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2 章

2025-03-22 07:30:55

陈彦青拿出报名表, 递给锦绣,省里要举办民俗大赛,锦绣, 你有兴趣吗?嗯?锦绣接过报名表,民俗比赛?我不会啊。

陈彦青笑着揉乱了妻子的头发, 你会刺绣啊, 刺绣就是传统民俗。

这次活动的宗旨就是弘扬民族文化,树立民族自信。

虽然锦绣并不理解何为民族自信, 但不妨碍她歪解:大概就是展示自己的文化,让外国人羡慕去吧。

苏, 你就参加吧。

你刺绣那么好,不参加是损失。

汤姆很感兴趣, 额, 他对未知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精力过剩。

苏卫华也用鼓励的眼神看向妹妹, 在他眼里, 金奖非妹妹莫属。

如果花落他家, 肯定是评委暗箱操作。

张丽丽知道对象不会冲动做蠢事, 也放松下来, 顶着陈彦青吃人的眼光, 搂着锦绣的肩膀,去啊,去见识一下也好。

她见过锦绣的绣品, 但她没有苏卫华那么盲目,只是觉得去开开眼界也好。

有奖金吗?陈彦青直接被妻子逗笑, 有。

不但有奖金, 你还能给你的绣韵在电视上打广告。

一听还有这好事, 锦绣连忙答应。

参加就参加,反正她绣花的技术又不掺假,成,那我报名。

不过……锦绣摊手,咱家还没电视机呢。

买,意外,居然是陈老实第一个投赞成票,我出钱,咱家买个十八寸的大彩电。

许芳摸摸口袋,笑得和气,我都听老头子的。

卤菜生意很好,她赚到了钱,也就不小气了。

汤姆跳起来,陈,买电视的事就交给我了,保准是质量最好的牌子。

等我赚了钱,也给你买大彩电。

苏卫华凑到张丽丽耳朵边,说起悄悄话。

张丽丽面红耳赤,咬着下唇点头。

她相信卫华哥,刚开始还是一无所有,现在都有了房产,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丽丽,咱们春节结婚好不好?苏卫华偷偷摸摸抓住张丽丽的手,连眼角的疤痕都红透了。

嗯,张丽丽的声音细如蚊呐,听到苏卫华耳朵里跟雷打似的,他咧开了嘴。

锦绣这边其乐融融,潘家却是一片凄风苦雨。

潘文娟刚刚收拾好的铺盖被潘文韬指挥人扔出家门,他的原话,潘文娟,你可能有这样那样不得已的理由,但你几次三番陷害彦青这是事实。

潘家没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儿,你赶紧离开。

我没有公开真相,是对你最后的仁慈。

你要是想赖着不走,那我就不客气了。

潘文娟快要被气疯,哥,我才是你亲妹妹,比那半吊子外甥亲多了。

你不能赶我走,我姓潘,就可以在潘家住下去。

潘文韬闭着眼睛挥挥手,赶紧走。

你这样说,是逼我把你从潘家划掉?潘文娟,你扪心自问,大姐对你好不好?结果呢?十几岁的你就能把大姐刚生下的孩子偷换掉,现在更是害得大姐停职在家。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白眼狼的人。

潘文娟,你安安静静离开我就算了。

要是你敢闹,我就找警察来评评理。

潘文娟知道大哥已经给她定罪,她说再多理由也没用。

她干脆利落的转身,却知道离开容易回来难。

而且,离开了潘家她又能去哪?王家吗?王家现在风雨飘摇,她好不容易逃离,疯了才再回去。

潘文娟拉着行李箱刚走出潘家,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啧,这就是扫地出门吗?大姐已经怀疑她,回去也是自讨没趣。

潘文娟勾起唇角,拉起行李箱走得昂首阔步。

她又不是没钱,住招待所去。

啪,潘文娟走后没多久,潘家大门再次打开,这次被赶出来的是潘哲。

他拎着行李,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

好一会回过神来,拼命地怕打大门,爸,妈,开开门让我进去。

门岿然不动。

滚,给老子滚得越远越好。

只要你还跟龚慈在一起,就别回潘家!潘文韬弓着腰,扒着门缝往外看。

看到儿子失魂落魄,他心怀愧疚,压低声音,道:雪啊,爸这样说够绝情了吧?你哥......潘雪死死拉住快要坚持不住的虞熙,严肃脸道:爸,咱们这都是为了哥好。

你们想,龚家吃相也太难看。

当初王家如日中天,他们就让龚慈跟王玮订婚。

好,姨父出了事,他们又迫不及待的跑到病房里退婚。

脸都不要了。

现在看爸爸起来了,又让龚慈倒追哥哥,也太......不讲究了。

咱们再说龚慈这个人,外面的评价挺好,但你们细想,她真的有传言说的那么好?既然那么好,她真不知道病房退婚丢脸?好么,退婚没几天,她又勾搭上了哥哥。

你们说,这样三心两意的儿媳妇你们敢要吗?也只有哥这样的冤大头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潘雪的声音不在,说完,潘文韬和虞熙都沉默了。

话糙理不糙,龚家......是太急切了些。

潘文韬直起腰,儿子被养得有些天真,是该让社会来捶打捶打。

潘哲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赶出家,他坚持不懈地拍打大门,爸,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进去吧。

妈,我饿了,我要吃红烧肉。

雪,潘雪,你看中的发卡哥给你买,你给哥开门好不好?哀求无门,潘哲从无助到失望,最后绝望。

他破罐子破摔,坐在台阶上破口大骂,怎么痛快怎么来。

一直骂到口干舌噪声音嘶哑,大门还是纹丝不动,潘哲才觉得害怕。

他抱紧行李包,像被遗弃的小狗。

太阳已经下山,日子还要继续。

他撑着门框站起来,两条腿机械的往前走。

自己好友遍天下,勾勾手指就有人凑上来,他并不认为自己离开潘家过不下去。

然后,他失望了。

朋友见到他很热情,但一听说他被爸妈赶出潘家,就推说有事,避了干净。

潘哲是个老实孩子,真的被吓到了。

天色已黑,他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只能拖着沉重脚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

路边饭店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味,潘哲咽下口水。

哼,反正饿死了也没人心疼!他自暴自弃的别过头,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潘哲?陈彦青越看越觉得对面的男青年眼熟,眼珠子一转,还是穿过马路。

彦青哥,嗝!见到不算熟悉的陈彦青,潘哲就像见到了亲的,哭着扑过去,嚎啕大哭。

陈彦青尴尬不失礼貌的避开,用两根手指拎着潘哲的后领,走,哥请你吃饭。

一看这样,他就知道是舅舅准备实行计划。

毕竟是舅舅的儿子,他还是要笼络住的,先吃饭,吃饱饭你再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

潘哲一万个愿意,抱紧行李乖乖跟在陈彦青身后。

陈彦青叫了一碗大排面,对面的潘哲狼吞虎咽,心里在盘算怎么样欺负小表弟。

哎,小表弟外表是凶猛的猎狗,内里其实是软萌的小白兔,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看到潘哲跟个饿死鬼一样抱着碗大口喝汤,他嘴角上挑,阿哲,怎么饿成这样?就这样简简单单一句都算不上关心的话,潘哲听了泪如雨下,他把碗盖住脸,彦青哥,我爸,把我赶出潘家了。

其实潘哲完全可以撒谎,特别是在求助朋友失败后,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朋友这么对他的原因——他被赶出了潘家。

可是,他又不想对人撒谎来博取同情,这件事上他又很轴。

彦青哥,你还愿意收留我吗?他自己都没发现,问这句话时有多小心翼翼。

陈彦青叹息,说到底潘哲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又把龚慈当成女神,听不进劝,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可以问一下,舅舅为什么赶你出门?陈彦青很有耐心,也知道一上来就说龚慈不安好心,小白兔表弟估计会暴走。

潘哲不安的挪了挪屁股,又偷瞄眼表哥,支支吾吾,也,也没什么吧。

抱歉,那我不能收留你。

啊!潘哲大惊失色,我是你亲表弟哎。

呵呵,陈彦青翘起二郎腿,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表哥了?潘哲俊脸暴红,身体不安的扭动,像一条毛毛虫。

那个,他一会儿挠挠鼻翼,一会挠挠后脑勺,就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你就是我表哥啊。

彦青哥你不收留我,我只能住桥洞了。

想起被朋友拒绝的惨痛经历,潘哲悲从中来,眼泪刷刷掉下来。

呵,那么多招待所都白开了。

陈彦青抚额,他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潘哲整个人裂开了,是吧,要什么朋友,有招待所他还怕没地住?他自以为隐蔽地偷瞄陈彦青,不,我就要住彦青哥你家。

对,他就是这么任性。

呵,你不说清楚理由,想都别想。

陈彦青也不是吓大的,对付熊孩子,他很有经验。

潘哲气得磨牙,最后又叫了碗牛肉面才肯说,是因为小慈啦。

我爸妈不喜欢我跟她在一起,我又不肯妥协,他们就把我赶出家门。

那不好意思,我也不喜欢龚慈,所以不能收留你了。

陈彦青并不掩饰他对龚慈的看法。

对面的傻兔子惊呆了,一大坨牛肉从他嘴里掉下来,小慈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那么美好,你们怎么都不喜欢她?呵,她比不过锦绣一根头发丝。

嘁,潘哲一百个不相信,然后蔫头耷脑的戳着空碗,可是我就是喜欢她。

爱情是无罪的,你应该去投奔龚慈。

如果她也爱你,就会收留你,你正好和她培养感情。

陈彦青施展忽悠大法,把对面的傻白兔忽悠得感激涕零。

潘哲不知想到了什么,只会嘿嘿嘿傻笑。

陈彦青毫不费力的把白兔表弟忽悠去找龚慈,就潇洒的转身。

嗯,他今天出门是为了询问王玮的刑期。

有汤姆提供的证词,再加上省委的压力,法官判得贼快。

三年零两个月。

重不重的陈彦青不好判定,但知道,王玮的前途算是毁了。

哪个国家部门会要一个有案底的人呢?很好,这个结果他还是满意的。

解决了王玮,接下来就是那个化工学院的。

这事就交给夏老头吧。

陈彦青步履轻松,还在路边的小店给妻子带了酱牛肉。

回到家,他受到了将军的热烈欢迎。

傻狗摇着尾巴围着他团团转,这是前所未有的。

他不得不怀疑,傻狗是闻到了牛肉的香味才这样对他。

陈彦青气得踢了傻狗一脚,将军见男主人不理它,只能夹紧尾巴躺到墙角。

陈彦青把牛肉切成片,嗯,味道还不如自家的卤肉。

不过牛肉难得,且价钱死贵,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锦绣寻着香味摸到堂屋,意外发现夫君在吃独食?!陈彦青!她单手叉腰,一手指着酱牛肉,说,你哪来的钱?陈彦青连忙把嘴里的牛肉囫囵咽下去,然后讨好的扶着锦绣坐下,又殷勤地请她品尝。

期望能够蒙混过关。

锦绣尝过牛肉,咂咂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钱哪来的。

陈彦青傻乎乎的眨眨眼,锦绣不是吃了牛肉,吃了牛肉就代表不追究了呀,怎么还......他苦哈哈地把空口袋掏出来,攒了这么久的私房钱,都给你买了牛肉。

噢,这酱牛肉味道一般,还没咱们家的卤肉好吃。

可惜牛肉难得,不然咱们家也可以卤牛肉卖。

锦绣遗憾再吃一块酱牛肉。

酱香浓郁,但牛肉煮得有点老,嚼起来费牙。

陈彦青听进去了。

家里的卤肉生意有多赚钱,具体数字他不清楚,但看爸大手一挥买大彩电的劲,就知道肯定不少。

咱们家这卤肉品种太单一了,可以增加点花样。

锦绣啊,你觉得增加点啥好?许芳带着笑凑过来。

卤肉生意很好,她这是回家来继续卤制的,没想到听到儿子媳妇话,她就心动了。

钱嘛,谁会嫌多?锦绣笑笑,把酱牛肉的盘子推到许芳面前,我觉得可以卤点豆腐干,素肠之类的,价钱便宜,吃的人不会少。

妈,你可以先少卤点试试水。

许芳若有所思,捏一块香喷喷的酱牛肉,转身就走。

锦绣松了口气,婆婆又有的忙了,真好。

吃完饭她小憩片刻,便坐到绣绷前,开始绣比赛作品。

她选的是荷花图,一一风荷举,小到荷叶上的绒毛、脉络还有露珠都要完美呈现,极费功夫。

为了这幅图,她已经挺着肚子忙了小半个月。

不得第一名天理难容。

十天后,荷花图成。

锦绣把绣绷拆下,把绣图卷起来装进密封的袋子,请夫君帮她交到大赛组委会。

无事一身轻,她便出门八卦。

第一站,钱家。

刚到钱家不远处,就听到那边传来哭闹声。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杨红。

那就是个自视过高又没有能力的女人,回来求大师兄是早晚的事。

锦绣哈着热气,找个好位置方便看戏。

杨红带着马冬梅跪在钱家大门口,从马冬梅微凸的小肚子来看,估计是怀上了。

啧啧啧,严重点这可以算流氓罪,钱松柏要吃官司的。

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出事了吧。

问荆,我不是来求你,我是来通知你,你再答应让我回家......杨红看了眼身边的马冬梅,语气坚定,冬梅就要去告松柏□□!杨红的声音不大不小,但绝对有穿透力。

更可笑的,她跪着威胁人,满满违和。

钱问荆本不想理会,但关系到大儿子的名誉,他还是开了门,有话进来说吧。

一段时间不见,杨红变化很大,他差点没认出。

以前是杨红是个打扮得清清爽爽的漂亮女人,如今呢?头发油腻,皮肤腊黄,衣服上还有斑斑污渍。

如果没见到杨红之前,他内心还有几分怜惜。

真见到,怜惜变成嫌弃。

杨红忙着拉马冬梅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丈夫的脸色。

再次跨进钱家,杨红舒心地叹息:还是家里好。

问荆,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你是不是饿了冷了。

她抹着眼眶,述说着满腔思念。

没想到丈夫不但不感动,反而觉得腻味,我很好,有的吃有的穿,你不用担心。

马冬梅敏感地感觉到钱问荆的敷衍,拉拉杨红的衣角,示意她走下一部。

既然用感情打动不了,那就威胁吧。

杨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冷下脸,钱问荆,冬梅怀孕了。

要是不想让松柏吃官司,就把我们接回钱家。

记得,要你亲自去请。

她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

杨红知道,钱松柏是钱家精心培养的接班人,轻易不会舍弃。

钱问荆嘴角抽搐几下,觉得杨红脑子坏掉了。

他站定,回头看了眼马冬梅的肚子,真怀孕了?有医院的检查报告吗?还有,怎么能确定孩子是松柏的?就算孩子是松柏的,那也是他和马冬梅通奸。

你们愿意就去告吧,我无所谓。

啧,幸好回头,那个探头探脑的不是钱松柏吗?看来,是三个人在外面过不下去,故意设的局。

咳咳,锦绣来了啊,赶紧进来。

钱问荆摆出笑脸,朝看热闹的师妹招招手。

反正脸都丢尽了,师妹愿意看就看吧。

锦绣干笑着挪到大师兄身边,师兄,最近可好?好的很,钱问荆敲了下师妹的头当利息,转向杨红时立马拉下脸,怎么还站在这?赶紧走。

他沉吟片刻,杨红,我们离婚吧。

在你眼里,我们这几十年的夫妻感情算什么,你的儿子算什么,都不如这个马冬梅重要,我受够了。

我不同意!杨红失声大叫,面色狰狞地挥舞着双手,你想甩开我,没门,我死也不会同意的。

钱问荆,你敢离婚,我就撞死在钱家的大门口。

钱问荆也来了脾气,指着大门的方向,怒道:你现在就去撞,要是撞不死你继续当钱夫人。

要是撞死了,我给你买墓地。

丈夫的话绝情如斯,杨红大受打击,她摇摇摆摆地后退几步,眼眶通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因为她发现,丈夫眼中没有温情,只有厌烦。

马冬梅一看事情不可为,反而把钱问荆惹毛,连忙扶住杨红,姨父,我这就带着杨姨离开,只是......她面色尴尬,我们的钱不多了,最多再住一晚就会被房东赶出去。

钱问荆不为所动,杨红答应离婚,我才给钱。

马冬梅:......这么绝情?门外的钱松柏已经石化,这个方案是他们三共同研究决定的。

他们一致认为,钱家至少不会让他坐牢。

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钱松柏无力的瘫在地上,离开钱家,他算个屁。

杨红最后同没同意离婚锦绣没在意,她只是喜欢八卦的过程。

来到师父的暖阁,锦绣递上陈家的新产品,卤豆腐干。

师父,这个给你当下酒菜。

哼,一点豆腐干就想打发我?钱自庸摸摸小胡子,下巴翘到天花板。

锦绣笑嘻嘻地坐到师父身边,当然不是啦,还有我自己酿的桂花酒。

听到有酒,钱自庸这才笑了。

他拿起酒瓶,曲起手指敲击几声,锦绣,你说,咱们能不能弄个药酒出来。

他眼睛发亮,嘴角还有可疑的水渍,我跟你说,这人年纪大了,这不舒服那不舒服是常态,要是咱们能弄出调养身体的药酒,生意肯定好。

我可以把药丸融到酒里......额,这个比例需要实验。

锦绣也露出财迷的笑,谁能不爱钱呢?师父啊,这个药酒我先弄,到时候你请人品尝,这销路不就打开了?师徒二人相视而笑。

锦绣满意而归,既看到热闹,又想到赚钱的新路子,真是收获满满。

往回走时天色以暗,路灯把行人的影子拖得老长,看起来光怪陆离。

锦绣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踩着梧桐树叶慢慢走。

嗯?身后有个人跟了她至少两条街,锦绣一个咯噔。

她突然停下脚步,弯下腰装作系鞋带。

起身时她偷瞄一眼身后,果然,那个人也停下了。

锦绣的心怦怦乱跳,直觉告诉她,这个穿着长大衣的人是冲她来的。

她加快脚步,拐上一条繁华的街道。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以前锦绣最讨厌这种情况,今天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真的是对付她的话,绝不会在热闹的大街上动手。

锦绣这样安慰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天真了,潘文娟被逼的离开了潘家,能不恨她?好吧,锦绣只是没想到潘文娟真敢对她动手。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