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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28 15:43:30

我找到另一个法子可以救倚天!。

宇长青兴奋的从医书堆中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叫着。

管千寻及湛子蓉立刻围了上去。

什么法子?她俩异口同声地问。

宇长青咧着嘴笑得十分得意,他问湛子蓉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师父说过,在倚天体内的那两只蛊虫除了嗜食人血外,它们还性好渔色?陆师父是这么说过,所以,当初我们才会利用诱情的方式引诱出她身上的蛊虫。

湛子蓉在提到管千寻时,还是小鼻子、小眼睛地故意不说出她的名字,只用一个她字来代替。

管千寻挑衅地瞪着湛子蓉。

湛子蓉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

宇长青连忙拉开她们两个,脸上堆满了一抹贼贼的笑。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暧昧?管千寻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湛子蓉推开管千寻,不让她太靠近宇长青。

她凶巴巴的说:他又不是对你笑,你管长青怎么笑?湛子蓉骂完管千寻,再回头瞪着宇长青,大声的问他,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暖昧?因为,我的法子非常邪恶。

宇长青坏坏的说。

什么法子?湛子蓉皱着眉问。

而宇长青却依旧笑容满面的说:我们对倚天下药。

下药!?下什么药?湛子蓉不解的问。

管千寻却懂了宇长青的企图。

你要对湛倚天下迷情丹,让他体内的两只毒物产生催情作用。

管千寻说出她心底的臆测。

宇长青点点头。

这样一来,那两只毒物忙着交配、忙着偷欢,就不会急着吸食倚天的血。

可是,服药的人是我的大哥耶!如此一来,我大哥必会受到催情的影响。

湛子蓉不太赞成这个法子。

毕竟,要是这个法子不管用,而她大哥又受到迷情药的牵制,不得不找人交媾合欢,这样岂不是雪上加霜,浪费她大哥的体力吗?我们在剂量上用少一点,你们想想看,以倚天跟那两只毒物的身材比例计算,一点点迷情丹的量便足以催倒它们,却对倚天的影响有限。

不对。

管千寻却直摇头。

湛子蓉虽然也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绝不会像宇长青说的那么简单,但那两字不对由管千寻的口中说出来,她就是觉得特别的刺耳。

湛子蓉双手叉在腰间,护着自己的未婚夫婿。

有什么不对?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什么?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却知道那两只毒物每天只吸食湛倚天一小部分的血液,所以,照理来说,大部分的迷情丹还是得由湛倚天自行吸收。

还有,倘若那两只毒物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容易受到催情,那么它们一受刺激,便会交配、便会偷欢,这样虽然会减缓它们吸食血液的速度,可是相对的,迷情丹滞留在湛倚天体内的机会便会大为增加。

另外,你想过没有,纵使事情真的就像你所推测的进行,然而,一巳催情效果褪去,那两只毒物的饥饿程度绝对会远比现在更为激烈,到时候,只怕它们吸食鲜血会吸得更为凶猛。

管千寻但心的是这一点,湛倚天的体力已经够虚弱了,她不忍心再看他受苦。

我们不给它们这个机会。

宇长青言简意赅的说。

什么意思?管千寻一点也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

我们继续喂食它们迷情丹,它们就不得不继续交媾。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一直喂我大哥吃迷情丹?湛子薄终于听懂宇长青的意思了。

这怎么成?这样,我大哥的体力怎么承受得住?还有――我们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让那两只虫没空喝我大哥的血吗?湛子蓉不解的问。

这当然是目的之一,但我们最终的目的却是要让那两只盎虫死在倚天的体内。

宇长青将他的终极目标说出来。

死!?湛子蓉不禁苦着脸。

有这么容易吗?你想想看,医书上不是都写了,人不能纵欲过度,否则,就会精尽而亡吗?相对的虫呢?宇长青笑得十分邪气。

他一心期待着那两个毒物因纵欲过度而亡的结果。

管千寻被他说服了,但是――你说的只是雄虫吧?只有雄虫才会纵欲过度,精尽而亡,但――雌虫呢?没了雄虫,雌虫能跟谁交媾?它的下场当然是欲火焚身而亡啊!这就是迷情丹的可怕,不是纵欲过度,就是欲火焚身,反正,都没个好下场就是了。

那我大哥呢?湛子蓉是怕,那两只毒虫还没有被毒死前,她大哥就已经因为上述两种原因而活活的被累死了。

我说过我会控制剂量,我保证我下的剂量最多只会让倚天感到身体燥热而已。

宇长青解释道。

但长期下来,你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确很伤湛倚天的身子。

管千寻甚至开始讨厌起这个主意了。

你们想的太严重了。

但是,我们不得不防范,如果你的剂量算错,或是我大哥现在的体质较弱,稍一不注意,他真的被催情了怎么办?湛子蓉无法不这么担心。

这还不简单,咱们去烟花柳巷,找个窑姐儿帮倚天去去火,不就成了吗?宇长青甚至不觉得这个问题值得提出来讨论呢!烟花柳巷!窑姐儿!管千寻与湛子蓉竟一同皱起眉来。

她们都讨厌这个法子。

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把鱼水之欢看得这么随便?湛子蓉发飙了。

宇长青吓得倒退了两大步,他直挥手,解释道:我又不是在说喝花酒、寻欢之事,我们现在在谈的不是救命的大事吗?就是救命的大事,你都能拉到风花雪月上头去,这才教我佩服!湛子蓉根本就已经打翻了一大缸的醋缸子了。

管千寻无心听他们小俩口拌嘴,她在心中暗忖,或许――这个法子真的值得一试,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好想了,不是吗?找窑姐儿!湛倚天听到这个主意,差点把手中的药汁泼洒出来。

我为什么得找窑姐儿来去火!?湛倚天甚至觉得他根本不该跟管千寻讨论这个问题。

但是,管千寻却执意要谈,她甚至拉了一把凳子,坐在湛倚天的面前。

你已经连服了好几剂的迷情丹了。

长青给的药量并不多,对我没什么影响。

他逞能的说。

是吗?管千寻扬眉。

她并不相信湛倚天的话,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潮红,带着不正常的气色。

你知道迷情丹在你的体内积久了,它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吗?   我说过了,我没问题。

可是,你现在却口干舌燥,不停的喝水。

她指出事实。

那是因为我的身体里面养了两条虫,它们正在我的体内打得火热。

湛倚天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出事实。

事实上,该死的!他真的很羡慕那两条虫。

湛倚天身体热得直用水泼脸。

他的动作,管千寻全都看在眼里。

她不懂他明明已经熬不住了,为什么却执意不肯花点银子,找花娘来帮他的忙,去去他体内的火呢?你这么做,是没办法除去体内的躁欲之火。

管千寻提醒着湛倚天,要他别傻了。

湛倚天却几乎是恼怒了。

我们为什么要谈论这个问题?我找不找花娘来帮我去除欲火,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我说过,我挺得住。

他有点老羞成怒的说。

可是,照现在这个情形看来,你根本就挺不住。

管千寻压根不顾他的面子,直接指出事实的真相。

我挺不挺得住,不用你管。

他恨恨的说。

吓!可笑,你若真的不用我管,那你这几天喝的是谁的血?我说过我不喝的,是你自己多事,割破自己的手腕,硬要我喝,现在倒好了,你居然跟我讨起人情来了。

湛倚天气得口不择言。

我没有跟你讨人情,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件事实,你的命不是你自个儿的,要知道,你现在之所以能站着跟我说话,不单单是你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你没有权利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身体。

管千寻不满的说,她用尽心力在救他,他到底懂不懂啊?我没有权利?那我倒要问问,谁有权利?他不悦的问,不懂谁有这个权利来管他的身子?我。

管千寻大剌剌的说。

你?湛倚天膛大了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这个权利?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她斩钉截铁的说。

我说过了,那是你自己多事,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

湛倚天觉得很烦,他心口那股热、那团火已经烧得他受不了了,而管千寻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麻烦。

该死的!他怒目瞪着她。

如果你对我真的有那么大的使命感,那我何必要去找花娘呢?找你岂不是更省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管千寻准备要变脸了。

意思是,既然我的命是你给的,而你又这么在乎我的欲火问题,那何不由你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眼神挑衅地横向管千寻。

管千寻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意思不会是要她―― 管千寻瞪着湛倚天。

他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瞧。

不!管千寻霍地摇头。

花娘能做的事,为什么要我做?因为我不要花娘。

他义正辞严的说。

为什么?因为,我不抱我不爱的姑娘家。

他也是很理直气壮的。

我没有叫你爱她,那甚至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救你命的权宜之计,难道你就不能把你那该死的道德观念先放置在脑后,不要去理它吗?管千寻忍不住吼他。

湛倚天却反唇相稽。

我可不是你管千寻。

管千寻闻言,脸色倏地一白。

是!你有原则、你高贵,你比我管千寻有节操。

那该死的,她干嘛还要在乎他的生死?管千寻火大地推开湛倚天的身体,正欲转身离开。

然而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胸膛,而他那象火烧似的体温吓着了管千寻。

他好烫!他甚至穿着衣服,都能让她察觉到他的热烫!管千寻倏地刷白了小脸,她折身返回,唰的一声,拉开湛倚天的袍子,她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膛。

那高温几乎要烫着她的手。

管千寻昂起脸,看着湛倚天刚毅的脸庞滑下汗珠,她高筑的心防立刻倾塌了一半。

你这是何苦呢?她不忍的问。

我说过我忍得住。

他仍在逞强。

再过半个时辰,你还得服一剂迷情丹,你知不知道?她提醒道。

我说过我挺得住。

湛倚天依旧很固执。

管千寻知道他挺得往,因为,湛倚天是那么的固执、执着,他下定决心的事,谁都撼动不了他的决定,但是,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难道――抱一个你不爱的姑娘,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的难吗?她难过的问,心中真的很气自己竟把他害得那么惨!不难。

既然不难,那你为什么不做?管千寻问他。

湛倚天瞪着管千寻。

他事分讶异她竟然不懂他的心。

他看她看了很久很久,过后,湛倚天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该怎么说呢?管千寻根本就不懂得爱,那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抱了一个他不爱的姑娘,就等于亵渎了他对她的感情。

你个会懂的。

他无力的说。

湛倚天推开管千寻,他甚至已经不再奢望她会懂。

如果你只是关心我能不能活下去,那么,我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死,这样你满意了吗?他坐在床榻上,昂起脸问她。

他的表情明显地显露出他的坚决心意。

而他的坚决意志却击垮了管千寻的铁石心肠。

他只肯抱她是吗?只要对象是她,那么,他便愿意了,是吗? 好!那么她给他。

管千寻动手解开了自己的盘扣。

湛倚天看到了。

他一手握住她解盘扣的手,双眼怒瞪着她,你在做什么?当你的花娘,替你解除迷情丹的情毒。

她言简意赅的说。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他一口拒绝。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说了,只要是我,你就愿意吗?她睁着大大的眼,不解的望着湛倚天。

可她那眼神中完全没有带着半点的情欲,她不知道吗?她对他根本没有半点感情,她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为什么你可以如此随便的献身?你甚至不爱我,不是吗?湛倚天攫住她手腕的手已经气得发抖。

他气管千寻总是知道如何摧毁他的自尊。

她这么做,无疑是在污辱他。

你到底在气什么?我只是想帮你――她想解释。

我不要你帮我。

他还一手甩开她。

湛倚天,你别不识好歹。

管千寻气得想撞死湛倚天这个不懂得感恩的大木头。

她都已经愿意牺牲自己了,他还掌什么乔、发什么脾气?该死的!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管千寻恼怒地问他。

湛倚天闭口不说。

管千寻真想让他就这么死了算了。

他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她为何替他操这么多的心?管千寻忿忿的穿好自己的衣裳,负气地不想多看他一眼,但是――临走前,她千不该、万不该再回头的。

看到他闭着双眼,独自承受煎熬的模样,竟莫名的慰烫着她的心、她的视线,他――让她无法坚强地走开。

管千寻气愤地转身回去,折回他的身边。

其实,她一直懂湛倚天要的是什么,但――那是爱,是爱耶!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没有过的东西,他教她如何给他?管千寻站在湛倚天的面前。

他却故意闭上双眼不去看她。

怒气在管千寻的胸口翻腾,她朝着湛倚天大吼道:什么是爱?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你告诉我那个管家,那个生我、养我的管家,那个侵占我娘清白之身,生下我的管家,你说,我该不该爱它?管千寻冲着湛倚天吼出了她积郁在心底的悲哀。

她抖着双唇,赤红了双眼,死命的瞪着湛倚天,像是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她不是恨湛倚天,她只是恨尽天下所有的人啊!你知不知道在我十四岁之前,那个家并没有善待我跟我娘?但是,我对它没有恨,我谨守着自己的本分,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守住本分,不做非分之想,那我跟我娘终有一天会熬出头的,但是――管千寻哽只了。

那不堪回尚的过去,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再想起。

我娘死了,为什么?我做错事了吗?没有,错的人不是我,是那个我该去爱、该去敬重的管家;那个生我、养我的爹;那个赏我巴掌、给我难堪的大娘;那个在人前一个模样,人后又是另一个模样的同胞手足;那个我管千寻该去爱、该去敬重的家人,他们到底给了我什么?爱吗?没有,他们给了我绝望,他们让外人来侵犯我……为什么?只因为我给徐二小姐做了四件衣裳吗?只因为徐大公子喜欢我吗?我为什么要承受那些苦?我甚至不懂我娘为什么得代我受过?该下地狱的人是我,可我却好好的活着啊……你以为我活得很快乐吗?不!不!管千寻将她压抑多年的辛酸全都吐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六年来,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六年前死的人是我、是我――吼到最后,管千寻像是让人抽光了体力似的,再也无力支撑她一直佯装坚强的身子。

她像个孩子似的趴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不是不愿意去爱,而是――她早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啊!而她对湛倚天的在乎,早已超乎了她所能承受的,可他犹不知足,他要她爱他,他根本不懂她给不起那样的东西啊!湛倚天睁大眼,他想抱住管千寻,让她别再哭了,但――他又在心中暗忖,或许她找回了眼泪,找回心的日子就在不远处了。

湛倚天握紧想抱管千寻的手,在床榻上陪她一起红了眼眶,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哭。

发生了什么事?湛子蓉推门进来,给她大哥送药,却看到管千寻伏在地上哭得唏哩哗啦的。

拜托!管千寻耶!她在哭耶!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她娘不是早死了吗?那她还哭得这么起劲干嘛?湛子蓉还没有进入状况,随口说了一句。

湛倚天横眼瞪向他的妹子。

干嘛瞪我?本来就是嘛!她一向活得那么铁石心肠,这会儿却哭得那么凄惨,让人很不习惯耶!湛子蓉说话很恶毒。

她的话激起了管千寻的怒气。

管千寻从地上爬起来,傲气的抹去眼泪,怒瞪着湛子蓉。

可湛子蓉才不怕管千寻哩!湛子蓉皱着脸,扮了个恶心的嘴脸,恶心死了,你刚刚是在唱哪出戏啊?‘哭坟’吗?还是――子蓉,够了。

湛倚天叫住自己的妹子。

湛子蓉嘟着嘴。

她才懒得理管千寻的闲事呢!哪!你的药。

湛子蓉把迷情丹放在桌上,负气的走出去。

她再也不要管她大哥的事了啦!每次,每一次喔!只要她跟管千寻斗嘴,她大哥就会护着管千寻。

哼!偏心。

湛子蓉踩着不悦的脚步,忿忿的离开。

  湛子蓉走了,房内又只剩下湛倚天跟管千寻。

刚刚的心情表白还让管千寻感到十分的尴尬,毕竟,她的心结从来不曾对别人提及过,而她刚刚不只说了,她还在湛倚天的面前哭得唏哩哗啦的,展现出她最脆弱的一面。

她与湛倚天就这么尴尬地同处一室,他们的视线甚至不曾对视,但目光却不约而同的瞪着桌上的那瓶药罐。

他们都知道湛倚天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服下这剂迷精丹下去,他还能控制自己吗?   湛倚天瞪着那白色的瓶身好半天,这才决定伸手去拿。

他把药和着水,吞了下去。

他吃了!管千寻瞪着湛倚天看。

她在看他的面无表情、看他的挺起腰杆、看他的心静无波――而到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忙,是吗?管千寻抿着嘴角,已下定决心不再强逼湛倚天接受她的好意帮忙,此时,她想悄悄的转身出去。

而湛倚天却伸手留住了她。

管千寻回过头。

她猛然撞见湛倚天的笑脸。

留下来。

他的手拨开她散落在颊旁的秀发,他笑着告诉她,我想,这一次我应该是撑不过去的。

他握着管千寻的手,贴着他的心。

他火热的身体再次慰烫着管千寻的手掌,她的心无端地漾过一股暖意,管千寻无言地随着湛倚天上了床榻,甚至主动替他除去衣裳。

她的每一个动作对湛倚天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但他却勉强忍着,不敢让自己的理智崩塌。

管千寻抓住他的手,摇头对他说:你不需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他的身体很急切。

你可以直接进来。

他不需要讨好她的身体,她承受得住。

不!他坚待。

我可以等。

但他的汗却滴了下来,就直接落在管千寻的心口。

那汗水比他的手指更加的撼动管千寻。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替她着想。

管千寻摇着头,抓着湛倚天的手不肯放。

让我一次,好不好?不要跟她争,就听她这么一次,不行吗?管千寻红着眼眶望着湛倚天。

她的眼泪几乎要拧碎了湛倚天的心。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他的额头顶着她的眉心,他的眼底眉梢净是写着他对她的疼爱,他是真的不想弄伤她。

而湛倚天已经达到颠峰状态,根本慢不下来,体内的热液也因为动情而激射出来……当灿烂归于平静,湛倚天伏在管千寻的身上不停的喘气。

他的心跳贴着她的胸前,管千寻可以听到两颗心交叠的声音,原来,这世上不只琴瑟能合鸣,她与湛倚天的心都能谱出曲来呢!管千寻不禁弯着眉眼笑开了。

她的笑让湛倚天感到很吃惊。

这是他认识管千寻这么久以来,她头一回笑得这么真诚。

湛倚天看得有点迷失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管千寻看着他问。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笑过,而且你这笑,笑得有点不是时候。

他老实的说。

怎么说?我刚刚不是很温柔。

她明明要他慢一点的,可是,他却控制不住,一味的往前冲锋陷阵。

管千寻摇摇头。

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允许你那么做。

她可以谅解他的行为。

况且――你也没有弄痛我。

真的,她小声的说,眉宇间带着羞怯的笑意。

严格来说,她觉得他刚刚真的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

见她眼底眉梢都留着笑意,湛倚天这才稍稍放下一颗悬荡的心。

他只手玩弄着管千寻的长发,她完美无暇的容颜依旧让他动容、心悸,湛倚天的心口毒效又悸,欲念又起。

他挨着管千寻,近似耳语地告诉她说:其实,我可以做得更好。

管千寻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可是――你刚刚才……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湛倚天低声且朗朗的笑开,告诉管千寻道:我体内积了很多的迷情丹。

所以,他可以做很多次,依旧雄风不减呢!他拉着管千寻的手,贴着他的心。

他的身体依旧滚烫。

管千寻轻轻的自口中逸出呻吟,高筑的心防再一次为湛倚天而崩塌、而倾倒。

湛倚天笑得好邪气。

他说过,他可以做得更好的,不是吗?长青。

湛倚天叫住路过他房门口的宇长青。

字长青从窗棂望进去。

湛倚天点点头,请他进去。

宇长青推门而入,随手关了上门。

怎么找我有事?你那里还有没有迷情丹?湛倚天问。

你还要?宇长青很讶异的问。

嗯!我还要。

可是――宇长青皱着眉,不甚了解的问:我这几天帮你把脉的结果,发现你的血气顺畅,而且,从你最近这些日子的脸色看来,你体内的两只蛊虫十之八九已经死了,你还要迷情丹做什么?我想让千寻早点受孕。

湛倚天的表情显得很凝重。

这让宇长青无法拿这个话题来开玩笑,因为,从湛倚天的表情看来,他绝对不是单纯的想与管千寻行鱼水之欢,才来跟他要迷情丹的。

可以再说得明白些吗?我在想,或许有了孩子后,千寻便能懂得爱了。

让管千寻怀有身孕,这是湛倚天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宇长青沉吟了半晌。

最后,他终于认同了湛倚天的想法。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跟千寻两人还没有拜堂成亲――这事我自有主意。

湛倚天说道。

什么主意?你把迷情丹给我,日后,你就知道我会用什么法子来逼千寻就范了。

湛倚天笑得很邪气。

拜托!光看他笑的样子,宇长青如果还不知道湛倚天要用什么法子,那他宇长青就枉为人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湛倚天居然会有得靠迷情丹才能行房的一天。

没服迷情丹,千寻根本就不肯让我动她的一根寒毛。

这就是湛倚天感到最为泄气的地方。

宇长青先回房,帮湛倚天拿迷情丹给他。

湛倚天一口服了下去。

你现在就吃?宇长青瞠大了眼。

湛倚天点点头。

可是――你待会儿不是要跟千寻出去谈生意吗?那――湛倚天笑得十分邪气。

就是要出去谈生意,千寻她才会相信我犯病是因为余毒未散,而不是故意使计要与她行房。

你不能每次都用这一招。

宇长青不禁想提醒他。

放心,我还有别的法子。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晓得要变通法子,才不会让管千寻看出破绽来。

管千寻才刚坐下,就发现湛倚天的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管千寻从腰间掏出帕子,替湛倚天擦汗。

而湛倚天则全身烫得出奇。

你还在服药是不是?管千寻问他。

湛倚天拉着管千寻的手,故作镇定的说:我没事,人家刘大掌柜在这里,咱们谈正事要紧。

湛倚天要管千寻此刻以生意为重。

问题是,他都这个样子了,管千寻还怎么可能以生意为重呢?该死的!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谈什么生意?咱们走。

管千寻拉着湛倚天的手,连生意都不谈了,就同刘大掌柜告辞,先行离去。

管千寻原本是要一路奔回府的,但―― 回府是不是太慢了一些?管千寻陡地止住了步伐,折身往回走。

咱们直接在客栈打尖住店比较好。

管千寻的神情比湛倚天还急,所以她没有看见湛倚天抿着嘴角,一副窃笑的贼模样。

湛倚天做到一半,突然不动了。

管千寻瞠大眼睛,人还在激情中,但却硬生生的被打断,他――你在做什么?我突然发现,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湛倚天老实说。

什么不是办法?我是说,我们老是行房,若是有一天你怀了孩子,那该怎么办?湛倚天不怀好意的提醒她。

你现在还有心情顾到这些?管千寻的眼中都快冒出火来了。

她忍不住怪起他不顾她被挑起的欲望,却去顾及那连影子都还没看到的孩子问题。

你――管千寻咬紧牙关,愤恨的问他道:你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不要好了。

湛倚天硬生生的推开管千寻的身子,翻身倒在她的身侧,似乎在强忍着痛苦。

管千寻难以置信地眨巴着眼睛,胸脯剧烈的起伏。

他……推开她!他不要她?湛倚天!你在耍着我玩吗?管千寻一个翻身,压在湛倚天的身上。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不要就不要,还把她晾在一旁,那她怎么办?你……管千寻张口结舌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不要了,那你的情毒怎么办?我可以忍。

湛倚天如入走老僧,才刚说要忍,这会儿便念起了阿弥陀佛的佛号来断除杂念。

管千寻想要叫他去死,但一见他口里念着金刚经,身子也火红得犹如热铁,汗水还一直流的模样,她到嘴的狠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再怎么说,也是顾及到她的名誉问题,但是――她能嫁给他吗?管千寻头一回想到这个问题。

在她的生命中,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个家,所以,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人为妻,甚至是为人母―― 为人母!?管千寻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她的腹间,这里会有个小生命吗?管千寻有生以来,头一回感到她的心在悸动,为了一个莫名的理由,她竟动容了。

我们拜堂成亲吧!千寻。

湛倚天睁开眼,望着管千寻。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腹间,告诉她,孩子总得有个爹不是吗?湛倚天深邃的眼眸犹如两潭泉水,深深的望进管千寻心底最脆弱的灵魂。

管千寻无言的点头了。

他们就拜堂成亲吧!因为……她是真的想要有个孩子啊!尾声湛倚天!管千寻慌了手脚,四处找着她的相公,从布行跑到绣庄、从绣庄再跑到船行,又从船行跑到银楼……湛倚天一听到伙计们说管千寻正四处找他,连忙赶回府里。

在半途中,他俩终于遇上了。

管千寻一看到湛倚天,便犹如看到救星一样,连忙往他的怀里奔了过去,急匆匆的向他报告,怎么办?彦儿哭了,你快点回去看看!我都快急死了。

湛倚天拍着妻子的背脊,要她先冷静下来,别这么慌张。

彦儿好好的,怎么会哭呢?我不知道。

管千寻无助的摇着头。

湛倚天正准备带着管千寻打道回府,问明整个事件的始末时,湛子蓉一手抱着孩子,脚边还拖着另一个,一脸愤恨地走过来。

湛倚天,你娶了一个疯婆子,你知不知道?湛子蓉一见面就开始破口大骂。

她的儿子正在哭耶!而她竟然丢下他转身就跑!干嘛啊?你以为做娘的这么好当啊?该死的!害我还要帮他换屎布,帮他把屎把尿的,去!你儿子拉的屎实在是有够臭的。

湛子蓉气急败坏的想要把孩子丢回给管千寻。

管千寻立刻手足无措的躲到湛倚天的背后,推他上前会抱孩子。

湛子蓉一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又有满肚子的气了。

你干嘛?这儿子、女儿可都是你生的耶!你干嘛怕成这个样子?他们是会咬你?还是会吃了你?没见过娘是这么做的?湛子蓉根本就把管千寻瞧扁了。

子蓉,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这么大声?湛倚天抱过还在襁褓中的湛云彦,口中不忘轻斥湛子蓉易怒的个性。

湛子蓉却大声反驳道:我能不大声吗?这全天底下,有哪个当娘的像她一样,从孩子出世到现在,没喂过一天奶也就罢了,这把孩子抱在怀里摇一摇都不肯,可怜哟!要不是我是湛家的人,我还会以为小青跟彦儿都是没娘的孩子呢!湛子蓉也把两岁大的小青推过去吓管千寻。

管千寻怔怔的看着女儿扁着一张小脸,忍着泪的模样,一时竟手足无措到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湛倚天看到管千寻这个样子,忍不住地替她心疼起来。

其实,管千寻不是不爱孩子,只是――她一向不懂得如何去爱人,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相处,也因此,打从孩子一出世,管子寻总是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帮他们准备东、准备西的,但她却怎么也不肯伸手抱他们一下,但他却可以从她的眼底眉梢,窥得出她心中对孩子的关心。

而这样从心底的付出,对管千寻而言,真的已经够了,湛倚天在心中暗忖。

还记得彦儿刚出世时,头一回染了风寒,成天没命的咳,那时候,管千寻日夜守候在彦儿的身侧,连着好几天没阖眼。

从那个事件起,湛倚天便知道孩子已打进管千寻的心房里,只是她需要时间去学习怎么去表达她的感情。

湛倚天低头看着女儿。

那小小的脸蛋上有着满怀的失望。

湛倚天弯下腰去抱女儿,他一手一个。

走!爹带你们去逛大街。

湛倚天的手骚着青儿的小肚皮。

小小的青儿立刻笑开了脸。

管千寻紧绷着的俏脸跟着也放松开来,她悄悄的跟在他们爷儿三人的身后,低着头,脸上却莫名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湛倚天刻意放慢脚步,让管千寻跟上。

千寻。

他唤她。

管千寻微微昂起小脸,以目光询问他。

在你还没有打开心房之前,咱们得放慢脚步,不能再生了。

他将他的打算告诉她。

管千寻不悦的扬起眉。

不要!她爱孩子,她要生孩子。

她在不高兴,湛倚天看得出来,但――千寻,我只有两只手,你知道吗?湛倚天以下颌点点左右抱着的两个小萝卜头,告诉管千寻,如果她再多生一个,他可就没有办法摆平孩子需要的拥抱了。

管千寻本以为他有什么意见,一听只是因为这个小问题,她不禁低着头笑了开来。

你笑什么?湛倚天不解的问。

管千寻却只是负手在后,脚步轻盈地跑开了。

她想告诉他,她一定会努力的治好自己的心病,在下一个孩子出世前,她一定能克服自己的心结,去爱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