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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团圆

2025-03-28 15:50:13

没想到这一睡会睡到晌午,午饭时和肖静相遇。

她难得地关心地问我,昨晚为何不睡?我当然回答说是因为女皇的病有了希望,所以心情很是忐忑。

同时也害怕巫医无法治愈女皇,因此一夜未眠。

肖静听后变得沉默,从她担忧的目光里,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回答其实是说出来她这几天 的心情。

随后,和雪铭走到甲板上晒太阳,看到了又站在甲板前方的巫医,白雕安静地停落在他 的肩膀上。

亚麻色的长衫,在风中呼呼飘扬。

看着他的背影,心再一次揪紧。

对了,忘记问他那个……是不是好了。

哎,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一起开黄色玩笑,一起看宫女和侍卫偷情,到今日,却不好意思去问他天残是否康复。

总觉得这个问题很敏感,因为生命的部位敏感。

无法像常人一般关心他,随意地问:喂,你JJ好了没?我想殇尘到时的回答一定是:好不好已经与你无关了。

与其面对这样的尴尬,还是不要去问地好。

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好了,可是看他的脸。

连半根胡渣都没有,似乎又没好。

他到底好没好呢?他是我的爱人,即使我们现在已经午饭在一起,我也希望他不仅仅是幸福,而且是性丅福。

即使他跟别的女人,再如以亲那般花心,我都会为他高兴。

他到底是谁?雪铭终于闻出来已经憋了一天的问题。

他既然 问出了口,显然这件事他已经非常在意、我淡淡地笑了笑,将目光从殇尘的身上收回,看向我现在的丈夫——雪铭:他是殇尘,所以他会帮我们。

是他!震惊难得地在雪铭的脸上乍现,他不是!既然我能活,他重生又有何奇怪?我说得异常平淡。

那你们……雪铭顿住了口,犹豫不已,仿佛不想问出心中那个问题,抑或是他不想听到某个答案。

我浅浅一笑: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再次抬眸凝视那个背影,殇尘,你一定要幸福。

雪铭不再说话,而是也那样站着,注视着殇尘。

他没有问我恶魔呢为何不在一起,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云水之间,那抹亚麻色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凤船的前方,迎风而立,衣衫飘扬。

他始终凝视着遥远的方向,宛如那里,有个好姑娘……女儿国 善德十年十二月五日,西凤主 肖静带千岛国万蛊城的巫医 宗师梵天入宫为女皇医治。

经巫医诊治,女皇为不治之症,怕是熬不过隆冬,西凤主肖静从此 不再离宫。

大多数人猜西凤主肖静此番留宫是为了等女皇肖云病逝,好一举夺宫。

可是,就在这时,女皇却封肖静为摄政王,在她病重期间辅佐年仅十三岁的 肖灡掌管朝政。

此举撼动满朝文武,惊动各股暗流。

纷纷猜测这道圣旨根本就是肖静趁女皇病重。

威胁女皇所写。

但是碍于肖静的势力,又苦无证据,大家只能将猜测 藏在心中,静观其变,不想冒然惹祸上身、将殇尘送上了东归的帆船,他始终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静静地站在岸边,和站在船上的他,久久凝视。

真的不会来了吗?无声的话语在我们彼此的目光中传递。

不回来了。

不过你可以来看我。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

我笑了笑:你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告诉我。

他唇角扬了扬,似是勾引却是苦笑:你来我就告诉你扬帆——一声长长的高喊,一张张巨大 的白帆在风中升起,船缓缓离岸,脚步情不自禁地奔跑向前,直到面前是浑浊的江水,无法再上前一步。

殇尘,我终究还是失去 了你……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混账鬼差。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去 揍他,而是冷冷淡淡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会进入我的梦境,他不是做鸟去了吗?鬼差挑挑眉,说因为我带着他的耳朵,所以他可以通过神识来入我的梦。

然后他问我为何不戳穿他,那样殇尘就可以恨他。

我冷笑,说因为他不懂得爱,相爱不一定在一起,只要对方幸福,自己就会快乐。

而现在殇尘还需要他,所以不戳穿他,只是为了殇尘的前途着想。

鬼差听了后,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化作白雕离开了我的梦境。

希望他那深深的一眼,是理解了我的话,能明白爱不是占有。

就在 这年的冬至,善德女皇病逝,全国哀悼。

十三岁的肖灡在摄政王肖静的扶助下登基,年号善熹。

因为是女皇驾崩,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挂上白灯,以示祭奠。

而在女皇驾崩前,又一道圣旨让我成了南都丝绸督造大人,在女儿国官居正六品,兼任菊里镇镇长大人。

夫人,进去吧。

清清楚楚挂好白灯站在我的身边,雪花丛空中飘落,迷迷蒙蒙。

可是,似有感应一般,我不想进入府宅,只是遥望码头的方向。

寒烟扶着羽熙站在廊下。

迷惑地看着我。

夫人,雪大了。

您到底在等谁?楚楚在一旁问。

他,我感觉到了,他回来了。

他……他是谁?清清楚楚奇怪 地对视。

还能有谁?忽然,羽熙笑眼半眯着说着,旁边的寒烟也心有灵犀地抿唇而笑。

清清楚楚似乎明白了什么,似有些不相信他一起看向我注视的方向。

说起来,羽熙眼睛能好的事还没告诉他,谁叫他之前不跟我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世?害我替他心疼了许久。

现在,我已经从殇尘那里得知了他的一切,在他入宫的那几天,我们聊了许多。

虽然羽熙的身世可悲,但却不像我想的那样成为自己父亲和兄弟的玩丅物。

忽的,寒烟扬起了手臂,指向前方,目露欣喜。

我们都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雪之中,缓缓行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一身 白色的狐裘,融入那白色的天地之间,若隐若现。

当他走近之时,清清楚楚吃惊不已,立刻看向我,仿佛在说夫人的预感真准。

而来人的眸中更是露出惊讶 的神情,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他吃惊地问。

我走入他的怀抱:因为我感觉到了。

我们在鹅毛大雪中紧紧相拥。

还走吗?他看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微笑 地扬起唇角:不走了。

你终于回家了。

羽熙在寒烟的搀扶下上前,寒烟抿唇而笑。

他在雪中轻松地发出一声感叹:是啊,回家了……白雪之下,我们所有人抱在了一起,温暖从每个人的身上而来,最后,融合在了一起,散入各自的心。

第二天,我带着羽熙上了山,他坐在阿骚的身上,面露疑惑,阿骚东瞅西望,嘴里是呵出来的白气。

秋苒,你带我上山做什么?羽熙感觉到了阿骚是 上行,我神秘地笑了笑,虽然他没有看见,但阿骚 看见。

阿骚瞪圆了两只驴眼,眨巴眨巴,故作可爱。

今天的阿骚跟他主人 一样安静。

带你去治眼睛。

我自信满满,总觉得那位狐仙不会见死不救。

冉羽熙笑着 摇头:秋苒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听了有些生气:自我娶了你几时骗过你?巫医告诉我狐妖可以 治你的眼睛。

所以我今天带你上山。

这样也表示我们都很有诚意……秋苒你……羽熙的目光中是浓浓的复杂的感情,黑亮亮的眸子里,映入了纯净的白雪世界。

巫医还说了,上次说不能治你其实是他不知道 这世上真有狐妖,担心说了反倒被你误会为敷衍之语……没想到我的眼睛……他近乎激动滴摸上自己的眼睛,泪水在那一刻从指尖落下。

阿骚停下了脚步,一直风骚的眼睛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他扭过头,昂~地高昂一声,羽熙笑着抹去了眼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骚,我真想看看你啊。

那我呢?我站在阿骚的 身旁笑问,没想到羽熙竟是怔住了,黑色的双眸闪闪烁烁垂落下去,最后躲藏在了那一排长长的睫毛之下。

哈哈,原来冉羽熙也有害羞的时候。

这么好打趣他打趣他的机会怎能不抓住?他登时抬起了双眸,妩媚而笑:是啊,我一想到将会再次看到秋苒你的胴丅体,就新潮澎湃不知如何表达~~~~浑身一抖,为什么她就这样坦坦然然地说出这些让人害丅臊不已的话呢?跟他成亲那么久,我居然还没有队他那张破嘴完全免疫。

不再理睬他,带着阿骚 直接走到上次遇到艳无双的那个瀑布。

然而瀑布已经冻结,化作了一面天然的冰制的镜面。

瀑布下原来的水潭也已冰冻,人可走 其上。

没想到位于南方的菊里山道了冬天。

会变成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