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童成钧做安保,每个月五百元的工资,还有四天假。
今天正好轮到他休息,他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在地下室的房间里看书。
又在看书?张虎年嘴里叼着根牙签,靠着衣柜站着,手不停地揉着吃撑的胃,今天难得放假,咱们去玩吧?阿凌的乐队在附近公园有个小型演唱会,很多年轻人都去玩,我们去给他捧个场?童成钧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听是阿凌的演唱会,认识那么久,还一直没机会去看他的正式演出,最多只在房间里听他弹过吉他。
也行,那我们走吧。
童成钧换了一身适合去看乐队演出的机会。
张虎年看他穿得那么帅气,也咋咋乎乎地去翻衣橱,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一件合适的,盯上了童成钧的衣服,哥,要不借件衣服给我穿?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穿了童成钧的衣服,帅气是不是也会上一个层次?张虎年看着镜子的自己,满脸苦涩地摇头,人比人气死人。
童成钧穿着很好看的衣服,此刻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他就像个偷穿大人的小孩。
算了,我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吧。
张虎年快速地换了自己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狂往头发喷摩丝,把自己弄成大背头,表情自恋地说:一个字,就是帅啊!童成钧无奈地摇摇头,抬脚往门外走去,你快点。
抵达公园,露天演唱会已经开始,简易搭成的舞台上乐队已经在演奏,摇滚音乐声震天响,气氛正热烈,如张虎年说的那样,现场的观众都是年轻人,个个都充满活力,且极具个性,每个人的装扮也都十分的张扬,反倒是童成钧这样休闲的装扮显得有点平常。
大家都随着音乐在草坪上热舞,学过舞蹈的,没有学过舞蹈的,都跳在了一块,大家要的就是这种洒脱不羁的自由氛围。
阿凌作为主唱,头戴着印第安人羽毛头饰,姿态肆意张扬地弹奏着电吉他,彰显着对音乐的狂热,这与他平时沉默内敛的性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的声音粗狂且音域广阔,让人一下身处一望无际的草原驰骋,在巍峨雪山俯瞰,在荒野的公路独行,在花海里徜徉,一切的联想都是美好而自由。
童成钧从前的生活方式,要么是在地里种地,要么是泡在家庭琐事中,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热烈、张扬的生活氛围,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原来人生还能这样热烈、红火,而不是一成不变的。
嘿!安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蹦到了童成钧的面前,她穿着显身材的吊带短裙,十分火辣,在热舞的草坪上,已经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她笑靥如花地向童成钧伸出了手,来,我们一起跳舞啊!童成钧脸上笑意未收,他摇了摇头,大声说:我不会跳舞。
这里几乎没有人是专业的舞者,安琪大声地说:跟着音乐随便跳就行了,跳舞是为了感受这里的氛围。
童成钧还是摇头,抬脚准备退出越发热烈的演唱会,站得远一点看。
哎——安琪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笑着说:来嘛!张虎年早就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童成钧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这时,台上演唱的阿凌发现了童成钧和安琪,他抬手向他们挥来,对着话筒说:接下来这首歌《惹火》送给我的朋友童成钧,让我们一起舞起来吧!台下的观众全部向童成钧围了过来,以童成钧为中心,随着音乐一起跳了起来。
童成钧满脸无奈,安琪红唇似火地大笑:这下你没有办法拒绝跳舞了吧?来吧,我教你跳。
安琪抓着童成钧的手,在原地转动了起来,短裙下摆有一小节的红色轻纱,轻纱随着她转动的舞步,在半空中飞扬,美丽得像朵红玫瑰的安琪,张扬的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
童成钧想甩开她的手,奈何安琪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他,怎么也甩不开,他此刻又是大家热舞的中心,到底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只得勉强地跟着跳。
Kiss吧!阿凌完全唱嗨了,抛下吉他,拿起话筒在舞台上蹦跳了起来,舞台后方的彩灯瞬间亮了起来,疯狂地摇晃,瞬间气氛到达了最顶端。
童成钧并不擅长跳舞,只会一点交际舞,他努力地放松身体,随着音乐踩着拍子,这种热烈的氛围给人感觉很好。
Kiss吧!伴随着主唱阿凌把第二个副歌KISS吧唱出来,人群中有情侣开始接-吻,不是情侣的依旧欢笑地热舞。
安琪一直盯着童成钧,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突然她伸手抱住童成钧,踮脚亲向童成钧的唇,童成钧黑眸微惊,迅速偏开头,安琪的红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唇印。
你干什么?童成钧推开她,俊颜微冷。
做点让我们都开心的事啊!安琪依旧笑靥如花。
童成钧眉头蹙起,毫不犹豫地说:我有老婆孩子。
安琪愣住,没想到童成钧已经结婚了,不过她接受能力极强,说:那又怎么样?结了婚也有开心的权利。
这样的言论让童成钧不适,他转身就走。
哎——安琪不死心地追了上去。
参加这场露天演唱会的人太多,没一会儿,安琪就追丢了。
她双手环胸地看着四周,听着音乐声,她笑着,身体也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起来,她想要的东西一向没有得不到的。
夜深了,安琪回到了地下室的住处,露台演唱会结束之后,张虎年和阿凌那一行乐队成员吃宵夜去了,以他们的兴致,不喝到天亮不会回来。
她轻声开了门,并没有开灯,通过从外面投射进来的路灯,她能看到上铺的床上,童成钧已经睡下。
安琪笑了笑,脱掉了高跟鞋,赤脚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摘掉耳环、项链、项链,随手扔在了床上,最后停在了童成钧的床前。
睡在上铺,有点不方便,但又很方便,至少张虎年他们回来的时候,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安琪缓缓地褪下小裙子的吊带,拉开了侧边裙子的拉链,裙子瞬间滑落在地上,她攀上了床的梯子,爬到了上铺,掀开童成钧的被子,就贴了上去。
-身边好似睡了个火炉一样,叶小芸被烫醒了,伸手一摸女儿,发现她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女儿发烧了。
小孩子发烧可不得了,叶小芸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下意识想要呼喊丈夫,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才反应过来成钧去外地打工了,现在家里就她们母女俩。
她翻身起来,找小孩吃的退烧药,找不到。
得送去镇上的诊所才行,不能让欣欣就这么烧着,她走到窗户边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天色漆黑,黑夜总是能放大她的恐惧。
她看了下时间,还是凌晨两点,这么晚,她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叶小芸把衣服穿妥当,去敲公婆的门,妈,欣欣发烧了,要去诊所看病,您能不能陪我一块去啊?公婆屋里有响动声起,没一会后,又归于安静。
妈?爸?你们开开门,欣欣烧得很厉害 ,家里又没有退烧药。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叶小芸心里又气又委屈,公婆因为分家,还有童成钧出去打工的事,平时就不待见自己,可没想到他们的孙女病了,居然还置气,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怎么喊门都没人应,叶小芸没办法,家里就公婆和大嫂,大嫂怀着孕,没有其他人能帮忙了。
叶小芸冲进屋里,拿包装了一些钱,打着手电筒,随即抱起女儿往外走,她去了村口的小卖部,想找二姐和二姐夫他们帮忙。
敲了半响的门,门终于开了,来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二姐。
二姐,我们家欣欣发烧了,你家里有没有小孩吃的退烧药?叶小芸着急地问。
童成玉伸手摸了摸童欣的额头,烧得这样厉害,吃退烧药也没用,得去医院看。
我家里也没有退烧药,我们家玲玲好久都没生病,肯定没有。
叶小芸看了一眼小卖部旁停着的小货车,问道:能不能让二姐夫送一下我和欣欣,去小镇路不近,又这么黑,我一个人不敢走。
荒郊野外的,万一遇到歹人,那就糟糕了。
我去喊他,童成玉应着往屋里走,大田,别睡了,你起来,送一下欣欣她们去镇上的诊所看病。
没一会,童成玉一个人走了出来,满脸抱歉说:我家那口子白天里累狠了,怎么喊都喊不醒来,我真是爱莫能助了。
二姐,你能陪我一块吗?童成玉满脸为难,这,这不行啊,我们家玲玲要起夜上厕所的,我要是不在,她肯定会害怕。
那,那借你们家三轮自行车用一用,叶小芸想,骑自行车总比走路快。
哎呀,前些天我家大田给卖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小芸还能说什么?她眼眶一热,眼泪涌到了眼边上,硬是生生地忍了回去,说:那行,二姐你先睡吧,我自己去。
孩子烧得厉害,为母则刚。
叶小芸顾不得那么多,打着手电筒,牢牢抱着女儿就往去镇上的路走去。
乡下的夜寂静,到处黑漆隆冬,走过一片山林,手电筒的灯光照到了路边的一座坟上,吓得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跑,森林里还有乌鸦可怕地叫声,令她更生恐惧。
叶小芸咬紧了牙关,抱着女儿一路朝前奔去,哪想跑快了,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身体失衡地朝地上摔去,怕摔疼了女儿,赶紧用自己身体垫着,摔得自己胳膊要断了似的疼。
妈妈,童欣烧得糊涂,伸手抱紧了她的妈妈。
别怕,很快就会到诊所了,叶小芸哄ʲⁱᵒʲⁱᵒ着女儿,费力地站起身来,抱着女儿继续往前走。
忽然前方有一束灯光,是一辆车驶了过来。
没想到乡下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车,叶小芸犹豫着要不要去拦车,可人家去的方向跟自己去的方向是相反的,恐怕不会答应,而且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这样想着,叶小芸抱着女儿就往路边退,尽量减小存在感。
亮着灯的小车颠簸地驶了过去,车里还几个人,正在唱歌,风一吹,一股酒气味。
◎最新评论:这个女人可别是什么重要角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