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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25-03-28 15:35:11

穿著深蓝低胸晚礼服,把一头长发盘起来的明夏,独自来到这座正东京数一数二的大饭店的宴会室,参加神田武所说的商务宴会。

她典雅大方的气质,精致嫩白的肌肤,姣好的身段,和悦的微笑,甫一进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男士的注目。

她整个人看起来纯净白皙,有如透明一般的冰肌,尽情显露在晚礼服掩盖不住的颈项和双臂,亮丽而迷人。

虽然她在夕木家生活了五年,但那些衣香鬓影的宴会,她从来也没有参与过。

回台湾这几年虽然偶尔会穿梭於这些酒会宴会,但完全纯粹商业上的需要,她从来没有热哀过这种交际应酬。

可是无论她再怎样迟钝,也分辨得出眼前的情况和在台湾时完全不同。

这些日本男人的眼光太会出卖他们了,他们的眼神完全流露出对她的垂涎。

他们现在简直就像是用眼睛去强暴她一样,过火得不得了!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男人走向她,大胆地邀舞。

抱歉,我不会跳。

她现在没心情跳舞,只想快点开始商业的会谈。

不知道小姐是哪间公司的代表呢?她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脸上烦闷的表情开始变为微笑。

不知道为甚么,突然有三、四个男人又凑上前,跟她自我介绍,还一直自吹自捧自己公司的背景和实力,努力讨好眼前的女人。

她周旋在这群男人当中,探寻有合作机会的人选,却丝毫不知在宴会厅的一边已形成了一个低气压,准备随时吹袭起来。

妒忌的火簇悄悄地在夕木式明心头窜燃而起,让他全身的骨头格格作响,面如铁色,冷飕飕的气氛开始蔓延开来。

她今晚的确很成熟美丽,在进场那刻,她已紧紧吸引住他的视线,可是这美丽不应该展示给其他男人看,因为只有他才有资格看。

她穿那么少,还像花蝴蝶一样四处勾引人,这叫他怎能看下去?他拿著酒杯缓步朝她而去。

乔小姐是我的客人,应该由我好好招待,不劳各位。

低沉的嗓音在明夏的身俊扬起,含著不容许被质疑的坚决。

她转身一看,看到那快要爆发的铁青脸色,也吓了一跳。

是你?式明就是这公司的总裁?太巧了吧?他冷淡地勾起笑,一手揽向她的纤腰,一手把鸡尾酒往她嘴里送。

她一脸尴尬地勉强喝下酒,不满的眼光瞄向傲慢过头的夕木式明,可是他却毫不在乎,戏谵地把她更拉入怀,望住她坏坏地笑。

原来乔小姐和夕木先生是旧识呀?男人们冒出冷汗,却尽量保持那佯装的笑脸,打算来个全身而退。

那我们不阻碍你们叙旧了!开玩笑,一看这暧昧状况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浅,这女人大有可能是四少爷的相好,任谁也没胆量去招惹她。

他们没甚么本领,就是会看人面色,很好。

夕木式明看到围绕在她身边的蜜蜂都被他赶走,马上满意地笑了笑。

放开我,大家都在看,别让我闹笑话!她不安地发现众人的窃笑。

想看就看,别管他们。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你再这样,他们会认出我是夕木家的人。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夕木家五小姐回日本了,更不想别人看到他们有这样亲昵的举动。

好啊,那我们离开这里。

他坏坏对她笑了笑。

她明白他的暗示,顿时红了面容。

我……才来了不到一小时。

一惹上他,她就好像失去自制力。

无聊的宴会,不参加也罢。

他不喜欢她成为别的男人猎艳的对象。

走还是不走,你自己选择,但我不排除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当众吻你。

这简直是威胁!他就是利用她怕事情曝光的心态,真狡猾!才不是,让我爸爸和你妈妈用另类的方式去知道你回了日本,也挺好。

我跟你走。

她投降了,这次回日本的事,可不能让妈妈知道的。

很乖。

他称心如意,搭住她露出的雪肩,偕同她步出饭店宴会厅。

直到两人上了夕木式明的跑车,她仍踌躇不语,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他叹口气:反悔还来得及。

明夏凝视著他的眼神里有点复杂,却像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她太清楚,自己的心一直只有他,可是却不该有他……她合上眼,主动吻向坐在身边的男人。

两人的舌尖互相缠绵,发出低低的申吟声,那绝对是一个火热的深吻。

这吻,代表她对他的爱恋,但他了解吗?她爱上他,可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还是……不要……明夏站在夕木式明下榻的饭店房间门前,正在做理智上最後的挣扎,她不敢转身面向挟持她的他。

如果我不答应呢?夕木式明面色骤变,本来愉悦的心情被她再次的推却而扫走。

你真要反悔的话,为甚么刚才跟我走,为甚么要吻我?那是她一时动情啊!可是她这次回来,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再遇上他。

现在再遇上了,又丢给她这样难处理的状况……为甚么不说话?他的手碰向她的手臂,要拉她回头看向他。

他忍受不了她当他透明人似的冷淡态度。

我还能说甚么?她认了,在他面前,她变得赤裸裸的,甚么都隐藏不了。

有……他突然抱住她,炽热地吻住她的红唇,让两人形成一副暧昧的激情模样,仿佛这吻是用来惩罚她似的。

一手旋开门把,夕木式明搂著明夏进入房间里。

一进门,便将她压在墙边,深情地吻住她,久久才分开两人火热的唇。

告诉我,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她愕然地抬头看他,不得不承认,这刻的他,又显出了她最无法抗拒的关切神情。

我……很好。

蔚姨她……不让你回来吗?他想知道,她究竟是否从来没想过要回来。

式明,你明知道答案的。

妈妈没有明说不准她回日本,只是身为女儿,她怎么不了解妈妈真正的想法?再说,她很了解妈妈此举的用意,妈妈已经发现到她和式明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兄妹感情,所以她才会一直阻挡式明和她的见面机会,不想他俩继续纠缠下去,让她们母女难做人。

夕木式明的眼神变得有点愤恨。

知道,但现在我不想再顺著这女人的意。

她有个不好的预感,却不太肯定。

你究竟想怎样?我说过,我不可能再放开你。

就算你哭,也要在我这里哭,不能躲避我。

他认真的眼诉说他的坚持。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不要再顾忌甚么。

明夏赫然推开他的拥抱,拒绝跟他谈论这禁忌的话题。

搬到我那儿吧,住这里不方便。

看她静默不语,他以为她默许了,於是紧紧地搂住她,不再让她从手中溜走。

他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熠熠闪烁地瞅著她不放。

每次看她,发现自己对她的爱恋又多了几分。

他贪得无厌地品尝著她那柔软的樱唇,偶尔轻咬她的耳垂,诱惑地引她再度掉到他的世界中。

五年了,他想念她独特的气息。

我要你,你不懂吗?五年前她的离开,因为怕他们之间那暧昧不清的纠缠会无法收拾:现在他要彻底推翻她的想法吗?我们没办法了断一切吗?没办法。

不能,也不可以!就算再多的绝色美女曾在他身下曲膝承欢,但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一具具能激起感官游戏的躯体,可是只有她,让他内心真正激荡不定,时高时低,让他想占有她的身心和所有专注。

可是我变了,我不再是你所认识的明夏。

时光的流逝让她不可能再是以前的自己。

我也变了,可是那对我们不重要。

无论变成怎样,她也妄想再拒绝他。

她那迷茫的眼神,让他不解。

难道他做的所有事,她都不懂吗?她的心究竟是怎样?他真的好想知道,她心中究竟有没有他?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得到你。

就算有,他都必定能摆平。

明夏的心撼动著,这个强势的男人,竟然肯在她面前呈现他赤裸的真心。

合上眼帘,静静地,两个人的唇又再度重叠起来。

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从未停止过的爱火,一旦被引燃,瞬间就化为可以烧尽一切的火柱。

结束了漫长的长吻之後,她的呼吸急促而且不受控制,虽然不停地喘息,她却仍旧觉得自己随时会因为强烈的感情,而窒息死去。

他把她发软的身体抱上大床,娇艳欲滴的红唇和沉黑浓郁的眸光,透露两人想紧紧依偎彼此的急切。

他在她身上继续那极度煽情的火热,一步步蚕食她的理智。

他的执著,让她动容。

如果可以,或者他们真的可以继续下去,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她几乎不敢用理智再去想甚么,现在她只想再度投入这男人的怀抱,好想好想……嫁给我。

激情过後,他突然说。

不要。

她躺在他怀中,固执地拒绝他的求婚。

为甚么?他轻吻她的额,眷恋她的气息。

他很爱她,爱到心里发疼……我要你嫁给我!他不能再让她逃走了,只有婚姻,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留在身边。

为甚么?她脸上微笑,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著。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跟她求婚!看见她的笑容,他满足地笑。

嫁给我,你就是我的女人。

她淘气道:不嫁你,也可以是你的人埃对,不过,我的女人要嫁给我,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你懂吗?他把她抱得更紧。

她懂他的话,可是她并不是为了嫁给他才跟他上床。

怪不得你以前换女人就好像换衣服那么快,原来是因为她们都没嫁你,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夕木式明恶劣地吻上她的小唇,吻得她快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这是惩罚你的口不择言。

他讨厌她老是拿其他女人来堵他的嘴。

呵呵呵……看你的样子,十足十的孩子气。

但却该死的令她心动。

他目光闪过一阵使坏的意味,手即不安分地向她摸去,吓得她哇哇大叫!竟敢说我像孩子!难道我刚才的表现不像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不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样行了吧?她赶紧推开他的手。

看她受惊的样子,他止住动作。

那我当你的丈夫也绰绰有余吧?又在套她的话?我要的是小男人,不不,大小都要!你敢?他突然想起今晚围在明夏身边的男人,就吃味起来。

不准,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啊!难道……你不清楚?她安抚他,知道他还对宴会的事耿耿於怀。

他吻吮的痕迹消退得很快,他又移到她凝脂般雪白的颈项,缠绵地又咬出了一个个红樱我知道,从以前到未来,都只有我一个。

所以,我嫁不嫁给你也是没关系的。

不可以!他一定要娶她!我好累,不想说话……她闭上眼,不再看他热切的神色。

你……看她好像累坏了,夕木式明不忍再吵她,只是暗著脸,收紧臂弯,紧紧抱著这个明明在他怀中,却好像离他很远,飘忽不定的佳人。

叮当一声,门铃响起来。

已转醒的明夏看式明还睡得沉,便蹑手蹑脚地起来穿上衣服,前去开门。

一开门,她看到已经快一年没见面的妈妈正沉著脸看向她。

她吓呆了,几乎不知该反应。

她这个样子,十足像小孩子做了坏事被大人识破的状况,而她,也刚好真的做了让妈妈不喜欢的坏事。

蔚紫探头进狭窄的房间,看见唯一的床上睡了一个她熟悉的男人後,就把女儿拉出房间,然後关上门。

妈妈!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妈,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吗?蔚紫微怒地讽刺著明夏。

我叫你先不要回日本,为甚么偏要回来,还要去见四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出差,才回日本。

而且我和他只是凑巧碰面……她急著解释。

凑巧?然後也凑巧地跟他过夜?我蔚紫怎会生了这样荒唐的笨女儿?她最不想看见的都看到了。

妈妈,我很快就会回台湾的。

我保证没有其他夕木家的人知道我回来过!明夏拉著蔚紫的手臂。

明夏,我不是不让你永远不能回来日本,可是你也五年没回来了,为甚么偏偏要在这时候回来?她察觉妈妈话中的不对劲,继续问道: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最近发生甚么大事吗?四少爷在半年内就会和宫本财团的大小姐结婚。

明夏听了这话,如雷轰顶,自己肺腑中的感觉好像在狠狠地撕裂。

结婚,他要结婚?那为甚么还来纠缠她?还表现出一副一直在等她的样子?你一回来,四少爷必定不肯乖乖结婚,这样叫夕木家怎样向人交代?再说,只要再过一阵子,那班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的人,就会转移视线到四少爷的新妻子身上,那你也无需听那些闲言闲语,可以光明正大回来公司帮忙了。

十几年来,那些亲戚都无不想找机会赶走她们母女俩,说坏话、搞小动作,甚至想伤害她们……一切的一切,她都受够了!她眼神空洞地说:他结婚是好事,我恭喜他!明夏,别再执迷不悟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男人,何必一定要爱上四少爷?妈妈是为你好,迟些我会安排更多、更好的对象和你相亲。

蔚紫抱著女儿。

昨晚有人告诉她明夏回来了,还和四少爷悄悄地离开,她猜想他们一定是在四少爷下榻的饭店,所以一大清早就找上门来,想制止不应有的麻烦发生。

只要四少爷结了婚,一切问题也可以解决,明夏也可以不必受他牵连,好好地回来当夕木家的五小姐,回夕木企业工作,继承家业。

蔚紫突然感觉到如芒在背,彷佛有人在背後怒目相向,马上转过身来,就看到穿好衣服的夕木式明已打开了房门,眼光阴冷地瞪住她们母女两人。

蔚紫,你知道好事多磨是甚么意思吗?夕木式明把明夏一把从中年美妇身上拉回来,恨恨地说。

四少爷,我……只是实话实说,有婚约在身的人该谨慎自己的行为才对。

他看向欲哭无泪的颓然女人,心里更气0我再怎样不检点,也用不著一个行为本来就不清高的人来教训我。

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恨蔚紫。

这该死的女人,总是要阻挠著他,真是麻烦!以前她抢走爸爸,破坏他的家,也就算了,为甚么现在她连他的女人也想从他手上抢走?蔚紫脸也绿了,转向女儿。

明夏!明夏突然漾起笑容说:妈妈,你先走吧,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

你快从我面前消失,否则待会发生什么事,我也无法预料。

蔚紫看看两人,只见明夏似乎已决定了甚么似的,便幽幽地离开了。

明夏走回房间,坐在还是凌乱的床铺上,沉默不言。

无论怎样,我也会要你的。

夕木式明压低了声音,喑哑的说道。

他知道,她气他不告诉她订婚这件事。

她摇头。

说了也没用,改变不了甚么。

我会退婚的。

他等一下就去,这样她满意了吗?明夏,我说了就算,别怀疑我!他也开始被她的表情弄得烦躁起来。

为甚么你说了就要算,那我说的呢?为甚么不能当真?我不要再这样子了,我受不了这样子被你玩弄。

你饶了我吧!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她哽咽,语气充满无可奈何的悲哀。

明夏!他真想要狠狠的摇晃她,好让她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他知道,她对他一定有情的,不可能放弃得那么乾脆。

我不听。

她只是他捕猎游戏中的玩物,她又上当了,他有甚么不高兴的?她必须离开,否则再这样子下去,最後心碎的一定是她。

为甚么她要回日本?为甚么要再遇上他?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吗?我不了解你为何要拚命的拒绝我。

她对他明明就有感情,不是吗?只不过让她知道他有了个无关痛痒的未婚妻罢了,就得把本来和谐的气氛都付之一炬吗?因为我们本来就不该开始。

你别介意那婚约好吗?这根本只是商业婚姻,我没有拒绝,那些长辈自己就决定的……算了吧,别解释了。

她擦乾满脸的泪珠,微笑起来。

就算没有这件事,结果也一样。

对啊,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她还是会回台湾,还是不能接受他,还是要继续自己的生活,不同的,只是有了那份悲哀的空洞感。

夕木式明双眸漾著一抹认真及几分受伤的光芒。

身负著家族庞大企业及为人子女该尽的责任,我一直都不让别人见到我软弱的一面,可是只有你,让我能毫无保留地揭露自己的一切。

她赫然地盯住他,惊讶听到这样多年来,他第一次的告白。

我只不过想把你留在身边,为甚么那么难?我这一生,几乎没有能难倒我的事,就只有这件,我是这样的毫无把握……式明,这不是你的问题。

是我们相遇的形式错了,如果我们不是继兄妹,不是处於这个让人蜚短流长的大家族,或许我们不会这样辛苦。

她无奈地叹气。

他抱住她,轻抚她的发丝,喃喃地说:所以,我不要当你的哥哥,只要我不是,你就能和我在一起了。

她皱起眉,没有回话。

如此假设性的问题,她不想回答。

我们再睡一下,好吗?他拉她躺下,静静地紧搂住她。

她柔顺地在他怀中调好自己的位置,准备跟他暂时躲避烦恼的现实……她才不会乖乖留下来,任由他继续逼婚,继续做一些接近疯狂的事。

他把事情说得太容易,况且,如果她真能为了所谓的爱情而不顾一切,她五年前就留下了,何必等到今天?趁他还在沉睡,她倒了杯冰柳橙汁,偷偷走到洗手间,从她的手袋中拿出一包用来防身的小东西,混和其中。

回到房间,她看见夕木式明已经转醒,便把杯子递给他。

醒啦?我一大早亲自端来的,给点面子,喝掉它吧。

他大笑,接著把橙汁一饮而荆身子早就给我了,还跟我谈面子的问题?别把这事老挂在口边好吗?她红著脸,爬上床替他整理凌乱的床铺。

你再睡一会好吗?他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

才刚起床,又要我睡?我今天已经睡得够多了。

他看到钟上显示著下午一时。

我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等一下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我不饿,倒是你,不养好精神,就做不好事情!明夏拉著他躺下。

我没有那么不济。

他喜欢她对他的关怀,可是重新躺上床,就好像真的累了,昏昏欲睡。

怎么回事?我好像真的想睡……她不说话,只静坐床沿,陪著他。

明夏,嫁给我好吗?他坚持清醒,把要说的话说清楚。

快答应我吧!为甚么还跟我谈这个问题?他需要的是可以在事业上助他一把,让他无後顾之忧,让他谈不上爱的女人,这样他才可以专注雄霸商界的一方。

别再问为甚么,我只想把你永远绑在身边。

他们已经浪费五年,难道还要浪费下去吗?我会叫爸爸跟我一起去退婚的。

你已经绑住我的心,别再麻烦爸爸了。

她轻抚他前额,柔顺笑说。

你讨厌我吗?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明夏一听到这句他从没说过的话,内心顿时矛盾起来,一股难以抑制的伤感涌上心头,化为清泪不断流出,她摇头。

我怎会讨厌你?她的逃避,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吧?这就好……明夏……他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安心睡吧,说不定这回睡醒後,我们长久的梦也会醒过来。

看他终於睡著了,她隐藏的情感就像决堤一样崩涌而来。

她有甚么好?他这样对她不是浪费了他的情意吗?他还那么执苦干甚么。

她号哭,热泪一颗颗越过她的睑,流到他的睑上。

她尝到自己泪中的咸味越来越苦涩。

她伏上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吻他的唇,吻去自己的泪。

她知道这样做可能很傻,但与其爱恨不清地纠缠下去,不如再次分开。

相信终有一天,她对式明而言将不再重要。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留在他身边,等候要分开的那一日到来呢?明夏抹乾泪痕,为他盖好薄被就离开了。

这次,她可能要真正离开了。

这几天,位於京都的夕木家大宅忙乱得不得了,人潮挤得屋内水泄不通,不是医生带著护士来,就是下属带著补品药丸来探望。

众人的脸上都忧心仲仲,仆人们一天廿四小时全天候看护不在话下,而所有人也匆忙回到京都老家,只因为夕木家的天之骄子患了急病,一病不起。

怎么会这样?二哥甫一进门,就问在门口玄关迎接的三弟。

式明平时壮得很,怎会突然生了重病?还特别由东京送回京都大宅养玻兄弟俩走到四弟的房间,看到夕木多香子坐在床沿,为四弟抹去额上的冷汗。

你们别吵著他,医生刚才说式明需要多点休息。

医生怎么说?好像是免疫系统突然受了病毒感染。

真奇怪,式明怎会惹上这病的?多香子不再多语,只是一直为四弟抹汗。

听说前阵子明夏终於回来日本,刚巧遇上式明,怎么现在又不见人了?二哥问。

即使明夏离开那么久,他还是视她为亲妹妹。

她回台湾了。

多香子淡淡地说。

走了?竟然在这时候又走了?她每次好像都走得不是时候,我还以为这次她可以留下来,好好照顾式明。

三哥嘀嘀咕咕地喃道。

明夏不想久留,我们不能勉强她。

我不是勉强她,只是全家都回来了,就只有她不回来看看,她好歹也是夕木家的人啊!况且她在台湾早就大学毕业了,怎么还不早点回来日本?给我闭嘴!多香子大喝,惊醒了睡梦中的式明。

明夏都走了那么久,还想用夕木家的名号去绑住她?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受不了,不想回来的。

兄弟两人怔住了!大姊她究竟在说甚么?而床上的式明听到明夏的名字後,模模糊糊的思绪也给震醒了。

对明夏公平点好吗?让她选择好吗?公平?选择?为甚么要公平和选择?她本来就已经是他的了……这次她好不容易回日本了,式明却把她逼得太紧,她才会做个了断,你们还不明白吗?她喜欢就会回来,不喜欢就由她去啊,你们急甚么?了断?甚么了断?他不明白……为甚么他听到的和他想的完全不同?她是他的女人,一定要一辈子都跟著他,怎能了断?不!那是假的……假的!式明发出模糊不清的梦呓,喃喃叫著明夏的名字,是由内心发出的叫喊。

式明,你醒啦?多香子连忙把耳朵贴近他的口,想听清他说甚么。

甚么?你大声点好吗?要喝水吗?二哥问道。

三哥闻言,尝试扶他起来。

明……夏……甚么?大家?多香子皱眉问:是明夏吧?因为明夏的中文读音跟日语的大家很相近,所以他们误会了。

明夏?她不在,你找她吗?不在了?她离开了?怎会?我要找她……式明,你还不死心吗?想想你现在的情况,不应该再伤神和操心的!多香子从神田武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了解式明现在的心情,可是既然明夏用了这个方法再度拒绝他,他又何苦再继续纠缠?就是,你不快点好起来,公司的事务会很混乱的。

电话……夕木式明双手乱抓一通,想打电话找明夏。

他不信她走了,明明前一刻还跟他彻夜缠绵,怎么下一刻竟然消失了?她……或许只是到别处买东西,没那么快回来罢了……不要打了,她根本不在日本。

多香子好言相劝。

大姊,我……他现在很乱,脑子乱,心也乱……式明,忘了她吧!她不是你的女人,是我们的妹妹,不要再执著了。

接纳她当妹妹,你可以继续拥有她;不接纳的话,她永远只会用外人的身分去看你,你根本没能力去左右她。

我有!我一定有!你们走,我不要妹妹,永远不要!你们走碍…众人见状都马上离开,不想弟弟再受刺激。

夕木式明的心难过得好像全身被撕裂一样,上千百万的利针冷冷刺入他每寸神经和皮肉。

明夏,你竟敢这样对我!你好狠心,你怎能再次走了?大姊她知道甚么?凭甚么这样说?简直一派胡言,他的心根本不受控制啊!偌大的房间又只有他一人了。

他记得不久前,有一个他最爱的女人陪著他,他们是多么的缠绵热烈,耳鬓厮磨……为甚么要这样残忍?他为甚么不能拥有她?她为甚么要走,不理他了?难道和她的缝缓缠绵都是假象,都只是他一个人在梦中拥有她?他只是想有一个自己最爱的女人在身边罢了,这也不行吗?他不要甚么妹妹,永远都不要!这不是他一直强调的吗?为甚么没人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