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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赎身失败

2025-03-28 15:50:03

小楼总共二层,会客在一楼。

雪铭下楼后,我就拿起桌上一个馒头,站在楼梯口,有一条间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厅中的二人,他们隔桌而坐,虽然看不清雪铭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他手拿烟管,依然一副不羁随意的打扮,懒懒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烟,笑看对面的雪铭:这位客官对喜儿姑娘可满?雪铭也看着他,淡淡道:原来她叫喜儿。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儿这丫头脾气倔强,她没有哭闹吧。

没有。

雪铭端起了茶,轻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边的眉,微眯双眼深沉地看着雪铭,深深吸了口烟,不再说话。

雪铭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请当家的进来,是想给喜儿姑娘赎身。

长长地吐了口烟,冉羽熙没有说话,他深锁双眉将烟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后再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后,话语随着烟雾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铭转回脸垂首,右手随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看了一会,平视前方,不疾不徐说道:不是说艳楼里的姑娘,都可以带出朝曦夜雨?只有她不行。

冉羽熙也转身朝外而坐,皱着眉看前方,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出去恐对朝曦夜雨不利。

可恶!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馒头,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当家人何以当初要将她扔于艳楼?雪铭淡淡反问。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烟,笑着吐出:猫儿不乖,要教训一下,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呵,猫儿。

雪铭轻笑,侧脸看向冉羽熙,这猫儿和虎仔十分相像,当家的莫要养虎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随即也看向雪铭,眯起的狐狸眼微微睁开,对着雪铭决是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当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儿七日,请在四日后离开。

呵。

知道了。

来人,送客。

说罢,雪铭再次端起茶杯。

举止优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首相问:喜儿。

没跟你说什么吧?雪铭没有抬头,依然轻抿绿茶,然后在虬髯中淡淡吐出两个字。

没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烟,细长的眉眼之间,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请,他才移步。

走到门口他还回头再看雪铭,雪铭抬首对他点头一笑,让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冲回房间,躲在窗旁看向院门。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门,然后回首竟是朝我身边的窗户望来。

我没有现身,而是在旁边瞪着他。

他抽着烟凝了许久,才慢慢离去。

立刻,我冲下楼。

雪铭甚至都不及阻止我,我就冲到院子里,拨出玄天,对着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时,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主子。

雪铭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样站着。

冉羽熙这个混蛋要绝我后路,我也不让他好过!戳爆你!戳爆你!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远屈服!我不服!我不服!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体,一个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后民,身边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

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首对着他大吼:别碰我!他心疼地收回手,半蹲在我的面前,天不知何时又阴沉了下来。

一朵朵洁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沾在他长长的卷发上,衣衫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大声质问他,泪水没用地滚出。

我们才认识三天!才三天!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陌生人好?!你完全可以离开!忘记这里的一切,不与任何人为敌!你帮不了我。

帮不了我的。

我松开了匕首,匕首直直戳入地面,我捂住了脸,痛苦咆咽。

是冉羽熙不放,我怎能怨他?他已经尽力了,他是好人,没有必要因为报恩,而与朝曦家族对立。

秋苒。

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他轻轻地抚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了。

呜。

啊——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在他怀中放声痛哭,真的,我真的憋不住,忍不下去了。

我不够坚强,我也是女人,我有我的脆弱,我有我的极限。

我也会害怕,也会绝望,最后求助于虚幻的神明。

可是,能救我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他一次又一次毁灭了我的希望,当我以为雪铭是这个希望时,冉羽熙却再次摧毁。

身体被轻轻地抱起,我蜷缩在他的怀中,这个只是我认识三天的雪铭怀中,因为,我也想要逃避。

而这个怀抱,就是我逃避的地方。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上方,压抑已久的恨与怨在彻底宣泄之后,脑中却变得前所未有的空荡,宛如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接下去,我又该如何?轻轻的,他用指尖擦去我眼角的眼泪,取下虬髯悠然而笑:秋苒,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想要什么?是啊,原来他包了我七天,我和他还可以在一起四三,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想要。

之前,你只是平静,但却没有冷静,看到那样压抑的你,我很心疼。

所以这之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说。

呵。

我苦笑一声,转向床内,怎么快乐?我感觉自己无法快乐起来。

秋苒,如果我告诉你,要带你离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会不会开心些?我一怔,立刻坐起直直看着他,他雌雄莫辩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依然是泰然自若的眸光。

雪铭不是天朝人,而女儿国亦与朝曦家族没有来往,你认为一个家族会因为你,而与整个女儿国敌对吗?我怔住了,彻彻底底怔住了,空白的大脑里,似乎有人在呼喊:希望来了!他就是你的希望!他悠然微笑,性感的红唇轻动:朝曦家族对于天朝来说,确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甚至可以左右朝纲的势力,但是,他对女儿国来就,一无是处。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跟冉羽熙谈你的赎身的价钱只是一个形式,也算是对这个冉当家的尊重,既然他不要钱,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

不客气了?什么意思?难道是将我直接带走?偷运?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他淡笑着,因为我要先找到那个对我下淫毒的人,处理掉。

而且,朝曦夜雨的饭菜也不错,住在这里,比外面的酒楼舒适,不知秋苒可愿再等几日?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其实从他决定要带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跟冉羽熙谈我的赎身的事宜,甚至,都可以不通过他!而他没有带我走的原因,仅仅是他觉得这里住得舒服!你!你!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突然而来的巨大喜悦,让我原先空白的大脑又陷入混乱中,我情不自禁地扑向他,他被我巨大的扑力而后倾,匆匆扶住我的腰才坐稳床沿。

谢谢!真的谢谢!我紧紧抱住他,我无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只有用这个拥抱,对他表达深深的感激。

可是,我很快想到他是女儿国的男子,于是我立刻放开他,低下头道歉:对,对不起。

呵。

秋苒为何道歉?他轻轻地问。

我抬眸看他。

他微带疑或。

我,我刚才。

有些激动。

所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却笑了。

忽然平静的目光中带出一丝淡淡的情:秋苒,雪铭是你的人。

他静静地注视我。

我却陷入慌然,他的话让我变扭。

这种话。

对于女儿国同样重视贞洁的男子来说,有些过于伤人。

我只有垂下脸:对不起。

雪铭。

我。

我。

你帮我带个信吧。

我抬首看他。

他是如此聪明,在知道要为我给谁带信后,他一定会明白我无法与他回国的原因。

他淡笑点头。

坐在桌边,对着信开始发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写。

殿下。

落下这两个字后,我却久久没有写下去。

虽然寒珏已经身为王爷,但是。

我还是习惯叫他以工代殿下。

雪铭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他一定看到我写的这两个字。

这也是我当着他的面写信的原因。

他会怎么想?抬眸迟疑地看向他。

他却是单手支脸平静地看着我的信纸,双眉微皱,显然已经因为这殿下两个字,陷入沉思。

他会明白的,我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或许,他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殿下。

喜儿安好,不日便回。

写下佘下的八个字。

我将信笺塞入信封,在信封上写下了五个字:明阳王亲启。

抬眸看向雪铭时。

他已将他深沉的视线完全落在信封上的五个字上。

久久的。

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