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激烈地攫夺着她的气息, 直到将人亲得身子发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他才缓缓地放开了她。
乔菲身上的浴巾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脱落, 江恕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 慢慢向上, 乔菲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江恕……江恕勾了一下唇, 将下巴抵在她的颈侧，轻轻啃口齿她的耳垂：乔菲, 他忽然问她道：那天在车里，你为什么要主动吻我？只是因为我帮你买到了那条裙子, 你就吻我？那如果换做是另一个男人帮你买到了, 你是不是也要吻他？当然不是，乔菲蹙起了眉，觉得江恕是在侮辱她：如果换做是李高杰那种, 我看一眼就想吐的人, 他给我买一百条裙子我都不会吻他！江恕淡淡看了她一眼：那如果是一个长得比我好, 身材比我好，还比我有钱的男人呢？乔菲犹豫了一下。
就在她犹豫的几秒，江恕冷哼了一声, 牙齿嗑咬了她白嫩的耳垂，讥讽道：乔菲, 你真是从来不会令我失望。
他一向都清楚，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忠贞专情, 对待感情认真, 这些统统都和她没有半点干系。
可尽管他清醒无比, 他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居然有一丝庆幸。
庆幸他有一副让她喜欢痴迷的皮囊，也庆幸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满足她的需要，帮她得到她想要的。
——以此来换取她在他身边短暂的三个月，同时不让她太过排斥他。
——可他又厌恶这个会感到庆幸的自己。
乔菲总是这样折磨着他，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一次次让他陷入痛苦的泥沼，让他在挣扎和矛盾中越陷越深。
——她是他的解药，能短暂地麻痹他的痛苦，却更是让他戒断不掉的毒药，一次次的饮鸩止渴，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心中烦躁更甚，像是憋闷了一口气，急于发泄出来，他有些用力地吻着她，惩戒似得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乔菲有些抗拒，推拒着他：江恕，别弄了，我不喜欢……江恕喘x着放开了她，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乔菲，他幽幽地道：没人告诉过你，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要随便吻他么。
他说着慢慢闭上了眼，吻向了她的唇瓣。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乔菲也没有推拒，她垂下了眼，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显得很乖顺：江恕，别生气了……不要欺负我。
生气？你懂什么？你总是这么的没心没肺，想亲就亲，想抱就抱，转头就忘，却搅得别人心烦意乱——乔菲，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他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反而愈发激起体内的暴虐因子，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能欺负你？你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为什么不能欺负你？他说着又狠狠地吻向了她，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霸道而强硬，长驱直入，乔菲开始变得非常抗拒，可她又挣脱不了，只能狠狠地咬向了他。
江恕之前说的那些话，她大半都是听不懂的，只有一句，他说她很讨厌，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江恕做了噩梦后突然找她算账，她已经有些害怕了，心情自然算不得美妙，现在他又说讨厌她，她不知怎么，心里酸胀难受，心情于是变得更糟糕了。
而且生气的江恕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股疯劲，一点儿都没有平时的温柔了，她很不喜欢，她说过她不喜欢他这么对他，不喜欢他在她身上留下那些痕迹，要好几天才能退掉，她喜欢身上白白净净的。
她都说不喜欢了，他为什么还要逼她？他把她当什么了？江恕终于放开了她，他的嘴唇被她咬破了好几个口子，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道：咬得真狠，可真是一点儿都没留情。
也是，你的心，一向都那么狠。
乔菲戒备地往后退了一点：你别碰我了，协议上可没说你可以强迫我，我说了我不喜欢，我虽然落魄了，但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江恕慢慢攥紧了手，忽然笑了：乔菲，时过境迁，你不会还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吧——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我从来没打算对你做什么，你不过就是我养在身边的小玩意儿，高兴了就哄哄你，不高兴了，欺负你一下出出气，又怎么了，嗯？你还真当你是我女朋友啊？原本的确是，是你自己不要了。
至于现在，乔菲，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他说完起身，长腿跨上了台阶，走到屏风后换上了浴袍，转身走出了房间。
临出门时，却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他脚步一顿，到底还是转头看了一眼。
女孩儿趴在池沿边，裸露出一片白皙光滑的脊背，肩头随着抽噎轻轻抖动，看上去哭得十分伤心，可怜极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强迫自己忍住回去的冲动，狠心走出了房间。
——他靠在过道的墙上，手指夹着未燃尽的半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耳边却仍然不断回响着乔菲低低的呜咽声，丝丝缕缕地缠绕束缚住他的心脏，逃不脱也挣不掉，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心魔。
他烦躁地睁开双眼，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将手中的烟掐灭扔进垃圾桶，转身回了房间。
——他认栽了。
那些刺痛发泄的话看似好像是在折磨乔菲，其实何尝不是在折磨他。
他一边厌恶沉溺她的自己，于是像一只刺猬，亮出尖锐的刺，以此自卫，警告她的同时更是在提醒自己，可另一边，他却又疯狂地渴望着她。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江恕，放过你自己吧。
你就是个贱骨头，承认吧，你根本戒不掉她。
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与其这么痛苦地挣扎，不如索性放弃违背本能的抵抗，江恕，放过你自己吧。
——回去房间后却发现乔菲还趴在池壁上，只是人没什么动静，他以为她是哭累了，趴在上面休息，可一连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他连忙把人翻过来，见她呼吸平稳绵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哭累了睡着了。
他摇了摇头，心说她果真没心没肺，亏他还在外面担心她，想到这里，他有些不满地掐了一下她的脸。
可惜乔菲睡得依然很死，他又叫了她几声，她哼哼了几下，有些不舒服地蹙起了眉，江恕就不忍心再叫她了，直接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擦干后穿上了衣服，将她抱了出去。
温泉馆的电梯临时停运，好在他们在二楼，下楼倒也不麻烦。
江恕抱着乔菲站在楼梯口，刚要迈下楼梯，过道里的冷风一吹，乔菲一个激灵，忽然就醒了。
她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唔……江恕？她看了看周围，脑子还有些混沌：我不是……在泡温泉么？江恕低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泡完了，现在我们要回家了，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嗯？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是在汤池那里睡着了……可是，她刚才浴巾掉了，是没穿衣服的，就连贴身衣物也是温泉馆的一次性衣物……她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戴的很整齐，也能明显感觉到内衣内裤都被换了……她咬了下嘴唇，抬头看向江恕道：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江恕勾唇笑了一下：你觉得呢？乔菲气哼哼地不说话，停顿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我的内衣和我的……当然也是我帮你换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帮你穿了，以前每次做完，不都是我伺候你的么？他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道：现在又害羞什么？我不是害羞！乔菲红着脸，有些气势不足地道：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碰我……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着想从江恕的怀里下来：你快把我放下，我要自己走！笨蛋，江恕看了她一眼，翘起唇角：你没穿鞋。