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声轻哼是寒烟发出的,寒烟抑郁地看着羽熙,想说,说不出,更像是想解释,又解释不清。
他有些愤愤地收回皮尺,推开靠在他身上的羽熙的身体,大步走向门口。
当他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朝我看来,我愣了愣,他的视线里复杂而羞囧,他纠结地看了我一会,撇开脸,跨出了房门,我立刻端着饭碗走到窗口,看到的是他急急离去的身影,就像一朵白云飞速地飘出了这个院子。
羽熙!我气郁地端着饭碗走到屋外。
羽熙正对着寒烟离开的方向咪咪笑,我站到他的面前,你干嘛要去逗寒烟?你怎么不去逗雪铭?羽熙笑对我:如果宝贝你不介意我跟雪铭拆房子,我会去的~~抽了抽眉脚,那只有继续牺牲寒烟来让羽熙取乐了。
菊娘~~菊娘~~~没想到寒烟才走没多久,小狐狸又来了。
羽熙的院子怎么这么热闹、看来 是我在的原因。
小狐狸艳无双跑得飞快,身上穿的是他刚来菊府的衣裳,他 冲进房间,眸光闪亮,像有什么事让他异常兴奋。
他跑到我的面前,一眼看到我端着粥,眼睛一亮,也不问我的意见就直接拿去呼噜噜喝光了里面的粥。
我怔怔地看着他,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我可是他的娘!啊……真好喝。
他喝完又将碗放回我依旧僵硬的手里,天真烂漫的地对我笑,菊娘,今天箫莫要去欢乐楼表演,我能不能去看?吃了我的粥还 想我批准你出去玩?!!哼哼,做娘的权利来了!不行!你亲娘交代过,不准你离开菊府家门。
yes !看我多威严!做娘的感觉真tm好。
小狐狸在孝顺上有点愚,我称之我愚孝,所以他绝对不会不听话。
无双眨了眨眼睛,转身,看,听话吧,叫他不出去就不出去。
忽的,他转身抱住了我的手臂,咧开嘴:菊娘,干娘好过亲娘嘛~!~好做作啊,为了出门连这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你强啊。
小狐狸 眨巴着眼睛苦求我,我不为所动,以容纳摆出娘的威严:不行!你出去太危险。
外面人心险恶,不然你娘亲也不会将你长期 关在幻境里。
我终于明白,狐仙大人其实就是教我看官无双的。
将他一个人留在幻境,就没人能看住他了。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再次转身。
乖~~你还是去找阿骚和秋秋他们玩吧。
狐狸嘛,动物一家亲啊。
忽的,他又转回身,这次,是跑到了羽熙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羽熙挑挑眉,侧开脸笑地扬起了唇。
羽熙干爹,如果你不说服菊娘 ,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
嘿!小狐狸果然狡猾,我这里不行居然去求羽熙。
我想给羽熙使眼色,忽然想起他看不见,想打暗号,那边羽熙已经摸上了无双的头,顺着他的额头找到了他的鼻子,轻轻一刮:去吧,早点回来。
是!干爹爹就是比亲爹爹好。
说完,他对我得意地挑挑眉,就蹦着出了这个房间,那欢脱的背景就是刚从牢里放出来,获得了自由。
太过分了,羽熙竟敢越权!这样我以后再菊府说话还有谁会信服?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那小狐狸有多狡猾,之前还要为他送终,现在就说着干爹比亲爹好的话来排他马屁,小狐狸那是在利用他!怎么,生气了?羽熙伸手圈住了我的脖子,我可不想让那小子 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那你就不给我面子?我必须要摆出主母的威严,不然又一就有二、要不……你家法处置我?说着,他抽出那条从小狐狸手里再次拿回的软鞭,抽我吧。
他 笑嘻嘻地将软鞭放到我手里,我立时扬起,他转过身,指着后背某处,这里,这里最近痒痒、抽眉脚,这是叫我给他挠痒痒:算了,下不为例!不用担心~~他转身面朝门外。
阿骚~~去 看着无双~~~昂~~~院外传来阿骚强有力的高昂。
还有——不要非礼无双~~~~~等他变狐狸再说~~~~~昂~~~昂~~~~虾米!阿骚居然对无双起色心?!ORZ。
这对主仆,真让人太无语了......毕竟阿骚是头驴,不是会变成人的驴精。
所以我还是派清清楚楚 跟着小狐狸,他如果闯祸,我想凭他们两个的力量应该能把他擒回。
到了晚上的时候,清清楚楚回来 了,不见无双,我自然询问,他们说无双很喜欢箫莫,一直等到箫莫表演结束,才和箫莫一起回来,并且直接去了容居。
而且,这一天无双也很乖,一直呆在换了楼,看箫莫的表演。
听完他们的汇报,我总算放了心。
雪铭不在的日子,我晚上自然还是去羽熙的院子。
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羽熙慵懒的声音:恩?不对不对,是这里~~谁?谁在羽熙的房间里,难道是啊骚?恩……对了,啊~~舒服~~~我一阵鸡皮,这么销魂的声音!他跟阿骚在做什么?!啊!啊—— 怎么声音又变成惨叫了?!轻,轻点,我,我受不了了……天哪,难道是人兽?!轰!感觉天雷炸顶,我再也不要跟冉羽熙这个变态同床共枕了。
恩……真舒服……在那一声貌似某种畅快之后,羽熙发出了这声舒服的叹息,小烟,你学得真快,技术很到位,现在换我了。
神马(什吗)!!!那个让他呻吟连连,畅快淋漓,舒服到死的人,是寒烟!他们,他们居然背着我,玩男男!不行,我要去阻止!虽然我是腐女,但是!腐女不腐家,我老公不能变成男男啊。
腾腾腾走到门前,抬脚,踹门!哐趟。
没踹开。
倒把脚给踹疼了。
真疼啊,他们居然锁门!那就更加说明他们有那个什么什么了。
火大,抬手刚要拍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站着的,正是寒烟。
勾着银丝的衣衫,在鹅黄的灯光下,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今天他看上去更加清爽,因为他将自己长及膝的长发全数盘在了头顶,然后依然用白色的方巾包裹,一根透彻的水晶簪子传过来帕巾。
当然,此时不是欣赏寒烟俊美的时刻,我先打量寒烟的脸,他的脸上很白净,没有可疑运动后的潮红,倒是他在我的盯视下慢慢脸~红起来。
他不能说话,所以不能和我打招呼。
他只是低下头让到一边,好让我进门。
踏进房门,先往内室看去。
灯光很亮,床上躺着一身艳丽袍衫的羽熙,穿着衣服,不像是在做运动。
羽熙听见我的脚步声,下了床,他抬脚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他光溜溜的双脚,和他一直系在脚踝上的哪根菊花红绳的脚链。
你们在做什么?我沉沉地问。
羽熙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暧昧:你说我们在做什么?我挑眉:早上你们两个还在吵架,晚上就好得一起睡了?羽熙也挑挑眉,就像是看见我挑眉而故意做出的挑衅动作:怎么,你嫉妒?还是......想一起?我才不要呢!我转身,却没想到寒烟就站在我身后,我险些撞上他,他捉住了我的双臂,似是要阻止我离去。
我站定身体,他放开了我,双手在胸前说道:我们在脚底按摩,秋苒,你要不要也按一下?脚底按摩?原来他们在玩这个?难怪羽熙一会喊得销魂,一会喊得惨烈了!这玩意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我都不要玩。
尤其是羽熙给你按摩的时候,你会痛不欲生的!小烟,你什么说出来了?这样反而会把她吓跑的~~~羽熙笑呵呵地坐在床沿上,黑澈澈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就像是已经看见了我扭曲的表情,宝贝儿,小烟的手艺不错,你要不要试试?不不不不。
我连连摆手,回头一想不对,怎么寒烟也会脚底按摩了?转身问寒烟,寒烟,你跟谁学的这玩意?寒烟指了指羽熙,我惊诧:原来你最近跟羽熙学的是这个!寒烟笑着点头,还反问我:不然你以为什么?亲爱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在教小烟那个技术吧~~~与此同时,从床上也传来了羽熙的声音,他还将那个语气特别加重。
我无语地摇头,回头拍了拍寒烟的胸膛:寒烟,别跟羽熙处了,他真的会把你教坏的。
寒烟不说话,可是他的脸色却开始下沉,好似我说羽熙不好他有些生气。
他闷闷地看了我一眼,就走到羽熙床边,竟是上了床,睡进去了。
我僵硬地看着床上的两个男人,一下子,我反而变得多余了!今晚寒烟怎么睡这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寒烟怎么能上我老公的床?可是,我没想到羽熙忽的拧眉:秋苒,你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什么日子?我只知道今天我公休。
羽熙抿了抿嘴,摇摇头,指向窗外:你自己看。
我往窗外看去,登时,怔住了,窗外黑澈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正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