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5 章

2025-03-22 07:35:33

高应迟伸手划开了他的光脑, 一条紧急加红的消息跳了出来,他不过看了一眼就销毁了。

他转向跪坐在一侧情绪已然接近崩溃的高晏,犹豫了半秒就利用自己制毒系异能在空气当中微微分泌出了一些麻痹神经的毒素。

得益于自身的制毒系异能, 高应迟几乎对任何毒素都持免疫机制, 换句话来说就是百毒不侵, 而在高应迟看来,现在神经状况极不稳定的高晏极有可能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绝断她的行动力。

大门一开一合间, 包厢里只剩高晏独自压抑着啜泣的声音。

高晏顾不上手脚不正常地发软,在高应迟离开后只用尽全力挪动到落地窗前, 随后紧紧地依着玻璃, 望向下方的演武场。

现在演武场半空中飘浮的烟尘已经散去了大半, 高晏隐约能看清被打断的巨型触手七零八落在场馆各个角落,而原本应当被精神力萦绕的各个机甲关节此刻都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像是一堆破铜烂铁沾了烟灰滚落在地。

凭借异能悬浮在空中的谢格尔仰天大笑起来,凶狠狂妄的笑声传遍演武场的各个角落,赢了, 我赢了!谢格尔说着, 缓缓摊开了手,天宫摄影仪将摄像头对准了谢格尔的手掌, 被极度高温灼烧过后的手掌几乎已经没有指纹了,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异能游走过他每一寸筋骨的印记。

然而谢格尔却将这种无法掌握的异能视作胜利的勋章,他甚至掌心朝上,试图催动他从司渊那里无耻地窃取而来的异能。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男人清醇的嗓音自谢格尔身后响起,却让谢格尔野兽一般的双眼霍然睁大, 他霍然转过身, 尖细的瞳孔写满了惊讶, 你,你没死?!怎么可能,你的异能明明......确实已经被你全部吸收了...高大的身影缓缓从烟尘当中踱出,首先被天宫摄影仪收录展现在巨幅显示屏上的就是司渊那双狭长冷峻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之下是冷硬的德玛拉合金,在沉重阴暗的烟尘深处折出锐利的光,只可惜,容器不行。

司渊脖颈以下都已经覆盖上了银白色的机甲,周围的气流随着司渊一字一句地吐出话音时,不断地急促旋转、相撞,最终将演武场内的云翳连同各种战斗垃圾一起撕扯丢弃,明朗的日光才得以再度照入高处的包厢以及下方演武场的观众席上。

温暖舒缓的阳光铺撒在蜷成一团的高晏身上,明媚的日光流转入她咖啡色的瞳仁,而她眼底最晶亮的眸光也随着战场中心走出的身影而燃起。

难道你的能力,就止步于此了吗?面色冷峻的男人再度开口,语气从容不迫,带着全场尽在掌握间的散漫,说到最后,司渊甚至还轻笑着带出了一声气音。

出于野兽察觉危险的本能,谢格尔明显能够感觉到面前司渊的精神力与这幅刚硬不折的机甲完美耦合,他有些忐忑地望向高处谢少绪的方向。

谢少绪踢了一脚全景落地玻璃,额角青筋迸起,挥舞着双手,在高晏的角度看来,似乎有点爱的魔力转圈圈的意思,随后气急将侍奉在身侧的夫人一掌掌掴在地。

一个见不得光的贱种在嚣张什么!谢格尔,给我上去撕碎他!谢少绪说着又将全景落地玻璃降下,随手抓过一个天宫摄影仪大喊:谢!格!尔!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赢下这场演武!谢少绪气急败坏的命令经过数千个喇叭的齐齐传递向战场中间的两个人。

谢格尔收回了目光,转动了一下脖颈,开口嗓音粗哑:你一下子被我吸去了这么多异能,就算是再强大的□□也不可能抵挡住骤然失衡的异能所带来的压力...恐怕你的身体,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司渊闻言也抬起手掌,水蓝色的精神力这一回萦绕着银白色的光,缓缓锻造出了一把银色的长剑,剑身略微透明,血槽比起普通长剑宽上不少,而剑格以下赫然是玄青色的金属。

司渊高高地扬起手中的长剑,周围的气流霎时被剑气打乱,出现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风眼。

他樱花色的薄唇微张,好像——谢格尔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咒术,强行催动体内原本属于司渊的异能为他所用,不过半秒他身后就凝聚起了一股更加强大且醇厚的力量。

司渊将眼前这幅图景看在眼里,脸上神色却不变,他平静地继续说出口中剩下的话,——并不是这样。

双方强大的精神力一触即发,再度碰撞了起来,狂风、乌云,就连选出苍翠的树木也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当中,宛如水草一般被气流轻轻一搅动,就折成了碎片。

谢格尔凭借自己绝对的速度异能率先从司渊的包围圈当中突围,然而下一瞬,演武场上原本七零八落形容凄惨地碎裂在地的机械触手瞬间拼凑而起,形成了一尾更加粗壮强大的触手直冲云霄,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谢格尔身后。

行动悄无声息,谢格尔转身时,巨大的触手已经冒出它尖锐的矢朝谢格尔的胸膛扑扎而来,饶是谢格尔反应再快,也不过是堪堪双手捧握上触手两端的机械吸盘,以此减缓机械触手带给他的冲击罢了。

砰!巨大的撞击声应之响起,谢格尔被机械触手抵到了陷落的演武场地面上,双脚一直刹了数十米才停下。

尖锐的痛感自脚心蹿腾而上,谢格尔浑身发抖,这一次换他仰视向半机甲形态的司渊了。

司渊见状稍稍往下降了数十米,樱花色的唇瓣半勾起一个少见的弧度,我的异能可以暂时麻痹疼痛,快试试。

是嘲讽吧?这绝对是□□裸的嘲讽吧?高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巨幅显示屏上的转播,听了司渊的话不由轻笑出声。

双腿不自然地发着麻,高晏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随意地捶了两把后继续观察战况了。

谢格尔面色涨红,似乎是怒极了,双手重新抓上了巨型触手的吸盘,随后将全身的异能都调动在掌心,随着不时跃动着的电闪火花映出他狰狞的脸庞,紧接着全场哗然——谢格尔竟然生生地将巨型触手撕成了两半!司渊挑眉,没了吗,这就是你的极限?你小子...给爷适可而止啊!谢格尔利用自己的速度异能旋出风刃,随后踏空而上,用尽全力将手上的风刃向司渊掷了出去。

司渊没躲,而是用手上的长剑生生截断这柄风刃。

也正是因此,司渊看清了谢格尔的下一步动作——谢格尔踩着碎屑径直越过了司渊,头也不回地往上冲刺而去。

司渊目光一利,他的目标不是他?半秒后,整个演武场的人都看到了谢格尔攻击的目标——挂下巨型蓝底长旗的司家观战台!司家观战台的最前方是专门给司渊夫妇准备的包厢,现在司渊在演武场上迎战,里面还剩下谁,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

谢格尔的速度太快,即便帝国有应急预案,此刻卫兵们也无法追上这绝对的速度异能者。

怎么回事,司夫人会不会受伤啊?不会,大演武发展至今,对于观战子民的保护措施已经非常完全了。

观众席上的另一人说着,伸手划开光脑为那人演示,只要用指纹切入模拟演武,光脑就会自动识别瞳孔,确认身份后,全场的保护机制都会向这个定位倾斜。

没错,虽然谢格尔是很强大,但这保护系统毕竟是举帝国最强大、最先进的科技力量,绝对不会出错的,放心吧。

三个人讨论间,一道军绿色的身影飞快地从他们头顶掠过,目标直指的——正也是司家观战台。

高应迟面色发白,风声因为他全速的前进而不断灌入耳朵,甚至喉口也疼痛起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甚至心脏咚咚的狂跳声盖过了风声。

刚才那三个人讨论的是没错,可坏就坏在——高应迟咬牙继续疯狂往上赶去——坏就坏在他出门前那多此一举!咚。

是水杯滚落在地面上的动静,包厢里高晏大口大口地呼吸,然而麻痹感却不受控地往她的四肢百骸流窜而去,甚至下一刻她就不受控地向下倒去。

谢格尔的攻势近在眼前,高晏早在进演武场前就被司渊交代了千百遍出意外时如何自保,当时她拍着胸脯保证流程她倒着都能背下来,然而此时,她却连舒展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司家观战台上的人都已经撤走...等等,那是什么!天宫摄影仪不断靠近,然而因为谢格尔猛烈的攻势影响到了天宫运作,演武台的观众们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片段。

然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司夫人还在里面!司仪恐慌的声音响起。

砰!巨石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演武场内二级警报的声音响起,守卫在吞口的卫兵们见状纷纷使用自己的异能,联结光脑向天空发射去类似于屡屡光纤一般的物质,随即光纤瞬间连接成为一张巨大的网,将观景台上落下的巨石统统拢起,避免了观众席人员伤亡。

碎裂的滚滚风烟中,三个人影如子弹一般脱身而出。

高晏心有余悸地望着司家观战台的断壁残垣,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被高应迟抱在怀中。

高晏看到高应迟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刚才那阵反常的麻痹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这点,高晏现在半个眼色都不想分给高应迟,只别过头冷声道:放我下去。

而不远处司渊和谢格尔缓缓落下,直到与高应迟齐平。

司渊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不远处那军绿色的身影,然而话头却是对着谢格尔的,声色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杀意,看来你应该接受神的审判。

谢格尔这次没说话,反而是纵身往高应迟的方向跃去。

如果杀不了司渊,那就杀了高晏,不惜一切代价。

谢少绪的声音骤然浮现在谢格尔的耳廓之间,不断地重复、萦绕,直到他不断燃烧着自己的身体也要破开高应迟布下的重重阻碍,将手中凝锻出的巨刃挥向高晏。

这一次司渊在巨型屏幕上只剩下一道残影,即便不断更换天宫摄影仪的发射端,也截不到一帧清晰的影像。

这样恐怖的速度,就连巅峰时期的谢格尔都只是在天时地利人和时才能做到。

如今异能全失、仅仅只能靠精神力驾驭机甲的半战损状态下的司渊竟然还能有这样惊人的爆发速度!这不仅让演武场的观众们沸腾了,就连原本作壁上观的高处各大家族都纷纷聚拢到观战台最前方。

司渊正打算挥剑时,从两侧忽然涌来了小山一般许多的异能者,他们一同催动异能,手上不断重复某种手势,似乎又是试图再次利用禁术压制司渊。

滚开!司渊自装备着机甲的掌间再度锻造出一把长剑,剑心凝聚,惊人的精神力爆发在此刻,转眼间就将眼前挡成小山的异能者毁灭了,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剩下。

然而这一瞬间的停顿对于谢格尔来说已经够了,他径直迎上了高应迟的长剑,噗嗤一声血槽导入胸膛,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高应迟的长剑汨汨流下。

而他,也以鬼魅一般的形态来到高晏面前,司夫人,谢格尔狞笑起来,您也陪我一同下地狱吧!谢格尔掌间凝聚焰球朝高晏打击而去,唔!高晏下意识伸出手去格挡。

意料之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高应迟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抱住了怀中温软的身躯。

然而那弱小、乖顺如兔子一般的女人,此刻自她与焰球相接触的手掌间源源不断地溢出墨绿色的、如水流一般力量。

那是异能。

而正是这样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弱小力量,竟然抵挡住了谢格尔必死的一击,甚至原本伶仃单薄的力量甚至慢慢顺着谢格尔的焰球往前蔓延去,如水流一般转瞬将谢格尔的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随后整个演武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柔和、舒适的力量,带着抚慰人心的魔力,如天神一般缓缓降落。

当天宫摄影仪赶到时,谢格尔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向下无力的坠落。

而高晏一脸懵懵然地面对镜头,张了张嘴了吐不出一个字。

司渊自天际缓缓降落,伸出左臂,高晏一见司渊来了,立即将整个身子都探了过去,脸上不自觉地盈满了纯稚晶亮的笑意,笑唤,临之!少女的笑意比起初见时少了一些青稚,然而眼角眉梢都点染着娇俏的风情,叫司渊望一眼心就软绵绵地塌了下去。

高应迟一看高晏这副模样,酸楚不自觉地就爬满了全身,他原本想拦下司渊的动作,然而体内四处奔蹿、紊乱的异能却让他面对司渊的掠夺毫无还手之力。

终于,在高晏离开了他的怀抱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呕出了一大口血。

高晏心觉奇怪,刚才她看高应迟也没受什么伤啊,难不成是装可怜博同情?而司渊见状也只是眉,没多说些什么。

谢格尔经裁判判定没有作战能力后,司仪宣布了机甲组的胜利,一时之间,偌大的演武场内欢呼声不绝,而司渊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会场,带着高晏去到了后台的医疗室。

医生,快给我夫人看看她有没有事。

医疗室随着司渊的到来也忙碌了起来,然而他们看到的场景却是——司渊带着一身从演武场上厮杀下来的煞气和...不断流血的伤口,真诚地向大夫求助,去医治那连柔软的衣衫裙角都没有丝毫破损、紧紧只是头发乱了几分的夫人。

嗯......放心吧少将大人,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只是您的伤口,不如我先为您包扎?司渊蹙眉瞥过自己左臂的擦伤,不碍事的。

嗯......什么不碍事的。

高晏脆生生的声音截断了医生的动作,她拽过司渊,让他坐到了病床边,我看着他,你们先给他治。

司渊低头看着高晏瓷白柔嫩的小手不由分说地攥过他的大掌摁下,他干燥起皮的唇瓣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高晏关心司渊的伤口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她清晰地感受到现在她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游走,好似在疏通她体内的脉络,她因此感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充沛与力量感。

直觉告诉她,这与高应迟的反常有脱不开的关系,刚才现场因为谢格尔突然发狂而一片混乱,就连天宫都无法突破重重浓烟记录当时的状况,可被高应迟抱在怀里的高晏却看得一清二楚,高应迟只是朝谢格尔刺了一剑,并没有正面承接谢格尔任何的攻击,可事后他却看起来受了那样严重的伤。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高晏也不敢声张这件事,只好等医生们退下后偷偷和司渊交流。

司渊在听完高晏的陈述后,神情似乎凝滞了下来,他抿了抿唇,第一次向高晏反复确定,当时那股力量真的是从你身上流出去的?高晏确信点头,是的,我该怎么形容呢...高晏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快速思索,就像是一阵水流,对,是水流!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不是我身上正在流动着的血液,而是和血液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它轻柔地流过我的身体,源源不断地透过我的掌心向外扑去,然后将谢格尔整个人都困在其中!高晏越说越兴奋,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司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寂寥,蝶翼般的睫毛在司渊的眼底扑下一层青灰色的阴影,刺客的他竟然难得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高晏也看出来了,于是收了话题,杏眼里碎着星河一般的璀璨,认认真真地望向司渊:临之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些累了,你上来躺一会儿吧。

高晏说着,拍了拍病床,示意司渊躺上来。

司渊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却第一次拒绝了高晏,我还有点事,等处理完马上来陪你,好吗?刚打完就要处理公务?生产队的驴都还要歇歇呢!高晏想着气就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这场演武,除了司家和高家,几乎其他所有的贵族都知道,这是谢家为了猎杀你设下的陷阱?知道。

司渊微微一笑。

这幅浑不在意的模样倒让高晏不好发作了,她泄了气,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对,等一下,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明知道他们要杀你,你还是上场了?司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为什么?高晏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不知为何心底一阵陷落一般的心酸。

这次他们不动手,就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可是我会担心你!为什么你做什么冒险的决定前都不和我说呢?高晏一反平日里的乐观开朗,说着说着还带出了哭腔。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感自己的无能,面对谢格尔的禁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司渊陷入囹圄,如果她也能够拥有像司渊那样强大的力量,至少下次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坐以待毙只能成为别人伤害司渊的软肋。

司渊被高晏忽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吼愣了,看着高晏杏眼里不断滚落的晶莹泪珠,司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酸痛了起来,他伸手将高晏揽入怀中,骨节匀称的大手有些无措地拍了拍怀里纤瘦的背脊,晏晏,晏晏别哭了。

高晏由跪坐起身抱住了司渊,司渊此时已经由半机甲的装备形态变回了原样,军装已经破损不堪,所以他就随意套了一件作战服。

你说,为什么你做这些事情前都不愿意和我说,是因为...不相信我吗?高晏说到后半句时梗了梗,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

不,不是。

司渊这回倒是干脆利落地开口否决了,虽然高晏知道原著作者评价司渊,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攻其不备,但此刻只要他说,高晏就愿意信。

这些计划都太危险了,虽然对我来说都不构成威胁,但你知道了就会担心我。

司渊抬起他那双昳丽的丹凤眼,此刻他如天神雕刻一般冷硬的线条柔软了下来,额前的刘海也乖顺地耷拉下来,就像一只温驯的雪白大狗。

一如那晚,司渊带着她溜出司家本宅时那样。

我当然会担心,因为喜欢临之,所以害怕临之会因此受伤。

高晏坦坦荡荡地向司渊吐露了她的心声,不带着任何旖旎,反而是及其霍然地坦承,司渊就是她心里最珍视的那个人。

真是...受不了。

司渊略略偏过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样反而让高晏将他自脖颈到耳尖这绵延的绯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纯情。

高晏心里不由得暗叹了一句,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瞒着我,因为我们是夫妻,是这个世间,唯一可以支撑、信任彼此走过这晃荡世间的人。

高晏知道,从小被当作战争机器培育起来的司渊对情感羁绊的概念是极其淡薄的,他所能够学习到的,也许仅限于教学书上的——男人和女人结合,然后生下孩子。

她伸手拉过司渊的大掌,放在她的膝盖上,临之是我的港湾,而我同样也是临之的后盾,明白吗?不论祸福、不论吉凶,我们都是一体的,我们应该知道彼此的一切。

高晏的声色又甜又脆,柔声说话时嗓音不自觉放低,反而让她咬字软糯,多了些别的风味。

司渊一双丹凤眼此刻近乎虔诚地望向高晏,直到高晏说话时不自觉地去揉捏他的掌心,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原本堪称澄澈的神色忽而被丝丝缕缕的情感浸染,然后搅混了这一池清水。

高晏原本好端端地说教着,然而司渊却忽然起身将她虚虚地拢在了自己怀里。

临之你怎么了...啊!你,你干什么!高晏一句话语调变了又变,说到最后时又微微带上了哭腔。

然而这回和刚才的不一样,是娇气的、柔媚的,不自觉地带起撩人风情的。

熟悉的香味交织入她的鼻腔,耳畔是司渊温柔的引诱——晏晏,好晏晏,我知错了,我都明白了,亲亲我吧。

清醇的嗓音带上喑哑,湿漉漉的丹凤眼潋滟绯红,高晏对这样的司渊抵抗力几乎为零。

欢愉似烈火,顷刻间将理智的弦燃烧断。

高晏被司渊轻轻地放倒在了病床上。

你,你...高晏被刺激得话都说不完整,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先出去办完吗?司渊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双膝跪在高晏两侧,直起腰打开了光脑。

高晏见状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探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

办完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司渊微微偏头,趁高晏不备,轻轻地用温软濡湿的唇瓣揪了一口高晏锁骨下细腻的肌肤。

雪白的肌肤上几乎是立刻浮现出一道鲜艳可爱的痕迹。

高晏咬着唇忍耐,而身上的司渊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没动,高晏下意识扭了扭身子。

司渊见状低低地轻笑了一声,大手顺着腹部的线条往上游走。

高晏的皮肤很光滑,像是一匹温软的缎子,摸上去手感很好。

司渊的呼吸瞬间就变重了。

晏晏……司渊的呼吸很沉,却很急促。

高晏被司渊摸得迷迷瞪瞪的,脑袋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听到司渊的呼唤,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嗯?声音又酥又软。

听得司渊一颗心直砰砰跳。

作者有话说:7381个字,大肥章,谁来夸!——再来推推俺滴预收!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嘿!——《和反派总裁穿进校园剧本后》又名《一个人打副本太简单了,不如带上我吧》《夫妻变形记》《我负责嘎嘎,总裁负责乱鲨》桃鸢x陆远弗笨蛋摆烂美人x表面斯文禁欲实则颜色废料一箩筐精英桃鸢和她的老(jin)板(zhu)一起穿了,穿到了一篇校园文里,还绑定了个小美好系统。

小美好系统要求他们把男主培养成理科状元,女主培养成舞蹈黑马。

589本硕博连读陆远弗:轻轻松松。

身娇体软舞蹈天才桃鸢:洒洒水啦。

然而系统还要求他们和高中生一样上学。

初来乍到.身无分文.凑不齐学费二人组:……怎么办?离开学还有一个月,陆远弗拿出了当年收购对家公司的气魄,制定了一系列严谨的赚钱计划,包括并不仅限于,洗盘子、端盘子、刷厕所、捡垃圾。

桃鸢:你知道你压榨的是自己吗?软香美人刷厕所,矜贵总裁捡垃圾,最后二人砸锅卖铁终于走进了学习殿堂。

可原本应该天纵奇才的男主数学月考5分?原本应该单纯善良爱跳舞的女主正抡着铁棍打群架?小美好系统要求主角团下次月考不准有不及格否则他们就会被电击?——雷霆手段陆远弗:统统抓来补习!陆…陆远弗,对不起我比较笨,你忍忍吧。

桃鸢看着自己三分的生物试卷,抱歉道。

男女主听了急忙附和:对对,我们随她,你忍忍吧。

陆远弗:…….——桃鸢总以为自己只是陆远弗的玩物。

可当陆远弗身无分文地捡垃圾、蹬三轮的时候,仍然会用报纸给她叠出一束花,再将八千块的华伦天奴送到她脚上。

穿上吧。

我的小金丝雀,应当永远尊贵。

她才知道,金丝雀不是美丽、依附、失去自由,而是珍爱、尊重、心血浇灌。

——下面是第二本——《寡夫人她玉软花柔》又名《缚莺》苏莺蕊(赫连镜佳)x纪奉星坚韧美艳俏寡妇x黑白双面疯批权臣苏莺蕊是个未成人妇、先成寡妇的小可怜。

听闻若是能考上女官,她就能够入宫,辞别前尘,开启新的人生。

恰时公爹带回来了位才惊绝艳的读书人,苏莺蕊决心向他讨教一二。

读书人名曰冯幸(纪奉星化名),生得如同话本里的谪仙一般,行事也是端方守礼,性情更是温厚敦良,得了他的应允,苏莺蕊自是感激非常。

——可事情忽然就在某天谪仙人借故将她在别院留至夜色后变了。

小夫人,你也不想深夜幽会外男的事情被人知晓吧?苏莺蕊惊恐地望向男人身后的金丝链,近乎呜咽地泣出声来,我,我是,六品官员吴肃遗孀,你不能,不能欺辱于我……泪眼朦胧间她听到男人低低地笑了,伸手捻过一滴泪珠入唇,小夫人,再大声些,吴大人就该听到了。

——幸而苍天开眼,苏莺蕊赶着末名登临凤榜,入仕得官后,她第一件事便要清办那衣冠禽兽。

入阁呈书,苏莺蕊抬头便愣住了,可面前那显贵无匹、紫袍金冠的玉面宰相不是那禽兽又是谁?阁门紧合却关不住娇泣阵阵。

男人俯身上前,气息湿热,莺娘,再说一遍,你要杀谁?榻上金丝锁链同青紫衣袍绞在一起,苏莺蕊热汗涔涔、酡颜软骨,却还是咬牙,杀…你…————喜欢的饱饱就请点个收藏叭!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