡静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毁掉一个女人的清白,对她是种致命打击吗?不,胡静肯定清楚。
既然这样,她也不用心慈手软了。
话说,挟持一个懂医术的姑娘,真的明智吗?锦绣脸上悲愤欲绝,心里做好了预案。
她偷偷取下别在袖口的绣花针,状似无意地朝胡静的小臂扎去。
针上涂了点迷药,迷倒一个人不在话下。
没一会,胡静就眼神迷离,锦绣一把托住,半搂半抱着把人往芦苇荡里拖。
已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实在是个公平的人。
刚刚把胡静放平,锦绣就看到不远处的芦苇在摇晃。
陈雷来了。
粗重的喘息声近在咫尺,锦绣抓紧最后的时间,从口袋里掏出药粉撒在空中,自己则捂住口鼻迅速逃离。
还未站定,一只手突然伸出,从后方搂住她的腰。
糟糕,她得意忘形失了警惕,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下子,锦绣的眼泪是真的要掉下来了。
她不甘心受辱,拼命挣扎起来。
别动,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乱中的锦绣一时根本分辨不出。
等到来人说了两遍,锦绣才醒悟过来,来人是陈彦青。
她放松下来,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脸上泪痕犹新。
陈彦青环住锦绣的腰,又调整姿态,让她靠得更舒服。
锦绣脸上的泪痕像一把刀,刺痛他的心脏。
都怪他做得不到位,才让锦绣受惊吓。
想到这,陈彦青脸色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芦苇荡里传来暖昧的呻.吟,他的脸色更臭了。
锦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这些人居然敢染指?幸好锦绣警觉,不然......陈彦青伸手,轻柔的捂住锦绣的耳朵,乱七八糟的声音,锦绣你不要听。
放心,接下来就交给我。
还有,下次还敢不敢独自跟心叵测的人出去?他用平生最严厉的口吻教训锦绣。
发现锦绣被人带走的一瞬他真的怕极了,幸好,他赶上了。
俗话说,捉奸拿双。
幕后指使者就在附近,而且很快会带着一大批人过来,此人绝不会放过这么个让他出丑的好机会。
锦绣缓过神来,便觉丢脸,刚刚还夸自己是高手,结果......她挣脱陈彦青温暖的怀抱,掏出手帕把泪痕擦干。
接下来,她要用最饱满的姿态迎接挑战。
至于里面那对狗男女......夫君没必要捂她耳朵的,她都懂的。
果然,没一会,他们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锦绣到底去哪了呀?这是柳春燕。
阿雷这小子,不声不响乱跑,害得大家跟我出来找,真是不应该。
这是陈廷。
都怪胡静,是她非要拉着锦绣一起出去。
柳春燕心急如焚。
其他,阿雷一直喜欢锦绣......听听,陈廷这话不安好心。
他一个劲的把锦绣和陈雷凑成对,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铺垫。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虽然粗糙,但很管用。
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发现锦绣和陈雷野合,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
结局就是,锦绣名声尽毁,前程尽毁...... 比上辈子还惨。
桀桀桀,偏偏陈廷的话还有很多人响应,笑声里尽是猥琐。
陈彦青的肺都要气炸了,看来是他表现的太过温和,以致于这些人有了错觉。
没走几步,他们就听到芦苇荡里传来的声音。
哎呀,这是......两人幽会呢?好地方,这芦苇荡够隐蔽。
哎哟,这么快就搞上了?真心急啊。
走走走,我们快点,看好戏去。
不可能,你们......看来,是柳春燕想拦住他们。
算了算了,还是别看了,我们心里有数就行。
此刻,陈廷却当起了老好人,把自己摘干净。
污言秽语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陈彦青面沉如水,拉着锦绣走了出来,好奇道:咦,你们不在我家吃酒,跑这里来干什么?锦绣!柳春燕扑过去,一把抱住锦绣,你死哪去了,害我到处找。
柳春燕知道,要是芦苇荡里的女人真是锦绣,事情就大条了。
陈廷脸色变幻,阴翳的眼神在锦绣身上来回扫视,再也维持不住平和,冷声道:锦绣,你怎么在这?哦,是胡静嫂拉我来的。
她说她尿急,让我在这等她一会。
锦绣杏眼弯弯,笑得纯良又无辜,呀,这是什么声音?一定是胡静被人打了,陈廷哥,你赶紧过去救她。
嘿,她就是个喝露水的小仙女。
此话一出,已经生了儿子的柳春燕老脸一红,拉着锦绣退到一边,尴尬道:锦绣,你,你别说了。
芦苇荡里的女人既然不是锦绣,那就是胡静了,这叔嫂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