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撞击声不断从窗户外传来。
室内演武场。
司渊正在模拟战场台前, 垂眸认真地对自己的模拟军队进行最后一次战力清点。
而他的对面,是虎背熊腰的岳福生,腰间别着那象征性的狼头枪套。
这是岳福生在退役前最后一次参与模拟演武的军队对抗赛, 是以这一次, 他也是全副武装而来。
远处的狼头军队在密林当中, 根据各自收到的来自模拟战场台的讯息排兵布阵后,对着远处山巅上的蓝色旗帜蠢蠢欲动。
藏蓝底色白银纹路,天眼当中长出峭丽玫瑰, 那是司渊的旗帜。
岳福生的狼头军队以蛮横诡谲的群攻与绝对战力的机甲单兵而出名,在他的狼头军队当中, 每一位机甲单兵单拎出来都是以一敌百的狂暴者, 就算是司渊那素质均衡的机甲军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出于公平考虑, 由司渊研制出的津言在此次会战当中被禁用了,毕竟津言拥有各种角度、各个方面上的极为强大的搜集情报能力,如果让司渊使用津言,那无异于让岳福生的狼头军队裸奔在司渊眼前。
但这样一来,司渊的军队无异于被折了双翼。
因而在场所有人都默默将宝押给了岳福生, 司渊还在模拟战场台前不急不忙地对自己的三支军队进行最后的布点调试。
他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什么神情, 眸光淡淡地扫过眼前由数万支光线布点的虚拟战场,他的指尖只要轻轻一移, 远处的军队就能随时根据他的布防进行阵列变幻。
不远处的观战台上,谢少绪坐在vip包厢当中不紧不慢地抿过了一口价值不菲的红酒,他目光淡淡地扫过斜对面的落地窗。
由津言智能控制的天宫正试图强行撞开模拟演武室的窗户。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拦住天宫吗?都干什么吃的,拦住这么一枚小机器很难吗?谢少绪烦躁地将酒杯狠狠地敲向长桌。
大人...身侧的侍女战战兢兢, 将谢少绪身后的窗帘拉开, 这才发现窗外密密麻麻的全是天宫。
而他手下的亲卫队正在使尽十八般武艺阻挡天宫进入模拟演武室。
操他妈的...谢少绪忍不住啐了一口脏话, 司渊这狗娘养的是把津言的输入端全放高晏身上了吗?他以为高晏出事,最多有个天宫来报信,谁承想这窗外密密麻麻的,全是试图强行攻入模拟演武室的天宫。
幸好现在的司渊注意全在模拟战场台上,只要岳福生能够拖住司渊的注意力,他们就有机会能够攫取高晏的全部异能。
——眼前一阵灼目的刺痛,高晏恢复意识后艰难地转动眼珠,试图睁眼。
离她数百米的高空似乎有一面聚光镜,将四面八方的光源都聚集过来,明亮柔和的光线再经过聚合、催化后好似成了一把锐利的长矛,直直向祭台上的高晏射去。
身上好似被透入了源源不断的热量,高晏动了动身子,一阵刺耳的撞击声伴随着硬物剐蹭的声音一同响起,让高晏的脑仁突突地跳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腕被脚镣定在了石台上,而这石台极广阔,她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中心,所有雕刻在巨石上的奇怪花纹统统汇向她身下;高晏的双手则被碗口粗的铁链锁起,长长的铁链一直延伸到极远处高至天际的石柱顶端。
而周围各种阴翳一般的能量穿梭而过,速度极快,好似下一刻就会化作利刃上来从高晏身躯当中穿体而过,高晏现在能够明显感觉到她体内觉醒的吞噬异能在蠢蠢欲动,试图要将周围异动的能量纷纷吞入腹中。
高晏,你可知罪?威严沉肃的男声伴随着周围滚滚的云翳骤然翻腾起来,让人振聋发聩。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高晏本能地抗拒这种来自高位者的凝视,她没有退缩,抬头极目望去,扬声道:我没有罪!你罔顾廉耻,私通司家长子、你丈夫的兄长司晟,可有此事?那男声似乎在冷嘲高晏的死鸭子嘴硬,说到最后,已然是带上了几分沉怒。
?高晏蹙眉,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没有。
高晏毫无惧意地反驳。
司晟,你是否确实与高晏私通?伴随着男声落下,高晏看到不远处的云翳忽然散开,上面赫然是同样被铁链束缚的司晟。
只是比起高晏来说,司晟显然从容许多,他仍旧坐在轮椅上,全身上下只有右手被一条细细的锁链扣起。
高晏的双脚被扣在了石板上,因此她只能缓缓坐起,望向司晟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司晟对她使用异能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司晟向来高傲,恐怕是绝对不能忍受这样一盆脏水直接泼到他头上的。
司晟闻言,目光在高晏的身上停了足有三秒钟,虽然两人相隔得不近,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高晏满是希冀的注视。
他轻轻地敛下了睫毛,轻笑起来,再抬头时笑得邪肆张扬,是。
我和高晏,早就已经不知道给我那个好弟弟带了多少顶帽子了。
司晟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在祭祀台下还有无数慕名前来观看行刑的普通群众,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顶级世家八卦可不是天天有,因此司晟开口承认后,底下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高晏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远处的司晟,试图挣扎却又被巨型的锁链束缚了回来,司晟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胡话!手腕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高晏低头一看,才发现锁链长长出了细细密密的小刺,只要她一动就会狠狠扎入皮肤当中。
破碎的痛吟声从远处传来,高晏再抬头时就看见司晟的轮椅已经不见了,他整个人都被钉在石柱上,从天而降数道惊雷化作实体朝司晟鞭笞,不过眨眼间他就从那个端庄的贵公子变成了遍体鳞伤的阶下囚。
怎么会这样......高晏,枉我儿司晟待你一往情深,你竟然背着他做出这样为人所不齿的事,真是丢尽了我司家的脸!高晏循声望去,司启明背着手缓缓从阴翳当中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天宫的直播被切断。
司启明脸上痛心、愤怒的表情也变作了得逞的阴笑,要不怎么说你是司渊的软肋呢,这下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你什么意思?高晏被锁链桎梏得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地望着司启明,听到司渊两个字时,她周围的异能陡然涌动起来。
强大至极的异能,司启明如今就算眼球快被白翳结住了,但这样美妙的、来自绝对异能的压迫感,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很快,这么强大的异能就会被均匀地分撒到司家每一支军队的头上,即便只是吸收一点,也足以让他们成为更加强大的机甲单兵,然后,让司家从此成为帝国首屈一指的军旅世家!原本司晟只是消耗你的一步棋,但他既然执意要做出忤逆我的事,那就干脆让你们两个一起下地狱好了。
司启明冷冷开口,脸上提到司晟时,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冷漠得好像只是在描述一个和他完全无关的陌生人一般。
没想到他那根本没用的异能在你身上居然能够发挥出这么巨大的威力,就连吞噬都被暂时抑制住了,看来他让你预见的未来很可怕啊。
高晏抿唇不语,然而身体却微微发颤,无声印证了司启明的话。
那时的回忆再度席卷而来,高晏白了脸,她害怕被所爱之人背叛、害怕失去自由,然而她最怕的,还是司渊会死。
哪怕那个时候安都间谍已经被排查干净,司渊一人之下权势炳胜无比,可他还是会死。
在一开始预见司渊莫名黑化囚禁、侮/辱她时,高晏是不解、愤怒的,然而当看见司渊在战场上自杀时,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恐惧从她心底蔓发、环绕,狠狠地遏制住了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最怕的不是失去自由,也不是失去生命,而是眼睁睁看着司渊如命运一般走向死亡,而她却无能为力。
自此,高晏一再沉沦在这个可怕的梦境当中,吞噬异能被完全抑制,她也在无知觉中被定罪、带上了祭祀台。
现在整个帝国都知道,英明神武、俊杰廉悍的司渊司渊少将,他的夫人却和自己的兄长爆出了惊天丑闻,你猜,等司渊筋疲力尽地败于岳福生之手,然后失意地从模拟演武室当中出来时,听说的却是你私通兄长、畏罪自杀的消息,那场面,会有多精彩?高晏听了司启明的话,只感觉血液逆流,寒意从脚底倒灌上了自己的脑袋,所以你为了打击司渊,宁愿牺牲司晟?他们都是你的儿子啊!司启明听到这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他们首先是司家的继承人,其次才是我的儿子。
原本司晟如果能够一直听话,那么看在他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当然不介意留这个废物一命,只可惜他哪怕用名声、用性命,也要与我做抗争,愚、蠢、至、极。
司启明嗤笑,一个不过才活了二十几年的年轻人,竟然敢来阴他老子,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疯了。
高晏望着司启明身后冷眼旁观的司家一干人,还有底下听不分明但吵吵嚷嚷的人声,心底却缓缓明白过来,原来这场大演武从一开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司启明联合了岳福生...其中或许还有谢少绪和安都间谍的手笔,内外夹击,而剑指的方向,是司渊。
作者有话说:——pps:推推基友的文《我养的娇花一心求死》是仙侠奇幻哒!感兴趣的小宝可以去康康!金刚芭比小凤凰(余绯)x不太想活梧桐花(闻砚)余绯从上古神族沦落为被六界孤立的小凤凰,支撑她活下去的不是自己的骄傲,而是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的冷言冷语。
她替父还债,受尽白眼,归来却仍旧言笑晏晏。
如此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回神族之列,再将这些墙倒众人推之人踩在脚下。
可决定了不再对素不相识的人释放善意的余绯,却在四季禁地中对一串偷跑出来的梧桐花又发了慈悲。
灵花难养,余绯却俨然将它当成了困境之下同病相怜的姐妹,养得格外精细。
花蔫了,她以神血浇灌;花瓣打卷儿了,她用神羽轻扫开;花杆泛黄了,她用神力疗愈;花想化形了,她便施法助他......指尖绯红的神力还在萦绕未去,余绯神色迟疑地看着将花盆压碎了的紫衣男子,艰涩道:呃......想不到哈,你还是朵男花。
——秋神闻砚被人当作小娇花养护的这些日子,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道德绑架的佼佼者。
余绯被同族长老逼迫与他族联姻,转身却笑着将神泪滴在他的花蕊上,乖乖,这可是姐姐好不容易才哭出来的,你可要全部喝完。
闻砚:......有点咸。
余绯被人打得掉落一地凰羽,却又欢欢喜喜地做了一把毛刷给他梳洗叶片,乖乖,姐姐掉了这么多羽毛可痛了,你可不要让我白费心血呀。
闻砚:......毛有点硬。
——如此,他便也真信了她众叛亲离娇弱不能自理,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惊着了她。
可昔日仇敌不幸追查到他的踪迹,追杀而至。
余绯情急之下修为全开,杀佛杀神。
杀完人,余绯又瞪着那双剪水秋眸的无辜大眼,乖乖,好多血呀,姐姐真是怕极了。
恍然反应过来被她柔弱表象欺骗了的秋神大人:......这回演砸了,乖乖。
----1、私设如山2、1v1 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