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青眉头紧锁, 满脸正气,我看陈雷鬼鬼祟祟,跟着他来到这芦苇荡, 正好看到锦绣傻站在一边,至于里面的情形......说着,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廷一眼。
那一眼, 有讽刺,有嘲笑, 有不屑,还有......同情。
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懂了, 这分明是陈雷跟他嫂子搞上了。
哎哟喂,这可是一出大戏。
他们立即调转枪头, 把火力对准陈廷。
\\嘿嘿嘿, 老话说, 好吃不过饺子, 好玩不过......这陈雷好福气。
\\胡静平日里就爱打扮得妖妖娆娆的, 估计是陈廷那方面满足不了她吧。
胡静这速度, 陈雷才放出来没几天吧, 这就勾搭上了?这是有多饥渴呀。
芦苇荡里滚几圈, 是不是特别有情趣?哈哈哈, 陈廷,你跟胡静试过没?农村里的男人,就爱这种带颜色的新闻。
陈廷觉得自己的脸面被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芦苇荡里的浪□□人不是锦绣,是谁不言而喻。
他脸色不停变幻, 一会儿铁青, 一会儿通红......从他站的位置, 还能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在卖力摆动。
呵,胡静出这个馊主意,不会就是为了和陈雷苟合吧?越想越有可能。
陈廷只觉得血往上涌,两眼赤红,脑子晕乎乎的不能思考。
手先脑子一步,他抄起地头的木棍,朝着那个狗男女冲去。
锦绣只听得呯的一声,她赶紧扶着柳春燕的肩膀看去,却被陈彦青的身体挡住,只看到两只垂死挣扎的脚,踢起许多尘土。
就是不知道男人要紧关头来这么一下,会不会得马上风?!有好事的村民围了过去,见到陈雷仰面倒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知,吓得哇哇大叫:杀人啦,陈廷杀人啦!哦豁,事情更有趣了。
听说出了命案,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到了,带队的就是汤建新汤所长。
他穿着短袖警服,后背全湿透了。
来到案发现场,他带着民警先堪查现场。
不过,出事后村民纷纷前来围观,芦苇东倒西歪,地上全是杂乱无章的脚印,血迹被尘土遮盖。
凭所里的技术手段,已经无法取证。
汤建新看了眼就离开,他来到田埂旁,翻开记事本,开始询问当事人。
陈廷,请你把知道的情况如实讲述。
陈廷目光呆滞,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小老百姓,打死了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怎能不害怕?不是我,不是我。
都怪胡静那个臭表子,外面的野男人都该死。
看到公安,他状若疯癫。
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汤建新皱了下眉头,又把目光投向陈彦青。
这位可是新鲜出炉的省状元,公社里县里市里甚至省里的领导都重视的很。
他露出笑脸,和气问道:彦青,你来说说。
陈彦青知道,汤所长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询问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露出招牌微笑,不偏不倚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汤建新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叫来锦绣,态度更加和蔼,锦绣,你也说说呢?汤所长好。
今天我家摆流水席,吃得好好的,胡静硬把我拉出来,说让我陪她小便。
撒泡尿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汤建新停下记录,抬头问道。
锦绣做无辜状:我也这样对胡静说,可她说,离村子近小便难为情,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来到芦苇荡边。
她进去小便,我就在外面等她。
嗯,胡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锦绣的眼睛澄澈如水,根本不怕汤建新的火眼金睛。
汤建新在本子上唰唰的做下记录,然后把身体转向胡静。
此时的胡静抱膝坐在田埂上,披头散发,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身上到是披着件衬衫,让她不至于赤身裸体。
胡静,你来说说呢?和对陈家兄妹的和蔼不同,此时的汤建新是严厉的,有攻击性的。
胡静人如其名,静静的抱着膝盖不说话。
不过锦绣发现,胡静还是动了下的——她偷眼看了下陈彦青。
作孽,男色误人。
说不定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夫君。
呵,她这是遭了无妄之灾。
胡静偷眼看了下陈彦青,其实她不该看的,但就是不死心。
出事时她迷迷糊糊,却看到了陈彦青对锦绣的紧张和呵护。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呢?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不喜欢她呢?她长得好看又有风情,比锦绣这种青涩的姑娘好太多了,陈彦青真是不知好歹。
胡静知道,今天过后她的名声就会臭大街,害人不成反害己,说得就是自己。
听完他们的供词,她明白,就算供出是锦绣迷晕她,也没人相信。
与其当一个施害者,不如,老老实实当一个被害者。
她,最识时务。
于是,当胡静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陈雷就是个畜生,在家里就对我动手动脑,今天灌了几口猫尿更是无法无天......汤所长,你要给我作主。
对,一切都往死人身上推。
我只是出来小个便,嘤嘤嘤,哪知道陈雷那个王八蛋他见色起义,我,我无力反抗......呸!你们污蔑我跟陈雷私通,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闭嘴。
我穿得整齐就是妖妖娆娆?那是你们见识少。
再说,好男人一大把,我要找陈雷做什么?汤建新刷刷在本子做着记录,抬头时眉头皱得更紧,那你说说,陈雷是怎么死的?胡静抽抽搭搭,坚决道:陈廷打的。
合上记事本,汤建新对案发经过有了初步了解,总结下来,这就是陈廷看到妻子和弟弟在芦苇荡里苟合,怒急攻心之下,失手打死自己的亲弟弟。
人命关天,陈廷的牢饭稳了。
胡静如此配合,陈彦青很满意。
也对,这个女人趋利避害,咬死陈廷才有脱罪的可能。
汤建新又询问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更坚定了自己对案件的判定:陈家湾村长陈廷,见到妻子和弟弟陈雷在芦苇荡苟合,一怒之下失手杀人。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疑义,再加上现场目击者的证词,可以结案了。
陈廷当场被铐走,听说,胡静连夜跑路,不知道去了哪里。
以前在村里不可一世的陈会计家就此败落,只剩下老娘和小孙子两个,相依为命。
回到陈家,流水席还在继续。
陈彦青带着笑继续和宾客应酬,锦绣也回到房间。
苏锦月在房里等着她。
真是的,明明应该享受夫君带来的荣光,偏偏麻烦一个个找上门来,锦绣有些暴躁。
她冷着脸,捏着眉心自顾自倒了杯凉开水。
怎么,姐姐不欢迎我?也是,看到我,难免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
苏锦月破罐子破摔,对着锦绣冷嘲热讽。
锦绣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笑笑,你想多了。
锦绣胜利者的姿态令苏锦月勃然大怒,觉得受到了羞辱,我才是陈彦青真正的未婚妻,你这个抢人姻缘的坏蛋。
噗嗤,不是你当初绝食退婚才轮到我的吗。
锦绣斜着眼睨了妹妹一眼,懒得周旋,才过去几个月,你就忘了?锦绣知道怎么说才能激怒她。
果然,苏锦月脸色狰狞,显然被刺激到了,我告诉你苏锦绣,我跟陈彦青当了十几年未婚夫妻,是有感情的。
抢了我的婚事,很得意吧?我告诉你,只要我勾勾手指头,陈彦青就会抛弃你回到我的怀抱。
不知哪来的自信,苏锦月口出狂言。
好,今晚七点,小竹林见。
我把陈彦青带过来,你亲自跟他说。
锦绣决定速战速决。
苏锦月倏然醒悟,却又不舍得如此难得的机会,犹豫半晌,点头答应。
七月的七点钟,夕阳还未下山,红彤彤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竹林边,竹叶随着风簌簌作响,凉意逼人。
苏锦月靠在一棵毛竹上,无意识的捏着片竹叶发呆。
下午头脑发昏答应了锦绣,她当时就后悔了。
但想到能和陈彦青在竹林见面,她又舍不得难得的见面机会。
苏锦月坚信,她会说服陈彦青的。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苏锦月连忙丢开竹叶,把手背到身后,露出最完美的笑容。
彦青,你来了。
声音甜腻,恍若热恋中的少女。
陈彦青捏着鼻梁,有些后悔蹚这个浑水。
他在距离苏锦月十米远处停下,语气不耐,找我有事?洞房花烛夜,他想了小半年了,谁挡道杀谁。
彦青,我好看吗?苏锦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是高考状元,我就是状元夫人,我们夫妻恩爱……抱歉,我的妻子叫苏锦绣。
而你,未婚夫是徐锐。
陈彦青冷酷地打断了苏锦月的自言自语。
他这么说,也是对锦绣表衷心。
另外,就是告诉徐锐,他对苏锦月这个女人完全没兴趣。
对面俊秀的男人吐出伤人的恶语,苏锦月心碎一地。
她捧着心口,夕阳给她镀上一层绝望的红色,可是,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啊。
嗤,陈彦青全程冷脸,你寻死觅活退了婚,现在又跟我说你才是我未婚妻,有病得治。
他指了指脑袋。
苏锦月泫然欲泣,她不知道陈彦青能考中状元啊。
而且在她看来,这些变化都是因为她的重生带来的,就是她的功劳。
省状元出身,陈彦青以后的工作必定是清闲又高高在上的,当他的妻子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可比当一个只有钱没有权的大老板老婆来得更好。
是苏锦绣,是她逼我和你退婚。
陈彦青厌恶的眼神刺激到苏锦月,她开始慌不择言。
还有徐锐,他不过是个地.主家的狗崽子,我又怎么会看上他?是徐锐威胁我,要是我不跟他订婚,他就……嘤嘤嘤。
反正竹林里只有她和陈彦青两个,她怎么说都无所谓。
端午过后,徐锐莫名其妙忙碌起来,锦绣觉得受到了冷落,心里极不开心,对徐锐多有怨怼。
今天更是看到陈彦青光芒万丈,成了万众瞩目的高考状元,苏锦月肠子都悔青了。
她故意挑衅锦绣,没想到得来这么个好机会,她要好好把握。
锦绣拉住暴怒边缘的徐锐,示意他继续往下听。
徐锐胸脯剧烈起伏,他咬紧牙关才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
他知道苏锦月不喜欢他,但万万没想到苏锦月会这样污蔑他。
退婚,必须退婚。
这个念头一起,就跟燎原的火星似的,烧起漫天大火。
苏锦月趁陈彦青发呆的工夫,说着思念爱慕的话,然后步步紧逼。
要是村里人看到她和陈彦青在竹林搂搂抱抱……啧,陈彦青必须得负责。
陈彦青一个不察,被苏锦月逼近到两米。
向他走来的女人眼睛里都是算计,嘴角挂着恶意的笑容,他脸色冷得快要结冰,抬腿就是一脚。
彭,苏锦月小肚子挨了一脚,她白着脸倒退几步,后背抵着竹子才停住。
你……你什么你,活该。
陈彦青后退几步,朝身后喊道:锦绣,徐锐,你们俩还不出来?先露出行藏的是徐锐,他铁青着脸,怒火中烧,一言不发瞪着苏锦月。
锦绣背着手摇着蒲扇出场,她笑嘻嘻的走到夫君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给他顺毛。
落入圈套了。
苏锦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以为这是约会,其实不过是针对她的一场阴谋。
苏锦月,我们分手吧。
徐锐攥紧拳头,终于把分手说出口。
苏锦月身子晃了晃,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现在的徐锐还不是大老板,一个狗崽子怎么敢跟她提分手?休想!她已经失去了陈彦青,要是再失去徐锐,那她的重生就是一场笑话。
徐锐转过身去,这事由不得你。
说罢,大步离开竹林。
陈彦青一看便知,徐锐对苏锦月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经不起苏锦月折腾。
我们回家。
他低下头,温柔的牵起锦绣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可以洞房了。
他掌心全是汗,滑腻腻的。
锦绣不明白夫君在紧张什么,抬眸偷觑,只见他神色庄重,仿佛正要做一件无比严肃的大事。
吓得她不敢说话。
哎呦,我们的状元郎可算回来了。
小姨魔性又夸张的笑声在堂屋里回响,陈彦青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再看满屋子表兄表妹,脸色就阴沉的想要下雨。
他就想圆个房,怎么就这么难。
那无边的怨念,满屋子人大气不敢出。
锦绣挠挠夫君的手掌心,让他不要唬人,舅舅,小姨,你们都来了呀。
等拉着夫君挤出重围,锦绣已经出了一身臭汗。
回到房间,更令她崩溃的是事情发生了——今晚这好几个表姐妹要跟她睡一屋。
虽然她们打地铺,但一屋子人叽叽喳喳,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这感觉,太糟糕了。
锦绣半梦半醒没睡好,五点多表姐妹们就陆陆续续起床,闹得整个陈家也跟着醒过来。
锦绣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起床。
还没吃早饭,亲友陆陆续续赶来,今天还要继续摆流水席。
锦绣找了理由走出陈家,今儿个她要亲眼见证苏锦月被退婚。
啧啧,上辈子苏锦月可是靠着徐锐享尽荣华富贵。
锦绣就想看看,离了徐锐,苏锦月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走在路上,村民见到她和陈彦青都热情的打招呼,跟以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锦绣享受这种被人羡慕受人尊敬的眼光,她昂首挺胸,笑容满面,和气又不失风度。
陈彦青没想到,锦绣是这样的锦绣。
看着妻子因为他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他满心欢喜。
这种好心情延续到苏家门口,待看到徐锐脚底下凌乱的烟头,好心情便荡然无存。
这个家伙,莫不是不想退婚吧?陈彦青眸光微闪,如果真是这样,他要考虑考虑是否继续合作了。
他的合作伙伴,可不能是个恋爱脑。
…彦青,我们进去吧。
徐锐把嘴里叼着的香烟屁股丢到地上,用前脚掌碾碎。
他不是舍不得苏锦月,只是祭奠这几个月付出的感情。
哎呦,彦青来了呀。
唐爱珍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迎了出来。
昨天她就得知女婿成了高考状元这件大事,但他们是丈母娘老丈人,是长辈,要摆出高姿态。
自己上门去祝贺,丢不丢份?好在今天一大早好女婿就上门来,给足他们面子。
苏锦月站在房门口,看到陈彦青的一瞬眼睛放光,似乎重燃希望。
再看到徐锐,她目光微闪,低首垂眸。
要是徐锐愿意道歉的话,她会考虑原谅他的。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想和锦月分手,请你们同意。
徐锐再次见到锦月,往日的悸动荡然无存,也更加坚定了他分手的决心。
什么?唐爱珍淘了掏耳朵,怀疑听力出了问题,你要跟我家锦月分手?我看你是脑子瓦特了。
我家锦月年轻漂亮,哥哥在部队当兵,姐夫是高考状元,十里八乡没有比她更出众的姑娘,你个狗崽子凭什么提分手。
再说了,分手的话,别人怎么看我们锦月,她以后还怎么嫁人?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
唐爱珍叉着腰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私心以为徐锐只是说说而已。
苏锦月呆若木鸡,她万万没想到,徐锐竟然来真的,我不同意!嗓子破了音。
然后也不解释,只一味的哭,就好像谁哭谁就有理。
哭得徐锐脾气上头,我们分手,责任推到我头上,然后我再出五百块钱分手费。
担下坏名声,再出一笔赔偿,徐锐觉得,他对苏锦月已经仁至义尽。
不可能!苏锦月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离开徐锐,她怎么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唐爱珍先是愣了一会,紧接着也破口大骂。
骂的无非就是徐锐这狗崽子是白眼狼她的锦月该怎么办状元女婿帮她撑腰之类。
母女俩同出一辙的狰狞表情,还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骂人词汇,徐锐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始庆幸自己发现的早。
八百!苏有良眯着眼用烟斗敲击桌子。
他比唐爱珍看得清楚,越吵徐锐的脸色就越难看。
与其做一对怨偶,不如趁早断开帮锦月找个更好的对象。
在苏有良眼里,他的小女儿千好万好,就是县城里的正式职工也配得上。
既然这样,不如拿钱实惠。
苏有良的话令所有人失声,锦绣第一次发现,她那个窝窝囊囊怕老婆的亲爹,其实很有主见。
徐锐啊,锦月是我们心爱的女儿。
你突然上门提分手,我们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伯母难免着急上火,你莫怪她。
伯父问你,你真的决定跟锦月分手,不改了?老头子你……唐爱珍大惊失色,呐呐看着突然强势的苏有良说不出话来。
是,不改了。
徐锐没想到,苏有良这么通情达理。
好,八百块。
伯父不是要你的钱,只是锦月毕竟是女孩子,虽然你揽下责任,但到底对锦月的名誉造了影响。
这笔钱,就是给锦月的损失费。
苏有良头脑清醒,在短时间内把利益得失计算清楚,并且利用徐锐的歉意给女儿捞足好处。
在锦绣看来,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徐锐只求分手,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
苏锦月拿着这笔钱,干点什么都好。
不,我不要。
苏锦月不但不理解爸爸的想法,反而觉得爸爸是拿她换钱,这极大的激发了她的逆反心里。
看着大吵大闹不肯善罢甘休的苏锦月,徐锐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他勾起唇角,声音冷淡,既然苏锦月你死活不同意分手,那看在你对我情深似海的份上,我愿意娶你。
苏锦月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已经扒拉不上陈彦青,就绝对不能松开徐锐。
自始至终,她就没想过靠自己挣钱。
徐锐盯着苏锦月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曾经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说我不宜早娶。
苏锦月你等我七年,七年后我三十岁,立即举办婚礼。
嘎!苏锦月得意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七年?到时候她二十五岁,在农村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姑娘,万一徐锐反悔不肯娶她,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打了个寒战,觉得这是徐锐让她知难而退。
不得不说,她难得聪明一回。
要不要等七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