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媛将信将疑, 拧开瓶盖,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香味清浅, 不错。
再挖出一坨在手背抹开,皮肤几乎是瞬间吸收, 完美。
小雪, 这是你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新产品吗?龚媛不要脸的把婵月藏到自己包里。
潘雪捂着眼睛就当没看见,又递了一瓶给王珍, 想到送东西的人,她心里甜滋滋的, 不是,这是葆春堂的新产品, 还没正式上架呢。
葆春堂?没上架你怎么拿到的?小姊妹们你们要不要这么敏锐?潘雪气呼呼地坐进沙发, 捂住了脸。
快说!龚媛和王珍一左一右, 把潘文挤在中间。
潘雪放下手, 脸已经红得滴血, 那个, 那个, 来处你们就别管了。
反正效果刚刚的, 你们回家试试就知道了。
龚媛和王珍对视一眼:小雪这幅春心荡漾的模样, 绝对有她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说,奸夫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潘雪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我是正经人, 没有奸夫。
只有对象。
小雪,外面有人找。
福嫂一惊一乍的跑进客厅, 又压低声音强调, 是个男同志。
哇!小姊妹们蜂拥而出, 争取第一个看到奸夫。
唉,潘雪跺跺脚,抢先一步跑到门口,张开双臂拦住姊妹们,不许胡言乱语,不许说我坏话,不许说他坏话。
你滴,明白?龚媛和王珍对视一眼,表情变得郑重。
潘雪如此重视,绝对是奸夫。
咔嚓,潘家大门打开,露出钱松林带着汗水的笑脸,小雪,我有事路过你家,给你带了点莲蓬。
现在已经过了吃莲蓬的季节,世面上能买到的莲蓬都比较老。
这是葆春堂一个学徒从家乡带来的晚莲蓬,很是难道,钱松林特意踩了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来送给潘雪。
莲蓬真的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潘雪就是止不住嘴角的笑容。
她伸手接过用黄油纸包好的莲藕,嗔道: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值得你老远跑一趟吗?给小雪送东西,多远都值得。
钱松林站在潘家门口只会傻笑,能见到心爱的姑娘,这一趟超值。
傻瓜。
潘雪拨弄着怀里的莲蓬,连耳朵根都红了。
黄油纸上似乎还残留着钱松林的体温,她觉得烫手,却又舍不得放开。
喂,臭小子你还敢上门?潘哲撸起袖子,怒视钱松林。
这个狗男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勾搭妹妹,先揍一顿再说。
钱松林无奈扣住潘哲的拳头,白斩鸡一样的大舅哥还想揍他?阿哲哥,小心闪到腰。
他哥俩好的勾住潘哲的脖子,同时把潘哲的手硬扳到背后。
潘哲疼得浑身冒汗,可当着妹妹们的面,他还要面带微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心,我腰好腿好身板好。
钱松林也不想真的得罪大舅哥,他见好就收,松开潘哲跟小雪道别,过两天就是十一,那天我爷爷作寿,你一定要来,嗯?潘雪歪歪地靠在龚媛身上,手指绞着王珍的衣角,弱弱回道:我听爸妈的,他们去我就去。
听到肯定的答复,钱松林笑容满面的挥手。
他刚转身,潘家的大门就呯的一声用力关上。
不用猜,干这事的肯定是潘哲。
钱松林摇摇头,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离开。
门后,潘哲揉着手臂,暗恼钱松林下手忒狠。
这么粗暴,以后不会家暴吧?不成,他一定要把这事搅黄。
快说!龚媛和王珍一左一右像押送犯人一样抓着潘雪的胳膊,刚才那个是不是你奸夫?他姓甚名谁?家里还有几口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发展到哪一步了?潘雪又羞又恼又挣不脱,只能含含糊糊讨饶,你们真是的,不就是我找了个对象吗?用得着大惊小怪么。
潘哲立即告状,小雪,那个王八蛋刚刚扭我手臂,我现在还疼着呢。
活该!三个姑娘同时啐了他一口,丢下他回到客厅。
潘哲:......他真这么讨人嫌?十一这天,钱家大门大开,喜迎八方宾客。
锦绣作为钱自庸关门弟子,跟在钱家老太太宋之梅身后接待女客,连钱家两个儿媳都要退后一箭之地。
虞熙见此情景,笑容更深,老太太,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宋之梅把潘雪拉到身边,赞叹道:真是好孩子,把你们都比下去了。
锦绣笑得打跌,老太太就爱这句话,师母,您这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可不依的。
虞熙也笑得不行。
看钱家家风清正,婆媳和睦,心里双满意了一分。
杨红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佯装打了锦绣一下,你还是新人,我才是旧人,要是哭也是我来哭。
又拉着潘雪的手不放,多俊的姑娘,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
潘夫人,你看我家松林怎么样?会客厅里安静下来,来客都看向主桌。
这么大喇喇的当众给儿子说亲,要是潘家拒绝,那就好玩了。
潘家可不是没名没姓的家庭,在这样的场合,说好听点是结亲,说难听点就是结仇。
钱家要真看重潘家姑娘,就应该托媒人上门,正正经经求亲。
钱家人做事,可真不讲究。
潘文韬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连带着钱松林也看不顺眼,冷哼一声,我女儿还小,准备多留两年。
一开口堵死了所有可能。
钱松林恨得不行,脸上还得笑,潘伯伯说得对,我没意见。
至少没一口回绝,那他就还有希望。
锦绣若有所思地看向钱家大嫂,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就差点毁了潘钱两家的婚事。
是故意的,还是被人撺掇的?杨红额头汗滴到眼睛里,可她不敢擦。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妥当,可......杨红心惊胆战地躲避儿子愤怒的眼神,转头瞥一眼身侧的大儿媳.......和大儿媳身后的姑娘,心就安定下来。
对,只要她一口咬定是紧张说错话,钱家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嫁进钱家快三十年,生了两个儿子,钱问荆还能跟她离婚不成?大不了,就说是大儿媳挑拨的。
怪就怪潘雪身世太好,杨红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
大儿媳妇是大儿子自己看中的,性子娇纵,对她这个婆婆毫无敬意,现在更是疯疯癫癫,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小儿媳妇她就想挑一个乖巧听话好拿捏的,比如,小姊妹的女儿。
杨红趁着公公大寿把外甥女接到钱家,想等着二儿子和她培养出感情就跟丈夫提。
没想到从大儿媳妇那里得知,二儿子自己看上个姑娘,这个姑娘还是潘家千金?!杨红眼前一黑,觉得后半辈子必定孤苦凄凉。
咬咬牙,她决定搅黄这门亲事,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白卉全程低头剥指甲,仿佛与世隔绝。
到是白卉身后站着个新面孔,眼底隐隐有兴奋,又极力压制,表情显得很奇怪。
原来,钱松林很抢手,锦绣什么都明白了。
在侯府,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更多。
她只是没想到,还有亲妈不想儿子出息的。
小雪,锦绣站起来,拉起快哭出来的潘雪,我带你出去转转。
钱松林趁机溜了出去,苦命鸳鸯在药房相会。
锦绣体贴的关上门,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偷听,美其名曰望风。
不多时,钱松林和潘雪相携出来,两人眉眼间都是情意,显然合好如初。
锦绣丢下钱松林,拉着潘雪把钱家逛了一圈,最后才说,小雪,人这一辈子很长,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
反正有杨红这样的婆婆,她是不敢嫁的。
潘雪神色郑重,把脑袋靠在锦绣的肩膀,声音有些软弱,锦绣姐,我知道了。
钱松林是挺好,但有这么个拎不清的妈,她要考虑考虑了。
回到正厅,寿宴正式开始。
锦绣送的观音像高挂在墙上,惹得众人频频询问。
问得多了,锦绣表示可以定制,但价格不菲。
能来参加寿宴的非富即贵,只要绣品好,根本不在乎钱。
就这样,锦绣的绣坊还没开张,就接到了大笔订单。
潘雪主动帮忙记录,看着不断增加的订单数量,吓得手快要握不住笔,锦绣姐,我现在学刺绣还来得及吗?太太太赚钱了。
锦绣看潘雪待人接物有条不紊,眼睛一亮,来不及。
不过小雪你愿意到我的绣坊来工作吗?待遇从优。
潘雪听了很是心动,但还是说要问过爸妈才能答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锦绣吃得正欢,小学徒阿憨着急慌忙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师姑,江南县公安局打来的,说是你哥哥出事了。
什么?锦绣猛地站起,一瞬间天旋地转眼睛发黑,整个人软软倒下去。
陈彦青连忙把人接住,眼睛怒视阿憨。
阿憨平举双手,表示与他无关。
陈彦青顾不得找麻烦,抱起锦绣来到隔壁的空房间。
钱松林拽着阿憨尾随而至,见到锦绣悠悠转醒,这才揪着阿憨的胸脯,厉声问道:你对师姑说了什么?阿憨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他结结巴巴道:我刚刚接了个电话,是江南县公安、公安局打来的,说,说师姑的哥哥出,出事了。
锦绣靠在陈彦青怀里,脸色苍白,眼里含着泪,看起来柔弱无依,我哥哥在特勤大队当兵,就算出事也应该是特勤大队通知我,关公安局什么事?说着,眼泪毫无征兆的划落。
陈彦青紧了紧怀里的娇人儿,低声安慰,卫华哥不是莽撞的人,不会出大事的。
说不定是他见义勇为救了人,安全局来电表扬他也说不定。
说得锦绣噗嗤一声笑了,笑过后脸色更加难看。
她挣扎着从夫君怀里坐起来,面色凝重,阿憨,还记得来电号码吗?我要打电话过去问清楚。
阿憨这才从钱松林手里钻出来,我记得的。
只要是我接的电话,我都会把来电号码记下来。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本递给锦绣。
接过小本本,锦绣迫不及待翻到最后一页,把号码在嘴里滚几遍记牢,松林,你回去吧。
阿憨也是。
两人离开,锦绣就扑进陈彦青,小声呜咽,哥哥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事情不小。
彦青,我要立刻回县城去。
可是我走不开,陈彦青哪里放心妻子一个人回去,明天开始学校数学竞赛封闭培训,师父亲自盯着,他想跑也跑不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锦绣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指尖脉象流利,如珠滚玉盘。
她叹了口气,难怪自己惊吓之下会昏倒。
孩子固然重要,但解救大哥更是迫在眉睫。
怀孕的事锦绣不能说,就怕夫君以此为理由阻拦她去县城。
她抚上小腹,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我多带几个师侄帮忙总可以了吧。
陈彦青拗不过锦绣,只得答应。
锦绣来到前厅,拨通来电,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您好,我是苏锦绣,苏卫华的妹妹,请问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了?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听着听着,锦绣的心就悬了起来,恨不能立刻飞到县城把含冤的哥哥救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
国庆节前夕,苏卫华想着既要过节又送要妹妹出嫁,特意跟领导请了假。
他兴冲冲地用攒了好久的津贴买了烟酒和礼品,准备给爸妈一个惊喜。
也是冤孽。
路过小巷子时,苏卫华看到有个混混把一个姑娘摁在墙上准备非礼。
作为军人,他毫不犹豫冲上去,三拳两脚打倒混混救下姑娘。
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那就是见义勇好的大好事,说不定苏卫华还可以立个三等功。
偏偏混混受伤的位置很不巧,抬上警车还没到医院就咽了气。
事情大条了,苏卫华由见义勇为的英雄变成了杀人嫌疑犯。
如果受害者能证明苏卫华是为了救她,那苏卫华还能从轻处置。
偏偏,受害者哭哭啼啼表示,她和混混是在处对象,苏卫华是故意杀人。
好了,事情真的大条了。
现在苏卫华被关在看守所,特勤大队的处罚结果也已经出来——开除军藉。
听到这里,锦绣早已泪流满面。
哥哥关在冰冷的看守所里,不知道该有多绝望。
只因为想救人,结果丢了军藉还要吃官司,这个打击对哥哥而言太过沉重。
彦青,我要立即回县城去。
陈彦青知道大舅哥危在旦夕,而且锦绣很重视这个哥哥,他劝不住,只能抱紧妻子,你自己注意安全。
记得,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说着,捏了捏了锦绣肩膀。
锦绣秒懂。
整个事件里疑点颇多,如果没有幕后黑手推动,事情绝不可能闹到如此地步。
锦绣在脑子里把人过了一遍,发现跟她有仇的除了胡静只有潘文娟。
而胡静,没有这样的能量。
潘文娟!锦绣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就见到夫君微微颔首。
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寿宴已接近尾声,锦绣跟师父道别匆匆走出钱家。
苏锦绣,哪个是苏锦绣,有苏锦绣的电报。
邮递员高举着一个信封,边踩自行车边喊。
锦绣终于相信老话——祸不单行,她有预感,这电报里的内容不是她想看到的。
电报是陆严春发来的,她粗鲁地撕开信封,电报上的内家容览无余:锦月在羊城。
气得锦绣把电报撕烂,苏锦月好端端地跑到羊城去做什么?爱去就去,只要别碍着她,锦绣才懒得管她死活。
陈彦青也表示无语,他搂着锦绣的肩膀软语安慰,好半天才把妻子哄开心。
走到家门口,恰好又遇到胡静。
锦绣正好没出气筒,便把人拖到树荫处,下了最后通牒,最后五天,你再办不成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送回陈家湾。
胡静,我耐心有限,你好自为之吧。
胡静当场嘤嘤嘤哭了出来,边哭边瞄陈彦青。
多日不见,陈状元更出色了,也更冷漠了。
你老婆这样威胁我,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下惊讶?啪,胡静居然敢瞄夫君?锦绣抬手就是一巴掌,管好你的眼睛,再看我男人,看我打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锦绣的脾气近来特别暴躁。
嘤嘤嘤,胡静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可惜此刻没有护花使者。
陈彦青当然不会怜惜胡静,他抓起锦绣的手,心疼得吹了吹,仔细手疼。
对付胡三庆我有的是办法,又不是非胡静不可。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交给警察比较好。
胡静:......好气哦。
还有,胡静你还记得黄宁吗?他家的失窃案还在派出所挂着呢,金额巨大,小偷抓到判个十年八年是少不了的。
我想,黄宁更愿意亲自和小偷谈谈心。
胡静做事又不隐秘,陈彦青很容易就查到这些。
胡静闻言,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黄宁外表文质彬彬,其实私下里最爱折磨人,他前妻就是他被打得受不了才离婚的。
要是被他抓回去......那可比坐十年八年牢可怕多了。
胡静真的怕了。
不就是让胡三庆吃官司吗?她今天就想办法,锦绣你放心,五天,不,三天之内我肯定把事情给你办好。
什么叫给我办好?锦绣不领情,后退半步,躲开胡静的纠缠,是为你自己办。
胡静痛哭流涕,心里不停诅咒苏锦绣。
想到在南方某地吃土的苏锦月,她又有种隐秘的快乐。
我知道了锦绣,我是为自己办事。
胡三庆这个家伙无恶不作,就该抓起来劳动改造。
乖,锦绣拍拍胡静的肩膀,拉着陈彦青转身离开。
回到家,她简单收拾行李就往火车站赶去。
火车况且况且闹个不停,锦绣撑着下巴思考对策。
她在县城的熟人不少,能帮上忙的不多。
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哥哥吃官司,这是底线。
还有那个白眼狼受害者,她更想见识见识,有机会骂她一顿出出气也好。
潘文娟,咱们走着瞧。
这个潘文娟可真不得了,看着柔弱无助,一出手就是致人于死地。
锦绣更加相信,当年夫君就是被她调包的。
火车站出站口,钱松原已经等候多时。
这两天苏卫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有耳闻。
只是没想到的,师姑居然会亲自跑一趟。
以前听说师姑对娘家很一般,现在看来对亲哥到是很看重。
松原?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
锦绣把行李递过去,她累得很,也没有精力寒暄。
钱松原是钱家二房最小的儿子,但人活络,县城的葆春堂如今是他在管理。
因为事情太多,他便没有去省城给老爷子做寿。
正懊恼呢,就接到老爷子让他全力配合师姑的命令,他乐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就看自己能不能抓牢,他可不是钱松柏那个蠢蛋。
师姑,先吃晚饭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看守所。
知道师姑对苏卫华的重视程度,钱松原开始实施B号方案。
锦绣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闻言赞道:松原,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吃过晚饭,锦绣甚至来不及洗漱就直接倒在床上,一秒入睡。
早上醒来,锦绣才拿着换洗衣服洗了个澡,把自己拾掇整齐。
早饭是小馄饨,加了紫菜和虾米,很鲜,锦绣硬吃下去三十个。
吃完早饭锦绣坐车赶到看守所,应该已经打过招呼,门卫做好记录直接放行。
跟接洽的警察联系好,锦绣又马不停蹄的来到接待室。
坐在接待室长长的桌子后,锦绣撑着额头假寐。
咔,接待室另一头那扇沉重的木门打开,露出苏卫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哥,锦绣扑了过去,抱着哥哥嚎啕大哭。
苏卫华也是虎目含泪 ,他用带着手铐的手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没事,哥没事,锦绣你不要哭。
哥哥的话令锦绣冷静下来,她坐回原位,掏出手帕擦干眼泪,仔细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苏卫华双手抱头,用沙哑的嗓音把事情再次叙述一遍。
无数次的回想讲述,使得他厌烦无比。
但坐在对面的是他妹妹,苏卫华只好耐着性子讲得事无巨细。
最后他抬起头,说道:锦绣你要相信我,我跟鲍兴平素昧平生,我没有理由杀他。
再说我在特勤大队干得好好的,何必杀人自毁长城?还有......苏卫华纠结地看了眼角落里的警察,最后还是闭上眼不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