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协议还给我。
没带。
松林, 咱们这去找省委反应情况。
锦绣立马转身。
现在不给,以后更不会给,潘文娟就是拖延时间。
你……被人拆穿, 潘文娟脸色越发难看,看着锦绣执着摊开的掌心, 她又苦口婆心劝道:锦绣, 说起来你的第一幅绣品还是我买下的,算是你的伯乐。
再说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做人留一线,协议先保留怎么样?大不了给你的分成再提高一些。
不怎么样。
你给不给, 不给的话我立马去举报。
潘文娟身后有人,锦绣其实并不想跟她正面对上。
但把她从药丸生意里摘出来,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她想试试。
潘文娟半阖着眼睛, 喜怒难辨。
沉默好一会, 她勾起唇角, 好, 我给。
来日方长, 她就不信抓不住锦绣的小辫子。
她没有做小动作, 乖觉把前后两份协议都拿了出来, 温柔的放狠话, 锦绣,好自为之吧。
锦绣验看无误收到包里,挑眉挑衅, 放心,我会好好的, 倒是您, 千万别给某些人牵连。
潘文娟冷哼一声刚转过身, 突然脸色大变。
陈彦青双手插在裤兜,闲庭信步般走来,路过潘文娟脚步时不做停顿,潘夫人,再来纠缠锦绣的话,我要生气了。
潘文娟脸上血尽失,见鬼似的惊恐只在一瞬,连近在咫尺的陈彦青都没能察觉,好。
虚弱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省大林荫道上,龚慈小碎步追赶着前方的男人,蓝色碎花的裙角在风中翻飞,声音喘息中带着甜美,有种莫名的诱惑,陈,等等我呢。
陈彦青停下脚步,等待女士是种礼貌,有事。
声音极尽冷淡,他不想和除了锦绣的任何女人有纠缠。
龚慈放缓脚步,在离陈彦青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这是个不会超越界线的距离,她很会把握分寸。
她微微仰着头,阳光在她细腻无瑕的脸上留下光晕,漂亮得如梦似幻,陈,我和王玮的订婚定在下周,想邀请你参加。
说完,低下头在包里寻找请柬,露出一截白腻优美的脖颈。
说的都是正事,龚慈也没做出任何暧昧的举动,再说自己和王玮也算认识,陈彦青接下请柬,唇边露出恰当的笑意,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
他扬了扬请柬,到时候我会带家属一起参加。
特地强调家属,是避嫌的意思。
龚慈听懂了,笑容不变,苦涩却在心头漫延开来。
陈彦青果然对她无意,她可以死心了。
想着,龚慈俏皮的眨眨眼,千万让锦绣打扮得丑一点,可别抢了我的风头。
这个玩笑有一丢丢过界,陈彦青认真看了看龚慈的脸,放心,锦绣有分寸。
妻子就是不打扮,也比龚慈这个省大校花好看。
但这话太伤人,陈彦青放在了心里,决定晚上回家在凉榻上说。
我要去上课了,陈彦青抬步便走。
龚慈没有理由再跟着他,于是停下脚步,望着他的背影。
嗤,我哥头顶上有颜色了,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高兴?王瑞从一棵大树后头走出来,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龚慈按着心口后退半步,像被突然出现的王瑞吓了一跳,冷下脸急急辩道:王瑞,我是来给陈同学送请柬的,你想哪去了。
又放缓声音,夏老的课快要开始了,你别迟到。
王瑞也不觉得陈彦青会看上龚慈,但龚菩萨惯会装模作样,很是迷惑人,等会遇到陈彦青还是提醒几句吧。
他抬手看了下手表,嘶,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完蛋。
王瑞撒腿就跑。
龚慈缓了缓心跳,才继续朝广播室走去。
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也怕王瑞口无遮拦。
哎,今晚和王玮看电影时提一句吧。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轻快起来。
王瑞一口气冲到教室门口,看到站在讲台上的夏永书,头皮一阵发麻。
这位,是连校长大人的面子都不给的,糟糕。
报道!他立正站好,脑子里连满清十大酷刑都翻出来了。
咳咳,夏永书刚想开骂,就听到徒弟的咳嗽声。
为了住大房子,他忍了,下不为例。
躲过一劫的王瑞闷头跑向自己的座位,短短几步路,他快要被同学们羡慕嫉妒的眼神烤焦。
刚坐下,同桌就疯狂捅他的腰,用八卦的口吻问道:快坦白,你跟陈状元什么关系。
王瑞压不住翘起的嘴角,你想多了,就普通的同学关系。
陈彦青愿意帮他解围,是认他当朋友的意思吗?王瑞的心快活得要飞起来。
在陈家第一次见到陈彦青开始,他对那个人就有种莫名的亲切。
特别想亲近,特别想得到他的认可,那感觉真的很神奇。
陈彦青坐在第一排最中间,也就是紧挨着讲台的那个座位,独占一张课桌。
他转着笔,思绪飞远。
这段时间他找人打听过王家,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事。
比如,王家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王玮看不惯他,接待外宾时多次给他穿小鞋,矛盾难以调解。
至于和任性的小少爷之间那点小摩擦,那都不算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彦青决定争取一下王瑞,给王玮添堵。
陈彦青近来发觉,王家小少爷是他迷弟,常常用崇拜的眼神偷瞄他。
那就顺手争取一下吧,反正又不费事。
你们五十个是初步筛选出来的,不要以为进入这个班就万事大吉,我告诉你们,我的班上不收废物。
每两天上一次课,每次上课有随堂测试,最后一名当场淘汰。
嘿嘿,你们中只有六位幸运儿能参加全国竞赛。
大家要努力,我看好大家哦。
夏永书总算没有把老子挂在嘴边,但语气照样恶劣。
嘘~四十九个同学一起起哄,场面非常壮观。
夏永书双手叉腰,很满意学生对他的态度。
对嘛,年轻人就要有朝气,要经得起挫折,经得起打击,经得起淘汰。
陈彦青撑着额头直叹气,对师父的恶劣程度又有了新认识。
他眼睛斜过,正好对上王瑞,勾起嘴角笑了笑。
王瑞没想到偷看偶像被抓,他尴尬得浑身僵硬,头上冷汗直冒。
意外出现,偶像不但没生气,还朝他笑了。
笑了。
了。
他不由露出个八颗牙,笑容又傻又呆。
还说没关系,同桌看不下去,气鼓鼓的侧过头。
王瑞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在学校要避嫌。
额,下课请你吃雪糕,记得帮我保密。
一定要保密,不然拆穿了他多难堪。
同桌讨价还价,最后以三根雪糕的价格愉快地被封了口。
一堂课结束,同学陆续离开教室。
王瑞磨磨蹭蹭收拾课桌,看到人走得差不多,他拿着张卷子冲到陈彦青跟前,陈同学,这道题我有些疑惑,你能帮帮我吗?目标主动凑上来,陈彦青笑容越发温和,我们也算认识,叫陈同学太生疏了,叫我彦哥吧。
这道题的解题思路是这样的......耐心的讲解起来。
王瑞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认真听讲。
回教室拿课本的同桌:......果然是普通关系。
给王瑞讲解完题目,陈彦青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小跑几步追上了夏永书。
夏永书抱着公文包,两颊鼓起。
见到陈彦青追上来,步子越迈越大。
师徒两个你追我赶,很快就出了校门。
爸~夏建国从角落里冲出来,拦住了师徒俩的去路。
几天不见,夏建国变邋遢了。
挺括的衬衫绉巴巴的,三七分的头发多日未洗油腻得苍蝇都站不住脚,金丝眼镜一支脚断了,用胶带胡乱缠了几圈。
哟,夏建国你怎么这副样子?夏永书故意捂着鼻子,语气里的雀跃挡都挡不住。
夏建国这几天受到了社会的捶打,脸皮厚了许多,他嘿嘿一笑,伸手想帮夏永书拎包。
陈彦青眼明手快,一把抢过夏永书怀里的公文包。
夏建国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怒道:我跟我爸说话,你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你才是外人,你全家都是外人。
夏永书一点面子都没给儿子留,滚,当年怎么背叛老子,现在就怎么滚,别让老子出手。
敢骂他徒弟是外人,他是真的生气了。
十年前,一封举报信把他从讲台上拉下来,然后是无休止的批.斗、殴打和污辱。
因为身后还有老婆孩子,他咬牙坚持。
这样过了几个月,老婆儿子突然到牛棚来看他。
他很开心,想着到隔壁借点米好吃顿团圆饭。
没想到,老婆甩出一份离婚协议,并且要把儿子带走。
夏永书自然不肯,事情就这样僵持住了,夫妻俩不欢而散。
第二天老婆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个野男人,还让儿子叫野男人爸爸,并且直言不讳举报信就是她写的。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夏永书看着依偎在野男身边的儿子,心灰意冷,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这个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然和妻儿脱离了关系,他就永远不可能回头。
怎么,住宿舍不习惯了吧?夏永书笑容冷淡,你既然选择你妈和后爸,就不要回来找老子我。
宿舍何止住不习惯,他快要疯了。
原来住二层小楼的时候,妻子对他千依百顺,事事以他为先,他回家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干,跟个大老爷似的。
自从和母亲分开搬到三十平的小宿舍,一切都变了。
孩子哭闹不止,妻子以泪洗面,还死活要让他分担家务。
可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家务。
洗碗把碗磕破,扫地扫不干净,搓衣服把衣服搓烂......夏建国第一次知道,家里的活居然这么多,好像永远也干不完。
更可气的是妻子的态度,对他呼来喝去,一个不顺心就用回娘家来威胁他。
他也不是吓大的,脾气上头,回了句:有本事加了娘家就不要再来。
好了,这下捅了马蜂窝,妻子哭着回了娘家。
才两天,家里就乱成一团,他更是被同事笑话邋遢。
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夏建国先去找了米香云,不出意外被赶出了门。
他实在没办法,今天特意请假,到省大来堵亲爸,爸,我错了。
十年前的事你不是能怪我,那时候我还小,分不清事非黑白。
你非要用十年前的事来挤兑我,我不服。
原来,十四岁还算小,你这是巨婴?陈彦青轻轻的来了一句。
我......夏建国傻眼,酝酿的气氛破坏殆尽,他只能对着陈彦青干瞪眼,你成心的吧?对,我就是成心的。
陈彦青凑到夏建国耳边,我是夏老的徒弟,你说我愿意你回到夏老身边吗?爸,夏建国秒懂,自认为抓到了陈彦青的把柄,陈彦青亲口承认了,他就是故意歪事实,好让您不认我,这样他这个徒弟就能继承你全部财产了。
又说,爸,你快把陈彦青逐出师门吧。
这样就没人跟他抢财产了。
夏永书只觉得儿子无理取闹,为了房子脸都不要了。
他越叫自己赶走陈彦青,自己偏要抬高陈彦青,彦青,我还有套房子,明天过户给你。
你是徒弟,我所以财产都是你的。
说罢,丢下呆若木鸡的夏建国,背着手像得胜的公鸡一样转身。
陈彦青:......又白得一间房。
再多闹几次,他要发了。
锦绣这两天有点烦,事情是这样的。
蔡家姐妹离开后,家务活又落到她和许芳身上。
偏偏婆婆脸上有伤,呆在家里哭哭啼啼,家务活不肯干,累死她了。
她托人找个保姆,今天有了回信。
余嫂四十来岁,留着齐耳短发,衣服洗得发白但很干净,锦绣留意到她的指甲缝里也没有黑污,心下满意,余嫂,想请你帮忙做家务,一个月十块钱,包一顿中饭。
锦绣学乖了,知道现在包饭也是项很不错的福利。
十块钱恰好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余嫂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你能跟我说说家里人的口味吗?她男人上班途中摔断了腿,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生活压力逼得余嫂不得不出来找活干。
嗯,说话细声细气,锦绣又满意了几分,要是余嫂你来得及,就从今天开始吧。
余嫂没有拒绝。
两人朝陈家走去,一路上聊得挺愉快。
看得出来,余嫂受过良好的教育,谈吐优雅,态度不亢不卑。
如果菜做得好吃,锦绣甚至愿意加钱。
锦绣嫂子,你这是......这几天胡三庆春风得意。
把蔡有娣赶跑后,他觉得空气都自由了。
凉茶铺更是连开好几家,交给外头的小弟们打理,他只管坐在家里收钱。
这个点他准备去收今天的营业款,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陈彦青的妻子——苏锦绣。
漂亮是真的漂亮,可他连想都不敢想。
胡三哥,锦绣笑容可掬,仿佛他们之间没有过龌龊,你忙。
不是没心没肺就是太能忍了,胡三庆目光闪动,邪气的笑再次出现在嘴角,蔡有娣的事,我很抱歉。
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尽是挑衅。
蔡有娣落到那个下场是她活该,锦绣直言不讳,但你也蹦哒不了多久。
她是看不上蔡有娣,但更看不上毁人清白还到打一把的胡三庆。
真的假的?我好害怕。
胡三庆抱着肩膀原地蹦了好几下,我听嫂子的,以后天天到你面前蹦几下,这总可以了吧。
嗯!鼻腔里的嗯字和挑起的眉梢,带着不明显的挑逗,锦绣沉下脸,内心恼怒不已。
可她是个弱女子,打是打不过胡三庆的。
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锦绣心头一松,踮起脚尖挥手,陈彦海,有人欺负你嫂子。
王八蛋!陈彦海怪叫一声,撸起袖子冲过去,对着胡三庆就是拳打脚踢。
论打架的本事,他肯定比不上当混混的胡三庆,但他有帮手。
陈守志慢了一拍,顿了几秒后咬着牙也冲了上去。
这小子蔫坏,在一旁骚扰,让胡三庆吃了不少苦头。
锦绣拉着余嫂后退几步,那边已经分出胜负。
陈彦海把胡三庆摁在地上,拳拳到肉,敢欺负我嫂子,老子打死你。
够了,锦绣看到胡三庆鼻青脸肿,嘴角还渗出血丝,连忙拦住小叔子,打一顿解解气就行,可别弄出人命。
胡三庆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
好,很好,敢在一里街打他胡三哥,这事没完。
陈彦海虚握着拳头擦过嘴角,站起来又踢了胡三庆一脚,小子记着,有些人你惹不得。
胡三庆侧躺着蜷缩成一团,嘴角上扬,眼神冰凉,有些人惹不得,对。
你想报复是不是?锦绣居高临下看着胡三庆,你对蔡有娣做的那些事,一告一个准。
你不要说蔡有娣勉强你之类,这些骗骗蔡家人也就算了,骗不过警察。
胡三庆你个烂人,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见一次打一次。
放完狠话,锦绣哒哒哒离开。
胡三庆的角度,只看到锦绣款款摇摆的腰肢,和纤细白皙的脚踝。
真他娘勾人,他想。
陈彦青回家知道锦绣被纠缠这事,也是火冒三丈。
他放下碗直接出门,后半夜才回家,洗过澡还带着酒气。
锦绣推开陈彦青凑过来的脑袋,不满地嘟囔,别闹,好臭。
你是我女人,不闹你闹谁?陈彦青把锦绣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按倒头顶,不管不顾凑上去亲热。
喝了点酒,他脑子亢奋,妻子压在身下,令他兴致更高。
三下五除二脱下锦绣的睡衣,陈彦青难耐的低吼,迫不及待入了进去,不待锦绣适应,急急动作起来。
深入浅出,肆意驰骋,陈彦青抱着锦绣缠绵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早,胡美叶带着儿媳妇打上门来了,苏锦绣,你敢打我儿子?!这事没完。
对,他该打。
锦绣端着碗眼皮都没撩一下,胡三庆指使蔡有娣偷我家凉茶方子,又糟蹋蔡有娣,这事没完。
胡美叶噎住了,气得拧了大媳妇一把,苏锦绣,我劝你善良,方子是我家老三自己得来,不许说偷。
至于蔡有娣,是那个疯女人缠着我家老三,没什么糟蹋不糟蹋的。
你有本事直接找警察,别针对我家老三。
锦绣噗嗤笑出声,胡婶子,我没本事,所以只能揪着胡三庆不放。
对,见一次打一次。
胡美叶气极,偏又拿锦绣没有办法。
许芳看胡美叶生气,痛快地咬下一大口油条,活该。
蔡有娣是贱,胡三庆是渣,渣男贱女都不是好东西。
胡美叶计上心头,许芳,今天胡家凉茶铺开到路口,我们各凭本事。
这下轮到许芳气急攻心,本来进入九月天气渐凉,凉茶生意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再来一个抢生意的……你敢!许芳怒目圆睁。
我就敢。
胡美叶破罐子破摔。
陈彦青不理会斗鸡似两人,慢条斯理的喝口泡饭,夹一块萝卜干塞到大饼里,啊呜一口吃掉。
嗯,余嫂带来的萝卜干又脆又甜,好吃。
余嫂,这萝卜干还有吗?有的话都拿到我家来吧,多少钱你说。
余嫂手指翻飞剥开毛豆壳,圆滚滚的毛豆就掉进碗里,彦青,萝卜干是我自己腌的,你们喜欢就好。
这是她的一点心意,谈钱伤感情。
余嫂更是没想到,对面胡美叶这样的泼妇,这家人还能若无其事的吃早饭。
不是有底气就是有本事,她对东家更满意了。
昨晚锦绣指点了她几道菜,要求她多放油多放调料,看来陈家条件不错。
她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干下去,今早才带了把自家的萝卜干来。
没想到陈家人都很喜欢,还要花钱买,她怎么好意思呢。
余嫂,萝卜也是要花钱买的,还有手工费等等,我们不好占你便宜。
锦绣捏起一块,嘎吱嘎吱嚼起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一瓮萝卜干也能值几个钱,窘迫的余嫂闭上了嘴。
陈彦青轻慢的态度刺激到了胡美叶,她放了几句狠话拉着大媳妇离开。
她就不信,等她把生意都抢过来,陈家还能不能这么狂。
爸,最近几天不要出摊。
陈彦青满意的把最后一口泡饭吃掉,转头对陈老实这样说。
陈老实猛吸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
他捶胸顿足的咳嗽完,板着脸点点头,彦青,万事以和为贵,别把人得罪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