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28 15:38:34

「你是……冉裳?」瞿少华不敢置信的叫道。

「是呀!」他怎么表情这么古怪?「你是冉裳?」「是呀,有问题吗?」换冉裳的表情比瞿少华古怪的表情还要更怪。

「你大概是搞错了吧?」「我会搞错?」有谁会搞错自己姓啥名啥的?「是你搞错了吧!」礼都送到他家来了,还说他搞错?「我认识的冉二公子跟你长得不一样,差得远了!」更俊美、更亮眼,白净晶莹得像一尊水做的人儿,眼前这男人哪能跟他比。

那当然!冉裳暗暗地在心中呼了声。

所以说嘛!你礼不但送错人了,连人也认错了!现在知道他冉裳也长得不差吧!哼!「可是……」冉裳的洋洋得意被瞿少华的一声可是打断。

「对方虽然长得比你俊、比你俏、眼神比你清亮、就连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可是竟然还有几分你的影子。

」他觉得奇怪的仔细端详着。

「啊?」冉裳的嘴巴张大。

这句话是褒是贬?他怎么听不太出来。

「请坐。

」瞿少华发现事有蹊跷,决定把事情问清楚。

「敢情也有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冉二公子?」冉裳实在听不出他刚才的话是褒是贬,决定试探看看。

「不,不是很像!只是神韵及初入眼的刹那恍若同一个人影似的,像兄弟!」对!像兄弟!两人乍看之下神似极了。

「难不成是老三?」冉裘?冉裳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脸上有颗痣?」他比着位置。

「没有!」那人的皮肤光滑细致,根本无任何瑕疵。

「没有?」这就奇了!「难不成是我大哥?」冉襞?「长得很高对不对?」他站起来比着。

瞿少华摇摇头,「对方只到我下巴。

」「啊?」他们家没有这么矮的兄弟呀!「你八成是认错人了吧。

」冉家四个孩子的身高是由上往下递减,最矮的彩荷只到他的下巴。

「可是对方腰前挂的是你冉家的玉佩没错。

」玉佩是身份的象征,玉织坊冉家的玉佩他一眼就认得出来。

「真有这种事?」冉裳的脸都皱在一起了。

对方不但造谣生事,连他家的玉佩也一起偷了。

「告诉我他的长相!」他火大地嚷嚷。

「像你啊!」「啊?」冉裳一时愣住。

「那……他脸上……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没有?」瞿少华仔细想了会儿,「他身上老是传出一股奇特的荷花香味……」「哎呀!是我妹妹!」彩荷!瞿少华被冉裳猛烈地互擘双掌的声音震回了心神。

他说什么?那人是他妹妹?「是呀!是我妹妹冉彩荷没错!」冉彩荷,你等着被我剥皮!「我妹妹顽皮得很哪!」回去后,他非得跟爹娘说。

「你如何断定他就是你妹妹?」听他喊得这么笃定,他也觉得奇怪。

「我妹妹出生那一年,我们家的荷花池开满了荷花。

」「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家的荷花池年年都开花。

「那是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们家的荷花池竟然全开满了花,而我妹妹就刚好在那一天出生。

」「哦?是吗?」瞿少华忍住想打呵欠的冲动。

向来对怪力乱神极为排斥的他,对这种神话是听过便忘,也因此,有关冉家小女儿的传说他早没了印象。

「没错!」冉裳语带骄傲。

「就因为如此,我妹妹打从一出生后就有一样很奇特的征兆,那就是她身上经常会散发出一股奇特的荷花香味,淡淡优雅、若有似无……」冉裳崇拜地闭眼深吸了口气,仿佛妹妹此刻就在他眼前。

「这是任何人都没有的!」也没办法跟他妹妹比的!瞿少华瞪亮了眼睛。

淡淡优雅……若有似无……那一天一直萦绕在他鼻端前的深刻感受,不就正如冉裳所说的淡淡优雅、若有似无……「喂,我可没骗你!」他干嘛一直不答腔?「是。

」瞿少华一笑,但是心里却纳闷着。

怎么一回想起那股熟悉的香味时,心脏却莫名其妙抽紧了?好像有点痛,好像有点喜,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隐隐约约从心口缓缓地流了出来,既悲又似喜,甜蜜中又覆着酸涩,这奇特的感觉悄悄在他的心头蔓延,渐渐扩散,占住了他的思绪。

「那……我告辞了。

」还好人家大人大量,没跟自己的妹妹计较。

一见瞿少华露出了笑容,冉裳心里头松了口气。

这丫头太顽皮了!回去非得好好地骂她一顿不可!冉裳急着告辞,好回去教训妹妹,没注意到瞿少华兀自发着呆,便匆匆离去,而瞿少华坐在厅里好一会儿后突然拍桌站起。

天哪!天哪……冉彩荷是女的!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非常严重性的关键点!而他这一辈子不能「碰」女人,却在碰到了冉彩材后,不但没有停止呼吸,反而被她「嘴对嘴」地救活了……天哪……他刚刚怎么没想到!父亲天天告诫、老爱在他身边唠叨着当年二郎神是如何显圣、指点迷津的一切过往,全出现在他的脑里。

「天哪……」他愕然地坐下,眼睛因惊讶瞪得圆圆的。

二郎神当年的告诫一一应验,冉彩荷身上透出的奇特花香与他出生时的传奇不就代表……他张着眼和口,呆了。

真的呆了!???一冲回家的冉裳急急忙忙先我爹娘,准备报仇。

「快去把小姐请出来!」火大的冉裳吆喝着丫环快快行动。

这丫头!今日非剥她的皮不可!冉裳向端坐在厅堂中央的父母亲禀报妹妹干的好事,请求父母主持公道,不过冉谦想的和儿子可不一样。

「好!」这丫头干得好!不但得到大批的彩花绸,还替爹爹赚进了两颗夜明珠,真是他的好女儿啊!「对!要给这丫头一点教训,否则她都踩到我头上去了!」说什么他一碰到女人就会「紧张」!说什么他一碰到女人就会紧张得忘了呼吸!岂有此理!他的「雄壮威武」她都没瞧见过,竟敢在背后这么损自己的哥哥!欠揍!「你放心!爹一定替你们两个主持公道。

」顶多罚她三天关在书房不准说话。

「爹,这回您可要严办才行!」什么替他们两个主持公道!是只替他主持公道才对!看来爹又要偏心了!「这丫头扮着我的模样、打着我的名字,竟然陪着瞿少华上妓院!这很严重耶!爹。

」起码得罚她一个月关在书房里不准说话。

「什么?」冉谦挑高了眉毛,这才发现事情真的很严重。

他的女儿竟然公然上妓院!被丫环「架」来的彩荷走到门边,听了后懊恼得直跳脚。

惨了!她完了啦!哥哥不提还好,一提起,爹爹突然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能活命吗?臭哥哥!「彩荷!」冉谦人大的声音,由厅里传到廊外。

「爹,您可不可以小……声点?」彩荷一脸愁苦的走进门,没勇气抬起头来。

全城的人都听见了啦!「你敢叫我小声点?」冉谦咆哮的道。

「你活得不耐烦了啊?」被宠得愈来愈不像话了!竟敢叫老子小声点!「不、不是啦……」彩荷缩着肩头简直欲哭无泪。

上妓院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大群丫环仆人全挤在门口探头探脑,都被人家听光光了啦!「还不是?」「我——」彩荷急着想要解释,却又被父亲火吼的声音打断。

「我——」「谁叫你女扮男装上妓院的啊?」「哎呀!」彩荷气得直跺脚。

本来只有绣工房的姐妹知道她就是那天陪瞿少华上妓院「观光」的陪客,这下子恐怕会传得全国的人都知道了啦!「说!」冉谦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十分恐怖,她从来没见爹这么生气过,所以只好招了。

「人家只是好奇……」「好奇?」冉裳暴怒的瞪圆了眼睛,「你对男女之事好奇?所以才上妓院‘逛’去?」「不是啦!」彩荷气得哇哇叫,「您听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对瞿少华一碰到女人就会停止呼吸的事感到好奇!所以想去整整他,如此而已!」彩荷吼起来的声音也不输给父兄,引来外头围观的人一片窃窃私语……「嗯。

」闻言,冉谦一脸的满意,心平气和了许多。

「结果他一碰到你就‘晕倒’了!」哈哈哈!我的好女儿,干得好!「才没有呢!」她懊恼地绞着手指头,到现在依旧百思不解。

「啊?没有?」冉谦瞪圆了眼睛。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好像对他无效耶!所以我们就一起去妓院试试。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跟他上妓院的?」冉谦又突然咆哮了起来,吼得连脖子都变粗了。

「啊!不不不!」彩荷摇着手赶紧解释。

「是他提议的,是他拜托我去的!」真的!「那你就不会拒绝呀?」「可是……人家好奇嘛……」「好奇个头!」冉裳火大地拍桌大嚷,「好奇到你用嘴巴去堵住人家的嘴巴,对着人家吹气——」「吓!」突然一声惊骇地抽气声由门外传回了厅内。

啊!完了!彩荷颓丧地垂了下脸蛋。

她完了!冉裳也愕住了,在听到那一声惊骇抽气声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为时已晚。

冉谦的下巴掉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呆掉了。

「我……我当时是为了救人!」彩荷慌了,大声的喊道,希望外头的人统统听得见。

「我当时真的是为了救人,只好对他的嘴巴吹气,我是不得已的!」天哪!她到现在才知道她闯的祸有多大!她可是未来的皇子妃呀!尽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这理由有点牵强。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了?」冉谦回过神来终于有力气吼了。

彩荷吓得跪了下来,生平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

「这事要是传到二皇子的耳里,不但咱们家要满门抄斩,恐怕连瞿家也要遭殃!你这孩子……」冉谦气得手发抖,「爹真是白疼你了!」吼归吼!痛归痛!事实却已造成,当今之计只好赶紧想法子,先上京去「自首」再说,总好过事情不堪入耳的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好吧!若是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瞿少华愕然地听着消息。

「您是说冉彩荷……已经有婚配了?」「是啊!」瞿亨通也实着伤脑筋。

惟一一个少华「碰」了不会停止呼吸的女人,竟然早在十岁时就被订走了,而且对方还是个……皇子!唉!瞿少华也伤着脑筋。

一向专注于生意上的他,对这些流言蜚语叩嗤之以鼻,倒是他们的事业对手冉家,对他的传闻十分感兴趣,连他上妓院是如何晕倒,如何被救醒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怎么办?儿子!看来你活不过二十二岁的预言是真的!搞不好明天圣旨一下,咱们就得奔赴刑场,呜呜呜……」瞿亨通老泪直掉。

「没这回事。

」他一定能活过二十二岁!而爹娘一定也可以长命百岁。

「我来想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可想?」瞿亨通不像儿子这么乐观,伤心地一直拭着眼泪,哭哭啼啼。

「大夫行医救人,危急时对病人伸出援手,理由算不算正当?」「这……」当然正当。

「今天如果有人在咱们的面前溺水,您说是救还是不救?」「当然要救。

」如果会游水的话。

「街坊邻居发生火灾,咱们却在一旁驻足观看,不帮忙救火,这算不算罪过?」「当然算。

」这还用问吗?「这就对了。

」瞿少华赞赏地看着父亲。

「咱们与玉织坊相交快二十年了,孩儿有难,‘大夫’出手急救,何罪之有?更何况街坊邻居理应互相照顾,更别说是相交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冉彩荷出手相救,于情于理于法都说得过去,您放心,孩儿这就立即派人备礼到丽妃那儿,保证平安无事。

」幸亏他们锦织府人脉广阔,危急时能帮得上忙、说得上话的,随手一抓、比比皆是,这有什么难的?瞿亨通不敢相信地瞪着儿子,想不到平常斯文尔雅、说话不带火气的宝贝儿子竟然也有这么刚毅果断的一面,还真把他吓了一大跳。

「可是对方是二皇子,你可得小心应付啊。

」他不放心地叮咛了声。

头一次领教到儿子的雄辩之才,还让他有些惊讶。

就算对方是玉皇大帝也一样!「孩儿会小心拿捏的。

」瞿少华应了声,不敢在父亲的面前说出这种会令他昏厥的话。

于是瞿少华修书一封,备上了厚礼,打点了一切关系,将厚礼及信件妥妥当当的交到了丽妃的手里,让丽妃看了大感惊讶。

这世界上竟然有这种新鲜又好玩的症状出现在某人的身上!还真是奇特!丽妃看了啧啧称奇,但是碍于身份也不方便多加追问,这种奇异鲜事只能听过便罢,至于彩荷女扮男装、义勇救人一事,她除了嘉许,也没有多加追问,这件事就在丽妃的「帮助」下,被刻意地淡化,不了了之。

至于玉织坊打算「自首」一事,则因二皇子代皇上西行边关,校阅三军而暂时缓了下来。

瞿家朝二皇子的生母——丽妃下工夫,努力将事情淡化成一件突发性的临时急难救助,「义勇」的行为不但让丽妃嘉许,原本会带来杀头之祸的根源——满城的风风雨雨就这么轻易地被压制了下来。

冉家则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认为彩荷到现在还进不了皇宫的大门,关键在于二皇子,所以他们下工夫的对象就定在二皇子身上,一切等二皇子回京后再说。

这件事就这么暂时被压制下来了,但是事情没那么轻易就结束,就有人不肯放过彩荷。

???「他又派人来找我了!」彩荷噘嘴生着闷气,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哎呀,小姐,您不要就送给我嘛!干嘛把它揉成一团呢?」丫环水灵心疼地将东西拾起来,在桌上摊了摊,努力压平,一脸心疼的看着被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张。

「这可是绝佳的字墨耶!」唉!真是好可惜!瞿少华的字人见人夸,听说他的画非常传神,让看得人惊叹不已,简直是大师级的上乘画作——虽然她们这群丫环从来没见过,但光用听得就令人心向往之,如今能亲眼瞧见他苍劲有力的字迹,唉!真是于愿足矣。

只可惜这已经是第二十四封被揉成一团了。

「你喜欢?那我把他送给你好了,你代我去赴约。

」彩荷火大的嚷嚷。

「我的好小姐!」水灵偷笑地赶紧将那封信往地上一丢,踩了踩。

「谁希罕那个瞿少华呀,只是您也用不着每次一提到他就会跳起来。

」「我跳起来?」「是呀,您现在不是又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吗?」水灵愈有所指地看了看彩荷后头空空的椅子。

「水灵……」彩荷警告地瞪着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寻她开心。

「哎呀,小姐……」水灵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就着烟火,像以往一样把它烧了。

「瞿少爷不肯放过你,坚持要和您见上一面,您这么躲避不是办法呀!」人家都有本事请出丽妃帮忙,把满城的风风雨雨迅速消却,您拿什么跟人家斗呢?「我才不要见他呢!」彩荷气恼地嚷着。

为了一时的顽皮,她付出的「代价」可真是空前未有的惨烈。

一个月关在书房里不准说话!爹见了她就叹气,三个哥哥见了她就骂。

她还不够惨吗?她付出的价值真是高啊!幸亏丽妃没有怪罪下来,否则……她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跟那个姓瞿的打照面,他是瘟神!他是灾星!他是一切灾难的源头!她这辈子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可是小姐……」「不见、不见、不见,我说不见就是不见!」连续写了二十四封信给她,吓得她无处可躲,幸好这事只有她和水灵知道,其余人全被蒙在鼓里,否则她的下场不知道又会有多凄惨!「下一次不要再收他的信了。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瞿少华」心里三个字,头就好疼。

「可是……不收不行啊!」她好为难哦。

「为什么不行?」彩荷气绿了俏脸。

「咱们的生意已经大受影响了,可不能再败下去了!」「你说什么?」「小姐……」水灵为难地咬着唇,还是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自从您上了一趟杏花楼,差点害死了瞿少华后,锦织府就开始找咱们玉织坊的麻烦。

」「你说什么?我差点害死了他?」彩荷吼得凄厉无比。

「到底是谁把他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是呀,我们也替您据理力争,可是您那天在跟老爷吵架的时候,您实在吼得太大声了,也不知是哪个下人多嘴就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再加上您当时说了不该说的——」「我说了什么了?」「您说您只是好奇,想要整整人家。

」彩荷惊愕地捂着小口,说不出话来了。

「您看……」水灵也很头疼地瞅着自己的小姐。

「祸从口出,惹出了麻烦了吧!」啊!彩荷的双肩垂了下来!「结果人家现在下了新规矩,凡是到锦织府买布而欲刺绣者,只要到锦织府指定的绣楼刺绣,绣工可半价优待。

」「这不是要整死我们吗?」彩荷气得跳脚。

「可不是吗?」水灵噘着小嘴答。

待会儿若冲动的小姐跑去找老爷,她也得挨一顿骂。

瞿家现在愁云惨雾,而彩荷的三个哥哥看到她劈头就骂,她都已经没勇气跨出自己的房间,更遑论知道这些消息了。

「卑鄙小人!他不该用这种方法逼我出面!」彩荷痛斥。

小姐!水灵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谁先卑鄙的?打算害人家停止呼吸?「你们家小姐欠我一个道歉!」当俊美的瞿少华第一次亲手将信函交到她手里,托她代转给小姐时,她只能睁大了眼不知如何反应。

「也许人家只是想要你一个道歉。

」毕竟是小姐不对在先。

「我……」「而且人家出面打点一切,压下了满城风雨,也算是帮了咱们的大忙。

」「那是因为他也脱不了干系,他如果不出面,搞不好也得满门问斩!」可是人家就是有这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呀!水灵心里虽这么想却什么都不敢说。

「我不去!」彩荷一屁股重重坐下,气呼呼地拍桌,「大不了咱们也和他杠上!以牙还牙!凡是来咱们这儿做绣工的,咱们的布就以半价卖了!」谁怕谁呀!哼!「啊?」水灵掉了下巴,「这样咱们会亏本的,一块布顶多只能赚三成的利润耶,小姐!」而且最近价格又压低了。

「啊?」彩荷揉了揉眉心。

她气得脑袋都昏了,连这种要命的话也说得出口。

「那……那怎么办?」水灵挨在彩荷的身边坐下,在桌上撑着下巴,一筹莫展。

「那个瞿少华很厉害耶,只要我跨出大门,不论我上哪儿去,他总有办法找到我!」然后把信件亲自交到她手上,「真是厉害!」看来小姐碰上了一个非常非常难缠的人物了!唉!「瞿少爷告诉我,他之所以一直坚持要见小姐是因为好奇!」「好奇?」这分明是拿她说过的话来讽刺她!「教他去跳河!」「他说呀……」瞿少华是这么要她转答的。

「他说他到现在碰到女人还是会停止呼吸,所以他觉得奇怪……」还是会停止呼吸?彩荷的眼睛亮了起来。

瞿少爷果然厉害!他说,只要把这些话转达给你们家小姐,你们家小姐就会肯赴约了。

看小姐现在一脸惊喜的表情,八成是准备赴的了哦!「我去!」彩荷兴奋地嚷。

还真是被厉害的瞿少爷说中了耶!「可是你得替我保密。

」她用力地弹了下水灵俏挺的鼻子,把她气得哇哇大叫。

主仆两人同年纪,私底下感情好得没话说,兴奋的水灵当然是自告奋勇的扛下了。

「小姐放心,一切有我!」水灵自信满满、得意洋洋地说。

如何帮小姐欺上瞒下,可是她水灵最拿手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