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双生子依然低着头,红着耳根,将原先遮挡浴桶的屏风搬到我们床前,然后,他们卸下佩刀,我记得雪铭说过,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们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们双双走到屏风后,屏风后面忽然人影晃动,很乱,很快,根本无法看清。
突地,他们分别从屏风的两边跳出,露出一模一样的鬼脸,对着我们大喊:猜猜我是谁?噗——我彻底僵硬,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猜猜游戏!嗯——身边的雪铭发出一声长长的思考的沉呤,我机械地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双眉紧拧,认真地看看左边。
再认真地看看右边,然后伸手指向右边:你是元楚。
两人立刻又一个鬼脸:猜错罗——咻地,他们缩回屏风,屏风后面再次人影缭乱。
哎,,,,雪铭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总是猜错。
猜猜我是谁?双生子又跳了出来,两个人都将双手放在下巴下,睁圆那双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该你了。
他笑着提醒。
我继续僵硬,这个叫雪铭的男人,好无聊啊,就这么玩身边的双生子啊。
我看看左边,可爱的孩子有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再看看右边,和左边的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就像照镜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侧:元。
楚?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
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由了回去。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
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自躲了回去。
我晕,第一次看见随从对主子发脾气。
呵呵,他们只要一说话,就能分出来。
雪铭微微改变坐姿,和我一样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谁?于是,又一轮开始。
一轮又一轮过去,几乎就是瞎蒙,有时蒙对,有时蒙错,根本无法辩别他们。
最后我头晕了,雪铭才放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气离开。
他们就睡在隔壁。
此时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双生子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那么,他们的姿势会不会也是一样?秋苒,该休息了。
他挥灭了烛光轻轻提醒。
我缩到床脚和衣而睡,对着墙壁。
他坐了一会,只是将被单盖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们一个睡在床头,一个睡在床尾。
房内一片寂静,他一动不动。
我也一动不动。
但是,我感觉地到。
他没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从床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我依然对着墙壁,将自己的身体蜷紧: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好。
他淡淡地说了声,翻了个身,我们便背对背而睡。
现在寒珏和刘曦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失踪了?他们是不是已开始对我的寻找?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我在朝曦夜,让他们来接我?但是,旦我说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说出我与这个雪铭的事?对着寒珏我说不出口。
对着刘曦,他一定会烧了朝曦夜寸。
虽然,我也想烧了朝曦夜雨。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刘曦还不能与朝曦夜雨公开为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
而破坏了刘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
表面上的平静。
所以就算杀冉羽熙,烧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做,我不能做刘曦的负担,非但没有帮上一点忙,反而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给他们添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必须要忍,不能冲动,因为刘曦比我还要冲动。
那么寒珏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不会依旧娶我?我实在很难想象。
这时的他。
会如何。
还是先能他们我没事吧,别让他们为我担心。
等我想好怎么对付冉羽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要找人菊爆他!让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轮奸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秋苒。
忽然,他的声音让我立刻身体紧绷。
你知道女儿国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侧?为什么?我对着墙壁问。
就是为了让女人能在床内安睡,如果有恶人前来,受到袭击的,也将先是男人。
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气和杀气,让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话语中彻底松懈,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使没有碰触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没有安睡,而且还感觉到了我的怨气和杀气。
但是,我依然讨厌他,无法原谅他。
你要杀谁,只要告诉我,你的双手不该沾上鲜血。
平静的话语透着他的心疼,我不应他,我不想欠下他人情,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去讨厌他。
轻轻地,他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依然背对背,依然衣衫不触,只有被中的温暖,将我们两个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注视着什么,我便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冉羽熙!他依旧穿着宽宽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着烟,叠着腿,不知在沉思什么?他是谁?雪铭看他问,我狠狠地瞪着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当家!雪铭静默了一会,似是沉思了片刻,说:他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了,他在等谁?鬼知道他等谁?我咬牙,恨不得现在冲下去就把他千刀万剐。
忽的,冉羽熙改变了坐姿,他转身靠在了走廊廊椅边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来。
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烟嘴放在唇边,却再也没有吐出半口青烟。
呵,我现在知道他在等谁了。
雪铭悠然转身,俯下脸静静注视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着冉羽熙冷笑。
丝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恨和杀气,他是在等我几时向他求饶!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眯了那双狐狸眼,眉心的那点红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鲜艳。
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对着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当家来了,就跟他谈你的赎身的事。
雪铭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
元清。
在。
把坐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请进来。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那那双半眯的狐狸眼看着我,我也一直瞪着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懒懒地起身,对我身边的雪铭微微一礼。
雪铭对他也是点头一笑,我心里有气,对这种人笑什么!然而,就在冉羽熙随元清进入院门之时,他却站在我身侧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杀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转身轻笑一声:果然是该杀之人,你还不想杀他,是因为你想让他生不如死吧。
等你想好怎么结果他,就告诉我。
我撇开了脸,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
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让我惊叹,他可以对着冉羽熙温和一笑,却在转身间就轻描淡写地说着要取他性命的话。
他悠然而去,我却开始无法忘却他的声音。
他凭什么这么淡然自若地说着取人性命的话?难道他不顾及朝曦家的势力?难闻道他不怕惹祸上身?这个男人。
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